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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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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独自坐成一个半圆,眼睁睁看着亲如一家的二连三连弟兄尽情欢笑,惊慌地低声猜测自己的命运。
安毅主持的整个会议仅仅用了十五分钟,就将一个烂摊子整理得井然有序,三个连完全打'乱'重新安排,二师工兵营从此有了一个紧密的三层领导班子。营长:邝世民中校;营副:安毅少校;营部参谋:胡家林上尉;政治指导员:尹继南上尉。
重新整编的各连连排长分别是:
一连连长:胡家林上尉(兼);连副:陈侃中尉;教导员:黄应武准尉。一排长:鲁雄上士;二排长:屈通源上士;三排长:吴立恒上士。其中,见习学官因这次俘虏三千八百余敌人的军功全部转正,各排长、班长均有晋升。黄应武为尹继南特别推荐火线入党,加上此人搞政工的确是把好手,按照安毅的玩笑话说,如果鹦鹉生在欧洲,就是个会说七八个国家语言的学者了。鲁雄、屈通源等老兵都是跟随安毅和胡子出击的有功之臣,此次由中士升上士顺理成章,倒是吴立恒一人属于安毅三人瞒上所致,但是吴立恒在老兵之中的威信很高,又是个非常有经验的机枪手,因此这次安毅三人偷偷写上他的名字报功,反正没有任何人过来核实,长官们也不会记得一个小小的上士。
二连连长:安毅少校(兼);连副:蔡光庆中尉;教导员:穆追忆中尉。穆追忆原是二连五排长,来自湘军讲武堂,是邝世民此次力保的三人之一。四排长:朱焘中士;五排长李顺平上士;六排长朱福光中士。三个排长和九个班长都是清一'色'的老兵。
三连连长:尹继南上尉(兼);连副:陈志标中尉;教导员:杨飞中尉。杨飞原是一连二排排长,与穆追忆是同门师兄弟,也是营长邝世民看好的人才,此次一连所有班排长都跟随李厚才离去,只有杨飞一个人选择留下来,为此还得罪了对他十分看重的李厚才。在众多一连官兵的劝说下杨飞不为所动,'性'格坚毅的他相信安毅的能力,更向往三连官兵之间亲如兄弟的关系。七排长:苏铁名中士;八排长钱伯钧中士;九排长卢剑桥中士。
营部警卫通信排:排长夏俭上士。
一连从此成为工兵营的战斗连队,负责全营的安全保卫、敌情侦察等重任,全连仅有的五挺轻机枪和三十支花机关枪配属一连。二连、三连将继续承担工兵任务,履行工兵职能。
安毅逐个发放新铭牌和军官委任状,并询问弟兄们有何异议?这群个个官升一级、人人晋衔的弟兄们哪会有什么意见,纷纷表示竭尽全力带好自己的弟兄,决不让安毅失望,绝不给工兵营丢脸。
胡子开始履行自己的营部参谋职责,跳上高台大声吹集合哨。尹继南宣读连队整理方案,并下令立刻进行。六个连副、指导员和九个排长迅速前往各自的连队位置,在一片熙熙攘攘的声音中排列组合,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整理完毕。三百五十余名弟兄全被打'乱',再也没有了谁嫌弃谁的问题,一连剩下的四十余名老幼得到妥善照顾,十一名身体素质较差的士兵被分配到各连炊事班或者营部警通排,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邝世民开完会兴冲冲骑马回来,三个连队已经排列整齐,正在大坪坝上进行队形'操'练,各连连副、排长挥汗如雨,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操'场上口号洪亮此起彼伏,全营弟兄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整个队伍与集合前完全是两个模样,看得邝世民频频感叹,不得不佩服安毅的领军水平。
安毅迎上前去抓住马龙头,让骑术生疏的邝世民稳当下马:“营长,有什么新任务?”
