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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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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与赵弘润这位堂弟很少见面,算上这次,就总共只有三次而已,但这三次,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宗府有请。”赵弘旻苦笑着说道。
“噢,那走吧。”赵弘润一脸自若,仿佛早已猜到了一样。
与赵弘润这位堂弟并肩走向府外,赵弘旻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位族人,被宗府“召请”地如此频繁,更别没有见过哪位族人,闹出的事影响一件比一件大。
尤其是这次,居然惊动了宗府里最具资格的老祖宗。(未完待续。)
第476章:霸道的和事老
约一个时辰左右,赵弘润只带着沈彧与吕牧两名宗卫,被其堂兄赵弘旻的马车带到了宗府。
眼前的宗府,依旧是记忆中的宗府,看似与两年前相比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有所变化的,是赵弘润的心态。
“弘润堂弟。”
见赵弘润居然负背着双手站在宗府府门前四下张望,赵弘旻不禁有些吃惊。
因为在他印象中,但凡是因为犯事而被宗府请到府内的王族子弟,到了这里无一不是战战兢兢、规规矩矩,哪怕是贵为东宫太子的弘礼,数年前因为犯事而被魏天子罚到宗府时,亦着低着头进出。
包括两年前的赵弘润。
赵弘旻还记得,两年前他奉命去城内一方水榭那片烟花之地缉拿眼前这位堂弟时,尽管这位堂弟当时面色镇定,但凭着他的眼力,他还是能看出这位堂弟当时心里没底,只是强装镇定而已。
而待等去年,待赵弘润因为在一方水榭与原阳王世子赵成琇起了冲突时,亦是他赵弘旻带着宗府的宗卫羽林郎前往缉拿。
当时,赵弘旻便隐约已感觉到,赵弘润没有向前一遭那样畏惧宗府了。
而如今,这位堂弟第三次蒙宗府召唤,却似乎是对宗府已毫无畏惧,居然没有立刻进府,反而站在宗府府门外优哉游哉地打量起府门的装饰来,这份镇定工夫,赵弘旻暗暗佩服不已。
但佩服归佩服,赵弘旻还是得上前催促眼前这位堂弟,因为他很清楚,这次召见赵弘润的人究竟是谁,那可是连他爹,宗府宗正赵元俨、俨王爷都得乖乖靠边站的几位族老。
“弘润堂弟,咱们还赶紧进府吧……若是有人瞧见你故意在此耽搁,报之府内,恐对你不利。”
赵弘旻小声地提醒道。
“……”赵弘润闻言望了一眼堂兄,淡笑问道:“此次,并非是二伯叫我来的吧?”
他口中的二伯,指的便是赵弘旻的父亲,宗府宗正赵元俨。
赵弘旻望了一眼随行的那一队宗卫羽林郎,含糊地说道:“此事,堂弟你入府后便知。”
说罢,他在转身的工夫,朝着赵弘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作为暗示。
赵弘润一看就懂了,毕竟在宗府内,能使唤动宗正赵元俨父子的,没有几个。
看来今日会十分凶险呐……
思忖了一下,赵弘润在堂兄赵弘旻的催促下,终于迈步向府内。
宗府,美其名曰是任何一名姬姓王族、公族成员的家,但事实上,不会有多少姬姓子弟乐意来这里,除非是别有所图,毕竟宗府的职构好比是朝廷的刑部,只不过它惩戒的皆是刑部所无权审问的姬姓子弟而已。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不过是朝廷以及刑部丢出来哄骗黎民百姓的罢了,真实的残酷现实是,王族成员皆拥有死刑豁免,简单地说,若是有一名姬姓子弟犯了罪,只要他不是造反、谋国、欺君,他是不会被判处死刑的,哪怕民怨滔天,顶多也只是一边终身圈禁,一边推出去一个身边人作为替罪羊,平息民怨而已。
而负责圈禁这名姬姓子弟的,就只会是宗府,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或朝廷府衙,有权监禁姬姓子弟。
正是因为这样,魏国国内那些姬姓王族子弟,对于宗府还是颇为畏惧的,毕竟虽说没有判死的危险,但终身圈禁,这对于一位本可享尽荣华富贵的王族子弟而言,那绝对是不亚于死亡的痛苦。
因此,那些犯了事被抓到宗府来的姬姓子弟,没有一个不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满嘴我会改过自新的话,似赵弘润这般双手负背、昂头挺胸走入宗府的,恐怕还真是头一个。
见此,赵弘旻忍不住小声劝说,劝说赵弘润收起这份骄傲,毕竟这可是在宗府里。
可惜赵弘润却婉言拒绝了堂兄赵弘旻的提醒,态度坚决地说道:“我不觉得,我是因为犯事而被抓到宗府,为何不可昂头挺胸?……我问心无愧!”
