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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郎中-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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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仙茅没理睬,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似的。

    老头气得狠狠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站起身说:“你这样摆摊做生意,跟大爷似的对人不理不睬,谁会上门找你看病,天底下又不是没有郎中了。活该你你一辈子摆摊当草医受穷!”说罢转身就走。可是,他走出几步,牙齿痛得越发的厉害,害得他捂着腮帮子拼命抽凉气。

    想来想去,到底还是牙痛让人难以忍受,至于那小郎中的气,就忍下来吧,谁叫人家的药有效果呢,说不定拔牙还真就不那么痛也未可知。

    于是,这老者便扭头回来,走到他面前,没好气的将那一小包药粉放在杨仙茅的摊位上,咬着牙说:“一文就一文,我拔!——既然要拔牙,那这药粉我就不要了,刚才买药粉给了你一文钱,你给我拔牙吧。不管痛不痛我这一文钱都认了。”

    夏银花又没好气道:“你咋知道拔牙也只收一文钱?人家就不兴收五文十文的?”一边说一边拼命朝小郎中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提价。

    “我听说他不管是给人看病开方子,还是卖止痛药粉,又或者是清疮治外伤,都只收一文钱。这看牙痛当然也只收一文钱嘛。——对吧?小郎中。”

    杨仙茅面无表情点点头,将一包药粉收进了木箱。

    老者得意地瞅了夏银花一眼。夏银花很是无奈,瞪着小郎中嘟哝道:“当真是块榆木疙瘩!”

    老者一拍大腿,说道:“既然夏家嫂子这么说了,小郎中,你拔牙要真的不痛的话,我还真就说话算数,就再给你一文铜钱!”

    杨仙茅没说话,从旁边的破了角的大木箱里取出一小团丝棉,用一个小瓷瓶倒了一些药水在上面,把那老者叫过来蹲在旁边,然后将那药水用筷子夹了伸进去放在他痛牙处,说道:“咬住。”

    老者赶紧将那一小团丝棉紧紧咬着,很快他就感觉到痛牙的地方整个都不痛了,不由得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含含糊糊的说道:“你这小郎中,倒还真有几分本事。”

    杨仙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弯曲的钳子,伸进去,抓住他那颗烂牙,用力往外一抽,啪的一声轻响,那牙轻松从他牙床上取了下来,然后扔到一张草纸上,上面还沾着血丝。

    杨仙茅接着将那钳子放下,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药棉,将一瓶药水倒了些在上面,然后用筷子夹着放进拔牙的牙床处,让他含住止血。说了一声“好了”,就继续抱着双膝望着滔滔江水不说话。

    那老者却欣喜若狂,连连赞叹,含含糊糊说道:“还当真不痛,看不出来你这小郎中说话还真算数,真的一点都不痛,只是我这腮帮子麻乎乎的,啥感觉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半个时辰就会好。”杨仙茅没看他,说了一句话。

    “好好,那我就明白了,多谢多谢,那我可走了。”于是,那老者站起身,高兴的正要走,却被夏银花拦住了,“说好的一文钱呢?”

    老者讪讪地笑了笑,摸出一文钱,放在杨仙茅身边白布摊上。杨仙茅却说:“我不要!”

    老者欣喜地一把抓了回来,对夏银花道:“你听到了,是他自己不要的。我都说了,他每次看病只收一文钱。我听说,以前也有人在他这里看好病之后为了感谢他,多给他几文钱,他收摊时根本不理睬,仍然让那多给的几文钱就那么扔在青石板上,结果倒叫小乞丐拿了去。”

    夏银花白了他一眼,她也知道老者没说错,是这么回事,她也看见过。有些好奇地问老者:“他拔牙当真一点不通?”

