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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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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叶春秋会跑,心里正得意,想要呼喝着家奴去追叶春秋。

    万万料不到,叶春秋居然徐步上前。

    他顿时面如土色,或许是叶春秋给他的阴影太大,他连忙退后几步,与前头的管事和家奴拉开了距离。

    管事的脸色尤为严厉,少爷是大老爷的幼子,自小就宠爱得不得了的,平时莫说是打他,太老爷和大老爷连骂一句都舍不得,至于这个不速之客,他听到私奔子三个字,心里就有点儿了然了,多半是河西来的那一对乡巴佬父子,昨夜还听说了呢,想不到到了杭州叶家不本本分分,居然敢做这样的事。

    他捋起袖子,暴怒道:“天王老子打了我家少爷……”

    叶春秋却是含笑着管事作揖:“生员见过老先生,哦,老先生这样怒气冲冲的,所为何事?”

    文质彬彬,知书达理。

    管事的愣了一下,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就是没想过叶春秋会是这样的表现。

    而接下来,他的脸变得有点蜡黄了。

    因为他清楚的听到叶春秋自称为生员。

    生员不是一般人都能自称的,若是没功名的,一般是自称学生,含蓄一些的,可以自称小生,可是自称生员的人只有一种人,那便是这个人是真正有功名的人,至少也该是个秀才。

    这人居然是秀才?

    管事的脸上阴晴不定起来。

    他本来想揍叶春秋一顿,给小少爷出出气,可是自己虽是管事,说穿了,也不过是大一点的家奴而已,一个家奴,有什么胆子敢碰一个有功名的秀才?

    他脸色僵硬,却见叶春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管事的心里更加惊诧了,因为这个小子,居然年岁和小少爷差不多,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这人……这人居然是……秀才。

    他抬眸,已是看到了头顶上的纶巾,还有腰间配着的短剑,这管事只晓得大老爷平时结交的朋友,有不少都是头顶纶巾的。

    他便冷冷道:“你……你为何打我家少爷。”

    小胖子在身后大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他,打他。”

    叶春秋微微一笑,彬彬有礼道:“老先生难道没有听到吗?你家少爷如此蛮横无理,到底是谁打谁?”

    “你……”管事一时无语。

    小胖子见管事被叶春秋刁难住了,自是不依,便大声道:“打死他,打死了他,我给赏钱,你们……你们傻了吗?快打!”

    叶春秋撇撇嘴,淡淡道:“有些事,我不想计较,他既是你家少爷,和我就算是族兄弟,该说的话,我不想说开来,这样顽劣的小子,我是第一次见,杭州叶家虽是我的族亲,可是说实话,家教却实在让我失望,我还道大家都姓叶,这里的子弟都和我们河西叶家一样知书达理呢。老先生,你家少爷骂我是私奔子,说我是乡巴佬,这件事怎么说?我叶春秋自幼饱读诗书,阅历也是不少,自院试的主考何宗师,再到河西的乡民,也不曾有人当面对我说这样的话,老先生是要跟我去官府里评评理吗?且来看看,这本地县衙里的大人们见了我,是不是也是左一口私奔子,右一口乡巴佬,莫非你家少爷比本地县尊还要大,难道是天皇老子?”

    一句句诘问,让管事的哑口无言,本来明明自家少爷是受害者,可是这家伙口舌很厉害,自己哪里说得过他,再加上少爷又不争气,这时候分明要假装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哪有这样猖狂的?

    叶春秋眼眸落到别处去,淡淡道:“罢了,家丑不可外扬,大家都姓叶,这件事,我也就不计较了。管教子弟的事,我也不好为族叔伯们代劳,这是你们的事。不过……可不能再有下次,如若不然,吃罪的可不是本生员。噢,走了,再会。还有,请转告三叔公和族叔伯,春秋和家父今日会搬出去,这宅子太大,家父和我都住不惯。”

    他丢下目瞪口呆的管事和两个家奴,就这么扬长而去。

    那胖子顿时大叫:“怎么不打,怎么不打,你们都是混账,哎呀……我疼死了,疼死了,我去告我娘,告诉我爹,你们这些没用的狗东西。”

    ………………

    任何时候,保持平静的心态尤为重要,两世为人的叶春秋,其实并不在乎那些对于自己来说不太重要的人怎样看自己,或者怎样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一个人不能做到使任何一个人满意,因此他固然对于那小少爷的叫嚣有些恼火,却很快平复下来。

    只是他决心搬出杭州叶家去,不是因为那小胖子,只因为自己既然有自立的条件,何苦要寄人篱下?

