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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天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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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繇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是否有罪,元常起来说话。”刘协挥了挥手,示意钟繇起身,士大夫,该有的特权还是该给的,至少在态度上,不能让这些在场的老学究挑出毛病来。

    “罪臣谢过陛下。”钟繇目光复杂的看向刘协,在踏进大殿,看到刘协的那一刻,他最终选择了妥协。

    就如同李儒所说的那般,他不是圣人,无法接受钟家被灭族的事情发生,更重要的是,刘协太年轻了。

    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人记得,眼前这位皇帝,不过十一岁之龄,太年轻了,而且如此年纪,手腕、魄力、谋略便已经不逊色这朝中任何人,而且身边不但有吕布、黄忠、赵云、徐晃、方盛这些武将效忠,更有郭嘉、李儒这等智谋之士为其出谋划策,李儒自不必提,郭嘉之才,经过那日朝堂辩论,钟繇也有了个大概了解,其才之高,在这满朝公卿之中,不做第二人选,这两人一明一暗辅佐刘协,加上军方的全力支持,刘协之势已成。

    不用多活,只要刘协能够活到五十岁,这大汉天下,会是什么样子,钟繇真的不好说,就算不能动手,耗也能将杨彪、司马防这些老一辈公卿给耗死,到那时,不说世家如何如何,但只要刘协想要对付钟家,自己百年之后,钟家恐怕难有人能够与皇权抗衡。

    加上李儒的威胁,钟繇选择了妥协,他不敢拿整个钟氏一族的命运去赌刘协是否能够宽宏大量,哪怕李儒被自己拼死了,钟家也会被这位小皇帝给记恨上。

    此刻回想起来,自己这番步步紧逼,最终反而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杨彪等人此刻也感觉到一丝不对,怎的钟繇去了一趟牢里,整个人仿佛变了样一般,不再有往日的锐气。

    刘协目光复杂的看着钟繇,对方的态度,刘协大概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显然钟繇最终选择了妥协,如果能在此之前妥协,刘协会很高兴,但此时,刘协心中,也只剩下惋惜了。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因为钟繇态度的转变而改变决定,而以钟繇的身份,对待李儒的那种方式,也不可能用在钟繇身上。

    “是否有罪,今日满朝公卿在此,还有许多士林贤士旁听,这三日来,诸位公卿还有各位高士联名上书要求朕释放元常,如今元常哪怕认罪,恐怕众人也只会以为是为人逼迫,心有不满。”刘协缓缓开口道。

    杨彪等人闻言,不禁频频点头,若就这么判了钟繇,哪怕钟繇自己没意见,他们也不能容许,否则三日来他们上蹿下跳,跟小丑何异?

    “那便请陛下明断。”复杂的看了刘协一眼,钟繇躬身道。

    “满宠。”刘协点点头,将目光看向满宠:“你可知道,无故善抓朝廷大臣,是何罪责?”

    “臣知道。”满宠沉声道:“无故擅自抓捕朝廷公卿,视其官职爵位高低不等,叛处不同处罚,轻则充军,重则问斩!”

    “既然知道,那边说吧,因何抓捕钟繇,可有凭据?”刘协点点头,正襟危坐,朗声问道。

    “臣抓钟繇,有三大罪责,足矣制其之罪。”满宠躬身道。

    “讲。”刘协道。

    “喏。”满宠沉声道:“其一,结党营私,据臣所查,此人与关中治下诸多太守、县令皆有勾连,多次组织这些人,公然抵触朝廷政令,以不作为的方式,对朝廷政令阳奉阴违,根据臣这几日所查,单是可以确定的,便有三名太守以及四十六名县令与其有直接关联。”

    “混账,元常昔日乃颍川书院客卿,门生故吏颇多在关中出仕,这怎能算是结党营私?”丁冲皱眉道。

    满宠看了丁冲一眼,没有接话,而是接着道:“其二,纵人行凶,根据京兆尹所积压的卷宗中记载,钟氏一门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有不少人欺行霸市,致伤不算,单就有人命官司,便有一十八起,更有强夺良田,强抢民女之案件多达百起,然这些案件,最终却不了了之,据臣所查,光是一名名为钟的子弟,这半年来,便有三起人命官司,强夺了六名民女,良田千倾,虽数次被虎贲卫所抓,但因钟繇从中干涉,最终不了了之,其人依旧逍遥法外。”

    钟繇豁然抬头,看向刘协,最终却没有说话。

    司马防皱眉道:“然只是这两件,元常虽然有过,却也与他并无太多关系,只是族中弟子仗其名声为非作歹,最多只是失察之罪,何以下狱。”

