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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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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锡山'摸'着微秃的脑门儿,会意一笑:“你是担心回去之后,被我们的蒋委员长抓壮丁吧?”
孔祥熙连连摇头:“委座棋错一着啊!放着东南的政敌和对手不打,怎么有空去招惹安毅这个犟小子啊?这下可好了,湘西跟着川南一起撕破脸了,如果委座再不停止对付安毅,恐怕黔西的石珍、云南的朱益之将军也要沉下脸来,影响之大,实在难以估量啊!”
“没错!安毅这年轻人,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能带兵能打仗,比咱们山西人还会做生意,没想到他玩起权谋也如此漂亮,啧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说到这儿,阎锡山感兴趣地望向孔祥熙:“贤弟,你说安毅还有什么后手藏着没使出来啊?”
孔祥熙大骇:“兄长还希望安毅出招啊?连续几招,已经差不多要了中央的命了,别的不说,我那义兄欧耀庭早不病晚不病,昨天早上才刚说要带着美洲和南洋民众的六千多万美元抗战捐款回国,下午就说偶感风寒病倒了,原本小弟和整个中央'政府'就眼巴巴等着这笔救命钱,这下可好了,我那义兄宣布病情的时候,顺带说这六千多万捐款中的四千多万,是美洲和南洋几个爱国财团指定捐给安家军,用来在川南建设伤残军人安置区、战死军人抚恤金和建设福利工厂的。剩下的两千多万,则按照广大爱国华侨的意愿,直接交给国家民政部分配使用,现在全泡汤了……小弟估计啊,此刻其他部门包括中央军委在内,恐怕都怨声载道了。”
阎锡山一愣,接着再次发出欢快的笑声:“他'奶''奶'的,安毅这小子的'性'格我喜欢,呵呵!贤弟,我听说湘西张弘栾出售的那些飞机不错,几乎都是全新的先进战机,麾下将领们都劝我买几架回来用用,而且我看过了,价格确实不高,比自己进口还划算,说句心里话,我这回可真的心动了。”
孔祥熙想了想,还是劝道:“兄长要是真想买,也得等几天再说,明天小弟就飞回南昌,看委座如何善后,弄不好我还得到川南去见见安毅那小子。”
“等个屁啊!我晋绥军何时需要看人脸'色'做事情了……对了,上次你建议我在叙府弄个晋商会,我一直没时间对你说,你这次去见你那干女婿,别忘了让他给我留块大点儿的地皮,不干则已,咱们要干就干得气派些。”阎锡山端起八宝杯,兴会淋漓地品了一口香茗。
孔祥熙笑着问道:“大哥,你这是在报复中央的华北政策对晋绥军不公吧?”
“谁说不是呢?既然中央不念我军的汗马功劳,我们只有靠自己发展了,说不定我明天起床一高兴,就和安毅那小子通个电报,哈哈!现在得拍拍这小子的马屁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取代了张汉卿的地位,成为全国最大的军阀头子了,不拍他的马屁拍谁啊?何况他离我远,相互间又没有任何利害关系,这样的朋友去哪儿找?再者说了,他如今难受的时候大哥我不帮一把,难道等他风光了才请他喝酒吗?哈哈……”
第九〇〇章 笑容背后的冷酷(一)
第九章笑容背后的冷酷(一)
进入七月,长江和淮河流域的大洪水逐渐退去,南京中央'政府'组成的“防洪救灾委员会”以少有的热情和速度,迅速分赴各灾区,指挥“赈济灾民重建家园”,虽然南京'政府'官员没给灾区送去一分钱,但是漂亮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国民党的喉舌《中央日报》、《民国日报》连续数天摇旗呐喊,还登出蒋介石和汪精卫亲临灾区看望受伤群众的照片。
