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庶子风流-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三叔公磕了磕手上的拐杖:“举人?难道你也像爹一样止步于举人?爹是让你做进士,这天下,最无奈的就是举人,不上不下,就好似如鲠在喉,教你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叶弘哪里敢说个不字。
三叔公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没有方才那样激动了,他眼眸微阖:“可是你这都要做官了,若是有一个滥赌成性的名声,可怎生是好?你啊……哎……你想想看,前几日,那赌坊的人来讨债,是文静先生当面撞见的,文静先生会不会出去嚷嚷且说不知道,就说赌坊那些人,怎会不知?还有那叶景父子,只怕现在在看笑话吧。现在倒没什么,可是一旦你中了举,就少不得有好事之人四处嚷嚷了。一旦坏了名声,宗师那儿怎么交代?还有将来进士及第之后,吏部选官,又当如何?有这样的坏名声,肯定是进不了翰林,没准儿啊,连选官都要被贬去穷乡僻壤之处,这辈子可就完了啊。为父平时都是怎么对你说的?哎……”
“爹……”叶弘也打了个冷战,爹说的很有道理啊,自己的名誉一旦受损,以后还怎么做举人老爷、做进士老爷?鸣鹿先生都说自己必中,这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了,现在是不是该未雨绸缪?
三叔公愈发深沉起来,老脸满是狞色,淡淡道:“想当初,若不是老夫救了那叶春秋的大父,怎么会有他们河西叶家的今日呢,现在倒好,反而让他们看了笑话。这事儿不成,得想尽办法转圜,这两日就要开考了,你到了城里,得想法儿去疏通,一方面,要传出消息去,就说自己欠的赌债,乃是因为有个不孝侄子叶春秋滥赌成性,你为了成全他,这才代他立的赌约,噢,还有,赌坊那儿你使些银子,请他们帮忙,总要让他们和你口径一致。文静先生……靠钱却是不能收买的,不过看在两家旧谊上,想必他也不至于胡说什么。”
叶弘眼睛一亮,对啊,三人成虎,可不就是如此吗?他连忙道:“是,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去了城里,一定把事儿办妥当。”
三叔公却是抬着头,双手拄着拐杖,嘿嘿一笑:“这也是没法儿的事,反正,那河西来的……也不必在乎声名,这举人,他们想考也考不中,要名声做什么?咱们不一样啊,咱们是诗书传家,是必定要中的,这可是关乎了前程的大事。”
……………………
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叶春秋修书让张晋坐车来接自己,考试固然要紧,可是五脏庙却非要祭一祭的,这尼玛实在不能忍了啊。
张晋得了书信,果然如约而来,还约上了陈蓉,二人递了名帖,门子虽然晓得老太公和大老爷不大喜欢这个叶春秋,而且现在家里闹哄哄的,那老太公只是关起门来唉声叹气,老大爷呢,也是闭门不出。不过是两个秀才登门,他倒是不敢怠慢,忙是跑来客房寻春秋道:“族少爷,外头有两个生员寻你。”
叶春秋假装这两个人不是自己找来的,老爹还在身边呢,这考试就要在即了,要是知道自己想要鬼混,多半真要动手了。他便假作惊讶的道:“呀,这要考试了,他们来做什么,现在是非常之时,张兄和陈兄平时读书都是刻苦用功,怎么今儿反而跑来串门。”他偷偷瞄了叶景一眼。
叶景假装自己在读书,却是支着耳朵听,这群熊孩子,不会临考试前还四处鬼混吧。
叶春秋便自问自答:“噢。想必是他们想要和我深入讨教学问,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闭门造车,终究还是不好的,唯有相互请益切磋才好。”眼角余光扫了叶景一眼,叶景脸上没有愠色。
叶春秋才放心大胆道:“爹,两个同窗寻我一起复习功课,我去一趟。”
叶景觉得很有道理,春秋信不过,那个张晋和陈蓉,他是见过的,也还算是用功的读书人,不会胡闹。便挥挥手:“去吧,去吧,早些回来。”
叶春秋如蒙大赦,果断拔腿就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乡试在即(第六更求月票)
到了门前,敏捷的跳上车,和陈蓉、张晋挤在一处,叶春秋就抱怨:“车厢太小了,罢,不说这些,快让车夫动身。噢,聚宝楼的酒席摆了没有?”
