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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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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而言之,只能说项末天运不佳。
魏公子姬润……魏公子姬润……此子,或许比那田耽还要难缠!
暗自念叨着这个名字,项末在屋内来回踱步,他越来越感觉,那位魏国公子的不同寻常。
可如今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项末便深深皱起了眉头,因为水淹浍河下游的计划,还未做好充分准备,再者,眼下浍河的水势,也不足以冲垮下游的所有敌军啊。
然而尴尬的是,项末已经没有时间了。
因为在他看来,铚县的魏国公子姬润已经猜到了他的战略,并且,汾陉军已在准备将军营搬到山上,这明摆着就是在防范他的水攻战术嘛。
若再耽搁下去,待等魏公子姬润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齐王吕僖与西路齐军的田耽,使吕僖与田耽皆有了防范,到那时候,他项末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到这里,项末眼中闪过几丝决然。
罢了!既然此计已暴露,索性就趁汾陉军还未将军营搬至山上,先放水冲毁了他山隘、要道的阻碍,一口气杀到铚县去!
项末暗暗定下心来。(未完待续。)
第711章:姬润与项末(三)
截止九月二十五日,秋雨已连绵下了半月,致使房钟地段的浍河,以及附近山涧、川溪的水势暴增。
于是,项末命人掘开那座高筑的水坝——他故意只命令开掘水坝的北面,如此一来,浍河水坝内的蓄水便从这里漫过堤岸,汹涌而出,朝着汾陉军原本所在的低洼地形冲刷过去。
原本项末打算再蓄一段日子的水势,如此一来,他或有机会借助这场水势,击败齐王吕僖与田耽,从而结束这场战争。
只可惜,他的计略已被赵弘润所看破,因此无奈之下,项末唯有提早发动计略,并且将针对的对象,从齐鲁魏三国联军缩小至魏军。
不得不说,房钟楚军使浍河决堤时的景象,堪称壮观,只听那汹涌的水势发出一阵阵轰隆之响,眨眼睛,十里之地皆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此时此刻,项末却站在一艘战船的船首,率领着十几艘战船、数十艘大筏以及上百艘小船,组成军势,浩浩荡荡地顺流袭向魏军。
事实上,项末的军队与汾陉军相隔近三四十里地,可此番他脚下的战船借助着水流的力量,几乎是眨眼工夫,他便来到了汾陉军所驻守的山隘通道。
前一阵子,汾陉军在这里用泥石与木头建造了一座简易的关隘,设下了许多诸如堑壕、鹿角等障碍,严加防范,意在阻止项末的军队通过此地。
可是眼下,这些由汾陉军辛辛苦苦搭建的障碍,却已尽皆失去了作用。
“上将军!小心箭袭!”
忽然,骁将俞骥惊呼一声,从身边的士卒手中抢过一面盾牌,挡在项末身前,同时口中大声喊道:“众军士,小心左前方的箭袭!”
几乎只是数息的工夫,项末的战船上便落下了一波箭矢,然而,因为战船甲板上的士卒在听了俞骥的警讯后早已有了防备,因此倒也没造成什么伤亡。
待箭袭结束之后,项末轻轻拍了拍俞骥的肩膀,同时扭头望向箭矢袭来的方向。
只见在左前方的山丘顶部,有一群魏军正聚集在山顶,不顾此刻天还在下雨,颇有些气急败坏意思地用弓弩瞄准这边展开射击。
呵。
项末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此刻的他,早已知道最近这些日子与他在这边对峙的汾陉军主将,便是魏国多年坐镇汾陉塞的大将军徐殷,虽然至今为止,项末还未与徐殷碰过面,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徐殷的重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徐殷也属于是魏国将领的代表人物,此人在魏国的地位,与他项末在楚国的地位,堪称不相上下。
只不过眼下嘛,这位魏国的大将军就只能呆在那座无名山丘的山顶,眼睁睁看着他项末乘坐着战船越过汾陉军此前辛辛苦苦所建造的一切障碍,对此无计可施。
算你运气好……
徐殷望向那片山丘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色。
因为在他看来,若不是那位魏公子姬润看穿了他的计略,这支汾陉军注定也是被洪水溺死从而全军覆没的结局。
“不必理会这边的魏军,径直朝铚县前进!”