赵弘旻还想再劝,但见赵弘润态度坚决,他唯有放弃,只能小声地暗示赵弘润,待会说话时尽量婉转,切莫冲撞了那几位。
赵弘润嗤笑一声,不置与否。
沿着走廊转过前堂,经过了宗卫羽林郎的操练场地,又经过了好几座花园,赵弘润被赵弘旻带到了府内深处的一座大屋。
此时,赵弘旻停下了脚步,抬手指向屋内,说道:“堂兄我只能带到这里了,弘润堂弟且入内吧。……切记,不可莽撞。”说罢,他对沈彧与吕牧二人也说了几句,大意是让他俩止步于此。
沈彧与吕牧二人有些不情愿,毕竟以往赵弘润身边,无论何时都势必会有至少一名宗卫守护,哪怕赵弘润与苏姑娘或者苏姑娘行房事时,他们也会留一个人在屋外守着,毕竟这是宗卫的职责,确保自家殿下的安全。
但奈何这是从小将他们抚养长大的宗府,规矩甚大,他们尽管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听命。
“殿下,那卑职二人就在此守候,殿下若有何……唔,需要,喊我们一声即可。”
沈彧对赵弘润暗示道。
显然,在抚养他们的宗府与眼下效忠的对象之间,沈彧与吕牧二人还是选择了后者。
当然了,这并不会成为诟病,毕竟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就不配当一名皇子身边的宗卫。
只不过他那带有暗示性的话,让赵弘旻苦笑不已。
“无妨,我能应付。”
眼瞅着沈彧与吕牧那一脸我豁出去了般的神色,赵弘润略有些好笑,在安抚了他们几句后,便迈步走入了大屋。
而此时,屋内早已得知了赵弘润来到的情况,从内堂走出来一名宗卫羽林郎,恭敬地说道:“肃王殿下,请随卑职来。”
赵弘润点点头,跟着这名宗卫羽林郎来到内堂。
刚走入内堂,他的眼眸便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内堂两侧的席位中,坐着好几人。
东侧席四人,西侧席四人,总共八个人,而且从外貌判断,年纪均比赵弘润得大上两轮。注:轮,一般泛指生肖,一轮十二年。
这就意味着,这些人十有**都是赵弘润的长辈。
不过让赵弘润意外的是,他在东侧席的首席,瞧见了他二伯赵元俨。
这是他在这八位长辈中唯一熟悉的。
而让赵弘润更加意外的是,他二伯赵元俨除了在他进内堂时睁眼瞅了一眼之后,便始终是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仿佛是局外人似的。
“设坐。”
在东侧席,在赵元俨的下首,一名年纪比赵弘润大了恐怕不止两轮的老人,张嘴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宗卫羽林郎取来一份褥垫,居然摆在内堂靠门处的中央。
这算什么?要审问么?
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深深望向那名老人,只见对方头发已明显花白、据赵弘润初步判断,年纪恐怕比他二伯赵元俨还要大,但是这位老人说话时的气势,却十分强烈。
那是一种唯有久居高位才能逐渐养成的上位者的气势。
“坐!”那名老人,见赵弘润静立不动,皱皱眉,又再一次说道。
口吻,几近于命令。
听闻此言,赵弘润心中愈发不爽,而就在这时,赵元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赵弘润,眼睑一垂,仿佛是在暗示后者坐下。
见此,赵弘润坐了下来,坐姿与堂内那八人一样,皆是跪坐。
虽然他很讨厌别人用这种命令似的语气对他说话,但二伯赵元俨的面子,赵弘润还是要给了,毕竟他二伯在前两回都挺维护他的。
当然,在跪坐下之后,赵弘润还是瞅着那边的那位老人,在心底骂了一句老东西。
岂料在这个时候,那位老人开口了:“谢坐之礼呢?”