    “真的一点不痛?你要不信你也拔一颗试试。”

    “我呸,我的牙好端端的干嘛要拔?我是奇怪,真的拔牙不痛啊?看不出来这小郎中还真有些本事。”

    “是呀,是呀,我要走了,天黑了,还得赶回家去吃饭了。”老者挥了挥手,快步往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石板街巷的尽头。

    夏银花回头望了一眼依旧萧索的坐在那儿的小郎中,正犹豫要不要上前跟他说两句,忽然感觉有雨点打在脸上,凉飕飕的,哎呀叫了一声“下雨了!”,赶紧跨步进了自己的茶肆,接着上门板,等他把门板上好,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很快,青石板的街道上便满是水洼了。从屋檐上落下来的雨,随着屋檐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越来越大,连接成线,一连串的也就落成一道弯弯曲曲的水帘。

    杨仙茅这才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他将白布上的草药放回箱子,将那布折好放回了箱子。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慌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着急似的。

    他终于把东西都放回了箱子,提起来挎在肩上,低着头,沿着屋檐内侧慢慢往前走。走过夏银花身边,甚至没看她一眼。

    屋檐比较短,他半个身子都淋在屋檐水里,很快就湿透了,他却浑然不觉。夏银花道:“喂!肩膀淋着雨了,要不要雨伞?我借你一把。”

    杨仙茅似乎没听到,继续踩着青石板往前走,半个身子淋着雨。

    “真是个怪人!”夏银花嘟囔了一句,在杨仙茅走过她身边之后,扭头转身正准备进屋,忽然又站住了,扭头过来,望向杨仙茅的背影。——刚才那一瞬间,她看清楚了走过去的小郎中一脸潮红,嘴唇干裂,眼中无神,身体在不停发颤,步履也有些摇晃,忙在后面招呼道:“喂!你是不是病了?”

    小郎中还是不理睬,继续往前走。

    瞧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夏银花心一软,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问问他,忽然,那少年郎中身子晃了晃,然后用手扶住了墙壁。接着,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站住了,身子再次晃了晃,然后就慢慢的往下瘫软,跌坐在青石板的街道上。

    那个地方刚好是两个房屋之间的间隙,没有屋檐遮挡,雨水毫不留情的倾泻在他身上,很快就将他头发衣衫全都淋湿了,他却就那样跌坐在雨中,用手撑着地,低着头,好像一块石雕。

    “你这傻子,怎么在那淋雨呀?你疯了?这可是刚开春,这雨夹着米颗雪呢。”夏银花赶紧小跑着过去,不顾雨水,伸手托在他的腋下,将他拖回了屋檐下的石板上。

    “哎呀,你身上好烫,你肯定病了!”夏银花感觉到托着的少年郎中腋下的双手,好像捧着一炉火,烧的手都在发烫,赶紧伸手在小郎中湿漉漉的额头上摸了一把,感觉好像摸在烙铁上似的,赶紧收回手来,说道:“你额头好烫,在发烧啊!你有没有朋友亲戚?要不要我去叫他们来?”

    杨仙茅只觉得全身无力,他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冷,他知道,他得了严重的伤寒。——他离开故土,一路上当船工撑船拉纤,沿着江水逆流而上,时值寒冬,在寒冷的河风里奋力划船,跟其他船工一起光脚蹚在刺骨的江水里,踩着大大小小的河滩鹅卵石,手脚并用趴着爬过狭窄陡峭的悬崖间小道,一路顶着风雪逆流拉纤而行。

    他经过阴阳真火淬炼的肌体原本有着非常强悍的自我防护能力,全力运功地域时,甚至可以挡住普通武者普通兵刃的攻击,当然也能够抵御严寒,但是,在自暴自弃心理支配下,他并没有运功抵御严寒。所以,这一两个月寒冬旅途,风寒侵入了他的身体,埋下了病根。

    到了渝州之后一个来月,他每天就坐在码头顶部当风的巷口青石板上吹着河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摆草医摊度日。因此,这些日子来,他的风寒病日益加重。他完全可以抓一副药治好自己的病,但他没有治病的兴趣。就这样,他任凭自己的身体在风寒中熬了近两个月。

