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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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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春秋的目的,根本不是当真让唐寅入宫传奉,他同情唐伯虎,可并不代表他可以为了一个‘读书人’,而给朱厚照添来什么麻烦,他的目的,不过是让唐伯虎早一些看清宁王的面目而已,只是他没有料到,朱厚照虽是拒绝了,却还是一直都在惦记着这件事,只是因为觉得他对唐伯虎的惋惜。

    叶春秋的目光带着几分感慨,看着朱厚照,心里微微有所触动。

    心里却是对自己的决定很是肯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唐伯虎,而给自己的义兄弟惹来麻烦,这又是何必呢?

    人要分清轻重缓急,叶春秋真正关心的人,不过这两手指数,其余人,或许他可以给予一些同情,可也只是力所能及而已,若能举手之劳帮助别人,他并不介意,可并不代表,叶春秋要帮助任何人,更不代表他要为了帮助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而要牺牲自己在乎的人的感受。

    朱厚照见叶春秋拒绝,却是笑了,他比从前沉稳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唇下新生出了胡须的缘故,又或者是他真的是长大了,此时笑道:“好吧,反正都依着你,记着啊,将这造船的事,好生督促起来,这可都是银子啊。”

    “哦,好。”叶春秋很平淡地应了。

    话说,这上一句话挺让人感动的,可下一句就有点狗改不了****的嫌疑了,满肚子想着的还是银子,真真一个小财奴。

    叶春秋出了暖阁,径直出宫,到了宫门外,正待要登车而去,却是侧目看到宁王父子竟伫立在御道边。

    那像是在这里等候已久的宁王父子,见到了叶春秋出到宫外,二人并肩走了过来,脸上皆是带着微笑。

    朱宸濠笑脸迎人地和叶春秋打招呼:“镇国公……”

    叶春秋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一对父子了,若是不知道历史的进程倒也罢了,可是知道这父子二人图谋不轨,巴结自己,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罢了,这才更觉得厌恶。

    偏偏人家一个亲王,一个郡王,都是龙子龙孙,天潢贵胄,叶春秋心里就算多不喜,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驻足。

    叶春秋朝向这父子二人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作揖道:“怎么,宁王殿下与上高王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想着镇国公也即将要出来了,索性在此等一等,本王倾慕镇国公已久啊,哈哈,很愿意认识一下咱们大明的小英雄。”朱宸濠说话,显得很是客气,豪气之中,不见一丁点的媚俗。

    叶春秋见这父子二人笑得如沐春风,相对于他们的热情,却是显得淡淡然地道:“噢,是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惩奸除恶

    叶春秋注视着这一对父子,他本是极力想避免和这二人接触,可是世事难料,这二人就如那狗皮膏药一样,你越是想离得远远的,他们却是屡屡要贴过来。

    不过……

    或许是因为朱厚照今日在暖阁的时候给了他一些触动,那个时候,朱厚照明知会惹来麻烦,却是依然愿意抬举唐寅,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叶春秋同情唐寅而已,这令叶春秋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起来。

    事实上,有时候叶春秋觉得自己过于世俗,朱厚照对自己很够意思,而自己却明知这一对陛下的王叔和堂兄图谋不轨,却是想极力不与他们打交道,所为的,不过是明哲保身。

    可是现在,叶春秋的心境突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叶春秋没有过多的深思,便继续道:“怎么,唐兄不在此吗?”

    一句很轻描淡写的话,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宁王父子,脸色却是不约而同地变了。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父子二人,也不知在暖阁中,叶春秋是有心还是无意,或许是叶春秋当真同情唐伯虎,所以想要保荐他,又或者是故意想给他们父子难堪,可无论如何,唐伯虎的事,却还是让宁王有点尴尬,现在叶春秋又提及了这件事,很有揭人伤疤的意味。

    朱宸濠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身后的朱厚烨甚至眼里掠过不悦之色。

    可是朱宸濠很快便将那抹尴尬掩了过去,哈哈笑道:“唐寅身子有所不适,已是先回去歇了,改日本王定当带他登门,亲自拜访镇国公。”

    “不必了。”叶春秋道:“我事儿比较多一些,没这个空闲,据说唐兄现在过得很不如意,也幸得宁王殿下收留了他,宁王礼贤下士,实在让人敬佩。”

