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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才县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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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们可以。”
“儿也相信。”
把金山县的学子送了进去,白肖也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郡城外面的那些反贼了。
这几天他们已经有了攻城的架势,井阑箭楼这种大型的攻城器械已经运过来了,这种事可非同小可。
柳庄也是趁机报复白肖,并没有明刀明枪,而是让白肖协助守城。
这是阳谋根本就无法拒绝,白郢这个二叔当得太不称职了,竟然没有出手阻拦,白肖可是感觉很扎心的。
现在是到了白肖该登上城头的时候了,郡城就是郡城,那城墙就是比县城高得多。
亲眼所见就是比道听途说有冲击力,井阑跟城墙一边高,箭楼车更是比城墙还要高,这些器械要是推过来,城墙就不好守了。
“大人小心有台阶。”
听着声音就知道是柳庄,白肖回头一看就看见白郢也登上了城头,柳庄就在一旁候着,比下人还像下人。
柳庄很显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情,竟然还在白郢面前介绍白肖,“大人,这是金山县令白肖,少年俊杰自请守城。”
白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自请过,柳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白郢看见白肖也是眼前一亮,此刻白肖一身盔甲跟平常穿着完全不同,把身上杀伐的气势完全展现出来,“有讨贼之心,是个可造之才。”
这一听就是敷衍吗?白肖还要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大人赏识。”
“嗯。”
白郢直接从白肖的身边走过,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这戏可真足。
底下突然传来战鼓声,这是擂鼓助威的意思啊!
柳庄脸色一变,“不好贼兵要攻城了,护送大人下去。”
白郢下去的时候给燕承使了一个眼色,燕承心领神会就留在了城头,然后跑到白肖身边,“七公子,二爷要我保护你。”
“我那个二叔真要有这个心,那就赶紧议和吧!不就不用打了。”
“这个就不是小人可以左右的了。”
白肖也就发发牢骚,别人的事他管不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
贼寇冲了过来,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个大大的麻袋,这是要填壕沟啊!如果不趁着这个多杀一点,以后想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北城守将张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镇守北城,“射箭。”
郡兵就是郡兵,也是有一些训练的,射出去的都是箭雨,而且很是密集,白肖等人也在其中出了把力气。
虽然白肖的箭术不好,但也练过一段时间,底下那么多人,估计闭着眼睛都能射中。
最后白肖的手都射麻了,“燕承,你还看着。”
“二爷,让我保护你,没说让我协助守城。”
“那你就给我递箭。”
“是。”
射箭其实很简单,把弓拉开把箭矢放上去松手就行,但这个过程会磨伤左手的大拇指,所以真正的神箭手,在大拇指的内侧都有老茧。
白肖那细皮嫩肉的,没一会就磨出血了。
可是白肖依然咬牙支持,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不耽误砍人。
燕承跟白郢是同辈人,虽然是上下的关系,但其实更像是老友,白家子弟燕承也见过不少,但像白肖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说他出身高贵但满嘴粗鄙,说他玩世不恭但偏偏如此坚韧。
这伙反贼也是精锐之士,虽然敌对各为其主,但白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反贼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添平了壕沟。
壕沟内遍布麻袋和尸体,井阑箭楼已经动起来了,再慢慢的接近城墙。
都是人力拖拉的,声势很是浩大。
除了抛石机,其他东西对这些攻城利器来说都造成不了影响,可抛石机却偏偏没有什么命中率,每每擦身而过。
井阑停在该停的位置,一个厚厚的木板砸了过来,搭在了城头上,搬都搬不动,这下子井阑已经跟城头想通了。
张表:“斧头兵上前。”一群拿着大斧头的士卒扑了过去,劈砍那些木板。
起先白肖还以为这些斧头兵是近战时候用的,原来是这个时候用的,真的是长见识了,井阑还好说只是方便贼兵冲上城头。
箭楼车就厉害了,三排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就往城头上射啊!
