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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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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魏军鄢水大营的某个角落,宗卫沈彧很认真地向赵弘润请教着。

    时肃王赵弘润正蹲在角落运气,冷不防听到沈彧这句询问,不由地眉头微微一皱:“沈彧,在本王替你解惑之前,你是不是先考虑考虑,这会儿问本王这个问题,真的合适么?”

    “呃……”沈彧这才从自己的深思中醒悟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殿下恕罪,我这两日想这个问题都想得有些魔障了……”

    赵弘润瞥了一眼沈彧,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待一阵寂静过后,赵弘润咳嗽一声,低声说道:“纸。”

    沈彧连忙背着身将手中早已准备上的纸递给自家殿下。

    待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过后,赵弘润提着裤子站起身来,皱眉望了一眼小坑中那些污秽之物,用靴子将一旁方才挖出来的泥土又填了上去,将小坑填好,并且还踩了踩。

    没办法,军营的生活条件就是这么简陋,他赵弘润还算是有公德心的,再看看其余军中的魏兵,他们谁不是随便找个角落解决的,以至于赵弘润在夜里到营内的角落巡视营防漏洞时,都不敢踏足那些偏僻的角落,生怕踩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该死的战争……该死的楚国……该死的熊拓……

    望了一眼两袖上的污迹,赵弘润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问沈彧道:“你方才想问什么?”

    “卑职想问,殿下为何对那些俘虏那般……唔,礼待?”

    “礼待?”赵弘润愣了愣,好笑地问道:“怎么个礼待?”

    “卑职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殿下对那些楚国的俘虏很宽容,别的不说,只说释放那些俘虏的时候,您还让他们每人拿两个馒头在路上充饥……虽说一人两个馒头这并不多,可架不住那有三万余俘虏啊……”

    “你想说什么?”

    “卑职只是觉得。您对那些俘虏过于仁厚了……不只卑职这么想,营内许多浚水营的将士们都有些不能理解。终归,那些人是我大魏的敌人,是侵占我大魏疆土,杀害我大魏百姓的敌人……卑职不明白殿下为何要那般优待他们,难道殿下还指望那些人回心转意,归降我大魏么?”

    赵弘润闻言望了一眼沈彧,点点头说道:“不错,你说得不错。……那三万楚兵是我军的俘虏。与我大魏有仇,如此,他们落在我军手中,即便是我军将士将他们全部杀死,也没有谁能说我军的不是……相信就算是那些俘虏们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忽然岔开了话题:“沈彧。你说为何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加会让人牢记恩德呢?……同样都是帮助,不是么?”

    “唔?”沈彧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尽然,那自然是身处于艰难、急需帮助的时候,更会牢记对方的恩情……”

    “你说得对。……人在危难的时候,在急需帮助的时候,才会更加在意这份恩情。说到底,这也是人心……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稍稍给予他些许恩惠与帮助,这个人就会感恩戴德……”

    “那些楚军俘虏亦是如此?”

    “唔……有点接近,但稍有不同。”

    “请殿下明示。”

    “沈彧啊,人心是很复杂的……正如你所言,那些楚兵乃是我大魏的敌人。因此,哪怕是我们将他们全杀了,这都不为过。这一点我们清楚,那些楚兵心里也清楚。……但是,我军却并没有杀他们,反而给他们活的希望,甚至于,给予一些小恩小惠,比如,在释放他们的时候,给他们每人发放两个馒头……你信不信,那些楚兵会因此对我军感恩戴德?”

    “不信。”沈彧丝毫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

    “哈哈,本王也不信。”赵弘润哈哈一笑。

    听闻此言,沈彧哭笑不得,正要说话,却见赵弘润脸上笑容一收,正色说道:“但是啊,沈彧,当那些楚兵回到暘城君熊拓的军中之后,只要稍稍受到一些对他们不利的待遇,他们就会想到我军……联想到我军对他们的好,继而更加愤懑于他们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这一点,你信么?”

    “……”沈彧迟疑地摇了摇头。

    见此,赵弘润微微笑了笑,目视着夜空下的南面,淡淡说道:“记得释放俘虏的时候,有人提醒本王,让那三万战俘成为熊拓军中的累赘,这个策略不错,但为了防止那些战俘继续与我军为敌,应当提前做一些保障,比如说,挑断那些俘虏的手筋,或者砍伤他们什么的……这种保障的确不错,但忽略了人心。要是本王当真下令这么做,那三万战俘就会因此对我军怀恨在心,这不合本王释放他们的初衷……”

    “初衷?”

