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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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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朱岩此时则是继续道:“殿下,其实这世上,何尝只是这王莽好心办了坏事呢,很多时候,国策并非不好,只是不合时宜,就如……就如镇国府的关外政策一样,臣固然知道镇国公此举,实乃是为朝廷考量,所谋深远,镇国公也是不可多得的忠臣,可是那关外政策真正论起来,却实在有些可笑。”

    朱载垚听到这里,却是呆了一下,眉头也轻轻地皱了起来,显然有点不大高兴了。

    好端端的王莽、曹操和胡惟庸,居然聊到了叶叔父的身上?竟然还说叶叔父所推行的政策可笑?

    于是朱载垚奶声奶气地道:“怎么可笑?我看你才可笑。”

    小孩子就是这样,不赞同别人,就会直接反驳,即使是当今太子,在朱岩的严重,其实依旧是一个接近五岁的孩童罢了。

    朱岩并不生气,而是继续耐着性子道:“太子殿下,镇国公倡议南人牧马,若是南人能如鞑靼人那般精于骑射,这镇国府的策略倒是没有错的,可问题的关键却在于,南人擅农耕而不精于骑射,现在镇国府却是鼓动大量的青壮出关,这大漠不比关内,无险可守,一旦鞑靼人袭击,势必会尸横遍野,死伤无数,这样的策略,岂不是陷民于死地吗?殿下,这大明的百姓,便是陛下与殿下的子民,若是子民横遭屠戮,敢问殿下,这是善政还是恶政呢?”

    朱载垚小脸憋着,显然心里有气,却是一时不知怎么反驳,便看向李东阳道:“李师傅意下如何?”

    李东阳沉眉,淡淡道:“殿下,朱侍讲言重了,不过老臣也以为这非善政,现在各州府不少士绅都是怨声载道,陛下啊,我大明是以农为本,而今许多百姓却是纷纷抛荒,导致乡间田地荒芜,殿下啊,这样下去,可是要坏事的啊,农乃是根本,一旦根本动摇,便是国本动摇,这是取祸之道,还请殿下三思。”

    朱载垚的小脸一副很不悦的样子,道:“可是叶叔父从未有过……”

    那朱岩却在此时连忙道:“殿下,是人就会犯错,臣下哪里敢非议镇国公,只是……臣既食君之禄,遇到这样的事,怎可不仗义执言呢?臣下绝非针对镇国公,实是国家已到了危急万分的地步,臣……”

    “好了,好了。”朱载垚打断道,他实在不想继续听朱岩继续说他的叶叔父的坏话,随即道:“若是叶皇叔错了,难道父皇是昏君吗?”

    呃……

    小孩子的逻辑,总是让人不懂。

    朱岩苦笑道:“陛下乃是圣明之君。”

    朱载垚便肯定地道:“那就不会有错了,你们多虑了,父皇不会有错,叶皇叔也不会有错,我们继续说王莽吧。”

    这一下,朱岩目瞪口呆了。

    李东阳的脸上却是透着深深的忧虑,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太子殿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少翰林都是暗暗摇头。

    事实上,这一次南人牧马,还真是伤害了不少士绅,而这些士绅的非议,自然而然地折射到了清流之上。

    本来这种非议,其实倒也不是问题,偏偏就出在现在国无主君上头,太子殿下此时正是该笼络人心的时候,至少他虽然年幼,使人担心,却可以给人一点希望。

    于是李东阳便含笑道:“陛下年幼,还是先筳讲吧,国家的大政,不是这个时候说的。”

    众翰林也就不好继续往刚才那话题说下去了,耐着性子又说起了王莽新政,而朱载垚则是面带愠怒,像是小孩子置了气,好在他很有修养,虽是年幼,却没有表现出来。

    等到筳讲结束,朱载垚已是饿了,正待要回后宫吃nai娘的母ru,他年纪不小了,却还爱这调调,也算是保持着童真。

    谁料翰林们退去,刘喜正待要抱起他,李东阳却是刻意留下,微笑道:“殿下可以听老臣一言吗?”

