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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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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润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知晓!……不过嘛,事出有因,想来这件事就算传到父皇耳中,父皇也会体谅本殿下的……您说对吧,陈淑媛?”
陈淑媛自然明白赵弘润指的是什么,心中衡量了一番,也就没打算追究赵弘润擅自闯入她寝宫的罪名了。
毕竟这件事是因她而起,而赵弘润不过是为母出气,就算闹到大魏天子赵元偲那边,也不能将赵弘润如何。很有可能,依着天子如今对赵弘润的器重,顶多也就是训斥两句,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陈淑媛在殿内主位上坐了下来,自顾自整理着披霞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问道:“罢了,本宫不跟你小辈计较。……说罢,你见本宫所为何事?”
赵弘润闻言咧着嘴笑了笑,似有深意地说道:“所为何事,难道陈淑媛您心里不清楚么?”
“放肆!”
殿内响起一声娇斥,并非出自陈淑媛之口,而是出自一位有些年纪的宫女。
“娘娘乃是八皇子你的长辈,八皇子不顾尊卑礼数,反问娘娘,成何体统?”
原来,这名宫女见赵弘润在陈淑媛未露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见不到陈淑媛就砸了幽芷宫,结果见到陈淑媛就立马转了口风,心中先前的惊慌失措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毕竟是幽芷宫内的宫女,仗着陈淑媛在宫中的地位,以往作威作福惯了,即便是面对赵弘润这等皇子,恐怕也不会顾忌什么。
可能在她们看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有她们娘娘陈淑媛护着,总会相安无事的。
可惜,她们这回碰到的是赵弘润。
“吕牧!”赵弘润端起茶盏来,若无其事地叫了一个名字。
当即,他身后的宗卫吕牧走了出来,面沉似水地走到那名宫女面前,伸手一抓,连带着发髻与衣领,直接拖着那名宫女走出了幽芷宫的前殿殿门。
殿内众宫女见到这一幕,顿时尖叫起来。
“赵弘润!”陈淑媛的手重重一拍面前的案几,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厉声斥道:“在本宫的幽芷宫,当着本宫的面,你安敢公然行凶?!”
赵弘润面色平静地喝着茶,慢条斯理地说道:“陈淑媛说这话,可要有真凭实据啊。”
“真凭实据?!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宗卫公然行凶!”
“陈淑媛误会了。”赵弘润一脸微笑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和和气气地说道:“本殿下可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岂会命令手底下的宗卫行凶?只不过,方才那名宫女实在太吵,搅扰了本殿下与陈淑媛的谈话,因此本殿下叫手下宗卫使她暂时退避而已……总归宫内上下有别,等阶森严,小小一名宫女自作主张,插嘴本殿下与陈淑媛的谈话,这不合礼数,对吧?”说着,他若有深意地扫了一眼殿内那群呆若木鸡的宫女,笑眯眯地说道:“幸亏这回是本殿下,若是换做哪位脾气不好的皇兄,恐怕那名宫女十有**就直接被杖毙了也说不定呢……”
那些宫女们闻言顿时面色苍白,她们原来以为这位八皇子不过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懦弱之辈,还准备不时地插几句嘴给自家娘娘助助威,可如今亲眼瞧见那名宫女直接被拖离了幽芷宫,又听赵弘润说了一番明显是恐吓的话,她们哪里还敢多嘴,一个个低着头,吓地浑身发抖。
这是杀鸡儆猴啊!……这赵弘润好本事,小小年纪做事却滴水不漏,三言两句就吓得那帮没用的家伙浑身发抖……
陈淑媛冷眼旁观,她当然清楚赵弘润这是杀鸡儆猴。
“希望如此,不过回头若是本宫发现那名宫女少了一根寒毛,本宫定会将这件事告诉陛下。”陈淑媛的这番话,无疑是在为殿内的宫女们撑腰。
可惜,赵弘润淡淡一笑,从容化解:“本殿的宗卫粗手粗脚的,掉几根寒毛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即便是掉了几根寒毛,总比掉了脑袋好吧?”
面对这种**裸的恐吓,殿内那些宫女稍稍安下的心顿时又变得惊慌起来,气地陈淑媛心中暗骂:这帮没用的东西!
