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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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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
而就在贾环带着家里的姊妹们,在城外牧场上欢乐度假时,位于神京皇城安福门外辅兴坊的五城兵马司衙门内,气氛却格外的压抑。
自铁网山打围之后,背负着谋逆罪名的五城兵马司,接连遭到黑冰台、刑部、大理寺以及兵部刑律司的轮番洗礼。
当初裘良只带了两千兵马去了铁网山,不算那一万帮闲余勇,留在京中的,还有三千正规人马。
可经过四大强力机构扫荡后,如今堪堪只留下了一千人马。
铁网山之变,着实惊世骇俗了些。
兵变、逼宫、弑君,种种不忍言之事一夜尽数发生!
此等滔天罪孽,又岂能轻易放过?
纵然那位现在隐忍不发,只想着日后清算。
可朝廷依旧要用不少人头,来为死去的忠良陪葬,更要为朝廷的体面粉饰一番威严。
如此一来,还有比最先起事的五城兵马司更好的选择么?
这支送给都察院人家都嫌弃的队伍,就是最完美的背锅侠!
而除了整整两千兵马被锁拿治罪外,原本分布于东城、西城、南城、北城和中央皇城附近的五个分部营的营指挥使,如今也只余两人了。
这两人能留下来,是因为他们身后都有不弱的背景。
值得一提的是,五城兵马司原本是忠顺王手下的地盘势力。
五城兵马司主事裘良,当初倾家荡产,将景田侯府的一应家私全部投献给忠顺王,才谋得了这个肥缺儿。
而余下这两人的背景,亦是忠顺王这一脉,或者亲近他这一方的势力。
其中一人,名唤古征,是兵部尚书古仑的侄子。
被他拿下了东城营指挥使的位子。
神京城格局,大体分为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古征能坐在东营指挥使这个肥的流油的位置,自然是因为他是古仑嫡亲侄儿的缘故。
古仑虽然被称为泥塑尚书,但到底是官拜二品的六部尚书,为自己嫡亲侄儿谋一个五城兵马司的营指挥的能量还是有的。
而另一个营指挥,名唤白贵。
原是国舅府白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因好吃懒做,不事生产,在乡下老家活不下去了,便来到京里投靠了国舅府。
只因他极能说会道,且善于溜须拍马的钻营,倒让他敲开了国舅府的大门,谋得了一个好差事,如今生发起来了。
不过因为白国舅对这个风评不大好的远房穷酸亲戚并不怎么看得起,因此只轻轻打了个招呼,就选了个西营指挥使的差事。
虽比不得东营指挥使肥的流油,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差事。
因为东、西城各有一集市在,分别为东市和西市。
买卖人和商家多,油水自然就多。
这两人各自背靠身后的大树,整日里手里进着白花花的银子,也没人欺负得了,自然活的滋润无比。
纵然铁网山之变后,五城兵马司从上到下被血洗了几遍,也没波及到这两人身上。
非但没有波及,还给两人留出了极大的好处,便是裘良留下来的位置。
两人同时盯上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一职。
这些日子来,两人也是疯狂的钻营着。
银子淌海水一样的送出去,这些年的积蓄送出了一大半,越斗越激烈。
然而眼看就要分出胜负手了,得,被人截胡了!
两人岂有不恼的?
可如今这两人的想法,却不是去忌恨有人抢了他们谋求的位置。
而是在考虑着,日后如何才能继续混下去。
之前景田侯府的裘良,他们可以不理会。
毕竟景田侯府早已除爵,忠顺王也只是将裘良当成搂银子的狗而已,以古征和白贵的背景后台,根本不怕他。
若不是顾忌到官场规矩和背后的忠顺王,两人不欺负裘良就不错了。
可以说,两人虽然只是营指挥使,却有底气和裘良这个都指挥使平起平坐。
可如今就要正位的这位主,却是堂堂一等国侯!
别说是他们两人,就是他们身后的主子,主子的主子,都拿那人没办法。
想起贾环那些暴虐的手段,两人连觉都睡不着,更没有再去想着谋求指挥使的念头。
从得知“噩耗”时起,就瞬间摒弃了前嫌,坐在了一起,商讨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两人甫一见面就定好了基调,一定要同舟共济,相互扶持着共度大劫!