    叶景还在房中读书,叶春秋将事情说了,叶景听罢,也是震怒:“还有这样的事?哼,这件事绝不能干休,一个孩子懂什么,没有这府上的恶奴教唆,他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春秋,我去寻你族伯。”

    叶春秋有点无语,这老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啊,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恶奴教唆的?

    叶春秋道:“现在即便去说,也没什么意思,父亲,这杭州我们又不是寻不到住处,许多考生都在贡院附近的客栈下榻,既自在,也可随时得到乡试的消息,不如我们现在搬出去,也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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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稀奇的族亲(第三更求月票)

    叶景皱眉,他见叶春秋坚持,只好道:“就怕三叔公和族伯心中不喜,罢,我去说说看。”

    他正要起身,那管事的却是来了,在外头道:“族老爷、族少爷,我家太老爷和大老爷请你们去堂中闲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叶景也就没有迟疑,和春秋一道出门,任那管事的领着到了叶家的后堂,叶景当先进去,对着高高坐在首位的老人道:“侄儿见过三叔公,三叔公身子可好吗?前些日子,家父总是寄书信到三叔公这儿,却不知三叔公收到了没有?”

    三叔公便咳嗽,一旁的族伯和叶景年纪相仿,看上去大了一些,却是陪坐在三叔公身边,忙是起身给他捶背,三叔公抬眸,扫视了叶景和叶春秋一眼,含糊不清道:“唔,倒是收到了,只是身子还算硬朗,所以没有回书。”

    这话听着,人家好心来问你身体好不好,你却说自己身体好,所以懒得回信了;叶春秋心里对这三叔公印象已到了冰点。

    叶景忙道:“是,是,三叔公身子好就好,侄儿这就修书回去,也免得家父牵挂。”

    三叔公颌首:“坐下吧,不必拘礼,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他和族伯的目光,这时候都落在了叶春秋的身上,三叔公淡淡道:“哦,这就是春秋吧,来,也坐下吧。”

    三叔公咂咂嘴,一旁的族伯忙是给他奉茶,他眼眸眯着,良久,才淡淡道:“听说,你们要搬出去住?”

    叶景连忙道:“是这么一回事,今日……”

    一旁的族伯道:“方才的事,我知道,都是孩子胡闹而已,成才我已经教训过了,他也不知是听了哪个恶奴胡说八道,怎么,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要计较吗?我们是亲戚,又不是外人,偶尔有些争执,也没什么,亲兄弟还打架呢,难道就不是兄弟了?”

    这番话说的叶景哑口无言。

    叶春秋只是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恶奴教唆之类的话,他是不信的,而且族伯口里说教训过,只怕也只是敷衍。

    三叔公便又咳嗽,花费了很大的气力道:“是啊,有芥蒂,就摆在台面说,何故如此?叶景,你平素是极少来走动的,今儿有些话,我是不吐不快,你今儿若是搬了出去,这是要将我们杭州叶家置之何地?杭州叶家可是出了名的首善之家,谁不晓得咱们家,靠的是诗书和礼仪传家的,你们今儿搬出去,晓得的,还只当是你们住不惯,可是不晓得的,少不得要说许多闲言碎语,说老朽瞧不起你们河西的穷亲戚,说我们容不得人,你这是要让老朽被人戳脊梁骨吗?你说说看,我哪里怠慢了你们,你们河西的人来,难道没给你们地方住,少了你们的吃穿?当初啊,你爹来这儿,若不是我,他早就掉进井里淹死了,没有他,会有你,有春秋吗?这是因果,老朽也不是总是念叨平时给了你们河西叶家多少恩情,可是你们住的好端端的,竟要搬走,老朽就只好拉下老脸来,非说不可了。”

    他老神在在,每一个字都戳着叶景的心窝子,叶景是个很厚道的人,听了三叔公的话,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可是三叔公左一口我哪有看不起你们这些穷亲戚,右一句你们这些河西的人,这尼玛,你要是没把我们当做穷亲戚或者乡巴佬那才见鬼了。

    只是当着叶景的面,他不好发作什么。

    “所以啊……”三叔公一副命令的口吻:“这件事,老朽也不是和你们商量,总之,住下了就住下了,走?走去哪里?只要你们还在杭州,老朽就面上无光,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轻易踏出这个门,河西叶家和杭州叶家,可就真正恩断义绝了。”

    说到这个份上,叶景哪里还有什么话说,忙是说:“不走了,不走了,叔公恕罪,是我不好。”

    三叔身子便倚在了椅上,手里拄着他的杖子,眼睛已是飘向了房梁了,慢慢悠悠的道:“这就算是定下了,可不能再糊涂。这一次你们来赶考,嗯,可有把握吗?”