恨恨地吐了口气,陈淑媛不再理睬殿内那些宫女,冷冷地对赵弘润说道:“八皇子,本宫没工夫与你闲扯,你若有什么事,如实道来,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本殿下还是那句话,本殿下所为何事,陈淑媛心里清楚。……倘若陈淑媛一时糊涂,那也没有关系,本殿下有的是工夫,什么时候陈淑媛想起来了,咱们再细谈!”赵弘润慢条斯理地说道。
陈淑媛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之色,冷笑说道:“说不定陛下今日会到本宫的幽芷宫来,如此也没有关系么?”
“嘿!……那正好,到时候,正好让父皇做个公证人。”赵弘润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陈淑媛为之气结。
罢了,就让这小子得意一阵……此事因我而起,若是在陛下面前细说此事,总归对我不利……
心中打定主意,陈淑媛只能选择退让,以求尽早将这个赵弘润打发走。
“莫非是因为本宫在沈淑妃的凝香宫,不慎打坏了那只瓷罐?啊呀,就为这么点小事,八皇子如此兴师动众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沈淑妃当真那般小家子气呢。”
“……”赵弘润淡淡撇了一眼陈淑媛:“怎么打坏的?”
“还能怎么打坏的?自然是一时手滑,不小心打坏的呀。”陈淑媛装出一脸的无辜表情。
“呵!”赵弘润淡淡一笑,不置与否。
见此,陈淑媛皱了皱眉,忍着气和颜悦色地说道:“罢了罢了,本宫赔就是了……”说着,她故意看了一眼赵弘润,故意用能让他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想不出沈淑妃竟是如此小气的人。”
对此,赵弘润毫无反应,不愠不怒。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宫女捧来一只崭新的瓷罐,摆在赵弘润面前的案几上。
手指那只瓷罐,陈淑媛趾高气昂地说道:“这只崭新的定陶宋瓷,可是外邦献于陛下的国贡,陛下又将其赏赐于本宫,价值不菲,用来赔沈淑妃那只不起眼的旧瓷罐,总能让沈淑妃心满意足了吧?”她的话中,充斥着一种上位者施舍给下人的优越感。
赵弘润继续喝着茶,慢条斯理地说道:“诚如陈淑媛所言,我母妃那只瓷罐的确不起眼,价值不过三五十两而已,可她用了近十年,哪怕期间不小心磕碰到表层,也舍不得将它换掉,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用熟手了,有了感情……陈淑媛的这只定陶宋瓷虽贵重,可是本殿下不稀罕,本殿下的母妃也不稀罕。”
说着,他徐徐站起身来,右手抓起瓷瓶的沿口,将它递向陈淑媛的方向。
哼!有眼无珠,这可是国贡之物!……不要最好,本宫还舍不得呢!
陈淑媛心中冷哼一声,用眼神示意殿内的宫女将那只定陶宋瓷瓷瓶接过来。
一名宫女会意,几步走到赵弘润身前,刚要伸手去接,却见赵弘润突然放开了手。
这只珍贵的定陶宋瓷瓷瓶,就这样当着殿内众人的面,徐徐下坠,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名宫女惊呆了,殿内所有的宫女都惊呆了,就连陈淑媛也惊呆了。
要知道那非但是外邦送于大魏的国贡,还是大魏天子赏赐于陈淑媛的,岂是简简单单一个“珍贵”二字可以形容的。
而作为当事人的赵弘润,却抓了抓拳头,露出一副恍然惊觉的表情。
“哎呀,手滑了。”
“……”望着一地的碎片,幽芷宫内的人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候,只见赵弘润戏虐一笑,抬手轻轻一推身边,一只摆在柱子旁的落地大瓷瓶。
“咣当——”
殿内又多了一地的碎瓷。
“哎呀,本殿下手又滑了一下……”
话音未落,就见赵弘润抬起一脚,将一尊烛台连带着背后作为装饰的木窗踹倒在地。
“哎呀,本殿下的脚也滑了……不对,是本殿下……整个人都滑了!”
说到这里,赵弘润面色泛起浓浓的愠怒,一把操起面前的案几,当着幽芷宫内所有人的面,将眼前的一切砸了个稀巴烂。
“咣当——”
“砰——”
“嗤——”
所有的瓷器都被砸碎,用以装饰的木栏与木窗被踹飞,那些锦绣所制的幔帘,全部都被赵弘润扯了下来。
陈淑媛吓得花容失色,瘫坐在地,用惊恐的目光望着那个胆大包天到在她幽芷宫打砸的八皇子。
而即便如此,赵弘润仍不罢休,抬手一指整个幽芷宫前殿,吩咐身后的宗卫:“给我砸!整个幽芷宫的前殿,本殿下不想见到一件完物!”