“古大人,您就没让古尚书帮个忙,把您调出去?哪怕是去江南随便哪个城里当个兵备道,也比这个好啊!”
白贵看起来三十来岁,相貌忠厚,但眼神狡黠,看着古征问道。
古征要年轻不少,二十四五的样子,虽然看起来颇为嚣张,却也不傻,看着白贵冷笑道:“你怎么没让国舅爷将你调出去?去宫里龙禁尉里当个亲军,也比这个有前途吧?”
白贵闻言,面色一滞,眼睛转了转,面色依旧憨厚带笑,道:“莫非,古尚书也想让你留下来?”
古征口气有些冲,道:“大家彼此彼此,老白,你就不要再我跟前耍心眼子了。你乡下人出身,和爷比头脑,岂不是自寻不自在?”
白贵闻言,非但没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道:“正是正是,那……明儿在下就唯古二爷的马首是瞻了。”
古征恼道:“瞻个锤子!那位主儿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斗争起来根本不讲究策略,只会舞刀弄枪耍暴力!
爷若出头惹恼了他,被他砸成了太监,上哪儿说理去?”
白贵闻言,眼睛眯了眯,道:“那尚书大人,是怎样教你的?”
古征反问道:“国舅爷怎么教你的?”
白贵闻言,苦笑一声,道:“古大人您还不知道我啊?国舅爷整日都在宫里陪太后娘娘说话,开解她老人家,哪里有功夫理会我的事?
只是派人告诉我,一定要在兵马司里待下去,至于怎么待下去,却是提也没提……
说起来,我和古大人您不能比啊!
我只是国舅爷的远方亲戚,他老人家慈悲,才赏了我一口饭吃。
可您不同,您是兵部尚书的嫡亲侄儿,身份贵重,尚书大人还能不教你怎么走路?
尚书大人能在兵部那个虎狼窝里稳如泰山,智慧着实不小。
不知,可有甚高招相教?”
古征闻言,面色隐现得意之色,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又耷拉下来,有些烦躁道:“高个屁招!
若是换个其他人,倒也有法子可想。
可那人是什么路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连亲王世子都敢打废了,还敢当着皇太后的面杀了莫为广。
对这等粗暴野蛮之人,我二叔能有甚高招?
无非是教我按照规矩办事,只要一切都按规矩来,那人就算再霸道,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二叔说,那人虽然素来暴虐无礼,可真论起来,理还都在他那边。
他好像还是一个讲理的人。
所以,只要我按照规矩行事,占住了道理,他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听听,这算什么?
敢情那位要是一棍子把我砸死了,就是因为我没理?”
古征很不以为然,也很不安,可白贵的眼睛却是一亮,连连赞叹道:“高啊!真是高啊!不愧是尚书大人!”
古征闻言,面色陡然一黑,他以为白贵是在嘲讽古仑是个泥塑尚书,出的狗屁主意。
然而白贵却忙解释道:“古大人,尚书大人这个法子,当真妙不可言,乃是堂堂正道,阳谋也!”
古征闻言,觑眼看着白贵,道:“正道?等贾环一巴掌拍死你,你就知道这叫取死之道了!”
白贵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但想了想后,却摇头道:“不会不会,古尚书分析的很有道理。
宁侯虽然看似霸道暴虐,动辄将人打残打杀。
可仔细想想,不管是不是强词夺理,他总是强占着道理的。
否则,太上皇也不会那般顾看着他。
所以说,尚书大人要古大人恪守规矩,先一步占住道理,这样一来,那位纵然再强势,也不能拿古大人如何!
而且,五城兵马司的规矩,咱们可是要比那位熟悉的多,道理就在咱们这……”
古征闻言,皱了皱眉头,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是什么位份,咱们又是什么牌位的,你还指望跟他讲道理?你配吗?”
白贵却也不恼,呵呵一笑道:“古大人啊,这是两码事!
要知道,官位和爵位不同。
他爵位贵为武勋班列第一,贵则贵矣。
可是论官位,他却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新手。
这论做官,首先就要服众吧?
不然空空一个光杆将军,下面人都阳奉阴违,也打不了仗啊!
对不对?
所以他首先得要服众,怎么服众?