大手一挥,项末从容地下达了将令。
的确,此刻的项末,可没有什么闲情理会徐殷或者其麾下的汾陉军,因为在他看来,那位魏公子姬润才是西路魏军的灵魂人物,只要杀死了此人,魏军的势头自然会瓦解。
而在项末的船队经过这片几座山丘时,他们陆陆续续遭到了汾陉军的弓箭阻击,然而,项末军却懒得反击,直接带着队伍冲了过去。
瞧见这一幕,在远处某座山头上的汾陉军大将军徐殷,摸了摸胡子,微微皱了皱眉。
但是随即,他嘴角却有挂起几分冷笑。
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呐!这个项末,果真不简单,想不到他居然会想到利用秋汛对我军展开水攻之法,此番若非是肃王殿下,恐怕我军要折损大半,至少我汾陉军要全军覆没。只不过……项末啊项末,任你天纵奇才,你亦不敌我大魏的肃王殿下!
徐殷暗暗想道。
“将军,楚军冲过去了……”
麾下西卫营的营将蔡擒虎瞪大眼睛说道,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他曾在赵弘润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放一个楚兵前往铚县。
“稍安勿躁。”
徐殷淡淡说道,表情依旧从容镇定。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项末完全料错了:他以为徐殷此刻势必是万分焦虑,可事实上,徐殷丝毫也不惊慌,哪怕眼睁睁看着项末那支船队从他眼皮底下通过。
因为徐殷知道,既然那位肃王殿下决定将计就计,利用项末的水攻之法来对付固陵君熊吾的军队,那么,那位肃王殿下必定有对付项末的法子。
也不晓得,待等那项末得知他的水攻之法,却害死了固陵君熊吾的八万军队时,那项末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一想到此事,徐殷亦忍不住阴阴笑了起来,让身边诸如蔡擒虎等汾陉军们兵将们面面相觑。
而此时,项末的船队已突破汾陉军的防线。
确切地说,应该是穿过,因为在眼下这种情况,汾陉军根本无法对项末的军队展开什么有力的阻击,充其量只能远远地射几拨箭矢,这对项末军而言,不痛不痒。
倒是那些赵弘润派人运到汾陉军这边的鲁国战争兵器,比如那被称之为龙脊战车的床弩,倒是给项末军造成了一些威胁。
据之后清点数量,项末军大概损失了一艘大船、三艘大筏以及若干小船。
对此,项末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点损失,他完全损失地起。
此时,天空已逐渐停止下雨,但天空仍笼罩着阴云,不见太阳。
也不知那魏公子姬润做了什么防备……
项末站在船首闭目养神,琢磨着铚县那位魏公子姬润针对他水攻之法的对策。
不知过了多久,项末隐隐听到远方传来阵阵惊呼、惨叫,他心中顿时倍感惊讶。
魏军?魏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城?
出于纳闷,项末睁开眼睛眺望远处。
这一瞧不要紧,顿时让他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前方的那片山林,居然有数百名士卒正与洪水搏斗,只见这些人死死拽着树梢,这才避免被汹涌的洪水冲走。
而让项末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士卒,居然穿着他们楚**队式样的甲胄。
这……这是哪支军队?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项末的面色逐渐有些不好看了,因为他已隐约感觉到,他可能是中计了。
“救人!”
项末阴沉着脸喊道。
话音刚落,他船上的士卒们顿时行动起来,取来麻绳,抛向远处在洪水中的楚兵。
只不过,由于这股洪水推动船只的巨大惯性,项末的船队根本停不下来,这使得那些落水的楚兵,运气好的,能抓到那些麻绳的,倒是被项末船上的兵卒们拽了上来,但若是抓不到那些麻绳,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获救的机会逐渐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甚至于,那些在洪水中的楚兵间,有好些人为了抓住那些麻绳,可最终却被无情的洪水不知冲向了哪方。
更倒霉的,直接被卷到项末军船队的船只下方,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幕幕,瞧着项末分外揪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惊又怒的他,见自己船上救了几名不相识的楚兵,遂连忙几步来到后者面前,质问道:“你等几人,是何地的兵?”
