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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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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师弟打仗从来都是准备充分的,对手如果忽略了什么而'露'出破绽,很快就会被他迅速抓住。”俞济时笑道。
蒋介石赞赏地点点头:“看了参谋厅对独立师各大战役的总结报告,我对此印象比较深刻,安毅在发现战机抓住战机方面的能力,一直受到总部将领们的普遍赞扬,特别是快、准、狠的作战风格,确实让很多人赞不绝口又深感头痛。
葛湛侯将军说出的话很有代表'性',他说对手很多时候就算是发现了独立师的企图,也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安毅作战通常是一招接着一招,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因此总是防不胜防只能溃败,这个评价相当的高,我也很认同!”
安毅脸一红,谦虚的解释道:“这和我带的部队有关,眼下也只有独立师,才能让我有此发挥。这其中,学生的训练手段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几个重要原因大家也许都忽视了,一个是学生拥有一个团结努力的军官班子,每一次战前计划的制定,都会举行专题讨论,并在沙盘上进行推演,任何一个建议、计划、推测都会获得重视,这样既能集思广益,又能充分调动各级军官的积极'性',还能提高军官们的军事指挥水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学生的独立师装备精良,一个师的火力就超出我第一军各主力师一大截,更不用说北洋军阀那些军纪松弛装备落后的部队了,特别是无线电台的拥有量,我师超出我军各师两倍不止,一军第一师直到现在才把无线电台装备到一两个主力团,学生却把电台装备到所有各团和直属营,所以在反应的速度方面,学生赚了很大便宜。”
俞济时专心地倾听安毅的话,细细领悟,蒋介石满意地点点头:“你的探索经验通常会给我军提供宝贵经验,这一点你就不用谦虚了,等徐州誓师之后,我召开一个各军师长以上主官会议,由你来介绍一下这方面的经验,并把你这半个多月来的情报总结和战役设想说一说,让各军各师心里有个底。”
“学生遵命。”安毅回答。
“另外,七号中午,中央党部、政务院几个部委和苏沪杭各社会团体代表都会赶到徐州,参加我第一集团军大规模的二次北伐誓师仪式,你的独立师将会是他们观摩的重点,你要提前准备好,督促你的将士们尽快开到徐州北大营。”蒋介石吩咐道。
“是!”
安毅脸上恭敬,心里却不想这么麻烦,但他知道蒋校长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样的事情由不得他安毅有半点异议,除了执行之外别无选择。
安毅也不愿在这样的小事上给蒋校长带来不快,如今的安毅非常清楚,在整个革命军队中他可以得罪任何人,唯一不能得罪的就是蒋校长,安毅更不愿意在自己羽'毛'未丰之前,给蒋校长留下什么不愉快的印象,因小失大的生意,安毅是绝不会去做的。
第四一一章 渐露峥嵘(上)
六日凌晨,蒋总司令乘坐的专列缓缓开讲徐州车站,第一集团军下属的各军、各师主官及高级指挥人员整齐排列在站台上恭迎,第一军团司令刘峙、参谋长林伯森,第二军团司令陈调元、参谋长阮朝昌,第三军团司令贺耀祖、参谋长谢履,以及一大群军长师长尽数赶来。
简短的见面完毕,数百将校簇拥着蒋总司令和军事委员会常委朱培德将军等一干总部将帅登车前往城中的彭城军营,蒋总司令吩咐大家略作休息,上午八点整准时召开重要军事会议。
