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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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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门洞内一同恭迎赵弘润的时候,浚水营的大将李岌郑重地对晏墨说了一句,这让后者颇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李岌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浚水营的中军大将,堪称是浚水营除大将军百里跋外的第二人,能得到他的认可,这就意味着浚水营魏兵绝不会再对晏墨有什么偏见或者挑衅的举动。
“末将愧领李将军的赞誉。”晏墨连忙逊谢,不过心中却是欢喜地很。
毕竟他也晓得浚水营是目前赵弘润麾下最器重的精锐,若是浚水营魏兵对他有什么偏见的话,将直接影响他在魏军中的地位。
而如今,这一切都将不是什么问题。
晏墨暗暗庆幸,庆幸自己这次有违性格地提出了冒险的请命。所得到的收获远远超乎他的预计。
就在他俩闲谈时,赵弘润率领着大军抵达了汝南城。
见此,对晏墨印象极佳的李岌对他使了一个眼神,提醒晏墨上前替赵弘润牵马。
别以为身为一名将军替别人牵马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这也得看马上坐的究竟是谁。
若在以往,似晏墨这般降将有资格上前替赵弘润牵马,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就算仅仅只是过于靠近赵弘润。都会因为魏人们的警惕。
可让李岌与晏墨都大吃一惊的是,赵弘润远远瞧见晏墨在李岌的提醒下急步奔来。似乎有意替自己牵马,竟翻身下了马,随手将马缰递给宗卫沈彧,而邀请晏墨与他一同并行走入城内。
这可是更高规格的礼遇,纵观赵弘润麾下如今八万余人,除了百里跋外。谁有资格与赵弘润并行?
没有人!
“殿下,我……”
“怎么了,你可是此战的最大功臣,还怕有人会说闲话?……若真有人说闲话,叫他先替本王拿下一座城。再来议论此事!”
见晏墨唯唯诺诺,一脸惊慌之色,赵弘润一把抓过晏墨的袖子,半拽着他走向城内。
后方,平暘军的诸位将领们都瞧在眼里,虽然他都明白这是赵弘润收买人心的举动,但不可否认,他们很受用,毕竟赵弘润此举意味着,他的确不在乎什么魏人、楚人的区别,只要是立下功勋的,这位肃王皆会论功行赏。
这就潜移默化地让那些归降了魏国的原楚军降将们有了奔头。
而身为当事人晏墨,那就更加受用了,他甚至开始觉得,与喜怒无常的暘城君熊拓想必,这位魏国的肃王殿下才是更加值得追随的主上。
不过欢喜归欢喜,理性的晏墨并没有因此得意洋洋,相反,他求饶似地小声对赵弘润说道:“殿下就饶了末将吧,那么多人眼红地盯着末将,末将实在是……”
“这可不像是一位将军应该说的话啊。”赵弘润打趣了一句,见晏墨的确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遂松开了手。
见此,晏墨松了口气,赶忙退后半步:作为此次的最大功臣,退后半步跟着肃王赵弘润入城,显然要比与赵弘润并肩入城不易引起他人的嫉妒眼红。
经城门走入城内后,赵弘润拿眼打量了一眼四周,又仔细听了听,见城内并没有己方士卒杀掠城内居民的迹象,心中很满意。
不过为了肯定此事,他还是问了一句。
“你与李岌入城后,没有惊扰到城内百姓吧?”
晏墨愣了愣,旋即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古怪地说道:“不曾!……浚水营的兵将们,都很规矩。”
说到这里时,晏墨亦有些敬佩浚水营的魏兵,敬佩这支魏兵们在攻下了汝南城后,并没有大肆屠杀城内的楚人,抢掠楚人的财物,再回想起他们楚兵几个月在攻下了魏国城池后的做法,晏墨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这就是两**队素质的直接体现!
