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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6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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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兴安十一年正月,魏王赵润于雒阳王宫垂拱殿下诏,改年号为昭武元年,且于同日,宣布对韩、齐、楚三国宣战。

    中原,再次掀起战争。

第211章:魏楚交锋首战:商水战役!【二合一】

    魏昭武元年二月,魏楚交兵,楚国王都寿郢命三天柱之一平舆君熊琥为楚西讨魏诸军主帅,负责率领楚西各路军队,一同进攻魏国。

    从楚西方向进攻魏国,进攻对象无疑就是魏国的商水邑,这是魏国抵御楚国的第一道防线。

    这道商水防线,囊括众多,它西始伊阙,即当年族羚部落的居住地,后来归属魏国之后,魏人为了有效地驱逐在伊山、阳翟一带的羯族溃兵,遂在伊山建立了关隘其中的伊山……阳翟的山道,后来成为商贾从魏国腹地往返三川郡的重要道路。

    自伊阙关往东,经阳翟,再经汾陉塞、围墙、许县、召陵,最终连接商水县,这即是完整的对楚商水防线,整条防线长达近三百五十里,其中依山傍水设有有许多岗哨、城墙、要塞以及地方魏军军营,相比较二十年前为了抵御楚国而建造的汾陉塞,防御能力何止翻了几倍。

    二月中旬,楚平舆君熊琥率领麾下平舆军,进驻魏楚两国的边界,上蔡。

    上蔡,自几十年前便是位于魏楚两国交接的一片荒废之地,伫立在这片荒地之中的废城蔡城,一直以来聚集着一群法外之徒,在魏公子润与楚公子熊拓展开走私之前,这里有着魏楚两国最重要的走私渠道。

    时隔二十年,重新回到这片既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平舆君熊琥心中亦难免有些感慨。

    因为在二十年前,他与熊拓最后一次攻打魏国,就是从上蔡出兵,由泌阳君熊启牵制住汾陉塞的军队,再由熊拓、熊琥率领十六万大军,对魏国发动骤然袭击。

    当时,战况一开始非常顺利,熊拓麾下的子车鱼、宰父亘、连璧这三位大将,配合平舆君熊琥,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一举攻克了魏国七座城池,记得当时熊拓、熊琥二人还为此沾沾自喜: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年左右,他们便可攻打到魏国当时的都城大梁。

    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凶恶的攻势,引出了魏国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即魏公子润,或者说,是如今的魏王赵润。

    二十年了……么?

    坐在蔡城军营的帅帐内,平舆君熊琥回忆着当年那场仗的经过,随即就感觉双腿隐隐作痛。

    这其实是心理作用,毕竟他的双腿,并没有什么伤疾,但不能否认,当年的魏公子润在抓获他后,曾将他的双腿用短剑捅了个对穿。

    他至今曾没有忘却,当年年仅十四岁的魏公子润,那张既稚嫩而又让人感到心惧的脸孔。

    赵润……仔细想想还是挺英俊的。

    嗤笑一声,平舆君熊琥站起身来,迈步走向帐外。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是大战将至,但平舆君熊琥心中想的,却是魏王赵润那位堂妹夫,以及他的妹妹、魏王后芈姜他觉得,妹夫跟妹妹,着实很般配。

    妹夫赵润固然是一位英雄,而妹妹芈姜嘛,哪怕不拘笑容,亦是一位冷颜的美人,而一旦有朝一日露出笑容,那必定是倾国倾城,美人配英雄,相得益彰。

    想着想着,平舆君熊琥又想到了他的外甥、魏国太子赵卫。

    相比较这些年呆在寿郢的熊拓,熊琥其实一直在关注芈姜、赵卫母子二人的状况,甚至于,对面商水县的魏将沈,有时也会送一些芈姜的书信或者她们母子二人的画像过来。

    不得不说,平舆君熊琥从未想过,当初恶狠狠捅了他两刀、险些让双腿留下残疾的魏公子赵润,后来居然会成为他的堂妹夫,更不会想到,他熊琥的外甥,竟然会是魏国的东宫太子。

    这可真是……

    ……天意莫测啊。

    站在营内,平舆君熊琥负背双手望着商水方向,心中暗自感慨道。

    此时,远处走来一名身穿甲胄的年轻人,走到熊琥身边抱拳说道:“父亲……不,父帅。”

