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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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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御史不保证,却令杨慎的脸色拉了下来,他的一双眸子,怨毒地看向叶春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叶春秋的不按常理出牌,令这想趁机弹劾叶春秋的御史完全始料不及。

    这御史所为当然是杨慎早就安排好的,虽然现在被叶春秋问得反应不及,可是这话说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这事怎么难办,还是得硬着头皮办下去。

    这御史只好反唇相讥道:“我与杨家有私交,和这弹劾有什么关系?”

    “有!”叶春秋便凛然道:“若是杨家的人私下查我,想要弹劾于我,自管来就是,为何要假手于人?分明要针对我的,乃是你背后的主子,何以最后却是你挑出来,你甘当马前卒,可是叶某人却不甘愿和一个傀儡来争辩什么。”

    叶春秋在这时笑了,他的眼眸带着继续幽深,闪动着智珠在握的光泽,然后他的目光一扫,道:“谁要挑我的错,自管出来,何必要躲在御史背后,惺惺作态呢?杨公,还是杨修撰?不知两位,是谁来?”

    这一手,真正是绝了。

    心照不宣的事,直接被叶春秋毫无忌讳地扯下了遮羞布!

    你们别再藏了,来啊,来互相伤害嘛。

    那御史不禁目瞪口呆,想要矢口否认,可是叶春秋压根懒得理会他。

    而此时,杨廷和显然是满腔怒火的,他见那御史出来,就知道这是自己儿子的手笔。

    杨廷和的性子还算是很谨慎的,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想挑衅叶春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万万料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背着自己想要干一票大的。

    现在,叶春秋已经直接出言挑衅了,这一下又当如何呢?若是置之不理,这就默认了自己理亏,可是自己当然是不能跳出来的,堂堂阁老,若是跳出来跟人直接撕b,岂不成了笑话吗?

    那杨慎的心里也已是暴怒,这在他看来,叶春秋这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的意思,他一向自负得很,怎么会想起,若不是自己挑衅叶春秋,又怎会有这样的局面。

    既然连这最后一点的脸皮都撕破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镇国公,恰好,下官也要弹劾你。”杨慎面带微笑,徐徐步出来。

    杨慎生得算是仪表堂堂,又是少年得志,此时在这朝堂上,虽是心里翻江倒海,可毕竟出身名门,自然不会露出什么异色,反而颇带几分潇洒,他步出班中,目光炯炯地看着叶春秋,表情很淡定。

    叶春秋也是浅笑,装模作样,本来就是这庙堂上的人最擅长的东西!

    叶春秋道:“还想请教。”

    杨慎慢悠悠地道:“镇国公还是举人的时候,有一个举人,姓邓,是吗?不知此人,镇国公是否还有印象?”

    邓举人的事,想不到杨家居然也揭发了出来。

    这倒令叶春秋对他们有些刮目相看。

    叶春秋不露声色地道:“而后呢。”

    “此人曾和镇国公有一些过节,因此被革去了功名,自然,他为何革去了功名,暂且不论,可是此后,此人便从此销声匿迹了,这……是否可以请镇国公解释一下。”

    杨慎依旧一脸带笑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面色平淡地道:“噢,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的事,实在有太多疑点了,所以……”说到这里,杨慎朝向朱厚照,拜倒在地,正气凛然地道:“陛下,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若是果然与镇国公无关,臣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当真牵涉到镇国公,恳请陛下公断。除此之外,叶春秋与其家人在宁波……”

    “且慢着。”朱厚照一直在用心听着二人的言语交锋。可是杨慎的话说到这里,朱厚照却是突然打断了。

    诸臣俱都狐疑地看着朱厚照,而此时,朱厚照已站了起来。

    不少人心里想,那个什么邓举人,莫非当真和叶春秋有关?假若如此,固然以镇国公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怕陛下还会袒护,只是陛下越是袒护,反而越是令人生疑,邓举人即便革除了功名,可好歹还是读书人啊,就这样杀了,而且还是叶春秋还只是举人的时候的事,现在想起,实在叫人汗毛竖起啊。

    他们猜测着皇帝的心思,因为此刻,朱厚照已面无表情地徐徐下殿。

    朱厚照走到了叶春秋的面前,而后用目光注视着叶春秋,与叶春秋四目相对。

    叶春秋此时,竟从朱厚照的眼眸里,看出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光彩,叶春秋朝朱厚照行礼道:“也请陛下公断。”

