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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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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完了。
眼珠子转着,朱厚照却一时没有主意,带着几分苦笑道:“也罢,就随他们去吧。”
叶春秋见朱厚照的心情很是不好,按照往常,就算再劝也是作用不大,便索性告辞出宫了。
说起来,最近叶家在修园子,这是叶老太公的意思,叶老太公认为永康公主过了门,若还在院子里住着,实在不体面,便想到在叶家里头建起一座‘公主府’来。
因为如此,叶老太公现在跑前跑后,把叶春秋的二叔叶松也留在了京里,让他负责修园子的事宜。
因此家中显得嘈杂了一些,那叶松从前因为和大房的过节,所以做起事来,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自己做的事,会令叶春秋或者叶景不满意,他儿子现在在詹事府,眼下二房完全是依附于大房,哪里敢有半分的造次?人嘛,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心态反而平衡了,从前的妒忌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怕叶春秋疑他,所以这园子的修建事宜,总是抽了叶春秋得空的时候来禀告一二。
叶春秋对这些琐事,其实是不甚关心的,却也不好打消他的热心,毕竟这种积极性,对叶家是好事。
倒是这几日下来,天气渐热,叶松穿着夏杉,寻到叻叶春秋,叶春秋远远看到他,便有些想躲了,却终究还是抹不开这个面子,只坐着等。
叶松满脸堆笑地过来行了礼,便将采买了一些柱子的事相告,又说这是宫里修建宫殿的废料,虽是如此,可是却是好木材。
叶春秋只点点头道:“这些事,二叔自行处置就是,若是还拿不定主意,就请大父裁决。”
叶松却是摇头道:“还是禀告一声的好。”接着很巧妙地把话移开:“春秋知道文庙那儿的大力士吗?”
这种事,真是一传十、十传百,叶春秋真是感觉自己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件事,叶春秋便道:“略有耳闻,怎么了?”
“这一次出了人命了。”叶松绘声绘色地道:“就在上午,广平侯袁辂带着几个武师登台,本来只是较量,结果顷刻之间就被那大力士打了个七零八落,那广平侯等人自然骂了几句,那大力士竟也胆大,直接一拳砸了这广平侯的天灵盖,广平侯就此的死了。”
第一代广平侯,本是文皇帝的女儿永安公主的驸马都尉,此后授予了爵位,如今已经四世,这一代的广平侯袁辂才二十多岁,正处在盛年,年轻气盛也是有的,而且颇为好武,叶春秋对此都有耳闻。
可是却料不到这个家伙却也去了凑这个热闹,居然还被打死叻。
叶春秋皱眉,觉得此事已经开始不简单了,不由道:“此后如何了呢?”
叶松道:“现在闹得厉害,广平侯夫人,而今已经抬着棺材跑去叫屈叻,顺天府也吓了一跳,不过眼下却还没有拿人,那比武是签了生死状的,怕是朝中的诸公也是拿不定主意吧。”
叶春秋颌首。
他很清楚,这件事的麻烦之处就在于那生死状上,广平侯签了生死状,那么算不算杀人呢?假若是寻常的人打死了侯爷,早就拿下了,可是偏偏,对方是使节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件事已是京师人尽皆知,即便朝廷不在乎使节的身份,可签了生死状,各安天命,结果却是食言而肥,拿人治罪,此事本就人尽皆知,岂不是更失朝廷的颜面?
叶春秋摇头叹道:“想不到竟闹到了这个地步,待会儿你去书房一趟,让伯虎写一份悼文,再随一份礼去广平侯府。”
叶松点了点头,道:“这事儿,闹得太不像话了。”
叶春秋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像话。
对方颇有几分激怒朝廷的意思,而他们所凭仗的,既是国使的身份,还有就是他们现在巨大的名声,正因为闹到尽人皆知,莫说是京师,便连近畿的军民百姓俱都听说过这件事,如此一来,朝廷反而不好言而无信了。
现在朝廷是骑虎难下,拿人不是,不拿人更不是,禁了他的擂台不是,可是不禁,这样闹下去,更是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正在这时,唐伯虎却是气喘吁吁地跑来,边喘着气边道:“公爷,公爷,不好,不好了,宫里传来了消息,陛下……陛下……竟向那文庙设擂比武的大力士挑战。”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狮子大开口
显然,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叶春秋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瞪大了眼睛,却听唐伯虎此时又道:“公爷,现在朝野内外都炸开了锅了,各个衙门都急疯了。陛下……陛下这是疯了啊。”
叶春秋似是终于回过了神,却是给惊得豁然而起,忍不住道:“陛下为何做这样的事?”