这就跟清空一样了箭雨扫过,一片地方就没人了,云梯也架上来了,每个垛口都有一个云梯,太欺负人了。
上中下三路都有人,第一天就陷入了苦战,白肖身边有两个好手,才有胆子在城头上来回走动。
看见别人顶不住了,能帮一把算一把,还真结了一些善缘。
城头厮杀只要记住一个字就行了,那就是砍其他的都是废话,到处都是人根本就不给你施展武艺的空间。
燕承不愧是白郢身边的护卫统领,三尺青锋让人眼花缭乱啊!
白肖远远就看见了一个拿着狼牙棒的贼兵将领,甚是嚣张啊!被他的狼牙棒碰上非死即残,他已经守住了一个垛口,贼兵源源不断的就上来。
“罗俊,干他。”
罗俊在白肖其实是一种浪费,那真正的本事一爆发,谁都拦不住,白肖跟着罗俊的背后就杀上去了。
对于这个动作,白肖已经很熟悉了。
可是燕承却不习惯,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吗?白肖可是白撵之子,那跟千金之子可没区别。
燕承只能连忙跟上,守住白肖的后路。
罗俊已经跟那个贼兵将领交上手,那真是龙争虎斗眨眼的功夫就走了二十多个回合,也不知道罗俊是跟谁学的,“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黄口小儿毛都没长其呢吧!还敢如此嚣张,爷爷可是破锋军偏将灌昌。”
军中的官职一般跟人数有关,什么伍长曲长百夫长啊!但偏将不同,这个职位是非常特殊的,十个也是他二十个也是他,跟人数无关。
要么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被破格提拔,要么就是有背景的人。
这个灌昌应该是前者,或者说二者皆是,灌昌身上的那身盔甲可是非同一般啊!有两个指头那么厚。
罗俊的枪刺上去,都不能刺穿。
白肖大喊一声,“围攻他。”白肖随便推了一具尸体过去,就是想为自己先挡一挡,但一点用没有。
尸体直接被灌昌打碎了,燕承真的是说到做到,除了保护白肖,他还真的是什么都不做。
没办法白肖只能自己上前,当然也不是独自一人,是跟着几个人一起上去的。
凡是这个时候敢往上冲的,那都是郡兵中的精锐。
恰巧灌昌正在跟罗俊角力,双方各自夹住对方兵器谁不撒手,这可是好机会啊!那都是生扑硬扑。
只要扑到灌昌身上,那就算赚了。
灌昌也是员猛将,双手不能动,那身子上都是力气,随便那么一撞一靠都能把撞飞。
白肖什么都没想都踩城垛上了,在金山县也习惯了,可是白肖上去之后才意识到这里不说金山县,腿就有点软。
但也不能下来了,都上到这份上了。
闭着眼睛就扑上去了,灌昌一个侧身白肖就没看砍中,白肖就整个人搭在了灌昌的肩膀上,手中的刀也磕掉了。
白肖睁眼就看见一个大耳朵,那耳垂老长了,白肖二话不说就咬上去了。
燕承都看愣了,这让他如何插手啊!
要知道白肖现在这个举动是非常危险的,燕承愣了一下,罗俊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啊!直接松手整个人也扑上去了。
当场就把灌昌给扑倒了,那场面就跟流氓打架一样。
白肖手上脚上也没闲着,但是盔甲真的是太厚了,灌昌还没感觉怎么回事呢?白肖的手脚先肿了。
白肖只能往灌昌的脸上扣,这可不是白肖想扣就能扣到的,灌昌也防备着呢?
“嗷。”灌昌硬是坐了起来,他身上可是有两个人呢?罗俊白肖都穿着盔甲可不轻啊!
白肖连忙招手,一众郡兵就压上来了,把白肖都压到底下去了。
白肖很明显就感觉到嘴里一片血性,灌昌的耳朵被咬掉了,灌昌竟然把身上的四五个人都耍开了。
其中还包括罗俊,莽夫也怕死,灌昌竟然顺着云梯溜下去了。
燕承这次把白肖身上的郡兵拨开,把白肖给拉了起来,“七公子,你可不能这么蛮干啊!”