咱们五城兵马司可不是九边战军,凭几分战功就能唬住的。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通常都是要借某人的项上人头一用,以立威风!
可惜的很,咱们五城兵马司刚刚才被兵部、刑部、大理寺还有黑冰台,几番轮流的查验过!
有问题的人,都已经被锁拿了,剩下的,都是清白的!
他若想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在故意找茬,苛待我们这些替人背黑锅的软柿子,就会让人笑话!
所以,他要想硬来,却是行不通的!
硬的不成,就只能来软的。
呵呵,可惜,咱们的人,只认一样,那就是银子!
谁有法子筹到银子,让他们有吃有喝能嫖能赌,谁就有威望,水就能服众!
嘿嘿!
明儿,咱们就看看这位主儿,到底有没有能为!”
听白贵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古征先是听的极为心动,可听到最后,却嗤笑了声,道:“我原道你有什么好法子,能难他一难,给个下马威,谁曾想竟是这……
老白,你是不是傻了?
那位主儿是什么人?谁不知道,他比拳头更厉害的,就是他赚银子的能为。
他家的银子海了去了……
你还想用这来憋他?”
白贵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泽,呵呵笑道:“若真能逼得他拿体己银子来贴补,那倒是一件好事了!
只是,五城兵马司说到底还是朝廷军中建制,他若用私人银子,来养朝廷的军队……
那……就叫施私恩!
这可是真正的大忌!
到那时,呵呵……”
古征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
ps:自从写书以来,就再没出去玩过,一次都没有,只能靠些许回忆,在书中享受一下。
打定主意,等好生写完这本书,把坑都填了后,一定出去转转。
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
但生活中总还是有惊喜的,比如说《我要做首辅》的作者青史兄,是作者群里很谈得来的朋友。
他喜欢听戏,读古书,还会唱大鼓,很有文人气息。
重点不在这,我虽然钦佩他,但取向还是正常的。
毕竟我不是魔皇……
重点是,他送了我两罐自家产的蜂蜜!
今天收到了,很好喝!
嘿嘿!
古人讲究礼尚往来,我想了想,觉得应该也送他一点特产。
你们说,我送他两只鸭子怎么样?周黑鸭!
(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章 期待
欢腾的晚宴一直持续到子时,没有长辈在跟前,几个嬷嬷也被贾环“请”到了别处。
因此无论是家里的姊妹们,还是她们的丫鬟们,都尽兴的疯了一夜。
吃着草原大餐,喝着从家里带来的黄酒和果子酒。
到了最后,一个个面红眼晕,醉意熏然。
这时,贾环才派人喊来各自的嬷嬷,送她们进客房休息。
而后,牧场上的妇人们将篝火用水浇灭,又用土掩埋住,收拾了草地上的残渣。
才躬身离去……
最后,只留下了乌仁哈沁和贾环二人。
其实,家里姊妹们,有的是真喝醉了,有的只是上了头。
但不管是否真的喝醉,却都有意识的将今夜的空间留给了乌仁哈沁。
连林黛玉都一样……
她们虽然都很喜欢今天的游玩,但她们不是愚人,以为喜欢一天就会喜欢一辈子。
连贾府大观园那样的人间盛景,世间珍奇无所不有的富贵乡、繁华地,她们住了些日子,滋味也都淡了。
更何况这空旷的草原……
让她们偶尔尝鲜可以,久住却不能。
然而,乌仁哈沁却从此便要一个人在这里长住了。
对于乌仁哈沁,家里的姊妹们当真没什么妒意。
贾环说的很明白,如果不是乌仁哈沁,他没有可能从西域活着回来。
而乌仁哈沁拿着钢叉,挡在贾环身前替他赶狼的故事,更不知让多少人流过眼泪。
只是因为彼此的生活成长经历太过迥异,因此平日里没什么共同话说。
除了薛宝钗时常来陪乌仁哈沁聊天外,其她姊妹们也不好轻易找她。
找来没话说,岂不更尴尬?
但其实大家心里,对她都抱有善意的。
因此,才默契的将这“最后一夜”,留给了她。
林黛玉她们喝多了没有,贾环不清楚。
反正临回房时,林黛玉一双妙眼似笑非笑的看了贾环好几眼……
但乌仁哈沁似乎是真的喝高了……
她极嫩的俏脸上浮着两抹红晕,大眼睛水汪汪的,双臂攀在贾环的脖颈处,整个人挂在了贾环身上,然后嘿嘿笑道:“乌斯哈拉,我真的……真的好高兴!”