“是!”九名宗卫一拥而上,在前殿大砸特砸,吓地殿内那帮宫女们一个个抱在一起,瘫坐在地。
“赵弘润!”回神过来的陈淑媛气地一张美丽的面孔都变得扭曲了,仿佛泼妇般抓狂地尖叫道:“你敢……你敢砸本宫的幽芷宫!”
赵弘润缓缓转头望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陈淑媛。
“啊,本殿下向来一言九鼎!说砸你的幽芷宫,就砸你的幽芷宫!”
“呀——!!”
陈淑媛气地厉声尖叫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了赵弘润,用长长的指甲,抓向后者的脸。
她,已经气到极致了。
她没有发现,赵弘润不闪不避,就那样站在那里。
非但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而且嘴角反而扬起了几丝莫名的笑意。
第十七章:闹大
看样子,八皇子今日是真的不打算来垂拱殿了……
在垂拱殿内,三位中书大臣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八皇子赵弘润露面,这明明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但不知为何,他们却有种莫名的失落。
说起来,他们今日辅助天子审批章折的工作效率也罕见地格外低下,工作时间总是难免会转过头去看看窗户口,看看那位令人啼笑皆非的八皇子是否像以往那样笑嘻嘻地瞧着他们。
可遗憾的是,窗户口并无八皇子赵弘润的身影。
寂寞……他们竟感觉一阵莫名的寂寞。
真是贱骨头啊……
中书左丞蔺玉阳自嘲地笑了笑。
他作为大学士,在垂拱殿协助大魏天子处理章折已有数年,这还头一回心有旁骛。
转头瞧瞧对过的虞子启,蔺玉阳好笑地发现这位同僚看上去似乎正在一本正经地审批章折,可事实上呢,他面前堆积如山的章折丝毫也未见减少。
再头再瞧瞧中书令何相叙,蔺玉阳感觉今日这位老大人的精神还真不怎么样,老眼困惑,需时不时地喝茶提神,哪有前几日噗通跪在大魏天子跟前乞求告老回乡时的半分矫健?
……真是贱骨头。
蔺玉阳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作为对他们这些人的自嘲。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龙案后的当今大魏天子幽幽地说了句。
“看来弘润今日是不打算来了……”
蔺玉阳隐隐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氛围,仿佛天子提到了八殿下赵弘润后,他蔺玉阳以及殿内其余两位同僚,他们的精神一下子全都抖擞起来。
“陛下可莫要放松警惕啊!”何相叙捋着胡须老神在在地提醒道。
“微臣以为,八殿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虞子启也依旧照搬他一贯的见解。
喂喂喂,你们要不要这么没骨气啊?前几日被八殿下捉弄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摆出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
想归想,可蔺玉阳的嘴里却忍不住也说道:“臣以为,八殿下十有**正在考虑下一步!”
君臣四人对视一眼,竟默契地笑了起来。
说说笑笑间,他们处理政务的效率竟也加快了不止一筹。
望着这一幕,大太监童宪实有些忍俊不禁,可是不敢笑,于是只好低着头,辛苦憋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走入垂拱殿,噗通一声跪在龙案前。
“陛下,大事不好了,八殿下跟陈淑嫒打起来了。”
幽芷宫的陈淑嫒?
陛下平日最宠爱的陈淑嫒?
八殿下为何会与陈淑嫒打起来?八殿下虽然举止怪异,但却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皇子呀。
三位中书大臣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倾听,虽然此事乃天子的家务事,他们并无插嘴的资格,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旁偷听。
“陈淑嫒?”大魏天子赵元偲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不解地问道:“弘润为何会与陈淑嫒打起来?”
话音刚落,大太监童宪在旁小声说道:“陛下,此事老奴或许知道一二……”说着,他便将今日上午陈淑嫒领着一干幽芷宫的宫女,到凝香宫去见沈淑妃这件事告诉了大魏天子。
很少有人知道,大太监童宪所领的内侍监,其实除了总管皇宫内大大小小的宫、殿、阁等地方的太监外,它其实还是一个监察机构,作用就是协助天子监察整个皇宫内的任何风吹草动。
毫不夸张地说,皇宫内所发生的那些事,哪怕是极为隐蔽的龌龊事,大魏天子或许不知情,但是却不见得能瞒过大太监童宪的眼睛。
“陈淑嫒午前去了沈淑妃的凝香宫?”大魏天子那是何等敏锐的天子,一听就晓得这期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陈淑嫒的娇蛮性子,他平日里也是稍有涉听的。
依他推断,陈淑嫒极有可能是午前在凝香宫做了什么,因此,八皇子赵弘润在午后就找上门去了。
“童宪,你过去看看。”思索了一阵,赵元偲冷静地说道。
“是。”童宪弯了弯腰,小声问道:“陛下,您不过去吗?”