“什么?”赵弘润好似没听清。
见此,那位老人那张古板的老脸上愈加不悦,冷冷说道:“谢坐之礼!……难道礼官没有教你么?!”
……
赵弘润眯了眯双目,但终究是忍了下来,拱手拜道:“小辈弘润,多谢宗老赐坐。”
“唔。”那位老人略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口对他下首的两位年纪相仿的老人说道:“元偲疏于管教此子……”
那两位老人,闻言神色各异地望向赵弘润,其中一人符合地点了点头,另外一位却面带微笑,赞誉道:“然此子之才德……小辈无人出其右。”
“那又如何?”最早那位老人冷哼一声。
见此,赵弘润心中愈发不爽。
而就在这时,赵元俨睁开眼睛,十分突兀地插嘴道:“弘润,这三位,乃是你的三叔公、堂叔公、小叔公。”
我……勒个去!
赵弘润心中微微一惊,尽管他已有所预感,但赵元俨的介绍,仍然让他万分震惊。
叔公……整整大他两辈!
而且同时就出现三位。
按照魏人六十年一甲子的习俗来说,这三位,恐怕是宗府硕果仅存的三位老人了吧?
看来三川之事,当真影响不小……居然炸出了这几位平时不出门户的老古董。
即便是赵弘润,此刻心中亦有些忐忑,拱拱手恭恭敬敬地拜道:“弘润,见过三叔公、堂叔公、小叔公。”
“哼,还算记得点礼仪。”那位三叔公,即方才要求赵弘润行谢坐之礼的老人,见此淡淡说道。
而在其下首,那位堂叔公淡然地瞅着赵弘润,仅仅只是一点头,不置褒贬。
唯独那位方才夸赞赵弘润的小叔公,此刻笑眯眯地点着头,招招手说道:“弘润啊,莫要拘谨,此番我们三个老家伙请你来,是希望你们双方能坦诚地谈谈……”
双方?
赵弘润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望向西侧席位的那四人。
原来如此……(未完待续。)
第477章:不!
原来如此啊……
赵弘润望向西侧席位的那四人,眼神逐渐冷淡下来。
而与此同时,三叔公则在介绍着这四人:“成陵王文燊、济阳王文倬、中阳王文喧、原阳王文楷……弘润,他们皆是你的族叔,你也向他们见礼吧。”
赵弘润没有理睬这位三叔公的话,而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四位族叔,尤其是原阳王赵文楷。
为何单单对原阳王赵文楷感兴趣?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子的儿子,原阳王世子赵成琇,曾经为了十几万两银子,就将博浪沙那边的土地卖给了赵弘润,还一副自以为占了便宜似的,欢喜之余居然还愿意与他赵弘润化解干戈、日后相互提携,赵弘润当时拼了命才忍住笑。
尽管是远房的堂兄弟,但赵弘润还是觉得,赵成琇果真是个草包,称其是王族的纨绔,简直就是侮辱了纨绔二字,毕竟赵弘润的六王叔赵元俼,他也是个纨绔,而且是当今王族子弟中最大的纨绔。
可是在赵弘润心里,他这位六王叔那可绝对是深藏不露之人,洞察先机的才能,令赵弘润都由衷佩服。
赵成琇?给六王叔提鞋都不配!
正因为如此,赵弘润十分好奇,原阳王赵文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养出赵成琇那个草包。
看看王族宗家嫡系,他赵弘润的兄弟们,有一个废物的么?哪怕是被评价为德大于才东宫太子弘礼,也远不是赵成琇可比的。
而其余的,似雍王弘誉、襄王弘璟、燕王弘疆、庆王弘信、睿王弘昭,哪个不是逸才?就连堂兄赵弘旻,在赵弘润看来都是难得德才兼备的俊杰。
而相比于宗家这边的人才济济,分家那边,居然出了原阳王世子赵成琇那种贪色、贪财,只懂得仗势欺人、却毫无本事的草包,简直是要丢尽姬赵氏一族的脸面。
果然还是身处的环境与受到的教育的关系啊……
赵弘润暗暗思忖道。
也难怪,毕竟王族的宗家子弟,普遍还是洁身自好的,尤其是魏天子那些儿子,竞争地那是何等的激烈,为了争夺那个位置,谁也不肯在德才这两方面落于人后。
再者,宫学的封闭式严格教育,使得王族宗家子弟无论主动或被动都接受了正确的教导,才学还在其次,宫学真正教导的,是让诸皇子们明白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领导者,即帝王之学。
而似原阳王世子赵成琇那些王族分家的子弟,如何会感受到这股压力?他们生来衣食无忧、却又无缘君王之位,不出意外,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的生活,如此优越的生活环境,使得这些人几乎就没有所谓的理想、抱负,所谓的追求,恐怕也就是喝最醇香的美酒、睡最美丽的女人而已。
赵弘润很羡慕……不,十分痛恨这帮人!