    最近几天,他所中风寒越发的严重,全身发冷,身子却是滚烫,他却懒得理睬,直到这一会儿终于坚持不住,病倒在冰雨里。

    夏银花把他拖到屋檐下的时候,他昏昏沉沉的有些清醒过来了,摇摇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扶着旁边的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艰难的把那沉重的箱子又挂在肩膀上,踉跄着沿着青石板街又往前走去。

第545章 照顾之恩

    夏银花当然不能强行把他拉走,只能站在屋檐下望着他。见他往前走出一段路,脚下一滑,往前啪的一声摔在一滩泥水里,水花四溅。

    杨仙茅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全身筋骨都跟抽掉了似的,根本没力气,怎么都起不来。

    他努力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就这样躺在雨水中。任凭如注的暴雨倾泻而下,将他浇了个透湿。

    夏银花一跺脚,又跑了过去,见他躺在那儿,双目紧闭不停摆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终于咬咬牙,自言自语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于是,她冲进雨里,蹲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烙铁一般滚烫的额头,更下定了决心,伸出双手费力地将陷入半昏迷的小郎中横抱起来,踉跄着往回走。

    夏银花到底是女子,虽然有些力气,可抱着一个大男子还是很沉重的,踉跄几下都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住了,等到他把杨仙茅抱到茶肆门口,她的半边身子也已经被屋檐水帘淋湿了,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视线看不清楚,高一脚低一脚的跨过门坎,门坎实在太高,终于一个踉跄,连带着杨仙茅摔在茶肆的大堂里,把这少年郎中摔出去好几步远,打了几个滚。

    夏银花啊的叫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查看,见他并没伤着,只是昏昏沉沉的,这才又转身跑出去,把小郎中的那口大箱子提了回来,放在茶室的地上,把小门关了,然后把两张茶肆方茶桌并在一起,费力的把小郎中抱起来放茶桌上,这才呼呼的喘着气,说道:“你可真重。”

    这时,她婆婆从里屋探出头来,说道:“干啥呢?还有人来喝茶?”

    “不是,是每天在我们门口摆摊的那个小郎中,他生病了,全身滚烫,外头下着暴雨,他昏倒了,我看他可怜,就把他扶回来了。——你别管,我去叫个郎中来给他看病。总不能看着人家死在门口也不管吧。”

    那老妇人嘟了一声说:“能管得了几个呀?快死的人多了去了。”

    夏银花没理睬,赶紧拿了把油布纸伞撑着便出了门,叫她婆婆先把门闩上,然后跑了两条街,来到一家药铺,药铺郎中姓黄,主要在这码头给人看病,药铺就隔着两条街,夏银花平时有个头痛脑热的也都是去这儿看病抓药。黄郎中听夏银花说了,便背着小药箱撑着一把油纸伞,跟着夏银花来到了茶肆。

    黄郎中抓过杨仙茅的手诊脉,哎呀叫了一声,说:“好烫啊,他在发烧!病的不轻。”

    黄郎中又看了舌象,犹豫片刻,说:“这是风寒外感,得辛温解表,我给他开一剂麻黄汤发发汗,应该烧就能退。——药钱是你付还是他付?”

    没等夏银花说话,里屋便传来了她婆婆的声音,说:“自然是他自己付了。哪有救了他还得给他贴药钱的,搜一下他身上,应该有些铜钱的。”

    夏银花便不说话,瞧着黄郎中。黄郎中点点头,开始搜杨仙茅的衣袋。手还没伸进去,杨仙茅已经说话了,道:“不能用麻黄汤,我这是热厥,太阳表邪入里,阴阳气不相接。用大剂的白虎汤……”

    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几不可闻,竟又昏过去了。

    夏银花没了主意,望着黄郎中。

    黄郎中冷笑:“你一个草医算什么?你这病分明是麻黄汤证,不是白虎汤证。行,既然你自己给自己开了方,那我就管不着了。你要自己用白虎汤那就吃吧,我可跟你说,你病重得很,要是白虎汤下去没效果,你只怕会死的。”

