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庶子风流-第1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见叶春秋等人无动于衷,不禁有点儿懊恼,不理自己就不理自己,大爷我堂堂锦衣卫千户……
他叼着狗尾巴草,等到了天色昏暗的时候,便看到了路的尽头,一个城池在霞光之下展露出了轮廓。
只是……更多的却是残桓残壁,钱谦沉沉地吸了口气……
……………………
当夜,从宣府急递铺子火速传来的快报彻夜自宫门的夹缝里送入宫中,此时虽然入夜,可是宫中诸殿依然是灯火冉冉。
西厂提督谷大用收到奏报之后,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叶春秋完了。
他死定了。
这个小子绝对是疯了。
想到这里,谷大用不由恨得牙痒痒,本来和刘瑾等人反目之后,谷大用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好在还有个叶春秋,偶尔总能吸引一点火力,现在倒好了,他竟然非要找死,玩飞蛾扑火去了。
最可恶的是那个钱谦,这个蠢货,人没有叫回来,他自己不敢回来,却是让急递铺子送了急报来。
若是钱谦回来,倒也罢了,大不了这消息明日奏报上去,让钱谦亲自去见陛下,陛下到时候发了雷霆之怒,千刀万剐,还有个锦衣卫千户给自己挡着。
现在好了,这孙子真不是东西啊,他居然也义正言辞地说跟着叶春秋一起去赈灾,现在这奏报到了谷大用的手里,就如一块烫手的山芋。
犹豫了老半天,谷大用还是乖乖地动身去见驾。
今儿,朱厚照在坤宁宫下榻的,谷大用满怀心事地到了坤宁宫外头,冷不防撞见了刘瑾。
刘瑾见了他,便朝他笑道:“哎哟,谷公公,这大半夜的也要觐见陛下吗?陛下可是要睡了,明儿来吧。”
谷大用佝偻着身,不愿理刘瑾,却还是乖乖地道;“刘公公,咱有重要的事奏报陛下。”
重要的事?
刘瑾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前去禀告了。
过不多时,朱厚照便在偏殿里见了谷大用。
刘瑾则是站在一边,不肯离开,但凡只要谷大用见了天子,他每次都是如此,生怕谷大用会在他的背后捅他一刀。
当奏报送到了朱厚照的手里,朱厚照打开一看,小皇帝顿时茫然了。
只是他居然出奇的冷静,紧紧地盯着谷大用道:“谷伴伴,叶爱卿……当真去了大同,不肯回来吗?”
“是,这都是那个钱千户奏报的,钱千户说得很明白,叶侍读继续往大同而去,口口声声说什么虽千万人吾往矣。”
朱厚照无力地将奏报丢在了地上:“钱谦也跟着去了?”
“是。”
朱厚照坐下,对刘瑾道:“去,给朕斟口茶来。”
此时,朱厚照的神情显得很平静,就像是一个少年突然长大了一样,变得开始阴晴不定,让人摸不透了。
刘瑾忙是去斟了一副茶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朱厚照举起来就要喝,放到了嘴边,却是吸了口气,突然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嗒,碎瓷飞溅得遍地都是,朱厚照突然勃然大怒道:“瞎了吗,这茶太烫了,你是想要谋害朕是不是?”