    熊琥转头看向这名年轻人。

    眼前的年轻人,正是他的三子熊。

    熊琥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长子叫做熊隽、次子叫做熊宜、三子叫做熊、四子叫做熊揆。

    在这四个儿子中,他最偏爱的便是三子熊,因为这个儿子又机灵又聪明,只可惜,这个儿子注定无法继承他平舆君这个世袭爵位,因此,熊琥徇私将三儿子熊弄到平舆军中,着重栽培,希望这个儿子能不负他托付,凭借自身获得封邑,使他平舆熊氏一门能更加兴旺。

    这也是他那个老爹因为酗酒而早早过世的父亲的期望。

    “儿,马上就要跟魏国开战了,你害怕么?”

    将儿子熊叫到跟前,熊琥问道。

    “父帅,孩儿不害怕。”熊摇了摇头,但从他的目光中,熊琥还是能够看到几许惊慌。

    这也难怪,毕竟这还是熊真正意义上的首战。

    “无需害怕,此番对魏国用兵,我楚西可聚集最起码二十万大军……”

    说到这里,平舆君熊琥顿了顿,在略一思忖了片刻后,压低声音说道:“记住为父叮嘱你的,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投降,对面商水的那些人,也称得上是为父的老相识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切记,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父帅……”

    熊苦笑不跌地看着父亲,心中暗自嘀咕:以您的身份,说这话真的合适么?

    他眨眨眼睛,略带几分调侃地说道:“父帅,您当年莫非也是这么做的么?”

    “混小子!”

    熊琥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敢调侃为父?”

    说着这话,他心中亦有些唏嘘,因为熊正是他被赵润释放之后一年才诞生的,也就是说,倘若当年赵润真地狠下杀手,非但他无法活到现在,他偏爱的儿子熊,亦无法降生。

    被父亲拍了一下脑袋,年轻的熊嘿嘿笑了笑,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声说道:“对了,父帅,孩儿是来向您禀报的,泌阳君熊启大人到了。”

    “哦。”平舆君熊琥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便看到泌阳君熊启领着大一帮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见此,熊琥立刻压低声音对儿子说道:“方才为父对你的说,千万不可泄露。”

    孩儿有那么傻吗?

    熊翻了翻白眼。

    随后,熊琥便领着儿子熊迎上前去,跟泌阳君熊启见礼。

    他跟泌阳君熊启也是老相识了,当年熊拓进攻魏国的时候,泌阳君熊启就负责牵制驻军在汾陉塞的魏将徐殷。

    事实上,楚西的熊氏贵族,彼此间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在当初共同对抗楚东熊氏贵族的时候。

    “贤弟。”

    “贤兄。”

    在相互见礼之后,平舆君熊琥与泌阳君熊启拉着手哈哈大笑。

    他们彼此,也有好些年不曾见面了,原因就在于楚西的巴蜀攻略,虽然大局是熊拓、熊琥在掌控,但具体实施的人,正是泌阳君熊启。

    在近十年来,泌阳君熊启不止一次前往巴蜀,继续玩熊拓当年那套扶持一撮、打压另外一撮的伎俩,挑起巴蜀内部的战争,而他们则通过支持某一方,来换取巴蜀的战马、矿石、奴隶等资源。

    这也正是楚西很反感南阳宛地那帮羯族人的原因,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所扶持的巴蜀小国,会遭到那些羯族人的攻击,说白了,那帮羯族人好比是在跟楚西抢生意。

    正所谓同行见面,分外眼红,若非那帮羯族人背后的靠山乃是川雒联盟甚至是魏国,恐怕前者早就被楚西的军队给覆灭了。

    “此番出兵,我特地带来了两千匹战马……”

    “好!”