    若是这礼贤下士四字出自别人的口,朱宸濠也许会暗暗得意,可是自叶春秋的口中说出,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却是令朱宸濠猜不透叶春秋是当真赞赏,还是讽刺了。

    朱宸濠自是不愿意再提唐伯虎,可是叶春秋左一口唐伯虎,右一口唐兄,都令他觉得很是不爽,所以他道:“镇国公可是忙着造舰之事?此事,本王也是略知一二,镇国公为了靖平我大明的海患,实在是操碎了心啊,有镇国公这样的良才,实是陛下的幸运。”

    “不敢。”叶春秋依旧是那淡然之态道:“宁王殿下言过了。”

    站在朱宸濠身后的朱厚烨便干巴巴地笑着道:“父王时常拿镇国公来教导小王,要小王多向镇国公学习。”

    他们父子一唱一和,糖弹攻势凌厉非常。

    叶春秋反而笑了,道:“这可不好!”

    “什么?”宁王父子面面相觑。

    叶春秋却道:“宁王殿下乃是宗亲,固然是贵不可言,可是有些事,宁王殿下可以做,上高郡王殿下也可以学,唯独是有些事,却是不能做不能学的,什么样的人,便安什么样的本份,自然,两位殿下一定比小子要清楚这些的,毕竟两位殿下都是贤明之人,理应知道国朝的规矩,外姓能做的事,宗亲不能做,宗亲能得到的,外姓自然得不到,这便是法,是度,大家各安本分,如此而已。就如叶某人这样,又是练兵,又是缔造水师,这个……两位殿下还真不能学,噢,实在抱歉得很了,叶某人还有事,先告辞了。”

    一丁点的情面都没有给二人留,叶春秋甚至懒得去看二人脸上的变化了。

    他虽然不能怂恿皇帝怎么样,以免惹来整个宗室的反弹,可是并不代表,叶春秋不可以对这令他讨厌非常的宁王父子冷言冷语几句,因为……

    自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这两位宗亲,又能拿叶春秋如何呢?

    叶春秋说罢,微微一笑,便已是上了自己的仙鹤车,让车夫驾车走了。

    这一对父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远去的仙鹤车,脸色皆是一片蜡黄。

    可就在方才,朱厚烨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讥,叶春秋这番话,摆明着是让自己父子规矩一些,他算是什么东西,自己父子二人对他以礼相待,他一个姓叶的,也敢教训自己和父王?

    可是他刚要开口,却被宁王朱宸濠的眼神制止了。

    此时,看着已经叶春秋的车驾已经走远了,朱宸濠却是笑了,只是这笑显得很不友善。

    朱宸濠缓缓地背起了手,抿了抿嘴,他的目中露出了幽光,随即道:“这个小子……还真是……有些意思。”

    “父王……”朱厚烨咬了咬牙,眼眸中浮出了愤恨之色。

    朱宸濠却是冷着脸严厉地道:“不可莽撞,人家敢说这样的话,自然有他的资本,不过……有这样的人在陛下身边,父王很是不安啊,若是他隔三差五地在陛下的面前添油加醋说一些什么,而你我父子却远在南昌,一旦陛下关注起咱们在南昌的事,那只怕迟早要泄露了,如此下去,必是大祸将至,所以……”

    “父王想要怎么做?”朱厚烨的眼中渐渐染上了几分狠厉。

    朱宸濠的眼帘微微一垂,冷笑一声道:“办法,总是会有的。”

    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已是先是动身上旁侧的车驾去。

    …………

    叶春秋坐在马车上,心里正回味着自己与宁王父子的对谈,方才的一番鲁莽之语,叶春秋很是清楚,他这是嘲讽。

    嘲讽的目的,显然是叶春秋已有决心,要将这惹祸的宁王父子除去。

    可是宁王父子这样的宗亲,想要对付,却有些麻烦。

    不过……

    叶春秋觉得自己先需要给这父子二人制造一些紧张局面,可如何才能让他们紧张呢?

    想到这,叶春秋在车中失笑,想要紧张,其实很是容易,无非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他们父子的戒备和警惕。

    他可是近臣,一旦怀疑上了他们什么,这二人可睡得着吗?

