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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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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江南地图。

    贾环将众人召集近前,寻到金陵后,顺着长江往南划了划,在一点上落下,看着贾芸道:“知道这是哪里么?”

    贾芸之前也做足了功课,道:“这是南直隶太平府。”

    南直隶太平府,便是后世的马鞍山。

    贾环道:“对,此处便是南直隶太平府。在太平府南侧的南山,有人发现了一座巨大无比的露天铁矿。

    我已经让官山海铁监司的人递上折子上去,要开发这处铁矿。

    由朝廷派下人来监督,开采出的铁,全部打造成农具,运往黑辽。”

    “运往黑辽?运往黑辽做什么?”

    贾芸等人全都摸不着头脑……

    贾环淡然一笑,道:“因为黑辽,有这世上最肥沃的黑土地。开发出黑辽,只一地,便可养活整个大秦的百姓,再无饥饿之苦!”

    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会知道,黑辽的黑土带,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三大黑土带之一。

    后世,美国的密西西比河流域,苏联的乌克兰第聂伯河流域,以及中国的黑辽流域三江平原,是世上三大黑土带,也孕育了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三个国家。

    密西西比河流域是美国最大的玉米产地,乌克兰更是整个欧洲的粮仓,而中国的黑辽三省,则在最困难时,养活了大半个中国数亿百姓之巨。

    玉米土豆之物,早在前明末年就流传入中国。

    但一直到现在,始终未能大范围的铺展开来。

    此为一便利。

    黑辽近蒙古,从蒙古上调牛马畜力入关,再以大船将精致的铁器顺着沿海送入黑辽。

    此为二便利。

    去年灾年,河南省、齐鲁省灾民无数,至今仍过着苦难日子。

    土地遭洪涝侵害,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可调集人口,让他们早二百年闯关东!

    此为三便利。

    有此三便利,黑辽开发虽依旧艰难无数,但基础条件已经达成。

    贾环当初之所以将目光瞄准西域,而不是黑辽,除了黑辽是温家的地盘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黑辽除了气候外,其他条件着实太优渥丰厚了,贾环自知拿不住这块沃土。

    朝廷开发出这片黑土带后,整个大秦,都将再无缺粮之忧。

    而贾环的一系列事业,也将再无阻拦,顺利铺开。

    到那时,大秦也将提前三百年,迎来最强盛世!

    ……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纸老虎!

    月上西厢。

    贾环躺在逸云居里间临窗的竹椅上,轻轻的摇着。

    外面是难得晴朗的夜空,明月洒下银纱,透过月儿窗,临在了贾环身上,他却恍若未觉,怔怔出神。

    忽地,一只有些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了贾环的额头。

    将眉心处皱起的皱褶,缓缓抚平。

    手指白似脂玉,细腻清凉。

    贾环眼中神色聚焦,回过神来,侧眼看去。

    就见林黛玉身着一袭淡绿色的身影,坐在竹椅边的妃子榻上,眼神温柔似水的凝视着他。

    “怎么了?诗做完了么?”

    贾环微微一笑,问道。

    方才他来时,林黛玉正在作诗。

    他便没有打搅,自顾的躺在这边休息。

    他一向赞成自己身边的女孩子们,有自己喜好的事。

    无论做的好坏,他都尊重。

    林黛玉抿口一笑,道:“做好了,你又不懂……”

    贾环眉尖一挑,断然不认道:“胡说!相公我才高八斗,最会作诗!什么典故我都烂熟于心,我要作诗,比你们不知高明多少……”

    “噗嗤!”

    林黛玉失笑一声,伸手在贾环脸皮上轻轻一掐,道:“了不得哩,果然够厚!”

    贾环侧目觑视着她,见她巧若盼兮,笑颜如花的模样,眉眼间满是情意,心中一暖,手下多了道柔力,便将林黛玉带了过来……

    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抱在身上,揽在怀中,一起看窗外的皎月。

    林黛玉自然清楚,这几日贾环身上的压力。

    赢杏儿告诉过她们,江南是士绅力量最强大的本营,也是敌对贾环势力最多的地方。

    商贾世家虽然强大,但江南的民意,还是掌控在文人手里。

    甚至,连江南的百姓,都因为文人的诋毁,对贾环多有恶感。

    或许他们不敢明着寻事,但只一个暗地里的不配合,阳奉阴违,就会让人头疼之极。

    尽管贾环已经尽力布局周当,可是意料之外的岔子,总还是不时出现。

    他能用大秦戟斩杀坏人,却动不得不知真相的百姓。

    赢杏儿自己寻了不知多少关系,帮贾环铺路,可效果却……

    女儿街尚未开业,满江南已经传遍恶名。

    那些士子文人们,自己喜好去秦淮妓家寻欢作乐,却满世界宣扬,那个女儿街里做事的人都是不净不洁之辈。

    当得知只准女人进不准男人入后,更是炸了窝般。

    纷纷放言,绝不许自家女人进去一步,否则,就是不。贞,要休妻!