    问到这里,叶景道:“侄儿和春秋只是来试一试。”

    三叔公咂咂嘴:“嗯,试试也好嘛,说起来,这乡试啊,宁波人中举的确实少,一场乡试,历年来能中的也是寥寥,这怪不得你们,宁波那儿风水差了一些,我琢磨过堪舆之术,那儿是大凶之地。当然,我也不是吓唬你们,只是教你们尽力而为,可是也不必抱有太大期望,你们能成秀才,就已经很光耀你们河西叶家的门楣了,想当初啊,我和你父亲也是一起考的,可是后来怎样,后来老朽中了举,你爹呢,却连乡试的资格都没有,名落孙山,可见这是命数;你们也莫要灰心,无妨的,有空呢,向你族兄请益,他这几年闭门读书,又拜在了杭州鸣鹿先生门下,现在学问是长进了,这一次不出意外,料想不会出什么偏差,有他提点,或许这一次,你和春秋当真有那么点儿希望也不一定。”

    族伯连忙道:“爹,儿子一定时常和他们讨教,这是该当的,自家人。”

    三叔公很满意的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叶春秋的身上,他一直觉得叶春秋很稀罕,年纪这么小,居然也中了秀才,这河西叶家,莫不是祖坟冒青烟了,呃,似乎大家的高祖都是一处祖坟。

    三叔公年纪大,平时都在家里闲养,也极少与人交际;至于这个族伯,则是闭门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次其实见了叶春秋,心里还是惊诧的。

    可是细细一想,这秀才,终究还是宁波的秀才,宁波的秀才在杭州人眼里其实并不值钱。这就好似江西宜春府和吉安府的秀才看上去同样都有功名,其实这里头的档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吉安府乃是考霸之乡啊,竞争何其激烈,最优秀的文章在吉安府都可能名落孙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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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特别的家宴(第四更)

    在吉安府,一般能中秀才的人,几乎半只脚就跨进举人的行列了,反观宜春府,虽然隔三差五录取数十个秀才,可是当真到了乡试,几乎是年年全军覆没,所有的举人名额,绝大多数都被吉安的考霸占据。

    浙江这儿情况也大致差不多,虽然杭州的秀才没有做到只手遮天,其他几个府也是文风鼎盛之地,不让杭州府,可是宁波府的秀才想在乡试中出头,可就难了。

    就如上一科的乡试,总计录取了一百二十二人,结果杭州的秀才就录取了三十余人,除此之外,嘉兴、湖州、衡州、绍兴等府则包揽了七十多个名额,剩余的七八个府,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几个人高中罢了。

    也难怪三叔公不太看得起宁波的秀才,不值钱啊。这就如后世一样,有的区域六百分上的大学,有的则是四百分,而很不幸,叶春秋就属于那种四百分的地区,看上去好像秀才功名得来容易,却又不免遭人鄙视。

    三叔公说罢,顿了顿,才又道:“好了,就这样吧,你们先去住着,好生备考。”

    叶景唯唯称是,领着叶春秋告退走了。

    叶春秋挺郁闷的,他晓得这时候再提什么搬出去的事,老爹肯定不同意,索性也就没说什么,自己住在这里,可全是为了这族亲的面子啊,想起来也是怪怪的,就好似是这族亲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所有人都要聚焦着这儿一样,谁特么吃饱了管你和你家亲戚的事。

    ……………………

    那后堂里,三叔公的咳嗽更加加剧了。

    族伯忙是给他捶背,一面道:“爹,儿子说句实在话,他们不想住,儿子还求之不得呢,那叶景……呵……还有那个春秋,儿子从未见过这样顽劣的人,就这样的人,居然也能中秀才,也算是让人大开眼界了,难怪别人都说,宁波的秀才连杭州的童生都不如,河西叶家现在是走了什么运,又中了个秀才。他们虽是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却也有一样好啊,考功名容易一些。”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显得很是不忿:“最可恶的是那个春秋把成才打了,现在还在他娘那儿哭呢,我这做爹的能不心疼?要我说,直接打发走算了,非要留着他们,他们尾巴岂不是翘到天上去了?河西来的没有家教,留在家里,儿子怕他们又闹出什么事来。”

    三叔公怒气冲冲道:“孽子,你这样不懂事吗?”