    平舆君熊琥闻言大喜。

    说实话,巴蜀的战马虽然耐力不错,但骨架很矮小,远不如三川马、河套马等北方马高大,但不管怎么说,再矮小的战马也总比没有好,尤其是对于骑兵数量极少的楚军而言。

    片刻之后,熊琥将熊启请到了帅帐。

    此时帐内除了他们二人外,就只有熊琥的儿子熊以及熊启的贴身护卫,彼此都不是外人,因此泌阳君熊启在坐下后,用带着几分抱怨的口吻说道:“我原以为,楚魏两国的战争,咱们这辈人是见不到了……”

    “呵呵。”平舆君熊琥笑而不语。

    其实他心中也是类似的感慨。

    平心而论,与魏国开战,他并不抵触,但问题是,一旦两国开战,在沙场上与他两军对垒的,那可都是他的老相识啊。

    就好比坐镇在商水郡的魏将沈,作为魏王赵润的前宗卫长,往年熊琥没少跑到商水跟沈吃酒,甚至于有几次在喝到兴头上时,熊琥还有意将自己未出嫁的女儿嫁给沈的儿子。

    反正在他看来,虽说沈只是寻常军户的儿子出生,但魏王身边前宗卫长这个身份,却是比什么邑君都要顶用,更别说沈代魏王赵润统御商水郡。

    没想到,两家的亲事还没谈成,就引发了楚国跟魏国的战争。

    对此,平舆君熊琥亦有些遗憾。

    就像泌阳君熊启所说的,楚国跟魏国的战争,来得实在太早了,最好在再等个十年二十年,等到他们这辈人入土,那就不管他们这一辈的事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尽力而为吧,我想对面那些人,也是不会对咱们手下留情的。”平舆君熊琥笑着说道。

    泌阳君熊启点了点头。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平舆君熊琥也好、泌阳君熊启也罢,似乎对即将爆发的战争都不是很担心。

    或许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小心思,谁让他们跟魏国商水郡那些人,确实是熟得不得了呢。

    “说起来,这场仗该怎么打?”

    在彼此闲聊了一阵后,泌阳君熊启终于将话题往正事上领。

    见此,平舆君熊琥也不再说笑,将地图平铺在一张桌案上,对泌阳君熊启说道:“商水邑,你我都清楚是怎么个情况。……魏军的兵力部署,无非就是商水、围城、汾陉塞三地,还有一个阳翟王赵的阳翟……汾陉塞那边,易守难攻,并非开战的好去处,我建议,我打商水、围城,你打阳翟。”

    “阳翟啊……”

    泌阳君熊启沉吟了片刻。

    不得不说,由于往年商水郡跟平舆邑的走私与商贸互通,彼此的底细其实早就莫得差不多了,问题是,即便清楚得知魏军的兵力部署,也不见得能够占什么便宜。

    就像汾陉塞,它坐落于魏国、楚国、巴黔三地的要道,但这座要塞位于险恶、易守难攻,当年泌阳君熊启打了几个月,非但没有攻陷汾陉塞,还被当时驻守在汾陉塞的魏将徐殷给击破了。

    围城亦是如此,它位于汾陉塞与商水之间,倘若能攻陷这座要塞,便可有效截断汾陉塞跟商水县的联系,但问题是,商水军在围城经营了十几年,将围城打造地固若金汤、并不逊色汾陉塞,哪里是那么好容易攻克的?

    “要不,试试偷袭许县?”