浚水营的士卒,怎么可能会做出屠杀、抢掠一般百姓的事。
听到晏墨提起浚水营,赵弘润心下暗笑了一声,他并没有说破,他实际上担心的是当时晏墨麾下的那些士卒。
谁能保证,同是楚人,那些平暘军的士卒就不会抢掠本国的百姓?
“很好!”赵弘润满意地点点头,透露道:“汝南的楚民,本王也是打算日后迁往大魏的,因此,莫要做出引起众怒的事来。……本王素来不喜欢没必要的杀戮。记住,我等是兵,而不是寇!”
“谨遵肃王殿下教诲。”晏墨恭恭敬敬地向赵弘润行了一礼,心中对这位肃王的品德更提升了几分。
在这件事上,晏墨俨然是万分赞成的,毕竟他是楚人出身,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同胞遭到屠杀。
果不其然,当魏兵们进驻汝南城后,果然没有魏兵敲开楚民的门户,抢掠其家中财物,那些魏兵们只是站在街头,警惕着城内或有可能突然杀出来的反抗势力罢了。
哪怕是有些楚民们偷偷地从门缝里观瞧,或者躲在院子的篱笆后偷偷打量这支魏军,魏兵们也没有去理睬他们。
这份素质与纪律,让许多瞧见这一幕的平暘军兵将惭愧不已。
毕竟他们当初攻克魏国的城池后,对待魏**民可不是这般秋毫无犯。
而此时,赵弘润与百里跋等人正在晏墨的指引下走向内城,即汝南城中那些中、小氏族们所居住的地方。
沿途,晏墨向赵弘润等人介绍着汝南城内的人口构成,包括城内有哪些哪些氏族,以及哪些哪些氏族比较有钱等等。
晏墨很清楚,赵弘润的“优惠待遇”只是针对汝南城内的一般楚民,对于那些城内的氏族,相信这位肃王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不过对此晏墨看地很开,反正那些氏族跟他也不沾亲带故,不狠狠宰他们一笔,这位肃王哪来的钱财犒赏三军?
“这件事,回头你与屈塍合计一下,若是跟平暘军有沾亲带故的,你二人酌情就饶过他们吧,那些毫无干系的……让他们的氏族长,是叫这个吧?叫他们自行到本王的下榻之处来,时限截止于今日太阳完全下山之前。……若是那些人视若无睹,呵,你与屈塍看着办吧。”
“遵命!”晏墨抱了抱拳,他自然明白赵弘润口中那句看着办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晏墨的指引下,赵弘润一行人来到了内城,瞧见那一幢幢规模宏大、修饰气派的豪奢宅院,赵弘润微微摇了摇头。
因为正如晏墨之前所介绍的,楚国独特的回型城池,内城与外城俨然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只见在内城,望眼望去皆是气派的豪宅,而外城的民居那算是房子?一片耕地外加一间茅草屋而已。
这贫富差距,比较魏国何止严峻数倍。
“本王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吧。”
“是。”
晏墨点点头,一挥手,自有他身后的平暘军士卒冲上前去,砰砰砰叩响一桩庄院的大门。
没过多久,府门便打开了,从门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来,目测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丁,从衣装打扮应该是这户人家的家奴。
“你……你们是何人?要做什么?”
那名家奴眼瞅着府门众多的兵将,俨然有些吓傻了。
见此,晏墨几步上前,一把将大门给推开了,旋即,他躬身向身后的赵弘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肃王请。”
瞥了一眼那名倒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家奴,赵弘润迈过门槛,心中亦有些犯嘀咕。
从原则上说,晏墨替他找下榻之所的方式实在有些不太合适,不过一想到若是拒绝了晏墨的好意,自己说不定就得去住那种四面透风的茅草屋,赵弘润还是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借宿,唔,只是借宿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小氏羊舌
ps:感谢“天王星涡芽”书友的万币打赏,目前是2/18。
————以下正文————
赵弘润“借宿”的这户氏族人家以羊舌为姓。
唔,具体这羊舌到底是氏称还是姓称,赵弘润既不清楚,也没有兴致去细问。
尤其是当赵弘润望着这个小氏族的十几口家人,站在厅中在浚水营魏兵与平暘军的威慑下瑟瑟发抖时,他就更没有这个兴致了。
“羊舌焘?”