刘瑾吓得忙是跪倒在地,即便膝盖下的碎瓷扎得他的膝盖满是殷红鲜血,他也似是恍若不觉:“奴婢万死。”
方才还平静的朱厚照,突然面目狰狞地站了起来,他背着手,来回地踱步,边道:“去了大同就是送死,他和朕不一样,朕是九五之尊,是天子,他没有这个福气,他疯了,绝对是疯了,朕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他竟是抗旨不尊,早知如此,就该带军马把他捉回来。”
他猛地眼眸一抬,道:“刘伴伴、谷伴伴,你们说,我们去大同如何?去大同看看,朕是有福气的人……”
“陛下……陛下……不可啊……”刘瑾吓得尿都要出来了,毫不犹豫地反对道:“陛下金贵之体,千金之躯,怎么能去大同?奴婢宁可死了也绝不敢……陛下,陛下……奴婢现在去寻太后……”
刘瑾是急了,平时什么事,刘瑾都可以答应,他带着朱厚照出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去大同啊,且不说陛下出了什么意外会如何,自己还怕天花呢。
朱厚照恶狠狠地看着他道:“你敢去,敢去就剐了你。”
刘瑾哭丧着脸道:“可是陛下,这大同是万万去不得的啊。”
“朕知道了,算了,不去了。”朱厚照一时间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
“好了,你们跪安吧。”
朱厚照挥了挥手,一脸心烦意燥的样子。
刘瑾小心翼翼地看着朱厚照道:“陛下不会偷偷溜了吧。”
朱厚照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吼道:“你说什么话,朕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八章:天塌下来了(第一更)
每到清晨,当紫禁城的钟晨敲响,刘瑾就已起来了。
他如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总是晚睡早起,可是依然精神奕奕,往往他会先去司礼监喝上一口茶,然后很享受地听着小宦官们给他的奏报,接着对内阁票拟来的奏疏进行批红,若是陛下醒了,便会有人跑来知会刘瑾,刘瑾便立即抛下手头所有事,匆匆地赶去觐见。
尤其是这段时间,刘瑾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这陛下似乎对他不冷不热,吊着难受,因此刘瑾将朱厚照看得更紧。
今日也是照旧,不过刘瑾不喜自己看着奏疏,而是靠在摇椅上慢悠悠地似的打盹状,然后听着小宦官给他念着票拟。
刘瑾很享受这种感觉,内阁诸公又如何,没有自己的批红,他们还不是什么都办不成?
今日有些奇怪,一直到半个上午过去了,寝殿那儿还没有半点的消息,刘瑾便道;“今儿是谁当的值,去叫来问问。”
那当值的宦官便来了,堆着笑给刘瑾行礼:“公公有何吩咐?”
刘瑾眯着眼看他道:“陛下昨儿在哪里睡的?”
“在暖阁宿下的。”
“是几时哪。”刘瑾漫不经心地道。
“很早就睡了,嗯……大致是在酉时三刻。”
刘瑾皱了皱眉,他突然感觉不大对劲了,睡得这样早,怎么现在还没起来?
刘瑾又问道“还没有传唤吗?”
“没,没呢,说也奇怪,赵公公在外头叫了几次了,里头都没动静。”
啪嗒……
刘瑾手上抱着的茶盏徒然落地,他豁然而起,脸带焦色道:“走,去暖阁。”
刘瑾几乎是连滚带爬,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暖阁外头,这外头早有宦官在候着了,就等陛下起来洗漱更衣。
他们见了刘瑾,像是盼来了救星,纷纷道:“刘公公,刘公公,不知怎的,陛下……”
“滚开!”刘瑾面目狰狞,一下子冲到了寝殿门口,而后朗声道:“陛下,该起来了,时辰不早了。”
里头全无动静。
刘瑾已经开始身躯颤抖了,连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意:“陛下,陛下……时辰不早了啊。”
几个小宦官亦用耳朵贴着门在听,眼中带着茫然,似乎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刘瑾这时不管那么多了,一把推开了殿门,踉踉跄跄地走进去。
那御榻上哪里有人?
刘瑾下意识地双膝一软,然后颓然地跪在地上,捶着胸,眼眶发红地喊道:“天哪,天哪,我的天哪,陛下……陛下……不知所踪了。来人,来人啊,都聋了吗?陛下……对,陛下跑了,陛下定是跑了,咱就知道,咱就知道会有今天的啊,快,快去,立即去查,查各门的门禁,看看是什么时辰,从哪个门跑的,立即……立即去知会太后娘娘,去……去知会内阁,赶紧!赶紧的!还有……查一查,今儿还有谁不见了,还有谁……”
刘瑾咬牙切齿,朱厚照溜出宫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十次有**次是刘瑾作为策应的,不过今次不同,完全不同,从前虽然也是微服私自出宫,可都是安排好了的,明哨暗哨就有七八十个,自己又在边上陪着,也就在这京里转一转,至多,陛下也只有想跑去边镇的念头,不过也只是念头而已。
可是万万想不到,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次陛下是真正的偷偷溜了,这……见鬼了啊……
刘瑾猛地打了个哆嗦,因为此时此刻,他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陛下去哪里了……
是啊,陛下去哪里了?