    “啊。”赵弘润点了点头,轻笑道:“本王要让熊拓不得不负担起那三万战俘的口粮,还要让那三万楚国的战俘反过来念我魏军的好……”

    “这……恐怕不太可能吧。”沈彧一脸难以理解。

    “不可能?那就是拭目以待吧。”撇了一眼夜空,赵弘润仿佛胸有成竹般地说道:“只要一个契机……一个十有**会出现的契机!”

    “……”沈彧张了张嘴,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暗中已归降了赵弘润的楚将屈塍,正亲眼目睹着前者口中所指的那个契机。

    “就算是那些魏军,都不至于如此对待我等!”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屈塍都愣住了。

    就算是他,也没想到那三万被魏军释放回来的原熊琥军士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句话竟然还得到了附近那些原熊琥军士卒的普遍认同。

    当然。这句话其实有很多夸大成分,充其量只是算是一句气话而已。

    但不知怎么,那些原熊琥军的士卒却普遍认同这句话。

    因为在他们看来,当他们在魏营充当苦力的时候,那位魏国的肃王殿下那可是第一时间发给他们食物的,尽管每个人只能抓一把米饭。但至少当他们吃上东西的时候,那些看守着他们的魏兵还饿着肚子,并且,那些魏兵们也并未挤上前来跟他们抢夺。

    可如今在眼前,这些熊琥军的友军们,却仿佛恨不得将他们挤到角落,任由他们饥饿而死。

    按照常理,不应该由对方发挥一下友军之间的和善,先让他们拿到食物填饱肚子么?

    为什么这些友军的做法。竟然连那些明明是敌人的魏军还要不如?!

    抱着这种想法,原熊琥军的士卒们气愤于己方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纷纷出言支持那个率先念魏兵好的士卒。

    “说得是!……还他娘的同是本国的士卒,那些魏兵都不会如此蛮横!”

    这不,一时间这种类似的论调,比比皆是。

    听着这类论调,熊琥军的士卒们丝毫不觉得己方队伍中的人做得过分,反而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这不。有一名熊拓军的士卒撇撇嘴冷笑道:“既然魏军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干嘛还回来?留在魏营当俘虏不是挺好么?”

    话音刚落。附近亦有一名熊拓军的士卒接过话茬嘲讽道:“我看这帮人是被魏军吓破胆了,竟然为敌军说好话……”

    一开始是相互指责,紧接着都是相互对骂。

    熊拓军士卒骂那些原熊琥军士卒被魏军俘虏,丢了武器、甲胄,竟然还有脸回来讨东西吃,而熊琥军士卒则反骂我等好歹与魏军正面厮杀。而你们这群狗东西,就晓得在后方捡便宜,虐杀毫无反抗之力的魏国平民。

    “一群败军之卒,魏军怎么不杀光你们?”

    “因为魏兵比你们这群狗东西好得多!”

    “什么?你们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六万人,竟然被兵力远远少于你们的魏兵打败……一群废物!”

    “哈哈哈……只晓得在后方抢掠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有种你们跟那些魏兵去打……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要做什么?……放手!”

    “放手?我去你娘的……”

    “你敢动手?”

    “动手怎么了?”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于是乎,这场矛盾从打嘴仗直接上升到动用武力,数以千计的两支楚兵愤怒地朝着曾经的友军挥拳,与其扭打在一起。

    米桶被打饭,汤水洒了一地,本来弥足珍贵的粮食,被践踏为泥。

    虽然附近的楚将们厉声呵斥,但是根本没有用。

    放眼望去,两支楚军的数千士卒,或主动、或被动地参与到了这场内斗当中,那场面,激烈到就连屈塍都感觉难以置信。

    因为随着矛盾的激化,混乱场面的逐步升级,越来越多的两军士卒被牵连进去,仿佛要演变为三万人与八万人之间内斗。

    这种规模的内斗,岂是轻易能压制下来的?

    喂喂喂……这才回到楚营,就被那位魏国的肃王给猜中了么?