    朱载垚挥手让刘喜退下,道:“刘师傅有什么要说的?来,刘伴伴,给李师傅赐坐。”

    刘喜给李东阳搬了个小锦墩来,李东阳坐下,捋着须,带着几分慈爱地看着朱载垚,旋即道:“太子殿下,老臣已经伺候过几代天子了,太子殿下想必也听说过弘治先皇的事迹吧,先皇在时,对臣下总是如沐春风,让人铭记在心啊,哎……”

    朱载垚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大家都说先皇好,可先皇好在哪里呢?”

    李东阳深深地看了朱载垚一眼,便道:“先皇无论臣下是否失言,都绝不会严词厉色,素来温文尔雅,于是臣下们才敢放言,即便先皇不采纳他们的建议,也使人能体会到先皇的慈爱之心。”

    朱载垚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下,不由道:“噢,本宫明白了,是不是方才本宫就算是不喜朱师傅的话,也不该对他严厉,是不是?”

    太子很聪明,孺子可教,李东阳又是个极耐心的人,这一点上,谢迁和刘健都远远不如他,李东阳颌首,接着笑道:“太子真聪明。”

    “可是……他们……”朱载垚虽然懂了李东阳的意思,可还是有些不服气。

    李东阳却是笑容可掬地道:“而至于镇国府的事,臣民疑虑,也是情有可原,殿下,治大国如烹小鲜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凤临

    李东阳看着朱载垚不甚高兴的脸色,却是露出微笑,耐心地继续徐徐道:“正因为每一项国策都牵涉甚大,影响到的,是万千百姓的生计,故此,为政者才不能等闲视之,说起镇国公在关外所推行得政策,南人牧马还是太出格了啊,太子能明白吗?太子殿下很聪明,一定会理解老臣的话的。”

    听完李东阳的话,朱载垚的脸色却是没有半点缓和,皱着小眉道:“为何你们说话都和那杨师傅一样。”

    所谓的杨师傅,自然是指杨廷和。

    李东阳又是莞尔一笑,道:“那是因为介夫是个爱民之人,正因为他爱民,方才会口不择言,这并不是他的过失。”

    朱载垚心里依然还是不服的,可是他和朱厚照的性子却还是有个共同点的,至少对李东阳这样的三朝老臣,却是不敢放肆。

    朱载垚闷闷不乐地点着头道:“本宫知道了。”

    眼见朱载垚如此,李东阳知道想要一下子说服太子很不容易,若是说得多了,反而会使太子生出逆反心理,便道:“太子殿下,是非曲直,老臣也不敢多言,不过介夫的话,引人深思,杨廷和毕竟是内阁大学士,他既敢言,就必有他的道理,现在……哎,眼下陛下不知所踪,太后也已经出关,而据称,鞑靼人已经开始袭击关外各大牧场,老夫倒是担忧那些关外汉人的安危,更是担心陛下的安危,等到几日之后,有消息传来,太子殿下就知道南人牧马之策有多大的弊病了,老臣言尽于此,殿下也是累了吧,早些去歇一歇吧,老臣告退。”

    他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却很令人动容,朱载垚禁不住想,难道父皇真的错了,叶皇叔也错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心底的信念第一次有了些动摇。

    ……………

    此时,浩浩荡荡的人马保护着张太后自山海关出来,跟随而来的百官和宦官、女官足有上千之多,再加上勇士营和山海关的骁骑,竟是足有数万,无数的斥候在附近游荡。

    而此时,镇国府得到了消息,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虽是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叶春秋依旧放下所有事务,马不停蹄地亲自带着镇国府上下人等,飞马南下迎驾。

    在距离青龙六十多里的地方,叶春秋终于迎到了张太后。

    他一身蟒袍,疾步走到凤驾前,这凤驾已被无数人众星捧月一般地拥簇,叶春秋在阔地前拜倒,正色道:“儿臣叶春秋,见过母后,儿臣未能远迎,万死之罪。”

    凤驾的帷幔被侍女轻轻掀开,露出了张太后的真容。

    张太后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儿子音讯全无,张永已经派人找了,却依旧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不过从厂卫那儿得来的许多消息来看,似乎这一次,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坐得住呢,心里有着忧虑,又周居劳顿,故此,这些时日,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看着这凤辇外的蓝天绿草,在她眼里,却仿佛没有生命一般,当看着叶春秋,更不由地想起了朱厚照,心中更是郁郁。

    张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春秋,可有什么消息吗?”

