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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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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闻言苦笑了一声,随即正色说道:“桓王殿下,骆某想请桓王殿下帮一个忙。”

    赵弘宣虽然聪颖不如赵弘昭、赵弘润,可也不傻,一听就知道骆的意思,连连摇头说道:“骆先生,这件事本王没办法帮你。……否则,我哥他真会把我打死的。”

    “肃王殿下么?”骆轻笑一声,随即领着赵弘宣在东宫的花园闲走,口中说道:“昨日在下听太子殿下说,桓王觉得太子殿下优过雍王?那是因为桓王殿下想执掌北一军的讨好之词么?”

    听闻此言,赵弘宣面色一沉,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骆先生这话过了,骆先生以为本王是阿谀奉承之徒么?”

    见赵弘宣有些愠怒,骆也不着急,笑着反问道:“换而言之,那是肺腑之言?”

    赵弘宣闻言愣了愣,仿佛猜到了什么似的,苦笑着说道:“骆先生,那番话,的确是本王肺腑之言,但是,本王不会插手几位皇兄的事。……这是我向我哥保证过的。”

    听闻此言,骆长叹了一口气,顾左言他道:“太子殿下目前的处境……甚是堪忧。在下只顾着盯着周,却忽略了,雍王那边仍有足智多谋之人为其出谋划策……黄池人,张启功,桓王殿下听说过么?”

    “似乎是去年的新科第三名?”赵弘宣惊讶地问道。

    “嗯嗯。”骆点点头,随即正色说道:“我与张启功见过一面,此人出身公吏之家,受其祖、其父余荫,十五岁便在黄池出任公吏,曾先后出任狱书吏、判丞书吏,与周相比,此人的心计更狠……我担心太子殿下这回熬不过去。”

    “有这么严重?”赵弘宣吃惊地问道:“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同意了捐赠么?虽然晚了雍王些许,但也不至于像先生说的那般吧?”

    “这只是前戏。”骆看着赵弘宣,正色说道:“捐赠,不过是个引子,雍王一方真正的狠招,还未使出来呢……一旦雍王开始发力,太子殿下恐怕躲不过这回,可能会被剥夺太子尊号……”

    赵弘宣惊地倒吸一口冷气,骇然说道:“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骆正色说道:“周加上张启功,我辈读书人,杀人不用刀……我虽隐隐已猜到他二人的诡计,但奈何东宫被周所蒙蔽,我不敢透露,否则就会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骆看了一眼赵弘宣,诚恳地说道:“在下听说,东宫与桓王殿下在北疆时,亲密如手足,难道殿下就忍心看着太子殿下失势?”

    赵弘宣张了张嘴,犹豫着摇了摇头:“骆先生,本王不能……”

    “与在下做个交易吧,桓王殿下。”骆打断了赵弘宣拒绝的话,正色说道:“此事若能成,非但东宫可以安然无恙,甚至可以反制雍王;而桓王殿下您,亦可趁这个良机,真正执掌北一军,在军中竖立威信。”

    “……这事,与北一军有何关系?”赵弘宣又惊又疑。

    骆也没有想太多,笑着说道:“东宫若倒了,北一军还会在么?”

    ……

    赵弘宣面色微变,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日他哥哥赵弘润的态度。

    “让本王……考虑考虑。”

    赵弘宣皱着眉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890章:东雍之争(六)『加更27/33』

    当桓王赵弘宣在东宫时,他的哥哥肃王赵弘润,却来到了雍王府。

    对于这位八弟的到来,雍王弘誉感到很是意外。

    别看他昨日在宣政殿外曾说什么愚兄改日请贤弟吃酒,其实那只是客套话。

    毕竟眼下在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东宫与雍王正拼得如火如荼,就好比是已经进入了白刃战阶段,因此,非东宫党或雍王党的人,最近都很避讳与这两方势力接触,免得被打上东宫党或雍王党的标签。

    而八皇子、肃王赵弘润,别看他与雍王弘誉平日里走得挺近,但他从未表态说要支持后者,因此,雍王弘誉对今日赵弘润的到来倍感诧异。

    他可不相信赵弘润会看不出目前朝中的局势。

    “八弟,你终于下定决心要助愚兄一臂之力了么?”