    屈塍没有参合远处的混乱,默默在一旁吃米饭充饥。

    但是在心中,他却对那位魏国的肃王殿下更高看了一筹,毕竟赵弘润曾笃信地告诉他,被魏军放回的三万楚军俘虏,即原熊琥军士卒,与暘城君熊拓麾下八万兵卒,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这不,那三万俘虏才刚刚返回楚营,就与熊拓军的士卒爆发了矛盾,计较原因不过是因为用饭排队前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然这只是在屈塍看来,而说到最根本原因,其实还是轻视与自尊:熊拓军看不起三万熊琥军曾被魏军所俘虏,更气愤于后者竟然还说魏军的好话;而三万熊琥军士卒则是因为己方曾被魏军俘虏,这已经成为他们心底的一根刺,若是有谁敢拨动这根刺,那么就得做好准备迎接这三万熊琥军士卒的愤怒。

    那位肃王……果然是丢了一个大麻烦给熊拓啊。

    心中感慨着,屈塍带着谷粱崴、巫马焦二将也装模作样地上前喝止那些兵卒的愚蠢争斗。

    其实他们恐怕巴不得这些人越打越激烈,打到难舍难分,这样一来,他们就有机会完成赵弘润的嘱咐:伺机焚烧楚营。

    虽然说眼下的楚营其实只建成了一堵北侧的营墙而已,但不可否认,若是屈塍等人有机会烧毁了营内那众多的帐篷,相信此间这十一万楚兵,都得在寒风中度过一宿,不晓得会被夜里的寒风冻死多少人。

    但遗憾的是,屈塍三人最终也没有得到机会。

    毕竟那些原熊琥军的士卒,在忍饥挨饿了好几日后,体力远不如熊拓军的士卒,毫无意外地被后者按在地上暴打。

    一方尽皆被打倒,这场内斗也很快就结束了。

    “可惜……”巫马焦遗憾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惜?

    屈塍心中冷哼了一声,神色冷淡地望着一名熊拓军的士卒,脚踩着一名原熊琥军的士卒,得意洋洋地嘲讽着。

    “来啊,再打啊,狗东西!”

    被踩在地上的那名原熊琥军士卒满脸是伤,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侮辱了自己的曾经的友军士卒,却碍于力气耗尽,喘着粗气难以挣扎站起来,只好破口大骂。

    但是结果明摆着,这名士卒又被熊拓军的士卒给修理了一番。

    类似的现象,屈塍望眼望去,比比皆是。

    嚯嚯……但愿熊拓别分给“我军”武器与甲胄,否则,待“我军那些士卒”日后逐渐恢复了体力……可有好戏瞧了!

    屈塍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心下暗暗冷哼着。

    虽说今日是原熊琥军的士卒不敌熊拓军的士卒,但那只是两军士卒体力上的差距罢了,待等那些原熊琥军士卒吃了几顿饱饭逐渐恢复了体力,他们会忘却今日的耻辱?

    眼瞅着那些被按在地上暴打的原熊琥军士卒,望着他们那无助的眼神中所饱含的愤怒神色,屈塍心中澄明。

    他越来越感觉,暘城君熊拓要打赢这场仗,当真是越来越艰难了。

    当然,已暗中归降了魏军的屈塍反而乐于见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熊拓的决定

    次日,天刚蒙蒙亮,屈塍便被阳城君熊拓派来的亲卫叫到了帅帐。

    这让屈塍感到些许欣喜,毕竟这意味着阳城君熊拓对他稍微信任了些。

    “君上。”

    “哦,屈塍啊,坐。”

    此时在帅帐内,阳城君熊拓正与宰父亘、子车鱼、连璧三位大将商议着什么,见屈塍到来,熊拓便暂时停下了商议之事,转头询问屈塍道:“屈塍,依你对魏国那个肃王姬润的看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

    屈塍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仔细反复思量后,他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遂疑惑地试探道:“君上的话……末将不太明白。”

    “是这样的。”熊拓笑了笑,解惑道:“昨日听了你的建议后,某又写了封书信,送到了魏营,提议用临颍、西华两县交换熊琥……”

    原来是这桩事。

    虚惊一场的屈塍暗自松了口气,故作焦急地问道:“那……结果呢?魏军可同意交换?”

    阳城君熊拓闻言,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因为跟上回一样,赵弘润还是只在那封书信的背面写了几个字。

    哦,这回是四个字:滚你个蛋。

    虽然熊拓不太理解这句话是否也是魏国那边骂人的方言俚语,但沾了一个滚字,怎么猜也不像是同意的意思。

    “他拒绝了。”熊拓言简意赅地概括道。

    说罢,他揭过了此事,询问屈塍道:“屈塍,据你了解,那肃王姬润在魏营……真的一人掌权?某听说魏军有一支援军,是那支援军打败了熊琥……那个领兵的大将。真的认可那姬润一介稚子独掌大权?两者间有否什么矛盾?”