唐伯虎道:“说是广平侯的家人去宫里伸冤,陛下大怒,将那罗斯国的国使唤了去要兴师问罪,后来也不知怎么,陛下怒得竟亲口说要挑战那大力士。”
很多时候,朱厚照的很多行为,真的能用常理来形容。
他有很多优点,呃……叶春秋想到优点,总觉得是有的,可是仔细推敲,却发现好像一时间难以找寻出来。好吧,先不管这个了。
只是……他的缺点却是显而易见的,最大的那个缺点,必然就是冲动易怒叻,而这显然不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品质。
自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得了。
若是平日,冲动一些,还能情有可原,可是这一次,不多想也知道,以朱厚照的本事,怎么可能是那大力士的对手?
这是……作死啊!
继续往深一层去想,这件事就不但只是朱厚照的个人安危问题叻,因为朱厚照的冲动,显然让朝廷也陷入了被动。
以朝廷以往的处事态度,这时候,朝廷肯定是希望与罗斯人私下的和解,让那大力士乖乖地认输,以保朱厚照的安危,还有大明朝的国威。可是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认输……
要让那大力士认输,得需要付出多大的利益呢?
叶春秋正踟蹰着,却正是这时候,有下人带了宫里来的宦官匆匆来此,拜见叶春秋道:“公爷,太后有请。”
叶春秋晓得太后应该已知道了这件事,眼下显然是想找自己去商量。
叶春秋心里也是焦急,没有怠慢,火速赶着入宫,也懒得去和朱厚照那逗比打招唿,直接往仁寿宫去。
仁寿宫这里,已是济济一堂,内阁几个阁老,还有张家两兄弟,以及几个国公俱都已经到了。
叶春秋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与他们点头致意。
只见张太后则是高高坐在首位,面上凝着寒霜。
太后老人家这反应很正常啊,得知自己的儿子如此的胡闹,平时他是皇帝,不管不理,由着闹去就是了,现在居然玩出这样的把戏,跟拿自己的命去玩火没什么区别的,这真是不让别人也好好活了。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心情各有不同,叶春秋分明感觉到,无论是李东阳,还是自己的泰山大人王华,乃至于谢迁等人,面上都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某种意义来说,他们将自己当做了朝廷的肱骨,无论是忠还是奸,也是一直循规蹈矩,做自己分内的事。
可是皇帝呢,是真的是望之不似人君啊。
想必就在方才,大家该骂的也都骂过叻,而叶春秋朝太后行了礼,心里却在想着该如何回答。
陛下‘昏聩’,别人可以骂,叶春秋却骂不出口的,毕竟没有这个‘胡闹’的天子,如何会有自己的今日?
若是换做其他的天子,叶春秋自知自己早已死过数百次了,这份情感,其实早已远超了寻常的君臣之情。
此时,张太后道:“春秋,事情你听说了吗?”
叶春秋正色道:“儿臣已听说了。”
张太后一脸愁容地道:“哀家请你来,就是想叫你来拿一拿主意,这件事非同小可,哀家……是真的累了啊。”
虽然没有口出恶言,可是这一个累字,却是十分精准地道出了张太后的处境,还有那长久以来因为有着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儿子的辛酸。
是啊,关怀备至,却又无奈,想必张太后爱恨交织,已是心力交瘁了。
叶春秋道:“陛下爱民如子,这本是可喜的事,罗斯人心怀不轨,设下擂台,执仗勇力,挑衅军民,殴伤百姓,虽无大恶,却也绝非良善之辈,而今又打死了广平侯,陛下挑衅那高力士,想必本意是想奋不顾身,而保全军民百姓,陛下的愤慨,儿臣能够感同身受,对陛下的爱民之心,也是深入肺腑。”
卧槽……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春秋,这样的话,你也可以说得出口。
这样就爱民了?这就是为了保全军民百姓?
