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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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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香涛还有几分定力,而这几分定力靠的是深知此事的利弊,若是任用非人,这禁烟不单可能有名无实,且有可能会成为政敌加以攻击的把柄,所以才会让自己来唐浩然这,探探他的想法,而桑治平自己也想看看,唐浩然到底留了什么样的后手,见其一副心灰意冷状,当下便不愿意了。

    “既然明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桑治平接着又是一声冷嘲。

    “你只道口头一时之快,却全不顾事后之忧,做事如此欠妥,又岂能为人之幕!”

    “桑先生,非在下不顾事后之忧,而逞口舌之快!”

    被人这般一通冷嘲,虽明知他说的是实话,但唐浩然还是禁不住为自己辩解道。

    “在下所忧的是他人执掌禁烟,到时恐祸害无穷,若是……”

    “哦!”

    瞟了一眼唐浩然,桑治平继续冷嘲道。

    “你是不是想说,若是由你执掌此事,定可不失其本意,你唐子然何德何能,他人是为敛财,而到了你手中却是禁烟。”

    虽然嘴上这般说,桑治平的心底却长松了口气,这阵子他没少见那些幕友你一个条阵,他一个条阵的大言烟毒之害,更皆在唐浩然的“渐禁”中添补诸多,虽说每个条阵看似忧国忧民,可堪试行,但桑治平却知道,那些人为何递那些条阵,若其条阵为香涛采用,其必为禁烟总办,恰如条阵中所言,他们所图的不外只是银白之货罢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忧心如焚的瞧着张香涛每日于书房中反复打量那些条阵,熟知其脾气他心知香涛在心动,既无需顾虑朝廷反对,又可得禁烟之美名,且又可收禁烟之利,这种好事,试问谁会错过?

    只差最后临门一脚了,这临门的一脚可以是其它人踢,也可以是眼前的唐浩然去踢,若是换成其它人,桑治平不敢想象会把这禁烟操办成何种模样,但唐浩然的这一病,反倒让他看到其的心思,至少这人的心思与旁人不同。

    “我……”

    张张嘴,唐浩然却没有继续解释,见他无意解释,桑治平便问道。

    “那日,你提但凡有人未得许可证之民贩卖、提供洋土药烟及吸食器具者,皆属重犯,严加惩处,杀无赦,若是杀不得,又当如何处置……”

    那天的府上,唐浩然一声杀无赦只让众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番心狠,即便是当年广州禁烟的林则徐也是拍马难及。

    “二十年苦役,丢到煤矿、铁矿役使,到时候即便是不死,也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若有人私贩洋土药,又当如何处置?”

    “二十年苦役,洋土药一率没收,举报者免罪,并可得查没药款!”

    “如何禁包商夹售私土?”

    “撤销其专卖权,世代不得再涉此业,处苦役,专卖商交纳押金,三成充公,七成归举报者,如若举报者符合条件,亦可接承专卖权……”

    桑治平完全没有给唐浩然时间去思索,只是接连问道他所看到的禁烟之策漏洞,而唐浩然的回答既出乎他的意料,出乎意料的是唐浩然的手段,完全是诱之重利,却又在意料之中,对于禁烟,他果然早就成腹在胸。

    想到其它人参考盐商包商制定出的“专卖”,桑治平不禁哑然一笑,突然,他看着唐浩然说道。

    “子然,既然你早便成腹在胸,为何不上条阵于香帅,反倒敝帚自珍,反倒在这里徒自哀叹!”

    “啊!”

    惊讶的看着桑治平,唐浩然整个人不由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回答桑治平时,唐浩然完全是未经大脑考虑,只是一问一答,现在桑治平却让自己上条阵,难道说,是张之洞派他来试探自己?

    “桑先生,在下不过初入幕中,此等要职,岂是在下所能任?”

    “子然,你不要谦虚了!你那本《泰西策》,天下哪个不知?我听说,就连同天津的李大人等人对你也佩服得不得了,此事既然是由你提,自当由你负责。”

    话声稍顿,桑治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双眼逼视着唐浩然说道。

    “再则,除你之外,欲谋此事之人,谁人想的是禁烟?”

    “这……”

    迟疑片刻,心知桑治平所说的是实话,唐浩然却又皱眉摇头道。

    “非我不愿办,而是不敢办!”

    “不敢办?”

    张之洞顿时被桑治平带来的这句话给弄晕了。

    “他唐子然有什么不敢的?在这湖广,有我支持,又有可不敢办?”

    “香涛兄,他怕的就是你!”

    桑治平这句横空出世般的话,给张之洞罩上满头雾水。

    “你这话怎么讲?子然他怕我,怕我什么?”

    若是现在唐浩然就在府内,没准张之洞会立马一把接过他,抓住他问他明白,他怕自己什么?自己都要委他以重差,这下倒好,不感知遇之恩不说,反倒怕起自己来了。

    “他怕的是香涛兄对他的知遇之恩!”