陛下瞒着他,那么一定是去了他绝不会跟着去的地方,若只是平常的想出宫,平时都是他安排的,除非……除非……
刘瑾的脸色顿时惨然无比,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
果然,一切都往最坏的情况发展,宫禁那儿来禀告,说是清早只有一队采买的宦官出过宫,而采买的宦官则是禀告,说是清早的时候,有个不认得的宦官拿着一份圣旨要和他们一同出去……
是圣旨,这绝不会有错的,不过却不是寻常的圣旨,因为圣旨上的印章写的是镇国公朱寿。
这是陛下一个多月前,自己命人雕琢而成,在宫外,或许别人不认得,可是在这宫内,大家却都知道的。
然后,刘瑾在暖阁里头发现了一缕缕的胡须,陛下居然把胡须也剃了,至于宦官的衣服,也不见踪影,这本来是朱厚照平时和刘瑾混出宫的必备装束,出宫之后就会换下。
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了印证……
张太后来了,内阁学士们也都来了。
张天后目瞪口呆地听着刘瑾禀奏的噩耗,久久的,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去大同了……
然后……张太后便昏厥了过去。
那地崩和天花横行的大同,去了,几乎就等同于是去送死啊,张太后怎么会不知道这天花的可怕?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张太后搀着到了榻上休息,御医们也紧急赶了过来。
而内阁的学士们,竟依旧目瞪口呆,脑子继续发懵。
还是谢迁最先反应过来的,不由道:“派了人,派了人去追了吗?”
“知会各营了,现在已经发出了数十拨的快马,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刘瑾艰难地道。
说到尸的时候,刘瑾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件事的后果已经无法去想象,他犹犹豫豫地继续道:“现在……现在可如何是好?”
刘健这时的心情,大致被一万头草泥马在他心头奔过差不多,他几乎无法站着,心里的震撼劲还没有过去,语气沉重地道:“消息……不可泄露,以防有宵小对陛下不测;要稳住……一切都要如常,得派人去大同,带着御医去,把最好的御医都带去……”他喉结滚动,嘴角牵扯出一丝苦笑。
这该怎么形容呢,刘健感觉天要塌了。
万一有个好歹,做皇帝的居然失踪了不说,若是再染了病而死在了大同,那就真的成了天下奇闻。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九章:胆大包天(第二更)
刘健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是心乱如麻,别人怎么样,他无法预料,可是自己必须稳住。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立即派人去大同,只是寻常的人也劝不回陛下,得让有个胆量的人去,哎………”
此时,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直接跑到大同去找朱厚照。
可是想到自己这个年纪,没有七八天时间的折腾,这大同的地界都未必摸得到,何况……这儿还得自己来镇着,否则,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他的脸色很是凝重,语气带着几分沉重:“诸公可有人选吗?”
去了,就等同于是送死的,可是一般人去,多半也劝不回朱厚照。
众人默然,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人选来。
倒是谢迁道:“要不老夫亲自去一趟吧,不去……是不成了。”
刘健却是摇头道:“不可,现在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猜忌,若是陛下失踪的消息让人知晓,必定天下不安,所以我们几个都要在这里,刘公公要按时批红,我等必须每日到内阁里票拟,少了一个都可能会坐实那种猜忌。”
谢迁不由捶胸跌足,当知道朱厚照跑掉的时候,他就差点没有气得背过气去,只是现在想了想,似乎也觉得刘健说的有理,最后道:“那就……那就让佥都御史邓健去?佥都御史邓健为人忠直,他不会畏惧疫区的,就算见到了陛下,他那性子,也绝不会让陛下胡闹,拼了命也会想方设法把陛下带回来。”谢迁说到这里,目光里有着深深的肯定,道:“老夫信得过他,断不会有什么问题。”
邓健?
