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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门-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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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老夫人一噎,她哪有法子能把儿子捞出来!原本以为老四犯的不过是小事。老四媳妇也说是小事。谁知一深究才知。哪那是小事啊!顾不得追究孙女不敬自己,“老大媳妇,你一早出门不是去了杜府。事情办得如何了?”

    可总算记得要问了啊?大夫人腹诽,面上恭敬的回道,“是去杜府了,不过没能进门,杜二少奶奶也不在。”

    嘎?许老夫人愣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没能进门,难道她就在杜府门外耗到此时才回来?杜府就这样让她候在门外?

    “大嫂,你没见到范安阳?”

    “没有,她不在。”大夫人淡淡的回道,四夫人闻言便气急的骂道,“那个小贱人,她倒拿乔了!”

    骂谁呢?这是,大夫人没搭理她,对老夫人道,“媳妇没见着人,便回了趟娘家,才晓得四弟真是胆大包天。”

    大夫人对婆婆仔细说明,许老夫人听完之后,直骂四子胡涂,然后拉着长媳说话,似乎想从长媳娘家那边探得有用的消息,只是她方才才把长媳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要巴着人探问,在场的人看着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可老夫人毫无所觉,大夫人也面不改色,倒让众人看得好生佩服。

    殊不知,老夫人这变脸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大夫人长年侍奉婆母,对她的性情最是了解,要是事事都往心里去,她早就被婆婆折磨死了!

    这厢老夫人和大夫人婆媳两谈得融洽,那边四夫人母女却恨得牙痒痒,到底是事不关己啊!也是,老夫人又不是四老爷一个儿子,除了四老爷,她还有五个在朝为官的儿子,孙子也都陆续入仕,少了个四老爷,真的对她影响不大。

    当然,大老爷他们的仕途定会受到影响,但都不及四房严重,旁的不说,四房的男丁怕是再也无法入仕,谁让他们的父亲跟科举舞弊挂钩,四房现在已不是官家,几个媳妇的娘家正在商量着,是不是要跟女婿和离,把女儿带回家去。

    许姑娘自认是受害最深,她已经搞清楚,为何大夫人要上杜府赔不是,小姑母又因何被丁老夫人罚去了祠堂,私底下暗数落过她娘和小姑母是笨蛋无数次,完全没想过,她娘为何要怂恿丁三夫人去算计范安阳。

    母女两相互指责着对方,屋里侍候的人不禁暗叹,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母女两还在这里吵,而那头老夫人问完了话,自觉从长媳口中得到不少讯息,她需要好好静一静,想一想,便对长媳道,“你也忙了一天啦!去歇着吧!明儿好陪我去丁府走一趟。”

    “丁府?”大夫人怔了下问,怎么不是去杜府?

    “唉!你怎么就没想明白?范安阳是小辈,只要她外祖母说一句,她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认了,所以只要亲家母说一句,老四肯定就能出来了。”

    大夫人不知她从何而来的自信,只得应了,自去歇去不说。

    四夫人听到婆母的决定,心下一喜,拉着女儿上前围着老夫人拍捧了一番,老夫人听得顺心了,才打发她们离去。

    大夫人身边的仆妇见状,不禁忧心道,“夫人,这事不会影响到咱们老爷吧?”

    她可还记得,当年就因为老夫人之故,才害得大老爷黯然离京外放。

    想到娘亲之前的话,大夫人抿着嘴轻笑了一声,“我是内宅妇人,丁老夫人亦然,你说,她能改变皇帝的决定吗?”