说罢,竟又喜滋滋的哼起了草原小调!
“额敏河水哟,长又长,
岸边的骏马哟,拖著缰,
美丽的姑娘哟,诺恩吉雅,
出嫁到遥远的地方。
……”
只是,哼着哼着,乌仁哈沁的眼中却滚落了大滴的眼泪。
贾环见之大惊,忙问道:“乌仁哈沁姐姐,你怎么了?”
乌仁哈沁将脸埋在贾环怀里蹭了蹭后,抹尽泪水,忽然抬头,看着贾环吃吃笑道:“乌斯哈拉,我要跟你生儿子。说不定,下次你再来,儿子已经可以放牧打猎了哩!”
说着,还挺了挺胸膛。
贾环闻言,感受着那处触腻,心头火热,却又怜爱的看着乌仁哈沁道:“傻不傻?我每个月都要来个一两回,还要陪你放牧呢!”
乌仁哈沁闻言抿了抿嘴,月夜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贾环,道:“你是做大事的******,比草原上的头人和汗王还了得。
他们都那般忙碌,一年在家待不了几日,我又如何能让你常来见我?
只要,只要你还记得这里有我,一年……半年,半年来看我一回就好。
我会一边放牧,一边等着你回来……”
贾环闻言,心里感动不已,低头在乌仁哈沁的唇角处亲了亲,笑道:“傻姐姐,再大的事,也没有家人重要。
那些头人和汗王们一年到头不回家,可还不是被我打的屁滚尿流……
你放心吧,外面的事,我自会处置妥当,家里的事,却更重要。
只要我在京中,保管每月都来看你!
再说,我虽然了得,生儿子也不一定一次就成,得常来不是?”
感受着怀里愈发软绵绵的身子,贾环坏笑道。
乌仁哈沁却不羞,仰着脸看着贾环,抿嘴笑着,再次要求道:“乌斯哈拉,我要给你生儿子!”
夜空上,一朵云儿忽然挡住了月牙。
天色愈发黑暗,贾环的面色上闪过一抹“羞赧”之色,道:“既然如此,那今夜,我就从了姐姐吧……”
乌仁哈沁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紧张感顿去。
挂在贾环脖颈上的胳膊却搂的更紧了,身子,也紧紧的贴着贾环。
贾环哈哈一笑,弯腰轻轻一抱,就将乌仁哈沁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宅子中。
……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
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
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这本是贾环在薛宝钗闺阁里学的诗,乃是晋初孙绰所写的乐府调《情人碧玉歌》。
全诗是以女子的口吻描写处子破瓜、云收雨覆后欢悦“颠倒”的感觉。
当初薛宝钗奉贾母命教贾环读书,因为贾环对《四书》《五经》颇为厌恶,因此她便想教贾环多读点诗书,总也能进益一些……
然而也许是天意,贾环当日拿起诗书随意翻了翻,就翻到了这首顶级好诗。
当他大声诵读出来时,差点没把薛宝钗臊死。
薛宝钗至今都不明白,好好的闺阁版乐府诗,本都已将这些女孩子不能看的诗都剔除了,不知怎么又会出现这么一首……
还偏巧,让贾环随手一翻就翻到了。
在贾环再三求问下,薛宝钗尽最大的努力,用学术语气讲述完这首诗后,整整三天都躲着贾环走……
见此,贾环便知道此事不是薛宝钗的手尾,但八成和薛姨妈脱不开关系……
只是不曾想到,这首诗没来得及在薛宝钗身上用过,却先用在了乌仁哈沁身上……
在清晨回京的路上,贾环坐在马上,神情有些怅然。
昨日一夜鱼龙舞,让他识尽此滋味,流连忘返间,几乎乐不思蜀。
只是今早起来时,却发现乌仁哈沁已经不在房间内。
服侍他起床的彩霞说,乌仁哈沁已经去放牧了。
到底不忍伤离别。
却是不知乌仁哈沁姐姐此刻是不是在流泪……
叹息了声,贾环敛了敛心思,车队要驶进神京西城门了。
进了城门后,队伍径直驶向了荣国府。
和姊妹们一起去荣庆堂跟贾母请完安,稍稍说了会儿昨夜的热闹后,贾环就起身与众人告辞。
