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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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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姐哭了一个晚上,茜姐不停的安慰我,但是没给我任何的建议。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哭几场跑几百里也疲倦了,也该认命了小毅。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就一件事。”
“青姐请说吧。只要小弟能做到。”
安毅加点力搂住怀里颤抖得厉害的叶青。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深爱的人,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能留下点安慰和回忆”小毅,你就要了我吧,行吗?既然你爱我,我也爱你,有什么不能相互奉献的呢”
第六九三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 打量房中熟悉的摆设,打量这间安毅专门留给她和龚茜的向阳方向的温馨客房,抚摸盖在身上这床与安毅、龚茜一同当天在霞飞路买回来的意大利绒被,禁不往悲从心升,扯紧被子,盖到头上无声地抽泣起来。
昨晚安毅并没有留下叶青,温存地安抚劝慰之后,便将叶青送上戴笠的车,直接迟回到法租界的毅园,并暗中请求戴笠代为联系杭州叶家,向焦虑不安的叶家老小报个平安,告诉他们叶青一时不高兴跑来上海散心,住在法租界的毅园,也好让叶家不用那么操心。
此时自怜自艾哭泣不休的叶青并不知道,有一位年纪比她小四岁,同样是花容月貌、外刚内柔的年轻女子,也和她一样强忍愁怨把泪水悄悄地咽进肚子里。
穿过树林的道路尽头,安毅的军需处长张扬上校亲自驾驶一辆覆盖伪装网的道奇吉普,停在路口等候,车子后方的大树下面,倚在树上的纳兰飘雪把芊芊素手拂去盖在美丽脸庞上的秀发,杏眼含泪,低头不语。
安毅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纳兰飘雪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手绢低头擦泪时,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侍卫长过来,从林耀东手里接过黄呢军大衣,缓缓地披在她柔弱的肩上:“飘雪,这次回北平后,近期内就不要来上海了,更不要到南京去,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声平息之后再说吧纳兰飘雪抓紧大衣领子,缓缓抬起头,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你终于说话了……从俗的部下把我送到这儿开始,两个多小时你只问了我三句话,然后就忙自己的……现在还狠心地把我赶走……”
“飘雪,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呢?没错,我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曾经一起度过了一段热血***的美好时光,共同经历了暗杀等艰难磨砺,那段日子就像金子般深深地藏在我心底,恐怕现在再也找不回那种激越而无比真挚的时光了。
你有自己的理想,我也有自己的理想,以前我认为彼此的理想只是在实现的途径方面有所差别,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的,但经过这两年来的南征北战,特别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对日作战,我发现并非如此,两者相距很远。
我尊重你的选择,也钦佩你的精神,但是我并不赞成你现在的做法,所以我才建议你并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就算是总结一下得失也是有用的。
现在上海你是回不去了,至少近期内你不能回去,包括你的那些侥幸脱身的同志都处于双重抓捕之中,特别是日本情报机关的通缉,要是你有个万一,恐怕我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相信你的组织也都有了深刻教训。”安毅耐心地劝导。
纳兰飘雪轻轻摇了摇头,被酸楚的泪水浸得有些发红的鼻翼微微蠕动,洁白的贝齿咬着颤抖的下唇,过了好一儿才开口说道:
“我感激你,倩萍也感激你,我们娟多兄弟姐妹都感激你,可是你,你为何总是这样挂着情不由衷的笑容,把彼此间心灵的距离越拉越远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问问我,除了选择留下和回去之外,还有什么路可以选择,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多说几昝话?难倒我就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
安毅瞪大眼睛,一下子愣住了,纳兰飘雪看见安毅这样,难过地转过身,呜咽着跑到车子边上,拉开后门发现后座上堆满了长形帆布包,匆匆关上门打开副驾驶室车门钻了进去,说了声“开车”,就把头埋在双腿上。
张扬有些惊讶,下车望向安毅,看到安毅苦笑着连连摆手,便敬了个礼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缓缓开出林子,转入向西的公路。
车子开出十几公里,缓缓驶过工兵临时搭建的木桥,张扬长出口气,望向仍在默默流泪楚楚动人的纳兰飘雪:
“纳兰老师,你别再哭了,再哭我都要陪着你流泪了……古有褒姒落泪西子捧心,皆祸国殃民,我还以为是谣传,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漂亮,现在看到你哭成这样才隐约明白一些……对了,你们**里面,还有谁比你漂亮啊……不不!有一半漂亮就行了,介绍给小弟行不行啊?要是彼此情投意合,小弟不惜脱下这身上校制服,投奔你们**,你觉得如何?”