    泌阳君熊启想了想,建议道。

    据他所知,许县乃是这道商水防线的重要后方粮仓,维系着汾陉塞、围城以及两者相邻长城驻军的粮草供应,虽说攻陷许县并不能完全切断商水防线的粮道因为商水县本身就建造有许多个为了战争为设的大型粮仓但却能有效地给魏军的粮道增加负担。

    “唔”

    平舆君熊琥沉思了片刻,觉得此计倒也可以尝试看看。

    反正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失败嘛,折损些兵力算什么。

    之后两日,平舆君熊琥依旧留在上蔡,与泌阳君熊启一同等待着高陵君熊襄等楚西熊氏邑君的到来。

    大概四五日,待等楚西熊氏的邑君们陆陆续续在上蔡集结兵力之后,楚军终于开始有所行动,朝着魏国迈进。

    按照平舆君熊琥的战略部署,由阳君熊平率先佯攻围城、吸引魏军的注意。

    接到命令后,阳君熊平率领着他麾下大概三万余兵力,朝着商水郡的围城而去。

    围城的守将,乃是魏国老将巫马焦,即当年降服于魏公子润的第一批楚国将领之一,不过在二十年后的如今,巫马焦早已将自己视为了一名魏人。

    二月十六日,游荡在围城一带的商水士卒,打探到了楚军来袭的消息,即刻禀告守将巫马焦。

    不可否认,巫马焦智略平平不如翟璜、孙叔轲,武力亦平平远不如伍忌,只不过是中人之姿。

    说得难听点,他与谷梁崴,不过就是当年魏公子润为了招降楚国将领的‘千金马骨’而已,可话说回来,他也懂得知遇之恩。

    他很清楚,以他的能力,若非是幸运地撞见了魏公子润,可能他终此一生,也堪堪只是一个楚国的两千人将而已,连三千人将都够呛,又如何有幸能像眼下这般,手握数千兵权、而且还有幸获得了魏国的勋贵地位,勉勉强强也挤入了魏国贵族阶级的范畴。

    是故当得知阳君熊平来攻打围城时,巫马焦暗暗提醒自己,必须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来报答当今魏王赵润的知遇之恩顺便嘛,凭这军功再让自己能提一提爵位,最好弄个能世袭的封邑,留给自己的儿孙。

    一想到封邑,这位早已年过五旬的老将,就感觉心头火热,当即就带着长子巫马晖,兵出围城,准备在汝水上游阻击阳君熊平的军队。

    商水邑,乃是青鸦众的老巢,在这片地域想要瞒过青鸦众的耳目,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别看阳君熊平的行军路线还算隐秘,可待等他抵达汝水上游时,巫马焦、巫马晖父子二人的军队,早就在河对岸严正以待了。

    当时,阳君熊平麾下有两三万士卒,而魏将巫马焦却仅仅只带了五千士卒,但这场渡河之战,最终却以魏方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这也难怪,毕竟阳君熊平麾下虽然有两三万之众,但其中最起码七八成只是粮募兵这种连杂牌军都谈不上的乌合之众,在魏军面前能发挥什么作用?

    仅仅几轮弓弩齐射,魏将巫马焦麾下的围城军,就打地对岸的楚军奔走溃散、狼狈而逃。

    看着河对岸一片混乱的楚军,巫马焦暗暗摇头。

    他觉得,纵使时隔二十年,楚国还是这么不长进,似粮募兵这种简直就跟农民兵似的乌合之众,到了真正的战场能有什么作用?

    尤其是在两军相隔着一条河流的情况下,别说两三万,就算是翻个几倍的兵力,巫马焦也有十足的信心将其阻挡在汝水对岸,不得寸进。

    当然,作为楚国出身的将领,巫马焦也非常了解楚国的战争方式。

    别看他今日击退了阳君熊平的军队,射死了不少后者麾下的粮募兵,但事实上,这对阳君熊平几乎没有什么损失楚国多的是壮丁。

    反而是他魏军这边,为了阻击阳君熊平的军队,消耗了不少弩矢与弓矢。

    看来,擒贼还需先擒王。

    看着河对岸那面败走的阳君的旗帜,巫马焦暗自想道。

    于是乎,巫马焦故意装出一副打了胜仗得意洋洋的样子,兴高采烈地率军返回围城,同时派人联络当地的青鸦众,请他们对岸楚军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阳君熊平今日吃了一场败仗,很有可能会在夜里尝试偷渡汝水。

    正如巫马焦所猜测的,白昼里的这场失利,阳君熊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楚国的粮募兵对上魏国的军队,哪怕是魏国的地方军队,又能有几分胜算?