叶春秋不免在心里想,大抵这里的人,十之**都是想拍死自己的,心里却是忍不住叹息,时代不同啊,这种事,若是在后世,不晓得多少人叫好呢,可在这个时代,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的。
可有什么法子呢?不是说了吗?朱叶一体,本质上就是陛下与自己休戚与共,私下里,叶春秋固然可以板着脸狠狠痛骂朱厚照这逗比一番,可是到了外人的面前,就得顾全朱厚照的面子了。
张太后只抿抿嘴,对此倒是没说什么,心里只叹口气,道:“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是无用,哀家问你,这件事当如何处置呢?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叶春秋反问道:“不知方才诸公有何高见?”
李东阳冷着脸道:“老夫已与罗斯国国使有过私下会晤过,这国使已是明言,若是大明赐他步枪三千,火炮百门,弹药三十万,再予金五千两,银十万两,那大力士自会告饶,绝不与陛下比斗。”
叶春秋心里想,这罗斯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亏得他们想得出,若以市价而论,单单这些赏赐,就是上百万的纹银,其实百万纹银并不多,可是借着这些东西,足以让罗斯人在未来数年之内横扫中欧,何况这些东西流出,也未必不会出现仿制品,这些仿制品可能远远及不上镇国府的枪械,却也可将欧洲的战争水平提高一个档次。
叶春秋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一个道理,竞争的本质在于维持优势,我有,而你不能有,这对大明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一决高下
只听李东阳这时又道:“这件事,老夫倒也以为还是稳妥为好。”
稳妥为好的意思,自然是就这么着吧,私下里给了赏赐,那罗斯人乖乖的拱手认输,如此一来,既保全了朝廷的体面,也免得陛下犯险。
在场之人,竟有超过半数,俱都暗暗点头。
其实,叶春秋是能理解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这算是大明朝处事的老办法了,一切以国威为重,那些许的利益就不甚重要了!
倒不是他们软弱,主意原因还是陛下开了金口,覆水难收啊,而且这件事本就惹人关注,只怕街头巷尾,早已传遍了,这时候若是宫中食言而肥,宫中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张太后只点点头,而后看向叶春秋道:“那么镇国公有何高见?”
叶春秋道:“若是如此,大明得了面子,又有什么用?”
这一句反问,却令人默然叻。
其实大家都清楚,这罗斯人实在太狡猾了,从头到尾都透着阴谋的气息,到了现在,被这罗斯人如此讹诈,实在不太好受,可是……
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算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叶春秋道:“儿臣不知,陛下择定了何时与罗斯人比试?”
“三日之后。”李东阳道。
叶春秋想了想,看了焦灼的张太后一眼,道:“那么就打。”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叶春秋,显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叶春秋正色道:“不是还有三天吗?在那天之前,这擂台若还在,那就打,只要在陛下与那大力士比试之前,将这大力士击败,如此,陛下就不需上擂台了。”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只要这个大力士输一次,堂堂大明天子,还会和败军之将比试吗?
可问题是,这计划看上去简单,且还行得通,却有一个最大的麻烦,赶在第三天之前击败这大力士,是何其难也,若是能击败,只怕早已击败了,何须陛下动这样大的肝火,盛怒之下,亲口应下要跟这个大力士比武?
众人心里暗暗摇头,那大力士的实力,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此人能以一敌百,有千斤之力,莫说是寻常人,便是数十个武师,也未必拿他有办法,何况他一身铜皮铁骨,寻常人的拳脚打在他的身上,便宛如隔靴搔痒一般。
击败?笑话吧……
而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
李东阳这时道:“镇国公,那大力士现在已撤了擂台,只等三日之后,再与陛下决斗,老夫也曾想过这个法子,想要招募天下的高士与那大力士斗一斗,这罗斯人狡诈得很,说是要休息三日,休养生息,再与陛下一决高下。”
叶春秋不禁挑了挑眉,想了想,才道:“他们最终所谋的,不过是利罢了,他们并非是想一决雌雄,只是想借此要挟朝廷罢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定会出战的。”
这样一说,倒也说得通,若是拿出足够的彩头,对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李东阳皱眉道:“可若是如此,想要请他们出战倒也可以,靡费却是惊人的,只怕最多只能比一次,若是人数多了,对方肯定是不肯的,可若是让一人去挑战,谁斗得过那大力士呢?以老夫之见,还是稳妥为好,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事已至此……”
虽是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味道,可众人也是不由认同地点头。
只因大家都觉得在理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然是求稳,再节外生枝下去,只怕就是演变成笑话叻。
叶春秋面色一冷,眼中浮出坚决之色,道:“不妨让我去吧。”
“啊……”张鹤龄率先发出讶异的声音。
其余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春秋。
说起来,叶春秋确实是文武双全,大家倒是都有耳闻的,可是据闻叶春秋擅长的剑法,而这一次比的却是拳脚啊,叶春秋的剑法再高明,又有什么用?