纳兰飘雪擦去香腮旁的泪水,转头望向窗外,没有搭理嬉皮笑脸的张扬,张扬耸肩一笑,突然问道:
“纳兰老师,我们安司令确实是百年难遇的人中龙凤啊!谁见谁爱,连小弟都忍不住嫉妒他,回到家里我家老爷子老妈子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我要是有安司令一半的出息,就不用全家为**心了,全上海的名门闺秀那是任我挑啊!
这话让我气得牙都疼,你说论相貌,我和安司令是各有千秋,同属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那一类,论年龄,我和他相差到一岁,论身高,我只矮上一公分,要是穿上犀底作战鞋就差不多了,你说说箱甲)鹄什么你们这些美人儿没一个看上我,全都看上他了呢?咦,你干嘛瞪眼啊?你这副样子我瞧一眼就知道心里想些什么,看来这**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嘛,唉!这女人啊,正像老大讲的一样,感情影响理智啊!”
“你……你再胡说八道聒噪不休,小心我把你的话全都告诉安毅!让他来收拾你!”纳兰飘雪终于忍不住,气愤地瞪着张扬。
张扬畅声大笑起来:“拜托,纳兰老师你最好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我们老大听,呵呵……怎么?不相信是吧?以为我是故作镇定吧?告诉你也无妨,全军上下只有我张扬可以没大没小地和我们安老大开玩笑,有些时候说得比这个还要露骨呢,我们老大对自己弟兄从来没有架子,实实在在自自然然,这下你明白了吧?呵呵!干脆这样,到了南京你就住下,等打完仗你要是觉得我还可以的话,咱们俩再慢慢说以后的事一r…r一”
“停车!”
纳兰飘雪气愤地尖叫起来,看到张扬虽然吓着了但并没有靠边停车的意思,立即转动门把手,就想要打开车门备己跳下去。
“住手啊!”
张扬吓得魂飞魄散,猛然刹车飞快地将已打开车门的纳兰飘雪一把扯住,用力地把她拉回到座位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对不起了,我的姑奶奶!我是开玩笑的,我胡说八道,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样总该行了吧?我也就是开开玩笑,看你那副样子就知道你喜欢我们安老大,我怎么敢撬老大的墙角……你可别再玩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司令非把我宰了不可……我求你了,我不说了行吗……我也就是想让你转移注意力,所以才嘴上跑牛的……别哭啊你……哎呀,这下可怎么是好啊……”
纳兰飘雪伏在身前仪表台上,放声痛哭,吓得张扬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自告奋勇让纳兰飘雪坐上自己的顺风车了。
眼看着纳兰飘雪哭得昏天黑地,令人肝肠寸断,张扬继续开车也不是,不开车也不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悬,无奈地叹了口气,钻出车厢后靠在侧边从兜里掏出香烟就要点上,突然听到后方工兵搭建的浮桥处传来阵阵凄厉的空袭警报,张扬吓得飞快收起香烟钻进车里,发动汽车挂上档,没命地向前开,终于在左前方发现一片小树林,立刻加速冲了进去,紧急刹车后熄火跳下来,紧张地仰望天空,四架日军飞机已经出现在东面道路上空,飞得低低的,正在向自己的方向一路搜寻而来,一分钟后带着轰隆的声音,越过头顶飞向西面的远方。
张扬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长长地吐出口浊气,望向车里发现纳兰飘雪仍在抱头抽泣,不由得摇摇头,暗自叹息:“老大,你这家伙害人不浅啊一r一十…”
与此同时,沪杭公路上一列车队尽数穿过桐乡城,继续向东开进,车队后面跟随着一辆崭新的悬挂有中央党部牌照的黑色道奇轿车,车里的司机和一位西装革履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正在大声交谈。
“祥福,开这么慢干什么?给我超过去!你想让我跟着七八架慢吞吞的卡车,一路吃灰尘到上海啊?”