    朱厚照不过朝他点了点头,接着又走到了杨慎面前。

    杨慎还保持着跪姿,不好抬头,只能看着朱厚照的靴子,此时,朱厚照道:“站起来。”

    杨慎心里一松,这件公案,到底如何,他也吃不准,不过那邓举人后来就那样突然消失不见了,估计是死了,可这死的确实蹊跷,只要朝廷彻查,杨家在背后运作一下,总能牵强附会,何况,自己还抓住了叶春秋的其他不少劣迹,到时候一并放出,依旧还有很大的杀伤力。

    现在自己是被朝廷嘉许和旌表的典范,自己的弹劾,朝廷不可能不重视。

    杨慎站了起来,接着眼睛看向朱厚照,他才发现,朱厚照此时正笑吟吟地看向自己。

    杨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眼神,竟是有些怪异,到底怪在哪里,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朱厚照此时缓缓地道:“杨卿家,你认为是叶春秋杀了那个邓举人?”

    杨慎正色道:“臣不敢定论,不过此事有太多蹊跷,臣以为……”

    “那么……”朱厚照的脸上依旧还是带着笑容,接着道:“那么你认为,若是叶爱卿当真杀了那邓举人,该如何处置呢?”

    陛下的询问,顿时让杨慎心里一喜,他毫不犹豫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叶春秋还不是王子,王子尚如此,那么……叶春秋自然也该与庶民同罪了,杀人,就是死罪。

    “噢。”朱厚照岂会不明白杨慎的意思呢,朱厚照旋即轻描淡写地道:“你揭发了此事,足见你的忠心耿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来杨慎早有心里准备,朱厚照今儿极有可能大发雷霆,会袒护叶春秋的。

    可是陛下现在居然会说出他忠心耿耿的话,就真的令他始料未及了。

    杨慎不禁感到疑惑,错愕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接着徐徐道:“你入翰林,已有两年了吧?”

    杨慎连忙回道:“现在是岁末,两年零九个月。”

    朱厚照噢了一句,突然似笑非笑地道:“你说,朕是个圣君吗?”

    朱厚照的反应,实在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这满殿的文武,几乎没有人能猜中朱厚照此时的心思。

    唯有叶春秋,面沉如水,那眼眸里,掠过了一丝嘲讽,而这嘲讽,是对杨慎的。

    对于朱厚照的问话,杨慎则是毫不犹豫地道:“陛下自然是圣君。”

    “既然如此……”朱厚照的面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方才若还是风平浪静,可是转瞬之间,便犹如疾风骤雨。

    朱厚照突然厉声喝道:“朕哪里是圣君,你来说说看。”

    朱厚照突然的转变,令满殿的大臣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不妙,他们从来不曾见过陛下这个模样。

    李东阳是最先感觉到不对劲的,他很了解朱厚照,朱厚照平时虽然胡闹,可是极少会这样无缘无故地咆哮大臣。

    此时,李东阳连忙拜倒道:“老臣死罪。”

    这个态度,说是诚恳认错,其实却是在提醒朱厚照,希望他能够冷静。

    于是,众臣纷纷拜倒在地,竟是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杨慎却是犹如丈二的和尚,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弹劾叶春秋,也算是有凭有据了,就算陛下你不肯去查,你非要袒护叶春秋,自己也不会坚持!

    因为杨慎也深知叶春秋的能耐,叶春秋肯定能摆平这些事,最后的结果,无非也只是坐实了他叶春秋贪赃枉法之名,使叶春秋成为天下人非议的对象罢了。

    若是陛下当真肯去查,那就更中杨慎的下怀了。

    只是,陛下却突然大发雷霆,这又是什么状况?