    刘协也点点头道:“不错,此两事还无法于元常定罪。”

    满宠躬身道:“其三,勾结匈奴,意图霍乱我大汉江山,只此一罪,便是令钟繇死上十次,也难以宽恕。”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陷入了寂静,这种事,可大可小,就如同当初司马防引匈奴入关,但那是为了对付李、郭汜,帮助天子,虽然有过,但出发点是好的,因此最终刘协也是从轻判决,但此时,关中眼看在刘协的治理下已经有了兴盛之象,此时再引匈奴入侵,那问题可就不一样了,这几乎是等同于在谋反了。

    哪怕是杨彪、司马防、丁冲等人,也不敢胡乱接话,虽然多少,有些人是知道一些的,甚至参与进去过,但此刻拿在朝堂上来讲,而且拿来定钟繇之罪,再有天大的理由,钟繇再有天大的名气,只此一条,如果落实了,便足矣让钟繇万劫不复。

    良久,还是丁冲最先开口,皱眉看了满宠一眼道:“此事不可胡言,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可不要信口开河。”

    “人证、物证俱在,有钟繇写给匈奴人的书信被截获,此外还有武将朱定,曾被钟繇派往匈奴联络,不过却被驻守直道的军士所抓,如今正等候在宫外。”满宠躬身道。

    “传朱定上殿。”眼见一众朝臣不再说话,刘协摇了摇头,对着殿外朗声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尘埃落定

    从宫门外到正殿有着不短的距离,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这条路无法走完,但这终究不过是他们的妄想,朱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宫殿,此时的他已经看透了,左右是死,何必还要畏畏缩缩,昂首阔步,大步走上宫殿,也不理会周围朝臣,只是朝着刘协一拱手道:“末将参见陛下。”

    “可知,朕唤你来,是为何事?”刘协点点头,对于他的无礼也不以为意,左右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没必要因此而动怒。

    “末将知道,是为钟繇通敌叛国之事,要末将作证。”朱定朗声道。

    通敌叛国!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之上都投来愤怒的目光,什么叫通敌叛国,就算是满宠都没敢这么说,怎么这个原本效力于钟繇的将领反倒在这种时候倒打一耙?

    钟繇皱眉看向朱定,虽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钟繇可没想过要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莫要胡说,我只叫你去将长安之事传入匈奴军中,何时有过叛国?”钟繇厉声道。

    胡汉通商,通敌的话,这长安城中,大多数世家跟胡人都有往来,以草原所缺少的盐铁来牟取暴利,算得上通敌,但却够不上叛国,但看朱定的意思,分明是说他别有用心。

    “哈~”朱定冷笑着看向钟繇:“长安地震刚过,那胡人便南下扣关,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你敢说你没有通风报信?引胡人南下,掠我汉民?”

    “此事分明是你凭空猜测,如何能算作证据。”钟繇此刻心中大急,那胡人南下的根源,还是刘协毫不留情的将那数千降兵给煽了,才使匈奴单于挥兵南下,不过这事,此时若说出来,岂非再说刘协的不是?而且当时的情况,也的确太过巧合了一些。

    “嘿,长安大比,你派我前去帮匈奴人炸开营寨,也是巧合?”朱定冷笑道:“若非陛下另有部署的话,此刻这长安城,恐怕已经成了胡人铁蹄之下的一片废墟了吧!”

    “你……”钟繇看向朱定的目光有些冷,透着一股子森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没有坏在刘协,坏在李儒手里,却坏在这么一个小人物受伤。

    朱定此刻已经认定钟繇要将自己当做弃子,早已将生死给豁出去,哪里会在乎,怡然不惧的与钟繇对视。

    “够了!”刘协摆摆手,看向朱定道:“将你知道的事情,给朕说出来,至于事实是否是你所说,这朝堂之上,诸位公卿自有判断,无需你来下断言。”

    “喏!”朱定冷冷的看了钟繇一眼,朝着刘协躬身道:“当日末将正在观看长安大比,谁知到了中途,却有钟繇的家将前来传唤末将。”

    “钟繇乃当朝九卿之首,末将不过一西凉将领,怎敢违逆,当即跟着那家将去见了钟繇……”

    随着朱定一五一十的将所知事情的始末说出,事情的经过也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

    钟繇当时竟然真是密令朱定持了三公诏书前去诈开城门,引胡人入关,甚至当时在场的,还有呼厨泉,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看起来态度十分亲密,谁想正碰上刘协准备出兵直道,朱定前去直道大营,被方盛擒获。

    刘协十指相扣,背靠在龙椅之上,目光俯视着钟繇:“元常,你有何话说?”