第三军七师师长李世龙率领的一个师作为朱培德将军的亲率部队,已于五日前提前进驻这个历史悠久的彭城军营,李世龙等将校早已为自己的上司朱培德安排好了住处,自然也少不了自己的盟友和此次北伐的搭档安毅,营中帅府后方小操场的西侧小院,便是安毅与一个营随从的下榻之地,与朱培德的住所仅一墙之隔。
蒋总司令入住的东院,占地广阔,院中有院,东院内的另外两个小院为蒋总司令的侍从和亲随的住所,操场北面的宽大院子和营房,则住着俞济时少将率领的总司令部警卫团人员。
安毅、沈凤道、路程光一起和朱培德、李世龙几个共进早餐,在南昌相处的那段日子,李世龙与安毅已非常熟悉,彼此交情也不错。
性格率直酒量很大的李世龙很有意思,南昌起义爆发前的那个晚上,时任第三军教导团团长兼南昌公安局局长的老朋友朱德,在城里的老字号佳宾楼请当时任二十一团团长的李世龙和二十团的团副蒋文光等人喝酒,结果喝完没多久,李世龙的一个团便被起义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全歼了,李世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趁黑逃出来,当时身边只剩下贴身副官李永利,脸丢大了,如果不是朱培德不予追究还给予重用,估计会就此一蹶不振。
所以,每次提及这件事,李世龙都恼火不已,去年九月他请秘密前往第七师指导麾下训练的安毅一起喝酒时曾谈起此事,当时他恨得牙痒痒的,发誓一定要把这面子找回来,安毅面不改色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心里知道心地宽厚的朱培德前辈虽然没有因为南昌之事再计较,但是麾下李世龙、王均、金汉鼎、朱世贵这帮将校深埋心中的怨恨,朱培德这个老好人也九法化解。
听完李世龙简略的情况汇报,朱培德与安毅商量片刻,决定立即赶往前面的帅府,与总部参谋厅长葛敬恩等作战计划制定者再好好商议一番。
在前来徐州的专列上,朱培德和安毅一直与参谋厅的几个主官一起检讨总体作战计划,反复权衡,逐一印证,蒋总司令也两次到他们开会的六号车厢参与研讨,计划修改的幅度不小。
在即将召开的这次军事会议上,除了对朱培德的前敌总指挥、安毅的前敌指挥部参谋长的职务正式予以任命外,朱培德和安毅还要与葛敬恩一起解说第一阶段的作战计划内容。
八点正,宽敞的方形会议室里坐满了各军、各师主帅,主席台前排正中央的蒋总司令首先发表讲话,着重强调了二次北伐的伟大意义、艰巨性和重要性等等,接着就是一番鼓励嘉勉,待掌声停下,蒋总司令目光在台下将校脸上逡巡一番,这才拿起文件郑重宣布:
“基于此战作战区域宽、战线长的实际情况,以及与冯焕章将军第二集团军之间的协同需要,经军事委员会和总司令部研究决定,按以往惯例特设立前敌总指挥部,兹任命朱培德将军担任前敌总指挥,任命安毅将军担任前敌指挥部参谋知,“望诸位精诚团结,齐心戮力,赢取北伐战争的伟大胜利!”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稀稀拉拉的掌声陆续响起,最后响成一片。
台下前排相邻而坐的刘峙、蒋鼎文、顾祝同面面相觑,惊讶之余,不由浮想联翩。他们惊讶的是蒋总司令竟然会如此使用安毅,前敌指挥部参谋长的职务说大不大,由于属于临时设置的职务,打完仗也就撤销了,军长师长都能充任,但是眼下这个不算大的官职,却掌握着这次北伐各军各师的进攻方向、兵力调配、兵员补充和签署弹药物资的补给命令。以安毅与朱培德之间形同父子的亲密关系,只要是安毅决定下来舟事,朱培德一般都会同意,如此一来,安毅就突然变得炙手可热了。