长江淮河的洪水退去,中国政坛却进入愈演愈烈的政治漩涡和迅速升级的内'乱'之中。
七月一日,传出中英庚款董事会通过铁道部完成粤汉铁路借款合同,总额四百五十万镑的消息,国内反对派和两广军阀、福建的十九路军立即通电反对,质疑借款的真正用途,并要求中央'政府'公布借款协议的所有提案款项。以天下为己任的左翼联盟高声疾呼这是对全国人民的又一沉重压迫,是与帝国主义妥协的又一铁证。
这天下午,川军邓锡侯部与刘文辉部发生激战,双方投入兵力达到四个师三万八千余众,先发制人的邓锡侯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之后挥师渡江,“伤亡惨重”的刘文辉部步步后撤,当邓锡侯指挥大军半渡之时,阵阵炮弹突然飞来,刘文辉部巧妙隐藏超出对手一倍以上的火炮、迫击炮齐声怒吼,把邓锡侯部打得鬼哭狼嚎,折损近半。
以刘湘为首的联军接到急报,立即任命潘文华、唐式遵、王缵绪、李家钰、罗泽洲为五路总指挥,率领六万生力军驰援邓锡侯。
一周前刚刚从川南大裁军中买到一个师精锐装备的刘文辉毫不示弱,任命麾下大将张清平、林云根、夏仲实、唐英、陈鸿文、冷寅东为六路总指挥,率领四万五千人马奋勇迎战,双方在资阳、仁寿、乐山一百多公里战线上大打出手,四川内战再一次进入白热化。身为四川善后督办的刘湘为取得舆论的支持和政治上的主动,竟然电告中央,说是川中联军的大部兵力将会同田颂尧、杨森、刘存厚各军一道,进剿川北、川东各部赤匪,仅以其中一部西去“制止”刘文辉和邓锡侯之间的冲突。
七月二日,活跃在川湘边境地区深山里的红'色'武装一个团,在道真县以西三十二公里的川黔公路杨兴镇路段,突然袭击川南'政府'下属警备部队的运输车队,抢走一批从湘西兵工厂运往川南的武器弹'药',二十余名司机和护卫人员被打死,三辆重型军用卡车被烧毁。
消息一经见报,“湘鄂川工农革命军独立师总指挥黄汉”的大名又一次传遍全国,各路武装对实力越来越强大的黄汉部拥有这等胆气非常惊讶,不由纷纷把目光投向恩怨分明的安家军,都想看一看三次洗劫刘湘南川县城、打得川军晕头转向的黄汉部,能不能挡得住睚眦必报的安家军必将展开的疯狂报复。
全国舆情纷杂繁'乱'尘嚣直上的时候,在国民党中央报纸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刊登了财政部税政司的一则通告:
江南集团所属开往南洋的四艘被扣货船查证工作顺利结束,经多方核查,该批出口货物手续齐备,关税已由江西省'政府'财政厅代征完毕,业已放行,准许起航。
财政部税政司发布的通告被大多数读者所忽视,但却被全国工商界和欧美各国所重视,视其为中央'政府'与川南地方'政府'走向和解的开端,唯有处于这一突然事件之中的当事人,没有任何的乐观情绪,反而在加紧准备,为了自己的利益继续争斗。
庐山牯岭,委员长官邸。
让剿匪和接踵发生的天灾**折腾得精疲力竭的蒋介石,接过陈立夫递上的广州发来的密报,顿时脸'色'铁青:
两广军阀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和胡汉民、陈枢铭等二十余人云集广州,冯玉祥派出的代表叶夏也悄然而至,这些对中央'政府'和蒋介石极度不满的反对势力代表,将在三日的会议期间,对“设立广州中央'政府'”展开讨论,并形成决议。
“立即致电回到上海休息的蘅青先生(石瑛)和黄季宽等人,让他们再辛苦一趟,赶赴香港,一定要制止李宗仁、胡汉民等人的悖逆行为。明确告诉李宗仁、胡汉民,不立即停止分裂党国的行为,最终一途,只有兵戎相见了!”蒋介石果断下令。
“是。”
陈立夫嘴里答应,身子却没有动,仍然站在书桌前面,期待地望着蒋介石。
蒋介石在文件上批注一行字,发现陈立夫还站在面前,便放下'毛'笔,语重心长地说道:“祖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们想借此机会向杨畅卿和政学系发难,但是我不批准,你们也要立即停止一切内耗。