    叶春秋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所有的俘虏,他都已经命人盘问,可是所有人都是一无所知。

    镇国新军也开始出发,准备夸大范围去搜寻踪迹,可是现在整个草原都是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流寇和一些鞑靼牧人,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马匪,而许多牧场,也几乎和青龙失去了联系,这里实在是太辽阔了,想要寻一个人,不啻是大海捞针。

    而真正的问题却不在于此,而在于为了防患未然,所以无论是厂卫还是新军又或者是张永在寻人的时候,绝不敢透露陛下的信息,他们只能去寻一个叫朱寿的人,为的,就是不想过于大张旗鼓,而引起鞑靼人的警觉。

    若是陛下还活着,鞑靼人又知道了这些情况,只怕也会疯了一样地寻访,那陛下只会更加的危险。

    叶春秋沉默不言,只显出沉重的脸色。

    张太后的目光变得灰暗起来,她当然清楚叶春秋不言是因为什么,便苦笑着道:“你看,又一个希望落空了,哀家啊,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升起一个又一个希望,可是最后呢,最后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或许就是命吧,命里注定哀家要受这样的磨难,或许是哀家做了什么孽,这才会有今日,可是……哀家若是做了孽,老天爷为何要惩罚哀家的儿子?皇帝是什么人,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会不知吗?”

    说到这里,她凤目已是红肿,眼泪便落了下来,泣声道:“他哪里有春秋半分的聪明,成日糊里糊涂的,哪里吃得了什么苦,自己的儿子,哀家心如明镜,他吃不得苦啊,他平时舞刀弄枪,却都是侍卫们让着他,他呢,还自鸣得意,不晓得好歹,不知是非,你们成日说陛下圣明,圣明,这下好了,他不知天高地厚,跑来了这里,这里多凶险哪,天啊,他只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哎……哀家从不曾希望他有什么丰功伟绩,只求他这一辈子能安安生生的,哀家是晓得他不成材的。”

    张太后老泪纵横,双鬓已是黑白参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此时,最后一些希望也断绝,令她这母仪天下的端庄模样再不见踪影,看起来,与最寻常的村妇,没有任何的分别。

    也许是思虑太久,可是在那宫中却没有一个人能为她分忧,见到叶春秋,却是令她有了宣泄的缺口。

    此时,张太后又继续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这历朝历代,这样多的天子,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他这一胡闹,人都找不到了,而今该怎么办才好?哀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春秋,你是他的兄弟,你得把你的兄长找回来,无论什么时候,也得将人找到,你说是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忠臣

    看着张太后憔悴而布满泪水的脸,叶春秋心里并不好受,而张太后的话,更是听得心酸,心里不由暗恨起朱厚照这个渣渣不懂事。

    其实张太后说的倒没有错,大抵总结起来,就是说你朱厚照,分明就是个纸上谈兵的渣渣,可你吃饱了撑着,不好好地做你的皇帝,非要偷跑出来,你躲在紫禁城里不就好了吗?

    就因为你这胡闹之举,令多少人都不好受?

    可是这样想着,叶春秋心里又不禁唏嘘了,虽是满腹的责怪,可是太后的另一番话说的也没错,朱厚照就算是触犯了天条,就算是龟儿子养的,可他是朱厚照的兄弟,他能拿朱厚照如何?就只能继续找,就算是找到天荒地老,找到天涯海角,也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春秋毫不迟疑地道:“儿臣从没有放弃过要寻找到陛下,陛下也一定是个有福之人,必定会安然无恙的,母后且宽心,母后路上奔波多日,辛苦了,儿臣已经……”

    张太后面带梨花雨落,还没等叶春秋把话说完,却是勉强一笑,只是这一笑,却带着无数的辛酸,她打断道:“就不必劳你安排安顿了,就在此扎营吧,百官和将士们随哀家出关,也是乏了。”

    叶春秋看着张太后憔悴而疲累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诸人安营扎寨,设了大帐,张太后旋即移驾进了大帐,接着又命人宣叶春秋前去陪驾。

    叶春秋徐步至大帐,在大帐之外,只见谢迁、王华、杨廷和三人已带着百官在此等候。

    叶春秋与谢迁和王华对视一眼,各自的目光都露出了几分无奈,只是当叶春秋想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心里却是一沉。