原本刘峙三人明里暗里都在相互较劲儿,都想把智谋超群作战勇猛的安毅和他火力强大的独立师拉到自己麾下,可蒋总司令突然来这么一招,相互争夺的三人最后的希望彻底没了,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不过,与安毅情同兄弟并有着相同利益的蒋鼎文虽然颇为失望,但也为自己的小老弟安毅获得重用而感到高兴;顾祝同本来就与安毅关系深厚,彼此感情很好,知道安毅当上这个临时的参谋长绝对不会忘了他顾祝同和第九军,所以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只有安毅曾经的老上司刘峙心里不怎么好受,他非常清楚安毅在蒋总司令心目中的地位,也明白蒋总司令与安毅之间有别于黄捕系任何人的师生关系,更知道安毅卓绝的才华和他身后重重的关系网,安毅步步高升是迟早的事,只是刘峙绝对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一个前敌总指挥部参谋长的临时职务虽然不算大,但是足以让安毅积累重要资历,可以说安毅从此以后就算是正式踏入军级将领之列了。
不管满堂将校怎么想,蒋总司令把持的会议依旧有条不紊,进展顺利,军训部主官宣读任命前敌指挥部五个处长、副处长的决定之后,参谋厅长葛敬恩将军开始主持作战计划的布置与讲解。
直鲁豫战区的大型军事地图挂起之后,蒋总司令和七八位将帅坐到主席台下第一排,百余人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倾听葛敬恩和朱培德的命令发布、作战部署和第一阶段战役目标的总体要求,回答各军团主官的询问。
最后,新任前敌总参谋长安毅终于走到正前方的大型地图前面,开始正式履行前敌参谋长的职责与义务,他没有一丝的怯场和客套,提起指挥棒指向地图上的整条战线,把一系列抽象的要求、目的、意义等等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步骤。
安毅的讲解非常详细,连贺耀祖将军第三军团前进路上两个三十公里复杂区域的详细搏况、可能遇到的袭击、道路在晴雨天气下巨大的反差都一一提醒,言简意赅,通俗易懂,没有像以往那些自负学识的参谋将领那样,讲解中时常嘣出几个拗口的专业词汇以显示自己的博学与权威,安毅表现得很实在,面对几名军长、副军长及师长的询问,安毅都是轻松应答,谦逊解释,平实中带有他独特风格的幽默话语,不是引发满堂将帅阵阵轻松的笑声。
一个半小时过去,满堂将校对年轻的安毅再也没有一丝一毫轻慢之心,对安毅非凡的才华和敏锐的洞察力暗自钦佩。白崇禧就读保定军校时的老师陈调元将军也对安毅赞赏有加,安毅解说完毕,这位资深老将感慨之余,给了安毅一句评语:后生可畏啊!
蒋总司令脸带笑容,显得非常满意,他最得意的学生安毅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从东到西三百公里战线上的任何一个关键点,安毅都烂熟于胸,轻轻松松便解决了三个军团彼此间的呼应协作问题,第一次亮相就赢得满堂将领的一致认可。
会议结束,将帅们纷纷散去,安毅在会议记录上签完自己的名字,向蒋总司令等人告辞离去,他的独立师乘坐军列刚刚开到徐州北站,正式进驻城北军营。
走出帅府门外,配属于前敌总指挥部的轿车开到安毅身边停下,侍卫长林耀东礼貌地谢绝了总部分配的专职司机帮忙,等安毅和副官沈凤道、参谋长路程光钻进后座,林耀东不客气地进入驾驶室把车开走,专职司机只能遗憾地目送轿车远去,他争取了很久才获得给安毅开车的机会,谁知一下子就泡汤了。
绿树成荫的徐州北大营位于北站南面五百米处,占地一百八十余亩,营区东面是铁路,西面是南北主干道,交通方便,设施齐全。
独立师将士从车站开进军营的一路上引发不小的震动,附近的居民和铁路工人们此前从未见过他们身上花花绿绿的迷彩服,看到高大军马背负的一挺挺重机枪、一门门迫击炮,直呼过瘾,很多人都不知道将士们头戴的深绿色钢盔该叫什么,听到偶尔发出的撞击声,才知道是金属做的,于是不少人把钢盔叫成铁帽子。