赵弘润将目光投向那三十几口人前那名一脸谄媚之色但仍旧可以看得出无限惊恐的老人,显然,这个衣冠鲜华的老头是这个小氏族的族长、家主之类的存在。
“是是是,小人就是叫羊舌焘。”
老头一边唯唯诺诺地承应着,一边偷偷打量着屋内那两拨兵汉。
其中一拨兵,他俨然能够从衣甲的式样中判断出来历:他们楚国的军士。
问题在于另外一波兵士,那些套着玄黑色铠甲的威武士卒。
纵观整个楚国,能有多少邑君奢侈到用铁打造甲胄?
显然,这拨士卒十有**不是他们楚国的士兵。
难道真的是魏兵?
羊舌焘心中不禁有些惊慌。
其实在晏墨与李岌控制全城时,不乏有人将城内的变故通知内城的氏族们,羊舌焘方才亦听家奴来报,说是魏军攻入了汝南。
当时羊舌焘不屑一顾之余,还将那个家奴狠狠骂了一顿。
因为在他看来,他们的邑君暘城君熊拓大人正率领着十六万大军打地魏军节节败退,如何突然之间魏国的军队就攻到汝南来了?
可没想到,短短一日光景之后。便当真有魏兵闯入了他的氏族庄院。
而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似晏墨那等明明是他们楚国的兵将,却与那些魏兵们厮混在一起,反而对他们这些汝南的氏族大加呵斥。
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羊舌焘搓了搓手,谄媚而恭敬地唤道:“君上……”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晏墨给厉声喝止了。
“什么君上,这位是大魏的肃王殿下!”
羊舌焘被晏墨呵斥地浑身一颤,睁大着有些昏花的眼睛仔细地瞧着赵弘润,心下暗暗嘀咕。
王?魏王?魏王年纪这么小?
不能怪他孤陋寡闻,只能说这个时代的消息存在着局限性,就好像有不少魏人会对暘城君熊拓的“邑君”身份感到茫然,楚国这边,亦不能理解魏国那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王。
难道魏国就不怕因为那么多的王彼此征伐而导致亡国?
从这方面去想,羊舌焘会将赵弘润错认为魏王也无可厚非。毕竟按照他们楚国的国情,王,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一个国家就只有一位王。
想到这里,羊舌焘连忙又恭敬了几分,一脸谄媚地喊道:“原来是魏王……”
然而他的这句话同样也是还未说完就被喝止了,只不过这次呵斥的人是赵弘润身旁的宗卫沈彧。
“什么魏王?!肃王!”
沈彧厉声呵斥道。
他心说,开玩笑。魏王那是能随便喊的?
这要是传出去,以讹传讹。说不定还真有人会认为他家殿下迫不及待想当大魏的天子呢。
连番被呵斥了两次,羊舌焘那张老脸顿时变得很难看,面色苍白而毫无血色。
而在他身后,从年纪判断不知是他儿媳还是小妾的一名年轻女子,其怀中的女婴哇了一声就哭了出来。
而其余羊舌家的人,亦是满脸惶恐之色。不断地用眼神打量那些兵汉手中的武器,生怕那些凶神恶煞的兵汉们一个不高兴将他们全部杀掉。
望了一眼那个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女婴,赵弘润挥了挥手,示意沈彧与晏墨莫要再插嘴,旋即。他和颜悦色地对羊舌焘说道:“就喊肃王即可。”
听到这番话,羊舌焘连忙恭敬喊道:“肃……肃王。”
“唔。”赵弘润点了点头,不急不缓地说道:“本王初来乍到,暂无栖身之处,不得已叨扰贵府,还请见谅。”
羊舌焘睁着老眼,吃惊地看着赵弘润,因为他感觉眼前这位年轻的肃王,温文尔雅、谈吐有礼,比他们楚国的贵族还像贵族。
开玩笑,赵弘润可是姬赵一族的皇子,自幼受到大魏宫廷内礼官的严格要求,其言行举止,那可都是规规矩矩地由那些礼官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为此,赵弘润年幼时吃过多少苦?