“朕……朕就不过去了。”大魏天子不悦地瞪了一眼童宪,心说你这不是叫朕为难吗?
也是,一方是大魏天子平日里最宠爱的陈淑嫒,而另外一方是他最近愈加喜欢的八儿子赵弘润,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让大魏天子如何判决这件事?
还不如置身事外,让童宪去负责这件事。
童宪恭敬地告退了。
他可不是犯傻才会询问大魏天子那样愚蠢的问题,他那只是在试探天子而已,想知道在这位天子心中,陈淑嫒与八皇子赵弘润的地位究竟孰高孰低。
只有弄清楚这一点,他才好顺着天子的心意来处理这件事。
然而天子的回答却让童宪心中暗惊:那位素来顽劣的八皇子赵弘润,在这短短半月里,他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迅速拔高,已经到了让天子难以抉择的地步。
且不提大魏天子赵元偲在垂拱殿忧心忡忡地等候着消息,且说童宪带着那名前来报讯的小太监,并几十名在路上遇到的巡逻禁卫,一群人心急如焚地赶往幽芷宫。
一炷香工夫后,童宪急匆匆地赶到幽芷宫,可刚刚踏入前殿,前殿内混乱的景象就险些让他惊地目瞪口呆。
作为大魏天子平日里最宠爱的妃子之一,陈淑嫒的幽芷宫,其装饰、摆设那可是颇为奢华的,可如今童宪却瞧见了什么?
他骇然瞧见幽芷宫的前殿,竟然被砸了一个稀巴烂,除了大殿的柱子未损以外,其余的装饰物、摆设物,全部都被砸毁。
八殿下竟……
童宪来不及细想,因为他听到了一句更加让他震惊的话。
“殿下受伤了!”
“陈淑嫒公然行凶,袭击殿下!”
什么?八殿下受伤了?
童宪心中愈加焦急,眼见殿内乱糟糟的人头,连忙从怀中祭出天子的玉牌金令,尖着嗓子喊道:“住手!陛下的玉牌金令在此,都给咱家住手!”
殿内骚动的众人这才消停下来,仔细瞧见童宪高举的玉牌金令,连忙跪拜余地。
这时童宪才看到,向来趾高气扬的陈淑嫒,此刻竟是满脸惊恐地瘫坐在地,整个殿内,唯有八皇子赵弘润傲然站在那里。
“嘶……”
童宪仔细瞧了一眼八皇子赵弘润,惊骇地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赵弘润的脖子以及有脸,竟骇然渗起了数道血痕,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的。
结合那位瘫坐在地一脸惊恐的陈淑嫒,童宪大致已猜到了几分。
“殿……下?快、快传御医……”
见赵弘润似乎还有心向自己手中的玉牌金令跪拜,大惊失色地的童宪连忙收起了金令,上前扶住八皇子赵弘润,焦急地冲着殿内众禁卫喊道。
皇子破相,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赵弘润却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态度,笑呵呵地对童宪说道:“此事不急,童公公此来,想必是奉了父皇的皇命而来吧?”
一听这句话,陈淑嫒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咕嘟一下从地下站了起来,指着赵弘润咬牙切齿地说道:“童公公,八皇子赵弘润目无尊卑礼俗,至本宫的幽芷宫行凶……你瞧瞧本宫的幽芷宫,都被砸成什么样了?……陛下呢?本宫要见陛下!”
“……”瞧着披头散发的陈淑嫒一副泼妇状,童宪不禁有些头疼,转头望向八皇子赵弘润,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幽芷宫乃是陈淑嫒的寝宫,您这样打砸,不大妥啊……”
“打砸?”赵弘润笑着说道:“本殿哪里打砸了?”
“这不是……”童宪望了眼遍地狼藉的前殿,欲言又止。
似乎是猜到了童宪的心思,赵弘润面不改色地说道:“哦,这是本殿不小心手滑了而已。”
“手滑……”
童宪还没理解过来,就见陈淑嫒气急败坏地骂道:“他这是报复!报复本宫午前摔碎了……不,是一不小心手滑,不慎摔碎了沈淑妃一只不值钱的瓷罐,他这是报复!报复!”