    粮募兵的优势,从来都是人海战术,在无法体现这个优势的战场,他们被魏军打爆,实在是太正常了。

    唯一让阳君熊平感到意外的,只是魏军的反应,他自认为他麾下军队的行军路线已经足够隐秘,却不曾想,还是被魏军给逮到了。

    试试在夜间偷渡吧……

    在得知巫马焦的军队在打了胜仗后兴高采烈地撤退,阳君熊平心下暗暗想道。

    当日夜半,阳君熊平命麾下将领陈喜率军偷渡汝水。

    不得不说,似偷袭这种战术,还真不是粮募兵这种乌合之众能玩得转的,这不,在渡河的时候,阳军这边弄出了很大的动静,这非但让阳君熊平暗暗着急,就连在汝水对岸准备埋伏这支楚军的巫马焦、巫马晖父子,也是暗暗着急,生怕这支楚军见势不妙,放弃了渡河,让他们白白在埋伏点苦守一晚上。

    好在阳君熊平最终还是没有放弃渡河,但遗憾的是,由于麾下士卒在渡河时弄出了很大动静,阳君熊平考虑到很有可能被魏军察觉,他自己也就没敢渡河,只是伫马在河岸附近,遥遥看着己方军队。

    这让巫马焦最终也没能逮到阳君熊平这条大鱼,倒是他的儿子巫马晖,在发动伏击后趁着楚军慌乱之际,用手弩射中了阳君熊平麾下的将领陈喜,旋即斩杀了后者,在功绩册上添了一笔军功。

    次日的下午,平舆君熊琥便收到了阳君熊平的战报,得知这场战事的结果。

    不过就跟阳君熊平一样,熊琥也并不在意这些许失利,很简洁地通过传令兵道:“叫阳君先立营寨,随后继续进攻围城,对商水施加压力。”

    说罢,他继续率领军队朝着商水县方向而去。

    一日后,待等他率领军队即将靠近商水县时,他忽然收到了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前方发现数个魏军营寨!”

    得知此事后,平舆君熊琥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随即,他登上附近一座丘陵,登高眺望北方。

    商水县,位于颍水河系冲刷而成的平原地带,因此,这一带地势平坦,除了有几条河流阻隔,其实并没有什么天险可守。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商水县南侧的平原地形上,魏国建立了数个相隔约十里左右的营寨,彼此相望互守,形成掎角之势。

    但平舆君熊琥却很清楚,商水县的防御力度,怕是整条商水防线中最强的一处,因为这里驻扎着一支二十年来未尝一败的军队商水军,以及他军中粮募兵的最大天敌,商水游马。

    回头看了一眼己方那黑压压的十几万大军,再看一眼远处那比邻而设的几座竖立着商水字样的魏营,平舆君熊琥长长吐了口气,面色无比的凝重。

    尽管明知己方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上风,但说实话,他对这场仗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尽力而为吧……”

    他喃喃自语道。

第212章:商水战役【二合一】

    “进攻”

    “杀啊!!”

    在商水县城南,在那片地势平坦的平原地带上,数以万计的楚**队,正朝着距离他们最近的那座魏军营寨发动突袭。

    楚军的战术很直接很粗暴,原因就在于这座魏营几乎无险可守,除了一条大概只有不到十丈宽的无名河流。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座几乎无险可守的魏营,亦让楚军蒙受了沉重的伤亡绝大多数的楚军士卒甚至根本无法触及到那条河流,就被河对岸的魏军弩手们射死,致使这条无名河流的对岸,横尸遍野,殷红的鲜血逐渐汇聚,形成一条条小溪,融入河流,使得河流的水面渐渐被鲜血染成红色。

    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看到这一幕,楚军的先锋将领薛乐紧皱着眉头。

    这就是魏国精锐,魏公子润麾下商水军的实力么?