张晋笑嘻嘻的道:“早就让伙计准备好了,春秋一去,就可以直接上菜。”
“好。”叶春秋给张晋投了一个你办事我放心的眼色。
陈蓉笑呵呵的道:“春秋,你看这是什么?”他从手里取出一个粽子来。
居然是粽子……
话说现在距离端午节还有一些日子呢,也不知是陈蓉从哪里搞来的。
叶春秋是真的饿了,每日练剑体力消耗本来就大,饭倒是能够管够,只是没有油水啊。他毫不客气的抓过粽子,撕了外头的粽叶,旋即开始大快朵颐。
张晋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是饿死鬼投胎的既视感啊。
陈蓉比张晋文雅一些,他想到的是断头饭。
一个粽子下肚,反而勾起了叶春秋的食欲,这半温不火的反而最是难受,可是路途还远,叶春秋便打趣道:“陈兄,你的表妹如何了?”
“啊……”陈蓉很正经,一脸委屈的样子:“君子无色,虽是指腹为婚,可现在我是以学业为重,春秋,你小小年纪,被张晋带坏了,张晋方才一路来,也是表妹长表妹短的。”
叶春秋为之咋舌,自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怎么在你心里,就成了张晋这种猥亵大叔?
话说张晋虽然才年方十八岁,不过已经娶过妻,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对于此道是素来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再加上他长得显老,又颌下的胡须浓密,确实像个猥亵大叔。
张晋便金刚怒目的样子看陈蓉:“这是什么话,这是为你终身大事考虑,自家表妹,有什么不准人说的,奇哉怪也,倒像是做贼一样。”
好不容易嘻嘻闹闹的到了聚宝楼,叶春秋先是吃过了饭,直到自己的肚皮圆了,这才长长舒口气,忍不住感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至今我才明白,吃顿饱饭有多不容易。”
张晋笑呵呵的道:“我早让你搬出来同住,是了,你那族伯如何了?”
叶春秋将事情说了,陈蓉和张晋笑作一团,陈蓉道:“这样的亲戚,一脚踹开就是了,我只愿他今科不中。”
张晋补上一句:“一辈子都不要中才好。”
叶春秋抿抿嘴,虽然微笑,却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对那族伯发出那样的诅咒,罢,管好自己吧。
在很不经意的时候,叶春秋一副很随意的样子,问二人道:“我上次出的题,你们都作了吗?”
陈蓉这种学霸,最爱出风头的,立即得意洋洋地道:“统统都作了,没什么难的,反正都要备考,用做题来备考也是不错。”
张晋反倒是道:“只是做到了文犹质也那里,不过不甚满意,这文章有时候作的时候真是可笑,有时寸步难行,可有时若是起心动念,却又顺畅了,偏偏现在不是时候,全无灵感。”
叶春秋很无心的样子道:“文犹质也有什么难的?我闭着眼睛都能破题。”
**裸的嘲讽啊,这怎么能忍。
虽然都晓得你叶春秋厉害,可也不至于说这样的大话。
文犹质也这四个字,在他们的印象中更加深刻了一些,牢牢的在脑中打了个烙印。
张晋捋起袖子,豪气干云的道:“你等着看,到时我的破题定比你那闭着眼睛的好。”
陈蓉不甘示弱:“何不如等我们各自把这文章作出来,等考完了,把文章给同窗都看看,让他们瞧瞧,谁的文章更好?”
叶春秋巴不得如此,继续嘲讽全开:“就怕你们到时无地自容。”
“我会无地自容?我脸皮有八尺厚呢。”张晋顺着话继续道,顺便捏了捏自己的脸皮,满脸的青春痘。
嗯……看来确实有八尺。
陈蓉发出大笑。
叶春秋却是绷着个脸,不使自己笑出来,心里默念,莫要笑坏了肚子,我还要吃了晚饭再回去。
……………………
考期已经越来越近。
叶景的那篇文犹质也,似乎已经有了眉目,其实这些日子,他一直都给叶春秋看自己的文章,不得不说,水平确实是越来越好了一些,破题也越来越犀利,其后的承接和收股也更加老道。
而等到他兴冲冲的在考期临近之时要给叶春秋看他最新的得意之作时,叶春秋却是坐在椅上,一副用功读书的样子,不咸不淡道:“爹,我不能再看你的文章了,一切,都等到乡试之后再看吧,后日就要开考,我想多花心思复习。”
叶景细细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又到一边,欣赏自己的锦绣文章去了。
叶春秋心里知道,经过一遍又一遍的作文,现在的这篇文犹质也,应当是老爹巅峰之作了。他之所以选择不去看文章,担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看了文章,等到考题放出来,老爹看了文犹质也,第一个反应会如何呢?