因为他爹赵元偲,即魏天子,可不会平白无故给儿子用于挥霍的钱财,赵弘润长这么大,从未从他父皇手中得到哪怕一个铜钱的零花,毕竟魏天子的教育方式,不,应该说王族宗家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你能挣到的,那就是你的,挣不到的,就别去妄想。
正因为从小受到这样的教育,赵弘润以及他的兄弟们,遇到问题从来都不会考虑去寻求他们父皇的帮助,只会各凭手段。
若单单如此也就算了,偏偏有时候魏天子为了达到他的政治目的,不惜出卖儿子、算计儿子、利用儿子,弄地如今赵弘润每做一件事都得仔细考虑,免得被他父皇利用。
被利用事小,可若是被利用之后还被他父皇嘲笑、奚落,这绝对是无法承受的。
“弘润!”
就在赵弘润打量着那四名族叔,心中遐想万千时,堂内响起了一声重喝。
赵弘润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他那位三叔公,此刻正一脸不渝地瞪视着他。
哪里又得罪这个老东西了?
赵弘润疑惑地望着三叔公,却见后者指着那四位诸侯王,对赵弘润冷声说道:“他们皆乃你族叔,老夫叫你对彼行礼,你为何装聋作哑?!”
对这四人行礼?
赵弘润皱了皱眉,转头望向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见这四人脸上隐隐露出一种竭力掩饰却掩饰不住的得意,他心中顿时一沉。
原来如此……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赵弘润咂了咂嘴,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四位诸侯王。
他已猜到了这四名诸侯王的打算,无非就是借宗府内的老古董对他施压,让他低头,让他服软而已。
而那位三叔公,显然已被这四人说服。
想到这里,赵弘润嘴角扬起几分淡淡笑容,转头望向三叔公,笑着问道:“三叔公,是不是弘润我向四位族叔行个礼,我就能回去了?并且日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如若如此,我并不介意向四位族叔行个礼。”
那位三叔公闻言面色一滞,连带着那四位诸侯王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毕竟他们今日叫赵弘润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三川那边的事,至于行礼什么的,无非就是强迫赵弘润低个头,好方便提出后续的要求而已。
可如今赵弘润这么一说,他们反而有些骑虎难下了。
见此,成陵王赵文燊连忙打圆场说道:“三叔,行不行礼什么的,其实也不必计较过多。弘润年纪还小,疏于礼仪,这也是少年习性嘛。”说罢,他转头对赵弘润说道:“弘润啊,我等此番邀你前来,是希望与你好好商量一下三川那边的事……我们作为你的族叔,前些日子皆有些纳闷,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以至于我们的商队被拒绝出成皋关,我们想,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赵弘润沉默不语。
事实上,他对这四位族叔并无私人恩怨,本不至于断他们财路,只不过,为了魏国的日后着想,赵弘润觉得他有必要遏制国内某些王族、公族所把持的商贾力量,让平民商贾有机会壮大。
因此,从国家社稷的角度来说,赵弘润的做法并没有错。
但若是从同族情谊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那赵弘润的做法就未免有失偏颇了,有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
尤其是当成陵王赵文燊用和气的口吻来述说这件事时,赵弘润还真不知还如何接话。
可能是见赵弘润沉默的时间过久了,三叔公在旁冷哼一声说道:“弘润,你要做的,就只是在这里点个头,成皋关那边,老夫自会去处理。”
言下之意,只要赵弘润此刻点个头,这件事就作出决定了。
而听闻此言,方才抱持沉默的赵弘润抬起头望向三叔公,正色问道:“三叔公,你可知晓,弘润前年为何会主动请缨,率军前往颍水郡,去击溃楚暘城君熊拓进犯我大魏的军队么?”