许多人都有印象,此人自到了从南京调到京师之中,素来以胆大包天著称。
此时,大家都不由点头,刘健当机立断道:“好,立即给他全权,告诉他,就算是绑的,也要将陛下绑回来。”
焦芳刚才听到朱厚照跑了,也是先是一惊,旋即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万万想不到朱厚照竟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个如此的助攻,喜出望外之余,却又面色沉痛之色。
此时,他显出几分肃然之色,道:“只是……陛下何以会溜去大同,莫非是受了叶春秋的教唆?若是如此,这叶春秋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陛下若有闪失……”
刘健知道他的心思,态度变得很是冷淡:“这件事还未有定论,现在也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
见刘健如此,焦芳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也奈何不得。
………………
此时,大同城里,倒塌的房屋已经逾千,到处都是触目惊心,尸骸无人掩埋,偶尔会有野狗招摇而过,那些幸存的屋子,大多都是门窗紧闭,城门处,更是不见任何看守,道旁尽是倚墙而居的灾民,一个个用一种畏惧又贪婪的眼神看着开赴入城的队伍,远处隐隐可以看到火光,天灾之后就是瘟疫,就是**,虽只短短的几天时间,可是大同已沦为了人间地狱。
更可怖的还不是这里,而是那些官兵,在地的军户三五成群的,抢掠百姓的也是不少。他们颐指气使地呼啸而过,见到了叶春秋诸人,见他们行装不同,个个杀气腾腾,不禁吓了一跳,有人匆匆往城里深处去。
叶春秋对这些人置之不理。
救灾,最重要的不是其他,而是先建立起次序,若是没有次序,那么接下来的**和变乱所造成的杀伤,远远会比瘟疫和地崩还要可怕。
叶春秋一行人抵达了大同府衙,而这里早已没了人踪,叶春秋命人收拾了一下,却发现这里的绝大多数器物被搬迁一空,就像是遭遇了洗劫一般。
只是在后衙的廨舍里,竟是寻到了一个老吏,许杰将这老吏押来,这老吏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叶春秋道:“大同知府呢?去了哪里?”
“不,不……不知所踪了。”老吏身如筛糠。
不知所踪?估计就是跑了,天知道去了哪里,乌纱帽都不要,可见在这儿情况有多严重。
“立即去发布文榜,大街小巷都要张贴,就说本官奉旨前来解救百姓,各卫的武官,还有所有在籍的官吏,立即来这里见我,不来的……”叶春秋眯着眼,露出了肃杀之气:“立杀无赦,以谋反论处。”
文榜都在半途上都已经写好了的,只要张贴出来就可以了。
这老吏惊讶地看着叶春秋,期期艾艾地道:“大……大人……这里有瘟疫,有瘟疫啊……没人……没人……”
叶春秋板着脸,并不理他:“你整理好衙中近来的公文,统统送来给我,不过等下先将大同的情况一一向我禀告清楚。”叶春秋突然森然地看着他道:“你可以不怕死,可是你要明白,你总还有亲族的,至于那个大同知府居然敢逃,我自会禀告朝廷。”
老吏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听出了叶春秋的弦外之音,他忙道:“不,不敢。”
叶春秋又对王守仁道:“王副参事,你去寻几头牛来,我们先想办法稳住眼下的疫病。”
现在手头上实在有太多的事需要做了,城中被人遗弃的尸骨需要收敛,而后进行火化。
这么多的灾民,想必还在饿着肚子,还有那些乱兵……
不过眼下恐慌最大的,理应就是天花的问题了。
叶春秋暂时还不能解决天花,却能让那些还未染上天花的人进行防疫,只有如此,城中才能渐渐安定。
王守仁颌首点头,忙是带着几个人地匆匆去了。
这时,叶春秋又看向那老吏,他不得不板起脸来,首先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城中在户的册子,还有所有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奏报多少,若有隐瞒,不等疫病找到你的头上,本官就先取了你的性命。”
老吏连忙应道:“是,是……”
显然叶春秋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老吏不敢有半点迟疑,乖乖地将所有的情况统统向叶春秋禀告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章:权宜之计(第三更)
大同乃是军镇,又是扼守三省的要道,是自宣府出关的必由之路,起先的时候,是起了疫病,也就是天花,当时天花还属于可控的范围,其实感染的人并不多。
大同的知府也认为这件事并不严重,可是这时候,地崩却是发生了。
一时之间,地动山摇,倒塌的房屋足有上千,更可怕的是,这个时代的军民百姓面对这种地动山摇,恐慌立即蔓延开来,整个大同顿时陷入了混乱,混乱的同时,疫情也开始蔓延,而这时候,情况已经彻底地失控了,这已经不再是一些乱民的问题,而在于连诸卫也开始陷入了混乱。
地崩的时候,各卫虽也死了几百人,可还勉强稳得住,等到疫情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军中那种地方,其结果可想而知。