白肖直接把灌昌的耳朵吐出来是半截,“你刚才要是出手,灌昌能跑的掉,多好的机会放虎归山了。”
“请七公子见谅。”
见谅见谅也就是知道错不改了,燕承可真是个死脑筋。
黄昏之后贼兵的鸣金声才响起,此刻在白肖心里任何的曲乐都没有鸣金声好听,那代表着一天的战事结束可以歇了。
燕承也下去回报了,白肖也想下去可惜下不去啊!柳庄那老王八蛋还是挺阴损的。
第四十七章 仕途青云
燕承回去之后,就把白肖在城头上的表现,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白郢事无巨细。
白郢:“你所言非虚?”
“属下不敢欺瞒,七公子是挡着属下的面,把贼将的耳朵咬下来的。”
“没想到小七能做到这个份上,是我们太小瞧他了,燕承多带点人,绝对不能让小七死在城头上。”
燕承还以为他如实相告之后,白郢会力保白肖呢?毕竟是亲叔侄啊!
“属下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让七公子,亲自涉险呢?”也就是私交甚密,要不然以燕承如此僭越的行为,白郢都可以处死他。
白郢打开手上的纸扇,“玉不琢不成器,既然小七是块璞玉,那么当然要细心雕琢了。”
“城头之上凶险万分,属下也不敢保证…”
“燕承你跟了我很多年,怎么这次如此拖沓,难道你觉得小七有事我会责怪你吗?尽人事听天命,到时候只能怪小七的命不好。”
白家子弟众多,不只是白肖一人,白肖的确可圈可点,但绝对算不上出类拔萃,欣赏不代表要护短庇护。
站在白郢这个位置上,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燕承要做的只是尽人事就好了,交待了一下之后,燕承就带了几个好手上了城头,就看见白简都快给白肖跪下了,“少爷,小的不能留在城里照顾孩子啊!”
“这有什么不能的?众人之中就属你会照顾人,你看看把我照顾的不是很好吗?”
“但小的是照顾少爷的。”
“听话,回去。”
燕承走了过来,“白肖,你回去吧!七公子这有我照顾。”看着燕承身后那几个好手,白肖心里也有底了。
白简又变得喋喋不休了,什么晚上盖被啊!什么吃夜宵啊!直到燕承亮剑,白简才肯走。
只能说白简想的挺美,城头之上哪来的被子夜宵,有块干饼就不错了,此时此刻白肖就是一个小兵,什么都不用操心,贼人来了拔刀就行了。
不用巡城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可以早早的睡下。
可是大燕那群反贼,却没有让人睡觉的意思,大半夜的竟然夜袭,顺着钩爪就爬上来了,很多郡兵在睡梦中就被要了性命。
也就是白肖身边有燕承罗俊等人,才没有步入后尘。
白肖完全是被喊杀声吵醒的,城头一乱那很容易就自相残杀相互踩踏,“点火把。”
燕承:“七公子,这样我们不就暴露自己了吗?”
“我就是想要这样,在这北城头上认识我的郡兵不少,他们会向我靠拢的,我们一定要守住城墙。”
白肖执意如此,底下的人也阻止不了。
郡兵纷纷靠向白肖,白肖这边一下子就成为了守卫城头的主要力量,就连守将张表也跑过来了,“白县令,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幸好人不多啊!”说完这句话白肖就感觉不对劲,人不多上来干什么除非,“不好,他们是为了城门而来。”
白肖连忙把火把扔到城下,底下守门的郡兵已经顶不住了,一些贼寇已经杀进城门洞了。
“张将军,有没有火油?”
火油自古以来就是守城必备,白肖的金山县是没有,这西河郡城总该有吧!
“有有有,我这就让人搬过来。”
“张将军你先在上面盯着,我先带人下去,记得火油上来之后城门外一定要一片火海,越旺越好。”
张表不自主也放低了姿态,“放心,交给我了。”
白简高举朴刀,“兄弟们,跟我下去杀贼。”
这次燕承等人已经接到了白郢的授意,全权听命于白肖的调遣,所以格外的卖力气,直接就从城墙梯道的半腰跳下去了。
白肖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是轻功吗?飞檐走壁。”
罗俊:“大人,这不是什么轻功?只是简单的提纵之术并不新鲜。”
“那你怎么不下去。”
“属下,自小学的是沙场搏杀之术,并没有涉猎。”
不会就不会吧!这给他老气横秋的,这一点罗俊就不可爱了。
等白肖下去的时候,三道城门栓已经被打开了,一众贼寇在拼命的拉扯城门,郡城的城门可不是县城的城门,里面可都嵌着精铁呢?
