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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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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军尚如此,那么成皋军、砀山军、汾陉军、甚至是浚水军这其他几支驻军六营的军队呢?
其中是否也潜伏有萧氏余孽呢?
但愿南燕军只是个例。
魏天子忧心忡忡地想道。
见魏天子久久不说话,赵弘润意识到他父皇并不想与他深入讨论有关于萧逆的问题,也就识趣地告辞了。
辞别了魏天子,且向沈淑妃报了平安,赵弘润带着宗卫长卫骄返回震宫。
此时的震宫,外面到处是浚水军的守卫,而宫内,则有肃王卫与青鸦众值守,双重保护,确保震宫的安全。
与守卫震宫的浚水军士卒们点头打了番招呼,赵弘润迈步走入宫内,来到他自己的寝居。
在房间里,怡王赵元与其宗卫长王正坐在屋内,等着赵弘润的到来。
在看到赵弘润时,王的心情时有些复杂的,因为他好不容易才说服怡王赵元逃亡,然而在逃亡的途中,当碰到赵弘润时,怡王赵元就立即改变了逃亡的主意,跟着赵弘润回到了中阳行宫。
这意味着什么,王心中非常清楚。
“你来了,弘润?”
在看到赵弘润迈步走入屋内后,怡王赵元微笑着打着招呼。
赵弘润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宗卫长卫骄道:“卫骄,你先出去罢。”
“是。”卫骄顺从地离开了。
见此,怡王赵元亦吩咐宗卫长王离开了屋子。
“听说莺儿、雀儿她们,也被关在这座震宫?”见赵弘润坐在自己对面,怡王赵元轻笑着问道。
“唔。”赵弘润点了点头,也不隐瞒,如实说道:“我让芈姜与府卫看着她们。”
“哦……”赵元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而此时,赵弘润伸手提起了桌上的茶壶,一边给赵元与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口中问道:“六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元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半响后,他惆怅地说道:“弘润,还记得当初在成皋合狩前,你曾问过我有关于她的事。”
赵弘润点了点头,他知道,赵元口中的她,即是萧淑嫒,也是这位六王叔至今都念念不忘的女人。
“……当初你问我,关于她最后悔的是什么,我那时告诉你,我最后悔的,是当时我没能鼓起勇气与她说话……”
“……”赵弘润微微一愣,随即顿时明白过来,六王叔所说的未能鼓起勇气对她说话,即是六王叔讲述的故事中,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萧淑嫒的闺蜜那件事。
毕竟根据一开始魏天子与赵元的玩笑赌约,倘若赵元鼓起勇气询问了萧淑嫒的闺名,或许这个女人会变成怡王妃也说不定。
“……事实上不是的。”就在赵弘润思忖之际,赵元摇了摇头,随即叹息说道:“最令我后悔的,是我当初没有阻止她。……那时她恳求我设法助赵元父子带着那名男婴逃离大梁,其实我猜到,这样做只会更加激怒四王兄,但是我实在……我无法拒绝。那是她唯一一次恳求……”
“她准备牺牲自己?”赵弘润问道。
“不是的。”赵元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倘若她要牺牲自己的话,我会狠心阻止她的。甚至于,我会亲手去杀了赵元以及那名男婴,断了她的念想。……但是她说,只要我设法带走赵元父子以及那名男婴,她会设法劝说四王兄的……当时我信了,因为四王兄对她真的很痴迷。”
“……”赵弘润默不作声地抿着茶水。
他父皇对萧淑嫒的痴迷,赵弘润多少也是感觉地到的,就好比那个容貌酷似萧淑嫒的陈淑嫒,再好比那座与幽芷宫简直一模一样的废宫,种种迹象都证明,纵使是今时今日,他父皇仍对萧淑嫒念念不忘,以至于在萧淑嫒死后,他父皇找到了陈淑嫒作为代替,甚至于,还将萧淑嫒曾经使用过的家具、物什,皆藏在皇宫内的废宫,且让禁卫军把守,方便他时不时地睹物思人。
赵弘润猜测,可能萧淑嫒当时也没料到他老爹的反应竟然会那么大,可能她觉得,只要当事人即赵元父子以及那名男婴不在皇宫了,她事后恳求一番,他老爹终究会心软。
爱之深、恨之切啊……
赵弘润暗暗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他老爹的确是深爱着萧淑嫒,以至于当发现萧淑嫒做出了背叛他的举动时,他老爹勃然大怒,愤怒到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因此做出了追悔莫及的事错手将萧淑嫒杀死。
倘若只是一般可有可无的嫔妃,老头子不顾天子的威仪、亲手杀人?况且用的还是一把挂在墙上的装饰剑?