副座上白净的年轻人一脸恼怒大声下令,显得极不耐烦,此人正是叶青的未婚夫、中央党部政训处宣传科年轻的科长、苏杭世家子弟卢炳焱。
卢府的司机祥福连忙答应:“是是!少爷说得是,十九路军这些破车也真碍事儿,开得慢不说还把整条道路给占了,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小的等会儿到了路宽大的地方就超过去,少爷请耐心些。”
后座上的保镖一听不对,探身向前,低声提醒:“少爷,不要超车啊!出门前老爷太太千叮万嘱安全第一,让我们跟在十九路军运输车队后面,万一有个不测,也有百余名官兵帮忙照应,慢点儿就慢点儿吧,反正已经知道叶小姐落脚的地方了,到了上海虞世兄会开车带着少爷去法租界的。少爷不愿坐后面,小的心里就已经不安了,要是让老爷太太知道,我……”
“别i!嗦!闭上你的臭嘴!一天到晚就老爷老爷的,难道戎的话就不算数吗?”卢公子猛然回头,凶巴巴地吼起来。
保镖慌忙摆手连连申辩:“不敢不敢!我也是为了少爷的安全着想……少爷别生气了,就当我没说吧。”
卢公子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去,看着前方客车屁股上冒出的尘烟,咬牙切齿无比痛恨地骂道:
“这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她,竟然在就要举行婚礼的时候逃到上海去,哼!肯定是他娘的去偷汉子了,**他娘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来日方长!”
“少爷,你可别这么想啊!青小姐可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她性格泼辣点儿,但从小到大规规矩矩,大学刚毕业就进入少爷可别想得太多了啊!”司机祥福连忙替叶青说好话。
“去去去!”
卢公子恼火地给了祥福脑袋一巴掌:“你***懂个屁啊!你知道是谁给那戟人的父母打来长途电话的?是戴笠!戴笠你懂不懂,这个小瘪三发迹以前就在上海滩十里洋场里鬼混,是个有名的花花太岁,几次考黄埔军校都没考上,后来侥幸考进去了赖到毕业可还是改不了狗吃屎的本性,这半年多来他在上海公干,仗着多年练就的厚脸皮和下三滥手段,没少勾引良家妇女,要不是委员长狠狠臭骂他一顿,恐怕他至今仍不知道收敛!
你说说看,那贱人竟然要戴笠替她打电话回来,还能有好事吗?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别看那叶青平日里装出一副圣洁清高的样子,对老子不理不睬冷若冰雪,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多淫荡,贱人就是硭人!”
后座的保镖频频摇头,祥福愣了好久,才怯生生地说道:“少爷,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虽然是姓戴的打来电话,可我听亲家母说是在法租界安将军的毅园,别人不相信,你总该相信安将军吧?安将军的干姐姐龚昼长就是青小姐的结义姐姐,住在毅园没什么不好还很安全,亲家母家里的欣小姐、权少爷刚从美国回来,也都陪着亲家母坐船赶去上海劝回青小姐了,原本我们可以不用去的,老爷太太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担心少爷你控制不住脾气,闹得大家都不高兴。”
“别跟我说什么安毅!不就是一个草菅人命踩着自己麾下将士尸体爬上去的军阀吗?我对他从来就没有半点儿好感!中央政府上层就要弹劾这个信口开河、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了!哼!亏冯叔叔家还在考虑要把洁云妹妹许配给他,老子对这个道貌岸然、哗众取宠的军阀头子就是一点儿也看不惯,不就是会些旁门左道加上祖坟冒烟走了狗屎运发家吗?他有什么家教,有什么文化底子?说白了,这人也就是泥腿子一个,不过就是读了几天黄埔军校、打仗有点儿狗屎运气罢了,我呸!”
卢公子越说掘。生气,平日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不凡风度哪里还有半分存在?