    当然是不成,只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总归一句话,四老爷夫妻就是蠢,“这事要如何收场,是要看皇上怎么决定,谁让四弟什么不好碰,偏去碰科举。”

    范安阳带着儿子和小叔子回了娘家,范夫人便让长孙带着他们几个去玩,自己带着女儿往后园水榭去,到了水榭,范安阳才发现,原来昌平伯夫人婆媳和诚王妃都在。

    一一请过安之后,昌平伯夫人把她招到身边来,“阿昭这回可是受委屈了。”

    “也还好,不过就是练练手,那几位老夫人要求不少。”范安阳轻描淡写的道。

    昌平伯夫人对范夫人道,“我们阿昭就是心宽,这样好。”

    范夫人温婉轻笑,手上不得闲的沏着茶,诚王妃这会儿才笑道,“太子妃之前就跟我提过,说是想请阿昭为她作画,我不好代你应了她,只得推说你忙,这下可好,她那天跟我抱怨,你都能帮她姨婆作画,现在应该有空了吧?”

    范安阳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这回我可不好再帮你推了,你看几时方便,跟她订个时间吧?”

    到底是未来储君的妻子,总不好再拒绝人家,这也是为何杜云寻和范安柏他们这么生气的原因,因为被丁三夫人她们那么一搞,范安阳真是不好再拒绝上门请她作画的人了!

    在长辈眼中,就算范安阳已经为人母,在她们眼里,她还是个要人照料的孩子。

    昌平伯夫人问,“请你三舅母牵线的都是那些人家的老太太,你且跟我们说仔细。”

    “我直接让姑祖母看她们的画像吧?”范安阳边说,边将画册递给她,昌平伯夫人打开来一看,顿时乐了!“你还真是仔细啊!”

    一张张栩栩如生的老太太们素描,下方还注明了她们的身份和素描的日期,昌平伯夫人看了直笑,因为范安阳在旁边还画了简笔漫画版的画像,将每一位老太太的特征夸张的呈现出来。

    “这些你可得保存好,可别让人得了去。”笑完了不忘叮咛一番。

    范安阳老实的应下,待送走了姑祖母和诚王妃,她才拉着范夫人问,“姑祖母怎么突然跑来了?”

    “还不是你三舅母搞出来的事儿。”

    范安阳之前就曾为昌平伯夫人和丁老夫人画过画像,昌平伯见了很是喜欢,就曾说要让范安阳帮他们夫妻再画一张,只是一直没时间,一拖拖到现在,结果传出范安阳为人作画,老先生就恼了,在家里数落了一番,昌平伯夫人听了也生气,才找上范夫人想问个清楚。

    这才知道,原来是被人算计不得不为之,虽是如此,范安阳可是早就答应要为她们夫妻作画的,昌平伯夫人自然是要来讨个准话。

    范安阳叹气,她虽然喜欢画画,可她不怎么喜欢为人画像,被丁三夫人设计为人作了十幅画,让她感觉很不痛快!

    “我知道你不高兴,不过你姑祖母这事是你早就答应的。”见女儿不高兴,范夫人忙安抚她。

    “我明白。”范安阳笑着回道,“我也晓得诚王妃的好意,连太子妃都被婉拒过好几回,其他人也就不好开口要求我了。”

    范夫人道,“你能明白就好。”

    “所以复常说,等出孝,就带我们出京去。”

    “他也是被皇帝催画催怕了吧?”

    “那可不。”范安阳偎在母亲怀里,“只是我舍不得您和外祖母。”

    “傻话,难道你们出京去就不回来吗?真是!”(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二章 判決

    原本许老夫人要带长媳去丁府求情的,可惜她毕竟年纪大了,又是长途跋涉,还没天亮就高烧不退,等她缓过气来,大夫人已经找好理由,不让她去丁府,免得把丁老夫人彻底得罪了!