    杨慎自然是不愿就此罢休的,显得很不甘心,却无奈地拜倒道:“臣死罪。”

    而恰恰这个,非但没有平息朱厚照没来由的怒火,反而成了火上浇油。

    朱厚照是彻底地怒了。

    自出关后,在那广阔的草原里,他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后建立了丰功伟绩,带着满腔的喜悦回到京师,可谓是衣锦还乡,就算回京当日,给杨慎那一闹,破了心情,但心里的喜悦还是比坏心情多。

    而现在这个他,已很久没有这样愤怒过了。

    他可以容忍贪墨,甚至可以容忍杨慎这种一边贪墨,却又伪善的仗义执言的行为。他什么都可以容忍,毕竟,他是弘治皇帝的儿子,弘治皇帝对臣子们宽厚,即便是对犯错的臣子,也极少红脸。

    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比这要恶劣一百倍。

    当无数人说到死罪的时候,朱厚照的心里却是阴冷地笑着。

    人是会长大的,当许多的面目颠覆了他的认知后,那么以往那单纯的人,也会变得心如钢铁。

    朱厚照真正在乎的是,明明是个如此伪善之人,一个贪官墨吏,可是为什么,他的名单还会被送到自己的御案上来呢?

    若只是杨慎贪墨,这是他一人的问题。

    可这样的人成为了天下臣子的楷模,这就没有如此简单了。

    吏部为何会举荐?内阁为何会放行?这些所谓的御史,还有这个杨慎,口口声声,振振有词地要弹劾春秋,可是为何自始至终,在自己下了诏书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揭发和检举杨慎?

    当他们大义凛然地揭发叶春秋,当有人去宁波细细查访叶春秋的蛛丝马迹时,杨慎这样无耻的人,为何却被无数的吹捧?

    是官官相护,是结党营私,是徇私舞弊,是欺君罔上!

    想到这里,朱厚照的脸色顿时垮了,他竟有些支持不住,脚打了个踉跄,无力地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一脸忠实诚恳的杨慎,心里生出一股莫大的讽刺。

    这一切,岂不是正因为他是杨廷和之子,有些人为了吹捧他,居然还利用了朕?

    朱厚照甚至可以想到,当自己朱批下那份奏疏的时候,杨家的人会如何地弹冠相庆,自始至终,自己这个所谓拥有四海的天子,其实不过是他们的工具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朱厚照大笑起来,内心深处的野性,现在彻底暴露无遗:“杨爱卿,你不是说朕是圣君吗?那么,朕再来问一问,你可是忠臣?”

    陛下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这令杨慎也有了些不太妙的感觉,他感觉压力很大,只得对着朱厚照,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道:“臣……自然忠心耿耿。”

    “好,好一个忠心耿耿。”朱厚照继续大笑,脸上现出讥诮和讽刺,他伸出了脚,方才一路行来,金靴上满是泥垢,他用不可置否的语气道:“那么,朕的大忠臣,朕的靴子脏了,你……舔干净!”

    嗡嗡……

    杨慎的脑子一片混乱。

    满殿又是哗然。

    陛下怎可做这样的事呢?这是羞辱大臣啊!

    许多人想要开口,可是当朱厚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满脸的冷若寒霜,浑身都带着杀气。

    杨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厚照则是哈哈大笑,突然高呼一声:“护驾。”

    护驾二字出口,外头的刘瑾诸人,早就在静候朱厚照的旨意,刘瑾很清楚,今日很不同寻常,他不敢贸然入殿,可是他却已清楚陛下的心思。

    于是他大手一挥。

    在这殿外,上百个金吾卫禁军和锦衣卫的大汉将军一声令下,似乎也察明了圣上的意图,于是有个宦官扯着嗓子高呼一声:“护驾。”

    这声音尖锐又颤抖,隐隐带着兴奋。

    护驾二字一出,满殿的大臣,脸都绿了。

    有刺客,才会需要护驾,有乱臣贼子在这朝堂,才会需要护驾,那么……

    谁是刺客,谁是乱臣贼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龙颜震怒

    朱厚照的举动,实在是令人难以预料。

    当朱厚照的那一句护驾出口,刘瑾的一声高呼,大殿之外,无数的靴子踩着砖面的声音传来,刀剑出鞘,杀气冲天。

    转瞬之间,大殿的门被人撞开,一股带着刺骨的强风灌了进来。

    夹杂着细雪的狂风让殿中的所有人不禁打了个激灵,这些还是不足以让人诧异的,因为除了风,还有人……

    一个个披着铠甲的人影,乌压压地出现在殿门之外,皆是手中钢矛森森,刀剑闪烁着寒芒。

    这一个个人,粗重地呼吸着,也显得很是紧张,他们口里吐着一口口的白雾,眼睛立瞳孔不断收缩。

    可是,这一道大殿的门槛,却如雷池一般,没有人敢随意越过这雷池一步。

    所有人都在等,在等下一步的举动。

    殿外的禁卫如此,殿内的百官更是诧异又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无数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唯有杨慎,此时在瑟瑟发抖。