即便如此,这京师多少名家,尚且不是此人的对手,叶春秋能赢吗?
陛下这样胡闹倒也罢了,你叶春秋居然也跟着陛下去胡闹,这不是疯了吗?
李东阳道:“镇国公忠义可嘉,可是老夫以为,镇国公怕也非是那大力士的对手,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老夫自会与那国使再谈一谈。”
说罢,李东阳朝张太后拱拱手道:“太后娘娘以为如何呢?”
张太后听到叶春秋‘负气’的话,心里也是苦笑,陛下发癫倒也罢了,叶春秋也如此,还真是一家人啊,她生恐叶春秋也跟着去胡闹,便道:“那么就有劳李爱卿了。”
对叶春秋的提议,即便是叶春秋的泰山王华,也是嗤之以鼻的,镇国公啊,你还是别添乱了,眼下朝廷已是麻烦无数,若是再加一个你,这朝廷不知还要割让多少利益叻,若是当真登台,那大力士何等厉害,非败不可啊。
其实叶春秋也是郁闷,对于那大力士,叶春秋并无把握,这罗斯人来彪悍,此前受蒙古人统治,又处在苦寒之地,人人尚武,说是战斗民族,却也不是虚夸,那罗斯国使带了这力士来,必定是此人勇不可当,方才有这信心,何况他在京师已击败了无数的武师,实力不言自明。
可是叶春秋对于这种私下苟且的方式,却不以为然,这种媾和,固然维持了体面,可和宋时的岁币有什么分别呢?
现在太后一言而断,叶春秋也不好再说什么,告退出去,刚刚出了仁寿宫,恰见太子朱载带着几个宦官迎面而来。
朱载见了叶春秋,加快脚步上前,行礼道:“亚父。”
叶春秋回礼道:“太子殿下,可是要见太后?”
朱载道:“儿臣听说了父皇的事,想来皇祖母一定受了惊吓,所以特来问安。”
叶春秋叹了口气,道:“是啊,难为太子有这样的孝心。去吧。”
可是朱载却不肯走了,他看着叶春秋,道:“亚父以为,此事当如何是好?父皇……呃……太胡闹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愤慨
本来是子不言父过,显然是连朱载也是觉得朱厚照那逗比此次有些过份了,才忍不住如此说了。
叶春秋哂然一笑,道:“朝中诸公,都想私下媾和,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朱载沉默了一下,却觉得难以回答,若说支持媾和,身为太子,心里难免感觉到屈辱,可是他也很清楚,假若不媾和,据闻那大力士非常的厉害,父皇的安危就不可以保障了,而且一旦父皇输了,那么宫中的颜面,大明朝的颜面,都要丢尽了。
朱载眨了眨眼睛,看着叶春秋道:“不知亚父认为呢?”
皮球又踢回了叶春秋的脚下。
叶春秋板着脸道:“何谓国耻?”