    叶春秋自练了炼体术之后,目光已是极为敏锐,虽只是一扫,他能清晰看到杨廷和愁眉苦脸的样子,却依旧感觉到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其他时候,若有人幸灾乐祸倒也没有什么,毕竟叶春秋确实曾狠狠地坑过杨廷和一把,可是眼下的情况却不一样,陛下生死不明,但凡心里对这朝廷有所担心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落井下石。

    恰恰这杨廷和,本就是一身的清名,谁不知他是个清流中的清流?读书人之间,不少人甚至将他比喻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直臣,只是……

    叶春秋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默然无声地朝王华和谢迁作揖,二人颌首受了,等到了杨廷和,叶春秋朝他作揖,一面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杨公入阁,可喜可贺。”

    杨廷和悲恸地道:“而今陛下不知所踪,何喜之有?哎……”

    叶春秋不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正在这时,账内传出张太后的声音:“春秋到了吗?进来。”

    叶春秋便舍了三个大学士,徐步入账。

    大帐中已生起了炭火,跟外头的严寒刺骨相比,这里温暖如春,而张太后依旧泪眼朦胧,静静地端坐在小塌上,两边各有宫娥和宦官垂立,地上则铺了大食的毛毯。

    叶春秋走到了帐中,正待要行礼,张太后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坐下吧。”

    张太后虽依旧看起来一脸的倦意,可情绪似是恢复了一些。

    听了张太后的话,叶春秋也不客气,欠身坐在一个已准备好的小凳上。

    张太后旋即道:“你说,陛下还找得着吗,你说实话,不必安慰哀家。”

    叶春秋心里叹了口气,自得知朱厚照出关开始,他便没有停止过让人寻找朱厚照,可是先是得知朱厚照在牧场,而后又得知牧场上所有人消失无踪后,叶春秋即使不想承认,可还是不得不的面对真实状况,现在草原上,各处都很混乱,寻找到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叶春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道:“儿臣没有把握。”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太后一眼,或许是因为伤心过度的缘故,张太后的脸色显得有些木然。

    张太后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道:“继续找吧,没有消息,代表总还有一线希望的,哎,他也不像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这些日子,哀家一直在做梦,都是噩梦,梦见了先帝,先帝厉声质问哀家,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呢,春秋,有时候,哀家心寒透了,真不知……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没有了陛下,天就要塌下来了啊,可是天塌下来了,哀家不顶着,谁来顶着呢?哀家真的怕,夜里醒来的时候,只有几盏灯,连身边几个伺候着的奴婢,哀家心里都怕,先帝没的时候是如此,陛下没了,也是如此,哀家叫你来,除了和你说这些,是还有事要问的,哀家进了这帝王家,就不能是寻常的妇人,寻常的妇人但可以痛痛快快的伤心,哀家却不能……”

    说到此处,她看了叶春秋一眼,又道:“陛下现在不知所踪,也不知何时才能寻访到,可是而今,京师里只剩下太子殿下了,载垚,你是知道的,他这样的年幼,内阁里的几个学士,哀家并非是信不过,文武百官,哀家也不是信不过,可是哀家还是怕,这世上有多少说不准的事呢,安化王和宁王可都是宗室吧,不是照样说反就反?焦芳也曾是清流吧,可还不是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别的人,哀家信不过,所以哀家叫你来,为的就是这个万一。”

    叶春秋顿时明白了。

    现在陛下寻访到的几率已经越来越低,可是实际情况却一丁点都不容人半点大意。

    而太子确实太年幼了,实在给这天下增添了无数的变数,这朝野内外,哪一个看起来都是竭力装作是忠臣的样子,可是他们肚子里想着什么,谁说得清楚呢?

    还有某些藩王,难道就一丁点都没有动心吗?