    “君上指的是魏军浚水营的大将军百里跋?”

    “浚水营?”阳城君熊拓闻言一愣,惊讶问道:“那支援军是浚水营?”

    屈塍愣了愣,还来不及开口,大将连璧惊悟道:“对!君上大人,是浚水营!那日交换俘虏时,那姬润小儿就曾经提过浚水营的名字……”

    “浚水营……”阳城君熊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喃喃说道:“竟然是浚水营……”

    屈塍不明就里,好奇问道:“君上,援军是浚水营……这有什么不对么?”

    阳城君熊拓摇了摇头,解释道:“浚水营乃是屯扎在魏国都城大梁京郊之师,其掌兵的大将军百里跋,或有消息称,曾经是魏王姬偲的宗卫……唔,大概相当于亲卫,心腹之臣。”说罢。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而那姬润是魏王姬偲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

    听到这里,子车鱼遗憾地说道:“魏国的宗卫,忠心耿耿。似这般,想要离间那姬润与大将百里跋,怕是就行不通了……”

    “唔。”阳城君熊拓皱了皱眉,问屈塍道:“那姬润有什么喜好么?”

    谨慎的屈塍闻言苦笑着说道:“君上。某混在士卒中才侥幸脱身,当时哪有心思打探那姬润有何喜好。”

    “说的也是。”阳城君熊拓遗憾地点了点头。低着头若有所思。

    看来熊拓还未真正信任我……

    屈塍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提高戒备。

    思忖了一会儿,阳城君熊拓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算了算了,熊琥的事暂且揭过。……屈塍,昨日傍晚,我军营内士卒们的内斗。你可知晓?”

    屈塍连忙抱拳回道:“末将当时正在那取米用饭,瞧得清清楚楚。”

    “那正好。……对此你有何什么建议么?”

    屈塍想了想,皱眉说道:“君上,末将以为,君上麾下的军卒。与熊琥大人麾下的溃兵,若是呆在一起久了,或许会引发远比昨日更严重的争斗……”

    “唔……”熊拓不置褒贬地应了一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屈塍苦笑了几声,为难地说道:“末将还是昨日那番话,眼下君上与魏军交战,恐怕……难以取胜。还是来年再战吧……”

    阳城君熊拓闻言瞥了一眼屈塍,皱眉说道:“你是叫本君……不战而退么?”

    “这……”屈塍面色难看地低下了头。

    见他这幅表情,宰父亘、子车鱼、连璧三将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怀疑之色早已消失不见。

    甚至于,大将宰父亘还忍不住劝说熊拓道:“公子,其实末将以为,此时强攻魏营,胜少败多……不如就取纳屈塍将军的建议,还是来年再战吧。”

    阳城君熊拓闻言不悦地望了一眼宰父亘:“你是要某被熊吾比下去么?唔?”

    宰父亘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瞧见这一幕,屈塍心中暗暗冷笑,因为他早就料到熊拓是绝对不甘心被困阻于鄢水的,毕竟阳城君熊琥的敌人不单单只是魏国,还有本国内的同胞骨肉,同样有成为楚王可能的兄弟们。

    比如,眼下已攻入了宋地腹地的固陵君熊吾。

    望了一眼帐内的四将,阳城君熊拓正色说道:“退兵、来年再战的话,你等就莫要再提了。……只要熊吾还在攻略宋地,本公子是绝不会退兵的!……与其想着退兵,你们还不如想想,如何攻下那座魏营!”

    嘿!

    在宰父亘、子车鱼、连璧三将低头不语的同时,屈塍心下暗暗冷笑了一声。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很了解这位阳城君熊拓的性子。

    “君上若是无其他事的话,屈塍暂且告退……”

    “唔?你到哪去?”熊拓皱眉问道。

    “我……”只见屈塍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尴尬地说道:“某见君上与三位将军似要商议军情大事,某败军之将,实在不便……”

    听闻此言,熊拓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挥挥手说道:“无妨。你留下吧。……我也想听听你的建议。”说到这里,他着重地补充道:“是攻打魏营的建议,明白么?其余的废话,都给我收起来。”

    “是……”屈塍恭顺地抱了抱拳。

    见此,熊拓点了点头,回顾宰父亘、子车鱼、连璧三位将军道:“方才说到哪了?”