    当府上的下人奉上酒菜后,雍王弘誉将赵弘润邀请到席间,开玩笑般说道。

    听闻雍王的玩笑,赵弘润也不在意,顺势说道:“啊,小弟此番前来,就是想与王兄商量商量,如何踹东宫一脚,博取王兄的善意。”

    雍王弘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说实话,其实就目前的局势来说,有没有面前这位八弟的帮衬,他都有把握扳倒东宫。

    相信这一点,对面这位八弟也是心知肚明。

    可问题是,对面这位八弟,怎么看也不像是趋炎附势的人啊。

    更何况,就算他赵弘誉扳倒东宫上位,也不至于对面前这位八弟下手。

    肃王赵弘润,这位曾经的八皇子,如今在魏国可不是一般地位,俨然已成为姬姓赵氏王族年轻一辈的旗帜,更要紧的是,这位肃王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封邑商水邑(郡)。

    这是当代魏天子册封的,意味着无论哪位皇子日后继承了魏国君王的位置,哪怕再看赵弘润不爽,将其逐出大梁,赵弘润仍然有可落脚的封邑。

    先代君王将封邑赏赐出去,后代君王要拿回来,那可是极其不易的,真以为垂拱殿与朝廷不想收回原阳王、成陵王等人的封邑?

    没有办法而已!

    因为那是先代魏国君王封赏出去的,除非原阳王、成陵王这些人想不开,公然反叛魏国,否则,垂拱殿与朝廷,几乎是没办法用正当手段拿回来的,因为这是也算是违背祖制,说白了就是打先王耳光,纵使是代魏国君王也吃罪不起。

    不夸张地说,得到了商水郡作为封邑的赵弘润,如今可谓是已立于不败之地,只要他不做出反叛魏国的事,日后就算他继承君王之位的兄弟看他不顺眼,也奈何不了他。

    当然,这只是说无法用正当手段,至于非正当手段嘛,相信新君在做之前肯定会掂量掂量,毕竟这种不光彩的事好比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伤敌、亦能反过来伤己。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因此,雍王弘誉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位八弟是在依附自己的,因为没有必要。

    “出了什么事么?”雍王弘誉在思忖了片刻,皱眉问道。

    赵弘润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水,也不隐瞒,淡淡说道:“东宫想让小宣执掌北一军。”

    “噢。”雍王弘誉恍然地点了点头。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居然拉小九下水。

    雍王弘誉暗自冷笑了两声。

    其实有不少知道,肃王赵弘润有两个逆鳞,一个是在皇宫内养母,居住在凝香宫的后妃沈淑妃;还有一个就是在皇宫外的亲弟弟,桓王赵弘宣。

    若是有人敢对这两位耍阴谋诡计,不亚于当面甩这位肃王殿下的耳光。

    而如今,东宫居然敢拉赵弘宣下水,将其牵扯到东雍之争,雍王弘誉实在是啼笑皆非莫非是上天要东宫太子赵弘礼死?

    “你想怎么做,弘润?”雍王弘誉问道。

    赵弘润给雍王弘誉倒了一杯酒,低声说道:“小弟不管其他事,只要北一军不复存在即可。”

    雍王弘誉闻言微微一笑,因为这件事很简单东宫倒了,北一军就不复存在了。

    “弘润且稍安勿躁。”他遥敬了赵弘润一杯,似笑非笑地说道:“过不了多久,弘润便可达成心意。”

    赵弘润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我会配合王兄的。”

    说罢,他端着酒盏喝了杯中的酒水。

    ……

    听着赵弘润那句话,雍王弘誉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几许莫名的自嘲:他的意图,瞒得过别人,难道还瞒得过眼前这位才智与麒麟儿赵弘昭比肩的赵氏翘楚么?

    此后,两人颇有默契地结束了话题,一边喝酒一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聊着聊着,雍王弘誉的宗卫长周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待见到赵弘润坐在厅内,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见此,赵弘润会意地想要告辞离开,却见雍王弘誉摆了摆手,朝着周悦说道:“说吧,什么事,弘润不是外人。”

    听闻此言,周悦抱了抱拳,正色说道:“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东宫已对外表态,愿将在北疆的所得尽数上缴朝廷。”

    雍王弘誉闻言眯了眯眼睛,笑吟吟地说道:“啧啧,东宫的反应挺快的嘛……不错不错。呵呵呵呵……你先退下吧。”

    “是!”宗卫长周悦依言抱拳而退。

    瞥了一眼笑容满面的雍王弘誉,赵弘润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其实他也清楚,既然雍王弘誉昨日在宣政殿内说出了那番话,愿将在北疆的所得尽数上缴朝廷,那么就注定东宫党这回没有退路,只能跟着这么做。

    这真可谓是四两拨千斤:雍王一方用微不足道的所谓全部斩获,逼得东宫党也能咬牙将吞到嘴里的肉吐出来。

    因为否则的话,东宫太子赵弘礼就会在品德、道义角度遭到攻击,谁让他是太子呢既然坐着这个位置,就注定要比别的兄弟做得更出色,否则凭什么成为太子?