    如此一来,女儿街还未开业,就好似变成了淫。窝一般。

    这种态势,还不断在恶化。

    之后接着又传出,贾环筹备的大秦银行,所发行的银钞便是前朝的宝钞,是贾环用来在江南敛财之法。

    此言一出,更是震动了整个江南都为之惊骇。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贾环近月来,调兵遣将,将江南各地的钱庄全部连根拔起。

    各钱庄在桑梓之地,或许还要顾忌一二,不敢将手段做的太过。

    可在客地,手段与都中钱庄其实没甚区别。

    坑蒙拐骗,为放印子钱做局做的飞起。

    对于这种情况,贾环根本不理会各家的求情,一律抄家,封停,杀头……

    杀的人头滚滚时,银行之名,也就越来越恶。

    索蓝宇、李钟等人忙碌的头发都快白了,但收效甚微。

    这种情况下,焦虑担心的情绪,不免传入了内宅。

    逸云居,林黛玉香闺内,贾环一只手在林黛玉玲珑有致的后背流连忘返着,一边侧着头,静静看着窗外的明月,思考着外面的事。

    忽地感觉到什么,回过头看了看,笑道:“林姐姐,我就这么帅么?”

    林黛玉眼神愈发温柔,一直看着贾环,又伸出手,轻轻抚平贾环不知何时又凝起的眉心,心疼道:“环儿,外面那么累,何苦又非要去做那些?

    你是国之大英雄,开疆拓土,马上封侯,又何苦将自己陷入那些劳什子商事中?

    家里的银子够使了,就算不再做女儿街,不再做银行,你只陪家里姊妹们玩耍,二百年也用不完家里的银子呢。”

    贾环呵呵一笑,在林黛玉樱红的唇上啄了啄,道:“我曾听一伟大的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人斗,其乐无穷。

    我虽然比不得他的气魄,不敢与天地斗,也没觉得与人斗多有乐趣。

    但男人嘛,活着总要做点什么,折腾点什么。

    若是总过着安逸的生活,不折腾,*****会变小的……”

    “呸!”

    林黛玉正听的正经,忽然听到最后一句,不由俏脸大红,羞恼万分的啐了口。

    贾环哈哈大笑,看着她娇羞无比的模样,忍不住捧起她的俏脸,重重吻了上去……

    江南的月色下,景美,人更美。

    ……

    “哟,来的不是时候呢。”

    正当两人渐入佳境时,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林黛玉大惊失色,“嗖”的一下将脸藏进贾环怀里。

    贾环则无奈抚额,道:“杏儿,下回记得敲门。不然改明儿咱俩亲热时,也让林姐姐去瞧瞧。”

    “哼!”

    赢杏儿一身常服,没好气的哼了声,随意进门后,寻了张椅子坐下,一挥手,先让面色苦涩的紫鹃下去。

    她太强势也太强大了,紫鹃在她这只金凤面前,连出声预警都做不到。

    紫鹃下去后,赢杏儿道:“原我还担心你,就过来瞧瞧。就猜到你一准儿会在这……”

    又笑道:“好妹妹,姐姐来了茶水也不斟一碗吗?”

    林黛玉已经在贾环怀里悄悄收拾好胸襟前的衣裳,红着脸喵喵的起身,倒了盏茶水后,递给赢杏儿,道:“请姐姐吃茶。”

    她却不会怪赢杏儿,又不傻,怎会不知道,在家里一众姊妹里,赢杏儿最喜欢的就是她。

    她也愿意亲近赢杏儿这样尊贵、大气、智慧如渊的女孩子。

    赢杏儿见她乖巧,呵呵笑道:“真真好颜色,怪道他每日里必来妹妹这里。”