    宰父亘望了一眼屈塍。起初他对屈塍是心存疑虑的,但是在听了屈塍奉劝熊拓的建议后,他对屈塍的疑虑减少了许多,倒也不再介意这位败军之将旁听,闻言恭敬地说道:“说到强攻魏营……”

    “强攻魏营?”屈塍适时地表现出了他的“震惊”,连声劝道:“君上,恕末将多嘴。眼下帐内,没有比末将更了解那座魏营,若是强攻。恐怕……”

    说到这里,他瞧见了熊拓那不悦的眼神,“适时”地闭上了嘴。

    正如他所料,他的这番举动,让宰父亘、子车鱼、连璧三将对他的疑虑大为减少。

    这不,子车鱼还和颜悦色地向屈塍解释道:“屈塍将军放心,只是尝试一下强攻的效果而已……顺便,稍稍减轻些我军目前军粮上的负担。”

    原来如此。借强攻魏营试探那座营寨的防御力,顺便使军中士卒减员。缓解军粮窘迫……看来熊拓的确无法支撑十一万人的粮食……

    屈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小心地问道:“不知是派哪一些军士?”

    虽然他的话听上去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帐内几人却心中清楚。

    这不,阳城君熊拓怒不可遏地冷哼道:“自然是本公子麾下的兵将,难道还是姬润小儿放回来的那三万人不成?”

    说罢,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熊拓平静了一下心神。冷静说道:“明日强攻魏营,某不便出面。……那姬润多半深恨因我而逼死那一干魏国俘虏,若是瞧见我,或许会折磨熊琥也说不定……宰父,命你为主将。明日率军攻打魏军鄢水大营。”

    “是!”大将宰父亘抱拳应道。

    熊拓想了想,叮嘱道:“记住,明日攻打魏军大营,你不必喊话劝降。……在某看来,那姬润小儿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威胁,你若是言语激怒了他,他必定拿熊琥泄愤。……直接攻打!”

    “明白。”宰父亘点了点头,问道:“公子,那末将明日带多少兵将前往?”

    阳城君熊拓沉思了片刻,沉声说道:“六万!……待等阵亡人数达到半数以上,你再撤军!”

    ……

    帐内众将闻言面色微变,他们自然明白熊拓的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

    好家伙,这熊拓的心狠……果然比那魏国的肃王更甚几筹!

    屈塍不由地一阵心惊胆战,毕竟熊拓的这一道将令,无异于直接宣判了至少三万名楚兵的死刑。

    如此又过了一日。

    待等十一月初一,阳城君熊拓麾下大将宰父亘率六万楚兵,浩浩荡荡地朝着魏军鄢水大营而去。

    其余将领,非但子车鱼与连璧两位大将随军,就连屈塍亦被临时委任了一支军队。

    至于楚军的大营,则由楚将晏墨负责值守。

    在赶了二十余里路后,屈塍再次瞧见了那座熟悉的鄢水大营。

    他不由得心生感触。

    然而最让他感慨的,还得是这番攻打魏营的六万楚军。

    或许那六万楚军士卒仍旧士气高昂,可是在宰父亘、子车鱼、连璧、屈塍等将军们看来,今日他们楚军想要攻克对面那座固若金汤的魏营,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但是阳城君熊拓没有办法。

    因为他军中的军粮不足以供养多达十一万士卒,因此,与其坐吃山空叫麾下十一万人吃光了军粮,还不如强攻魏营,一来可消耗魏军的兵力,摸清楚这支魏兵的实力;二来,也可使己方麾下的楚兵大幅度减员。

    毕竟,死人是不需要吃粮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魏营攻防

    “报!”

    正值辰时三刻前后,帅帐外一声急切的报讯惊动了帐内的宗卫沈彧与张骜两人。

    沈彧是赵弘润的宗卫长,而张骜是赵弘润从弟弟赵弘宣处借来的宗卫长,在其余十八名宗卫在营内当值学习经验的当下,他俩担任着赵弘润的亲卫职务,共同肩负着这位肃王殿下的安危重责。

    在听到那声报讯后,躺在另外一张床榻上和衣而眠的张骜下意识正欲起身,却见在帐内值夜的沈彧挥了挥手,走向了帐口。

    右手按向了腰间的佩刀,沈彧站在帐口用左手撩起些许帐幕,朝外瞥了一眼。

    其实他并不用如此谨慎,毕竟帐外还有大将军百里跋派来的值守魏兵,但是百里跋却要求宗卫们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警惕,毕竟宗卫们所保护的乃是大魏的皇子们,绝不容有何闪失。

    “何事?”沈彧问单膝叩地跪倒帐外的魏兵道。

    只见那名魏兵抱拳禀告道:“回禀大人,楚军来犯,此刻正于南营墙外集结,宫渊将军命小的即刻向肃王殿下与大将军禀告。”

    “明白了,你去通知大将军吧。”

    “是!”