赵弘润是不信的。
他觉得,倘若他老爹果真要杀萧淑嫒的话,有的是办法,何必亲自动手呢?只要其一声令下,宫内有的是人会代劳。
更何况,依着他老爹的性格,倘若他老爹当时还有理智在的话,倘若果真要惩戒萧淑嫒的话,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派人追回赵元父子,然后当着萧淑嫒的面将其处死这样才符合老头子年轻时候的暴虐性格。
然而,老头子当时却杀了萧淑嫒,这说明,老头子当时的确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了,也就是所谓的冲动杀人。
而待等愤怒过后,一切都追悔莫及了。
“是我亲手杀了她,你知道么,弘润,是我亲手杀了她。……倘若我当时阻止了她,拒绝帮她,纵使她会恨我,但她最终仍能活着……”双手颤抖地捧着茶杯,赵元低声说道。
良久,赵元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她死后,四王兄担心南燕侯萧博远在得知此后会为女儿报仇,扶持赵元,于是,四王兄设法陷害了萧氏……她的死,是整件祸事的开端。倘若四王兄不曾错手将她杀死,其实赵元是否逃离大魏,都无损于四王兄的位子,只要她还在幽芷宫,南燕萧氏就不可能反对四王兄。……我昨晚就说过,当时,萧博远驱逐了赵元,而萧鸾,更是于当晚率领骑兵追上了赵元父子,将其诛杀,但就因为她的死,使得四王兄对萧氏起了杀心……而这,都是我的过错。”
“……”抿着茶水,赵弘润一言不发。
“我助萧鸾逃离大理寺后,大概六七年后,他找到了我。我原以为他是准备杀我,然而,他说我与萧氏尚有几分恩情,因此并没有杀我的意思,他只是要我转告四王兄,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说他萧鸾终有一日会回来,揭露当年南燕侯萧博远谋反一案的真相……他还说,他已网罗一批死士,准备行刺我姬赵氏王室子弟……我当时苦劝他收手,并承诺他,有朝一日一定会让萧氏沉冤得雪,但作为条件,他不得做出危害我大魏的事……”
“然而,萧鸾一直在骗你,对么,六叔?”赵弘润淡然问道。
赵元闻言苦涩一笑,他必须承认,萧鸾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他的承诺放在心上,相比较使萧氏沉冤得雪,萧鸾更希望摧毁整个魏国,让赵元成为亡国之君。
“弘润,回大梁吧,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萧鸾会在大梁制造混乱。”
“大梁?”赵弘润皱眉问道:“为何?”
只见赵元停顿了片刻,沉声说道:“因为,他一直怀疑当年那名男婴仍然活着,也就是玉珑同父同母的兄弟……”
第1140章:大梁之乱
原来回溯到中阳行宫叛乱之前,即拱卫司右指挥使童信返回大梁之后。
记得前几日,童信带着二十名拱卫司御卫秘密前往襄邑抓捕疑似萧逆的成员襄邑县尉王虎,没想到,王虎早先一步得到了消息,设下了埋伏。
童信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可能是大理寺走漏了消息,因此,在返回大梁的当日,他从皇宫内召集了两百名御卫,打着禁卫军的旗号,径直来到了大理寺。
此时,大理寺少卿杨愈正在府衙内当值,听到禁卫军闯入大理寺的消息后,连忙迎了出来。
“童统领?”
在见到童信后,杨愈心下很是惊讶。
虽然他并不清楚童信的真正职位乃是拱卫司指挥使,但他是认得童信的,因为在当初前刑部尚书周焉遇害一案中,童信以及拱卫司左指挥使燕顺,皆是护卫在魏天子左右的人,因此杨愈下意识地就将童信误认为了禁卫军统领,却不想,童信的级别要比禁卫军统领还要高两级。
“杨少卿。”
童信朝着杨愈抱了抱拳。
杨愈拱手回礼,随即好奇问道:“童统领今日前来,不知有个公干?……可需下官陈禀卿正大人?”