叶春秋突然脸带严肃地吐出这四个字,倒是令朱载始料未及,朱载愣了一下,才道:“亚父认为这是国耻吗?想必李师傅他们定会是想要在私下里维持住皇家体面,既然是私下媾和,那么对外而言……”
他想说的是,对外而言,定是罗斯人拱手认输,所以在天下人看来,只会是那大力士不知天高地厚,不敢与皇帝比斗,所以自然而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耻辱了。
叶春秋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殿下,陛下的行为固然是冒失了些,可是满朝文武都深受国恩,人人自称为士大夫,受朝廷供养,食君之禄,本该忠君之事,可是竟是争先想要媾和,固然这样做,私下里许以好处,可以维持体面,可是眼看那罗斯人故意要挟,这满朝文武,竟都束手无策,岂不是耻辱?遇事之后,只想着维持这可笑的体面,是为无耻,这大明是陛下的,也是士大夫们的。现在连陛下尚且都有勇气,为何满朝文武,与天子共治天下的士大夫,却连一丁点勇气都没有?士大夫无耻啊。”
叶春秋说到这里,目光一厉,很是不悦地继续道:“天下人给了士大夫们巨大的名望,百姓用血肉去供养他们,天子许以他们无数的恩赐,他们是天之骄子,维持道统,整肃朝纲,保家卫国,可今日见诸公的高论,我却不以为然,士大夫宁肯受辱,也不愿拿出一丁点勇气,这便是他们的奇耻大辱,殿下,士大夫无耻,是为国耻。”
这句话,听得朱载心惊肉跳,又是微微一愣,在朱载的印象里,叶春秋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叶春秋这样的激动过。
士大夫无耻,是为国耻,却也直击朱载的心。
这句话出自明末时期的顾炎武,叶春秋将这句话引出来,可见心里是颇为愤慨的,士大夫代表着道统,是道德和朝纲的捍卫者、践行者,同时也是国家悉心培养和严格选拔出来的精英,这样的人,假若遇事软弱,甚至勇气不及天子,不及那些阉割过的宦官,连寻常的草民都不如,那么不是国耻,又是什么?
大明的覆亡,又何尝不是正应了士大夫无耻呢,因为无耻,所以在国家利益面前,只想着党争,因为无耻,所以总想这才转圜和苟且,因为无耻,所以大难临头,顿时仓皇如丧家之犬,因为无耻,所以天下百姓揭竿而起,这些话,叶春秋本不愿对太子说,只是今日见李东阳高谈阔论,总是稳妥,却不免心里有些愤慨了。
叶春秋深深地看了朱载一眼,看着这个自己寄以厚望之人,道:“陛下有时确实行事乖张,有时不知所以然,甚至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有所担当,有几分勇气,陛下不晓利害,这是他胡闹的地方,可是他没有错,天子就应当安民,否则这天下要天子何用?万千百姓何须用血肉来供养?”
朱载听得满头大汗,这绝对属于人身攻击了,而且属于一骂骂了一大片。
他忙道:“亚父息怒。”
“我气什么?”叶春秋突然莞尔一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父皇千不好万不好,唯独有这一点好,天子当如是也。太子殿下若是有闲,不妨随我去走一走。”
“啊……好。”朱载本想说自己该去见一见皇祖母,不过想了想,现在这亚父似乎情绪很激动,还是跟他一道走一走的好。
只是,亚父是要去做什么呢?
朱载不明白,不过叶春秋的话,却在他小小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朱载学习四书五经,四书五经里有许多舍身取义的典故,翰林们对此也赞赏有加,可是如亚父所说,许多人虽然口里喊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可是最终,遇事反而缩了,这也是朱载觉得费解的地方。
方才亚父的牢骚,倒也未必没有道理,他甚至隐隐觉得,亚父的道理更对一些。
二人出了宫,叶春秋约朱载与他同车,他现在脸色倒是平静了,不似方才的激动,目光温和了不少。
叶春秋在车中吩咐车夫道:“去鸿胪寺。”
鸿胪寺?
朱载有些诧异,鸿胪寺是外宾住的地方,当然,那兴王父子也在,亚父这是去寻兴王吗,又或者……
他没有多问,心里反而也淡定起来,亚父这不动如山的样子,倒是给了他几分安心的感觉。
转眼,车马抵达了鸿胪寺,叶春秋坐在车上,道:“去投名帖,就说太子与我,前来拜谒罗斯国使。”
车夫应了。
朱载听到叶春秋要拜谒罗斯人,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亚父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要和罗斯人私谈吗?