    楚将薛乐抬起头,注视着河对岸远方的那座魏营,看着那座魏营上方随风飘扬的商水字样的旗帜。

    曾几何时,魏国只有一支商水军,但后来,随着商水邑逐渐成为魏国抵御、戒备楚国的第一道防线,魏国亦扩充了商水邑的军队,逐渐形成了商水军系,比如围城的巫马焦、汾陉塞的谷梁崴、还有召陵的召陵军,这些都被归入商水军系,悬挂有商水字样的旗帜。

    但这些军队的商水字样旗帜,都是白底黑字,唯独有一支军队,旗帜是黑底白字,这即是那支自建军至今、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内都未尝一败的、由当年魏公子润亲自统帅的商水军。

    而此刻挡在楚军前进方向上的那座魏营,其营上所飘扬着的旗帜,正是黑底白字的商水军旗帜。

    这支魏军,绝对称得上是魏国排名前三的精锐之师,无论是士卒的作战能力,还是那些战争兵械。

    看看对面魏军那整齐有序的样子,明明人数也有四五千之众,但却几乎没有丝毫吵杂。

    只见魏军中的刀盾兵,整齐地列于河岸第一线,一个个死死盯着河岸,仿佛是在等待着属于他们的猎物。

    而在这些刀盾兵的背后,魏军的弩手反复重复着射击、装填弩矢的动作,在各自千人将的指挥下,对河对岸的楚军展开自由漫射,纵使楚军当中的弓弩手亦拼命展开反击,亦丝毫无法影响到那些魏军弩手,更别说使其惊慌失措。

    至于在魏军阵列的两翼,则各自有一支约数百人左右的骑兵远远伫立,大概是准备着在必要之时,承担搅乱楚军阵型甚至分割楚军的任务。

    不得不说,这支魏军分工明确,仿佛每一名士卒都牢记着属于自己的使命。

    转头再看看己方的士卒,楚将薛乐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在眼中,他楚军的士卒们,正以毫无章法的阵型冲到河岸,争先恐后般试图跳入河流冲到对岸可能是他们觉得,跳入水中远比留在岸上安全。

    为了争取这一线生机,楚军士卒们在冲锋时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同泽,致使相互推攘、相互践踏之事屡屡发生。

    而最终,这些士卒均被河对岸的魏军用弩矢轻松收割了性命。

    哪怕是那些试图跳入河中争取一线生机的楚军士卒,最终也大多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浮尸,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目,被河水无情地冲往下游。

    不可否认,在这些楚军士卒当中,确实有一部分曾冲上对岸,但是在魏军刀盾兵的面前,这些士卒根本无法突破魏军的防线,别说对魏军弩手造成压力,他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没过片刻工夫,就被那些魏军刀盾兵全部斩杀。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或许平日里薛乐尚不觉得,但此刻在战场上,对比魏楚两军士卒的作战能力以及战斗素养,他不得不承认,在魏军面前,他楚国的军队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眼前这支魏军,那当真是专精于战争的锐士。

    差不多到达极限了……

    眼瞅见先前派出去的麾下军队中,已出现大喊大叫向后溃逃的士卒,薛乐长长吐了口气,无情地派出了督战队。

    “将军有令,退后者杀无赦!”

    接到了薛乐的命令,督战队的将领亲自上前砍死几名逃兵,随即用用手中仍在滴血的兵刃,指着那些不知所措的粮募兵,凶神恶煞地吼道:“回身,进攻!……违令者斩!”