今天是他当值的第一天,不知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想来,他的表现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
皇城西门安福门外辅兴坊,五城兵马司衙门口。
这是中央皇城所在要紧地,往日里,都是静悄悄的,没人敢声张。
唯恐声音大一点,惹得哪个过路的大佬来,一顿训斥不说,扒皮打一顿都是极有可能的。
虽然顶着京城内三大驻军之一的名头,可五城兵马司的地位着实让人尴尬。
但是今日一早,却不知这里的人患了失心疯了还是怎地,竟然聚集了千把人在门口。
虽说到底没敢堵住街道,都顺着墙檐儿一溜的站着,却也是站没站相,并且三三五五的交头接耳,乱嗡嗡的嘈杂的跟集市似的。
若是搁在往日,有过路的巡城御史经过,一定会劈头盖脸的训斥一番,甚至还会将衙门里的主事喊出来,教诫几句。
抖一抖兰台寺的威风。
但是今日,也不知怎地,不止有巡城御史经过,甚至还有几抬八人抬的大轿经过,唬的一干穿着破旧秦兵军服的五城兵马司兵卒们,不断的给大老爷们磕头……
又一八抬大轿经过,呼啦啦的一群兵卒们不得不再次跪地磕头。
兵卒们心中腹诽不已,轿子里的大官同样也有些惊讶。
“梅二。”
宽容舒适的大轿中,一身着朱紫,面容清隽的大员开口道。
轿子外一路紧跟的一个青衣中年管家闻声,忙应道:“奴才在,老爷有何吩咐?”
那大员皱眉道:“这些兵卒,身上的军服怎地这般破旧?竟衣不蔽体!
五城兵马司,已经困顿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名唤梅二的管家闻问,忙赔笑道:“老爷,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不过是这些人弄鬼罢了。”
“哦?怎么说?”
大员问道。
梅二笑道:“老爷是清贵之人,整日里忙着国朝大事,因此对这些勾当不知。
五城兵马司虽然都是些下三滥之流,上不得台面。
可却也是油水丰厚之地,尤其是东西二营。
占着东西两市之利,不知生发了多少银子去……”
那大员却也不是全然不食人间烟火,他皱眉道:“两市虽多为商贾,但能在那两处置办家业的,又怎会没有半点背景,任由这起子腌臜无赖敲诈?”
梅二笑道:“老爷说的是,两市内有头有脸的门面,自然容不得这起子兵狗子去勒索。可总还有其他的小商贩和外乡人,只这些,就够他们吃饱喝足了。”
大员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道:“朝廷发给他们月例兵饷,却犹不知足,竟行此等下作之事。”
然而,听闻此言,梅二却叹息了声,道:“老爷有所不知,朝廷发的月例兵饷,只是给正规在册兵卒的,军余帮闲却没有。
这五城兵马司在册的兵员为五千,可军余帮闲却足足有一万人,甚至还要多。
否则偌大个神京城,区区五千人却是照应不完的。
因此,这一万多人,是要五城兵马司自己供养的。
没银子拨给他们,又要他们做事,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所以朝堂部阁们,对他们做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然,真要让朝廷出银子供养那一万多人,还不知要再生出多少是非呢!”
那大员闻言顿了顿,不再提这一茬,原本想在朝堂上议一议的心也淡了……
他回过头再问道:“你方才说,他们穿的这般破旧,是故意为之?”
梅二闻言忍不住笑道:“可不是嘛,老爷忘了,今日,是那位无礼猖獗子做这五城兵马司主事的日子。
呵呵,他当衙内自然可以窜上跳下,可这做官,却容不得他妄为了。
官场自有官场的规矩!
看起来,这衙门里有人不想让他好过哩!”
梅二说罢,轿子中安静了下,然后又挑起了轿帘,露出一张清隽威仪之容,看向五城兵马司的衙门口。
有门脸儿熟的老军卒抬头看了眼,小小惊呼一声,原来竟是礼部尚书梅英!