安毅的专车开进大营里停下,各部主官已经站在周围,全师除卡车牵拉的炮团经公路行进,尚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才能抵达外,其余各部尽数到位。
众弟兄寒暄了一下,先后步入外表修建得颇像庙宇的师部,一一入座后会议便开始了。
副师长顾长风简要地汇报了一下行军情况,几个科长也先后汇报后勤、军需等工作,随后由路程光大致介绍了集团军会议举行的情况。众弟兄得知本师配属总部没有具体的作战任务后,意见很大,州嚷嚷起来就让胡家林两句话骂得闭上嘴。
待会议结束用完午饭已是下午两点半,安毅由于前线指挥部事务繁忙,正式任命胡家林代理自己的师长职务,同时宣布明日上午八点全师需要开往北郊参加集团军誓师仪式,要求除李福强和宗行真率领的特种大队留在营中之外,其他各部必须尽数参加。
诸事商议完毕,安毅乘坐轿车赶回城中大本营,高大孔武的中校营长齐修平率领麾下特务营装备精良的五百弟兄,乘坐刚到达不久的炮团汽车连的军卡跟随,正式担任起前敌指挥部的安保任务。
车队开进徐州市区,距离大本营不到一公里的时候突然放缓行进速度,前面四辆满载宪兵的卡车占据了大半边道路,道路两旁成千上万的民众被第一军第一师官兵组成的警戒线拦在了道路外面,惊叹声叫喊声此起彼伏,许多工人模样的民众紧张地望着缓慢行驶的军车,嘴里不时发出气愤的喊声。
轿车里的安毅望着前面缓缓行驶的宪兵军车,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大声催促:“小九,开快点儿,按喇叭超过去,不然我就迟到了。”
“是!”
林耀东按响喇叭开始提速,维持秩序的一师官兵看到悬挂有总部车牌的轿车领着车队,连忙疏通道路高呼让道,车队在熙熙攘攘的道路上缓慢超越四辆宪兵队的卡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队副陈勉望向车窗外的宪兵卡车,看清楚情况后大声向后坐的安毅汇报:“第二辆宪兵车上押解一批犯人,五花大绑的还插着刑斩的木牌,估计是抓到什么要犯了。”
安毅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不由自主摇下车窗望了一眼擦肩而过的宪兵车,曾经是死囚也经历过这种遭遇的沈凤道也探过脑袋望向窗外,只见第二辆军卡车头上的几个中年男子被宪兵死死地按在车厢前端,仍然毫无畏惧地拼命扬起脑袋,含笑望向道路两边的民众,嘴里不时喊着口号。
安毅扫了一眼几个不屈的男人,再次惋惜地摇了摇头,轿车领着车队很快超越宪兵卡车开到了前面。
沈凤道手抚下巴,有些不确定地自言自语:“刚才被宪兵按在车顶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有点面熟,似乎以前在哪儿见过,可惜记不起来了……”
“我也有这感觉,不过他们一个个脑袋都被打肿了,看不清……”
安毅说到这里眉头紧锁,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安毅想了又想,突然大吃一惊,立刻向开车的林耀东下令:
“停车”锦衣夜行〃》,地址为
第四一二章 渐露峥嵘(下)
新郑,黄帝故里,春秋战国时期郑、韩两国建都千此五百余年之久,是屈指可数的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开始就没改过名字的古都,今日迎来子两位声震全国的人物,一场简短却又极其重要的谈判,就在这个千年古都城北、黄帝故里前方的轩辕祠里进行。
徐徐下车的白崇禧仍旧穿着一身整洁的土黄色中山式将军服,衣领上的上将军衔金光闪闪,桂系第七军、十五军一直身穿这种接近黄土颜色的军装,白崇禧和李宗仁都不例外,只不过衣服的料子要好一些。这身军装穿在身材笔挺时刻保持职业军人风范的白崇禧身上,没有一点的不协调,相反还能映衬出他清逸自信的非凡气质。
蒋总司令大步走下台阶,距离两米远就伸出双手,热情招呼:“久违了,健生兄风采依然啊!”