    杨仙茅没有说话,似乎已经昏过去了。夏银花咬咬牙说:“他自己是郎中,他要这么吃就由着他吧,那麻烦你给他按照白虎汤抓一副药呗,而且他说了要用大剂的。”

    “随便你,不过,我来出诊,五文钱的出诊费是要出的。然后你随我回去了抓药。大剂白虎汤一副十五文。——钱还是你自己摸他腰包拿出来,我是不方便拿的,免得落人口舌。”

    夏银花咬咬牙,想起先前,伸手到小郎中怀里摸,果然摸到一个瘪瘪的钱袋,取了出来。里面也就二三十文铜钱,于是数了二十文钱,杨仙茅耳边大声说道:“给你看病花二十文钱,我给从你钱袋里拿了哈。”

    杨仙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粗重地喘息着。

    夏银花便把钱给了黄郎中,撑着油布伞跟着她回药铺,抓了一副大剂白虎汤药,提着正要出门,黄郎中在身后冷冷的说道:“他要吃了这药死了,你可得给我作证,可不是我把他治死的,是他自己开的方子。”

    “我晓得了。”夏银花撑着油布纸伞,冒着雨回到了茶肆里,关上房门。这时,她婆婆点了一盏油灯,正坐在一根长条板凳上等着。见他来了,说道:“他要死在咱们茶肆可怎么办?那恐怕还得吃官司的,要不还是把他放在门口吧,这岁月,哪条街不死上一两个要饭的,只要不死在咱屋里就没事的。”

    夏银花没理睬婆婆,径直到了厨房。厨房烧的热锅,火还是好好的,赶紧找来砂锅,把药熬上之后。

    她婆婆见她没理睬自己,嘟哝了几句便回屋去了,偌大的茶室大厅里,就只有躺在两张方桌上痛苦**的小郎中。

    夏银花见着这小郎中身上湿漉漉的便大声的说道:“你能不能起来自己换衣服?我可不好给你脱衣服的,你这样湿漉漉的病会加重的。”

    小郎中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根本没有反应,夏银花一跺脚,说:“那好,我帮你换衣服。我家男人还有些衣服留着,我去拿来给你换。你们俩身材差不多,大小应该能穿上。”

    她又快步回到自己的卧室,取了一套衣服出来,到了杨仙茅身边,想伸手去解开了她的衣襟,见她被雨水浇湿的胸膛,在灯光下闪着亮光,忽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咬咬牙,凑到油灯前,忽的一下将油灯吹灭了,说:“摸着黑给你换吧,免得污了眼睛,你可别乱想。”

    说着,夏银花摸着黑,悉悉索索地把小郎中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下来,把她男人的衣服裤子给小郎中穿了上去扣好,然后又拿了一张帕子把他湿漉漉的头发解开了,擦干,感觉他额头滚烫,心想自己要真能救他一条命,那也是积阴德的事,劳累点也算不得什么,看他一个少年在这病倒,还是怪可怜的。

    他给小郎中换好了衣服,重新把油灯点亮。厨房的药已经熬好了,于是倒了一碗,端了来,用手拍了拍杨仙茅的肩膀说:“你自己起来吃,我可不好扶你的。”

    可是,小郎中只是痛苦的**着,似乎听不到她说话。

    夏银花咬咬牙,回头看了一眼婆婆的房间关着门的,于是把一碗药放在桌上,伸着手扶住小郎中的肩膀,将他上半身用力抬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说道:“好啦,怕了你了,看你可怜样,不然我才懒得管你。赶紧喝。”

    说罢,端着药碗送到小郎中嘴边。

    杨仙茅闻到药味,微微眼皮动了动,张开嘴,竟然咕咚咕咚的把那一碗药都喝到了肚子里。

    夏银花这才松了口气,将空碗放下,又用手托着他的肩膀,将他慢慢放回了木桌子上,说道:“这药方可是你自己开的,能不能治好你的病我可不知道,要是真治不好,把你治死了,那你鬼魂可别找我。”

    说着这话,又见小郎中还是痛苦**,并没有说话,到底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啦,我去给你拿被子来盖着,看你可怜样,你今晚上就睡这里吧!”