不过这会儿,赵弘润当年吃过的苦总算是有了回报,这不,他那经过多年严格调教的大魏宫廷礼仪,让羊舌焘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大贵族出身,心中顿时更为恭敬了,长躬一礼拜道:“肃王驾临寒舍,实在是让我羊舌家蓬荜生辉……”
也难怪,毕竟楚国是一个讲究血统、讲究门第出身的国家,出身高贵的人往往能容易得到他人的认可,哪怕他只是个草包。
喔,原来“羊舌”是氏称啊……
赵弘润看似点头满意地回应着羊舌焘,可实际上,他却只是在恍然那羊舌其实是氏称这件事而已。
不过他点头的举动,倒是极大地缓解了羊舌焘心中的畏惧。
毕竟无论在哪个语言不通的国家,点头与微笑总不至于是代表着敌意。
从旁,晏墨捉摸着时辰已经不早,而赵弘润等人却还未用饭,于是,他站出来吩咐羊舌焘道:“将最好的房间腾出几间来,另外,再去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明白么?”
别看晏墨的语气很重,可相反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却让羊舌焘如释重负,毕竟在他看来。只要他们小心伺候好了这几位,相信这位有大贵族之雅风的肃王,断然不会再让这些兵汉杀害他们。
于是,在请示过赵弘润后,羊舌焘赶紧将家人们赶到别的房间去,一边叫家中的家奴们去准备腾出最好的房间。一边命令后厨准备酒菜。
“你留在殿下身边。”
宗卫沈彧低声与张骜说了一句,便带着几名浚水营的魏兵摸向后厨去了。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不希望他家殿下待会的饭菜中,被投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信沈彧与那几名魏兵必定会严密监视着那些庖厨的举动,甚至于待会每一道菜,他也会命令庖厨逐一尝过试毒。
且不说沈彧那边前往监视那些庖厨们,且说赵弘润这边。
当赵弘润同意让羊舌焘的家眷自行转移到其他房间后,羊舌焘心中松了口气,更卖力地连连呵斥、催促家中的家奴们准备好宴席需要的案几。以及酒樽、酒壶、漆筷等上好的餐具。
期间,赵弘润好奇地望着大厅中来来往往的家奴。
他诧异地发现,明明这个小氏族的家人仅仅只有十几口人,可是府里的家奴,数量何止是二三十人?
出于好奇,他问道:“羊舌焘,你羊舌一氏,有多少人?”
羊舌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人家中。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儿、一个孙女,两个犬子皆已经成婚……”
“本王不想知道那么详细。就问你多少人。”
“一十三口。”羊舌焘恭敬地回答道。
“有多少这些……唔,奴仆?”
羊舌焘想了想,不甚肯定地回答道:“大概……六十几人吧。”
仅仅只是一十三口人的家族,竟然有六十几个家奴?
赵弘润面色古怪地打量了羊舌焘几眼,试探着问道:“你家很有钱?”