坐在后面的保镖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少爷,这话也就是咱们私下里说说算了,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惹来麻烦,安将军如今位高权重,乒望如日中天,特别是在抗战中战功累累,深受民众爱戴,少爷还是别提他为好,反正咱们到了上海接到青小姐就行,早点儿回来把亲事办了,也让老爷太太安心。”
“你怕他,老子可不怕他!老子、就看他不顺眼了,等到了上海办完事,我就到冯家登门拜访,看我怎么收拾姓安的。像我洁云妹妹天香国色丽质天成,出身名门又家学渊源,竟然被这个只会打仗赚钱的小瘪三迷住了,哼!怎么样老子也要跟冯叔叔说出反对的意见,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卢公子因嫉生恨,终于走进了死胡同。
卢公子骂完摇下玻璃,往外吐了泡口水,一阵尘土立即扑面而来涌进丰里,他飞快摇上玻璃,气急败坏地掏出手绢擦脸,看到前面道路宽阔笔直,立剖峥l令祥福加速超车。
祥福不敢怠慢,连忙依令行,很快提高车速,超越一辆辆满载军需物资的卡车,剩下最后两辆卡车时道路突然变窄,祥福立刻刹车,拐进了第二、第三辆卡车中间,谁知道前面的卡车不知为何突然减速,祥福吓得连忙刹车,再将车头急转道右,后面沉重的卡车减速不及“咣”的一声,不轻不重撞在轿车尾部,把尚未恢复平衡的轿车一下就撞出路面。
轿车冲过浅浅的道沟,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草地上滑行数米,去势依旧不止,一直冲进半米深的烂泥坑里,咆哮几下再也无法动弹。
司机祥福吓得面无人色,卢公子回过魂来,立刻大喊大叫,费力地推开车门,却发现是个烂泥潭,马上又收回迈出去的脚,对着祥福大吼大骂,根本就没有看到车队已经疯狂地加速,随后夺路疏散,等后座上的保镖听到飞机的轰鸣声播开车门时,一切都晚了:
无法动弹的黑色轿车深深地陷在道旁开阔地中的泥潭里,车头的两面国民党党旗格外刺眼,转眼间引来日军飞机的重点轰炸,三枚重磅炸弹将轿车连同周围方圆数十米的地表和低矮草木炸了个一干而尽,硝烟过后,只剩下一个硕大的深坑仍在吱吱冒烟,轿车和泥潭全都无影无踪了
第六九四章 五味具杂
。 二十八日傍晚。十九路军的一沓战报按例送到安毅的前激”口部。
正在与第五军军长张治中、远道而来的副军长兼独立师长胡家林、三十九师师长夏俭等十余名将领召开作战会议的安毅接过战报,大致翻阅了一下,便递给了身边的叶成,低声吩咐他整理好予以分类并拿出意见来,交由各处主官处理,接着再次与张治中、胡家林等人就江南与江北两线的协同作战、相互弥补问题继续商谈。
这时政治部主任展到悄然入内,看到安毅与几名老大趴在沙盘边沿,埋头密商,想了想把一份刚刚收到的军委指示拿到叶成面前:
“老叶,十九路军运输队在桐乡以东十二公里路段速遇敌机轰炸,九辆车被炸毁四辆,其中一辆轿车是中央党部官员的,人没了,军委来电询问中央社记者叶青小姐是否在我部采访?如果在的话,请立刻通知她赶回杭州。牺牲的党部官员也没说名字,是不是宣传部派驻中央社的?”
“等等!十九路军刚刚送来的战报也提到了这事儿,说是牺牲十一人,损失大小车辆四辆,服装和雨衣、鞋帽一批,我网想让副官转到后勤机要处备案,我再看看。”
叶成把两份文件全都对照一遍,想了想低声吩咐:“果真是一件事,要不你把军委电文交给司令看看,作战会议也快结束了,如何复电让司令自行定夺
“呀。这等小事还要麻烦司令?军委那帮老大可真是有闲心,三天来日军飞机到处轰炸,咱们想要报复一下都不行,每天三份请战电报发去都打完小青知道这话,当即就气得晕到了!醒来后不哭不闹不说话,两眼直直的吓坏我们了,问急了就是一句话,回去之前一定要见你一面,否则宁愿跳黄浦江!没办法之下,我只能托毅园管事陈先生找到戴先生,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和,
安将军,我们家里都知道你和你姐姐龚茜小姐是小青最好的朋友,你们之间就像自家姐妹兄弟一样,龚小姐遭罪的事情我们还没担心完,青身上又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可怎么办啊?都是可恶的日本人,要不是他们打进中国来,咱们哪儿来的这份罪受啊?”叶夫人诉完苦,眼泪再次止不住唰略往下流。
众将听了频频叹气。知道叶青与安毅这层姐弟关系,也就不再想到别的了。
张治中看看不是个事儿,向叶夫人告了个歉,把安毅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心病难解,看来还是由你来说服叶小姐比较好,怎么样也得先回杭州去把趁者的丧事处理完才会安心,卢家的要求走过分了点儿,叶小姐也完全可以变通嘛。去拜祭一下总是要的,尽个礼数也不枉以前相识相遇一场。”
安毅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面既为叶青担心痛苦,也为卢夫人的不通情理而感到些许桑恶,扪心自责的同时,竟然还有那么点儿见不得人的快意,这种复杂的情愫,让安毅心里非常纠结。
两人回到长桌旁,安毅走到叶青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年轻的叶子权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安毅大声请求:“将军,我请求参加你的队伍,在将军麾下一起打击日寇!”