开城门的时候都得用马拉,当然费劲了。
外面已经出现了些许火光,看来张表那边也已经动手了,白肖可不能拖后腿,这城门绝对不能被打开。
反贼要是不顾性命冲进火海,那么郡城危矣。
“弓箭手何在?给我放箭。”
“大人,里面有自己人?”
慈不掌兵,沙场之上最不需要的就仁慈,为了胜利什么人都可以牺牲,“宁杀错莫放过,如果让反贼钻了空子,城里的百姓就遭殃了,射。”
这也就是在郡城,如果在金山县城,白肖哪用得着解释。
城门洞里面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白肖就让人扔了一大堆火把进去,好家伙那些贼寇人手一块盾牌,形成了盾墙,怪不得射了那么多箭都没有用呢?
“那个谁谁谁?给我拉几个战马过来。”
白肖也真不知道谁谁,到处乱七八糟的,敌人都不知道从哪来的,只能扯着嗓门喊了,沙场之上想让别人听你的,就得靠喊。
几个郡兵拉了几个战马过来,“大人你要的马。”
白肖二话不说,照着那些马屁股就砍了一刀,战马顺着城门洞就冲进去了,沿途踩了那就不说了都是小事。
人力再强也比不过马力,几匹疯马撞了上去,盾墙当场就散架子了,战马狠狠的撞在了城门上。
反贼刚才使得那点力气全白费,城门又合上了,战马有的都晕那了,一匹战马少说都千八百斤,堵在那里白肖就不信了,外面的贼寇能进来。
“杀光他们,堵住城门。”用尸体堵城门,现在只能这么着了,大晚上的上哪找麻袋。
凡是能往里面堆得东西,白肖都让人堆进去了。
直到张表派人过来,“白县令,贼兵退了。”
“你再说一遍,给我大点声,没吃饭啊!”
“贼兵退了。”
白肖不是耳聋当然听得见,说这第二遍是让周围的郡兵听的,让他们知道这一晚上没白忙活。
郡兵集体欢呼,其实他们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白县令。”一群人就跟着喊了。
“白县令。”
“…”
白肖的威名就彻底在西河郡城里传开了,有的人甚至拿白肖的事迹说书,白肖都觉得受之有愧啊!
柳庄也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也没办法守城还要靠着白肖呢?这几日贼兵的攻势是越发的疯狂啊!
白肖在一众高手的护卫下,都快顶不住了,更别说底下的小卒了。
到了第五天,白肖直接下了城头去找白郢,他一定要理论理论。
没有从正门闯进去,白肖就算冷静了。
“二叔,你给我出来。”
白郢披件衣服就走了出来,就看见浑身是血的白肖,“小七,你太拼命了。”
“你不是议和使者吗?为什么不议和?”
“燕承把我那套茶具拿过来,今晚我就要教教你什么叫仕途青云,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了。”
白郢还有心情煮茶,这可真是慢功夫了,闻着茶香白肖慢慢的也平静了下来,“二叔,小侄刚才多有得罪,请您不要见怪。”
“你得罪的事情多了,如果换作别人早就死八百回了,谁让你是我的亲侄子呢?喝杯茶吧!”
白肖一饮而尽,在白郢眼里就是牛嚼牡丹,他那可是贡品武夷大红袍,有这么喝的吗?
“味不错,再倒一杯。”
“你真是出来久了,连品茶都不会了,学的那些都忘了。”
“二叔,别说喝茶了,现在喝水都抽空,你能不能快点说啊!我没有功夫跟你秉烛夜谈。”
白郢突然觉得刚才又洗茶又泡茶的都白费了,不秉烛夜谈还喝什么茶啊!直接上酒好了。
“身在朝堂官场,每走一步都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家族的荣光,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城破又如何百姓遭殃又怎样?只要到时候我能力挽狂澜,百姓就会记得我白郢的好认识我白家,朝廷才会重赏我们懂了吗?”