叶春秋很清楚叶景,他不会将自己的答案写进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儿子既然看过这个文章,反而会希望叶春秋用他的这篇巅峰之作来博取功名。
所以,叶春秋不看是有道理的,这等于是减轻了叶景的压力,真正到了考场上,反正自己儿子不知道这篇文章,那么,他这个做爹的也帮不到什么忙了,那么眼下这篇自己认为最佳的作品,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乡试的试卷。
数年如一日的刻苦用功,就将在几日之后,彻底揭开分晓,贵贱荣辱,也在此一举。
到了四月十五这一天,距离乡试还有两天。
本来乡试即为秋闱,是在秋天举行。
不过正德天子刚刚登基,弘治天子驾崩时,各地暂停了许多事,以至于十八年的秋闱无法进行,于是在这正德二年的时候,便特旨加了一场恩科,也即是说,今年年初会有一场,明年又有一场秋闱。
虽是恩科,不过一切的规矩,也大抵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高人一等(第七更)
不过话又说回来,秋闱考试还好,这春季乡试却也有许多糟糕之处,比如……春天是生病的季节,尤其是那些个生员因为紧张,许多人若是不小心染病,那可就糟糕了。
叶春秋甚至有点可惜自己当初没有让同济堂在这儿及早开一个新的堂号,挣点同年们的药钱,就不知这算不算是财富再分配,属于劫富济贫的范畴之内。
叶春秋和叶景一早便起来收拾东西,乡试是在贡院举行,而考试是在卯时不到,这就意味着,住在城郊,是不可能及时赶赴考场的,得提早先去贡院附近的客栈里头打尖住下,这才能万无一失。
其实收拾行囊的事,叶景很是熟稔,叶春秋倒是想要帮忙,不过这个既当爹又当妈的父亲,却不愿叶春秋做这种粗活。
叶春秋也只是收拾了一下平时自己写过的文章,将文房四宝也一并收了。
等到辰时的时候,外头却是一场春雨袭来,虽然带了雨伞,不过父子出门,却挤在一个油伞里,又背着书箱和行囊,脚下还得避雨,显得有些狼狈。
族伯叶弘那儿,早已叫了人来催了,叶弘也要去客栈入住,为乡试做最后一次的准备,他在车里,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叶景父子倒是够磨蹭的,可是让他先走,却又不能。
名声很重要,这就好像父亲平时教诲的异样,将来自己可是要做官的人,万万不能让人说什么闲话,若是嫌恶穷亲戚的名声传出去,将来自己若是做了大官,这些都可能要载入史册的。
名留青史的事,一分一毫都马虎不得啊。
所以他固然心里很焦躁,却还是耐心的等,雨幕之中,叶景和叶春秋相互挤着撑着油伞过来,叶弘便道:“快,快,要迟了,今儿入住客栈的人多,再迟,可就没有房间了。今时不同往日啊,何况到了那儿,我还要去看书,考期就在这两日,岂可把时间用在这些地方。”
转念一想,噢,好像他们也是考不中的,反正努力不努力都要名落孙山,似乎也不必介意早一些还是迟一些,于是心里不由愤愤然,这是害群之马啊,他们考不中,所以磨磨蹭蹭,可是我却要大展宏图的,真真要被他们拖累死了。
叶春秋湿哒哒的忙是上了车,叶景还在车下收伞,叶弘又是再三催促,叶景才很不好意思地道:“让族兄久等。”
叶弘本想没好气的说,你既是知道久等,还要磨蹭。又觉得没必要如此,便索性阖目,不予理会。
马车徐徐而行,待离了叶家,靠在车厢里最好位置的族伯一个人占用了一大半的空间,而叶景和叶春秋也不好意思多用空间,只好蜷在一边。
叶弘好整以暇地掀开车帘子,不禁吹胡子瞪眼:“真真是可恶,下了些许的雨而已,农人们就不上田里了,这是春耕时节,误了农时,饿死了他们事小,可是耽误了国计民生,却是大事。”
于是便又开始忧国忧民。
叶春秋很难理解,这个族伯是不是脑子自小被驴踢过了。他朝自己爹挤眉弄眼,老爹却是道:“哦,族兄,不必生气,现在的农人是如此的,可不是世风日下吗?”