    林黛玉闻言,一时词穷。

    她虽不是妾的身份,可到底矮赢杏儿一筹。

    内宅这种争宠的事,家里纵然没有,可不代表她没听过。

    正为难间,就听赢杏儿“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你再为难下去,那位就该恼了。瞧瞧,他一只眼睛已经觑了过来,唯恐我欺负了你去。”

    林黛玉瞄了眼,见那人果然盯着,又羞又喜,白了他一眼后,对赢杏儿娇声道:“姐姐惯会拿我取笑,谁不知当初,环儿为了不许姐姐进冷宫,要和太后身边的公公拼命哩。当初老爷都急的哭了……”

    赢杏儿闻言,眼神登时变得柔和起来,看了竹椅上的贾环一眼,就见他看她的眼神一样柔和怜惜。

    家里女孩子们不知道的是,当初被逼到绝境时,两人哪里只是准备拼命,还准备同赴黄泉的。

    不过,赢杏儿到底洒脱,没有被这种儿女情长影响在外,尤其是当着林黛玉的面。

    她将茶水饮尽后,握了握林黛玉的手,笑道:“今儿扰了你的好事,改明儿将我的日子也让给你,算是赔情了。”

    林黛玉彻底站不住了,一张脸红成了火烧云,跺脚道:“姐姐又说疯话!”

    如今家里有名分的女人一共是七个,所以七日轮一周,每日里贾环在一人屋里过夜,轮到白荷时,就去城外江心岛。

    但有时白荷忙的紧,会提前派人回来打个招呼,意思就是老娘今夜没空。

    如此,这一夜贾环多半会宿在林黛玉的逸云居里。

    故此赢杏儿有此调笑,用一个也字。

    只是这种段子,在这个时代着实超前了些。

    本来都是心照不宣的事,诉诸于口,就让林黛玉羞的见不得人。

    好在贾环心疼她,借口让她去取茶,让她避开了。

    等林黛玉红着脸离开后,赢杏儿没好气的白了贾环一眼。

    贾环呵呵一笑,伸了伸手。

    赢杏儿瞪了他一眼,到底执拗不过他,还是靠了上去。

    只是,相比于林黛玉温柔小意的关爱,赢杏儿就霸气的多,她臻首伏靠在贾环怀中,轻声道:“我派人四处探查,顺着那些口舌之辈,终于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找到了一个源头……

    环郎,你猜是哪个在背后肆意诋毁咱们?”

    贾环淡淡嘲讽一笑,道:“是苏州赵家那个赵德成吧?”

    赢杏儿哼了声,道:“正是那个老混帐。他家的日升钱庄,做了那么些坏事,环郎没有将他赵家全部抄家已是容情。

    他竟不知好歹,暗恨在心,让人四处散播谣言,影响极坏!

    环郎,不要再留情了,拿下赵家,将他满门流放三千里!

    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再继续使坏。”

    贾环手揽在赢杏儿较林黛玉丰腴许多的腰肢上,缓缓摩挲着,笑道:“区区一个赵德成,算得了什么?

    不是他,是江南所有的文人,是他们想趁着这个机会,对我进行反弹报复。

    我杀了顾千秋,又在江南打了那么多士子的脸。

    江南士绅拿我没法子,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我丢把脸,吃个大亏……

    不管是流放还是杀,都是止不住的。

    他们多半还会嘲讽一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赢杏儿闻言,皱起眉头道:“那该怎么办?”

    贾环笑道:“多简单的事,自古以来,除却少数几个有华夏气节的文人外,其他哪个,不是蝇营狗苟谋利之辈?

    元时蒙古,女真时鞑子,哪个不是给点甜头就跪去喊主子爷爷?

    他们能给利,我也不小气。

    不过是,以利诱之罢了。

    杏儿你瞧好吧,等撒些诱饵下去,有人尝到了甜头后,一切反动派,就都变成了纸老虎!”

    看着贾环脸上洋溢的自信和坚定的眼神,赢杏儿明亮的大眼睛忽然变得多了许多水色,在贾环“茫然不觉”中,吻上了他的口……

    女人对男人最痴迷的爱情,就是崇拜和欣赏。

    显然,能让赢杏儿产生这种爱情的,唯有贾环。

    ……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土鸡瓦狗尔!