    国朝百五十年,出过多少野心勃勃的人,又有多少人卖主求荣的?这一桩桩的事,哪一件容得忽视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反其道而行

    张太后年纪老迈,又是女人,虽然能勉强镇得住朝局,可毕竟只能干等在后宫之中,而太子朱载垚却是十分年幼,还不到可以懂得决定国策的时候……

    现在张太后说了这些话,意思已是十分明显了,家贫思贤妻,国乱思良相,张太后需要有人帮忙镇住场面。

    而这个人,必须与宫中息息相关,既不能靠宗室,因为宗室在这个时候,反而是最不可信的,毕竟人心隔肚皮,何况他们都是姓朱,都是皇家人。

    至于内阁诸学士,虽然也可以依赖,却一方面是文臣,另一方面,怕是和读书人关系更近一些,张太后心里也有些悬。

    其他张家的兄弟之类,就不必提了,自己的兄弟,张太后会不知吗?他们就等于是混吃等死的主儿,靠他们,实在是靠不住。

    而至于刘瑾这些人,张太后也有一些提防,毕竟现在是群龙无首,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人想要从龙,得个迎立的大功劳。

    说到既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意愿巩固太子之位的,怕也只有叶春秋了。

    叶春秋终究和朱厚照是穿着同一条裤子,自成了镇国公,与读书人也开始疏离了,和宗室的关系,自诛了宁王和安化王,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者太子登基,本就对叶春秋的利益最大,若非叶春秋,说不定太子还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这才是真正的从龙之功啊。

    再者说,张太后对叶春秋可谓是知根知底,自然也安心一些。

    叶春秋知道,这时候便是表态的时候了,更别说,他一直对朱厚照没有私心。

    此时,他忙道:“若陛下真有那么一个万一,臣立即入京,觐见太子。”

    虽只是觐见,说的像是很轻巧,可实际上,言外之意就是,若真有了什么紧急情况,镇国府的所有力量,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太子这边。

    有些话,并不必说的太透,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张太后对叶春秋的回答是满意的,却是露出了几丝苦笑,道:“你看,这皇帝自己胡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丢给我们,可是我们能不收拾吗?哎,春秋,你一直都对皇帝忠心有加,哀家知道你会知道怎么做的。”

    叶春秋道:“母后且放宽心,更要保重凤体,而今,这宫禁之中是离不开娘娘的。”

    张太后又是苦笑,突然抬眸认真地看着叶春秋道:“你说,陛下真的找得回来吗?他是不是还好好地呆在这草原上的某个地方?”

    自见到叶春秋后,其实这已经不是张太后第一次问叶春秋了,可是……大概她只是想多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吧!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心里也是郁郁不乐,道:“这个问题,儿臣在心里也问过无数遍,可是……这大概是天数吧,一切只能看天命了。”

    张太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咳嗽一声,高声道:“几位卿家都不必站在外头,进来说话吧。”

    这是对账外的诸学士说的,于是王华、谢迁、杨廷和三人徐步进来,拜倒在地道:“见过娘娘。”

    张太后便道:“都不必多礼,方才哀家失态了,几位爱卿切莫往心里去,而今陛下已不见踪影,几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叶春秋只默默地站在张太后的一边,默默地保持着沉默,他的态度不言自明,自然是百分百站在太子这边的。

    现在张太后让其他三人表态,说是征询,倒不如说是试探。

    而能入内阁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谢迁则是率先道:“娘娘,老臣别无他想,眼下还是找到陛下要紧,而今太子监国,又有李公为辅,料来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张太后点头称是,显然对于谢迁的表态颇为认同。

    王华看了叶春秋一眼,接着道:“老臣与谢公一个意思。”

    现在只剩下杨廷和了,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廷和的身上,张太后道:“杨卿家以为呢?”

    杨廷和迟疑了一下,才道:“老臣也不敢多做他想,不过眼下群情汹汹,老臣倒是有些担心。”

    “嗯?”张太后看向杨廷和,道:“担心什么?”

    杨廷和道:“陛下是在关外走失的,可陛下为何要出关呢?已有不少人私下议论,认为这和南人牧马之策有关,这么多人出关,而如今却都成了鞑靼人刀下的亡魂,连陛下竟都不能幸免,而今朝中不少人都对此深为忧虑,娘娘,老臣忠言逆耳,有些话本不该说,可是朝野内外都认为南人牧马之策,不但误了陛下,更害了百姓啊,而今国无主君,群臣非议,士林疑惧,百姓惶恐,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平息这些流言蜚语,朝廷该废除南人牧马之弊,如此,天下方能安定,否则,老臣只恐祸起萧墙之内,若是有人生出不满,从而勾结宗亲藩王,这……是要动摇国体的啊。”

    杨廷和的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大义凛然。

    王华和谢迁二人,却都是沉默。

    因为他们很清楚,杨廷和在这里唱反调,绝不是他大胆,实在是他代表了朝野许多人的愿望。

    所以这看似是大胆的举动,实则却令杨廷和隐隐之间,已成了清流的领袖,成为了不少大臣和读书人马首是瞻的人物,他资历虽然不高,却很擅长运用舆论。

    张太后陷入了沉默,她显然对此,有些怫然不悦。

    杨廷和胆子不小呢,要知道,他这话里话外,隐隐有几分以民意相要挟的意味。

    这里的人又怎么不明白杨廷和话里的意思,现在这么多人都反对南人牧马,而恰恰又在这时,国无主君。太子监国,想要稳定人心,不正应该拿南人牧马来开刀吗?