叶景顺着叶弘话头说下去的时候,不经意间朝叶春秋眨眨眼。
叶春秋很明白来老爹的意思,老爹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哎,什么时候老爹也开始变得如此‘油滑’了,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叶弘便又开始絮絮叨叨,大抵说了什么,叶春秋便也没兴致去听,只看到叶弘打开的车窗外头,阡陌和田埂还有市集自车窗口处划过,淅沥沥的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车厢,发出沙沙的声音。
等进入城里,寻到了一处客栈,这儿已是人满为患,叶弘下车,自有车夫给他撑伞,所以走在前头,一副不沾风尘的做派,叶景和叶春秋同撑着伞,狼狈的跟在后头。
店伙已经迎了来,笑嘻嘻的朝叶弘抱拳:“客官可是来赶考的,哎哎哎,这不正是来得巧,恰好店里有一间天字房,这天字房可大有来头,前几年在此下榻的,可是直接中了举人的。”
叶弘背着手,淡淡道:“噢,本生员难道还要沾别人的光才能中举?”
这句话反而把店伙难住了,不科学啊,平时这套话听的那些赶考的生员都是一愣一愣的,十之**是要喜笑颜开,谁晓得今儿却是马失前蹄。
叶弘却又道:“罢了,就住这天字号的房吧,将来我住这里,来年的秋闱,你大可以说我在此住过,也算是给你们招徕客人的手段。”
“好勒,天字号房一件,敢问是哪一家老爷?”
“姓叶。”叶弘这才想起身后的两个跟屁虫:“我这儿还有两个人,却不知还有什么客房吗?”
店伙这才注意到,叶弘身后果然是有两个秀才,心里便踟蹰了,上房已经没了,现在虽然是清早,而且又下了雨,可是如今来杭州考试的生员多,上房早就人满为患了,下房倒有的是,毕竟考生嘛,都图一个喜庆,他就怕因为叶春秋父子不肯住下房,连叶弘这个生意都没了,于是很踟蹰地道:“倒是有几间,也是极好的客房,很是吉利的,就是……就是偏僻了一些。”
边边角角的客房,历来是没什么人愿意住的,忌讳。
叶春秋却是含笑道:“那劳烦来两间很吉利的客房。”
伙计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地道:“好,好,好。”心里吁了口气,不免将叶景父子看轻了,多半是两个穷书生,想必没住上房,还求之不得呢。
叶弘却是很写意地笑了笑,自觉得更加高人一等。
等三人进去打了尖,叶春秋自然也就闭门不出了,主要是不愿意和那族伯再打什么交道,便只说自己要读书,连饭菜也让人送进来。
他在房里练字,偶尔干脆躺着瞑目打开着光脑搜索一些有用的信息。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无耻之尤(第八更求月票求订阅)
叶春秋对这所住的房间还算满意的,这房间很是整洁,就是隔音不太好,外头人声嘈杂,大抵都是关于科举的事,无非就是考官是谁,今次会出什么题。
各种猜题的声音都是不少,有不少人纷纷出谋献策,有的说必定是偏题,于是大家便想出许多偏题怪题来,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族伯的声音便响起来了,似乎是遇到了几个相熟的生员,有人惊讶的说:“叶兄,你脸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
叶春秋心里听得好笑,这族伯现在遍体鳞伤呢。
须知任何人在说到一言难尽的时候,其实都是卖关子,因为越是说一言难尽,大家就越发的疑惑,少不得要催问。
果然和叶春秋所想的一样,就听到有人催问:“到底是什么事,这开考在即,怎么就这个样子,叶兄,莫非是遇到什么事了。”
本以为族伯会很不好意思回答,谁晓得他居然答了:“还不是因为一个亲戚,是宁波来的,也是来赶考,就住在我家,你是晓得的,我们叶家最重的是亲戚,无论是什么亲,只要来了杭州,每一个不是照顾周到的?穷亲戚也是亲戚嘛。哎呀呀……其实我不爱背后说人坏话的,既然诸位贤兄弟非要催问,我也只好胡说几句了,那小子,叫叶春秋,是我侄儿。”
有人不禁道:“叶春秋,似乎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只怕是你春秋读得多了吧,这四书五经里就有春秋,当然是像在哪里听说过了。”
众人哄笑起来。
族伯便继续道:“这个侄儿啊,真是顽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是晓得的,我家家教甚严,平时吃的都是青菜和腌萝卜,至多,也就多一个豆腐汤,虽是清汤寡水,可家父深知农人耕种的艰辛,这才终日教诲,要让我节俭……万不可铺张浪费,这小子吃着吃着却是不喜,嘿……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就是吃这个的,他一个小小宁波生员,怎么就不能吃了?”