邝世民拉着安毅的手走到树荫下:“师座和参谋长完全同意你把一连定位为战斗连的请求,师座对我说,你没有因为李厚才、曹福明的不地道去师部告状,避免了自己弟兄之间的龌龊与不快,他们感到很欣慰,几个团长也满是歉意!参谋长让我转告你,工兵营五百名官兵的编制不变,第三连‘全军模范连’二百二十五名加强连的官兵编制更不能变!责成我们在接下来的北上战斗中,多抓俘虏自我补充,若是有所缴获,除火炮之外均可自行截留,充实工兵营战斗力。怎么样?咱们接手这个烂摊子也有点福份吧?哈哈!”
安毅大喜过望:“太好了!营长,你为我营挣回利益了!如今我营满打满算不到三百八十人,还有一百二十余人的空缺,跟在八军身后估计没什么油水,我和胡子、继南商量后一致认为,只要开到湘鄂边境一线,咱们定有办法弄回个几百人回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上千人也不在话下,所以这段时间你得紧紧跟着我们,一有良机立刻前去报请师座增援,否则咱们如今的实力恐怕够呛。”
邝世民哈哈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地图蹲下打开,指着上面的一条西南至东北走向的行军红线低声解释,顿时让安毅心花怒放。
第九十五章 意外的任务
第九十五章意外的任务
邝世民在地图上逐一指点,并向安毅通报右路纵队的战况,让安毅惊讶之余,对李宗仁将军的指挥能力佩服不已,对来自两广的第四、第七军的强横战力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第七军四个旅强渡汨罗江,占领了北岸的芩川、长安桥、立师桥、谈家坊后,马不停蹄齐头并进,将仓皇逃遁的敌军赶进北面山区,第七军的战事由此而进入山地战。
溃败的数千敌军大多来自直鲁豫平原地区,进了南方的崇山峻岭、羊肠小道,倍感艰难,走进莽莽大山就像走进八卦阵一样难以分别东南西北。而第七军官兵多来自西南山区,从小就打着赤脚翻山越岭,此消彼长,再加上天渊之别的士气,很轻松就抓到了数以千计的俘虏,缴获大批武器弹'药'。
第七军将士在李宗仁的鞭策下,毫不停息,各路劲旅日夜兼程,于二十三日到达湘北重镇北港,与第四军将士顺利会师,稍作商议继续进击。
英勇善战的第四军也是战果累累,十九日攻克平江,迫使敌将陆云含恨自尽,乘胜追击的四军将士几乎是踩着惊慌失措只顾逃跑的一万多残敌脚后跟前进,追到大沙坪时已经歼敌近万缴获无数,打得沿途守敌魂飞魄散闻风而逃。
第四军将士看着敌人万余有生力量逃向西北方向,毫不犹豫挥师追击,竟然越过自己的战区,进入第七军的进攻线路。
李宗仁见状,将错就错,急令麾下七军将士调整方向进入四军战区,两军在大沙坪以北擦肩而过,漂亮地交叉换位,于二十四日双双攻至汀泗桥以南地区,将湘鄂之间的铁路、公路交通完全截断,湖南境内的敌军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四、七两军的惊人速度和辉煌战绩,令北伐军总部欣喜万分,也令各友军自叹弗如,无比钦佩。
李宗仁一面指挥四、七两军稳扎稳打,向汀泗桥推进,一面向北伐总部呈报战绩,最后提到七军各部由于速度太快,无法俘获遁入山区的大量残敌,呈请总部后续部队予以清剿,避免残害无辜平民。
于是,就有了安毅营的这个意外任务。
安毅与邝世民略作商议,叫来胡子、尹继南和六个连副、教导员,直接将新颁发的作战地图挂在树上:
“各位,目前的形势有所变化,李宗仁将军指挥的右路纵队已经攻占了汀泗桥以南的所有地区,一举切断湘鄂之间的交通要道,三日之内定可成功抵达汀泗桥头。我师主力仍需跟随左路纵队主力第八军沿铁路两侧北上,进攻羊楼司至蒲圻一线,肃清走投无路的残敌。第八军两个师已于上午八时乘火车快速北上,我师主力将在下午两点开始出发。