“你和杨畅卿都是党国的栋梁,各自都担负着党国赋予的重任,应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才对。祖燕,说得难听点儿,你是我的肱骨之臣,我对你寄予厚望,但我不希望你和子文一样,浑身长满了刺。眼下的局势虽然比较被动,但远没有到无法控制的时候,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不要背包袱,再苦再难我们不是都走过来了吗?只要大家同心协力,精诚团结,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陈立夫重重点头:“是……三叔,侄儿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压制安毅为好,如果有必要,是否能延后一段时间再说?目前整个华北局势仍然混'乱'不堪,华南政局动'荡',川中内战再次爆发,西北盛世才变得更为胆大妄为,飞扬跋扈,将中央派去的黄慕松将军都给扣押了,西北各派两年来的混战刚刚出现暂停迹象,却又因中央与川南的交恶而浑水'摸'鱼,局势日见紧张,苏俄却在北面虎视眈眈,等待扩张的时机。在此情况下,要是西南再'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前日,阎百川已经肆无忌惮地从湘西买回去十二架战机、两架大型运输机,看样子晋绥军也不安分了……”
“你糊涂!糊涂透顶!”
蒋介石生气地站起来:“你只看现象不看本质,是极为严重的错误!你为何不详细分析一下,阎百川这么做是为什么?他是做给中央看,做给我看的,此次华北政权调整,他认为自己吃亏了,没有获得他觊觎已久的石家庄和保定地区的领导权,所以他怨恨在心,故意在这个时候帮安毅一把,其实是他的投机'性'格在作怪。
“不就买了十几架飞机吗?他早就想买了,华北抗战期间,晋绥军将领们看到安家军的航空大队作用那么大,早就受到启发,早就垂涎三尺了,要是我估计不错的话,下一步他阎百川还要向安毅买防空战车,还有先进的通信指挥车、江南集团用德国和美国零件组装的军用卡车等等。
“哼哼,我们就让他买,买得越多越好,否则无法消耗晋绥军的财力,无法抵抗攻向绥远、晋北的日寇,这对我们只有益处没有害处。还有西北那个盛世才,这个人刁钻狡诈,无所不用其极,同样他也绝对不能容忍苏俄坐在他的头上拉屎拉'尿',你担心些什么?其他事情也都一样,不要把事情总往坏处想,你学的那么多东西方哲学,抛到哪里去了?”
“三叔教训得是。”
陈立夫垂头肃立,大气都不敢出。
蒋介石见状,心中好受很多,走到陈立夫面前,和蔼地说道:“祖燕,一个坚定的领导者,不能在任何的困难面前屈服,越是困难,越需要智慧和策略。你担心安毅的反应,这很好,证明你在为党国尽力,在为我分忧,但是你也应该看到,安毅并不是阎百川、李德邻和冯焕章那样的野心家,你从安毅多年来对国家人民的那份赤子之心,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牺牲万千'性'命的人。我对他的了解,要比你深刻的多,我相信他绝不会和我公开决裂,至少在数年内不会。
“你还应该看到,安毅集团已经壮大到能够左右中央决策的程度了,再不坚决地予以制止和削弱,他身边那些不甘寂寞的人,就会左右他的思想,在经济上与他联合的财阀们,就会得寸进尺,把持国民经济命脉,任其发展下去,你我都不能预料将来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因此,为了党国的利益,为了中央的权威,也为了自己的尊严,必须对安毅及其集团展开持续的压制,进而平衡各方力量,确保中央的最高领导地位,这是无可商议的原则,再困难也要进行!”