只见那几名获救的兵卒,此刻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心惊胆颤,听闻项末出言询问,有一名士卒老老实实地说道:“回禀这位将军,我等乃是固陵君熊吾公子麾下的军卒。”
熊……熊吾公子?
项末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心底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张了几下嘴,旋即紧声问道:“熊吾公子现下在何处?”
那几名士卒摇了摇头,其中又有一人说道:“这个不知。大水冲来时,几位将军护着熊吾公子先走了,不晓得去了哪个方向。”
……
听了这话,项末心中暗暗叫苦。
要知道,固陵君熊吾那可是楚王后所出,若果真因为他项末的关系溺死在这里,这……这纵使是项氏也吃罪不起啊!
想到这里,项末颇有些恼怒地问道:“你们……你们为何会在这边?你等不是在巨阳县么?”
于是,那几名士卒你一言我一语,将这几日所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项末,只听得项末懊恼不已。
而此时,铚县已近在咫尺,见此,骁将俞骥小声提醒项末道:“上将军,铚县到了……”
项末转头望向铚县附近。
只见眼下铚县附近,皆已成一片汪洋,而在这片汪洋中,不时可以看到具具浮尸,身穿着楚**队式样甲胄的浮尸。
姬润……
项末咬牙切齿地望向铚县方向。
而与此同时,铚县方向也早已注意到了这群不速之客,城墙上魏军高声齐喊。
“多谢项末上将军为我铚县解围!”
“多谢项末上将军为我铚县解围!”
“多谢项末上将军为我铚县解围!”
魏军齐喊三声,那喊声,犹如震天轰雷,响彻这附近方圆十里。
此时再看项末,却见这位楚国上将军面色阴沉、双目微突,右手紧紧地攥着拳头。
“彭!”
可恶!
心中暗骂一句,项末的拳头狠狠锤在船护栏上。(未完待续。)
第712章:姬润与项末(四)
“哈哈,本王就说那熊吾要倒霉!”
在铚县的西城门楼上,赵弘润正笑着对附近的魏军兵将们如此说道。
听了这位肃王殿下的话,附近的魏军兵将们亦忍不住开怀大笑。
原来,昨日中午前后,因为赵弘润有意使麾下魏兵放水的关系,固陵君熊吾率领着他麾下八万大军,终于渡过了浍河,来到了铚县城下。
当时,固陵君熊吾很是得意,因为在他看来,铚县无非就只有浍河之险,而如今他已率军渡过了浍河,前方的这座城池,已然是他的囊中物。
于是,熊吾趾高气扬地在阵前喊话,大意是要说说赵弘润乖乖投降,莫要再做无意义的抵抗。
甚至于,熊吾还很“大度”的表示,即便赵弘润与他有过一段恩怨,但看在赵弘润乃魏国公子的份上,他并不会加害赵弘润,会在战后将后者送回魏国。
当时,赵弘润就感觉熊吾挺逗,于是就与熊吾开玩笑说道:“熊吾公子莫要将话说得这么满,本王掐指一算,公子近几日必有大劫!”
那时,熊吾对此嗤之以鼻,这不,仅仅一日工夫,赵弘润的“掐算”便已应验,这如何不是一桩使人发笑的笑谈?
这位魏国的肃王殿下,真是不简单……
笑归笑,但南门阳看向赵弘润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敬畏与丝丝忌惮。
记得前几日,他们铚县一方还在顾虑固陵君熊吾那八万大军的逼近,然而短短几日过后,这路来犯的敌军顷刻间灰飞烟灭。
倘若这路大军是败于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计略,或许南门阳还不至于如此敬畏。
令他惊骇的是,这位肃王殿下,利用了楚国上将军项末的水攻计略,将计就计,反过来击溃了固陵君熊吾的八万军队。
这份智略,纵使是项末、田耽之流,怕是也不能媲美。
此时此刻,南门阳总算是彻底相信了他兄长南门迟当时前去游说他时所说的话:莫道魏国弱小,魏国会逐渐强盛,因为魏国,有那位肃王殿下!