    听了三叔公的话,族伯忙是软下来:“爹,我……我没有不顾亲戚之情的意思,只是……只是……”

    “亲戚?”三叔公拉着脸冷冷道:“我看你是读书读呆了,这和亲戚半分关系都没有,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什么?自轻自贱?哼,河西叶家的人,瞧瞧他们穷酸的样子,为父早就说,那儿是大凶之地,他们登门,老朽还嫌他们坏了我们的运呢。可是没法儿啊,你今年乡试,想必是十拿九稳的,可是你想想,明年呢,明年就是会试,你若是有幸中了会试,成了进士,那就是官了,若是运气好,能入翰林,至不济,也要去六部观政,等到时候,有了官身,什么最紧要?自然是不能让人留有把柄,若是被人知道咱们叶家瞧不起那些河西的穷酸,他们到了杭州应考,竟宁愿住在外头,到时就难免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你啊,只想着眼下,可是眼睛却该向远处看,当初为父也被吏部选过官,深知这官场中的倾轧多么可怕,爹这是为了你打算。你和他们不同,这一次你闭门读书几年,做的文章,老朽也看过,这一科希望极大,所以更要小心翼翼,绝不能让人说嘴,这人情往来啊,无论喜欢不喜欢,至少表面功夫却要做的漂漂亮亮。”

    族伯一副谨遵受教的样子,连忙称是,心里一琢磨,也觉得很有道理。

    ……………………

    自从打了那叶成才,叶春秋父子所住的客房便没人来了。

    叶家人只当他们是空气。

    这样也好,叶春秋自得其乐,只是三不五时的,叶景都要去拜谒一下三叔公。

    不过虽然去的殷勤,可是回来的时候失落多一些,许多时候,三叔公并不肯出来见他,只说身子不好。

    过了两日,那儿总算是来了人,说是请叶景和叶春秋去吃一顿家常便饭。

    来这里住了四五天,这是三叔公第一次邀叶家父子去吃饭,叶景对此事颇为重视,一再让叶春秋穿着新衣衫去,父子二人趁着月色到了到了饭厅,三叔公早就高坐了,族伯则是坐在另一边,至于其他的女眷是没有资格上桌的,某种程度,这只是一个极小的家宴,传说这儿还有一个族叔,却不知为何没有来。

    叶景忙是朝三叔公和族伯行了礼,叶春秋也跟着有样学样,接着便是入席。

    叶春秋这个人很随性,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们,可是无所谓,有饭吃自己的就是,低头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至于你们,自己高兴就好。

    可是等那女婢端上了菜来,却令叶春秋有些诧异,这尼玛,四菜一汤啊,这可有点难得,莫非这大明朝也有公务标准吗,话说,请客吃饭,至于如此吗?

    三叔公只是捋须,含笑道:“家常便饭,家常便饭而已,来,来……来坐,不必拘礼的,都是一家人。”

    叶景忙是坐下,叶春秋却是挤眉弄眼,他本是很沉稳的人,可是特么的遇到这么个待遇,心里只想吐槽,见鬼了,就算是农户待客,也不至于如此简谱啊。

    嗯,一个炒萝卜,一个韭菜,还有一个葱花豆腐汤,哟,还有一个荤菜啊,青菜炒……肉丝。

    三叔公似乎看出了叶春秋面上的不同,却依然是笑容可掬:“春秋啊,这饭菜不对你胃口吗?”

    不等春秋回答,叶景生怕这个儿子说胡话,忙是接上:“三叔公,春秋平时也是简朴惯了的,这饭菜已是很难得了,都是他喜欢吃的菜,春秋,你说是不是?”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两袖清风(第五更)

    叶景无奈的看着叶春秋,只希望叶春秋赶紧应个声,免得尴尬。

    叶春秋觉得这个爹活的也是够累的,实在不忍去让他为难,便含笑道:“是啊,这些菜,我都很喜欢,平时我在宁波吃不了这样的好菜。”