    杨慎的出身可谓是非常的好,他高傲既轻狂,他持才傲物,某种程度来说,他是天子骄子,可是现在,当杨慎听到护驾二字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却是生出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惧感。

    护驾,就意味着有人要对天子不利,意有所指,而陛下的矛头,毫无疑问的,指向的就是自己。

    陛下若是咬死了自己谋反,有弑君的企图,接下来会如何呢?

    这后果,杨慎几乎想都不敢去想,那就是意味着抄家灭族,意味着全家死光光的啊。

    杨慎又惊又恐,目中掠过了怨毒和不甘,此刻,他却是不得不看向朱厚照的靴子,靴子上有些脏上头还沾着残雪和污泥。

    就在此时,杨慎的他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最后却不得不伸过头去,伸出了舌头。

    国朝百二十年,从未有过天子这样羞辱大臣的。

    大臣是不应当受辱的,至少作为清流的杨慎,是决不能受此侮辱,他理应仗义执言,理应据理力争,可是………

    很显然,杨慎的傲骨在真正的强权面前,却彻底地缩了。

    所有人将目光从门外那满带杀气的身影移到了杨慎的身上,皆是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屈辱的过程,不少人的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

    可是当他们再看着天子的时候,却见天子任由杨慎舔着靴子,脸色却没有半分的缓和,他的脸上,依旧是杀气腾腾,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没有人知道陛下为何突然会如此震怒。

    正德朝的天子虽然偶然爱胡闹,可是正德天子却还真是从没有如现在这样过,这种莫名的怒火,反而让人感到了惊悚。

    舔得差不多了,朱厚照把脚一收,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慎,似笑非笑地对他道:“杨爱卿,如何?”

    杨慎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却不得不道:“臣……”说到这里,却是哽咽。

    可是朱厚照却没有半分的怜悯,反而冷笑得更厉害,道:“是呢,你如此忠心,何况还是两袖清风,能给朕将靴子舔干净,心里当然会高兴得紧,是不是?”

    说到这里,朱厚照突然抬眼看向了杨廷和,随即对杨廷和道:“杨师傅,你有这样的好儿子,朕真替你高兴。”

    朱厚照直直地看着杨廷和,唇边轻轻勾起,带着明显的嘲弄意味。

    杨廷和的脸上,可谓是精彩到了极点,他极尽所能地使自己冷静,心里想着无数的可能,他只是无法想象,为何这陛下会如此的震怒,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越是不明白,心里越是不安,此时看到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心在淌血,却不得不道:“老臣,愧不敢当。”

    李东阳已觉得这样太不像话了,连忙出班道:“陛下,是不是该议议……”

    “不用议了。”朱厚照突然提高了嗓门,用一种嘲讽似的语气厉声道:“今儿,什么都不议,就算要议,那也该是朕来给你们议一议,这些年来,诸卿们给朕讲了许多大道理,这为臣者,要忠,这是不是你们说的?可是朕想问一问,不,应该是你们问一问自己,你们的心里,可有半分的忠心吗?”

    质疑臣子的忠诚,这绝对是令人觉得恐怖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料不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更是料不到陛下此时会出此言。

    众人只好再拜道:“臣万死。”

    “当然有人应该死。”朱厚照神秘地笑了,接着道:“难道有人以为自己还能好好地活着吗?朕的江山,是祖宗给的,朕有朕做的不对的地方,朕认了,可是某些人,明明错了,却还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什么,说什么呢,说什么仗义执言,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仗义执言呢,你们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朕是如此好戏弄的?又或是说,能戏弄朕,是那么值得你们值得自豪高兴的?”

    杨慎的脸色已经转为灰败,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再结合陛下方才的行为举止,这令杨慎心里更加惶恐和不安。

    错了?可自己的错在哪里呢?杨慎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实际上,他是真的不知自己到底触犯了什么禁忌。

    可他越是努力去想,却怎样都无法明白。

    这便令他越加瑟瑟作抖起来。

    朱厚照突然厉声斥道:“杨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慎的脑子懵了,是啊,还有什么话说?