羊舌焘张了张嘴,仿佛是受了惊吓般。匍匐于地,连胜恳求道:“小老儿愿倾尽家财,只愿肃王放过我羊舌一氏性命……”
这老头倒是识相。
赵弘润有些好笑,其实他并没有夺取这户人家家财的意思,毕竟他已打算吃住在这户人家。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那这户人家开刀。
“起来吧,本王就是随口问问。”赵弘润示意道。
见此,羊舌焘这才唯唯诺诺地从地上爬起来。
从旁,晏墨似乎是猜到了赵弘润心中的好奇,低声解惑道:“肃王殿下误会了,这羊舌一氏,确实只是一个小氏族。……几十名家奴,这在楚国算不了什么。每年年尾的时候,若是殿下背着一口袋米粮在汝南城内喊一句,相信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男丁争着抢着要卖给殿下当家奴。……他们的报酬,只不过保证吃住而已。”
“还有这种事?”赵弘润一脸诧异,心说这岂不是不用花钱就能买到家奴?这在魏国可是根本没有的事。
“当家奴,好歹还能活下去。”晏墨微微叹了口气,旋即瞥了一眼羊舌焘,继续说道:“相信这宅子里的家奴,多半是这户人家曾经的田农,因为收成不好还不起租借的谷物,索性就贱卖了田地与自己,当了家奴还债……殿下莫以为末将开玩笑,事实上,家奴也不是任谁都能被招收的……一些没有门路的人,要么去投军,要么就是等着饿死,这就是楚国平民的境况。”
“这位将军说得是……”羊舌焘连连点头附和晏墨的话,同时心下更加笃定了:这名将军,必定是楚人无疑,因为只有楚人才如此清楚楚国的情况。
“那……那些有钱的大氏族,他们有多少家奴?”赵弘润好奇问道。
晏墨想了想,笑着说道:“真正有钱的大氏族,是不会与他人一起住在这种城池里的。……汝南往北便是正阳,待等到了正阳县境内,瞧见那一座座以大氏族命名的小城,殿下就能见识到,什么才真正算作是殷富而铺张无度的大氏族!”
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几分嘲讽与冷蔑。
“本王拭目以待!”
赵弘润顿时产生了几分兴致,虽然他从未想过去抢掠一般楚民,但是那些晏墨口中的殷富的大氏族,赵弘润可不打算放过。
毕竟,他这次攻入暘城君熊拓的领地,就是为了来收刮利益的。
不管是人口还是财富,他全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曹玠归来
楚国的筵席,大致与魏国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同样也是在宽敞的大堂内,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尊青铜炉鼎,羊舌氏的家奴们纷纷往内塞炭火,将炉子燃地非常旺,让人丝毫感觉不出眼下竟然还在寒冬。
“殿下小心烫。”
见赵弘润靠近在那尊青铜炉鼎旁,眯着眼睛打量着炉鼎外侧的铭文与铭图,晏墨生怕炭火烤烫这位肃王,连忙出声示意。
“唔。”赵弘润点点头回应晏墨的好意,旋即指着炉鼎好奇问道:“本王在大魏时,也曾多次见过类似的铭文……据说是从楚国流入的?”
晏墨思忖了一下,说道:“事实上,楚国是最早用青铜器皿的……”说着,他见赵弘润面露惊讶之色,遂笑着解释道:“楚国少铁矿,但青铜矿石丰富,百余年前楚国的军械,皆是青铜,不是末将夸赞故国,楚国的青铜冶炼技术,恐怕是大魏都比不上的……”
“喔?”
赵弘润将信将疑地瞧了一眼晏墨。
见赵弘润不信,晏墨也不在意,手指眼前的青铜炉鼎,说道:“似这般的炉鼎,殿下瞧得出来究竟有多少拼合的青铜饰物么?”
“拼合?”