    而与此同时,此人所率领的督战队,那些楚国正规军出身的士卒们,亦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戈,抵住了向后溃逃的逃兵,一步一步地前进,迫使那些逃兵再次向河流北岸发动进攻。

    在督战队无情的逼迫下,那些初次踏上战场上的粮募兵,惊慌失措,甚至于有的人,竟胆怯地当场哭嚎起来。

    但无论这些粮募兵如何胆怯、如何哭嚎,督战队都毫不留情,强行逼迫这些逃兵继续进攻。

    在混乱中,一名名试图逃生的粮募兵,被正规军出身的督战队士卒无情地杀死,在足足杀死了数百名逃兵后,他们终于镇压了这股溃逃的势头。

    可怜那些粮募兵,无论年纪大小,在死亡的威胁下,双目含泪、大吼大叫,朝着河岸发动了自暴自弃般的绝望冲锋。

    他们应该绝望,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威胁到河对岸的魏军,他们跟对面魏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最终,他们都倒在了绝望冲锋的半途中,睁着双目,死不瞑目。

    然而,这些粮募兵前赴后继的死亡,并不能唤醒楚将薛乐的仁慈,他很快就继续投入了兵力,将第二营整整五千名粮募兵,推上了战场。

    “进攻!”

    随着楚将薛乐麾下一名千人将的大喝,第二营整整五千名粮募兵,提着粗劣的兵器,大喊大叫着冲向河岸。

    一般来说,士卒们在临战时大吼,主要是为了提高己方的声势,或者给自己壮胆,但看着这些粮募兵脸上惊恐的表情,大概他们的吼叫,或者是为了掩饰心底的心虚,或者是为了压制对于死亡的恐惧,或者,纯粹就是在明知自己必死无疑情况下,自暴自弃的绝望吼声。

    “放箭!”

    河对岸,传来了一众魏军千人将的下令声。

    旋即,如蝗潮般的弩矢,再次覆盖整个河流南岸,在楚军粮募兵的绝望冲锋中,荡起一圈圈血的涟漪。

    在短短一炷香工夫内,这第二营整整五千名粮募兵,亦在对岸魏军弩手的攻势下折损大半。

    而让人绝望的是,纵使楚军付出了高达七八千人的伤亡,却仍旧无法对河对岸的魏军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

    但对此,楚将薛乐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失望。

    作为平舆君熊琥挑选出来的先锋大将,薛乐肩负着首战的荣誉,不过他心底却清楚,这所谓的‘首战荣誉’,纯粹就是糊弄他麾下那帮粮募兵的,诱使这些人一个个前去送死。

    是的,送死。

    付出性命作为代价,去消耗魏军的弩矢,这就是他所率的这支先锋军队唯一的任务。

    这听上去很残酷而事实上也确实很残酷,但没有办法,魏军的武器装备与战争兵器,皆是中原最优秀、最精良的,就拿军弩来说,魏军弩手手中的弩,其射程几乎是楚弩的两倍,在这种绝对劣势下,倘若楚军不设法先消耗魏军的弩矢,那么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因为根本不可能打得赢。

    那是魏军!

    是目前整个中原整体实力最强大的精锐!

    别说粮募兵,纵使是他楚国的正规军,正面碰到对面那种魏国精锐,亦是毫无优势可言,充其量也就只能跟魏国第二线、第三线的地方军队打个旗鼓相当罢了。

    ……真是一支可怕的军队。

    在关注了河对岸的魏军半响后,楚将薛乐心中暗暗说道。

    跟绝大多数楚军将领一样,他对这场仗也感到很迷茫,毕竟如今的魏国,早已不是二十年前可以任由他们楚国揉捏的魏国了,就拿眼前这场仗来说,凭他对商水邑一系魏军的了解,他觉得,这场仗想要打赢,真的很难。

    当然,倒不是说丝毫的胜算也无,但前提是,他们楚军得不计伤亡地持续消耗魏军的体力以及弩矢等消耗品。

    不过话说回来,纵使以粮募兵的性命耗尽了魏军的弩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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