    金陵马府街,状元里。

    一座精巧的三进宅院内,正堂上,满堂青衿。

    皆是当今江南士林科场之上,有名有姓的风云士子。

    也是半月前,纠集一起,妄图冲击慈园的那伙人……

    他们因为长辈求情,家族效忠于贾环,所以得到了宽赦。

    未被剥去身上青衿功名,但也被禁考一次。

    会试三年一举,被禁考一次,也就意味着蹉跎三年。

    这对他们而言,何止残忍。

    尤其是解元、亚元等五经魁首,过了今科,下一科也就过气了。

    一般而言,解元都没有落第的可能。

    南直隶解元更是新科状元的有力争夺者。

    可过了这科,到三年后就成了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

    这对志向科场扬名的诸人而言,不异于为杀人父母,断人财路之恨。

    更恨者,是经过此事后,各自家族中对他们的态度。

    虽然不至于冷落排挤,但那种明显的冷落感,却是那样的分明,也那样的让他们感到刺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贾环。

    在他们看来,那件事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错。

    他们原意不也是想为民伸冤,顶多是被奸人给哄骗了罢了。

    他们也是受害者,何错之有?

    偏生贾环为了拿捏他们背后的家族,才圈禁了他们,着实卑鄙可恨。

    尽管他们背后的家族,多有警告他们不要再生事,可他们这些自诩为天之骄子之辈,又怎肯忍气吞声!

    “搞!就这样继续搞下去!!将那粗鄙武夫,彻底搞臭搞倒!”

    堂上一面容白胖的士子,满面兴奋,面色隐隐狰狞的尖声叫道:“给咱们的恩师、同年、朋友还有晚辈们都写信,揭露那厮的真实面目!

    告诉他们,谁和那粗鄙丘八往来,谁就是江南文贼,文奸!

    谁就是见利忘义的小人!

    谁就是和整个江南士林作对!”

    “唐浩,你此言何意?”

    胖子之言,让堂内许多人都不满。

    除却他没有丝毫读书人的仪态外,言辞亦是粗鲁不堪。

    更惹人厌者,他还给许多家族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解元邓旭,亚元何庆之流,皆出自江南名门。

    其后家族,也多与贾环合作。

    唐浩此番大帽子一扣,倒是将众人差不多一网打尽。

    方才呵斥之人,便是何庆。

    他虽然被家族冷落,可到底还是何家之人,哪里容得下唐浩辱骂。

    何庆冷笑道:“你苏州唐家的钱庄票号被抄,家业被没,无法和人家合作,你便在这里大放厥词。

    当初你祖父,可是上赶着想要往银行里插一手的,你当我们都不知道么?”

    唐浩闻言,面色陡然涨红,还想说什么,就听邓旭淡淡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族里和那人合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当谁愿意将自家的产业交出去,给人分杯羹吗?

    何必说那样的话。”

    其他人也都纷纷指责唐浩,出言不当。

    唐浩也不傻,见惹了众怒,忙赔笑道:“诸位好朋友误会我的心了,我不是怪大家和那厮合作,我如何不知道各家也是被逼的?那厮那般霸蛮……

    我的意思是,大家万万不可让他那狗屁女儿街开下去。

    弄了群卖皮肉的妓子婊。子,还想让大家伙去掏银子。

    我呸!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邓旭轻摇折扇,道:“子言兄此话虽不中听,但却是一片诚心。

    我等江南士子,绝不能容忍江南文华之地,被他弄的乌烟瘴气。

    家族与其合作,是被迫无奈之事,不过敷衍了事,我等也不必强求。

    但是,我等士林同道,却绝不可让他在江南立足。

    他想以雨花街为试,想看看能否在江南大展凶威,圈地圈银。

    官府无能,朝廷昏聩,但我等江南骨气,却绝不会让他得逞!”

    “说的好!”

    一众士子纷纷附和。

    有人道:“我继续给同年同窗写信,告诉他们那人的恶行。

    江南家家读书,都是读书种子,知晓春秋大义,定不会不分是非。”

    有人道:“我识得半缘春的赵老板,他是最尊重咱们读书人的。咱们可以将此事写成戏本,让名角儿去唱。

    大半个江南的戏台班子都跟风半缘春的戏,他们一唱,其他戏班子也必定跟着唱。

    如此,更能让江南百姓知道厉害。”

    “好!”

    众士子们纷纷喝彩:“信良兄果然妙计!”

    唐浩见风头被人抢去,有些不心甘,转了转眼珠子,忽地神色一动,阴沉一笑,道:“我听说那武夫最重内眷,讨了好些如花似玉的女人,连堂堂公主都被他收入房中。

    咱们可以编纂一些他内宅的花事,传遍江南。

    让人都知道,他家里到底都是些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人连声喝住。

    “你疯了!”