    这里的做,指的是做出姿态,即品德、礼俗、言行举止等等。

    说白了,太子赵弘礼在带兵打仗方面远不如他的兄弟肃王赵弘润,这种事朝野不会去指责,因此,哪怕太子赵弘礼所统帅的北一军在北疆战役期间打地再糟糕,也没有人会去攻击他。

    毕竟赵弘礼是太子,又不是将军,有皇子守国门这份心意就足够了,赵氏子弟,又不是各个都是南梁王赵元佐、禹王赵元、肃王赵弘润这等奇才。

    可话说回来,倘若东宫太子在德品上出现什么问题,那么就会跳出许许多多的人去指责他、攻击他。

    因此,东宫党必须得上缴他们在北疆的所有斩获,哪怕是一块玉、一幅画像也不能保留,否则就会落下口实,成为雍王党攻击他们的把柄。

    但赵弘润没有想到的是,东宫居然这么快就做出表态,难道他不应该与支持他的那些贵族、世家商量一下么?最起码得知会对方一声吧?

    难道早就商量好了?

    赵弘润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立马就被他否决了。

    毕竟,倘若东宫党早就商议出结果,他们早在雍王弘誉出招之前就有所行动了倘若是东宫党第一个将在北疆的所得上缴给朝廷,哪怕他们只上缴一部分,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的,最根本的原因,只是因为雍王弘誉抢先一步,将所有在北疆的所得上缴了朝廷。

    这一步落后,可谓是步步落后。

    看来是东宫擅做主张、想来个先斩后奏……唔,周是雍王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东宫的处境变得更糟……

    赵弘润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心下冷笑连连。

    要知道,东宫党与东宫,这两者是意义是截然不同的,似东宫这般,在没有与那些支持他的贵族商议的情况下,贸然替他东宫一党表态,将所有在北疆的所得上缴给朝廷,这很容易引起那些贵族的反感。

    真以为那些贵族是急公好义的义士?

    为了组建北一军,东宫党那些贵族不知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就指望着在北疆战役中挽回损失,顺便捞一些功勋,可如今东宫急着将他们吞到嘴里的肉捐赠给了朝廷,他们还不得闹起来?

    事实证明,赵弘润的猜测果然不假。

    在几日后,大梁传出了东宫党内部因捐赠一事导致矛盾重重的谣言。

    当然,谣言只是谣言,赵弘润并不会轻信,他在意的是,拜访雍王弘誉的宾客似乎逐渐多了起来,其中不少原来是依附东宫太子的贵族子弟。

    如此又过了几日,大梁再次传开一个谣言,说两个贵族子弟在街上遇到,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两个贵族子弟,曾经都是依附东宫的人。

    再过几日,谣言逐渐升级,东宫党的贵族子弟,陆陆续续传开种种丑闻,或在大庭广众之下抱怨东宫自作主张,或在醉酒的情况下指责东宫过河拆桥,总而言之,东宫党以及东宫的名声,每况愈下。

    逐渐地,大梁当地魏人都产生了种种错觉,有的认为东宫其实并不愿意将在北疆所得到的斩获上缴给朝廷,有的则认为东宫过河拆桥,背弃曾经的约定,将支持他的贵族的利益,作为博取天子以及朝廷好感的筹码。

    又过了几日,又谣言曝出,东宫党其实并没有将所有的所得上缴给朝廷。

    而更为骇人的是,在五月中旬,突然有人曝出,北一军在北疆屠杀当地平民、谎报军功,另抢掠当地(河东郡)平民,致使十几万人丧生。

    一时间,东宫太子在大梁的声誉急剧受到影响。(未完待续。。)

第891章:深谋远虑

    五月下旬,有关于东宫太子的负面言论在大梁传得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于是,朝廷开始介入舆论,一方面控制谣言的传播,一方面着刑部、礼部组织人手,前赴仍驻守在北疆的北一军军营,彻查东宫党献纳一事,以便给东宫太子一个清白。