    如此一来,太子殿下定然会得到朝野的极力支持,可若是反其道而行,不免使人离心离德,而一旦臣民们对太子失望,接下来,这正德朝就可能要平添几分变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别有所图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平常的老百姓,自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杨廷和那话里的意味。

    叶春秋依旧静静地站在张太后的身边,可是心里不禁冷笑,杨廷和还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

    张太后自是对杨廷和的这些话感到不悦的,于是面带冷色,淡淡地道:“噢,哀家知道了,此事,从长再议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继续找寻陛下,一切,都等陛下有了音讯再说。”

    张太后此话一出,杨廷和便明白了,张太后这是在推延,说白了,张太后的心还是向着叶春秋的。

    杨廷和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生气,只是含笑道:“是,其实谢公、王公的意思,臣也是极力赞成的。”

    显然,杨廷和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既然张太后如此说了,继续纠缠,只会惹怒张太后,他只是点到即止,话锋一转,又表示了对太子殿下的绝对支持,这令张太后的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虽然在这里的对话,中间有点小插曲,但是张太后对杨廷和的最后得话还算是满意的,像是长松了一口气一样,内阁这边态度一致,而叶春秋这边的支持使自己再无后顾之忧,便抚额道:“既如此,大家多日赶路已是劳累,你们都去好生歇着吧,哀家也是乏了。”

    于是众人又向太后行了礼,便告退,叶春秋亦是随着王华、谢迁二人出来,那杨廷和朝三人一笑,作揖道:“天色不早,诸公且歇了,杨某先告辞。”

    等他走了,谢迁和王华皆是负手而立,却不急着回自己的帐子,二人同时看向叶春秋。

    叶春秋这才来得及向两位尊长打招呼:“春秋见过……”

    谢迁性子急,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了,怎么,你自出了关,倒是愈发像个小蛮子了,哈哈,人清瘦了一些,倒是看起来很精神。”

    叶春秋忙道:“让谢公见笑了。”

    王华却是皱着眉道:“春秋,方才杨学士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太后娘娘是心知肚明的。”

    叶春秋却是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倒是无妨的。”

    谢迁和王华倒是对于叶春秋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难道叶春秋不知道杨廷和从一开始就反对南人牧马?方才叶春秋还听不明白杨廷和那话就是针对他的?还是说,叶春秋实在太沉得住气了?

    见谢迁和王华诧异地看着自己,叶春秋脸色如常,徐徐道:“杨公说这些,太后娘娘怎么可能会肯呢?以杨公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否定南人牧马,就等于是否定镇国府,如今还没找寻到陛下的踪迹,太子虽是监国,却是年幼,就怕会有人心怀不轨,太后娘娘正是六神无主之时,要依仗着镇国府的地方还多着呢,怎么可能罢黜南人牧马之政?杨公是心如明镜,知道在这个时候是绝不可能改弦更张的,不过,他为何要屡屡提及?”

    王华和谢迁脸色变了,皆是凝重了起来。

    王华忍不住道:“春秋的意思是,杨公别有所图?难道是……”

    还不等王华说下去,叶春秋便打断道:“泰山大人和谢公现在该是想到了,说到底,其实他的这些话并不是想说给太后娘娘听的,而是说给天下人听的!南人牧马,确实令不少人遭受了损失,正因为如此,朝野内外,不少人心里对这颇有怨言,而杨廷和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屡屡上言,其实就是投其所好,泰山大人,谢公,你想想看,这杨廷和的声誉,岂不是借此,就可水涨船高?从此之后,更不知会有多少人愿意攀附在他的门下,隐隐之间,他岂不是成了清流领袖,成了人人爱戴的内阁大学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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