“总司令客气了,难得总司令枉驾屈尊,禧诚惶诚恐啊!”白崇禧还是原来那样从容淡定。
蒋总司令微微一笑,也不多话就与白崇禧并肩走上台阶,两位从北伐开始就在一起运筹幄达一年有余的上下级,彼此之间都非常了解,因而没有过多的客套就结束了久别重逢的见面仪式。
白崇禧看到站在大门左边向他敬礼的安毅,心头一震,停下脚步缓缓抬手给安毅回礼:“安将军,久违了!原以为安将军今生今世醉心商贾,没想到总司令复出振臂一挥,安将军就能在转眼之间便拉起一支钢铁之师,而且比解甲之前更为勇猛精进,日行百里连续作战,数次歼敌于谈笑之间,可喜可贺啊!”
“谢将军夸奖!安毅能有重新报效国家民族的机会,怎么敢不倍加珍惜?二次北伐以来,安毅能够侥幸退敌,细细思量仍需感谢白长官之谭淳教诲,安毅每每念及感铭不已,白长官音容笑貌时时浮现眼前,只是相隔遥远,无法亲向长官致谢,今日有幸得见,属下激动不已,尚请白长官不奢赐教!”安毅心里虽然切齿痛恨,但脸上却满是笑容,丝毫看不出与白崇禧之间有什么过节。
白崇禧原本以为安毅会立即翻脸,没想到自己搔到痛处后依旧笑语相迎,但话语之间透露的切齿痛恨让人油然生出一股寒意,心中不由一凛,不自然地笑了笑:“果然是青出于蓝啊!甚好!甚好……”
“健生兄请!”
大门右边的陈立夫含笑鞠躬,侧过身子微微示意,白崇禧和蒋介石相视一眼,大步入内,各带两名高参进入内院开始密谈。
安毅和俞济时等人留在前堂,巡视一圈后再次聚在一起。
贺衷寒来到安毅身边,向这位不温不火的师弟竖起个大拇指,接过安毅递来的香烟凑上点燃,徐徐吐出口烟雾深有感触:
“师弟,我真没想到,你虽然至今耿耿于怀但却依然表现得不卑不亢,一席话说得我都吃惊了,刚才我看校长眼带笑意,显然是对师弟的一番话深感满意,白长官心里恐怕就没那么好受了。”
“师兄太抬举小弟了,小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再已,心里却没那么好受,到了白长官这样的高度,根本就不会被几句话所左右,他之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时间紧罢了,要见真章,还得到战场上去啊!”
安毅叹息一声,狠狠吸下一口烟雾,让辛辣的烟草味在肺叶里积蓄良久才缓缓呼出,喷出的青烟已经变成了灰烟。
贺衷寒点点头,看到俞济时和康泽两个也过来了,便一起走到门口,迎着闷热的夏风低声说道:“桂系的三个军至今仍滞留在信阳、邸城一带,不知何时才会北上,开赴直隶战场啊!”
“只要谈妥条件,开动就会很快,只需从郑州站调出七八趟专列,两日之内尽可将三个军迅速运抵石家庄一线。”俞济时随口回答。
康泽点点头:“问题是能不能谈得妥,李德邻将军直到今日上午才姗姗就任第四集团军总司令,任命白健生将军为前敌总指挥,足以让人见识他的真功夫了。
在今日的通电中,李德邻将军仍然以北伐第一功臣自居,文中之意似是没有他的第七军,就没有今天的良好局面,殊不知我军和冯焕章将军、阎百川将军的三个集团军浴血前进日日苦战之时,桂系却在两湖地区迅速更换各级政府官员,变本加厉征集地方巨额税收,弄得两湖民众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如今看到胜利在望,却恬不知耻自封革命功臣,不得不让人感慨万千啊!”