听闻此言,童信笑着说道:“不需要劳烦徐卿正,有杨少卿在也是一样。”
拱卫司作为与内侍监共享情报的密探机构,童信当然清楚大理寺少卿杨愈的底细,此人出身大梁本地贵勋,品性端正,若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下一任的大理寺卿正。
目前,现大理寺卿正徐荣,正在逐步将大理寺的权柄移交给杨愈,为后者日后接掌大理寺铺路,换而言之,与杨愈交涉,实则与大理寺卿正徐荣交涉并无太大的区别。
“呃……不知童统领有何吩咐?”少卿杨愈正色问道。
见此,童信笑着说道:“童某今日前来,是为提审原刑部左侍郎郗绛,还有那个许吉,望杨少卿行个方便。”
本来,禁卫军提审两名人犯,虽然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但不知为何,少卿杨愈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见此,童信疑惑问道:“杨少卿,莫非有何不便?”
只见少卿杨愈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童统领,请借一步说话。”
说罢,他将童信领到府内的一角,随即这才低声说道:“童统领,那许吉父子……死了。”
“死了?”童信皱了皱眉头,沉思问道:“怎么死的?”
少卿杨愈微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据狱卒禀报,于前几日晚上自缢于牢内,等巡逻的狱卒发现时,尸体早已冰冷……”
“他儿子呢?”童信眼皮跳了跳,问道。
“亦自缢而亡。”带着几分嗟叹,杨愈摇着头说道。
“……几时死的?”
“四月三十日早晨发现的尸首。”杨愈看了一眼童信,似试探般说道:“四月二十八日前后,有几名禁卫军曾到监牢提审原刑部左侍郎郗绛与许吉二人,事后不到两日,许吉便在牢狱中自缢而亡,据狱卒所言,许吉似乎是愧对挚友郗绛,因羞惭而自尽……另外,据说那名提审郗绛与许吉二人的禁卫军统领,也姓童……”
见杨愈有意无意地偷瞄自己,童信心中了然,如实说道:“不瞒杨少卿,当日正是童某提审了郗绛与许吉。”
“噢。”见童信承认了,杨愈眼中的困惑之色并未减少,他继续说道:“当日杨某还以为是有人假借童统领的名义,因此前往禁卫署打听,然而禁卫署却告诉杨某,查不到童统领的当值记录……”
听着杨愈的话,童信淡淡一笑。
要知道,他拱卫司虽然对外宣称是禁卫军,可实际上却挂在内侍监名下,因此,禁卫署怎么可能会查得到他童信的档案,甚至于,就算是内侍监,也没有几个能查到。
他笑着说道:“杨少卿不会是怀疑童某吧?”
听到童信的话,杨愈心中委实难以判断。
说实话,他对童信的确有几丝怀疑,但一想到此人曾出入于魏天子身旁,而且与大太监童宪关系亲密,疑似亲属,杨愈就不好胡乱猜测了。
见杨愈神色纠结,童信犹豫了一下,遂取出一块令牌,递给杨愈,压低声音说道:“杨少卿,童某是奉陛下密令。”
垂拱殿御庭卫?拱卫司?真有这个司署?
杨愈捧着那块令牌端详了半响,确信这块精致的令牌乃是由内造局所刻,心中的怀疑顿时消退。
“萧逆?”杨愈低声问道。
对于这位未来的大理寺卿正,童信自然不会隐瞒什么,点点头说道:“杨少卿,童某需要杨少卿的帮助。”
说着,他附耳将提审郗绛与许吉、以及后来前往襄邑时遭遇埋伏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杨愈。
杨愈亦是聪慧之人,在听完这番话后惊地一身冷汗,显然他也已经猜到,他大理寺内,必有萧逆的内奸。
“如此说来,许吉父子自缢之事就不可信了,不过,他们杀许吉父子做什么?”杨愈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头绪。
“是谁说许吉父子乃是自缢而亡?”童信问道。
“乃是监牢内几名狱卒所言。”
说着,杨愈便将他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了童信,此时童信才知道,他在四月二十八日前后提审了郗绛与许吉后,没过两日,许吉父子便“自缢而亡”。
无疑,这多半是萧逆所为,问题在于,萧逆杀许吉父子做什么呢?据许吉当日的表现,此人知道的事可不多啊。
童信与杨愈怎么也不会想到,萧逆杀死许吉父子的原因,是因为许吉出卖了他们,而萧逆的首领萧鸾,最恨的就是背叛与出卖。
在交流了几句后,杨愈便领着童信前往大理寺监牢,遗憾的是,他们将看押许吉父子的狱卒轮番叫来询问了一边,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无奈之下,童信只好接受杨愈的邀请,到署内班房再做商谈。
然而就在他们一行人离开监牢的时候,童信忽然注意到,有一名囚犯正站在监牢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童信当即想起,前几日他带人前来提审郗绛、许吉二人时,这名囚犯当时也是这样盯着他。
这个家伙……
心中嘀咕了一句,童信吩咐左右狱卒道:“打开牢门!”