赵弘润眯着眼睛仔细观瞧。
虽然他也明白,这么大的炉鼎,不可能是用一整块的铜矿熔炼而成,但问题是,他还真没找到拼合的痕迹,这尊青铜炉鼎,俨然给他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仿佛最初就是一体。
见此,晏墨走上前一步,用剑柄敲了敲炉鼎的几个部位。说道:“这两个环扣,就是拼合的,还有这里,四个角的腾兽,也是拼合的,……还有鼎底的支脚。这些都是拼合的。”
他随手便指出了好几处拼合的部位,可是赵弘润左瞧右瞧,就是看不出那些位置有什么拼合的痕迹。
对此,他只能点头认可晏墨的话:楚国的青铜冶炼,果然是登峰造极,不是他大魏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可惜,青铜终归还是比不过锻铁……”
晏墨怏怏地摇了摇头,此刻他心中究竟在感慨什么,赵弘润多少也猜得出来。
的确。楚国的青铜冶炼再是登峰造极,所打造出来的武器在魏国先进的锻铁军备面前,什么都不是。
倘若楚国敢用这种老掉牙的青铜冶炼技术打造军器,相信必定会被魏国的军队打地满头是包。
正因为如此,据说楚国如今也在提升冶铁技术,可惜,楚国在这方面的限制太大。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铁矿类的裸矿太少,要么是储量微不足道。要么就是深陷于地下,以楚国目前的开采技术无法开采。不比魏国。有许多铁矿类的裸矿,非但容易开采而且储量颇大。
至于第二个限制,那便是楚国的国体导致他们在冶铁技术方面投入的资金、资源不够,许多贵族王公不舍得将这笔钱投在发展冶铁,甚至是盲目地认为青铜比锻铁更加优良,或者是不舍得丢掉旧的传统。
这就跟大魏之前死活不肯淘汰落后的战车。认为战车是魏国立国的利器,是历代的传承,不可舍弃。
结果呢?
非要等到被韩国的骑兵队打地满地找牙,那些顽固的魏人这才忍着泪将战车锁入库房,开始组建骑兵。
不可否认。有些时候时代的变迁,往往都得经受惨重的挫败,才会让有些人舍弃旧制度,发展新技术。
魏国是如此,楚国亦是如此。
联想到这些,赵弘润突然就没了兴致,转而开始打量屋内的摆设装饰。
不得不说,刨除了青铜器皿以及诸多漆木所制的摆设,以及那众多的家奴后,其实羊舌一氏的大堂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看不出来还有什么条件优越的地方。
虽然说,那些青铜器皿以及漆器若是卖到魏国,都将会是非常畅销的东西。
这时候,羊舌焘来到了赵弘润身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肃王,酒菜已备好了。”
赵弘润回头瞧了一眼,正巧瞧见一个个府上的家奴端着漆木的托盘,将一道道菜肴端上来,分别摆在厅内那总共二十一张案几上。
上菜的过程,因为都有浚水营的魏兵们监视,因此赵弘润也不担心有人会在饭菜中投毒。
“百里将军与屈塍他们,怎么还不来?”
赵弘润朝着门口方向瞧了几眼。
记得他在决定吃住借宿在羊舌一氏家中时,就已经派人知会了百里跋与屈塍他们。
当然,也叫晏墨派人通知屈塍,叫屈塍去知会内城的那些氏族们,若是那些氏族的族长比较识相的话,就应当迅速来到这羊舌一氏的府宅,让赵弘润狠狠削他们一笔。
就在赵弘润嘀咕的时候,百里跋领着麾下大将们赶来了,而让他有些吃惊的是,曹玠竟然还在其中。
“曹玠将军,什么时候来的汝南?”
曹玠笑哈哈地朝着赵弘润抱了抱拳,还未来得及开口,百里跋便一脸赞许欣慰地替他解释道:“殿下不知,这小子在熊拓大军攻我鄢水大营时,见没机会骚扰熊拓军,便打算去袭击熊拓的粮草,打着打着,就打到遂平县去了,还配合汾陉塞的徐殷重创了泌阳君熊启的军队……”
曹玠听到这番话,笑着说道:“末将就是恰逢其会……说来惭愧,某本打算偷袭熊拓的粮草,结果迷失了方向,竟然跑到汾陉塞去了,那时候末将也是吓了一跳……”
好家伙……
赵弘润哭笑不得。
要知道他早已从晏墨等人口中得知,暘城君熊拓的军粮起初是经上蔡运往鄢陵前线,而随后,待等熊拓放弃上蔡后,便转而利用汝水用船运至陈县,再从陈县走陆路运至前线。
而陈县明明在东南。可曹玠这帮骑兵竟然跑到西南去了,怪不得这段日子都没有这支骑兵队的消息。
“殿下莫怪,某这也不是毫无收获啊,正所谓错有错着,某领着骑兵到了汾陉塞附近,正好撞见汾陉塞大将军徐殷率军与泌阳君熊启交战。于是乎某当机立断,下令全队偷袭熊启的本阵,您猜怎么着?”