两次听到手滑,童宪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能侍奉天子左右的这位大太监,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他自然能猜到几分事情背后的真相。
无非就是这个陈淑嫒仗着陛下的宠爱,趾高气扬,到沈淑妃的凝香宫做了什么令八皇子赵弘润不快的事,因此,这位八皇子立马带着宗卫过来报复。
对的,报复!
童宪为难地望了一眼赵弘润,“殿下即便一时手滑,不至于将幽芷宫变成这样吧?”
“呵呵,当然不止是手滑了,本殿的脚也滑了,整个人都滑了,连带着本殿下身后那些宗卫们整个人也滑掉了……啊呀,就像陈淑嫒说的,无心之失嘛,对不对?”
**裸的报复……
童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原以为这位八殿下顶多就是跟陈淑嫒吵起来而已,可没想到竟然闹得这么大,非但整个幽芷宫的前殿被彻底砸毁,就连这位八殿下也受了破相之伤。
这让我如何处置啊?
童宪顿时头疼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老奴不敢妄做决定,不如……”
他本想说不如等陛下亲自决定,可没想到,赵弘润却打断了他的话。
“童公公无法做出判决这不要紧,因为本殿下已经通知了宗府,宗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宗府?
童宪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他目视着赵弘润脸上的伤痕,微微张了张嘴。
完了,这件事要闹大了……
第十八章: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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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府,通俗点又叫宗人府,是大魏姬氏赵姓皇族专门处理宗族纠纷、管教宗族子弟的特殊府衙。
在宗府任职的官员,皆出身姬氏赵姓皇族,尤其是宗令、左宗正、右宗正,那可全是些即便是当今天子赵元偲都得尊称一声叔伯或叔公的皇室遗老。
正因为如此,宗府的权限也非常大,他们不管别的,专门管理姬氏赵姓之人。
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篡位谋逆的不赦之罪,但凡是姬氏赵姓之人获罪,皆是交由宗府处置决断,哪怕是刑部、礼部也没有插手干涉的权利。
甚至于有时候宗府做出的决断,就算是大魏天子赵元偲也无力更改,可想而知宗府的地位。
本来,赵弘润纵容手底下的宗卫们打砸了陈淑嫒的幽芷宫,若是宗府出面,情况俨然会对赵弘润不利,不过此刻赵弘润被陈淑嫒抓破了面相,那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赵弘润身上流着的那是姬氏赵姓的正统嫡系血脉,袭击他并使他受伤,这件事非同小可,哪怕是陈淑嫒这种受到大魏天子宠爱的妃子,最后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轻则幽禁一年半载,重则直接废黜。
毕竟跟赵弘润相比较,陈淑嫒仅仅只是一个受宠的妃子而已,并非是哪位皇子的生母,按照宗府“以姬氏赵之人为本”的处置原则,陈淑嫒这次绝对会有天大的麻烦。
这位八殿下可真是深谋远虑啊……莫非他打砸幽芷宫,为了就是使陈淑嫒气怒癫狂,忍不住动手袭击他?若真如此,此子心计……真是令人胆寒吶!
童宪不动声色地思忖着。
事到如今,这件事已轮不着他来出面解决了,因为一旦宗府介入,哪怕是大魏天子,恐怕也没有办法再干涉。
只是……
童宪唯一担心的是,这件事一旦牵扯到宗府,那就彻底闹大了,八皇子赵弘润固然无法避免一顿责罚,甚至很有可能被勒令在宗府面壁思过,不过那位陈淑嫒,她的下场无疑会更加糟糕。
“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童宪将赵弘润请到了角落,小声询问道:“殿下真的派人知会了宗府么?”
不怪童宪如此小心,因为一旦宗府介入这件事,这件事就会演变地非常棘手,到时候除了陈淑嫒与赵弘润,还将会有一大批人遭到宗府的惩罚,包括幽芷宫的宫女,当初推荐陈淑嫒的人,还有凝香宫的沈淑妃,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他这个负责监察整个皇宫动静的内监总管。
“呵呵。”赵弘润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对童宪说道:“童公公放心,若是我真这么做了,岂不是连我母妃都难免得遭到宗府一个教导不严的无端罪名?吓唬吓唬她而已。”他朝着陈淑嫒的方向努了努嘴。
恐怕不是吓唬吓唬陈淑嫒那么简单吧?
童宪深深望了一眼面前的八皇子赵弘润,心说陈淑嫒这种入宫没多久,又从未栽在宗府手中的无知嫔妃,如何晓得宗府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地方?