    那名魏兵起身而去,见此,沈彧转身走向赵弘润的床榻。

    “楚军来犯?”躺在另一张床榻上的张骜惊讶地问道。

    “唔。”沈彧点点头,轻轻推了推在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弘润。

    “唔?”被沈彧推醒的赵弘润睁着朦胧的双目,裹了裹盖在身上的棉被,满是困意地含糊问道:“沈彧啊,什么事?”

    “殿下,方才有传令兵来报,楚军进犯我营。”

    听闻此言。赵弘润唔唔了两声,并没有啥表示,足足等了好几个呼吸,他这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沈彧,你方才说。楚军进犯我军营寨?”

    “是的。”

    “……”赵弘润咕咚一下坐了起来,惫懒地用双手抹了抹脸:“去弄点冷水来。”

    “是。”沈彧抱拳而退,而此时,在另外一张床榻上和衣而眠的张骜早已下了床榻,将佩刀挂在了腰间。

    没多久,沈彧便拎着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从帐外回来了,用布蘸了些凉水,递给赵弘润。

    赵弘润接过布抹了抹脸,总算是驱散了困意。下了床榻穿戴衣服。

    “该死的熊拓,非要这么早来攻打我军营寨么?”

    赵弘润满口抱怨着,穿好了衣服,毕竟在以往,他是很少在这个时间段起来的,尤其是天气寒冷的冬季。

    “沈彧,你歇息吧,张骜。你跟我去。”

    “是。”

    沈彧闻言一愣,抱拳说道:“殿下。让某也一同跟随吧。”

    “没事。”赵弘润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楚军攻不下这座营寨的,本王就是去瞅瞅那些楚军究竟意欲如何……你守了一夜了,歇息吧。”

    沈彧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张骜走过来拍了拍沈彧的肩膀,指了指他俩合用的那张床榻。笑着说道:“放心将肃王殿下交给我吧。……换班了。”

    “那好吧……”

    且不说值守了一个晚上的沈彧自顾自去补觉了,且说赵弘润带着宗卫张骜出了帅帐,径直往南面的营墙而去。

    期间,营内的警讯声响个不停,以至于在赵弘润二人前往南面营墙的的途中。不时有魏兵们从兵帐中钻出来,穿戴着全身装备,匆匆忙忙往南面营墙而去。

    而让张骜有些吃惊的是,那些魏兵毫不惊慌失措,整齐有序地跑向营墙,行动很是迅速,不多大会工夫,便在营内摆列整齐,或等待着将令,或直接登上了营墙。

    “增防好迅速啊……”

    张骜惊讶地说道。

    赵弘润闻言微微一笑:“浚水营嘛!”

    “肃王殿下。”

    “肃王殿下。”

    因为那些浚水营的魏兵都认得赵弘润,因此,即便是在营内列队,他们亦纷纷为赵弘润与张骜让开了道路,使得赵弘润在这人群中畅行无阻。

    没过多久,赵弘润与张骜便来到了营寨的南面营墙。

    此时浚水营的大将军百里跋早已经到了,正与南侧营墙的值守大将宫渊低声说着什么,瞧见赵弘润二人走上了营墙,遂迅速走了过来。

    “肃王殿下。”

    “大将军、宫渊将军。”

    相互客套了两句,赵弘润转头望向营外,只见在营地外两三里开外,清楚可瞧见数万楚军正在摆列阵型。

    “那有多少人?”赵弘润一边估算一边问道。

    “怕是得有超过五万之数吧……”百里跋估算了一下,喃喃说道。

    “五万……楚军今日就来攻打我营,还真是有些出乎本王的意料,本王还以为要再过几日呢……”

    百里跋闻言低声说道:“某已下令全营戒备,更命士卒将大量箭矢运到南营……”

    “先不急。”赵弘润挥了挥手,说道:“还不能断定楚兵是真的来攻打我营,说不定他又打着什么交换俘虏的主意……”

    话音刚落,对面楚军中便响起了助涨军中士气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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