杨愈疑惑地看了一眼童信,随即用眼神示意那几名狱卒将牢门打开。
待等牢门打开之后,童信几步就冲了进去,一把揪住那名囚犯的衣襟,将其推到墙上。
“哇喔,这位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小的哪里得罪了大人么?”那名囚犯一头雾水地问道。
在旁,牢内其余囚犯见童信这名禁卫军如此蛮横,纷纷站了起来,却被持刀走入牢房内的御卫们用兵刃逼得只能退后。
“少给老子装蒜!”
一手揪着那名囚犯的衣襟,童信一拳打在后者的腹部,随即附耳对他说道:“你几次三番盯着老子,不像是寻常囚犯……你究竟是何人?”
“统领大人误会了,小的只是……只是见大人的盔甲威风,因此……”那名囚犯辩解道。
“娘的!”本来就一肚子火的童信闻言大怒,揪住那名囚犯的衣襟,用手肘重重顶在对方的腹部。
两次挨打,那名囚犯明显恼怒了,大叫道:“禁卫军就可以平白无故打人?再打老子还手了!”
“还手?”童信冷笑道:“来啊!”
还别说,那名囚犯胆子还真大,竟当真与童信扭打起来,而让杨愈与御卫们目瞪口呆的是,片刻之后,那名囚犯还真把童信打倒了。
“统领大人!”
御卫们惊呼一声,当即涌上前去,用兵刃将那名囚犯制服。
而此时,童信正坐在地上,满脸愕然地看着手中一块墨色的令牌这块令牌,是他方才与这名囚犯在扭打之际,从对方身上摸到的。
“把东西还给我!”那名囚犯起初还洋洋得意,然而待等他看到童信手中的令牌,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一摸腰腹,随即怒声斥道。
看看令牌,再看看那名囚犯,童信脸上露出几许古怪的表情,因为那块令牌上,分明刻着肃王府三个字。
青鸦众?黑鸦众?
童信愣了愣,着实有种大水冲倒龙王庙的感觉。
在那名囚犯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童信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令牌拍在对方胸口,随即凑过头去,低声在其耳边问道:“你是肃王殿下的人?”
“……”那名囚犯惊疑地瞧了几眼童信,徐徐点了点头。
“早说啊。”童信颇为郁闷地摇了摇头,他还以为抓到了萧逆呢,结果没想到却是自己这一方的人。
而此时,那名囚犯忽然问道:“你是在追查许吉的死因?”
正准备离开的童信闻言一愣,带着几分惊喜问道:“你知道?”
只见那名囚犯招了招手,将童信召到面前,随即低声对他说了几句,只听得童信神色连连变幻。
片刻之后,童信一言不发地踱出了监牢。
见此,少卿杨愈好奇地问道:“他说了什么?”
童信摇了摇头,随即转头看向几丈外那几名狱卒,忽而沉声说道:“少卿大人,请下令监牢内所有狱卒放下兵器。”
少卿杨愈愣了愣,待醒悟过来后,满脸骇然。
难道……
第1141章:大梁之乱(二)
在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几名狱卒后,杨愈将后者召到跟前,沉声说道:“童统领的话尔等也听到了,放下兵器吧。”
那几名狱卒面面相觑,其中或有一人疑惑问道:“大人,这是为何?”
听闻此言,杨愈清淡地说道:“听命即是!”
“是!”那几名狱卒低了低头,随即默默解下了腰间的佩刀。
见此,杨愈神色一松。
而就在这时,就见其中两名狱卒猛然抽出了兵刃,朝着杨愈劈了过来。
杨愈见此大骇,好在童信早就防备,当即拔剑替杨愈解了围。
“好贼子!……拿下!”
随着童信一声喝令,御卫们纷纷拔剑上前,见寡不敌众,那两名狱卒边打边退,退向牢内深处。
旁边还有两名狱卒,此时早已吓傻,缩在监牢牢门外,瑟瑟发抖,时而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另外两名狱卒同僚此二人,居然企图伤害少卿大人?!
大约数十息过后,御卫童虎拖着一具狱卒的尸体来到童信跟前,抱拳说道:“大兄,四名贼子,皆已击毙。”
“没有活口?”童信皱了皱眉。
童虎摇了摇头,憨憨说道:“皆是亡命之徒,兄弟们不敢留手。”
童信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那名囚徒说道:“兄弟怎么称呼?”