    于此同时,京里传出太子妃出高价,请范安阳为她和太子作画,被婉拒了!不过太子妃不死心,偕同诚王妃亲赴相府,范安阳这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许老夫人得知后,忍不住在家里大发脾气,说要不是许四夫人和丁三夫人,范安阳哪能得太子妃如此看重,四夫人深表赞同,不过却不敢明白表示,只能私下和心腹们抱怨,说范安阳能有今日风光,全是她和丁三夫人的功劳云云。

    面对婆婆和妯娌这样自以为是的作派,大夫人简直是哭笑不得。

    要是许老夫人只在家里这么嚷嚷也就算了,出去为四老爷奔波求情的同时,还不忘把这事拿出说嘴表功,好似范安阳本身其实一点才华都没有,全靠许四夫人和丁三夫人才能出风头的。

    京里见过范安阳画作的人少矣!因此还真有不少人信了许老夫人所言,以为范安阳能得太子妃看重,全是丁三夫人姑嫂之功。

    不想,两个月后,她为昌平伯夫妇作的人像画完成,在昌平伯的寿筵上展出后,立时在京中造成轰动。

    严家书画铺的画师们也是以相同的技法为人作画,但此技法却是由范安阳首创的。虽然她年纪轻,但女子特有的细腻心思,令她的画作让观者感动莫名。

    昌平伯夫妻的画像名为鹣鲽情深,是一座五幅双面落地屏风,正中是一对老夫妻携手漫步在林中小径,其后则是年轻英俊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娇娘,其他八幅则分别是夫妻两,结缡数十年来,值得纪念的八个场景,有麟儿出生、长途远征。伤重失踪、凯旋荣归、儿女成材等等。

    看着这座落地屏风。就像是跟着画中人经历了人生中的喜怒哀乐,昌平伯夫人以这座屏风,作为丈夫八十大寿的贺礼。

    寿筵当天冠盖云集,昌平伯的儿女、孙辈们所送贺礼无数。却都及不上妻子送的这座屏风。

    丁老夫人看了之后。都忍不住要跟女儿抱怨了!“阿昭怎么就只帮她姑祖母画这座屏风啊!我作寿的时候。也让她送我一座。”

    范夫人苦笑,“阿昭为了这十幅画,可是累惨了!一画完就倒下了。连裱褙弄成屏风,都是复常和小路代劳的。”

    “要不然要他们干么?”丁老夫人嗔道,挽着女儿上前细观,画中人栩栩如生,景色优美如诗,丁老夫人越看心越惊,她是知道范安阳画功了得,但不想她的功力隐有超越严大画师的程度了!

    范夫人一直在观察母亲的脸色,见她面色微变,苦笑说,“您也看出来了?”

    “莫怪严大画师当年要主动收她为徒,她的能力确实是在复常他们之上。”当年她还曾怨怪严大画师对阿昭的要求过苛,复常和小路他们虽也被严格要求,但强度都不如范安阳,原以为是因复常他们毕竟是男子,要科举,所以才会待他们两宽松些。

    倒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严池今日也是座上宾,对着几位大画师老友们,得意洋洋的介绍道,“哪!瞧瞧,我唯一的女弟子所作的画,怎么样啊?”

    “不怎样!”几位大画师酸他,“笔力薄弱,画功杂乱,构图也是一蹋胡涂,糟糕透了!”

    “哼!知道你们是嫉妒啦!嫉妒!”严池扶着单家徒孙的手,和老友们争论得欢,单家徒孙们却是难掩心中惊骇,知道小师姑资质肯定上佳,不然也不会被师祖收入门墙作为关门三弟子之一。

    可是谁也没想到,她的资质竟在那两位师叔之上?!

    赖在家里床上睡大觉的范安阳,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夜成名啦!

    不少人想捧着钱上门,请范安阳为她们作画,但真正敢上相府的,还真没几个,不过亲戚好友们的日子就不好受了!想请范安阳作画的人,不好直接上门,尤其她是内宅妇人,外男怎好上门商请,想被相爷盯上吗?所以脑子动得快的人就另辟蹊径,找上范安阳的亲戚好友家,就连丁筱安她们都被扰得不行。

    如果没有丁三夫人姑嫂及许老夫人搞得那一出,就算范安阳为昌平伯夫妻所作之画出了名,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因此被骚扰的亲戚们把帐全记到了丁三夫人头上去。

    三房的儿子、媳妇们对她也是怨声不断,本来她在祠堂里住着,儿子媳妇三天两头就会让人捎带东西去给她,现在还记得,让人送东西给她就算好得了!