    只怕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里,定是觉得他就如一枚定时炸弹吧,想必……一定是坐卧不宁的。

    叶春秋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微微垂下了眼帘,闭上了眼睛,他舒服地坐在车里,心里似乎已经开始谋划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叶春秋到了镇国府,正待要去研究院的造作局,谁晓得才刚刚歇下,便又有人来通报,说是那安南国使节阮正来了。

    这人倒是锲而不舍。

    不过叶春秋心里想,这安南国也算是有些雄心了,眼界也高,和其他的藩国完全不同,现在孜孜不倦地来求着建新军,委实是够狠的。

    须知要建新军,花费巨大,除了像倭国这种嗜武如命的,其他人,还真未必舍得下这个本钱。

    安南在后世自称小中华,颇有一些野心,现在急着要来购买军火,犹如拼了命一样,还真是耐人寻味。

    叶春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叫进来吧。”

    过不多时,便见那阮正走了进来。

    见了叶春秋,阮正立即恭谨地拜倒在地道:“镇国公,下官有礼。”

    叶春秋和颜悦色地道:“阮国使又有什么要见告吗?不必多礼,坐下来说话。”

    阮正苦笑,挪着屁股欠身坐在叶春秋右侧的沙发上,才道:“哎,下官其实并不愿叨扰镇国公,实在是……实在是,国内又飞马传书来,吾王再三催促,安南国乃是大明南部边陲之地,那儿诸国林立,尤其是佛朗机人,占了满剌加,只怕这些强盗迟早要顺势东进,安南危如累卵啊,吾王下书,命下官定要求来一些军械,组建新军,枪械的所费,也请镇国公勿忧,吾王圣明,愿以倾国之财,尽力采购,绝不赊欠,哎……镇国公屡屡在朝中进言,说眼下乃是千古未有之局,天下已经变了,所以镇国府也要变,此言对我安南来说,实乃金玉良言,安南上下,皆是深以为然,佛朗机而今,乃是安南心腹之患,何况安南国内不宁,正要借助镇国府的神器,方能保万世平安。”

    他的一番话说得真诚,显然国内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是真的急了。

    叶春秋见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禁失笑。

    有了日本这个先例,日本模范新军的模式,迟早是要推广的,可是他现在并不急。

    这阮正现在到处找关系,上次在内阁门口还撞见了他,只怕这些关系,他找了都无用,兜了一个圈子,发现实在没办法了,便又跑来求叶春秋了。

    “此事,需从长计议为好。你也知道,镇国府在倭国指导建立新军是另行有了约定的,安南是一衣带水的友邦,这桩事,我会尽力而为,不过还需再等一等,你也知道,朝廷办事,总会有一些麻烦的。”

    阮正哭笑不得,叶春秋虽然说得漂亮,可说到底,还是在推诿,他久居中国,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人家的惯用手法?

    阮正便笑道:“下官这儿,带来了一些安南的特产,哈,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犀角、象牙之类,还望镇国公……”

    这是打算送礼了……

    叶春秋则是含笑道:“这就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阮国使,还是送给一些识货之人吧,免得叶某人暴殄天物。”

    很显然,叶春秋是油盐不进,让阮正一时也是无语,见一时实在难以说服叶春秋,最后只好泱泱告退。

    叶春秋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便也很快就把这个阮正忘到了一边,接着便去了研究院,又是足足待了一日,直到傍晚才走。

    结果到了家门口,从仙鹤车下来后,却是第一眼便见邓健傻愣愣地站在这里发呆,只见他眼睛落在叶家门前悬挂的灯笼上,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

    怎么看,怎么觉得邓健这样子很惆怅。

    可邓御史来访,叶春秋哪里敢怠慢,连忙走过去和他招呼道:“邓兄,你在这儿做什么,为何不进去?”

    “你看,你这灯笼……”邓健的心思似乎还留在那些灯笼上,口里说着,抬手往门前悬着的灯笼指去。

    叶春秋便也认真地看向那些灯笼,可细细地看了一番,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再看邓健认真的样子,却又觉得蹊跷,只好继续又往那灯笼看去。

    只见那些灯笼正随着晚风轻轻摇曳,散发着微光,不过光亮倒不太明显,只因天还未黑。

    过了好半响,叶春秋终于忍不住道:“邓兄,这……我还是不明白。”

    “浪费啊。”邓健说回了目光,突然定定地看着叶春秋,捶胸跌足道:“一些日子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奢靡了,天还未黑下来,你这门前就点起了这么多的灯笼,要靡费多少香烛?我知道你有钱,而且来的也是光明正大,可是这般浪费,你……你……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哎……”