    说着,夏银花进了屋,抱了一床薄被出来,盖在小郎中身上,把两边的被褥掖好,然后又看了一眼,这才举着油灯回自己屋里去了。

    睡到半夜,夏银花又觉得不大放心,披着衣服举着油灯出来观瞧,发现小郎中似乎痛苦的**比以前小多了,昏昏沉沉的睡着,呼吸倒也还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夏银花便要起来准备开门了。因为天一亮就会有人来喝茶,大多是一些做苦力的,早早的就要去码头扛活,趁着这功夫在他这喝点茶吃块炊饼什么的,算是填肚子了。

    天还没亮,她举着油灯出来,刚出卧室门就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见一个人,坐在四方桌的长条板凳上,眼睛滴溜地盯着她瞧,把她吓得一哆嗦。待到仔细看清楚,坐着的那人却正是昨晚病倒的小郎中,这才舒了口气,赶紧过来说:“哎呀,是你呀,把我吓得够呛。怎么,病好了,能坐起来了?”

    杨仙茅站起身,抱拳施礼,声音有些沙哑:“嫂子照顾之恩,在下铭刻在心,多谢!”

    夏银花嫣然一笑说:“出门在外,走江湖跑码头,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又没个人照料,病倒在我门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也是你自己命大。对了,你开的药还当真有效,这才吃了一剂,你的病就好了,真是神了。若是那黄郎中的药,指不定会吃成什么样子呢,看来你的医术还当真不赖。”

    杨仙茅说道:“嫂子,这是要开门吗?我帮你。”

    “不用不用,我先把水烧上,我要先去挑水,回来把水烧上,然后再开门。”

    “我帮你挑,我知道水井在哪。”

    说罢,杨仙茅也不管夏银花连声说不用,直接到了厨房,看见有一对水桶,提了起来,觉得这水桶太小,懒得跑来跑去的麻烦,走到水缸旁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小半缸水,便把水桶放下,将水缸拦腰抱了起来,将里面的水全都倒到了两个水桶中,然后,直接抱着那个大水瓮径直往外走。

第546章 干活换吃的

    夏银花就吓了一跳,说:“哎呀,你,你不会抱着这个大水缸去挑水吧?我的老天,你,你力气也太大了!”

    杨仙茅没有说话,径直抱着那大水缸从茶肆小门出去,天还是黑的,但是已经基本上可以朦朦胧胧的看见四周景色了。他抱着水缸径自来到了两条街以外的水井旁。这时,早上来挑水的已经有些人了,见她抱了一个大水缸过来,都吓了一跳,惊奇的望着他。

    杨仙茅把水缸放下,背着手,等着前面先来的人挑水,等前面来的人都把水挑走了之后,他这才用水井的提桶一桶一桶的往大缸里倒,盛了满满一缸之后,蹲下身,两手抱着那大水缸,提起来,健步如飞往回走。这下把那些旁边等着挑水大姑娘小媳妇们惊得是目瞪口呆。

    杨仙茅修炼了五禽戏的熊戏功,本来就是助长力量的,他的身体又经过阴阳真火淬炼,虽然阴阳真火不复存在,但淬炼之后的结果却不会因此改变,所以他身体坚韧无比,力大无穷,抱这一缸水,对他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他将这满满一大缸水抱着回到茶肆。把在门口呆呆望着他的夏银花看得眼都直了,眼见他轻轻松松抱着那满满一大缸水到门口了,这才赶紧把门推开,让到一旁,等他进去之后,在后面一直追到厨房,见他稳稳当当的将那一缸水放到了屋角,然后轻舒了一口气,这才乍舌说道:“我的老天爷,你的力气咋这么大呀?你要有这么把子力气,在码头扛活,能赚很多钱的,干嘛要在这路边卖药?一天赚不了几个钱。”