瞧着曹玠满脸兴奋的样子,赵弘润随口猜道:“抓到熊启了?”
顿时间,曹玠脸上的兴奋表情僵住了,张着嘴愣愣地瞧着赵弘润,半响后有些怏怏地说道:“唔,抓到了熊启,然后熊启军就溃败了……”说完。他有些幽怨地了又瞧了一眼赵弘润。
我就是随口一说……
望着曹玠那幽怨的眼神,赵弘润感觉自己有些无辜,以咳嗽一声揭过后,便向曹玠询问汾陉塞那边情况。
至于曹玠的功勋问题,赵弘润并没有提,毕竟浚水营又不是平暘军,日后百里跋自会论功行赏。
“汾陉塞出兵了。”
在听闻赵弘润的询问后,曹玠那故作的幽怨神色顿时烟消云散。严肃地说道:“出乎大将军的意料,徐殷大将军此番出兵的兵力是一万五千!”
由于摆着晏墨这位出身楚国的将领在场。赵弘润不太好仔细地询问战况,毕竟当着晏墨的面询问那位汾陉塞的大将军那场胜仗杀了多少楚人,这实在不像话。
因此,他略去了这一步骤,询问徐殷在战后的动向。
显然曹玠也已经得知平暘军的存在,并不惊讶于晏墨这名楚将为何会在这里。并且,为了照顾他,他亦默契地没有报出战果,只是简略地说起徐殷的动向:“既然拿下了熊启,相信徐殷大将军必定是先取泌阳。至于随后……可能他会攻取襄城。”
……
晏墨吃惊地看着曹玠,毕竟他们这些平暘军的将领,可不清楚此次挥军向楚的,可不单单只有赵弘润,还有一直被他们所攻打的汾陉塞的大将军徐殷。
竟然连熊启大人亦被俘虏……
晏墨暗暗叹了口气。
终归暘城君熊拓此前待他不薄,如今得知支持熊拓的另外一位邑君泌阳君熊启亦被魏军攻败,他忍不住为熊拓感到担忧起来。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投降了魏国,还帮魏军谋取了汝南,晏墨的心情很是复杂,连带着目色亦不由变得黯然起来。
好在赵弘润一直关注着晏墨的神色,见他默默叹息,便三言两语结束了与曹玠的交谈:“好了,此事先谈到这里。……诸位都入座吧,今日之宴,一为晏墨将军庆功,二为曹玠将军接风,可谓是双喜临门吶。……来!”
说着,赵弘润强行将晏墨拉到了左侧的首席。
本来按照军职高低、地位尊卑,左侧首席的位置理当属于百里跋,因此,当晏墨意识到赵弘润的心意后,不由地受宠若惊,连连推辞。
但是这次,就连百里跋都出口支持赵弘润:若是一个座位就能换来一座城池,别说让出一个座位,哪怕就是让他百里跋坐在最末席,他都万分乐意。
而这时,屈塍带着左洵溪、华嵛、公冶胜、左丘穆四将亦来到了这里,在得知赵弘润与浚水营兵将对晏墨的厚待后,屈塍心中亦十分高兴。
毕竟,他若是日后想要在魏国立足,单凭赵弘润对他一人的器重是不够的,晏墨越受到赵弘润的重视,平暘军这个番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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