    满朝公卿,包括左浠这些被请来为钟繇主持公道的人,此刻也没人敢再开口,不管内心里如何看待这件事情,但此刻事情放在了朝堂之上,钟繇的行为,已经是实实在在的通敌叛国。

    “臣无话可说。”钟繇再度向刘协跪倒在地,只是这一次,却没人再去阻拦。

    “元常曾辅佐父皇、皇兄,到朕这里,也算是三朝元老,若是寻常事情,朕也不想追究,不过此事,关系甚大,你是在动摇朕之江山,这种事情,朕不能容忍,朕想,这满朝公卿,恐怕也无人能够容忍此事。”刘协看着钟繇,淡然道。

    “不错,此事乃臣咎由自取。”钟繇涩声道。

    “诸位公卿,事已至此,可还有不同见解?”刘协将目光看向杨彪为首的朝臣以及几名请来的名士,询问道。

    杨彪等人面面相觑,苦涩一笑,向刘协一躬身,后退一步,表示此事他们不再过问,其他任何罪名,哪怕钟繇乱杀无辜,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为钟繇平反,但此事,妄图颠覆朝廷,谋反叛国之罪,虽然不知钟繇为何会走上这条路,但事已至此,没人能够再为钟繇说情。

    “满宠。”刘协看向满宠道:“你既然执掌刑律,此事该如何判?”

    “钟繇通敌叛国,意图颠覆我大汉江山,此事罪不容赦,当处以极刑,此外,各郡县这段时间曾与钟繇暗通者,也该彻查,在未曾查明其是否有联合钟繇一同通敌叛国之前,当暂时卸去职务,以免为祸社稷。”满宠躬身道:“另,钟氏一门,凡事曾有不良记录的子弟也该依法查办,将所侵占良田、财货以及民女归还,若出了人命,除了依法惩戒之外,钟氏一门当给予足额赔偿。”

    满朝公卿闻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一通组合拳下来,钟家恐怕也不剩下什么了。

    “钟繇,你可心服?”刘协点点头,看向钟繇:“若有何遗愿,可说与朕听,你毕竟是三朝元老,朕也不想将事情做的过绝。”

    “臣……”钟繇只觉嗓子有些发堵,跪在地上,躬身道:“乱臣贼子,本不该再有奢望,然,臣希望陛下能保留我钟氏一丝血脉,勿使断绝。”

    “准了,只要钟家不再做出危害社稷之事,这笔账清算完后,朕不会再与钟家为难,钟毓随朕多日,也深得朕心,若他愿意,可重回朕身边,辅佐朕之左右。”刘协点头道,他自然知道钟繇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钟繇一死,钟氏算是名存实亡了,没了钟繇,很难再找出一个能够维持钟氏一门威望的人物,若无人扶持,十年乃至更久的时间内,钟家是不可能再复起了。

    “臣,谢陛下隆恩。”钟繇再度叩首道。

    “钟繇通敌叛国,其罪当诛,三日后,于城外问斩,此外,朱定虽为从犯,然其罪亦难容,三日后,与钟繇一同问斩。”刘协靠在椅背上,看向满朝公卿,沉声道:“元常之事,国法难容,然思及元常往日为朝廷所做功绩,朕心甚痛,朕希望,诸位臣公能够以此为戒。”

    “臣等不敢!”满朝公卿连忙行礼,此事虽然心中不满,但没人能够反驳。

    刘协点点头,挥手道:“诸位若无其他事情,便退朝吧,朕累了。”

    “恭送陛下!”群臣连忙躬身拜别,目送刘协离开。

    直到刘协起身离去,群臣才放松下来,一个个目光复杂的看向钟繇,只是此时对待重要的态度明显出现了差别。

    杨彪等人自与之前无异,此刻见刘协离开后,面色复杂的来到钟繇身边,杨彪苦笑道:“元常何苦如此?”