叶春秋颌首点头。
心里大致捋清了情况,现在要稳住人心,就先要解决瘟疫,而要建立次序,得先稳住各卫。
可是各卫的情况十分糟糕,许多人感觉命不久矣,谁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染病,于是保家卫国的士卒成了乱兵,一到夜里,便四处出没,开始奸淫掳掠。
失去了次序的人最为可怕的,叶春秋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头,他唯一觉得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带了镇国新军来,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守仁已经牵了几头牛来,几个随他去的生员的身上还沾了血迹,明亮上的铠甲上,血迹斑斑,却已干涸。
显然,这血不是他们的,叶春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无论是城中还是郊外,想要找到几头牛,何其不意,至少,这牛绝不是一般人能护得了的。
叶春秋没有多问,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见王守仁面色淡然,反而对这大舅哥刮目相看。
一直以来,叶春秋只当大舅哥是个天下第一字号的大儒,可是在遇事时,他立即看到了他果决的一面,而不只是一个寻常儒生那样简单,也难怪历史中的王守仁总能力挽狂澜于即倒。
叶春秋仔细地查看了那几头牛之后,便发现了一头病牛。
天花的病因是在牛上,这本是牛的一种疾病,所以想要做到天花的预防,就必须接种牛痘。
现在疫情蔓延,病牛也是不少,叶春秋蹲下身去,看着那头生病的母牛,便见它ru头上已是溃烂,正流着脓液,叶春秋不由恶寒。
叶春秋朝许杰努努嘴道:“小许啊。”
突然一下子,恩师居然如此亲昵地招呼自己,让许杰有点儿受宠若惊。
叶春秋继续道:“来,寻容器和匕首来,你把这牛的脓液挤出来,好生保存起来。”
许杰顿时亦是恶寒,甚至头皮发麻,迟疑地道:“恩师……我……我是掷弹兵。”
掷弹兵又怎么样?
这很重要吗?后世的jf军还养猪种菜呢!
见叶春秋的脸黑了下来,许杰打了个激灵,只好道:“遵命。”
许杰伸出手,很努力地想靠这母牛的ru房近一些,手一接触那满是脓液的ru头,便又打起了哆嗦,所有人都很恶心地看着许杰,不自觉地离许杰远了一些,而后看着他在牛的ru房上揉搓。
接下来,自然就是种痘了,这时代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种痘条件,叶春秋索性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示范,在自己的胳膊上涌匕首割开一个小口子,旋即把脓液抹上去。
按照光脑中的记录,理论上来说,接下来的几日会有一些天花的症状,不过……症状会很轻,若是健康一些的人,甚至感受不到,之后,抗体也就来了,这就意味着叶春秋再也不惧天花的传染。
叶春秋打了头,其余人纷纷有样学样。
叶春秋坐定之后,等所有人都种痘后,依然让许杰继续收集脓液,另一边,自己放出的榜文却没有动静,他命人去寻各卫的武官来,直到夜深,也没有人出现。
钱谦种了痘,便出现了天花的症状,他平时在京师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所以身体反而最是孱弱,有些吃不消。
忙碌了一天,除了给大家种了痘之外,似乎叶春秋这个钦差的政令竟是令不出大同府衙。
直到子夜时分,方才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半夜三更的出现,倒不是做贼,而是这疫病把大家弄怕了,叶春秋在府衙的正堂里见了他们,这些武官听说有钦差来,心里或许还有一点点的期盼,可看到钦差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顿时嗤之以鼻起来。
众人心思各异地对叶春秋行了礼,叶春秋头戴乌纱,身穿着临时赐予的钦赐飞鱼服,若不是他脸上的稚气,只怕绝大多数人会被这一身行头所震慑。
这些人一一通报:“卑下大同前卫指挥刘申。”
“卑下高山卫指挥渚和。”
“卑下云川卫指挥赵进。”
“……”
大同乃是宣府的府治之地,宣府的都司所在地,只是这都司却以巡边的名义去了居庸关,整个宣府二十六卫,留驻在大同的就有十六卫之多。
只是现在来的却只有十四个指挥,其中除威远卫指挥地崩时被滚木砸死,另一个东胜卫指挥染了天花之外,其余的人虽是满脸狐疑,却多是漠然的态度,钦差固然金贵,可是看着不靠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连军中都疫病肆虐,谁晓得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所以他们更关心的却是钦差带来了什么。
那大同前卫指挥刘申直截了当地道:“敢问钦使,此次朝廷赈济,拨发了多少钱粮和药材?而今军中告急,缺医少药,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另一个指挥也接口道:“是啊,为何还未来赈济?莫非是因为生了疫病,朝廷就不拨发钱粮,让我们自生自灭?”