    他几乎要哭出来,因为他真的无话可说,他根本不知陛下要自己说什么,他就算想要辩解,也不知道自己应当解释什么事。

    “哈……”朱厚照又大笑起来,道:“你当然无话可说,你清贵得很,你是咱们大明的楷模嘛,还是朕亲自朱批的,你当然不会有错,就算有错,那也该当是朕的错,是不是?方才……朕不过是玩笑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看,今日朕又闹了一个笑话,说起来,朕惭愧得很啊,总是犯错,倒是有劳了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立杀无赦

    朱厚照说只是闹个笑话,话里甚至似是在责备自己,可是在这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深刻地知道,这并不是笑话而已,而且这话里更是意有所指。

    但是他们又不免感到有些庆幸,总算还没有到了见血的地步,在这大殿外头,还有许多杀气腾腾的人影呢。

    朱厚照这样无端端地发了脾气,偏偏这脾气,谁也不知从何而来。

    就在所有人都惊恐不已的时候。

    朱厚照的脸上掠过了一丝落寞,若是有人用心去感受他眼中的幽深,甚至能看出那么点孤寂,或许是因为洞悉了太多东西,或许是因为已经渐渐成长,终于见到了太多血淋淋的事实……

    此时,他突然道:“今日的廷议,就到此为止吧,诸卿各自退下。”

    满朝文武在战战兢兢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朱厚照,又互相间面面相觑,最后则是李东阳当机立断道:“臣等告退。”

    诸人只好纷纷拜倒道:“臣等告退。”

    朱厚照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目视越过了群臣,落在了叶春秋的身上,道:“春秋,你留下。”

    而后,朱厚照的眼睛略略扫过了那觉得庆幸和后怕的杨慎,只见杨慎忙不迭地起身,匆匆地随着人流退出去。

    朱厚照依旧凝立不动,待所有人统统退下,外头的禁卫则分开一条道来,等众臣们纷纷走了,却没有一哄而散,依旧个个弓着身,紧张地候命着。

    刘瑾快步入殿,佝偻着身,站在了朱厚照的一旁,叶春秋则伫立在殿中,不发一言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的眼眸微微眯着,盯着这殿中彩绘的梁柱和勾栏,过了半响,突然道:“朕有时候在想……”

    他的语速很慢,刘瑾和叶春秋则是一丝不苟地听着。

    朱厚照继续道:“有时候在想,先帝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在这个世上,这样多的投机取巧,这样多的男盗女娼之徒,可是呢,他总是不会生气,面对任何人,他都是极有耐心的,他以前总是告诉朕,要善意地对待别人,人都会有过失,怎么能因为别人的过失而抹杀别人的一切呢?告诫朕,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才是圣君之道。”

    朱厚照越是说着,越是显得失魂落魄,接着苦笑摇头道:“朕其实也想像他这样,做一个这样的人,朕从懂事起,他便是朕的楷模,他给了朕身体发肤,还给了朕这个江山,更是身体力行,谆谆教诲了朕。”

    说到了这里,朱厚照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痛苦的样子,又道:“可是朕做不到严以律己,那就只能尽力地去宽以待人,这些……朕本来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可直到今日,朕才明白,先帝是何其的圣明,因为他总能为别人去考虑,总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先帝糊涂吗?他不糊涂,他对许多事,可谓是洞若烛火,可是他在装糊涂,他总是那样的宽厚,而朕……却是想要糊涂而不可得。”

    就在这个时候,朱厚照的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狞色,道:“朕再不能视而不见,再不能糊涂了。杨慎,他一个贪官墨吏,是谁让他成为天下官员的楷模的?是谁举荐他的?是谁一致认同的?是谁?”

    朱厚照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刘瑾的身上,冷冷地道:“刘瑾,你来说,朕该怎么办?”