依童宪推断,这位八殿下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告诉他,或者通过他的嘴去转告当今天子:假如天子的处置不能使我满意,那么这件事便由宗府来处置!
不过即便如此,童宪心中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只要这件事宗府还没有介入,那就有回旋余地。
想到这里,他立即恭敬地对赵弘说道:“老奴即刻跑一趟垂拱殿,将这件事禀告陛下。”
“童公公自便。”
赵弘润微微一笑,自顾自走向原来的位置。在那里,他的宗卫们已经将一张案几摆好,并且铺好了席垫。
“殿内任何人不得擅动,否则罪加一等!”
童宪的话仿佛是在殿内所有说的,可事实上呢,他所呵斥的对象,竟然是陈淑嫒此前请来的那些禁卫们,那就是方才跟穆青等宗卫厮打的那群人。
那一干禁卫们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保护陈淑嫒,反而遭到了大太监童宪的呵斥,相比之下,致使幽芷宫一片狼藉的赵弘润,却相安无事地稳妥在席中,在其十名宗卫的保护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这群人。
而最最想不通的,恐怕就是陈淑嫒了,她见赵弘润砸了她的幽芷宫,可大太监童宪却和颜悦色、甚至于有些低声下气地与其说话,她就知这件事恐怕难以善终了。
怎么会这样?本宫可是陛下宠爱的妃子啊!
陈淑嫒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想不通?”赵弘润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已经冷静下来的陈淑嫒。
“……”陈淑嫒怨恨地盯着赵弘润,冷冷说道:“赵弘润,你莫要得意,待会等陛下来了,本宫看你如何求饶!”
“哦?真的吗?”赵弘润摇了摇头,瞅着陈淑嫒叹息道:“你啊,还是蠢,蠢透了!……你真以为,你的地位高过本殿?”
“本宫平日最受陛下宠爱……”
“所以说你蠢啊!……你的资本,不过是父皇的宠爱,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么?我大魏年轻貌美的女人多得是。而本殿下,身上却流着大魏姬氏赵姓的血脉,乃大魏皇室正统嫡系子孙……按照大魏祖制,只要本殿下不做出篡逆谋反的不赦罪行,其余无论做什么,结局最糟糕也就是被宗府勒令禁闭……当然,父皇可以不喜欢本殿下,直接将本殿下贬为庶民。但即便被贬为庶民,本殿下还是能当一个富足的财翁,宗府的人,是不会坐视姬氏赵姓血脉的人流落街头、饿死异乡的。哪怕到时候本殿下死了,宗府还是会派人将本殿下的遗骸接走,葬入皇陵……为什么?因为本殿下体内流着的是大魏姬氏赵姓的血脉!”
“……”
“而你呢?你只是一个较为受宠的妃子,至今未曾给父皇生下一儿半女的你,仅凭姿色与父皇对你的宠爱,何来胆气敢欺凌本殿下的母妃?!欺凌两位皇子的母妃,陈淑嫒,你真的是好嚣张啊!”
“……”听着赵弘润字字诛心的话语,陈淑嫒面色愈加苍白。
她终于意识到,赵弘润最大凭仗是什么,那便是,他乃皇子,乃大魏姬氏赵姓的正统嫡系血脉,乃是皇裔,而她,却只是外人。
“本宫不信,本宫不信……”陈淑嫒捂着脸哆嗦起来。
“不信?那就拭目以待。”
说罢,赵弘润整了整衣冠,竟带着他十名宗卫扬长而去。
这一回,没有人敢阻拦他。
而与此同时,大太监童宪已急急匆匆地回到了垂拱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大魏天子赵元偲。
“什么?幽芷宫被砸?弘润的面部被陈淑嫒抓伤破相?”
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大魏天子满脸震惊,而三位中书大臣更是目瞪口呆。
八殿下如何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事来?
中书右丞蔺玉阳满脸骇然。
你懂个屁!只准陈淑嫒到凝香宫耀武扬威,就不许八殿下到幽芷宫反击?虽说这个反击的力度大了些,可比起八殿下被陈淑嫒抓伤,导致破相,幽芷宫的前殿被砸又算得了什么?
虞子启不悦地扫了一眼蔺玉阳。
两位大人消停会吧,这件事咱们可没资格说什么,看陛下如何决定吧。
中书令何相叙摇了摇头。
三位中书大臣,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
在他们的偷眼观瞧下,大魏天子赵元偲仍在抬手揉着脑门,露出一副为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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