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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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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叶春秋忧显出一脸心忡忡地要为李公问诊的时候,所有的御医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李公这样的年纪,说句实在话,这一路长途颠簸,而且痛不欲生的样子,实在让人着急啊,更别提大家把脉之后,却是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李公的脉象,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这就有点奇了,明明没查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偏偏李公蜷在车里,一副精神不振,完全起不来的样子。
御医们找不到病由,心里也是忐忑,这可是内阁大学士,若是一旦诊断有误,可不是好玩的。
现在镇国公自告奋勇,真的太好了,大家都翘起了大拇指,朝着叶春秋表达了敬意。
“公爷出马,李公一定药到病除。”
“我等正好借此,向公爷多多学习。”
“公爷医术高明,吾辈楷模。”
叶春秋很谦虚地道:“哪里的话,不过是略施小术罢了,献丑,献丑。”
难得这公爷这样平易近人,几个御医红光满面起来,哎呀,看看人家,简直就是大家的楷模。
于是,叶春秋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李东阳的车里,李东阳诧异地看着叶春秋,老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抖出一句话:“镇国公,你……你要做什么?”
“把脉。”叶春秋很认真地道:“我略懂一些医术,而今李公重病,却还要出关与巴图蒙克决战,消息传出去,实在是振奋人心啊,有着李公这个榜样,何愁众将士不忠心耿耿?我既通医术,怎么能忍心看李公身子不爽呢?”
李东阳愣了老半天,他想起来了,叶春秋是‘神医’呢。
李东阳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叶春秋却已将手嵌住了李东阳的脉搏。
此时,叶春秋徐徐道:“李公稍安勿躁,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令李公药到病除。”
李东阳心里开始转过无数个念头,等叶春秋把完了脉,便道:“李公,你这是虚火太旺,心有成疾的缘故,我给你下一些去火的方子,用不了多久,就可痊愈了。”
李东阳咬着牙,却闷不吭声。
叶春秋也没有迟疑,等半途扎营的时候,叶春秋给开了方子,让御医们抓药。
这几个御医看了方子,反而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呆住了。
一个御医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道:“公爷,李公身子孱弱,可是这方子里的都是些寒药啊,只怕李公的身子要吃不消吧,李公年纪老迈……这……”
叶春秋却是道:“你们放心就是,保管药到病除,不出三日,李公就能活蹦乱跳了。”
御医们一个个心里狐疑,他们对这药,显然是有疑虑的,这药对一个老人来说,简直就是虎狼药啊。
可镇国公如此信誓旦旦,何况镇国公历来有神医之名,人家治病,向来是不走寻常路的,倒是让人不敢轻易质疑。
于是,大家倒也不好多问,乖乖地抓了药,煎服着,在叶春秋的监督下,喂给李东阳。
这一天夜里,李东阳挣扎而起,上吐下泻的,足足折腾了一夜。
这一宿未睡,再加上如此折腾,李东阳已是脸色发青。
几个御医都给吓住了,连忙急匆匆地找到叶春秋,道:“公爷,不好了,不好了,李公……”
“这是正常反应。”叶春秋显得很平淡,继续道:“你们且看,明日就可好了,若是不可好,我叶字倒过来写。”
御医们的脸色有着崩,这是故意玩儿吗?叶字倒过来写,不还是叶?不过大家却不好多说什么。
管他呢,反正是镇国公治病,真有什么好歹,那也是镇国公的干系。
叶春秋吩咐着,要加大剂量,到了正午,又亲自来监督让人继续给李东阳喂服。
这一次,李东阳却是决计不肯喝了,叶春秋便叹口气,苦口婆心地道:“李公,良药苦口利于病啊,看李公身子越加不好,我等都是吃不好睡不好啊,到了这个时候,李公命悬一线,怎可讳疾忌医呢?”
说罢,叶春秋索性上前去,捏住了李东阳,在李东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直接将一碗药,尽数强喂了下去。
等到这车厢里只剩下了李东阳和叶春秋,李东阳怒气冲冲地看着叶春秋道:“叶春秋,你是想要害死老夫吗?老夫乃是内阁大学士,你……你……”
叶春秋很平静地道:“不,我忧心于李公的身体,在尽心给李公治病而已,李公何出此言?”