基于总部既定的作战计划,我师主力无法兼顾肃清右翼残敌的任务,为避免友军不必要的猜疑和误会,保证左路纵队以强大的实力威慑和打击羊楼司一线的三万余残敌,师座和诸位长官研究后决定,利用我营刚刚整理的有利时机,给我营一、二连官兵一个锻炼机会,沿着左右两路纵队的结合部快速穿'插',清剿溃散的残敌,六团一部届时将在北面羊楼司以南地区策应,三连由于辎重等原因,仍需在尹继南教导员的带领下,跟随师部直属机关一起行动。”
弟兄们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只有三连的几个弟兄愁眉苦脸。
尹继南上前细细查看地图,颇为不舍地坐在地图前的石头上。他清楚地知道,师部让他的工兵三连跟随直属机关一起行进,完全是掩人耳目的一种幌子,可以对外高调地说我师所部没有任何的擅自行动,利用胆大包天的安毅率领两个连的弟兄清剿残敌,也是着眼于尽可能多的收编战俘、自我壮大这一目的。
沉思片刻,尹继南吩咐自己的连副陈志标、教导员杨飞立刻率领弟兄回营埋锅造饭,做好一切出发前的准备。
安毅也打发一二连的几个连副、教导员带队回去准好准备,与邝世民、胡子和尹继南四人围坐一起低声商议。
十分钟后,负责带领三连跟随师部进发的邝世民乐呵呵地与尹继南一起前往三连,安毅与胡子一起策马赶赴师部,很快便见到视察出发准备工作的刘、胡树森和徐庭瑶等人。
几个老大蹲在空地上,听取完安毅的几点建议和要求,略作商议全部同意,并给予安毅的特遣分队“临机处置”的权力。
别小看了这“临机处置”,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但是这一权力的赋予,就意味着安毅可以放心决断,甚至可以击毙任何阻碍其行动的地方武装。
中午一点,安毅和胡子率领一二连两百零四名官兵悄悄离开营区向北出发。
由于此去道路复杂,需要翻山越岭,安毅一行只能徒步行军,对这支刚刚整理尚未磨合的部队将是一个巨大考验。
入夜,特遣分队一路向东快速行进,经桃林、过牙山到达忠镇东北面的青溪村宿营。
五个半小时疾行二十四公里山路,让弟兄们非常疲惫,在村中地主家吃上饱饭之后,弟兄们都进入地主家正房前的宽阔廊檐下睡觉,安毅走向一路跟随的向导,掏出两个大洋塞进他手里,感谢他让自己的队伍少走了很多冤枉路。
憨厚的中年向导说什么也不要,不停地说长官你的部队在我们村里驻扎几天秋毫无犯,还帮我们村拓宽两条小路,搭建一座木桥,我们穷没什么给你们,轻轻松松带个路绝不能收你们一文钱,否则良心对不住,还会让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安毅坚持让他收下,说你路过桃林镇就给村里的孩子买点糖饼回去,也算是你为村里的孩子带去点乐趣。一席话说得质朴的向导无法言语,收下钱抹着泪转身离开。
曾姓地主将一切看在眼里,等向导离去,他吩咐丫鬟端上茶水点心,礼貌地邀请安毅和胡子到正堂叙叙。
宾主谦让地坐下,脸'色'红润、蓄着文人三缕长须的曾地主和气地问道:“两位长官,你们怎么会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山沟里来的?”
安毅放下茶杯,将第四、第七军击溃直系军队的事情简要通告,随即告诉他自己一行的目的:
“……我们不能让那些残兵败将祸害地方,所以我部奉命进山清剿,也是保一方安宁的善举,还请曾叔多多支持。”
老曾听安毅称自己为叔心情大好:“难得你如此抬举老朽,老朽却之不恭啊,哈哈!贤侄啊,自从康熙年到现在,我们这一带百里之内从未有军队到过,就连当年无孔不入的太平天国匪'乱'也没蔓延到我们这里,你们这可是第一遭啊,而且你的部下中有不少咱们的湖南子弟,所以我今天才壮着胆子把你们留下。只是不知贤侄要在此驻扎多久,又如何剿匪?如果需要粮草税捐的话,老朽明天一早就聚集五百乡亲齐心协力,不过我们这儿山多田少,产出实在有限啊!”