“贪吃倒也罢了,最紧要的是他还爱嫖爱赌,少年人风流,我不说他。可是赌博乃是恶习,沾染上了可是要贻误人终身的啊,我屡屡劝他,他总是不听,输了钱,却是让我去签字画押,这倒也就算了,我去赌坊劝他出来,他不肯听,诸生是晓得我的,我这人就看不得有人这样不珍惜自己,少不得在赌坊里对他当头棒喝,谁晓得招来了赌坊的泼皮,起了冲突和争执,哎……”
众人听了,也就明白了,原来如此啊。这叶生倒也够冤枉啊,于是纷纷安慰:“哪家没有出几个败家子,似这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之徒,理他作甚,叶兄就是心太善,否则……”
“换做是我,这样的亲戚,早就打出去了。”
族伯的声音道:“不可,不可,终究还是亲戚,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这是万万不可的。”
众人便纷纷说叶弘太心善。
叶春秋在房里听得目瞪口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啊。
不过他也懒得去辩解,和叶弘出去争执,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读书要紧。
他拿了草纸做成耳塞,塞在自己两耳,来个耳不听为静。
………………
叶景似乎在隔壁的房里也听到了什么,其实关起门来,自家亲戚被人说一些闲话倒没什么,可是族伯在外头诋毁春秋的名声,他就受不了了,便拉开门,阴沉着脸出去,叶弘一见到他,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想不到这下房的隔音这样坏,便打了个哈哈,舍了众人,忙是截住叶景:“族弟,我恰好有学问要请教你。”
叶景勃然大怒的样子,被他这样牵扯着,又觉得族兄弟当着外面的人争吵没什么意思,却还是打开他的手,道:“请益就不必了,我当不起,我才疏学浅,我……”
还想说重话,可最终没有说出口便回房去,啪嗒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些事,叶春秋自然不知的。
在客栈里,艰难地住了两夜,正德三年的浙江布政使司乡试也就开始了。
叶春秋已经有了充足的考试经验,所以大早起来,好整以暇地收拾了东西,另一边房里,叶景也已经收拾妥当。
出门的时候,恰好叶景已经出来。
父子对视一眼,俱都露出了鼓励对方的微笑。
当然,叶景被叶春秋所鼓励,总感觉怪怪的。
这时,许多考生也纷纷下了楼,族伯的天字号房在三楼,一脸困意地提着考蓝下来,身边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便窃窃私语地和人说着什么,和他说话的人便不由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叶景父子的身上,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
叶春秋还想上去,跟族伯打个招呼,至不济也要作个揖,这倒不是他尊敬这个族伯,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勾心斗角归勾心斗角,背后拍这种小人板砖的时候,叶春秋也绝不会含糊,可是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
谁晓得叶景却是熟知叶春秋的心意,却是一把将叶春秋拉住,今日他脸色显得格外的阴沉,只是冷哼一声,拉着叶春秋也不理叶弘,转身便走。
“爹。”出了客栈,叶春秋看着叶景,欲言又止。
“那些话,你听到了吧?在叶家里,他喜欢说,就随他说去,家里的亲戚,爱碎嘴也没什么,毕竟都姓叶,而且三叔公对父亲有救命之恩,这本来没什么,可是他却四处张扬,坏你的名声,这就非小恶,而是大恶了,你这族伯,品性太坏,你不必理他,自此之后,为父也不会将他当做自己亲戚看待,到时,至多要走的时候,跟你三叔公打一声招呼罢了。”
叶春秋心里了然,父亲这是真正的发怒了,他点点头:“知道了。”
接近贡院,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却因为时间太早,天还乌漆墨黑的,所以并没有什么闲杂人,除了考生,就是一些鞍前马后的仆役。
……………………
已经八更了,大家还想继续看吗?老虎继续去挑战极限,你们也要继续支持老虎哈,有月票的支持月票,能订阅的订阅,老虎干活更卖劲,两小时后继续更……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果然如此(第九更求月票求订阅)