    杨仙茅没有说话,拿起扫帚开始给扫地。

    夏银花在一旁说不用,杨仙茅却还是闷头扫地,把整个大堂都扫干净了,又拿了一个木盆倒了水,拿了抹布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的,桌椅摆整齐。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夏银花也把一大锅水烧开了,站在厨房门口呆呆的望着整洁的大堂,见到杨仙茅开始下门板,便赶紧过去说:“哎呀,辛苦你了,你可真勤快,动作又快,扫得也这么干净,要是我,只怕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呢。辛苦你了,快歇歇吧。”

    杨仙茅闷声不响,把所有门板都卸好,放在老地方,然后提着自己的箱子出了门,在巷口那块大青石板上坐下,把白布展开,把药材拿出来放在桌布上,继续坐在街边,跟以前一样,呆呆的望着江水出神了。

    他尽管昨夜病得很重,但他身体经过阴阳真火淬炼,原本是不容易生病的,主要是万念俱焚之下自暴自弃,这才生病。夏银花的照料让他又感受到了人情温暖,自己开药吃了,身体自我防护重新发生作用,很快也就祛除了病魔,身体基本上恢复了。

    夏银花谢了杨仙茅几句之后,见他不理睬自己,又跟以前那样像个木头似的,说道:“你这人可真是怪,不过多谢你了。”

    这时,来了几个起早准备去码头扛活的苦力,走进来,惊讶的说道:“哎哟呵,这桌椅今天早上摆得这么整齐啊,是不是找到伙计了?我说夏嫂子,你不会偷偷找野男人帮你忙吧?想找野男人来找我啊,我力气大着呢。床上……”

    “我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夏银花没等他说完,便狠狠朝他地上啐了一口,板着脸。这些来喝茶的苦力,时不时会说一两句这种带点荤的话,但是她都是板着脸直接啐回去,所以这些人也不敢多说,讪讪的进来,自己找座位坐了下来,要了茶要了炊饼,赶紧吃,好去码头做事。

    等到给这些茶客斟茶之后,夏银花瞧见依旧落寞地坐在街边望着码头的小郎中,轻轻咬了咬红唇,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块芝麻饼,又到了一碗大碗茶,来到门口杨仙茅的摊位旁,说道:“呐,吃块饼,喝碗茶。你帮了我做事,我给你块饼子,也算是好答谢了,快拿着。”

    杨仙茅回头看了看,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那碗热茶,咚咚的一口气喝干了,将碗递还给她,却没有接那块芝麻饼,只是摇摇头说“我不饿。”

    这时,又有茶客进来喝茶了。夏银花便将芝麻饼直接塞到了杨仙茅怀里,说:“拿着,这嫂子给的。”说罢,提着茶壶进茶肆招呼客人去了。

    杨仙茅慢慢拿起那块籽麻饼,表面的芝麻香喷喷的,饼子还是温热的,握在手里,心里暖洋洋的,便轻轻撕了一个角,塞到嘴里慢慢咀嚼着。

    跟以往一样,这一整天来他摊子看病的也就三个人,有一个还是那老者介绍来看牙的。另外两个只是头痛,买了镇痛的药丸,总共也不过赚个三文钱。便到天黑了。

    三文钱刚好够本,两文钱住店,一文钱可以买三个冷饭团,或者两个炊饼,够他一天吃的。这是最基本的开销。

    中午的时候,黄郎中来过,说是没事来喝碗茶,夏银花却知道他是来看杨仙茅的病的。他肯定以为杨仙茅已经病得快死了,因为他认定杨仙茅的病是麻黄汤证,不是白虎汤证,药不对症的。可见到杨仙茅已经基本恢复健康,很是惊讶,但尽量不露出惊异的表情来,只是淡淡地喝了一碗茶就起身回去了。