不过,没等这老军卒四处传播他的认人能为,面色忽然一变,闭住了嘴,朝西边街头看去。
“驾!”
“驾驾!!”
敢在神京城内这般打马的人有,敢在皇城根儿这般打马的人,大概也就那么有数的几位了。
就要入主衙门的这位主,正是其一!
老军卒看到了这一幕,礼部尚书梅英自然也看得到。
他面色陡然一沉,冷哼一声“跋扈”!
而后,敲了敲身边的云板,八抬大轿再次起行。
“哒哒!”
“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铁踩踏在青石板地面的声音回荡在身后。
“吁!!”
一道声音清亮,但气息傲然中足的勒马声,紧接着响起。
听到这道声音,梅英面色微变,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这里,将会是那贾家子灰头土脸,折戟之地吗?
梅英心中隐隐期待!
……
ps:最新一轮国庆严打开始了,唔,暂不作死。
(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一章 蠢蛋?
“给大老爷请安!”
“大老爷公侯万代!”
“大老爷富贵吉祥!”
贾环一行人骑马刚刚赶到五城兵马司衙门口,就被一群叫花子兵围住了。
倒没有生乱,而是杂七杂八的围在了一圈儿,给他磕头请安。
只是,他们喊的竟不是将军,也不是大人,而是大老爷。
这是对文官的称呼……
眼看着这些叫花兵一点点膝行靠近,韩家兄弟并帖木儿扬起马鞭就要抽出。
然而,当头一军服极其破旧的老军卒却泪流满面道:“宁侯啊!小的们终于盼到你了,我们都是荣国旧部之后哇!”
“什么?”
贾环闻言“震惊”,忙制止了韩家兄弟等一干家将亲兵,看着那老军卒道:“老军,你此言何意?”
那老军卒看起来灰头土脸,面容灰败可怜,只是眼泪流下后,泪痕处的灰土色却淡了许多。
而且,他富态的身形,与他的打扮显得很有些不相称。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所觉,依旧“哀声”泣道:“宁侯有所不知,这五城兵马司,原本就是荣国旧部啊!
当初的兵马,也就是我等先祖,都来自荣国旧部的伤残老卒!
后来,贞元之变,荣宁二公率领我等先祖,替太上皇清平了奸佞,保得太上皇定鼎乾坤。
太上皇感念我等先祖忠厚,虽身残而忠心不泯,故颁旨,许我等先祖,世世代代皆为五城兵马,替他老人家看守都中神京!
宁侯啊,您说说,我等是否为荣国旧部之后啊?”
贾环闻言,面色恍然而震动,却又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众人身上的破烂,问道:“果真是先祖旧部之后,我等大有渊源啊!
只是,尔等为何如此……如此落魄?”
那老卒闻言,竟嚎啕大哭道:“宁侯啊!我等好惨哪!”
他一哭,其他军卒们似乎也悲从心来,嚎啕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是他们见贾环被他们的哭声吓住了,只是“呆呆的”看他们哭,也没安慰一下。
索性不再浪费气力,哭声渐又止住了……
那老军卒再开口道:“宁侯有所不知,这五城兵马司自前景田侯府余孽裘良接手后,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五城兵马总共五千建制,可领五千粮饷,却要供养一万五千多人。
这偌大的京城,只靠五千兵马哪里看管得住?
我们要保境安民,为太上皇他老人家守住京城安宁哪!
之前虽苦点,可总还能过得下去。
可之前铁网山之变,那畜生养的裘良,可把我们害苦了!”
“是啊!可害苦了……”
“害苦了哇!”
老军卒的话又引起一大片共鸣,贾环可以听得出,这等诉苦是发自内心的……
老军卒继续道:“自从那夜后,我们五城兵马司就整日里被盘查,一茬接着一茬,原本就只剩下三千人,生生把锁拿了两千哪!
我们这些能幸免的,都是使足了银子才堪堪过关……
宁侯哇!我们好惨哪!”
“宁侯!我们只盼您老人家的到来啊!”
“没错,宁侯,您可要救救我们这些荣国旧部之后啊!”
“宁侯,听说您这财神……听说您要来当我们的大老爷,我们一夜没睡着觉啊!
您看看我这黑眼圈儿,就是熬夜想您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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