看了一眼正与附近寻常兵士们谈笑的赵弘润,南门阳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他们南门氏,定要死死抱住这位肃王殿下的大腿,这或将能使他们南门氏,一举成为天下少有的大氏族。
不得不说,此刻的铚县,可谓是欢声笑语,城内魏军,各个士气爆棚。
因为他们亲眼目睹固陵君熊吾八万大军灰飞烟灭,被汹涌的洪水不知冲向了何方。
然而,项末却笑不出来。
他此番携带过来进攻铚县的数万军队,亦是一个个失魂落魄。
因为方才通过铚县魏军的喊话,让他们清楚了解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一场水攻,助铚县魏军击溃了固陵君熊吾的八万大军。
锐气已失……
环首瞧了一眼船上的兵卒们,项末暗自叹了口气。
记得在一个时辰前,待他们从房钟乘坐战船杀向这边时,他麾下士卒那是何等的士气如虹,一个个皆憋着一股劲,定要将铚县攻陷。
可就在方才,待知道己方的水攻反而害死了一支八万人的友军后,这些士卒们大受打击,斗志全消。
甚至于,别说这些士卒兵将,就连项末自身,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疲倦感。
并非是**上的疲倦,而是精神上的疲倦。
论到原因,无非就是他的水攻计略非但被那位魏公子姬润看破,还被后者利用,用来击破固陵君熊吾的八万大军。
如今,再仔细想想,项末很怀疑那些侦探他造船地点的奸细之所以会暴露行踪,多半也是出自那位魏公子姬润的授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提早发动水攻,好方便那位魏公子姬润借此击破固陵君熊吾。
“上将军?”
见项末迟迟不下达进攻的命令,俞骥有些惊疑,他忍不住提醒道:“上将军,若再不攻城,待水势一退,魏军复有城墙之助,我军可再没有什么优势了。……半月的筹划,皆白费了。”
“……”项末看了一眼俞骥,嘴唇微动。
事实上在他看来,这场仗已经没有打的必要了,因为他此番带来的数万士卒,因为这场变故早已失去了锐气,反观铚县魏军,却是士气如虹、众志成城,这还打什么?
但是,一想到半月的筹划皆成为空谈,项末心中仍是有些不甘。
于是,他终究还是下达了进攻铚县的命令。
平心而论,因为洪水的关系,铚县一带已成一片汪洋,因此在这些坐船而来的楚军面前,铚县魏军,其实几乎已经失去了城墙原来的效用。
这不,几艘战船靠近铚县,将钩锁抛向铚县城墙,随后,船上的士卒几乎只需要一跃身,就能攀住铚县的城墙。倘若是借助梯子的便利,那就更加有利。
但是,即便项末军占据着如此巨大的攻城优势,他们依旧无法攻上铚县城墙,倒不是因为双方的实力相差过大,实在是这场变故,给这些士卒们的心神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鏖战了一个时辰,唔,姑且称作是鏖战吧,明明占据巨大优势的项末军,居然丝毫未对铚县造成什么威胁。
眼瞅着这附近的水势逐渐退下来,项末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因为一旦水势退下,他麾下的船队皆搁浅在此,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他们一方,凭什么攻打重新拥有了城墙防御的铚县魏军?
不过话说回来,项末虽然感到遗憾、感到不甘,但却丝毫没有意外,因为在下令进攻之前,他就猜到此仗九成九无法攻陷铚县,只不过出于对那一丝丝机会的不舍,使得他最终还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而眼下洪水逐渐褪去,项末与他麾下的军队,也该死心了。
“撤。”
随着项末一声令下,数万楚军抛下一概战船、大筏、小船,全军向后退离。
不过在撤离之前,项末忽然心中一动,很想亲眼见见那位看透了他计略的魏公子姬润,于是,他一面令麾下的军队后撤些许重组阵型,一面朝着铚县抱拳喊道:“楚将军项末,有请魏公子润出面回话。”
唔?
此时在铚县城门楼上,赵弘润闻言微微一愣,着实有些意外。
明明他将计就计,利用项末的水攻计略击破了固陵君熊吾的军队,按理来说,项末此刻必定是恼怒非常、暴跳如雷才对,可他方才听这位楚国上将军的语气,似乎这位上将军非常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是一个冷静而理智的人。
“殿下,小心项末有诡计。”宗卫长卫骄在旁劝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哑然失笑,说道:“本王只是与他见一面,小心什么?”