    听到这个消息后,东宫太子赵弘礼的幕僚周提议他亲赴北疆,赶在刑部与礼部之前彻查账本,清点在北疆战役期间的收获,免得出现纰漏,被雍王弘誉捏住把柄。

    当时亲耳听到这番言论的东宫另外一位幕僚骆,照旧与周争吵了一番,可惜还是没能吵过周。

    最终,太子赵弘礼允许了此事,委托周前赴北一军的驻扎位置,负责此事。

    此时的北一军,大抵驻扎在河东君西部的临汾、曲沃、安邑一带。当然,这指的是北一军这支军队,至于在背后操纵这支军队的东宫党一系贵族的代表、家主们,则一直以来都是暂住在安邑,而那些在战争期间所斩获的辎重粮草、亦或是金银珠宝,最终也是运到安邑。

    唔,本来按照约定,对于这些在北疆战役期间所得到的财物与土地,众东宫党势力是打算内部消化的,按照曾经出力的多寡,按比例平分这些所得。

    但是前段时间,由于雍王弘誉的发难,将雍王党所有在北疆的收获都上缴了朝廷,以至于东宫太子赵弘礼被逼无奈,兼之又被周说服,以至于在还未与东宫党内部达成协议的情况下,便擅做主张,将这批庞大的战争利益上缴给了朝廷,这让暂居在安邑的诸贵族的代表、家主们感到十分不满。

    当然了,不满归不满,但并不意味着有哪个贵族脱离了东宫派系,转投雍王,事实上,大梁传伦的那些谣言,说到底也只是有人故意释放出来的假相罢了,为的就是动摇东宫党内部。

    五月三十日,赶在这月份的最后一日,周抵达了安邑。

    当时,东宫太子赵弘礼的外公、王氏一族的家主王寓正在安邑,听闻周抵达安邑,便当即派人将周召来问话。

    毕竟当初他之所以急急匆匆从大梁赶到安邑,就是为了与东宫党的众贵族世家商议此事,然而他们这边还未商议出个结果,东宫那边却来了一招先斩后奏,擅做主张将东宫一系的战争利益上缴给了朝廷。

    对此,东宫一党的贵族世家中心中很是恼火,这一切王寓都看在眼里。

    因此,今日周刚到安邑,就被王寓召来质问。

    “你如何能鼓动太子擅做主张,将众人的所得尽数上缴给朝廷?”

    对于王寓的质问,周不急不恼,徐徐解释道:“国丈大人,非是在下鼓动太子,您要知道,就当时太子殿下的处境,那是一日也不能耽搁。……朝争凶险不亚于沙场之争,哪耽搁地起三五日?就算是东宫在雍王发难的次日做出正确的应对,如今大梁,依旧是传遍了对太子不利的言论,更何况是耽搁三五日?”

    王寓被周说得哑口无言,毕竟周所用的计谋,几乎都是可以摆在台面上说开的阳谋,根本不怕落下把柄,否则,足智多谋的骆也不至于至今都抓不到周的把柄。

    “那周先生今日前来安邑,所为何事?”王寓有些狐疑地问道。

    对于这个周,事实上王寓也是抱持几分警惕与戒备的,毕竟东宫另外一名幕僚骆,曾多次对他提过,说这周是雍王的人,是奸细。

    但遗憾的是,至今为止骆也没有抓到周的把柄,以至于王寓也有些搞不懂:到底这周真的如骆所说的那样,是雍王派来的奸细呢,还是说,其实是骆的人品有问题,像周说的那样,见不得别人好。

    周闻言遂解释道:“近日里,大梁传遍了对太子不利的谣言,严重影响到太子的声誉,因此,朝廷介入了此事。……前几日,刑部的一名郎官向朝廷奏请此事,希望查明真相。于是朝廷便派刑部与礼部彻查此事。……国丈大人,你我都清楚,这是雍王开始对太子发难了。因此,太子让在下赶来安邑,提前做好账本,封存那批所得的钱物,务必不可给雍王的人抓到把柄。”

    说到这里,周压低了声音,低声问道:“国丈大人,在在下清点战利之前,希望您与在下透个底,那些东西,没有人动过吧?”

    “这个……”王寓故意露出了犹豫之色,想看看周对此的反应。

    没想到周看到他这幅表情,脸上顿时露出了惊骇之色,惊声说道:“国丈,这些东西动不得啊!……你们、你们这是将东宫往火坑里推啊!”