安毅和胡子相视一笑:“曾叔你误会了,小侄的队伍是中山先生创立,蒋中正将军领导的革命队伍,我们和旧军阀不一样,不会让你和乡亲们缴税捐粮,而且我们今天承蒙你招待的这餐饭也会如数付钱,烦请曾叔明早天亮前再叫下人们作餐干饭,能加点荤腥更好了,如果方便的话替小侄和弟兄们看看哪家有腊肉腊鱼,送来之后我们如数付钱,绝不让乡亲们吃亏。这些事情办好我们就马上离开,时间紧迫不能久留了!”
老曾大为惊讶:“这……一切好说,我等会儿立刻吩咐下人挨家挨户收些腊味回来,不过,我想问问,贤侄你们明天要往何处开拔?”
“不瞒曾叔,我们明天还得请个向导,打算走东北方向,先到双港再东走大坪,那里是我右路军的战场边沿,估计溃散的敌军就在那个区域。”安毅如实道来。
老曾摇摇头,抬起手连摆几下:“两位贤侄,请恕老朽直言,你们这么走哪怕走一个月也到不了大坪镇,因为双港以东全是延绵百里、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自古就没听说有谁能翻越那两条千仞高山,正常的走法是,一路北上翻越马鞍岭到达坳背湾,然后再折而向南顺马车路可到大坪。如果不怕山高路险,也有另一条小道,这条道路除了本地村民,外界知之甚少,就是从我们村出发到了北面十里的双港村以东,别进村,一直向北再走十里,左边有条三十余丈的小道,进入小道前行数里翻越一座矮山,就会看到一个清澈的百亩山塘,山塘北面有个十余户人家的小村,到了那儿就好办了,从那里到大坪有条鲜为人知的羊肠小道,只需一个时辰就能到达镇上,哈哈!不知贤侄想走哪一条?”
安毅和胡子大喜,立刻从公文包中拿出地图,老曾大声吩咐丫鬟再点上盏油灯,三人围着八仙桌一阵低语。
老曾看完地图啧啧称叹,说地图不错,可惜很多条道路没标上。
安毅立刻拿出钢笔,拧开递给老曾,老曾也不客气,一面说自己少年时太过贪玩、方圆百里无所不至、为此被老爷子痛打过无数次,一面认认真真画上一条条小道,并写上七八个小村名,让安毅和胡子感激不已,终于体会到善待人民、依靠人民的好处了。
三人高高兴兴地继续谈论,年轻的管家突然急冲冲进来,跑到老曾身侧,贴着他耳朵着急地低语。
老曾听完大吃一惊,站起来颤悠悠走向满脸疑'惑'的安毅和胡子:“贤侄,不得了啦,北村被流寇洗劫了……”
安毅和胡子也是大吃一惊:“曾叔别急,你说的北村是哪里?什么时候遭劫匪的?”
“北村就是北面十里的双港村啊!我那小女上个月才嫁过去……”
第九十六章 立威
第九十六章立威
不待安毅下令,胡子几步奔出正堂吹响集合哨,二百零二名弟兄全都飞速爬起,不到一分钟就整队完毕。
安毅在焦急的老曾夫'妇'陪伴下来到院子,仰头望了一眼中元节刚过的天上明月,沉下脸,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神'色'慌张的两百余官兵:
“弟兄们,我们来晚了,直系军阀的散兵游勇已经流窜到北面五公里的双港村,正在祸害我们的善良的兄弟姐妹,抢劫乡亲们微薄的可怜财物和粮食。弟兄们,身为革命军人,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只顾清扫自家的门前雪,坐视这些人作恶?”