    傍晚时分,茶肆的人都走光了,夏银花又开始准备关门打烊,杨仙茅已经先把摊子收好了,见她要关门,便过来,将那药箱子放在屋角,默默无语地接过门板帮她上门板,夏银花咬着红唇也不说话,在他身后瞧着,等他把门板上完之后,又瞧着他走到厨房,将还剩下的小半缸水倒进了水桶中,又抱着那大水缸准备去帮她提水,夏银花说道:“你先放下,我有话跟你说。”

    杨仙茅抱着大水缸站在那儿瞧着她。

    夏银花上前抓着他的手,把他怀里的大水缸按在了地上,然后说道:“以后,你每天帮我打水、扫地、收拾桌子,我每天给你三个芝麻炊饼,早中晚各一个。你若答应,就帮我做,不答应,我不求你,你也不欠我的,不需要平白替我打工,行不行?”

    “不用了,我有饭团。”杨仙茅很难得开口说话了。

    夏银花却一直很坚决,叉着腰说:“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你答应,咱们就这么着,你要不答应,你还是别管我的事,我也不白给你茶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需要你同情。”

    杨仙茅低着头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

    夏银花这才抿着嘴笑着让开身子,看着他抱着大水缸稳健的迈步出门去了。于是赶紧跑到厨房准备晚饭。

    茶肆顺带卖一些简单的饭食,所以饭菜都是现成的,等到杨仙茅抱着那满满一大缸水回来的时候,夏银花已经在桌上摆上两个菜碟,两碗米饭,还拿了一瓶烧刀子酒,对杨仙茅说:“你先过来吃饭,吃完了再收拾茶肆扫地擦桌子。”

    杨仙茅瓮声瓮气的说道:“不是说每天早中晚三个芝麻炊饼嘛,可没说还有酒菜。”

    夏银花哼了一声说:“你想什么呢!谁给你天天准备酒菜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每三天帮我劈一次柴火,每次堆满厨房屋角就行。我请你吃一顿酒菜,两荤两素。外加一壶烧刀子酒,行不?”

    杨仙茅说:“我帮你劈柴就是,不需要额外酒菜。”

    “那可不行,我不平白要你帮我做事。答应还是不答应?”

    杨仙茅这些天在她门口摆摊,也知道夏银花不是白白占人便宜的人,便点了点头。

    夏银花顿时眉开眼笑,赶紧拉着他坐下,用白净的素手捧着酒壶给他面前的土碗倒酒。

    杨仙茅见她手掌白净如莲花,手背指节端处有四个圆圆的小窝,很是可爱。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夏银花倒了一碗烧刀子酒,给自己也倒了小半碗,然后把一碗白米饭放在他面前,夹了两块腊肉放在他碗里,将筷子塞到她手里,说:“吃吧。”在他旁边的长条板凳上坐下,喜滋滋看着他。

    杨仙茅扭头看了一眼她婆婆的房间。夏银花说:“我婆婆的饭菜从来都是端到屋里自己吃的。你不用管,吃你的。吃完还要劈柴火打扫茶肆呢,不过,你劈柴火就行了,我来打扫茶肆。”

    杨仙茅没有说话,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这酒很厉害,像烧刀子一样,一直辣到肚子里,很快身体就能散发出热量。

    他很久没喝酒了,闻到酒香,还真有点酒虫上来,于是咚咚地将那一碗酒都灌到了肚子,这才端起碗开始吃饭。

    夏银花抿着嘴笑:“看你喝酒那样,就像那些码头扛活的苦力,不过你这样子倒像个读书人,咋喝酒也跟他们一样。”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那酒壶拿过来,给他倒了一半碗,那一瓶酒也就光了。夏银花想了想,便把自己面前的那半碗酒倒进了杨仙茅的酒碗里,刚好一碗。她摇了摇空空的酒壶,问:“你能喝多少?”

    杨仙茅没说话,闷着头吃饭。

    夏银花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还当真以为我要给你准备更多的酒啊?哼,这一壶酒可是花了五文钱呢,我可没那么多钱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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