“你,你……”李东阳给叶春秋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给气得不轻,却是心乱如麻,这样折腾下去,怕是自己出不了关就得死了。
李东阳的心里可谓是恨到了极点,偏偏却是无计可施。这儿,现在可是叶春秋说了算的,李东阳还想要思虑着对策,可是这时,身子一颤,猛地道:“不成了,不成了,夜壶,夜壶……”
叶春秋见状,连忙下了车,见御医忙是匆匆的提了一个铜盆进去,唇角勾起了一丝强忍下的笑意,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智商很重要
李东阳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命不久矣。
继续这样下去,还能活吗?
叶春秋的这药,分明是要他命的虎狼药啊。
李东阳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方才还重病,一下子就活蹦乱跳了吧。
想他三朝元老,可他现在被逼得骑虎难下,偏生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次更厉害了,足足上吐下泻了一天,已是奄奄一息了,这才启程了两日,只怕能不能活到青龙都是两说。
若说之前还是‘装病’,那么现在,便有一种时日无多的感觉了。
几个御医也是愁眉不展,忍不住心里嘀咕起来。
莫非这药没用?
公爷不会是下错了药吧,李公虽已经不是内阁首辅,可依旧是内阁大学士啊,这若是真有个好歹来,可怎生是好呢?
心里越想,这几个御医反而有些着急了,偏偏又不敢说什么。
夜里依旧扎营,叶春秋则照例带着人来给李东阳诊断。
他一出现,刚刚才觉得自己肚子稍稍舒服一些的李东阳,顿时感觉自己要死了。
叶春秋反而很客气,先是问过了御医们服药之后的反应,几个御医忧心忡忡地道:“公爷,李公足足一日都是上吐下泻,小人们担心……”
“是这样的,我说过,用了药后,过不了多久,就能药到病除了。”叶春秋含笑着继续道:“这是正常的反应。”
就算心有余虑,可毕竟叶春秋神医的名声太响亮,既然叶春秋这么说了,几个御医便也松了口气。
叶春秋则径直到了李东阳的榻前,把了脉,忍不住皱眉道:“好了一些,不过眼下正在节骨眼上,这药效,却还需加强才好。”
李东阳听了这话,直恨不得呕血三升。
还需要加强?再吃一副药,只怕自己非死不可。
他压低了声音,冷冷地道:“叶春秋,你想要做什么?你可要知道,若是老夫有什么好歹,会是什么后果?”
叶春秋绷着脸道:“李公已经病入膏盲了,我一定全力施救。”
听到这句话,李东阳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没有色泽了。
病入膏盲,这倒像是在提前打预防针一样,言外之意是,自己随时可能会死,他在努力起死回生。当然,假若一不小心,没有救活,死了好像也怪不得叶春秋。
李东阳急了,不能再治了,再治,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故而他忙道:“镇国公,你这样一说,我竟发现这病不知不觉竟好了,说也奇怪,竟真的好了,只是转眼之间的事。”
好了?
李东阳虽是这话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可总算是让大家听到的,那几个方才还在担心的御医,却是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只是……好了?这怎么可能?
看着奄奄一息的李东阳,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满是狐疑。
叶春秋撇撇嘴道:“不对,理应没这么快好的,我才下了两剂药而已,怎么也得吃个三副药才是。”
李东阳简直气得七窍生烟,真恨不得和这叶春秋拼了。
其实这便是他郁闷之处,自己的强项在于庙堂上的布局和谋划,可是叶春秋呢,所学太杂了,就像一个学霸遇到了一个坏学生,你认为这坏学生会和你比谁读书更好?
错了,人家压根就不和你比这个,人家和你比谁打游戏厉害,谁撒尿撒的比较远被,你……是人家的对手吗?
叶春秋对付李东阳,显然就是这种了,你庙堂的手段高,好,我们不玩庙堂里的游戏,我们来玩公推,你一个三朝元老,啊,不,理应是历经三朝的大官僚,你跟我叶春秋玩公推,太嫩了,今次治病也是一样,跟我玩治病?看我这个神医不弄死你,也得折磨死你?