“杀!杀!杀!”
两百多弟兄习惯'性'地齐声怒吼,几十位湖南籍的弟兄眼里更是几乎喷出火来。
“好!拿出咱们的血'性'来!”
安毅大吼一声,随即果断下令:“一排立刻跟随胡子出发,必须在四十分钟之内赶到双港村,从双港村跑来报信的弟兄会协助你们,具体行动由胡子全权指挥,出发!”
“是!”
胡子和一排四十名弟兄大声回答,这个由原三连五排为骨干组成的全营精锐率先出发,跑出院子立刻加快速度向北飞奔。
跑在胡子身边的是前来报信的双港村十七岁小伙曾长庚,全力奔跑了十几里路的他尽管有些疲惫,但他担忧自己父母和乡亲们的'性'命,潜力激发了跑得比谁都快。
一排表现出来的旺盛斗志大大刺激了所有的弟兄们,二、三排在连副陈侃的率领下,快速跟进,只有二连八十余名官兵仍站在院子里,着急地注视着安毅,等候他的下一步命令。
安毅走到老曾夫'妇'身边,低声安慰:“曾叔、叔婶,你们千万别着急,最多半个时辰,我的弟兄们就能赶到双港。长庚来报信时,流寇才刚刚进村,这些人被革命军追逐驱赶,又累又饿,此刻估计正在吃饭,否则他们没力气作恶。小侄现在就带剩下的弟兄们赶过去……曾叔,你最好把村里的青壮组织起来随后赶去,人多些总是好的。小侄这就出发,定当全力以赴,救出我那没见过面的大姐姐、二姐姐和乡亲们,你就放心吧!”
“贤侄一路小心啊,我这就召集人马赶过去……”
皎洁的月光如白霜般照影崎岖的山路,安毅率领弟兄们向北疾行,不出两公里,弟兄们的身体素质表现无遗,原三连的二十几个弟兄紧紧跟随在安毅身后,包括单薄的冬伢子在内,仍然保持着开始行进的速度,另外五十余名来自原来一、二连的弟兄脚步沉重,已经出现极限状态,速度越来越慢,逐渐落在了后面。
安毅吩咐连副蔡光庆领着弟兄们继续前进,停下来等到身后五十余名弟兄追上,安毅向迎上来的教导员穆追忆低语了几句,完了带着冬伢子奋力追赶前面的弟兄。
穆追忆又愧又急,左右看看,折下路边一根树枝,几步冲到队伍后面,一面怒吼一面朝落在最后的弟兄身上一阵猛抽,只听几声惨叫响起,整个队伍似乎突然获得了力量,所有弟兄都没命地向前猛冲,拐过三道弯时竟然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一排长鲁雄在距离双港八百米左右的拗口上拦住了安毅:“副营长,村子三面环山,只有东头一个入口,胡连长和铁头悄悄干掉了村口两个哨兵,已经率领弟兄们'摸'进了村子。二排、三排的弟兄们正在占据村子南北的有利地形,敌人约为一百四十余人,全都在村中大晒坪上吃吃喝喝,两挺重机枪和七挺轻机枪仍在一边,村里和四周制高点无一设防,村中男女老少似乎都被集中到大晒坪上服侍他们吃吃喝喝。胡连长让你率领弟兄们直接从村口冲进去,以三声枪声为号,与一连三个排的弟兄们从三面围上,出其不意闪电一击,定叫这群流寇一个也跑不了!”
“漂亮!胡子这一手干得好啊!”
安毅回头叫来蔡光庆和穆追忆:“你们俩带领六排封锁村口并稳步推进,决不让一个敌人逃脱!四排五排打起精神,跟我上!”
“是!”