    三叔公依然捋须,笑了:“这可不是叔公慢待你们,你们要知道,这子成……”他说到子成的时候,便信心十足的看了族伯一眼。

    原来族伯的字叫子成。

    三叔公接着道:“这子成今科的乡试十拿九稳,明岁就是会试,总之呢,迟早是有官身的,这实在不是老朽夸口,便是连鹿鸣先生也是这样说的。他呢,很快就要做官了,为官者最紧要的是什么?你们想必不知道吗?当年太祖皇帝在的时候,遇上天灾,各地粮食欠收,百姓生活十分困苦啊,可一些达官贵人却是穷奢极欲,花天酒地。太祖皇帝起于阡陌之间,是熬过穷的,对此非常恼火,决心整治;恰逢马皇后生日,太祖趁大臣们贺寿的功夫,便大摆筵席,有意摆出粗茶淡饭待客,你看,这炒萝卜,萝卜乃是百味药也,民谚有‘萝卜上市、药铺关门’之说。还有这炒韭菜,韭菜四季常青,象征长治久安;再有这炒青菜,这岂不正是为官清廉,两袖‘青’风之意吗?你看,太祖如此,也算是煞费苦心,子成将来做了官,别人固然可以花天酒地,他却不成,何也?若是生活奢靡,岂不是要遭御史弹劾?使上宪侧目,下属又不敢亲近。这样很不好,将来可是要吃大亏啊。所以老朽便告诫他,这平时吃饭,只需这四菜一汤即可,这是效仿太祖的节俭,将来必为百官称颂,若是天子闻之,少不得要召之丹陛之下,使他得以沐浴洪恩。总而言之啊,咱们杭州叶家,要节俭度日,万万不能让人挑出刺来,说闲话的。”

    卧槽……很有道理的样子。

    叶春秋万万想不到,这三叔公看的居然如此的长远,这尼玛,只怕把族伯入阁做阁老的事都已经想好了。也幸赖他的脑洞还不够大,否则多半是琢磨着让族伯效仿王莽谦恭礼让、礼贤下士然后篡了汉家的江山做皇帝吧。

    三叔公说罢,喉头似乎被什么噎着了,忙是招招手,一旁伺候的女婢便端了银制的痰盂来,他呸的一口吐出浊物,长长舒了口气:“子成是大器晚成的人,我寻人给他算过命,前半生是蹉跎了一些,发迹就只在这一科了。他入仕途比别人慢一步,将来做了官,就更该如履薄冰,谨慎甚微,因而这儿只吃四菜一汤,来,你们也试一试。”

    叶景忙是夹了筷子去接三叔公用筷子递来的腌萝卜。

    叶春秋感觉自己很庆幸,离三叔公太远,总算不至于有人在自己碗里塞满青菜萝卜。

    族伯在旁笑容可掬,道:“春秋啊,你要多吃豆腐汤,吃豆腐下火的,少年人当清淡如水。”

    叶春秋勉强应了,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那炒青菜,片刻功夫,就将它们横扫一空。

    想必,族伯很喜欢‘两袖清风’啊。

    席间不免提了些作文章的事,族伯摇头晃脑:“上次我寻了一个考题,叫君子无终食,子义,你可晓得如何破题吗?”

    叶景年纪大了,虽然这些日子用心苦读,可是比起天天闭门读书,数十年如一日的族伯来说,水平自然被拉下不少,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嗫嚅了半天,居然有点想不起来这道题出自哪里。

    三叔公一看叶景的窘态,便笑道:“子成,你不要为难子义,爹晓得你学问精深,可是子义是你兄弟,你怎可用学问去刁难他?读书最紧要的是和自己比,万万不可因为自己学富五车,就不晓得天高地厚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今日可以拿题难子义,可是明日若是遇到南京吏部天官王公那样的人呢?”

    叶春秋一口老血要吐出来,再也吃不下饭了。

    倒是族伯忙是一副汗颜的样子,连忙道歉:“是啊,是啊,是儿子孟浪了,儿子不该为难子义的。”

    吃过了饭,叶景陪着三叔公父子去厅里吃茶闲坐,叶春秋借了个故,说自己要回去读书,族伯笑吟吟的道:“春秋啊,既是做功课,伯父可就不好留你了,你以后若是学习上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问我,我自然为你解惑。”

    叶春秋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笑吟吟的道:“是,侄儿晓得了。”

    乖巧的告退出去,好不容易出了厅堂,看到了外头浓夜,呼吸着夜里的空气,叶春秋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度日如年啊,该死的考官怎么还不放考期出来。

    其实他现在饿了,方才他总共也没吃半碗饭,满打满算,也就吃了一叶青菜,两根腌萝卜,噢,对了,还有那象征白玉无瑕的君子一般的豆腐。

    他回到房去,心里倒是挺为自己爹难受的,却不知又要被三叔公和族伯说些什么。

    也罢,不想了,他没心思练习行书,索性便躺在榻上,阖目开启光脑,寻一些资料看。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叶景才蹑手你脚回来,似乎生怕吵闹到了叶春秋,所以尽量不发出声音,像极了夜猫子一样。

    叶春秋故意咳嗽。

    叶景听到动静,便顿住了身子。

    叶春秋不好装睡,索性起来,道:“爹,三叔公和族伯说了什么?”