李东阳是决计不肯吃叶春秋的第三副药的,便带着几分焦急地道:“老夫确实已经好了。”
叶春秋一副不太信的样子道:“好了?我这药和寻常药不一样,若是好了,李公这时一定觉得体热,精神十足,少不得要在这帐里转上三圈,蹦达几下,方才说明这药有了效果。”
李东阳犹豫了一下,道:“老夫现在便是觉得精神倍增。”
叶春秋却笑嘻嘻地看着他:“那么就请李公下地吧。”
李东阳哪里还下得了地,他已两日上吐下泻了,这个年纪,给这么折腾了一番,早就浑身发软了。
可是想到还要吃药,李东阳最后还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李东阳巍颤颤地趿鞋落地,外头很冷,当然很冷,毕竟只穿着里衣呢,李东阳感觉自己要昏厥过去了,可是没法子啊,他只得咬着牙,竟真的开始走动起来,为了显示自己没病,还不得不露出一副精气十足的样子,此时此刻,几乎是拿出了自己所有气力,竟也走得虎虎生风。
几个御医看着目瞪口呆,他们早就听说镇国公医术无双,这几个御医里,有的曾见识过叶春秋的手段,却也有人不曾见过,而今却算是见识到了,简直就是五体投地,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方才还是病怏怏的人,现在竟是龙精虎猛了,这还不令人佩服?
叶春秋露出了很是灿烂的笑容,道:“想不到李公竟真的已经痊愈了,可喜可贺。”说着,他朝几个御医使了个眼色,这几个御医便告辞而去。
李东阳的脸色很难看,等到其他人都走了,终于褪下一软,重重地坐回到了榻上,而后狠狠地瞪着叶春秋。
对于李东阳的瞪视,叶春秋不以为意,从容地笑着道:“李公莫怪。”
一句莫怪,就等于是说,我知道你是装病的,所以我就是故意要整你的,但是……你不能怪我。
凡事只要戳破了一层窗户纸,面子就不太好看了。
可李东阳能说什么,不怪?这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啊,可若是见怪,现在这个处境,尤其是出了关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是叶春秋一手遮天的地方。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赏心悦目
李东阳本来装病,也只是为了不随军前往青龙罢了,谁知道还是奇差一招,还是被叶春秋强带了来。
可既然装病了,也就只能继续装着了,谁知道竟然被叶春秋想着法子折腾。
好在李东阳也不是那种死撑到底的人,既然这时候板不过叶春秋了,他只好咬咬牙,冷哼以对。
想他聪明了一辈子,只恨临老了,竟然遇到了叶春秋这个妖孽!
叶春秋像是完全看不到李东阳的怒气,笑着道:“明日就要出山海关了,李公好生歇息吧。”
叶春秋显然也没有真把李东阳折腾到死的心思,这两天狠狠地整治李东阳,也不过是给李东阳一点小教训,好让李东阳安分一些,也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后能少给他坏事罢了。
这‘圣驾’的队伍终于到了山海关,山海关守将和镇守太监曹公公亲自来了迎接,只是可惜,却没见着陛下,说是陛下身子不舒服,且急着出关,所以不做停留。
这令那曹公公不免遗憾,曹公公和叶春秋倒是有一些渊源的,不免来和叶春秋见礼。
叶春秋见他愈发的富态,故人相见,也客气了几句,只是他很清楚,陛下不可在这里驻留太久,否则难免露陷,紧接着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了关去。
这塞外再不是从前那般,千里没有人烟了。
不只如此,尤其是在这山海关外头,竟已出现了许多的市集,无数的商贾牵着他们从青龙采买来的牛羊入关,更有无数的商队,将一车车的瓜果和粮食往关外去。
几乎走不了多远,便可看到牧场,炊烟阵阵。
牧场大多都圈养着牛马,一些牧人则骑马,手持着套马杆子,四处转悠,大致方圆百里之内,总会有那么一个市集,这市集是自发形成的,主要是出售一些铁器,如马蹄铁,羊毛的剪子,还有骑枪给附近的牧人。当然,他们也充当了一定种牛、种马以及牛马交易的职责,有许多关内的客商都会来,挑选好牲口,一般情况,这市集里还会有牛皮和羊皮的加工作坊,有专门的车行,承担驿站传递书信的工作,便是青龙的许多商品,也都会摆上货架,所以别看这样的市集简陋,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牧人所需,应有尽有。
当然,酒馆和青龙也是有的,甚至有专门的报摊,会将京里的报纸拿来发售。
市集里往往还会有规模很小的学堂,这并不奇怪,牧人们大多能攒一些钱,只要不染上恶习,手头还是颇为富裕的,而今工商的兴起,许多较为体面的工作也出现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体面一些呢?