    他重重摇头地,显然极度的痛心疾首。

    叶春秋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多愁善感,叶春秋看着邓健依旧那副伤心伤肺的样子,也是怕了他,连忙吩咐门子道:“把灯笼取下来。”

    那门子刚才就在一边候着,邓健的话,当然全都听了去,也是一肚子的懊恼,可是听到叶春秋的吩咐,只得架起了梯子,取了灯笼,从灯笼罩里取出蜡烛,吹熄了,接着随手要扔。

    “且慢。”邓健连忙正气凛然地道:“岂有此理,竟要扔了?扔了多么可惜啊,春秋啊,你家下人尚且如此,可见门风多么败坏啊。”

    那门子倒是吓住了,手里捏着蜡烛,一时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邓健此时厉声道:“将蜡烛取来。”

    门子只好送了蜡烛过来,邓健把这蜡头一把抓住,便气冲冲地往袖子里揣,口里摇着头道:“可惜,可惜了。”

    叶春秋苦笑道:“哎,只剩下这一小截了,邓兄何必要收起来?”

    “我穷。”邓健振振有词地看着叶春秋道。

    卧槽……叶春秋又感觉自己对人生产生怀疑了,你特么你穷就跑来我家骂我奢侈,然后正气凛然地把我家的蜡烛往自己怀里揣?

    叶春秋实在是觉得邓健有时候是无法用道理可讲,更无法用正常心态去跟他沟通的。

    邓健的脸色反倒是缓和了一些,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这些蜡烛,与其如此浪费,不如给更需要的人。”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够狠

    此时,叶春秋倒是来了心情,认真地看着邓健。

    只见邓健一身官服,显然也是刚下朝回来,又见他那官衣上打了许多补丁,这官衣,更是不知浆洗了多少遍,显得很是残旧,再往下看去,邓御史的腿依然还有疾,所以一只脚长,一只脚短,抬眸往上看,只见颌下的胡子迎风飘飘,身子倒是站着挺直的,就是若除了头上的乌纱帽,却有点像个乞丐。

    叶春秋不由叹了口气,心里只得对自己道,助人乃快乐之本,还是不计较了。

    事实上,邓健的性情古怪,可认识了这么些年,对邓健算是了解的叶春秋也早已习惯了,便从容自如地将他请进进了家中的正堂,待二人坐下,叶春秋又命人上茶来。

    邓健喝了茶,脸色方才缓和了一些,叹口气道:“你这茶倒是不错,近来你可是大忙人啊,我这一趟来,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可不敢叨扰你。”

    叶春秋知道邓健素来是个严肃之人,决不能在谈正事的时候和他嬉皮笑脸的,便连忙正襟危坐,道:“还请邓兄赐教。”

    “有这么一件事,这几日,都察院有奏报来,说是有人在鸿胪寺裸奔,有碍观瞻,所以……”说到这事,邓健一脸便秘的样子,老半天,才吐了一口气,接着道:“鸿胪寺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做出这样的事,真是斯文扫地了,都察院自然要去查,奈何……哎……这件事呢,就交付在我的身上,我将人拿了,结果,这裸奔的人却是……却是唐寅,此人,我是有些印象的,在南京的时候,就曾听说过他的文名,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疯了,哎……你说……这人不是有病吗?好吧,我又听说,你和他有些交情是不是?我现在已将他关押起来了,听说你与唐寅有些交情,这才来知会你一声,现在上官已经下了条子,说是要狠狠治罪,以儆效尤,我想了想,这唐寅倒是怪可怜的,还是来问问你。”

    裸奔了?

    呃……若是按照历史上的演变,似乎是提前了一两年裸奔呢。

    虽然叶春秋对唐伯虎的事迹早是有所了解,可是当这号人物的奇葩事真正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叶春秋还是感到很无语。

    不过叶春秋跟爱胡闹的小皇帝都能成为好兄弟,还能跟眼前这位性子乖张的邓御史相处自若,自也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呼呼咋咋的人,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事实上,他很清楚唐伯虎所谓的裸奔,其实是想要装疯,而装疯的目的,就是为了逃离宁王的掌控。

    毕竟他已成了宁王的入幕之宾,宁王想借着他的名声来收揽人心,若想出走,宁王怎么会肯呢?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闹出一个笑话,一个名声扫地的唐寅,自然而然对宁王也就成为无用之物了。

    不得不说,唐伯虎倒也是够狠的。

    估计这事早成为许多人的口中的笑话,可叶春秋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很能感受到,唐伯虎拿自己一辈子的名誉做出这样的事,需要下定多大的决心。他一生跌宕,上半生可谓风光无限,这下半生,却是惨到了极致。

    叶春秋反而皱眉道:“宁王呢,宁王那儿,没有人来说情吗?”