“自然是小心刺客暗杀。”
在旁,南门阳亦低声说道:“殿下千金之躯,乃我魏军重中之重,还是谨慎些为好。……自古以来,主将被刺客暗杀的例子,比比皆是。”
赵弘润有些意外于南门阳如此在意他的安危,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旋即,他又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本王相信项末并非那种人。……楚国上将军项末,若非身处敌我,亦是本王希望结识的豪杰呐!”
说罢,他不顾众人的劝阻,走到城墙边上,朝着城外大声喊道:“本王即是大魏肃王姬润,久仰项(末)将军的威名,今日终于有缘一见,幸甚!幸甚!”
原来如此便是那魏公子姬润……真是年轻呐。
项末眯着眼睛,远远望向城门楼上的赵弘润,依稀可见,那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少年。
想了想,项末正色说道:“润公子,项某有一言,不知公子可愿意听?”
赵弘润回道:“项将军请讲,本王洗耳恭听。”
见此,项末端正态度,沉声说道:“我大楚与贵国,虽往年多有摩擦,但两年前,两国已签署停战约定,为何润公子要一意孤行,率兵袭我大楚?”
“哈!”赵弘润闻言笑着反驳道:“项将军此言差矣!……我大魏虽与贵国定下合约,但那是在我大魏与齐国签署同盟之后。……我大魏当初表示,我国绝不会主动侵犯贵国利益,但若是齐鲁魏三国联盟的盟主,即齐王陛下召唤,我大魏作为同盟,也只能出兵协从,非是主动进犯贵国。”
他说得句句在理,纵使是项末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想了想,项末摇摇头,故作遗憾地说道:“润公子,你此番看穿了项某的计略,项某深感敬佩。……项某以为,似公子这般睿智之人,应该可以预测到这场仗的结局。今日公子破项某计略,使项末损兵折将近万,可在房钟,项某仍有五十万大军!……再者,浍河以南之地,我大楚早已聚集了不计其数的军队,何止百万大军?若润公子听项某一言,于此刻收手,撤回贵国去,项某保证,我大楚的军队绝不阻截。”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谁敢夸口,能胜我大楚数百万大军?!”
说罢,项末再次望向赵弘润,正色说道:“项末言尽于此,若润公子一意孤行,待他日魏军全军覆没之时,可莫要怪项末言之不预!”
……
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他注意到,他附近的魏兵们在听到数百万那个词后,面色顿变,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哼,与我回话,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么?
冷哼一声,眼瞅着城外项末已转身离开,赵弘润连忙喊住,笑着说道:“项将军哪里去?”
听闻此言,项末疑惑地回过头来,不解地问道:“润公子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赵弘润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眯眯地说道:“项将军为本王考虑,本王万分感激,因此投桃报李,亦替项将军出一策,或可解决项将军燃眉之急。”
“什么?”项末愈加困惑了。
而这时,就见赵弘润抬手一指项末身后的数万大军,笑着说道:“项将军何不叫麾下军队继续强攻铚县?”
这是挑衅?
项末微微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项某好言相向,润公子何必口出恶语?”
见此,赵弘润笑着解释道:“项将军误会了,本王可是好意啊!……项将军的军中不是缺粮么?何不叫这数万人强攻我铚县,叫其尽皆葬送于此,如此一来,项将军麾下可就少了数万张要吃食的嘴,大大缓解了粮草不足的窘迫啊。”
听闻此言,项末军上下无不色变,尤其是项末,更是羞怒地说道:“姬润,你在羞辱我?”
然而赵弘润却面色不改,笑眯眯地说道:“为何是羞辱项将军?据本王所知,贵国的许多将领当面临粮草不足时,都不是这么干的么?……怎么样,本王并不介意帮项将军解决这个难题。”
……
听着身背后若有若无的士卒们的窃窃私语,项末的眉头顿时皱紧了。
因为赵弘润的这番话,比他方才用来震慑魏军士气的那番话,更狠!(未完待续。)
第713章:震撼!阵前诱降!