    一人喝道:“你难道不知,此人最是呵护家人。为了家里姊妹,连皇宫都大脑了几回了。

    你这不是在出主意,你这是想害死大家。

    你当他不敢杀人?”

    原本意动的众人一听到杀人二字,纷纷打了个寒颤,继而换了脸色,正言指责道:“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太过下作了些……”

    那唐浩方才分明看到这些人眼睛一亮,准备附和,没想到转过头来竟骂他下作,差点活活气晕过去。

    忽地,一书生犹豫不定道:“不知诸位同年,可曾听闻一消息……”

    “什么消息?”

    唐浩巴不得赶紧过了这茬,忙接口道。

    那书生迟疑了下,道:“我今日听说,那女儿街开业后,所有的商货,都打五折……”

    “慈周兄,什么打五折,什么意思?”

    邓旭正喝茶,听闻此言,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忙问道。

    书生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慈园发布出的消息,女儿街开业三天,所有商货全部打五折,就是只用一半的价钱,就能买得商货。

    包括在神京长安拍卖出天价的玻璃琉璃器具,还有宫锦云锦,甚至还有白瓷珍品。

    另外还有些女儿家用的香水……”

    “胡说八道!”

    邓旭陡然色变,厉声道:“你从哪听来的谣言?你知道这些物什值多少银子,半价,那要损失多少万两银子!”

    然而,就听后面又有一书生道:“解元郎,这可能不是谣言,我家里因为要给那人供苏锦,那边要求降低些本钱,说是因为开业当天,只卖五成价。

    倒比我们给出的价还要低的多……”

    后面再一人道:“原来这是真的,我也听到这个信儿了。

    听说一人高的玻璃镜儿,在江南足足要卖五十两,可女儿街开业那天,只要二十两……

    还有白瓷……”

    “够了!”

    邓旭面色铁青,一把将折扇拍在桌面上,厉声道:“莫非区区蝇头小利,就乱了尔等圣道之心不可?

    他坏我等进学之道,难道就用几个减了二十两的银子,就收买的你们不再计较?”

    众人闻言,喧嚣顿时沉静下来。

    但是,不少人都面色微妙……

    剥夺一次会试机会,对邓旭何庆等人而言,自然是痛苦万分之事。

    可是,对于普通举子,真算不得有多大的损失……

    大秦开国百年来,积累下数十万生员秀才,也积累下数万多举人。

    但每年能金榜题名者,算上三甲同进士,也不过区区三百人。

    再加上南直隶竞争之惨烈,除了五经魁外,基本上没人敢说必中。

    许多举子靠后的,差不多都清楚,自己平生会试无望了。

    既然如此,拖三年,又如何?

    他们之所以跟着邓旭、何庆等人闹腾,败坏贾环的名声,只是为了报当日圈禁之仇,以及夺女之恨罢了。

    如今整个江南,都见不到多少好资质的妓家了。

    如此,他们才会在这里使坏。

    却不是因为什么坏了进学之道的仇恨……

    而仅仅是当日的那点仇怨,却不足以让他们放弃,半价精品。

    不说别的,只要把那些玩意儿买到手,屯个三五月,再一转手,就是好大的利……

    总不能因为你邓旭何庆对贾环有深仇大恨,就断了大家的发财之路吧?

    不过,面上大家依旧保持着对贾环的唾弃和喊打喊杀。

    到了子时,夜色已深,没有妓家相陪,众人也没了夜宵的心情,就纷纷散去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后,何庆叹息一声,对邓旭道:“舒燕兄,此辈,多见利忘义之徒,不足以为信也。”

    邓旭面色铁青,咬牙道:“可恨!不过,我等还要再尽力。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少银子往外去洒……

    另外,安排人去盯着,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做这个出头鸟,先派自己女人去那女儿街。

    我奈何不得那恶贼,还奈何不得其他?”

    ……

    慈园,逸云居。

    在林黛玉小楼外间,贾环、赢杏儿和林黛玉三人围着一个烤炉而坐。

    赢杏儿与林黛玉二女,笑着看贾环烤着鹿肉。

    赢杏儿道:“不知外面那群人,知道你现在竟在做这个,会是怎样的心情。”

    “噗嗤!”