安毅莞尔一笑,低声说道:“康师兄,严格说起来,李德邻将军和第七军将士确实是劳苦功高,虽然他们至今没有加入二次北伐,但是北伐前期的衡阳之战、湘北之战、汀泗桥之战、贺胜桥之战,再到后面的武昌之战、德安之战,他们确实前仆后继,战功彪炳,我们不能因并他们没有参加二次北伐,而抹杀其前期卓越贡献,就事论事,才能客观对待,对吧?”
康泽望着安毅哑然失笑:“你这家伙,当初他们差点儿整死你,你竟然还能如此宽宏大量,真不知道你这一番话是否由衷之言?”
“兆民兄,安师弟此言极是,不管对敌对友,均需客观评论,否则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综观安师弟复出以来的表现,小弟认为安师弟没有任何的不客观,正是因为他的客观,才取得了一个个战绩,这一点是师兄弟们有目共睹的,若是安师弟做不到这一点,也就没有了今天这份气度和睿智,从这点上,说我们都应该向安师弟学习。”贺衷寒非常郑重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安毅没等几个师兄说话,自嘲一笑连连摇头:“诸位师兄,说句实实在在的话,若是打仗或者做实业,小弟不敢居于人后,但若论起政治,小弟绝对比不上诸位师兄,这不是故作谦虚,而是真实情况。
再说到经商,估计众师兄都以为小弟有天赋,其实小弟不止一次被孔先生和欧先生笑话,欧先生这句话说得好,他说安毅你搞创新搞实业都不错,但是要让你把生产出来的东西拿出卖绝对亏本。这话实在,小弟最多也就是看到什么东西能赚钱,仗着自己有点儿老底子慢慢琢磨出来,真要让小弟去卖东西可能真的就砸锅卖铁了。
小弟有时看到街上挑担叫卖的小贩心里都敬佩不已,若是让小弟也和他们比,没等练好吆喝的嗓子恐怕就饿死了,这就是俗话说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
众弟兄会心一笑,康泽颇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这家伙真他娘的会狡辩,果夫先生说得好,你小子不从政真的浪费了!”
安毅连连摇头:“不一样啊!打仗简单多了,命令下来你挖空心思打赢就行,军中说一不二,军法如山,没那么多掣肘,比从政简单多了!从政需要脸皮厚心肠黑,需要会说假话,而且今天说的明天就可以否认,今天签约明天就可以撕毁,或者咬文嚼字东拉西扯,让它生出许多种意思,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点上小弟绝对比不上贺师兄和康师兄,帮两位师兄提鞋都不配,更别说敢望李德邻、冯焕章、阎百川这些老江湖的项背了,真要赶鸭子上架或者仗着自己无知无畏,恐怕三天就会被打倒,再被踏上千万只脚啊!”
众人哄然大笑,康泽忍不住给了安毅屁股一脚,随即捂嘴笑个不停,俞济时笑完摆摆手示意大家小声些,望着安毅低声问道:“师弟,明天你就要北上了,你对前线目前的战局有何看法?”
安毅收起笑容严肃对待:“从今天得到的情报看,阎百川将军第三集团军明显加大了攻击力度,继十八日左路军王靖国将军率部攻下浑源、灵丘,十九日李培基将军部拿下佞远之后,今日阎百川将军的三个军团全线出击,攻向完县和沫源,看气势拿下张家口指日可待,奉军至少近半兵力会被第三集团军拖住。
我第一、第二集团军只需按照预定计划作战,就能把奉军的作战空间步步压缩,张作霖除了逃回关外无路可走,特别是东北和驻朝鲜日军数日来紧急调兵遣将,急忙部署在山海关到隆化一线,意思很明显,就是担心我百万大军一鼓作气杀入东北,所以如今小日本再次增兵上海,继续在济南城和胶济线赖着不走,做出一副疯狗摸样,目的就是迫使咱们屈服。
小弟觉得若只是按原计划打下北京,估计也就十天八天的事情,咱们三个集团军三路进攻,只需其中一路获得突破,张作霖就失败了。”
俞济时和其他两位深感有理,俞济时再次问道:“要是第二、第三集团军立意攻进东三省呢?”