“用众生为棋子,走自己的路,是不是太无情了。”
白郢又给白肖倒了一杯茶,他觉得白肖听明白了,“无情永远是对外人的,对家族对亲人要有情。”
白郢一句话就道出了,世家的生存之道处世之法,这就是所谓的仕途青云扶摇直上。
也许白郢说的没错,但是白肖永远都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小侄受教了,不知道二叔认为什么是适合的时机呢?”
“等你第二次忍不住过来见我的时候。”
白肖突然感觉身上的担子无比的沉重,“二叔啊二叔,你这是在考验我啊!”
“北城白县令,持刀显峥嵘,百姓接口相传,你怎么也要对的起自己的名声吧!”白郢的确是在走自己的路,不过他不见意顺带着为白肖铺路。
白家能走到今天,声名显赫朝堂显威,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白郢觉得白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第四十八章 土攻进城
郡城的战事越发的激烈,已经开始强征全城青壮,但是白肖还是觉得人手不够用。
因为反贼招兵的速度更快,他们用了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那就是挟裹百姓。
廖广生等人也上了城头,“大人,我们来了。”
“乡试结束了?”
“是的大人,这已经第十天了。”
乡试为期九天,没想到时间已经过的这么快了。
白肖可以允许廖广生留下来,但其他人就算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又怎么指望他们可以杀人呢?
“这里不适合你们,下去吧!”
“我们不服。”
白肖可没有什么功夫还要保护他们,“文死谏武死战,你们有你们该做的事情,不要丧命于此。”
廖广生怎么说也是赌坊主,他知道变通,“我们可以当辅兵。”
辅兵也就是辅助兵种,做一些搬搬抬抬打下手的事情,到是没有什么大危险,“来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我们不会反悔的。”
现在答应的信誓旦旦,一会别尿裤子。
御敌的擂鼓声已经响起了,也就代表着贼寇又上来了,白肖马上站起身来,就看见贼兵蜂拥而至。
这次与以往不同,贼兵这是要拼命啊!不管是什么兵种都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毫无章法。
而且是不惜任何代价,没一会就有贼兵登上城头,十天过去了,这还是第一次。
这个时候一个士卒突然跑了上来,“将军,城内出现大股贼兵。”
张表:“怎么可能?四面城墙都没有被攻破。”
白肖:“城墙好好的,也就是说贼兵是从城下进来的,除了这个办法没有第二种解释。”
“土攻。”这么多天的同袍之情,让张表无条件相信白肖。
“没错是我疏忽了,贼兵一开始攻城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攻打一面城墙,稍微懂点兵法的人都知道围三缺一,原来他们一直在麻痹我们,挖了一条地道,从其他方向进来了。”
张表也是没主意了,只能求助于白肖,“那现在怎么办?”
“没有其他办法了,郡兵的精锐大多都在北城,所以我们只能分兵,一半驻守城池,一半汇合其他三面的兵卒,清剿城内乱贼。”
张表是北城守将,城在人在城毁人亡,“白县令,城内的事交给你了。”
白肖是真的不想逞这个英雄,但大势所趋,“城内的事还是交给张将军吧!其他三面的兵卒可不会听我的。”
谁都知道北城现在是众矢之的,留下来九死一生,白肖又何尝没有想过要走啊!
但这里需要他,他不能走。
张表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拜托了。”
“尽量。”
张表带了一半人走,但把绝大部分精锐留了下来,这是张表现在唯一能做的。
白肖看着源源不断上来的人,“这次真特么要过瘾了,兄弟们拼了。”
一个时辰之后双方兵卒就交织在一起了,什么弓弩霹雳车现在都派不上任何用场,有用的只有手中的刀和身边同袍。
白肖手中的刀都换了两把,虎口早就裂开,现在是用破布条绑上,白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怎么厉害。
而此时在城中的白郢,听见动静之后,却移步到了太守府。
柳庄连忙跑了出来,“大人,下官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柳太守本官相信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
“大人,下官正要突围。”
“突围就不用了,死守府衙,两个时辰之后就不会有事了,相信我。”不得不说白郢是个非常能沉得住的人。
不管在任何危机的情况下,都可以面不改色。
“这…”
“怎么你敢质疑我?”