附近的客商经常会途径这里,所以少不得要有落脚的地方,因而这种市集的客店一般是极好的,用的是砖石搭起来,装饰得颇为尽心。
各地来的人,因为口音不一,所以在这里,几乎每一个人说的都是官话,噢,对了,偶尔,还会有一些巡游的戏班子会来,一到那个时候,附近清闲的牧人,便愿意骑马数十里赶来,专门看戏。
只不过……这儿却没有太多风雅,京师那种高雅的戏在这里是吃不开的,这很好理解,不是粗人,人家也不肯出关讨生活啊,所以这戏班子,大多比较粗糙一些,多是以荤为主。
青楼往往都在客店附近,是提供给牧人和客商的,招牌大多是江南女子之类,偶尔也会有一些高丽女和倭女,说难听一些,关外的人都很俗,也别指望他们能分辨什么粗俗高雅,某种程度来说,当粗俗之人开始有了消费的能力,从而诞生了粗鄙文化时,反而是有益的。
毕竟这风花雪月,才子佳人,之所以层出不穷,那一步都不得有诗词歌赋?终究,还是服务的是从前的那些王侯将相。而粗俗文化的诞生,说明有一群本不该有消费能力的人有了消费能力,这些人本该是佃农,本该是泥腿子,三餐都不继,哪里有心思来娱乐?因为这些人渐渐吃饱喝足,开始追求他们的‘赏心悦目’,这才是一个社会变革的开始。
自然,这些东西,若是听在李东阳等人的耳里,心情却是极为糟糕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鄙夷到了极点,看着这些粗鲁的人,甚至是那些穿着锦衣却一脸粗鄙样子的商贾,李东阳顿时觉得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且这个世界令他怎么看怎么不喜。
叶春秋当然不会在乎他的感受了,他反而喜欢这里,这里奔放,这里自由,也没有任何的虚伪和惺惺作态,每一个人都毫不掩饰自己的yu望。
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市集,一个巨大的城市便开始出现在了诸人的眼帘。
青龙……
这座已经拥有了三十多万人口,且人口还在源源不断增加的城市,这里已从不毛之地,渐渐拔地而起,成为了关外一颗闪亮的明珠。
这里早已不再是一片荒芜,而如今,早已有了连绵不尽的街市,已经拥有着数百上千的作坊,林立的烟囱,喷吐着各色的烟尘,以至于连天空都被乌云笼罩起来,可这乌烟却在许多人眼中看成了生机。
这里还有川流不息的人,这里是天下最大的牛马和皮具交易市场,每日所生产的钢铁亦是冠绝天下,一年上万吨的钢铁,接着进入了各个作坊,继续深加工,成为了武器、农具以及机械,而这关外,本就拥有巨大的煤炭资源,附近开采出来的煤炭,也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这里,为无数的工坊增加动力。
这里是客商们聚集地,也是镇国府钱庄的总行所在,无数的财富在这里汇聚,最后又分散,再汇聚,再分散,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城外,铁轨的铺设还在进行,匠人们在沿线搭起许多的帐篷,依旧在继续开工。
无数的道路,背车马踩了出来,四通八达的延伸至远方。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骗子不好当
叶春秋骑着马,带着护卫率先朝着那城中而去,这里没有城墙,倒不是因为叶春秋忽视了城墙的作用,而是因为这座城市扩张得实在太快太快,若是筑起城墙,倒成了局限。
城中的诸官,早已在候着了,一见叶春秋来,都纷纷见礼,而后随着叶春秋继续留在这里迎接圣驾。
叶春秋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人,心里不由一暖,尤其是见王守仁一身戎装,显得很是精神奕奕,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会心一笑。
在等着圣驾来的功夫,叶春秋不由道:“王兄,鞑靼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王守仁道:“消息已经出去了,鞑靼部那儿倒是没什么反应,通辽的鞑靼人已经撤了,现在这鞑靼人像是一下子没有了音讯一样,现在探子们已经四处在打探了,只是……眼下却还没什么眉目。”
叶春秋点头,却很是笃定地道:“巴图蒙克一定会来的。”
他显得很有信心:“我太了解他了,此人野心勃勃,心里只想着恢复他们祖辈的赫赫功绩,想着像成吉思汗,像忽必烈,甚至像也先那般,有朝一日能够夺取天下,他的心太大了,可是却也知道,他要做出父祖们的功绩,实在太难太难,这无数的雄关阻碍了他的脚步,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有所怀疑,可是……他一定会来。”
王守仁笑了,道:“春秋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只是陛下亲征,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啊,我看到了消息,也不禁吓了一跳,这若是万一有个好歹,你我就皆是罪人啊。”
叶春秋却莞尔一笑,自己的计划果然凑效了,连王守仁这个聪明人也相信了这次皇帝亲征关外,更何况是其他人?