    刘瑾连忙拜倒道:“奴婢……奴婢方才已经禀报了陛下,要治杨慎的罪,只怕不太容易,这才刚刚旌表了他,若是治他得罪,那……”

    “那就不必知罪了。”朱厚照笑了,这笑里带着身为君王的霸气和决断,道:“朕难道需要治罪才能办了他?不必治罪了,明日,不必让他见到太阳吧。”

    刘瑾沉默地看了朱厚照一眼,很快,他就明白了朱厚照的意思。

    既然陛下不想再看到他,而偏偏又不能治他的罪,那么……就只有杀了,而怎么杀,是他刘瑾的事。

    站在一旁的叶春秋,自然清楚,朱厚照一定会做这个决定,当他让刘瑾压住杨慎的贪渎不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痛下了杀心。

    若只是单纯地检举杨慎贪渎,对杨慎来说,最多不过是罢官而已。

    可是杨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就已彻底地让叶春秋痛下了杀心。

    人都是怕麻烦的,可是你越怕,麻烦就越会找上你,若是不想人家继续找你麻烦,那么……只有让这个人彻底地没能力找你麻烦。

    杨慎的出身的确很好,就是因为出身太好,所以一般的惩戒,都很难杜绝他死灰复原,既然杨慎非要来找麻烦,那么不妨,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他。

    所以叶春秋选择了暗中运作,让他受到朝廷的旌表,这一点倒是很容易办到,毕竟杨慎是杨廷和的儿子,他的名声也是极好,杨廷和只怕早已在运作了,叶春秋只需要让自己的泰山大人不阻止这件事,此事便可以水到渠成。

    而一旦杨慎遭到了旌表,杨慎的死期也就到了。

    当杨慎还在暗中搜罗叶春秋证据的时候,某种程度,在叶春秋的心里,这个人与死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分别。

    所以叶春秋不在乎他的弹劾,因为一个即将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他无论说什么,其实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此时此刻,刘瑾则是忍不住佩服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他终于明白叶春秋的手段是何其的歹毒,他甚至有些庆幸,感到自己算是幸运的,若是当初他们结怨之时,叶春秋的这一份狠辣用在他的身上,只怕他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朱厚照背着手,露出了决绝之色,为杨慎的最后结局下了决定:“立杀无赦,去吧。”

    刘瑾拜倒在地道:“奴婢遵旨。”

    说着,刘瑾便已匆匆而去。

    朱厚照看着变得空旷的大殿,终于叹了口气,接着对叶春秋道:“春秋,陪朕去暖阁喝几口茶吧,我们兄弟,很久没有好好地说说话了。”

    叶春秋作揖道:“遵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到了严寒的冬日,即使是大明朝权柄最高的紫禁城,也是一片的白茫茫,寒气逼人。

    可是在这紫禁城的暖阁里,却是温暖如春,令人心神舒坦。

    朱厚照带着叶春秋进了暖阁,则是命人推开了窗,外头的雪景便映入了二人的眼帘,朱厚照朝叶春秋一笑道:“冷吗?”

    叶春秋摇头道:“去过关外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一点冷。”

    朱厚照又笑了,带着几分就像是当初在关外之时的豪迈,道:“正是如此,朕也想说这句话。”

    于是任由冷风灌进来,朱厚照又叫人上了茶水,朝着叶春秋道:“春秋,朕有时候真的很想念草原,在那里,虽是清苦一些,可是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人和人之间呢,也是曲径分明,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可是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假装是你的臣子,个个忠心耿耿的样子,可是他们的心里如何,谁说得清呢?”

    说到这里,朱厚照抿了一口茶,而后带着微笑道:“你怎么不说话?”

    叶春秋沉默了片刻,道:“陛下,人活着,都不易。”

    “可也不难。”朱厚照的视线落在了那从窗口透进来的雪景,口里道:“很多时候,之所以人活着不易,是因为你身上有许多的条条框框,他框住了你,令你透不过气来,你想横着走路,可是总有人告诉你,人应当直着走,可为何不能横着走呢?他们说的再有道理,朕就要横着走试试看,你若是听了他们的,就世俗了,就不得不去做他们想要的叶春秋,可是这世上,有太多太多别人所需的叶春秋了,难道天底下的人,都要跟叶春秋一样才好吗?不成,朕今日算是想清楚了,朕是朱厚照,朕要做自己。”

    说罢,朱厚照收回了视线,深深地看着叶春秋,唇边却一直浮着轻盈的笑意。

    叶春秋不禁佯怒:“陛下要说道理就说道理,为何却拿我来举例?”

    朱厚照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道:“因为你总是在乎别人,总是想不出格,平时都是你教授朕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今日,朕却是要教授教授你;你看看,你比朕要年小两岁,可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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