众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一起惊讶地望向满脸坚定、挺起胸膛明力装出一副男子汉模样的叶子权,叶夫人一愣过后,“哇”的一声哭起来,抱住儿子的腰,哽咽耳语:
“权儿,你是我们叶家的独苗啊!你不想让妈活了吗?送你到美国读五年书,就指望到你这句话吗
众人一时间默然无声,不敢说话,叶子欣却恼火地站起来,一把抱住母亲:“妈,你这是干什么啊?参军保家卫国有什么不好?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哥。你帮我一下,扶妈坐起来”
叶子权连忙搀扶着母亲坐下,叶太太抓住儿子的手,一定要儿子保证不从军,叶子权却倔强地回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仇家恨定要雪耻,一下子又把叶太太急的泪如雨下,一旁哭得梨花带雨急需安慰开解的主角叶青反而没几个人留意了。
“乱套了,全乱套了!妈,你别哭了好吗?哥的决定没有错。别说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女儿也有从军的愿望,国难当头,我们不赶走侵略者,哪里有安宁的生活啊?爸就比你开明多了,实话对你说吧,爸爸根本就不反对我哥从军。反正我哥也大学毕业了,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女儿也一样,都快十九了,早成年了,姐这些年来能够天南地北到处跑,为了采访甚至出入战火纷飞的战场,这么多年来不也走过得好好的还做出了巨大的成绩吗?女儿今天也要跟你说,不管你反对不反对,美国我不回去了,我也要从军,和我哥一样!”叶子欣越说越激动,突然做出令人惊愕不已的决定。
叶夫人顿时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扶起来,很快送往西面的野战医院,叶子欣跺跺脚,回眸看了安毅一眼,拉上叶子权小跑着跟去,剩下一群将领和已经擦干眼泪的叶青留在空地上。
叶青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走近自己的安毅:“你也劝我回槌,州去吗?”
安毅沉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情况怎么糟糕,总是要面对的,我的老师文白先生刚才说得好。哪怕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去祭奠一下也是好的,不枉彼此相识相遇一场,双亲也能够安心一些。
叶青用力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好!我去,等会儿连夜就赶回楼,州,去祭奠那个死人。不过,我绝对不会为他披麻戴孝,更不会为他流半滴眼泪,不管他的家人怎么看待我,不管旁人说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去他的灵堂祭奠,但是我要告诉你,去过之后,我就算嫁过一次人了,今生今世,我决不再谈婚论嫁!绝不!”
“青姐小九。你快追上去,看样子青姐要去医院,你带上警卫团一个排,要是叶夫人没什么大碍,就连夜送他们回杭州,开卫队的车去!”安毅连忙布置。
“是!”
林耀东连忙追上叶青。
这个时候安毅没有勇气追上去,此时的他心情极为复杂,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突然出现的变故叶青,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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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勇者胜!冲!
第六九五章 遍地烽烟(一)
。 二老了的进步青年开口闭口要打倒军阀,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众人听了捧腹大笑。沉闷的气氛顿时冲淡了很多,安毅摇头淡淡一笑,向恩师张治中敬了杯酒,网喝完就听到黄应武的声音再次响起:“刘卿过来,你小子这大半天躲到哪儿去了?过来”
黄应武一把拽住不情不愿的情报处长刘卿,端起面前的酒杯就递了过去:“司令说过,喝酒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小子每次喝酒都很奸诈,今天当着这儿这么多长官的面。我倒要着看你还有什么借口,拿着,老哥我陪你喝一杯…”
“鹦鹉你松手。有急事哎哎,,真有急事儿刘卿连忙接住塞到嘴边的杯子,手里的电文却被黄应武抢去了。
众人看到戴副眼镜儒雅斯文的刘卿涨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样子,乐得不行,却看到黄应武脸色大变突然站起,双手捧着电文颤悠悠递给长桌斜对面的安毅,一张利嘴微微发抖,竟然激动得语无伦次:“老大,这一切是真的吗,”
安毅连忙接过电文。匆匆扫了一眼随即豁然站起,一个转身把电文凑近身后挂在树干上的马灯,在众将紧张的注视中读了两遍,深吸口气回到座位旁:
“恩师、诸位。安毅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个重要消息:三小时前,沈阳城奉天议政礼堂发生剧烈爆炸,当即炸死数典忘祖的汉奸头目和代表八十余人,炸伤两百余人。已初步证实的死看中包括约四十名正在主持伪满洲国民大会的“独立建国政治指导部。汉奸集团成员、约十五名原东北军投敌将校和警察厅高官。
日军严密封锁了这个。消息,沈阳及周边八县已经实施戒严。相信这一消息很快会传遍上海各国使领馆和我们南京总部,如果消息得到证实,将标志着东北、华北的区的武装反日形势从此进入**。对全**民乃至全世界所产生的积极影响非常重大,对我们正在上海举行的停战谈判大有稗益啊!”