“小人孙。”那名囚徒抱了抱拳。
“原来是孙兄弟。”童信抱拳还了礼,随即询问道:“孙兄弟可知这些贼子的底细?”
孙闻言说道:“具体小的并不清楚,不过据小的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些狱卒,与狱丞金绪或有瓜葛。”
“金绪?”还没等童信说话,杨愈的面色先变了变,记得他当初就有些怀疑金绪,只不过因为没有证据,这才作罢。
倘若狱丞金绪果真是萧逆之一,那举荐他的断丞沈归……
大理寺少卿杨愈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毕竟,倘若说大理寺少卿是大理寺卿正的佐官,那么断丞与狱丞,就是少卿手下两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倘若这两个职位被贼子占据,卿正与少卿几乎无法察觉到大理寺底层的变化。
似乎是猜到了杨愈的想法,童信低声说道:“事到如今,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杨愈点了点头。
他明白童信的意思,毕竟倘若狱丞金绪果真是萧逆的人,并且金绪这些年来逐步在大理寺内安插萧逆成员,那么,这股反贼绝对不止已被击毙的那四名狱卒,因为大理寺监牢的巡卫是轮班制的。
“童虎,你留在这里,守着监牢内的狱卒,收缴他们的兵刃,倘有人反抗,格杀勿论!”吩咐完毕,童信便带着十几名御卫准备离开监牢,前往抓捕狱丞金绪。
而就在这时,监牢入口方向传来几声喝骂,随即,那里便响起一阵厮杀声。
不好!
童信暗道一声不妙,带着杨愈与御卫奔向监牢入口,他隐约看到,有十几名狱卒打扮的人杀退了他留守在监牢入口的两名御卫,不顾一切地逃了出去。
该死!
童信暗骂一句,连忙带着人前去支援。
但遗憾的是,尽管他支援迅速,但仍有几名狱卒逃离了监牢。
见此,童信也顾不得查看御卫们的伤亡情况,带着杨愈与十几名御卫离开了监牢,前往大理寺司署班房,抓捕狱丞金绪。
然而,待等他在少卿杨愈的指引下来到金绪平时所在的班房,一脚将班房的门踹开时,却发现班房内已空无一人。
走入屋内,童信看到屋内桌上摆着一杯茶,他伸手一摸茶杯,发现茶水尚热,他下意识地四下打量了一眼,就看到屋内有一扇窗户敞开着。
见此,他哪里还会不明白,回过身来挥手下令道:“他跑不远,追!”
吩咐完毕,童信便带着杨愈直奔大理寺府门。
但遗憾的是,待等童信与杨愈赶到大理寺府门时,依旧没有瞧见狱丞金绪的踪影,反而碰到了大理寺的捕头王膺(ying),即前些日子与另外一名李姓捕头一起陪同杨愈翻查金绪、沈归等人官籍档案的那位王捕头。
此时,捕头王膺正站在府衙门口,转头瞧着街道方向。
见此杨愈急声唤道:“王捕头,可曾看到金绪?”
“金狱丞?”王膺一头雾水地指着街道的一头,说道:“方才刚刚看到金狱丞行色匆匆地离开,我与他打招呼,他也没回应我……”
听闻此言,杨愈几步来到王膺身旁,顺着手指所指的方向瞧见街道远处,只可惜已瞧不见金绪的身影,神色懊恼的他,恨恨地挥了一记空锤。
见杨愈这般表情,王膺疑惑问道:“杨少卿,怎么了?唔?这位是……童统领?”