    叶景见叶春秋没睡,这才精神松弛下来,忙是掌灯,道:“怎么也不点灯?你三叔公,他啊,自然是传授了一些做人的道理。你族伯的学问很精深,今儿听他解说程朱注解,我也受益良多,你族伯人挺好的。”

    叶春秋没有拆穿什么,只是抿嘴笑了笑:“嗯,爹,你饿不饿,我饿了。”

    “啊……”叶景也饿了,只是不便说,只好道:“若是去厨子那里讨要吃食,就怕传到三叔公那儿,惹来他们不快,哎,我出门一趟,上街去买一些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忧天下之忧(第六更求月票)

    叶春秋忙是摇头,这儿可是城郊的庄子,黑灯瞎火的,去哪里买?叶春秋忙道:“不用,其实已经饿过头了,睡了,我和陈蓉他们约定了去杭州聚宝楼里见面,得赶早起来。”

    父子之间,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的时候,天气凛冽起来,虽只是开春,可是冬日的痕迹还未散去,尤其是在这清晨寒风中的叶家,在这皑皑白雾之中,人被这雾气打湿,便觉得格外的寒冷。

    叶家的仆役早已习惯了在庭院深处,一个俊秀挺拔的少年带着短剑出来,就在这庭院的阔地上,开始舞剑。

    这个少年在叶家有诸多的流言,大抵是他已得罪了小少爷,又或者是他是河西的乡巴佬,不过任何只是匆匆而过的女婢总是禁不住心里觉得,这个少年挺好看的,长眉大眼,眼眸很清澈,就如碧泉的泉水一样,一眼能见到底,他个头虽然不是很高,身材却很是匀称,眉宇之间,既有少年的稚气,却仿佛又有几分与年龄不同的老成。

    他舞剑的手法十分熟练,薄雾之中,便只见到短剑如虹,时不时发出刺破虚空的声音,此时早起的人,大多是巍巍颤颤,恨不能将自己任何裸露出来肌肤的地方都裹回衣里去,晨风无孔不入,使人感受到的只是难以忍耐的冰凉。

    可是那少爷的头顶上那巾布扎起的长发却腾腾的冒出白雾,雾气与弥漫在院落里的冷雾相冲,凝为水滴,又落回少年身上,与他俊脸的热汗混在一起,他一丁点都不觉得冷。

    这样的人,在这杭州叶家,格外的醒目,使得他身上有再多的流言蜚语,也难以掩盖他现在似珠玉似的光华。

    尤其是在这少年格外认真的时候,总是能让绕路而过的女婢们瞬间出神,她们此时眼眸显得有些慌乱了,却还是禁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欣赏这一道别样的风景。

    呵……

    叶春秋收了剑势,剑击的技巧似乎在今日又有了新的体悟,他口里喃喃念:“原来舞剑的精髓就在于动,无时无刻,浑身每一寸肌肤和骨骼都要随剑而起,动即可以是攻势,也可以是守势,嗯,看来光脑中收藏的那本清末剑谱的孤本,似乎比从前的剑谱更高明一些。”

    将短剑收回鞘里去,方才粗重的呼吸渐渐也就匀称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恢复成如常,这便是身体强健的好处,一个时辰练剑下来,身体的机能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叶春秋提着水桶,去房里洗了个冷水澡,接着便是换了纶巾、儒衫,他惦记着今日与陈蓉等人约定,好就不见,尤其是在这杭州叶家,让他对陈蓉这些家伙怪想念的。

    急匆匆的到了叶家的正门,正待要出去,身后有人叫他:“春秋,你去哪里?”

    叶春秋回头一看,便见族伯却是穿着常服,并不是读书人的打扮,不过他个子高,下颌的胡须又修剪的极好,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儿相貌堂堂,很有几分文质彬彬的气息。

    叶春秋再不喜欢一个人,也极少失了礼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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