    另外许老夫人回京,三房的长子早早就派人告知,并交代她安生在祠堂里等着,别再生事了!三夫人因此不再闹腾,乖乖在祠堂里痴痴的等,就等着京里派人来接她回京,她都想好怎么跟她娘告状了!

    只是,左等右等不只她亲娘没派人来探她,京里丁家也没派人接她回京,儿子自那次传话后,便再无音讯,叫三夫人好生不安,让人去打听,汤总管他们看得紧,她的人别说出祠堂了,就连那小厨房也好久不曾给她送吃食来了。

    心腹婆子深恐那厨子卷款而逃,想尽办法混出去,去到那村子才晓得,厨子做的吃食送不进去,担心因此收不到工钱,早在十天前就带着徒弟,把备下的食全带走了。

    三夫人晓得后,气得破口大骂,但钱没了,食材也没了,厨子也跑了,她只能老实和祠堂里的人吃一样的食物了,可饶是如此,她依然没能瘦回来。

    与此同时,许四老爷被判流放西北,本来涉及泄露试题是会被判斩立决,大燕的科举不容许有舞弊行为,但幕后之人反应太快,所有的线索都被斩断,以许四老爷的职位和资历,真要说他自己一人所为?真没人信,然而他供出来的线索都断了,最后只能拿他杀鸡儆猴了!

    许四老爷人虽没死,可被判流放,而四房的儿子全都被捋为白身,跟着其父流放西北,女眷则是放还原籍,判决一下来,许老夫人便晕了过去,许大夫人则开始着手处理许家在京中的财物,四夫人其实不想长嫂插手,奈何媳妇们的娘家寻上门来,统统只有一个要求,和离,有要求孩子归女方的,也有不要孩子的,许四夫人被闹腾得不可交。

    除此之外,让四夫人最头痛的,莫过于要归还媳妇的嫁妆。

    从媳妇那里拿钱花用时,很是显摆婆婆威风,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面临情势反转的局面,许大夫人看得傻眼,知道四夫人贪,要不是因为她贪,也不会怂恿小姑子设计人了,可拿媳妇的嫁妆来花用?她自己又不是没嫁妆,四弟也不是没给家用,许家家底还算殷实,怎么四夫人就这么作派呢?

    等她清算许家公中在京中财物,才真的叹为观止,许四夫人把公中的财物变卖后,为自己、女儿们添购了不少珠宝首饰,另外还有笔帐,是专为四老爷设的,项目五花八门,但大夫人一看就知,这八成是为四老爷走动用的,忽地心思微动,翻起这本帐来。

    她边看边拿笔在旁边的纸上写些什么,直看到掌灯,才把那本帐看完,她拿起写得凌乱的纸张来看,良久,方才看出眉目来。

    只怕四老爷自己都不晓得,这科举舞弊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大夫人在那名字上用指甲轻压做记号,怎么会是他呢?

    “掌灯。”轻喝一声,立刻就有丫鬟进屋点灯,这一夜,许大夫人房的灯就没熄过。

    隔天,许家派出快马前往许大老爷任上,许大夫人便一边帮着婆婆准备四房男丁流放所需一应物什,边等着丈夫的回信,等到四老爷父子上路,大老爷的信才送达。

    让四夫人把哭得软脚的老夫人送上车,大夫人才捏着管事刚递过来的信,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城,大夫人倚着车窗一目十行看完丈夫的来信,不禁松了口气,幸好丈夫不算胡涂,把这事攒着,日后看是要告发,还是留着当把柄,都比拿去捞四老爷要强。

    “倒是没想到,四弟胡涂一辈子,总算替他哥做了件好事!”她浅笑着轻拨车窗,她打量了下四周,正好经过方相府前,许大夫人暗道,还真巧啊!仔细看了眼方府门前的家丁和门子,许大夫人垂下了眼眸,可怜的四弟,被方相当成弃子,都还不知幕后操控的人是谁!