    邓健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宁王那儿,都察院也不好去问,本来是想着,宁王若是派了人来要人了,这事儿也就好办了,偏偏……哎……都说宁王礼贤下士,看来哪,也是未必。”

    早就知道唐伯虎对宁王的意义,所以叶春秋对于宁王的态度倒不奇怪。

    叶春秋便道:“多半现在宁王还在盛怒之中,等气消了,还是会来要人的,这样也好,那么就劳烦邓兄带我去见一见那唐伯虎吧。”

    邓健点头道:“这就走吧,这人在我那里,也是棘手,我是真可怜他。”

    于是二人出了叶家,坐车直接到了顺天府的大牢。

    都察院没有专门的牢房,所以只能往这里送,不过说是大牢,却未必就是臭气熏天的地方,也有清幽之处,是暂时关押一些紧要之人的地方,不过是一排屋舍,门口有差役把守罢了。

    待到了那关押的小室门前,邓健咳嗽了一声,命人开门。

    叶春秋和邓健一前一后进去,便见此时唐伯虎依旧是光溜溜的,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口里大叫:“哈哈,我疯了,我何曾疯了,尔等是何人,大胆,真是大胆,你们………你们真真是猪狗不如,我乃南直隶的唐寅是也,是谁,是谁……”

    唐伯虎边口里叫着,边起身一副要袭击叶春秋和邓健姿态,要将二人赶出去。

    谁料叶春秋却是一动不动地背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唐伯虎到了近前,想要推叶春秋出去,蓬头垢面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一见叶春秋不为所动,犹如一块磐石,却不推了,便插手道:“你是什么人,快滚,呀,好凉快,好凉快啊,这便是三月的秦淮河,真真是春光无限,如此良辰美景,怎能……”

    “怎能什么?”叶春秋注视着他,淡淡地接下了他的话:“怎能不将这身皮囊示人,是吗?”

    唐寅噎了一下,突然厉声道:“哼,你是谁,你是何人?难道是想向我求画吗?要求画……”

    “要求画又如何?”叶春秋居然跟‘疯子聊天上了瘾。’

    偏偏眼前这个人,一本正经地跟一个疯了的唐寅说话,却令唐寅有些招架不住。

    叶春秋接着道:“唐先生这是想要效仿文皇帝,是不是?”

    叶春秋直接戳穿了他,当初建文要削藩,文皇帝,也就是当时的燕王朱棣为了消除朝廷的疑虑,便开始装疯,一样都是裸奔。

    唐寅身躯一震,立即大声嚷嚷道:“你是谁,你是谁?你身上臭烘烘的,我不想和你呆一起,快走,快走。”

    若是仔细地听,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渐渐有了一些哽咽。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密谋

    很显然,唐伯虎还想继续他的装疯。

    叶春秋依旧面无表情,却是自说自话地道:“只是可惜唐先生拿自己的声誉,只为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让我想一想,若是唐先生只是对宁王殿下失望,以唐先生现在的处境,实在没有逃离的必要,至少,不必如此急切,甚至于让自己到如此糟糕的境地。既然如此,那么该是什么使唐先生迫不及待呢?以至于唐先生要用上这样的疯狂手段?”

    唐伯虎厉声道:“滚出去,你是谁,我不认得你,快走。”

    叶春秋已经分明看到他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着,面目虽是在乱发之中,叶春秋却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邓健显然不明状况,反而觉得叶春秋有些过分了。

    说也奇怪,邓健这人对权贵是义正言辞得很,见人就少不得要批评几句,偏偏对唐伯虎这种落魄的书生,竟很是和善,他于心不忍地扯了扯叶春秋的袖摆,示意叶春秋不要刺激唐伯虎。

    叶春秋脸色却更加冷峻起来,继续道:“急迫到了如此的地步,只说明唐先生觉得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甚至认为继续留在宁王殿下的身边,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可是,谁会杀你呢……再让我想一想吧,宁王殿下有‘礼贤下士’的美名,即便是你惹怒了宁王殿下,宁王也绝不会对唐先生痛下杀手的,毕竟,他可不愿意被人唾骂,这……就有点意思了,既然宁王不会杀先生,而先生又是宁王的人,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敢杀宁王殿下的入幕之宾呢?”