三叔公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你的功勋,老夫记得……”
然而,赵弘润却没有理睬三叔公的话,打断后自言自语道:“楚国以为,施加压迫就能令我魏人屈服,我用击溃十六万大军的战绩来告诉楚国,不!我大魏敢于对任何强迫我方的恶党言……不!”
说罢,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三叔公,斩钉截铁地说:“不!这就是本王的回答!”
整个堂内,鸦雀无声。
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一脸惊骇地望着赵弘润,就连赵弘润的二伯赵元俨,亦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赵弘润。
谁也没有想到,赵弘润居然有这等胆量,在宗府内,当着宗府三位宗老的面,倨傲地自称本王,并且指桑骂槐地辱骂那位三叔公为恶党,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
“你……”那位三叔公在呆滞了半响后逐渐回过神来了,指着赵弘润惊声说道:“弘润,你敢……”
“叫肃王!”赵弘润沉声喝道。
“什么?”三叔公闻言满脸惊愕。
只见赵弘润冷哼一声,冷冷说道:“我乃大魏肃王,获王号于父皇,岂只是你口中小辈?你若亦具王位,本王与你平级,否则,本王大过你……”
“放肆!”三叔公拍案骂道:“小辈,你敢视祖宗礼法于无物么?!”
“祖宗礼法叫你倚老卖老?”赵弘润冷哼一声,随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三叔公,一字一顿地骂道:“老东西!”
骂了。
这回可不再只是指桑骂槐,而是当面辱骂。
一时间,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包括赵元俨,皆一脸惊骇之色,瞠目结舌。
“来人!”只见三叔公暴怒之下,指着赵弘润喝道:“将此狂妄之子,拿下!”
听闻此言,宗卫羽林郎涌出内堂,将赵弘润架了起来。
不出差错的话,赵弘润应该会被关到静虑室面壁思过。
但赵弘润的面色,依旧风轻云淡,仿佛根本未将王族子弟畏之如虎的静虑室放在眼里。
而望着赵弘润被宗卫羽林郎带走,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四人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未完待续。)
第478章:肃王的倔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元偲教的好儿子!”
可能是将赵弘润关入静虑室仍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气,三叔公在那拍案大骂。
而这时,小叔公却哈哈一笑,说道:“真是机智的小子……怪不得能将楚人与三川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那位三叔公闻言望向小叔公,正要开口,忽然面色一愣,浑浊的老眼转了几下,随即皱皱眉,气愤地骂道:“该死!好狡猾的小子!”
见此,堂内诸人逐渐也回过味来了。
要知道,他们“请”赵弘润过来,可是为了解决三川那边的事,可眼下,赵弘润并未点头认同,反而是因为开口辱骂长辈而被关到了静虑室。
放他出来吧,被赵弘润当面辱骂老东西的三叔公心中不快。
可不放他出来,这小子明显是打定主意要拖延时间,为此不惜身陷静虑室。
这……如何是好?
“此子,可是给我们三个老东西出了一个难题啊。”小叔公笑呵呵地说道。
“……”三叔公望了一眼小叔公,面色着实不好看。
良久,他转头对赵元俨说道:“元俨,元偲那边……一定要那可恨的小子点头么?”
赵元俨面色平静地说道:“三叔,陛下说,这是最佳的办法。……陛下说,三川,是弘润打下来的,川雒,也是弘润组建的,他非但征服了三川,也征服了三川之民。弘润作为此战最大功臣,若他不点头应允此事,恐难以服众……万一传出去,无论是朝廷还是宗府,恐怕有损名声。”
“……”三叔公微微皱了皱眉。
见此,小叔公在旁劝道:“三哥,何必与小辈一般见识呢?更何况,此乃彼子之计,并非当真辱骂三哥。……将此子放出来,好好商量便是。”
三叔公闻言摇摇头,惆怅地说道:“既然是计……老夫即便将其放出来,他也必定会再次指着老夫的鼻子,痛骂老夫。”
这倒是……
小叔公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先关他两日,叫他吃吃苦头!”三叔公最终决定道。
当日,宗府这边所发生的事,便由内侍监传到了魏天子耳中。
不得不说,魏天子在听到这件事后,也不由地愣住了。
虽然他也猜得到赵弘润辱骂那位三叔公的用意是为了拖延时间,但魏天子还真没想到,这劣子居然这样胆大包天。
“这招棋……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从旁,大太监童宪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被肃王殿下所骂的那位,莫非就是上一任的宗正大人?”