    老人家总是希望儿孙承欢膝下,但遇到像许四老爷这样的情况,许老夫人除了伤心落泪外,也别无他法,儿子、孙子都流放去了,长媳把公中的帐摊给她看之后,老人家才惊觉,四子夫妻真是败家啊!竟然把许家公中的财产挥霍去了近半。

    当即也不管四夫人的哭求,也不管小女儿是不是还被罚在祠堂,包袱收一收跟着长媳回长子任上去了!

    许家四房回原籍的人,除了四夫人母女,就只剩两个孙女,她们两生母早逝,继母和父亲和离,带着弟妹们走了,原本人丁兴旺的四房,就只余她们四个主子了!

    可怜的丁三夫人还在祠堂痴等,不知许家在京中已无半个人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三章 湊一腳

    宫里,皇帝正在和范太傅及杜相抱怨,杜相捻着胡须微笑,范太傅则头疼的回望皇帝。

    “皇上,不是老臣不说,是那座屏风问世之前,老臣也不知孙女有此大才。”范太傅两手一摊,很是无奈。

    皇帝求画若渴,虽早知范安阳善绘,但此前,她的作品都是小品,他完全不知孙女能画出那般动人的画来。

    看着那幅画,除了随着画中人的故事心情起伏,更重要的是,让他想到了亡妻,回想起当年迎亲的悸动与喜悦,婚后的相濡以沫,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拌嘴,有欢笑、有泪水,直到死亡将他们夫妻分开……

    皇帝只听人说起,不曾亲见那幅画,而且那座屏风既是昌平伯夫人赠夫的寿礼,自然是不可能送人,想看,就得亲临伯府,但为了看一幅画而微服出宫?只消他敢露出此意,莫说旁人,眼前的杜相和范太傅肯定会反对。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范太傅和杜相不管皇帝面色黑黑,便聊起那幅画中的景色,杜相虽未赴昌平伯的寿宴,他和家里人是看着画作渐渐完成,最后裱褙做成屏风,感受绝对比范太傅要深。

    让爱画成痴的皇帝气闷不已!

    后来还是言首辅和辛相进宫求见,才让皇帝免再受折磨。

    只是没几日,皇帝就把杜云寻召进离宫来,又是一通抱怨,接着自然是提出要求,要范安阳再作几幅画。皇帝要收藏,还特别指定了,不要小品,要大幅作品,最少也要座屏风。

    杜云寻苦笑,“皇上,您可别再说了,臣妻因为赶那座屏风,都累出病来了。”若不是许老夫人在外头乱说话,范安阳就算要为姑祖母夫妻作画。也不会那么大手笔。

    文人都有股傲气。范安阳也不例外,明明是许四夫人姑嫂给她惹来的麻烦,许老夫人却在外大言不惭,若非托她女儿和媳妇的福。她范安阳何德何能。能得太子妃看重啊!

    便是因此。范安阳才会把原本的画稿全数推翻,连跑了昌平伯府七、八天,天天缠着昌平伯夫人问东问西。好不容易才将画稿定案,然后就进画室闭关。

    杜云寻还是到这时才晓得,原来妻子埋首作画时,比自己还过份,一天下来不吃不喝,只埋首画中,他大概永远都忘不掉,那天进画室,看到阿昭瘫倒在地时的惊慌,那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的女孩,不过一天就似枯萎的花朵般了无生气的倒在地上。

    急忙让人去请大夫,来的竟是许久不见的郎大夫,一诊脉才晓得,阿昭面上虽没说,但心里一直憋着气,郎大夫看了她的构图后,便对他说,“让她好好专心作画吧!画完了,也许心气就能平了。”