安毅一愣,接着毫无把握地说到:“除非奉军反正,投诚革命并肩作战,否则很难行得通,目前日军的名古屋师团已经在青岛上岸,日本国内的另三个师团正在动员,驻朝鲜的两个师团也蠢蠢欲动,要是咱们真的打进东北,日军肯定会在山东开辟第二战场,咱们顾此失彼,只能回过头迎战,在全**队没有动员、没有取得一致的条件下,这仗很难打啊!何况近几日英国、法国、美国都急急忙忙从南洋殖民地紧急调兵前来,上海和天津海面满是欧美列强的舰队,难保这些国家到时候不趁火打劫,小弟也只能看到这一步,再下去就不知道了。”
众弟兄听完安毅的话连连点头,一阵长吁短叹后再次把问题转到上海和北京两个方面,没能展开说就听甄内院传来脚步声。
蒋总司令陪同白崇禧精神愉快地并肩而出,安毅也和各位师兄一样立正敬礼,白崇禧含笑回了个礼,意味深长地望了安毅一眼,不做停顿走出院子大门,在蒋总司令和众将的礼送下钻进汽车赶赴火车站。
十分钟后,蒋总司令也在警卫团的护送下赶赴新郑站台,登上专列返回徐州,一到徐州就与早已等待多时的冯玉祥将军闭门密谈。
次日,蒋总司令在冯玉祥的陪同下前往洛阳视察,安毅率领三百精锐登上运送胡家林独立师两个团到达徐州的专列赶赴石家庄。
二十三日下午,安毅率部刚刚进驻军营,朱培德迎上安毅低声通报:二十一日,李德邻在武汉紧急召开政治会议,突然以“暴戾恣雕,把持湘政“的罪名,扣押了湖南省主席兼第六军军长程潜,程潜的第六军在长沙岳阳一线群龙无首,惊闻鲁涤平的第二军和十二军要对其合围缴械,惊恐之下四分五裂,其中两个师正在快速逃往江西!锦衣夜行〃》,地址为
第四一三章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第四一三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安毅面对不依不饶的宪兵自己掌嘴道歉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第一集团军各部将士之中,引起各军各师官兵的巨大反响。
各军上下本来就对趾高气扬处处掣肘的宪兵深怀不瞒,结果舆论几乎一边倒地倾向安毅一边,大骂宪兵不去打仗净会'操'蛋的同时,都说安毅重情重义、恩怨分明,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这么高的军衔职务还被宪兵'逼'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无数的官兵做梦都希望能在爱兵如子知恩图报的安毅麾下效劳,也有些精明将领对安毅的手段深为感叹,其中以老长官刘峙的话最有代表'性':这家伙真是阴险啊,对自己都这么狠,更别说仇人了!
蒋总司令为此,再次把安毅叫去好好呵斥了一顿,什么有辱斯文自降身份云云,不一而足,骂完了让侍卫长王世和给安毅送上瓶中医大国手进贡的'药'膏,要安毅赶紧擦'药'快点儿恢复,不要在明天的盛大誓师仪式上出丑,那样就贻笑大方了。
安毅抹上'药'膏,满怀感激地告辞离去,前往帅府会议室继续开会商讨战情,葛敬恩、林蔚等人早就接到消息,看到油光满面的安毅脸上那清晰的掌印,不由开起了玩笑,问安毅明天上台接过战旗时会不会觉得有损其光辉形象?
安毅像是没事人一样摇摇头耸了耸肩,嘿嘿一笑后便拿起自己面前新发的计划书认真阅读,不时查阅最新情报,详细予以印证,并就修改幅度较大的两个部分向几个前辈虚心请教,理清脉络。
朱培德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同时也为年纪轻轻的安毅就拥有如此“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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