“是啊,那是连朕都忌惮三分的三叔啊……那劣子,真有胆量。”
说罢,魏天子思忖了片刻,说道:“童宪,你叫内侍监去盯着,若是朕那位三叔果真撇下弘润,你就叫人将这件事传出去……”
大太监童宪闻言躬身说道:“老奴明白。”说罢,他转身欲离开去安排此事。
就在这时,魏天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叫住童宪,问他道:“童宪,你觉得朕这样做,是否有失偏颇?终归朕从那些人手中拿回来不少东西……”
童宪闻言恭敬地说道:“殿下乃陛下爱子,陛下为人父,袒护亲子又有何过失?”
人父……
回想起前几日赵弘润那句儿臣被父皇卖了几回、卖着卖着就习惯了的话,魏天子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而童宪却会错了意,以为魏天子还在犹豫,在旁说道:“牲且舐犊,何况人乎?此乃天罡人常。”
“善!”魏天子点点头,嘱咐道:“谨慎些,朕不想落下麻烦。”
“是。”童宪恭谨地退下了。
而另外一边,赵弘润则已被关入了静虑室,面壁思过。
静虑室,赵弘润叫它小黑屋,是一间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密室,颇为空旷,但是非常昏暗,仅有豆粒那么大的光亮。
起初,这是给王族子弟修身养性之用的密室,但因为实在太苦闷,以至于逐渐被受罚的王族子弟们传成了接受处罚的刑房,而宗府,逐渐也将其当成了刑房来用。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折磨人的地方。
这不,刚刚被带到静虑室内,赵弘润便感到密室内闷热无比,令人心躁。
是的,由于静虑室没有窗户,密不透风,使得室内极其闷热,再者,那盏微弱的油灯,那点豆粒般的光亮,非但不足以照亮四周,反而会让人感到更加不适。
更糟糕的是,在这里不允许出声。
而赵弘润接受的惩罚,便是似道士般盘坐在那层褥垫上,静静地呆着。
是的,静静的呆着,除了吃喝拉撒,一日十二个时辰就坐在那片褥垫上。
似这等修身养性的方式,也难怪王族子弟们会将其当做最无法忍受的处罚。
比如赵弘润,此刻就心躁不已,寂静的密室内,唯有听到那因为空气闷热而急促喘息的轻响,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真正意义上的落针可闻。
“啪!”
一把戒尺打在赵弘润肩膀上,赵弘润吃痛地叫了一声,随即又是啪地一下。
“喂。”回过头瞅了一眼执行处罚的宗卫,赵弘润冷冷说道:“此番本王可不是因为受罚而来到这里,本王不接受这样的惩罚,你若胆敢无礼,待本王出去之后……”
“啪!”
一声轻响,打断了赵弘润的话。
妈的!
赵弘润暗骂一句,不敢再出声了。
很遗憾,执行监视的那是宗卫羽林郎,是魏国国内对宗府、对王族最为忠诚的军队,赵弘润的地位,根本无法影响对方的意志。
算了算了,看在沈彧他们的面子上,不跟这傻宗卫一般见识……唔,趁此机会,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日后的规划。
暗自嘀咕了两句,赵弘润仔仔细细地开始考虑以往无暇细想的那些事。
是的,应付这种枯寂、苦闷惩罚的最佳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否则,在这种环境下,还真有可能会被逼疯。
如此,过了两日。
那位三叔公可能觉得赵弘润应该已受到了教训,遂亲自带着几名宗卫羽林郎,过来释放赵弘润。
可没想到,赵弘润被放出静虑室后,待看到他那位三叔公后,居然又骂了一句老东西。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在骂完这句后,居然自觉地回静虑室去了,气地三叔公指着赵弘润的背影,老脸涨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给老夫关上他半个月!”三叔公时候怒声骂道。
于是乎,赵弘润被关了半个月。
不过在这半个月里,三叔公不时地来静虑室探望,可能是想看看赵弘润是否有服软的迹象。
但很遗憾,赵弘润的倔强出乎他的想象。
以至于到了半个月后,三叔公感觉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了。
怎么办?若是赵弘润不服软?再关他半个月?
那小子摆明了就是打算借在静虑室受刑这件事来拖延时间。
如此,截止到洪德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赵弘润已经在静虑室内呆了足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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