似乎激动的情绪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有人怒道:“我营里已死了三十多人,再这样下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再无钱粮,非要哗变不可。”
丘八们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直接得很,绝不跟你绕弯子。(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一章:铁公鸡拔毛(第四更)
面对这十多个宣府各卫的指挥使,个个情绪激动之下咄咄逼人的样子,叶春秋却是镇定地坐着,他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这些丘八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不过他深知他这个样子,一脸稚气,还真未必镇得住人。
叶春秋心里感叹,却旋即道:“本官奉旨,就是来赈济的,大同需先扫除疫病,朝廷的钱粮随即便到。”
听到要先扫除疫病,那指挥刘申似乎隐隐是诸卫的领头人,他顿时大怒道:“什么?等到那个时候,我等估计都死了,现在如何扫除疫病?”
叶春秋便道:“本官自有办法。”
他这样一说,众人不由哄笑,此前还对叶春秋有些敬意,现在这最后一点敬意也被一扫而空。
那刘申冷嘲热讽道:“是吗?历来天花流行,就不曾听说过有人能扫除的,只有该死的人都死光了,直到千里无人烟,才算是扫除了干净,钦差大人莫不是寻我们开心吗?”
众人又笑了起来,许多人看向叶春秋的目光,不禁带着一些轻蔑。
叶春秋刚才报了自己的身份,乃是翰林侍读,这钦差也有三六九等,若是寻常只是巡查四方,一个小小的御史巡按就可以了,可像大同这样的情况,朝廷至少也该派一个加侍郎衔的人来,偏偏却只是个翰林侍读。
叶春秋却是掷地有声,不理会他们的哄笑,继续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就救灾,就免不得仰仗诸卫,本官请诸位来,其一,是让你们约束本部,严令禁止劫掠和乱兵欺凌百姓,凡有侵扰百姓的,杀无赦。”
只听到这里,所有人的脸都变了,现在这个情况,其实根本就约束不住官军,一群绝望的人,你拿什么约束他们?而且趁火打劫,本是常态,现在叶春秋一句严令禁止和杀无赦,令不少人阴沉着脸,抿嘴不语起来。
叶春秋接着道:“除此之外,就是防疫,各营明日都集结起来,挑选那些身体健康的士卒,统统进行种痘,种了痘的,暂时听本钦差节制,进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刘申又怒了,边镇上的丘八可是历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朝叶春秋狞笑道:“集结?集结起来继续感染瘟疫吗?种痘,种什么痘?这天花是提防不住的,老天爷发了怒,要收谁就收了谁。”
叶春秋不理他,而且继续道:“除此之外,如今大同军民,理应同舟共济才好,要度过难关,就该拧成一根绳子,朝廷的钱粮,怕是不能及时送到了,可是外头许多灾民,依然缺衣少食,现在天气转热,倒也不必担心风寒,唯独这口粮却是不能缺,我等都是朝廷命官,吃用的都是民脂民膏,从现在起,各营要统计剩余的粮草,除了保证各卫之用,其余的粮草统统要调拨出来,分发受灾百姓……”
什么……
若说一开始,叶春秋还只是严令劫掠,这还好说,之后所谓的种痘,大家虽然听不明白,不过他大言不惭地说可以防疫,这种事就当他一个书呆子胡言乱语罢了,可现在的问题却在于,他居然要军中交出粮来。
因为是边军,所以往往都有储粮,大概能坚持个一两个月之久,可问题就在于,谁知道朝廷的赈济什么时候到。只要疫病还有,就算朝廷有粮,谁又敢把粮食送来。
现在这情况,极有可能是大同的军民自生自灭,固然朝廷会想一些办法,却也是杯水车薪,而今最重要的乃是自救,别人靠不住,得靠自己。
灾荒的时候,任何一粒粮食都是救命的,叶春秋居然要让大家匀出粮来救人,这如何使得?
刘申厉声道:“钦使,你这是什么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