叶春秋却没有戳破,而是道:“所以我等更该用命,这一次,一举击溃鞑靼人。”
那巴图蒙克有雄心,他又何尝没有雄心呢?面对这个大明的宿敌,现在,是该和他最后的摊牌了。
龙车在诸宦官和禁卫以及大臣的拥簇下,终于到了,叶春秋带着这些不明就里的青龙官员行礼迎驾,接着龙车招摇过市,在重重护卫下直接抵达青龙的镇国府。
当龙车停下,刘瑾便从里头出来,宣读陛下口谕:“朕知尔等的忠心,不过不必在外候着了,各司其职去吧,镇国公,且将关乎于鞑靼人的奏报,统统送来。”
叶春秋装模作样地道了遵旨,其他人只好告退,他们对此,显然一点疑心都没有,毕竟陛下乃是天子,天子行事飘忽不定,谁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呢,他们要做的是尊旨行事。
见众人走了,刘瑾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对留下了的叶春秋道:“公爷,咱家这些日子都是心惊肉跳啊,哎,这每日假装圣旨的,到时陛下若是知道了,咱可是万死之罪了。”
叶春秋便道:“放心,这一切罪责,都放在我身上就是。”
刘瑾倒是对叶春秋是很佩服的,虽然从前有过龌蹉,可是刘瑾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不但聪明,而且很有担当。
他点点头道:“公爷当然是不一样的,公爷,咱还是害怕,这若是鞑靼人打过来了,这青龙,保得住吗?”
叶春秋一耸肩道:“这我就不知了,事在人为嘛。”
咦……
刘瑾本来还想听叶春秋说几句吉祥话让自己安心一些,什么人定胜天啊,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啊,又或者是放心,我镇国公百战百胜,可……
现在听了叶春秋这话,刘瑾的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公爷,这不对啊,出关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殿下和大家说你胜券在握的。”
叶春秋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道:“我若不这样说,大家怎么敢出关?刘公公,事已至此,就别担心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
刘瑾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这心,很疼。
………………
而这个时候的朱厚照,在大同清闲了七八日,却总是半点消息都没有等来,他心里在想,这个时候,鞑靼人的先锋理应是要到了的,可……
怎的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厚照终究是个急性子,忍不住了,让人将那王勋叫了来,催问道:“探子都放出去了吗?为何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放出去了。”
王勋真的是精神压力越来越大了,这陛下就好像是中了魔症一样,每日都是那巴图蒙克和鞑靼人的,可是他不敢说实情啊,只能找着借口应付着,可当你撒了一个谎,那么就不得不用许许多多个谎言去掩盖,当王勋发现已经撒了不知道多少个谎的时候,才醒悟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面对朱厚照的瞪视,王勋只好又道:“陛下,已经放出了,可是臣也不知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就怪了。”朱厚照皱起了眉,脸色露出纳闷之色。
王勋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心知陛下肯定会起疑心的,这不是明摆着吗,自己骗陛下说放出了消息,按理,这个时候至少也该出现大量的鞑靼斥候来了,可现在是鬼影也没一个,陛下不疑心才怪了。
朱厚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让王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猛地一下,朱厚照突然厉声道:“朕明白了。”