这个姬润……
项末深深远望着铚县城门楼上那个年轻而单薄的身影,心中着实懊悔。
你说你方才直接离开不好么?非要见一见那位魏公子姬润。
见一见倒也无妨,可你说你见一面不就好了么,非要想着挫一挫城内魏军的士气。
这下好了,现世报来得快,这位魏公子一席话顿时让你哑口无言。
尽管项末脸上表情不变,但心中却不由地暗暗叫苦。
平心而论,房钟缺粮的事,他项末麾下五十万兵将们都清楚,只不过,凭借着他项末至今以来的威望,使得这些兵将们即便每日只得半份口粮,但总算是不至于暴动。
可眼下对面那位魏公子姬润的一番诛心之语,这就难免会让那五十万兵将们感到惶恐——的确,在军粮不足的情况下,干脆让麾下的士卒强攻敌军送死,以减少活人的方式来缓解军粮欠缺的窘迫,这在楚国,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毕竟在楚国,人命的价值是极其低廉的,甚至于,平民的性命还比不上贵族府宅内的一条狗。
因此,即便赵弘润这番话让项末万分痛恨,他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可问题是,他也万万不能默认,否则,他麾下五十万大军岂不是要暴动?
想到这里,项末冷着脸正色对远处的赵弘润喊道:“润公子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此事乃我军的内事,就不劳润公子费心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赵弘润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还没等他转身,便笑着说道:“项将军先别急着走。……本王倒是好奇,项将军会如何解决五十万大军的军粮,在本王看来,这可是一个莫大的缺口啊。”
见赵弘润纠缠不休,项末心中愈加不悦,冷冷说道:“项某不是说了不劳烦润公子费心么?”
听了这话,赵弘润哈哈大笑,随即指着项末沉声喝道:“本王观项将军恐怕是想逃避!……亦或者说,方才本王正好说中项将军的痛处。否则,倘若项将军果真有什么对策的话,此刻为何不敢当着你麾下数万兵将的面,将这件事说说清楚?!”
这关你屁事啊!你是魏军主帅,是敌军!敌军主帅懂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军的事?!
项末气地在心中大骂起来。
但是理智使他明白,在这个时候千万不可逃避,否则,多半会让身后数万兵将心生误会,一旦这个误会坐实,他麾下五十万大军,恐怕会成为一盘散沙。
到那时候,远处那位魏公子姬润可就彻彻底底地出名了:此子一席话,便使五十万楚军溃败,口舌之利,远胜十万精兵!
可明白归明白,问题是项末根本没有解决粮食问题的办法,他前一阵子唯一考虑出来的办法,就是尽早结束这场仗,只可惜,这唯一的稳妥办法,还是被远处那位魏国公子给破坏了。
怎么办?怎么办?
纵使是被称为楚国四大名将的项末,此刻亦无计可施。
或许有人会说,此刻随便撒个谎不就解决了么?
问题在于,赵弘润明摆着就是要削弱项末在其五十万大军心目中的威信,又岂会轻易放过?
倘若撒的谎被赵弘润拆穿,这才是最丢脸的。
于是,项末选择了沉默。
忽然,他心中微动,手指着铚县方向,笑着说道:“粮草,即在眼前!……攻克铚县,我军粮草之危,当即解决!”
听闻此言,赵弘润哈哈一笑,他当然知道项末这是想再次激起麾下兵将们攻略铚县的决心,因此,他立即说道:“项将军别废这个劲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铚县的魏兵们听着,倘若铚县难保,撤退时务必烧毁城内存粮,哪怕一粒米,也休要留给城外的楚兵!”
话音刚落,就听铚县城墙上响起一阵魏军的回应声:“遵命!”
项末:“……”
数万楚兵:“……”
这个姬润,才思何其敏锐……
项末深深皱紧了双眉,面对着远处那位年轻而单薄的身影,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挫败感。
因为他感觉,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对面那位魏公子,仿佛都能迅速猜到他的意图,并加以反制,这份洞察,实在是让人无计可施。
罢了,且先撤兵,再从长计议吧。
暗自叹了口气,项末颇有无奈地转过身,准备下令全军撤离。
而就在这时,就听远处铚县城门楼上,赵弘润笑着喊道:“项将军何必急着离开?……你我还未约定下次攻城的日期咧。就在三日后如何?项将军不妨叫一些不听话的兵将来袭我铚县,本王保证,妥妥当当地为项将军解决这后顾之忧。”
替项某解决后顾之忧?
项末气极反笑,他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那数万兵将的目光,那一道道以往信任且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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