    瞧见周这幅惊急的表情,王寓对他的怀疑当即打消了许多,连忙招唿道:“先生莫惊,先生莫惊,老夫岂是不知轻重之人?”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故作浑不在意地说道:“就是一些年轻人,拿了些小物什……不打紧的。”

    可听了这话,周却深深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国丈大人,若在以往,此事是不打紧,可今时非同往日,雍王的人就盯着咱们呢。……哪怕咱们私自拿了一两银子,雍王亦会夸大成万两,到时候,您到东宫如何自处?”

    说到这里,周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国丈大人,望你出面召集此刻身在安邑的那些贵族、世家的代表与家主,周某亲自与他们谈!……此番在北疆的斩获,就算是一匹布,一块银子,都不能染指!”

    见周如此凝重的态度,王寓哪里还会怀疑他,当即点点头说道:“好,老夫当即去联系众人。”

    待等王寓离开了,周的随从瞧了几眼军营的帐外,见四下无人,抓头对周说道:“先生,你怎么反过来提醒东宫的人?这样岂不是抓不到东宫的把柄?”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名随从,其实也是雍王的人,可能是密探、隐贼一流。

    “噤声!”周皱眉打断了随从的话,随即压低声音解释道:“那王寓,方才分明是在试探我。哼,都是骆那个家伙所致……”

    “那这边的事?”随从犹豫地问道。

    听了这话,周脸上露出几许不可捉摸的神色,轻蔑说道:“真当东宫党没有私心?呵……我对他们放宽监管,他们会怀疑我的身份;可我若是逼得紧,他们反过来会来私下求我,求我放宽尺度……他们在北一军投入颇巨,如今一分一毫也无所得,真当他们心中没有怨愤?”

    “会吗?”随从吃惊地问道:“他们不会不懂,这件事事关东宫吧?”

    “这就是人心。”周瞥了一眼随从,似笑非笑地说道:“看着吧,他们会来找我的……”

    次日,王寓果然召集了在身在安邑的诸多东宫党派系的贵族、世家的代表、家主们。

    周出席了这次会议。

    他在会议中,首先代东宫太子赵弘礼向在座的诸人致歉,向他们解释为何东宫要擅做主张、决定将众人的所得交给朝廷,那一番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话,说得在座的诸贵族子弟哑口无言。

    在最后,周还做了一个生动的比喻。

    “……诸位,在某看来,一棵参天大树,太子好比是根干,而诸位则是枝叶,根干不存,枝叶焉附?”

    听了周的话,在座的诸人哑口无言,或有一人问道:“周先生,难道真的一丝一毫都不可截取?”

    “不可!”心中暗暗冷笑的周,脸上大义凛然地摇着头,安抚道:“诸位放心,东宫日后必定会给予诸位相应的补偿,但是这回……不可!”

    诸贵族、世家子弟带着失望的情绪离开了。

    此后几日,周便摆出一副锱铢必较的架势,开始着手盘点东宫党内部所呈献上来的账本与战利实物。

    不出意料,看了几眼周便猜到,这些呈献出来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全部。

    于是他找到王寓,希望王寓能与他配合,找那些人谈谈。

    可能起初王寓还在怀疑周的身份,但是如今见周一副公事公办、锱铢必较的架势,他也有些为难。

    要知道,东宫党内部那些贵族世家,那可是因为利益才依附东宫的,可此番因为东宫的关系,让那些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王氏一族夹在当中,也难做人。

    因此,他隐晦地向周提出,能否在账本上做一做手脚,“少”献纳一些战利给朝廷,以便使各贵族世家稍微弥补一些损失。

    周当然严词拒绝:“国丈大人,那些人煳涂,难道您也煳涂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计较这些?”

    王寓满脸尴尬,说道:“可若先生这般较真,人心将散呐……先生,这刑部与礼部的人不是还未到安邑么?这账本究竟怎么写,还不是先生您说了算么?”

    周依旧严词回绝:“不可!……如此,我不好向太子交代。”

    见此,王寓遗憾的回去了,结果当晚,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来拜访周,请他在账簿上做些手脚。

    足足被这帮人劝说了一两日,周终于松口了:“罢罢罢,既然如此,周某便斗胆为诸位做一回假帐。……不过,既然你们拿了东西,就要给我一份收据,我好交给太子。周某事先声明,既然诸位今日拿了东西,日后太子给诸位的补偿,就没有这几位的份了。”

    联袂前来劝说周的诸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可以接受。

    “好!……一言为定。”(未完待续。。)

第892章:深谋远虑(二)

    “一群愚才……”