众将顿时***起来,深知这一声爆炸的影响和意义,决不下于一场战役。
数月来,随着东北抗日斗争趋于平静,日本人扶持的浮仪满洲伪政府大张旗鼓地举行各种独立建国游行,致电并派出一个阵容豪华的所谓“全满洲独立运动代表团”前往国联所在地日内瓦,日本人在身后推波助澜,全力扶持伪满愧儡政权,一面加紧侵略上海,以期转移国际国内注意力,一面不遗余力地妄图将东三省和热河地区从中国的版图中分裂出去。
二十六日,伪满政府已经公开宣布独立建国日程和方案,并声明从此脱离中华民国政府。尽数没收中央政府位于东北的银行、海关、都政等等实体,以国与国之间的口吻和姿态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全民决。
欧美几个别有用心的国家为了从中捞一把好处,竟然故意表现出一种暧昧态度,乐时呵的接过伪满政府的所谓照会等文件,同时得意洋洋地观望南京政府的态度,做着落井下石、待价而沽的美梦。
为此,鞭长莫及国力喘弱的南京中央政府耗费了大量精力,主席林森、行政院长汪精卫、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等中央首脑。几乎天天发表反对声明、通告、决议,除了声嘶力竭地谴责反对之外,均感束手无策,拿不出任何实际行动来抗议国际社会的不公正对待。
蒋介石在忍无可忍的处境下,于二十六日下午发表通电,呼吁东北军民为了国家统一、民族尊严,齐心协力奋起反抗,但是却由于中央军在华北军事力量的薄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具体措施和力量。去领导、支持东北爱**民与四分五裂的抗日武装,打击伪满政权及到行逆施的。
今日这一杀伤力巨大的爆炸,足以让全中国人民从悲愤绝望中振奋起来。足以让世界各国看到南京政府在东北仍然拥有强大的支持力,证明南京政府的影响并未从东北大地上彻底消失。
这一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让席间众将欢欣雀跃,举杯痛饮,张治中耐心等待安毅在电文背面写下几行字,就一把抓住安毅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激动地问道:“告诉我,安毅,这是你一手策利的吗?”
面对恩师的询问,安毅如实回答:“不单止学生,这里面还凝聚着骑一师张弘杂和李金龙等将军、胡子的沧州武林同道、北平的爱国人士以及东北军中的爱国将士半年多来的心血。恩师,为了整个袭扰计划;的顺利开展,为了今日起华北、东北各地一支支爱国武装力量顺“绷农开对日反击和锄奸行动学生恳请恩师暂且保密!在上海这个中日交火的主战场,我们受制于停战谈判不能打,日军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谈判期间频频出动飞机轰炸我军民和重要交通线,这个时候,迫切需要华北特别是东北燃起熊熊抗日烽火,这样才能使得日军南北受敌,疲于招架,才能对我们的谈判更加有利。”
“好、好,太好了!为师自豪啊!”
张治中重重拍了拍安毅的肩膀,抓起桌上的酒瓶,推开惶恐不安的安毅,亲自给他倒满酒:“来,为师敬你一杯!有徒如此,我一生无憾了”
意气风发的安毅双手执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众将络绎围拢,一个个高举酒杯,兴奋不已,连干三杯这才畅声大笑分别坐下,接着热烈地议论猜测是些何方神圣,竟然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成绩来。
安毅坐下网重重地呼出口浓浓的酒气,戴笠的声音就在他侧后响起:“恭喜小弟旗开得胜!这一声爆炸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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