安毅拔出驳壳枪一马当先,和鲁雄一起领着五十余气喘吁吁的弟兄全速冲向村口,拐过两间茅屋就见到篝火熊熊、乌烟瘴气的大晒坪,埋伏在西头暗处的胡子看到安毅率队冲来,举起枪连开三枪,三个排一百三十余弟兄齐声呐喊,从三个方向冲入晒坪,转眼间就将惊慌失措的百余名流寇围在中间。
东面主桌上满脸胡须、眼'露'凶光的敌军中校慌'乱'之下拔出手枪,一把搂住身边被迫斟酒服侍的孕'妇',用枪顶住孕'妇'的太阳'穴',大声吼道:“谁敢动老子一根毫'毛',老子就拉这娘们儿垫背。”
弟兄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端着枪全都不敢轻举妄动,敌酋身边的几个头目看到老大得手,也纷纷拔出驳壳枪指向四方,整个晒坪突然沉寂下来,只听到偶尔传来的孩子哭喊声和篝火噼噼啪啪的轻响。
安毅向对面十余米的胡子微微示意,上前几步含笑盯着满脸胡须的敌酋:“这位老哥,大家有话好商量嘛!我是国民革命军第一军二师的少校营副,本人姓安,此次奉命率领五百弟兄进山剿匪,职责所在迫不得已啊!听老哥的口音,是湖北孝感人吧?不知老哥如何称呼?”
敌酋微微一惊,看清三面房顶上架设的五挺机枪,颇为忌惮:“哼,老子叫什么你管不着,识趣的赶紧带着你的人马让开道,老子也不会为难这里的村民,只要带上几个人走到安全的地方,就会放他们回来。”
安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点点头:“好吧,你我都是军人,希望你不要辱没军人的名声。我这就叫我的人让开条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啊!”
安毅说完,缓缓后退,一面收起驳壳枪,一面转身示意身后的弟兄们散开。
胡子看到安毅悄悄做出的手势,也挥手示意弟兄们后退。敌酋见状,吩咐身边的头目每人抓个娘们儿护身,接着大声命令四周吓傻的弟兄赶快拿起武器端起机枪,自己一面紧紧勒着年轻孕'妇'的脖子,一面四处张望呼喊,手里的驳壳枪口不知不觉离开了孕'妇'的脑袋指向空中。
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敌酋动静的安毅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安毅突然转过身体,抬手就是一枪,“啪”的一声枪响过后,立刻飞速前冲,在眉心中枪的敌酋倒下之前,一把抱住缓缓摔倒的孕'妇',冒烟的枪口顶住了另一个头目的脑门儿,冷冷盯着这个瑟瑟发抖、用枪指着自己胸口的上尉大声吼道:
“有种的就给老子来上一枪……不敢了?你他娘的开枪啊”
“咚”的一声,敌军上尉扔掉驳壳枪跪到地上:“饶命啊,长官,小弟也是迫不得已的……饶命啊,长官……”
胡子抬手两枪打死一名举枪瞄准安毅的军官,弟兄们见状全都扑向圈中之敌,一个负隅顽抗的敌军少校刚刚抬起枪口,就被冲到身前的鲁雄一拳击断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嚓”断裂声,剩下的敌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一阵阵怒吼声中被解除武装。四周的三百余村民也围了上来,呼儿唤女,声声凄凉。
“长官,这就是我大姐啊……”
报警带路的曾长庚跑到安毅面前,接过安毅怀中昏'迷'过去的孕'妇',坐在地上大声呼喊:“大姐,大姐,你醒醒……”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孕'妇'老公也跑了过来,跪在妻子身边凄声呼唤。
安毅看着孕'妇'被撕开的衣领和青紫的胸脯,难过地摇了摇头,走到胡子身边低声吩咐一番,胡子点点头派出一排的弟兄出村警戒,和安毅一起走到跪成一大堆的一百三十余名俘虏面前,另七个军官则被五花大绑,扔在人堆前方。
“你们不用跪着,都坐下吧!”
安毅和气地吩咐,看到俘虏们半信半疑、犹豫片刻后全都改成了坐姿,安毅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七个被结实捆绑的军官面前:“你们中间谁是头儿……不愿说?好!”