    几日后,当周看着手中那些收据时,嘴角扬起了莫名的冷笑。

    不得不说,整件事的演变,就如他预测的那样,他毫不费力地就拿到了那些东宫党贵族、世家的收据,拿到了关键性的罪证。

    他将这些可以视为是关键性罪证的收据,夹在一本账簿里。

    这几日,周总共写了两本账簿。

    一本是真的账簿,是他前几日摆出铁面无私、锱铢必较的架势,逼着东宫党诸贵族世家将各自真正的收获账簿交出来后,对照着那些账簿清点统计,随后书写的真的账簿。

    这本账簿,是记载了北一军在这场北疆战役中的真正所得的账簿,不得不说,是一笔相当庞大的钱财。

    这也难怪,毕竟北一军虽说打仗打得糟糕,但他们当初跟在姜鄙将军的北三军背后,没少白捡便宜,曲沃、临汾、新田、胫城、唐县等几个县城,都是北一军从姜鄙手中捡回来的。

    不得不说北一军当时的运气实在不错,他们碰到的是姜鄙,是一位注重军功、荣誉、胜利,而不怎么在乎战利的纯粹的勐将。

    当然了,除了姜鄙是一位纯粹的勐将外,北一军深厚的背影也是一大因素,毕竟姜鄙看似粗犷,其实心思细腻,可不想因为几座城池的利益,就得罪魏国内当时势力最庞大的东宫党贵族。

    因此,哪怕北一军连一场拿得出手的胜仗也没有,可事实上他们的收获却不小。

    不过这本真账簿,周才刚刚清算完毕,就不出意料地遭到了东宫党许多贵族世家的连番言语轰炸,于是乎,故作不情不愿的周,在那些东宫党贵族世家的要求下,在这本真账簿中做了手脚,又重新制作了一份假帐。

    这份假帐,自然是准备交给朝廷的,而那份真账,当时王寓等众多贵族都希望周当场销毁。

    想想也知道,周好不容易做出这本真正的账簿,怎么可能轻易销毁?

    因此,他告诉王寓以及众贵族,说这份真的账簿,他要连同那些收据一起,交给东宫太子赵弘礼总得让太子殿下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吧?

    在周一番漂亮的言语下,王寓等诸多贵族都同意了这件事。

    毕竟在他们看来,周是东宫太子赵弘礼的幕僚,怎么可能让东宫稀里煳涂地被人占便宜?

    不得不得,周的确是天底下少有的奇才,将王寓等诸多东宫党的贵族成员们耍地团团转,轻松地就拿到了决定性的罪证。

    再加上周另外暗中收集的一些罪证,要搬倒东宫太子,已不是一句空话。

    正如骆所言,读书人杀人不用刀,只要周将手中这份罪证上缴给朝廷,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到牵连。

    “呵呵呵、呵呵呵呵……”

    周得意地笑了一阵,随即召来了自己的随从,将手中那份夹着诸多收据的真账本递给后者,正色吩咐他道:“李灵,待会我带你出营,你日夜兼程,即刻将此物交给雍王。”

    随从李灵点了点头,将那本真账簿贴身收好。

    见此,周便带着李灵与另外几名随从,离开了居住的兵帐。

    此时正是深夜,北一军的军营内并无多少守备。

    瞧见这一幕,周心中暗自冷笑。

    事实上,在这几日清点战利所得的时候,周也在暗中观察这支北一军。

    当然,这只是出于他自己的好奇。

    虽说他早就预料,可他仍然有些纳闷,军队数量达到七八万的北一军,在北疆战事中居然打地那样糟糕。

    要知道这几日据周的观察,他觉得北一军的士卒还是蛮有实力的,军中的士卒,皆是十七八岁到三十来岁的青壮年,而且也经过了一定的训练。再加上诸国内贵族为了捞功勋而投入了大量的金钱,至少在武器装备这一点,北一军与韶虎大将军的魏武军实际上是相差不多的。

    然而,韶虎大将军的魏武军,在河东郡逢战必胜、打得韩国的军队只能撤回上党郡,死守天门关与孟门关;可北一军倒是好,明明人数还比魏武军多两万人,却被韩国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要不是先后有川雒骑兵以及姜鄙将军的北三军帮衬,恐怕北一军的情况还要糟糕,甚至连安邑都保不住。

    不够这也难怪,毕竟北一军的背景实在是太复杂了,非但有东宫党与雍王党、襄王党彼此的掣肘,而且东宫党内部也并非是铁板一块,谁都想着自己占好处、让别人去牺牲,以至于这支军队在北疆战役期间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准。

    可惜了这军中七八万的儿郎……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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