说话时,他也看到了带着人前往追击金绪的童信,面色更加困惑,他想不通,童信作为禁卫军的统领,为何会出现在他大理寺,又是为何原因要捉拿狱丞金绪。
于是,杨愈便将方才的事告诉了王膺。
王膺亦是清楚萧逆存在的人,在听到杨愈的讲述后大惊失色,当即建议对大理寺展开一番对内的搜查,毕竟据他所知,狱丞金绪与断丞沈归这些年可是招收了不少人,难保这些人不会是萧氏余孽的一员。
而在杨愈与王膺对大理寺内部展开调查的同时,童信带着那十几名御卫追了几条街,终究也没有发现金绪的下落。
无奈之下,童信唯有径直来到兵卫署,着兵卫封锁大梁各处城门,希望能将金绪困在城内。
之后半个月,童信利用拱卫司的超然地位,以内侍监的名义对大梁府、大理寺、刑部、兵部等负责治安的官署发下通缉令,通缉金绪、沈归二人。
但遗憾的是,想要在大梁搜查一两个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纵使孙也发动了他的游侠兄弟,征募大梁城内那些地痞、游侠一同参与搜查,也未能找到金绪的下落。
待等到五月二十日前后,大梁城内毫无预兆地传来一则谣言,言魏天子在中阳行宫遭到阳武叛军的袭击,被害身亡。
这则谣言,令朝野震动、全城惊恐。
在听到这则谣言后,雍王弘誉当机立断,以垂拱殿的名义发下布告,希望肃清谣言,但奈何那则谣言传得有依有据,就仿佛事实一般,因此,即便朝廷出面辟谣,也未能安抚大梁臣民的惶恐。
见此,雍王弘誉紧急下令兵卫封锁全城,追查谣言的源头,同时又派人召浚水军进驻大梁。
同时,他还召见了长皇子赵弘礼与庆王赵弘信两位兄弟。
不可否认,因为原刑部左侍郎郗绛这件事,雍王赵弘誉、长皇子赵弘礼与庆王赵弘信闹得非常僵,但是在这则谣言的推动下,这三位皇子难得聚在一起,暂时放下怨隙,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件事。
随同的,还有他们三人的幕僚,长皇子赵弘礼的幕僚骆,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以及庆王赵弘信的幕僚,今科会试榜上有名的考生范应。
针对魏天子在中阳行宫遇害这件事,骆、张启功、范应三人皆嗤之以鼻。
他们三人都认为,以魏天子习惯事事掌握在手中的性格来说,绝无可能给叛军机会,如若有,那么肯定是魏天子投下的诱饵,一国之君,岂有如此轻易就被叛军杀害的道理?
“相比之下,在下更为好奇叛党在大梁制造混乱的原因。”
张启功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莫不是想借此挑起三位殿下的内斗?”
听闻此言,雍王弘誉咳嗽一声,说道:“启功,莫要玩笑。”
“恕罪恕罪。”张启功笑着朝长皇子赵弘礼与庆王赵弘信拱了拱手。
他的确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毕竟在这里的三位皇子就算再热忱于皇位,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谣言就开始争夺那个位子,再怎么样也得等到中阳行宫的确切消息吧?
“除非萧逆愚不可及,否则,他们在大梁制造混乱的目的,多半并非是要挑唆三位殿下内斗,而是有另外的目的……”
说到这里,张启功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谣言只是诱因,方便萧逆浑水摸鱼……雍王殿下,请立即施行宵禁,我猜测萧逆十有**会在城内滋事……”
听闻此言,骆与范应亦点头附和:“请立即施行宵禁!”
见此,雍王弘誉当即以垂拱殿的名义下令全城宵禁,戌时以后严禁大梁百姓逗留于街上,同时他又下令兵卫严加防范。
果然,在他下令施行宵禁的当晚,萧氏余孽便在城内发动叛乱,到处杀人放火,致使全城风声鹤唳。
尽管大将军百里跋率领浚水军火速前来镇压,但那些萧氏余孽就跟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在城内杀人放火,以至于最终被浚水军士卒全部杀光。
而在萧氏于大梁城内叛乱的时候,在肃王府内,介子鸱与温崎在吩咐肃王卫守好王府后,面色凝重地坐在赵弘润的书房内。
“这场叛乱,毫无意义啊……”介子鸱喃喃说道。
诚然,大梁作为魏国的王都,光军队就有郎卫、禁卫、兵卫、浚水军、宗卫羽林郎五支,再加上诸王府的府卫与贵族世家的私兵,萧氏余孽若想通过制造混乱发动叛乱的方式来击垮大梁,这根本不可能。
除非萧逆在城内变出几万叛军,否则,大梁这座坚城根本不会被撼动。
而正因为这样,介子鸱与温崎均觉得这场叛乱有点蹊跷。
“不对劲……”介子鸱皱着眉头对温崎说道:“如温兄所言,萧逆花了十几年工夫,才在大梁安插了诸多奸细,可就为了今日在城内制造一场无意义的混乱,萧逆不惜将这些奸细全部暴露……这对萧逆有何好处?”
想了想,温崎说道:“莫不是萧逆在中阳行宫那边发动叛乱失败,因此自暴自弃,孤注一掷在大梁制造混乱,发动叛乱?”
然而待等他说完这个猜测后,他自己就将其否决了。
因为就像介子鸱所说的,萧逆以这种方式发动叛乱,是根本没有什么胜算的,因此,孤注一掷的说法就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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