“下官不敢。”柳庄也只能听命行事,白家权势滔天,如果柳庄不听白郢的,最后只能是仕途尽毁,那样就算活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郢如此沉着,柳庄只能相信。
白肖这边真的是尽力了,郡兵中的精锐再厉害也比不上这些预谋已久的反贼,白肖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就知道大势已去。
灌昌更是杀了过来,“狗官的还我的耳朵。”
“一只耳,你还敢来,今天我就咬掉你另外一只耳朵。”
“我杀了你。”
“且慢。”
暴怒的灌昌听见这个声音竟然停止了脚步,一个没有穿着盔甲的人竟然走了过来,身边尽是护卫。
来人的身份不简单啊!那双眼睛有如鹰视狼顾一般锐利,身上有着一种强势的霸气。
龙行虎步之间,让望而生畏。
“在下随军司马邓慈,想必你就是北城白县令吧!大燕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可愿降。”
双方还在厮杀,这个时候劝降,是不是早了一点,还是说这个邓慈如此自信,“你想招揽我?”
“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我。”言外之意拒绝他的人都死了。
白肖:“一个随军司马有如此气魄,那只能说明大燕的主上没有识人之明,也是一个庸碌无为的君主,凭什么让我效忠啊!”
“好胆识,我的确不是什么随军司马,入我麾下我会对你委以重用。”
“我这个人心高气傲,瞧不上你,你在表现表现吧!”
邓慈一个挥手,灌昌等将就杀了过来,他的耐心没那么足,白肖也冲了过去,狭路相逢勇者胜,要的就是气势干不过也要干。
白肖的身上渐渐出现了伤口,灌昌的狼牙锤直接撇了过来,这是真把白肖给恨上了,罗俊就是想挡也有点来不及。
燕承出现在白肖身前,为其挡了一下,只是燕承的剑法虽高,但力量不足,可卸不去狼牙棒上的劲力。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肚子上出现了好几个伤口,“七公子,不能恋战,退。”
“啊!罗俊,退。”
“喏。”
即使是退白肖也不忘拉住燕承,可是燕承却奋力把白肖推开了,“七公子,我会拖累你的。”反身就冲了上去。
这就是个蠢货二货,以为这样就是英雄了,不是。
白肖被强行拽了下去,就算到了城内,白肖也没有逃跑,现在所有的兵卒都在看着他呢?如果退就是溃败。
只能且战且退进行巷战,北城这边还有很多百姓呢?
西北民风彪悍,都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出来,真是出来送死的。
也是依靠这些人,白肖才可以勉强托住贼军,每退一步就有无数人倒下,白肖真的不知道白郢正在干什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惨遭荼毒,难道他就这么冷血吗?
北城这一破,士气就衰败了,尤其是那些没有面对贼兵的人,可怕的永远是未知。
张表即使是极力挽救也不行,张表只能带着残余兵力退到太守府,“太守大人,郡城守不住了,现在白县令还在北城御敌,如果他败了就彻底完了。”
要不是白郢在,柳庄早就跑了,“大人。”
“没想到才过去一个多时辰,郡城就守不住了,太让本官失望了。”
“是下官无能。”
张表直接就火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在城头浴血奋战,死战十余日死伤惨重,没有任何援兵,而你呢?躲在这里莺歌燕舞很是逍遥是吧!当高官就了不起啊!”
柳庄都差点跪下了,“张表不得无礼。”
“我不伺候了,事后要杀要刮随你们的便,我去北城援助白县令,不是为你们,而是为了城中的百姓。”
张表能走,柳庄可不能走啊!
“兵士粗鄙,请大人见谅,这一切全都是白肖挑拨的,他一直心怀不轨笼络人心。”
柳庄好一招祸水东引,可惜引错地方了,白郢又怎么会看着有人在他面前陷害白肖呢?从一刻开始柳庄其实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白郢说过两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更改,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已经让白肖从北城推到太守府了。
可以说这一路白肖是被罗俊扛回来的,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来到太守府,罗俊才把白肖放下来,白肖就靠在太守府牌匾旁边的立柱上,白肖一直看着太守府的红门,可就是没有打开。
任凭张表罗俊如何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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