他没有多问,显得很沉默,只是他知道,今日发生的事,都会牢牢记在他的心里。
其实这时候,朱载还是显得有些紧张,又显得有些激动的,从前他所见的人,不是翰林就是宦官,要嘛就是迁就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还有皇祖母,每一个人都对他关怀备至,可是现在,很快就要去见罗斯国使了,他一直对罗斯人有狡诈的印象,心底深处虽有排斥,可是真正要去面对,竟有些无措之感。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决斗
那罗斯国使伊凡,现在很是淡定。
这是自然的,朱厚照的冲动举动,不啻是送了他们一份大礼,现在主动权操之于伊凡之手,自然不必有所担心了,他甚至因为想到就要达到他们的目的,而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不过对于叶春秋的突然来访,伊凡显然还是有些觉得奇怪,带着几分诧异,他亲自出了鸿胪寺,前来迎接这位‘大人’。
随行的还有一个通译,这通译显然是个蒙古人,也会汉语,同时能与伊凡进行交流。
伊凡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叶春秋,可却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叫镇国公的青年人。
某种意义来说,对于这个可以说是东方王朝最大的权臣,伊凡的心里是颇有好奇的,因为在罗斯国,这位‘大公’比他们的皇帝还要着名得多,是许多商贾推崇的对象。
反而一旁的这位大明的皇储,皇太子殿下,则显得不起眼得多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皇储在叶春秋的身后,宛如一只跟屁虫,因为他总是忍不住地会将眼睛看向叶春秋,仿佛需要从叶春秋的身上,才能获得勇气。
这显然是一种孩子对父母一般的依赖,不,他们不是父子,那么……这位大公若是用西方的话来说,理应就是皇储殿下的教父了。
寒暄了几句,接着就进入了鸿胪寺,大家分宾主坐下,朱载虽还只是个孩子,可身份摆在这里,自然是坐在首位,叶春秋和伊凡则在左右各自落座。
伊凡通过通译,文绉绉地道:“我听说你们有一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镇国公来此,所为何事?”
叶春秋抿抿嘴,接着简单而掷地有声地道:“决斗。”
这通译有些诧异,却还是很快地将叶春秋的意思传达给了伊凡。
当伊凡听了通译的话后,也是微微一愣。
他皱着眉,询问是谁要决斗。
叶春秋的回答是:“正是在下。”
通译显得很不可思议的样子,竟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反复确认之后,方才将这意思传达给了伊凡。
坐在一旁的朱载也是大吃一惊,他终于明白亚父刚从在宫里对自己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怕从一开始,叶春秋就已打定了主意,否则怎么会有士大夫无耻,是为国耻呢?
这分明是骂遍了所有的文武官员,认为他们没有担当,升官发财的时候,人人争先恐后,等到面对责任之时,却突然变得老成世故起来。
朱载张口想要说不可,可见叶春秋面上镇定自若,带着几分愠怒之色,他终究还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很多时候,朱载都在悄悄地模仿叶春秋,因为叶春秋在他小小心灵里,投射了许多的震撼,而今日亚父的言行,就令他既有几分害怕,又有几分激动。
伊凡的面容,就更加精彩了,先是大明的皇帝犯浑,结果转眼之间,这镇国公居然也犯浑起来?
伊凡不禁联想到就在不久之前,大明的内阁首辅寻到自己,希望私下和解,这使伊凡的心底深处对于这些‘文武百官’生出轻视之心。
只是现在,叶春秋竟然想要决斗,这是为他们皇帝效忠的行为吗?
伊凡不禁细思起来,在他看来,大多东方人很狡诈,更别说令那些狡猾的商贾都为止佩服的镇国公了。
叶春秋此举,并没有令伊凡衍生出半点的敬佩之意,甚至在心里不禁产生怀疑,此番说不定是虚张声势罢了,一面私下和解,一面大张旗鼓地挑战,不过……是这位镇国公想要在他们皇帝面前邀宠吧。
伊凡镇定了一下,才道:“大明的皇帝陛下已与我们有了斗约,现在我们的力士需要休息,养精蓄锐,所以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了,实是抱歉。”
叶春秋听了翻译之后,不由皱眉,却并不气沮,而是道:“若是答应跟我决斗,你们胜了,就可以得到六千只枪,三百门火炮,白银五十万两。”
这个赌约,几乎是伊凡这些人向朝廷勒索的两倍。
伊凡听了,微微愕然,显然有些心动叻,不过他来谨慎,眼下可以平白得到赏赐,何必需要节外生枝呢?
伊凡道:“这件事只怕还需要我们考虑一下。何况镇国公要想明白,你们又有句话叫做拳脚无眼,到时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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