    越来越要接近真相了。

    叶春秋此话已经最直接不过了,一旁的邓健眼皮子一跳,他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了,此时不禁瞪着唐伯虎。

    唐伯虎激动地大吼:“休要胡说,休要胡说……我……我没有疯,我没有疯,你们……你们不要诬赖我……哈哈……疯的是你们才是,你们都疯了,哈哈……你们这些疯子……都疯了。”

    叶春秋目光愈发地严厉,却是厉声道:“能杀宁王入幕之宾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皇上,若是还有,那就是国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世上有谁能逃得过吗?可是……问题又来了,陛下为何要杀唐先生呢?这就很有意思了,结合了唐先生离开了宁王,方才有一条生路的缘由,那么陛下杀唐先生,就和宁王父子息息相关了,唐先生,我还要说下去吗?无妨,你大可以继续装疯卖傻,你本也是有才学之人,想当初,你也曾风光得意,人该有自尊,何况是像唐先生这样的名士?可一旦唐先生连自尊都舍弃在地,以****来见人,可见唐先生现在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了什么地步,你若是还不肯承认,我就继续说,可你若是将叶春秋,还有这位邓御史当做朋友,大可以将心事吐露出来。”

    邓健在一旁,已经听得明明白白,温和地对唐伯虎道:“是啊,有什么话,说了也是无妨。”

    唐伯虎终于是演不下去了,一屁股萎靡在地,绝望地摇头道:“不,哎……我……我不能说……”

    叶春秋目光炯炯,伫立在旁,看着这看似‘可笑’的疯子,这个人,曾经名震江南,曾以诗画而冠绝南直隶,看他这样子,实在是感到不忍的。

    可是叶春秋依旧道:“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既然你不肯说。那么就让我来为你说吧,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发现了宁王父子一些可怕的事,对吗?一个藩王,即便是荒唐胡闹,也称不上可怕,对于我大明的宗室,但凡是可怕,甚至可能牵连到自己的幕友,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么就是……宁王和上高郡王,是否有所密谋?”

    “不,不……”唐伯虎一下子不疯了,他的身子还是颤抖,却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从他散发的长发之后,他被掩藏的面容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扭曲,他徐徐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你不要说……不要说了。”

    唐伯虎突然抬起头来,叶春秋居高临下,从那一头乱发的间隙之中,能看到他幽深的眼眸,眼眸里似乎带着恐惧。

    叶春秋轻轻抿着嘴,他揭示这些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他明显感觉到了唐寅心中的恐惧,而叶春秋的每一句话,则都是在将他的恐惧不断地放大。

    叶春秋道:“不,理应是这样的,现在的问题,只剩下唐先生到底发现了什么,唐先生,我很清楚,你现在只想尽速逃离这是非之地,当然,你可以借着这种把戏去逃开,可以置自己的名誉于不顾,换取平安,可是唐先生,你大不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这无妨的,我也绝不怪你,朝廷对你无恩,你为何又要为朝廷承担什么风险呢?只是……唐先生这一走,那么这大明,就再没有那个风度翩翩的江南才子,也不再有那雅资疏朗、任逸不羁的唐寅,唐先生今日如此,就真正成了一团烂泥,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了,唐先生,难道你真要如此吗?”

    唐寅直直地看着也存钱,咬着牙,不发一言。

    倒是邓健却是骇然,他万万料不到,叶春秋居然引申出了宁王谋反,他立即脸色胀红,本来他觉得叶春秋说得有些夸张,可是看到唐伯虎突然停止了装疯卖傻,竟是伏在地方,牙关打颤,一行行的清泪自他的乱发遮掩下的面上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

    邓健一下子恍然大悟,或许,这件事还真有蹊跷,他立即道:“唐寅,你是读书人,圣人门下,你……你……你……”

    唐伯虎咬紧牙关,依旧默然无语。

    邓健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一副不成器的样子看着唐寅。

    叶春秋则是幽幽叹了口气,道:“看来……唐先生是已有了选择了,既如此,那么叶某也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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