“明白了!侄儿一定全力以赴,积极配合畅卿先生的工作。”陈立夫抬起头回答。
蒋介石欣慰地点了点头:“就该这样嘛!祖燕,将鄱阳湖水警师并入海军长江舰队的工作刻不容缓,正是因为这个鄱阳湖水警师的存在,使得江南集团在整个江西发展迅速,犹如脱缰的烈马。一旦失去了这个军事上的最大依靠,江南集团就会失去垄断实力,其他民族资本才能获得发展壮大的机会,才能更好地平衡和控制全国资本势力对国家政策的干预,这一点你要有充分的认识。
“回去之后,你要动用中央党部的一切力量,利用派驻水警师的各级党代表做好工作,确保这次重要的合并工作顺利进行。另外,我还要秘密召见何健,让他对湘西的张弘栾部实施牵制,不能放任这个无法无天的军阀继续发展壮大了。”
陈立夫郑重回答:“回去立即就办,侄儿亲自监督。”
蒋介石拍了拍陈立夫的肩膀,满意地说道:“很好!除此之外,我已经命令益之先生与尚在南洋的欧耀庭先生取得联系,还让正在江西休整的蒋铭三、引咎辞职在南昌家中休息的陈辞修,以军委派遣勘查川东匪情的名义,到川南做做安毅的工作,怀柔手段还是要的,安毅重情,希望他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如此多管齐下,利用中央赋予的权利,站在法理和道义的制高点,从容不迫地去做,没有什么做不好的。
“还有,畅卿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认识到在实施压制安毅集团的过程中,被'共产'党的舆论所利用,这才弄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导致这一时期我们无比被动,他很懊悔,也希望你不要抓住这个小辫子不放,明白吗?”
“明白……”
第九〇一章 笑容背后的冷酷(二)
第九一章笑容背后的冷酷(二)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川南航空公司南昌至叙府的二十五座客机在空中盘旋一圈,稳稳地降落在岷江机场。
炎炎烈日下,安毅一身戎装,率领麾下大将杨斌和叶成,还有率部返回驻地正在休整的顾长风、夏俭、谢驰等人,站在平坦坚实散发着滚滚热浪的停机坪上,迎接中央军委特别派遣的视察小组。
蒋鼎文、陈诚、蔡忠笏三人和数名随从走下飞机旋梯,看到安毅率领众将大步走来,脸上毫无芥蒂之'色',此前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轰然落地,一个个眉开眼笑,齐齐迎上。
众人都是熟悉的老朋友,此番久别重逢,倍感亲切。
虽然蒋鼎文三人肩负着蒋介石的重要使命而来,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与安毅之间的深厚交情,彼此亲切敬礼、握手、拥抱,继而畅声大笑,气氛轻松而又融洽。
蔡忠笏一年前开始担任南京炮兵学校主任教官后,再也没机会和安毅见面,与众人见礼完毕,他抡起大手,狠狠地给了安毅胸口两下,“好小子,一年不见,身体结实不少”,痛得安毅苦不堪言,却还得陪着笑脸,说晚上有好酒款待,肯定让老兄弟过足瘾头。
在七月毒辣的太阳下面饿着肚子倾诉衷肠显然不是个事儿,安毅很快便招呼大家上车,回去喝点儿酒吃点儿东西再聊也不迟。
没过多久,车队驶出岷江机场,穿过叙府城区,开到三江口岷江宾馆停车场停下。一行人下车后,安毅带着大家直奔巍峨气派的岷江酒楼。
进入二楼大厅几步,蒋鼎文、陈诚和蔡忠笏一行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一脸惊讶之'色'。
只见三十八军军长朱世贵、云南省保安司令詹焕琪、黔西保安司令石珍、参谋长汪镛利、湘西四十四军军长张存壮、毕业于保定军校第七期步科的参谋处长曾耀坤、川南警察署长丁志诚、蒋鼎文的师弟川南警备部队浙江籍少将瞿牧野等四十余名高级将领全都笑逐颜开地站起来,鼓掌欢迎。
蒋鼎文三人看了看身边一脸笑容的安毅,很快冷静下来,'露'出一副惊喜的模样,上前与众将热情见礼。
这下可好了,席间都是军人,又都是老朋友,不熟悉的很快有人介绍,三杯酒下肚就称兄道弟了,就这样,蒋鼎文、陈诚、蔡忠笏还没机会落座,就被灌了半肚子酒,当回到安毅那桌坐下时,三人已经气喘吁吁,几乎呈半醉状态。
耿直的蔡忠笏搓了搓发红的鼻头,笑着骂了两句,转向坐在主位的安毅,毫无顾忌地问道:“小弟,这儿英才济济,你是想聚众谋反啊?”