王勋吓尿了,脸色青白,就差要磕头认罪了,却听朱厚照道:“这巴图蒙克是何等狡诈之人,他就算知道朕在这里,怎么会打草惊蛇,哈哈,朕太了解他了,对,对,一点儿也没有错,此时此刻,那巴图蒙克一定是已经开始暗暗积蓄力量,集结兵力,打算直奔应州和大同来,可越是如此,那该死的巴图蒙克却越是无声无息,兵者诡道也,朕懂这个道理,那巴图蒙克会不知吗?呵呵……王勋,这暴雨就要来了,你更该要小心,让三军戒备,万万不可松懈,更不可有失,朕若是料的不错,十天之内,就会有遮云蔽日的鞑靼人杀来,朕……等这一日,已经太久太久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两难之境
朱厚照抬眸,眼中竟是闪烁着些许的光芒,只等着这场等待许久的生死之战早日降临。
相比朱厚照的激动和期待,青龙这里的人倒还算显得理性,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只是这种平静的日子没有太久,一封急奏送到了青龙,终于令许多人不安宁起来。
叶春秋接到了急奏,连忙召集了所有人。
许多人的表情都是凝重的,显然他们知道,若非是重要的军情,这镇国公是绝不是如此紧急地将所有的重要人物召唤来的。
李东阳、刘瑾和王守仁,还有唐伯虎,这些人都匆匆到了,众人默然,等待着叶春秋发话。
叶春秋的冷色显得有点紧绷,正色道:“最新来的消息,鞑靼人突袭了锦州,锦州已经告急,随时有陷落的危险。”
原本,大家只以为这鞑靼人会被青龙的‘天子’所吸引。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这鞑靼人偏生一点当都不肯上。
反而直接开始猛攻锦州,若是猛攻锦州,自此,这辽东的门户就算是打开了,这鞑靼人可不是女真人,女真人作乱,毕竟势单力薄,朝廷只要能反应过来,必定能将他们弹压下去。
可是鞑靼人一旦突入了辽东,那么这辽东落入了鞑靼人手里,想要夺回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心不禁一沉。
王守仁皱眉道:“不对,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巴图蒙克为何会做这样的事,这莫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是啊,大家也想到了这点,于是现在又陷入了两难,不去驰援锦州,辽东就有陷落的危险,可一旦救援锦州,那么这青龙怎么办?
鞑靼人确实发挥了他们骑兵的优势,他们没有后方,也不需要去镇守什么重镇,他们可以将所有人都拧成一个拳头,全力朝大明任何一个方向进行攻击。
这才是他们真正可怕之处。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调虎离山。”叶春秋几乎想也不想,便道:“这巴图蒙克很是狡诈,这番所为,怕是在进行试探,可问题在于,要承担后果的是我方,假若锦州当真陷落了呢?难道坐视着辽东收入巴图蒙克的囊中?可是一旦分兵驰援,巴图蒙克就清楚圣驾并没有来青龙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啊。
圣驾若是在青龙,谁敢冒险分兵去救锦州?
毕竟天子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这巴图蒙克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既是试探,也是一次冒险。
不救,他们就拿下锦州,直接东进;救,又怎么救?天子在青龙呢,拿什么救?
李东阳听到这里,正色道:“正是因为镇国公如此大意,现在反而是如此被动,处处受制于人。”
李东阳对这里厌透了,他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他是三朝元老啊,在他的心里,这天底下自然有他心里的某种理念,或者说,他的心里有他的盛世。
可是在这青龙呆了几天,他是真正厌烦透了,他看到的是灰霾的天空,看到这里的人一个个锱铢必较的嘴脸,看到一些商贾锦衣华服,一个个招摇过市,宛如天子出行一般,看到那读过书,甚至有秀才功名的人,居然再无心去读书,而是给那些腰缠万贯的商贾诉讼,靠着牙尖嘴利,去挣这种昧心的银子。
他眼里容不下这些沙子,从前他反商,或许是单纯地顺应读书人的心思,是为了消灭庙堂里的敌人,可是现在,他生出了一种本能的恐惧。
这天下绝不能这样下去,太可怖了,实在太可怖了,纲常礼法,在这里,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这里没有学官,没有清流,没有人在乎圣人说过什么,他们的眼里只有钱,乃至于一些关内的读书人,也在这里谈着买卖。
这些最低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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