    虽然当初也知道钟繇对刘协种种政令不满,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但杨彪万万没想到,钟繇会做到这一步。

    “事已至此,繇无话可说,只是繇走后,家人还望老太傅照拂一二。”钟繇苦涩道,事情的根由可没那么简单,自己这次可是触碰到陛下的逆鳞,才有此难,此时想来,心中未尝没有后悔,然而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无用。

    “元常放心,有老夫在,钟家绝不了。”杨彪点点头。

    左浠默默地起身,来到杨彪面前,微微颔首,杨彪回礼之后,便带着另外几名名士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再看钟繇一眼。

    不止是他们,满朝文武,除了杨彪等寥寥数人之外,此刻大多数文武官员都没有再理会钟繇的意思。

    倒不是多反感钟繇做出的事情,而是刘协之前已经说了,要彻查钟繇朋党,钟家没落,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哪怕杨彪等人再怎么帮衬,终究有限,不可能因为一个没落的钟家来怪罪他们。

    而且人家杨彪、丁冲、司马防乃累世公卿,刘协都不敢擅动,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但他们却不行,一旦被打上钟繇朋党的标签,被满宠这个丧门星给找上了,那可是连钟繇都敢动的人物,何况是他们?

    不仅不能亲近,表达一些遗憾,而且还要尽快划清界限,免得连自己都被牵扯其中。

    众人的反应,钟繇看在眼里,不由苦笑道:“直至今日,繇才看清楚这世道人心,往日里却是太过自满,以至于有今日之祸。”

    杨彪等人看着一脸落寂的钟繇,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心里面是何滋味,今日之钟家,是否会是明日之杨氏、司马氏?

    “元常先生,该走了。”满宠来到钟繇身后,打断几人的谈话道。

    杨彪狠狠地瞪了满宠一眼,此刻对于这酷吏却是半点好感都欠奉。

    “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老太傅保重。”钟繇深吸了一口气,向杨彪等人一拱手后,与朱定一起,跟着满宠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开皇宫。

第一百九十章 春雨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似乎自当今天子开掘了八条水道环绕长安之后,连天候也改变了,原本该是个旱年的,甚至已经有不少老农都已经做好了今年滴水不下的准备,但自从水道开通以来,这却已经是第三次降雨了。

    春雨贵如油,看这降雨的频率,之前的猜测似乎做不得数,今年或许是个丰收之年也说不定。

    长安,钟府。

    “你们不能抓我!”钟惊怒的与几名虎贲卫撕扯着,虽然以前也不止一次与这些虎贲卫打过交道,但直接闯进钟府来抓人,这还是第一次,这让他感觉到几分不妙。

    只是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是这些如狼似虎的虎贲卫的对手,只是撕扯了几下,便被一名虎贲卫单手反剪,按倒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老管家争不过这些武人,只能怒目看向带队的夏侯兰:“这可是钟府!”

    “我知道。”夏侯兰不屑的扫了一眼钟,冷声道:“钟身上有人命官司,本将军奉命将其捉拿!”

    “这……”老管家皱眉道:“案子不是结了吗?”

    “新任廷尉已经开始翻案,而且也有苦主上门告发,人命之事,岂是小事?”

    “快,去找叔父。”钟此刻也不挣扎了,狠狠地瞪了夏侯兰一眼,扭头看向老管家道。

    “顺便通知尔等一声,钟繇私通匈奴,意图谋反,三日后将在城外斩首,尔等准备后事吧。”夏侯兰不屑的瞥了钟一眼,冷笑道。

    “什么!?”老管家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夏侯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哆嗦着喃喃道:“不可能的,我家老爷他……”

    “此乃陛下定的案,满朝公卿见证,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过来。”夏侯兰挥了挥手道:“带走。”

    钟在听到钟繇将被问斩的消息时,整个人已经傻了,直到有公人将他往外拖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恐的挣扎起来,只是此时,便是钟府之人,也被夏侯兰说出的消息给震惊住了,哪有人会有心思去理他?

    钟府大门之外,此刻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虽然天空下着大雨,但当看到钟被如狼似虎的廷尉府下公人上了枷锁,拖死狗一般从钟府里拖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拍手称快,甚至有人直接拿着手边的东西往这边砸。

    “廷尉府衙办事,不可放肆!”夏侯兰虽然不屑钟为人,但此刻是抓人而非游街,要维护廷尉府的颜面。

    话音落下,大多数人克制了不少,这新任的廷尉似乎是个狠角色,连钟繇那等人物都敢动,此刻夏侯兰出声,顿时没人敢再动手,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对着钟骂骂咧咧。

    钟被抓,紧跟着又有几个钟家子弟因为各种缘由被廷尉府抓起来,有眼力的,都看得出来,这次钟家似乎是完了。

    紧跟着,便从朝廷传来了消息,钟繇私通贼寇,有谋反之意,已经被廷尉府正式监押,三日后,城外问斩。

    对百姓来说,除了那些真有切身之痛者拍手叫好之外,余者对此事也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毕竟对这些百姓而言,钟繇这种地位,太遥远了,对他们来说,概念里也只是朝廷斩了一个大官,不过于士林而言,这却不啻于一场风暴。