    林黛玉巧颜一笑。

    贾环一边烤鹿肉,一边不时看二人一眼,面色说不出的幸福满足,让二女既感到好笑,又觉得高兴……

    贾环拿起两串烤好的肉铺,洒好孜然香料,分别递给两人,笑道:“我管他们去想什么,他们也值当我去废心思?

    土鸡瓦狗尔!”

    林黛玉轻轻咬了口鹿肉,就将肉串伸到了贾环嘴边,贾环就着咬掉半串……

    林黛玉见贾环咬了满嘴巴的鹿肉,咯咯笑不停,感到一旁赢杏儿在笑她,俏脸一红,忙道:“环儿你在吹牛,之前不知是哪个愁眉不展的,眉头一直都皱着哩!”

    贾环呵呵一笑,一边往烤炉上洒着细盐,一边道:“我考虑的不是他们,而是未来……

    江南的大布局和大策略都定了下来,也吸引了足够的江南世家加入,其余的若还让我这般忧心,那我养外面那些人,岂不是都白养了?

    你瞧我,这几天是不是思考想事的时间,比在外面的时候多的多?”

    林黛玉想了想,还真是……

    赢杏儿笑道:“林妹妹,到了一定高度,除却手中有直接的政务外,多半都是考虑的时候多于亲手施为的时候。”

    林黛玉笑道:“不是说,宫里的皇帝每日里批奏折批一宿吗?”

    赢杏儿面色淡淡一笑,道:“他那样的,古往今来不多见,也未必是好事。

    前朝万历帝,三十年不临朝,大明在那三十年间,却是最盛的。”

    林黛玉眼神微微茫然……

    赢杏儿见之一笑,道:“这些有的没的,你想它做什么?”

    林黛玉也是一笑后,撂开了手。

    就听赢杏儿问贾环:“如今加入你银行的那些家族,我瞧着许多人未必真心,他们多半打着别的主意,你也不理?”

    贾环笑道:“在初期,我们要尽量团结接纳一切可以团结收编的力量,站稳脚跟,打出国门,立下大局后,再翻过头来,一一清算便是。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大江大河,并不会只容纳清洁的泉水吧?

    咱们也一般,先收进来,日后慢慢净化便是。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快吃肉。

    对于你们来说,最重要的可不是关心我做事……”

    “那我们该关心什么?”

    赢杏儿胃口不错,林黛玉才吃了四分之一,她已经吃完了方才那串,从贾环手中再接过一串后,随口问道。

    贾环嘿嘿一笑,道:“当然是关心给我生儿子生闺女啊!

    我不是吓唬你们,等二三年后咱们回京探亲时,家里没十几二十个儿女,是万万没法交差滴!”

    “呸!!”

    二女齐齐一啐,赢杏儿都羞红了脸,骂道:“你当我们是猪吗?”

    “噗嗤!”

    ……

    千里之外,神京都中。

    皇城,大明宫,紫宸书房。

    北方早寒,江南只温凉之时,长安宫中业已升起了地龙火炕。

    站在玻璃宫窗往外看,皇庭内的老树早已掉光了枝叶,光秃秃的站在那里。

    隆正帝身着一身单衣,负手而立,细眸微眯,静静出神。

    苏培盛躬着身,拿了件外裳悄悄走到隆正帝身旁,为他披上。

    隆正帝回过神后,感觉到身上的衣裳,不由皱起眉头。

    回头看向苏培盛,就想斥责,不过看到苏培盛不知何时已然全白的头发,心中一软,语气柔和了些,道:“你这老货,朕的上书房那般暖热,再披件厚重的外衣做甚?”

    苏培盛谦卑道:“陛下,临窗处到底凉些。

    宁侯走前,送给陛下那张方子时,再三叮嘱奴婢,万勿不许陛下着凉受风寒……”

    隆正帝闻言,眼神一眯,轻声道:“那个混帐,最是多事。”

    这话,连苏培盛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

    一旁刚刚处理完公事的赢祥则直接笑出声来,道:“皇上,贾环这出京才一月,臣弟怎么感觉已经走了好久了。

    整个都中都安静了许多!

    也不知贾环如今在江南过的怎么样?”

    隆正帝冷哼一声,没好话道:“那个混帐东西,他还能过不好?你难道没听到那个丑闻吗?

    他把整个秦淮河畔的妓子,全都掳到慈园里去了。

    这个混账,朕早晚揭了他那层皮!!”

    “哈哈哈!”

    赢祥大笑不止,道:“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臣弟原就等着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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