安毅摇头莞尔一笑,看到蒋鼎文和陈诚也停下筷子望了过来,知道他们俩也是满怀疑虑,所以非常大方地解释道:
“蔡大哥,你可别'乱'扣帽子,很吓人的,知不知道?我们周边各部每年都有两次军事研讨会召开,这件事小弟一年前就以报告的形式,呈送军政部备案的,上面还有校长批复的‘同意’两个大字,要是蔡大哥不相信,回去之后有空去军政部问问,在这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小弟可不敢逾越一步。
“还有啊,明天就是我们士官学校第五期学员的毕业典礼,周边各军每一部都有不下百名学员顺利毕业,借此机会,大家聚在一起出席毕业典礼,趁机乐呵乐呵。要是有兴趣的话,明天几位大哥也一块儿去看看,如何?”
三人一听自然非常乐意,蒋鼎文、陈诚、蔡忠笏本来就是黄埔军校创立时期的军事教官,都知道军校毕业仪式的隆重,兼之安毅的士官学校得益于安家军数年来南征北战中的杰出表现,每年分到中央军各师的毕业生大多能力出众,作风顽强,几乎每一个学员都是一专多能的军事骨干,既没有黄埔生那种“天之骄子”的傲气,又没有寻常军校生普遍存在的浮华,因此深得各级指挥官的喜爱器重。
多种因素结合在一起,现在的士官学校,无论是教育质量、教学手段、师资能力、科研水平等等,都已经远远地走在了全国各级军校前面,隐隐成为仅次于前身是黄埔军校的中央陆军大学的著名军事学府,中央军各部如今都想把自己的优秀士兵送到安毅麾下培训,士官学校向每个毕业生颁发的那枚精美雄鹰徽章,已经成为中央军官兵中令人羡慕的荣誉和资历的象征。
蒋鼎文喝下碗汤,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小毅,这一期毕业生中,有没有山地专业的?”
“有啊,这一专业有两百二十一名毕业生,不过其中一百四十七人是黔西、湘西和云南的委培生,明天举行完毕业典礼后,就要返回各部,剩下的七十四人原本就是二十四军从优秀士兵中选送的,需要回到二十四军教导队,继续集训三个月,然后分配到各师,担任班排长职务。
“想必诸位大哥也清楚,二十四军在此次华北抗战中损失颇重,基层班排长死伤的死伤,退伍的退伍,全军六万将士,现在只剩下一半,他们接下来就开始招收新兵,没有一些受过专业训练、经验丰富的班排长可不行啊!”
安毅委婉地封死了蒋鼎文想要说的话,知道接下来蒋鼎文的第九军很快就要对江西红军展开进攻,急需富有山地战经验的基层班排长。
蒋鼎文一听,颇为失望,想了想只能退一步:“这样吧,愚兄回去之后送一批好兵过来,进入你的第六期山地专业和机炮专业进修,怎么样?”
安毅笑了笑:“行啊!不过小弟可得先把话说在前面,由于经费有限,从第六期开始,本校将成倍缩减招生数量,原面向全国的招生范围也只能缩小,改为只招收西南各军和应届中学毕业生,所有专业均实施两年制教育,无线电通信、军事测绘等高技术专业的学制,则改为三年。
“大哥要是觉得可以的话,随时都可以把人送过来,不过要向学校缴纳一笔数额可观的培养费,因为士官学校从开办到现在,中央除了最初拨付建设南昌校舍的一笔钱之外,再也没有给过小弟一分钱了。这么多年来,小弟都是赔钱赚吆喝,再也支撑不住了,还望见谅啊,大哥!”