    当那些等在宫门外,以为这一场公审结果已经可以确定,钟繇必然会没事的士子得到三日后,钟繇问斩的消息时,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

    然而问斩的理由,却让这些原本摩拳擦掌,再来一次逼宫的士子们集体失声。

    私通外寇,引匈奴南下,这跟谋反也没什么区别了,就算是想要维护士人的尊严,但面对这样的罪责,没人能说一句话,刘协能够保住钟繇的家眷,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若此时他们再闹,那就真是无理取闹了。

    就如同朝堂上群臣的表现一样,钟繇罪证一出,之前还闹得轰轰烈烈的士林一下子没了声音,反倒是对钟繇的声讨声渐渐多了起来,认为钟繇是士林败类云云,总之,一个早上的时间里,整个长安士林的风向忽然转变,钟繇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败类。

    百姓面对这种情况,变得有些茫然,这些读书人咋说翻脸就翻脸?

    在这声讨声中,钟等一干钟氏纨绔被廷尉府下狱,以及钟繇昔日的一些心腹家将无故失踪,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不过,这些只是寻常人的观点,在真正能看清楚局势的人眼中,这是一次皇权与世家之间的权力之争,钟繇,只不过是一个触发点,天子欲推行法治,然而世家显然并不愿意,最终的结果,无疑是皇权占据了上风,钟繇虽然其罪难容,但说到底,还是这场政治斗争之中的牺牲品,而获利者,除了刘协本身之外,恐怕最大的就是新任廷尉满宠了。

    此事之后,廷尉府在长安的地位算是彻底稳固了,连钟繇都被办了,余者若再想如往日一般,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是不是能够比得上钟繇了。

    至于为钟繇鸣冤的声音,随着数十名县令以及三名太守被拿下,并迅速更换上新的官员之后,长安世家才恍然惊觉,这一次招贤令,除了寒门士子之外,更有大批慕名而来的士子,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跟他们并非一条心,想要如同之前那般妄图以世家之力来制衡刘协的想法,此时看起来就有些可笑了,这些士子来自全国各地,为的就是跟他们争夺资源,想要重新达成默契,没有几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刘协身边还有郭嘉为其出谋划策,这种情况下,世家想要再如同之前那般一条心,是不可能了。

    尤其是钟繇的事情一出,便是长安世族不止是失去一个领军人物,更重要的是,刘协这一次办了钟繇,使得长安世家在人心上面,开始出现乱象,不负之前铁板一块,而同时对于刘协的态度,也恭顺了许多。

    “好雨!”站在承明殿里,看着窗外绵绵细雨,刘协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至此,关中大定,待今年秋收之后,朕觉着,也该考虑将疆土拓展出去了,奉孝、文和可有何建议?”

    刘协身后,郭嘉和贾诩闻言不由相视一笑,看向刘协道:“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朕拟……”刘协思索片刻后,看向郭嘉和贾诩道:“关东之地,暂不可取,朕可不想把哪路诸侯彻底逼反,我等如今虽有强将精兵,但钱粮有限,朕准备先将周围如马腾、韩遂之流平定,以壮大自身,同时行商丝路,富国强民,将关中、西凉、河套此三地衔接,至于中原诸侯,只能徐徐图之了。”

    若论武将,刘协如今麾下有吕布、朱隽这些老将,徐晃方盛也已经有了不错的资历,还有赵云、黄忠、太史慈、魏延、甘宁、夏侯兰、张绣这些新进强将,任何一路诸侯在武将阵容上,恐怕都很难跟刘协比肩,如今所缺的,还是钱粮、人口。

    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眼下中原诸侯其势已成,不同于对付匈奴,可以不跟他讲道理,如今各路诸侯虽然久不朝贡,但名义上,依旧效忠朝廷,若刘协这个时候直接出兵关东,等于是给诸侯借口,刘协还没自大到凭着手中这些人就跟诸侯叫板,中原不急,但西凉却是不能不急,他要开启丝路,为国牟利,西凉这块地方,自然不能落在诸侯手中。