    接下来的日子,杜云寻便专心照顾老婆,把出孝一事全都扔给杜云启夫妻去办,杜云启很自觉,老实接过去,还把杜云方拉去帮忙,王进苑除了忙家务,还要照顾几个小的,差点没累哭。

    还是丁文芙心疼女儿,屡次派心腹来帮忙,王进苑才熬过去。

    丁文芙看女儿累成这样心疼得不得了!可也知,这事怪不得范安阳和杜云寻,一腔怒火全往丁三夫人去,丁三夫人那个厨子会跑,便是她的功劳,凭什么她的女儿和外甥女因她惹的事受罪,她却能待在祠堂里吃好睡好?

    只是她毕竟是出嫁女,不好伸手进祠堂里去,卡掉丁三夫人的吃食,也聊胜于无。

    虽有杜云寻盯着她吃喝睡,但画作一完成,范安阳还是筋疲力尽的倒下了。

    看得杜云寻心疼万分,恨不能胖揍始作俑者们一番,就连许老夫人他都不想放过,在和小路为那幅画裱褙时,他们就知道,阿昭避不开了!

    只是没想到,皇帝也来凑一脚。

    皇帝嘴角弯弯,“幸而当年没让他们得逞,否则我大燕就轶失了位大画师。”

    杜云寻嘴角翕翕,最终没有开口,皇帝噙着笑看着他良久,“行啦!知道你舍不得她的才华被世人所知,不过,好玉是掩藏不住的。”

    “臣只是心疼她,被那些有心人算计,却因她们是长辈,只能生受不能反抗。”

    “不过是她舅母罢了!朕听说,丁首辅夫人已经把她关进祠堂了?”

    “是。”杜云寻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皇帝难得看他如此,不禁乐得弯了眼,“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出京去?准备得如何了?”

    杜云寻闻言,随即小心的斟酌语词跟皇上应对,君臣两一来一往说的好不乐乎,殿外侍候的宫人和太监,相互交换眼色,看来皇上对杜大人真的很看重啊!

    从宫里出来,已是倦鸟归巢时,夕阳余晖将离宫染上一片金黄,宫门口等候的小厮和随从见他出来,忙迎了上来。

    “复常!”闻声望去,是他在太学的同僚。

    “庄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杜云寻与对方见了礼方才问道。

    高大壮硕的男子朗笑,看外表,他绝对是武将的料,但他的文采出众,就当世大儒也赞誉有加。

    “还说!”庄大人朝他挤眉弄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夫人最喜丹青。”原来庄大人的妻子自幼就喜丹青,可惜她却不擅画,自从知道丈夫识得杜云寻,便多次要求丈夫请杜云寻来家里作客,无奈不巧,彼时正逢小万氏过世,杜云寻连太学都没去了,又怎会答应去庄家作客?

    日前传出太子妃请范安阳作画一事,庄夫人又旧事重提,庄大人只得应承妻子,待杜云寻出孝,便请他来家作客,话才说完不久。范安阳的画作就造成轰动。

    因为昌平伯是勋贵,庄家是文官,平常并无往来,所以庄夫人并未出席昌平伯府的寿筵,事后听人说起昌平伯夫人送给丈夫的寿礼时扼腕极了,返家后便催着丈夫请杜云寻来家里作客,最好连范安阳也一并请来。

    范安阳病倒一事,并未传扬开来,所以外界对她没出现在寿筵上,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她返京后。就深居简出,少在人前出现。

    还记得她初回京时,还有人不时嘲讽,说她不在人前出现。因她是个傻子之故。所以家里人不愿她露面。明明就有传言说她佛缘深厚,得佛祖赐贵人,傻病得以康复。但因范夫人并未积极带女儿外出赴宴,而使得她是傻子的传言依旧喧嚣尘上。