蒋鼎文三人面面相觑,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都没想到安毅竟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但是细细一想,安毅的做法又无可挑剔,这么多年来,士官学校的巨大支出,全都是安毅自掏腰包,每年还向中央军各部输送三百名左右的毕业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诚担忧地问道:“小毅,你的难处愚兄非常清楚,愚兄也是当过教官,当过一军之帅的人,感同身受!可是,你这么做未免太过激了些吧?难道你就不怕校长一怒之下,撤掉‘中央陆军士官学校’这块牌子?”
“撤掉了更好!”
第九〇二章 笑容背后的冷酷(三)
房门再次被敲响。忧心仲仲的陈诚走出蒋鼎文的卧室。来到客厅。蒋鼎文连忙穿上衣服,对着床头的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
安毅的侍卫长林耀东站在朱平之打开的房门前,笑嘻嘻地说安司令的会已经开完了,由于担心长官们没起床,所以在下面的车里等着。
陈诚点了点头,返回自己的客房,叫醒隔壁卧室还在呼呼大睡的蔡忠劣。
蒋鼎文知道安毅是不好意思上来,摇摇头没说什么,吩咐副官快点儿准备。让安毅等久了不礼貌。
十五分钟后。陈诚三人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站在黑色中吉普边上的安毅和他那温婉可人仪态万方的夫人冯洁云。
陈诚二话不说,大步上前。客气地称呼冯洁云一声小妹,冯洁云高兴地问姐夫怎么不带我蔓怡姐一起来啊?
冯洁云说的蔓怡姐,就是陈诚的夫人、国民党元老谭延田的爱女谭祥。又名谭蔓怡,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称呼蔓怡这个名字。
三年前,谭延田患脑溢血,临终前嘱托蒋氏夫妇在青年军官中为谭祥择夫。蒋介石和宋美龄不负重托,在一干青年才俊中选中了陈诚。去年元旦,蒋介石亲自替陈诚和谭祥主持了婚礼。冯洁云和谭祥同是宋美龄的干女儿,两人时常在一起,情同姐妹。自然成了婚礼上陪伴新娘左右的好姐妹,与陈诚熟得不能再熟悉了。因此,此刻冯洁云才把陈诚称之为姐夫,从某种意义上说,陈诚和安毅还是连襟的关系。
蒋鼎文和蔡忠劣在叙府再次看到冯洁云,也非常高兴,打完招呼,就在冯洁云的敬请下,钻进车里。
安毅乐呵呵地亲自开车,冯洁云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陈诚、蒋鼎文、蔡忠劣三人坐在宽阔的车厢后座上,一点儿也不显拥挤,可是,原本准备好要问问安毅和蒋校长之间是怎么回事的贴己话语,当着美丽善良的冯洁云。却问不出口了。
三辆车组成的车队,经过西城大道。陈诚和蒋鼎文看到平坦扩宽的大道两边崭新的高大建筑、一个个绿意盎然充满生趣的漂亮住宅区、沿途高大的香樟树和每一个街口五彩缤纷的花坛,心里羡慕不已,直感叹真是花园一样的城市,只有蔡忠兹非常煞风景地说:“风景再美也没有本地的酒美,叙府这儿的“荔枝绿。可是天下一绝啊啧啧!”
蔡忠劣所说的“荔枝绿”就是产自本地、已经蜚声中外的五粮液元曲。十八年前,用“荔枝绿”灌装的五粮液酒。代表中国首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这一名酒自此蜚声中外,是时下最流行的五粮液三种酒系中的精华。据说一瓶描花白瓷瓶装的一斤“荔枝绿”在上海最高档的饭店里卖到一百五十大洋一瓶,因为数量有限,还得有身份、有门路才能买到,寻常人就是想看一眼长得什么样都很难。
蒋鼎文也嗜酒,对“荔枝绿”自然非常清楚,这辈子也就喝过两回,因此听到蔡忠劣提起,立刻表示赞同。
陈诚不善饮,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听到蒋鼎文随声附和,好奇地问道:“什么荔枝绿?用荔枝酿造的美酒?”