安毅转身走到晒坪中间的石碾旁,一步跨了上去,对满场的乡亲们大声说道:“乡亲们,我们是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的剿匪部队,受青溪村士绅曾大叔的委托,紧急赶来解救被流寇荼毒的乡亲们!好在我们来得及时,没有让这群匪徒继续作恶下去。下面,请乡亲们都来指认一下,这些流寇中谁最狠毒、谁最欺负人,今天,我和两百多弟兄就给乡亲们做主了!喂喂……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此言一出,群情沸腾,愤怒的乡亲们几乎全都涌向重兵看守的俘虏,特别是七名作恶多端的军官,被蜂拥而上的乡亲们围了一层又一层,哭诉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无数只脚和密密麻麻的拳头成片落在七名罪人身上。
要不是事先得到胡子密令的弟兄们极力阻拦,这七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头目非被群殴毙命不可。
好不容易劝住情绪激动的乡亲们,老曾也率领近百名青溪青壮匆匆赶到,在村老的引领下,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婿和已经醒过来的女儿,知道怀孕的大女儿没事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拉着跑到身边的二女儿、二女婿泪流满面,安慰女儿几句便与一帮哭哭啼啼的村老来到安毅面前:
“贤侄啊,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啊?如此大恩大德,我两村数百乡亲……何以为报啊……”
安毅连忙跳下石碾,一把扶住泪流满面的老曾:“曾叔,没事了、没事就好!你和村中前辈劝一劝乡亲们,让小侄和弟兄们来处置如何?”
“好、好!一切听从贤侄安排。”
村老规劝乡亲们退后,安毅与胡子低语几句,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大步走到一百余名俘虏兵前面: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和我们一样,大多数人也是贫苦出身,今天之所以会流落到这儿,并非是你们的错,但是你们欺压和自己一样贫苦的乡亲们,你们于心何忍?将心比心想想,要是你们的家乡也遇到别的军队像你们这样,抢劫你们的家人,殴打你们的父母甚至糟蹋你们的妻女姐妹,你们心里会怎么想?告诉我,你们会怎么想?”
俘虏们惭愧地垂下脑袋,不敢再看安毅一眼,安毅却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们:
“我知道你们的军队和我们革命军不一样我们打仗的目的,是消灭军阀,解放天底下受苦受难的人,让大家都过上有田有地、不受欺压的日子,而不是为了哪个长官、哪个军阀打仗,我们只为天下的老百姓打仗。你们看看,老百姓支持我们,把我们当成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子弟兵,而你们呢?接受的只能是仇恨的目光!
好了,这些道理你们会慢慢明白的,现在我只想问问你们,这七个作恶多端的头目该不该杀?等会儿我的弟兄将一个个把他们揪出来,我也一个个问你们,尊重你们的意见,如果你们之中有一半的人说不该杀,我立刻就放了他,如果只有不到三成的人为他求情,那他就是死有余辜!听好了……现在开始!”
鲁雄和苏铁名两个孔武彪悍的排长立刻将一个中尉头目提出来,微微用力,就将小头目弄成跪姿。
胡子缓缓拔出腰间的七星宝刀,寒光闪闪的刀锋熠熠反'射'缕缕月光和火光,将胡子冷酷的脸照映得更为凶悍。
全场百姓鸦雀无声地注视着场中的一切,不少青壮眼里闪耀着热切的光芒。
安毅面向俘虏,和气地问道:“弟兄们,你们好好看看,此人该不该杀?”
俘虏们看着桀骜不驯的小头目,纷纷低下头来,安毅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胡子手中宝刀闪电般落下,“嚓”的一声,暴厌的脑袋飞起三尺,几股血箭从平整的脖腔激'射'而出,浓浓的血腥顿时四下飘散。
接下来的六个小头目就没有那么坚强了,不是吓得大小便失禁无法发声,就是瘫如烂泥,高声哀求,然而,一百多俘虏兵,愣是没有一个为他们求情的,胡子手中的宝刀连挥六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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