    一般来说,家里都不乐见自家闺女有这种名声外传,便会让家里长辈带着姑娘外出赴宴,好让人亲眼看看,自家姑娘不是傻子,以免影响了闺女日后的婚事,但范安阳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她之所以回京,是为了要备嫁,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自然也就不必出席宴会,好让流言不攻自破。

    当年小万氏曾想拿捏着这点,强塞外甥女给继子为妾,结果惹怒了杜相,其结果不言而喻。

    成亲后,范安阳要管家,就算偶有出席宴会,也是跟着外祖母或母亲等亲戚们,亲近的人都知道,就算范安阳幼时曾是痴傻,但人家佛缘深,得佛祖赐福遇着贵人,把傻病都治好了!

    不相熟的人自然还是相信御医当年的诊断,不过庄夫人显然是不在乎范安阳傻不傻。

    “我家夫人说,看过嫂夫人的画,就知她是个蕙质兰心的人。”庄大人又例举了数个庄夫人用来左证的例子。

    总算让杜云寻展颜。“嫂夫人相请,自是不敢推拖,只是日前完成那幅画,耗尽她的心力,画一完成,她就病了。”

    庄大人愣了下,忙追问几句,知无大碍才松口气,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拱手赔不是,“不是愚兄硬要追问到底,实在是怕回家去无法交差,会被夫人关在门外不许回房。”

    杜云寻原对他的追根究底不喜,听他毫无隐瞒的这么说,不禁笑出声来,后头跟着的杜家小厮和随从也跟着笑,倒是庄家的下人个个一副想死的样子,主子好丢脸啊!有没有!被主母关在门外这种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嘴,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说笑间,已经离开宫道,杜云寻拱手为礼,与庄大人道别。

    且不说庄大人回家后,会不会被老婆关在门外,且说杜云寻这厢,一行人策马而行不久,前头的护卫便转回来,“二少爷,三少爷在前头被人缠住了。”

    杜云方被缠住了?

    “何人缠住他?”

    “是个婆子。”护卫回道。

    “过去看看。”

    不远处杜云方被一婆子拉住了袖子,他满脸无奈,他的小厮气急败坏的想拉开那婆子,不过被杜云方阻止了,急得小厮满头汗。“老人家,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得你家闺女,请你放手。”

    “你胡说,我姑娘明明说,就是你,这是你的帕子,没错吧?”婆子抖簌的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灰青色底上绣松柏长青,“我家姑娘自那日被公子救了之后,就一直茶饭不思,才短短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您就好人做到底,去看看她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禁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公子啊!你既救人姑娘一命,就再去见她一面吧?”

    “好歹救人救到底嘛!”

    “是啊!是啊!”

    杜云方眉眼不动,那婆子见周遭人向着自己,不禁面露得色,只是依然拖不动杜云方,让她有些焦急。

    “这是怎么回事?”

    杜云寻在小厮、护卫的簇拥下走过来,看热闹的人见状不由自主的退开让路。

    “二哥。”

    “这是怎么回事?”杜云寻看着那婆子问道。

    婆子只觉头皮发麻,久久不成言,还是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七嘴八舌的代为回答,杜云寻拍拍杜云方的肩头,“救人是好事一桩,不过我们为善不欲人知,你救人时,可有留下表记?”

    “那婆子认错人了!弟弟不记得曾救过人,又何来留下表记?”

    杜云寻板起脸,“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不曾救人,怎能冒认人家姑娘的救命恩人呢?老太太,您老还是回家去问个清楚,可别让你家姑娘认错了恩人,报错了救命之恩啊!”

    说完不再多留,挟带着杜云方主仆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人不禁顺着杜云寻的话,嘲弄了婆子几句后就散了,婆子这才讪讪离去,却不知她身后有人跟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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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 打壓

    一回到家,小煦牵着弟弟站在二门等着父亲,看到爹回来了,兄弟两就牵着手奔向父亲的怀抱,杜云方见状便抱起小煦,让二哥把小侄儿抱满怀,小煦不高兴的瞪三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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