蔡忠劣非常鄙视地扫了陈诚一眼,想起陈诚不解风情,干脆把脑袋转向窗外,坐在前面的冯洁云转过头来,客气地说蔡大哥要是喜欢,走之前小妹送你一瓶。
蔡忠劣一听这还了得?兴奋得哇哇大叫。蒋鼎文着急之下。连忙说弟妹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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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洁云一见两人猴急的样子。捂住小嘴乐得不行,慷慨地说三个大哥都有份,小妹每人送一瓶以表心意。
蒋鼎文听罢,满意地哈哈大笑,陈诚网要致谢,蔡忠劣已经笑眯眯地靠了上来,讨好地说辞修兄你不怎么喝酒。干脆让我帮你收下得了,回头我看送你点儿什么弥补弥补,你肯定不吃亏。陈诚哪里还不知到蔡忠劣这个老酒鬼的心思,立刻回敬蔡忠劣一个不屑的眼神,把头转向一边不说话了。
开车的安毅转过脑袋,痛苦地责备说老婆你太大方了,冯洁云愣了一下反问:你不是在后院的地窖里收藏了好多这种酒吗?三瓶算得了什么?一番话就让蔡忠劣和蒋鼎文像打了鸡血似的聒噪起来。
安毅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给自己嘴巴来上一巴掌。
车子进入简朴大气的西园院门,拐了个弯,在西侧大树下停稳。
车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静得吓人,陈诚、蒋鼎文和蔡忠第一个个张着嘴巴。如木偶般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院子里几张大桌周围的一张张熟悉面孔,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毅熄火下车,从车头拐过来把冯洁云扶了下来,看看车内紧张得一动不动的陈诚三人,再望了一眼纷纷看过来的李济深、欧耀庭、朱培德、劳守道、张弘杂、周崇安、何京、叶青、黄旭初、马君武等军政界前辈及挚友,高兴地向詹焕琪和顾长风一群等着看热闹的弟兄招招手,再次转向车内,佯装奇怪地问道:
“怎么了?在座的都是亲友故交,三位大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蒋鼎文悠悠一叹:小毅,你是故意想看我们的笑话,对吧?早说啊,辞修兄、诲臣兄,下去吧,来都来了,”
陈诚、蒋鼎文和蔡忠劣只能硬着头皮下车,三人对视一眼,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向笑眯眯的一群尊长和昔日老长官,恭恭敬敬地整齐敬礼问候。
李济深和朱培德非常高兴。连忙拉着陈诚三个,向马君武、蒋云山、黄旭初、祁老爷子、钟铭璞一一介绍。
蒋鼎文数年前就认识如今的桂系第三号人物黄旭初,与老长官和几个儒、道高人见礼之后,挤出标志性的笑容。向笑得很是含蓄的黄旭初伸出双手。
安毅抱着扑到身上的儿子,与欧楚儿和冯洁云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紧张之下走路都不利索的陈诚和蔡忠劣。
欧楚儿嫣然一笑,轻轻打了安毅一下:“你好坏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陈大哥和蔡大哥这般拘束,倒是蒋大哥落落大方。”
安毅嘿嘿一笑:“他是老油条了,脸皮比城墙还厚,谁品二了他啊。你没且讨打牌赢了收钱的时候,天圭老子他渊了手。”
一句话就逗得冯洁云和欧楚儿咯咯大笑,冯洁云笑完,接过安毅怀里的承承:“你快过去吧,别让姐夫和蔡大哥太难堪了。”
安毅摇头莞尔一笑,紧了紧揽住欧楚儿纤腰的手,松开后大步迎上去,和一群尊长好友混在一起。
已经成为全国著名摄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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