    更何况如今河套已经归了刘协,哪怕有直道可以直通河套,也改变不了河套如今仍旧是一块飞地的事实,一旦有变,朝廷很难及时做出反应和支援。

    西凉这块在旁人看来不毛之地,在刘协看来,其意义却非同小可,只可惜,马腾韩遂不知其真正意义,空有宝山,却不知如何使用,以至于至今仍旧是连诸侯都算不上的小军阀,想来也是可笑。

    “若要对付西凉,何必如此费事?”郭嘉笑道:“臣闻那马腾之子马超有万夫不当之勇,性情桀骜,在羌人之中,素有威望,臣有一计,可令马韩反目,陛下可不费一兵一族,尽取西凉。”

    “哦?”刘协闻言,目光一亮,点头道:“奉孝快说,计将安出。”

    “那马超虽然桀骜,但其父马腾却是以忠良自居,陛下可下诏令马腾为西凉刺史,节制西凉。”郭嘉笑道。

    “这离间计倒是不错,但朕听闻,那马寿成为人颇为忠厚,便是将西凉刺史给他,却也未必能令马韩反目,那韩伯约可是颇为隐忍呢。”刘协笑道。

    “那便将马寿成招入朝中参政,令其子马超暂代西凉刺史之位。”郭嘉冷笑道:“臣听闻那马超与韩遂不睦久矣,韩遂麾下有一猛将名为阎行,昔日在马超年幼之时,差点夺了其性命,只要将马腾调走,那马超没了制约,未必不会公报私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曹操丧父(三更求月票、订阅)

    “马超啊。”承明殿里,刘协看着窗外细雨纷纷,点点头道:“朕闻此人在羌族之中颇有威望,可能将其收服?”

    “也不难。”想了想,郭嘉笑道:“既是桀骜之人,那便打掉他的傲气。”

    刘协闻言不禁笑了,若是寻常诸侯,还真没这份底气,马超如今哪怕还未成长至巅峰,也绝对是超一流武将了,败他容易,但要让他败的心服口服就难了,但刘协麾下,如今最不缺的,就是猛将。

    不说吕布,黄忠、赵云足矣稳胜如今的马超,太史慈也不差,甚至甘宁虽然陆战未必有多强,但此时的马超,恐怕也未必奈何得了他,如果吕布出手的话,反而是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此事不宜太急。”贾诩拱手道:“当在秋收之后施展,以防万一。”

    如今才到四月,虽然依照郭嘉的计策,朝廷不需要多费手脚,但如今说起来,终究是纸上谈兵,真的动手了,其中会发生什么变故,很难说清楚,若此时发动,一旦累及朝廷,于关中民生无益,这也是贾诩跟郭嘉最大的不同,郭嘉年轻,虽然天资横溢,但行事不免激进,而贾诩历经世间百态,虽然被人冠以毒士之名,但实际上行事更求一个稳字。

    郭嘉闻言,也收起了话头,虽然一些东西的看法上,他跟贾诩是有分歧的,但两人都是当世智者,对于眼下朝廷的状况,郭嘉不比贾诩认识的少。

    就如同一位刚刚大病初愈之人,虽然病好了,但身体太虚,此时受不得任何外邪侵扰,再好的计策,都不如一个稳字来的实在,不过两人处事态度不同,也致使两人虽然能有共同话题,却始终难以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刘协觉得,最主要的还是年龄的代沟,郭嘉还是太年轻了。

    当然,这想法若是说出来,恐怕会把人笑死,莫说贾诩,就算跟郭嘉,如果来讨论年龄这个深刻的话题,刘协现在实在没什么话语权。

    窗外的小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君臣三人在殿里闲话,倒也不至于始终围绕着朝政来讨论,毕竟那些东西,说多了有些无畏,都不是蠢人,话题点到即止,如今三人已经将关中的发展一直推演规划到明年了,再多说,就有些好高骛远了,更多的,还是聊聊一些长安近期发生的趣事。

    钟繇的事情似乎就是一个节点,钟繇一死,整个关中都开始按照刘协的规划来走,满宠的廷尉府听说越来越忙了,当然,这种地方,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若没有满宠这种天煞孤星般的人物出来,一般人,恐怕没几个愿意往这地方走。

    不过法治的观念,却渐渐深入人心,当然,以前也有,毕竟汉朝国运能够绵延四百余年,汉律多源于秦律,只是吸取秦朝二世而亡的教训,汉律较之于秦律更重人情一些,如果能够一直坚持的话,也不至于出现如今的乱世,很多时候,一个朝代走向灭亡,最先的征兆就是法纪崩坏。

    而刘协招来法衍的目的,也是在汉律的基础上,做出一定修改,而非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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