考试虽然是隶属于提学都督的分内事,却又因为关系重大,这是抡才大典,一丁点都马虎不得的事,所以本省的布政使、提刑使和指挥使高官都已到了,铜锣开道,到处都是各衙的差役和兵丁,不过倒还有序,四周已经点起了火把,照的街面上灯火通明,而今贡院还未开门,因此驻留在外的考生们俱都在呼朋唤友。
族伯和几个杭州本地的生员与叶春秋父子擦肩而过,叶景没有理他,他似乎也不想搭理叶景父子,假装没有看到。
倒是有几个宁波生员见到了叶春秋,便笑嘻嘻的打招呼,不过见到了叶景也同来,立即一本正经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叶景呢,怪怪的,跟自己儿子一起来考试,年纪大的生员撞见了,会先和他打招呼,还能微微笑着鼓励叶春秋几句。可是年纪小的,一般跟叶春秋更密切一些,见了朋友的爹,就好似见了瘟神一样,浑身不自在。
父子二人凑在一起,就好似是蚊香似的,以往亲密的人,都不敢过分靠近。
叶春秋没有看到张晋和陈蓉,也不知他们来了没有,不过他们这种有钱人家,似乎也不担心误了乡试,肯定会有奴仆照料的。
正说着,却是一声响鞭震耳欲聋,便听有人厉声道:“诸生静听提学都督口令,都苏静,列队入院。”
一下子,声音都戛然而止,每一个人都绷紧了脸,乡试不同于小考,小考某种程度,不过是入门考试,而乡试的意义却在于,它关系到一个人真正的荣辱,跨过了这道门槛,就意味着从今以后,真正的成了一个老爷。
许多人无数日夜的苦读,今日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检验。所以方才大家虽然都嘻嘻哈哈、呼朋唤友,可是本质上,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而今真正的开始考试,几乎所有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贡院的大门咯吱咯吱的打开,紧接着一队队本省的指挥使衙门兵丁明火执仗出来,倒列八字,肃杀之气也就弥漫开来。
几十个差役也俱都站在了门口,诸生鱼贯而入,开始任由差役们搜检夹抄,这种气氛,比之从前的小考要肃穆了许多,叶春秋跟着人群徐徐的到了贡院门口,几个差役有些惊诧,这个年纪的考生,大抵是应该出现在童试,即便是出现在院试都算难得了,想不到居然出现在了乡试上。
叶春秋笑吟吟的朝他们作揖行礼。
几个差役正待要摸他的身体搜检,却有一个老吏笑呵呵道:“进去吧,小小年纪,想必也不至有什么坏心思。”
其他几个要动身的差役也不禁莞尔笑了。
叶春秋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又朝他们作揖,说了一声多谢。
再进去,便是查验身份了,叶春秋早就带了自己的保书和学籍,文吏只看一眼,就挥手让他过去。
这一次倒不是他们刻意的放水,而是因为一般学籍里都会对相貌有所描述的,比如短须、长鼻、大耳之类,你要辨别身份,以防止有人代考,这都是马虎不得的事,非要检验再三不可。
而叶春秋呢,其实根本不必有太多相貌上的特征,只需看一眼年十三,再看一眼一脸稚气的叶春秋,可不就是这个小子吗?还有什么好查验的?
当然,叶春秋完全可以找一个十二三岁的人来代考,不过找一个同岁人来代考那才是疯了,十三岁能来乡试的人凤毛麟角,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一个这样年纪能让我中举的人啊。
过了这里,便是一个个提堂了,即是所谓拜见大宗师。
此时,新任的提学都督郑敬忠在众官拥簇下坐在明伦堂上,学生们一个个鱼贯而入来行礼,等叶春秋进去,便恭谨的拜下行礼:“学生宁波生员叶春秋,拜见大宗师。”
他话音落下,在灯火之下,站在郑敬忠身后的人便开始给郑敬忠咬耳朵。
郑敬忠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朝着叶春秋露出微笑,这可是自己的前任亲自点选的案首,那何提学,更是因为这件事而今飞黄腾达,广受士林好评,据说他跟大学士谢迁本来是交恶的,可是现在连谢阁老都对他另眼相看;一般的官员,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推翻前任的观点的,因为这是官场的忌讳,会给人一种人走茶凉的既视感,毕竟谁都有可能成为前任的时候,给人一条路,等于是给自己留一条路;更不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