    桑治平笑了笑,然后看着张之洞说道:

    “子然说,这禁烟关乎中国百年之计,“行以专卖,施以渐进”是不得已而为之,专卖之利只为一时,而非一世,禁烟方才是其本意,而行专卖,需设大小专卖商数千家,到时候,若是香涛兄你指着某人说,让他做个专卖商,你说他是拒,还是应?于情,香涛兄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于公,他自然要秉公办事,不合格者,绝不能分以专卖权。”

    桑治平这么一说,张之洞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你是说,那小子是怕自己办事的时候,我张某于一旁指手划手是不是。”

    语气间张之洞却有些不快,唐浩然有才,确实有才,一本《泰西策》不单震惊了朝野,就连同洋人也震动了,甚至醇亲王还发来电报说,各国公使皆在他面前称赞唐浩然,意欲与其结识,而且还透露皇上也看了那本书,对其青睐有加,甚至就连同太后那边,亦觉得这人“有几分才干”,如果一切顺利,至多腊月,到时我保举的折子递上去,朝廷恩赏个正三品的顶戴是少不了他的。

    虽说其确实有才,但未免也有些持才傲物了吧,先前让他办船局,他要约法三章,不准自己和官府插手船局之事,现在让他去主持禁烟,结果也是如此。

    “难道,他又要与我约法三章不成?”

    “香涛,这禁烟一事,你为何心向子然,而非他人?”

    虽看到张之洞面上隐带不满,桑治平晃了晃头,并未替唐浩然说话。

    “这……”

    沉吟片刻,张之洞长叹一口气。

    “禁烟之利,一年岂止数百万,其间油水之丰,绝非寻常人所能拒!”

    千里做官只为财,即便是身为清流领袖,曾与桑治平约法三章不为贪官,可这官越做越大,银子是不需要收了,但……自己又真是清官吗?

    “别说是香涛兄你,就连唐浩然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抵拒得了。”

    “什么!”

    张之洞不禁一惊,看着桑治平急问道。

    “这是他说的!”

    “是他当着我的面亲口所说,所以,他才想要斩断自己的贪念,而他想斩断贪念,却又怕你令他斩不得!所以,他才会怕你!”

    双目微睁,张之洞先是有些不信,但在沉吟良久之后,看着桑治平却又长叹口气。

    “这唐子然,可真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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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欠东风(求推荐、求收藏)

    第19章

    冬日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它的最后一缕残照仍留在人间,给灰暗的武昌城罩上一圈淡黄色的光晕。从北方刮过来的寒风一阵紧过一阵。它将沿途高大的树林吹得飒飒作响,又将道路上的黄土漫天掀起,灰尘裹着枯叶毫无目的地在空中飘飘荡荡。

    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淡黄色的光晕慢慢地变为灰蒙蒙的暮霭,暮色慢慢的笼罩了这座城市。

    唐浩然靠在圈椅上,默默地注视窗外,已经病了月余的他,直到昨天下午才开始略觉好点,或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以至于不过只写了万余字的条阵,他便感觉有些疲惫。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两个月了,初来时,身无分文,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而现在,不单衣食无忧,且即将出任“湖北禁烟委员”于湖北试行“烟土渐禁”,禁烟也好,敛财也罢,这个位置虽不见位高,但却是权重,且是一个最优的肥差。

    但想办好这件事并不容易,实施专卖并不仅仅只是湖广总督府发布一条《洋土药令》,规定只准许专卖局进口、制造**,严禁无特许证者销售或持有**,吸食**要经过特别许可,必须要经过严密的规划专卖制度,对**的制造、售卖、吸食等方面作出严格而细致的规定,从而形成严密的专卖体系。

    “必须要先建立监管体系!”

    在绞尽脑汁制定出专卖办法之,唐浩然决定自己来研究湖北的地图。

    在整个禁烟体系之中,无论是严密的专卖体系,亦或是监管体系,都是相辅相成的,两者缺一不可,而专卖体系可以在未来慢慢补充,不断发现其漏洞,但监管体系却不同,如果在创办时,既漏洞百出不断,那最终其只会演变成一个吸食民脂民膏的毒疮。

    “湖北省分为10府、1直隶厅及1直隶州,下辖1厅、6州、60县?”

    擎起桌上的煤油灯,唐浩然趴在书桌上查着地图。

    “每州每县都需要设立一个管理局……”

    盯着视面前的湖北地图,唐浩然的眉头锁着了一团,设立烟土管理局看似容易,可实际上,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既便是抛开其它种种困难不说,单就是最基本的两个问题都极难解决。

    “用人与制度。”

    一经成立既将是最大肥差的烟土管理局,如何排除用人与制度上的问题呢?

    如果用不对人,管理局会变成一个贪污横行之地,而这正是唐浩然竭尽全力想要避免的,对于其它人来说,或许,管理局创办的目的是为了敛财,但他所希望的却是在这驰禁之中,尽可能的减少烟土的泛滥,使其得到控制,而愈演愈烈。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解开心结,自己去办此事,总好过别人把这歪经念的更歪,但自己办这件事,也不见得能把歪经办正,更何况不知有多少人抱着崇高之目的去办事,但最终却为下属尽毁,这种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这是一个大问题!”

    放下手中的油灯,唐浩然在纸上记下这两点,然后又在纸上写道。

    “人权、事权在我,不得假手他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在这个时代没有约法三章,拿着官府的银子就谈不了办成事业,在历史上数以百计的补官如何进入湖北新政衙门的,无外是通过行贿,仅只是这些补官每年的薪俸就多达数十万两,而他们造成损失,更是超乎想象,可以说湖北新政毁就毁在这群人手里。

    而这群人之所以能进新政衙门,其根源就在张之洞身上,他是以办官府的方式去办洋务,把他所认为的“人才”塞进新政衙门里,上有所行下有所效,新政衙门最终变成了与各处衙门一样,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若是张之洞往管理局塞人?

    不用去想,唐浩然都能想到管理局会变成什么模样。

    “人啊!”

    抬起头来,一边盯着地图,唐浩然一边重复着。

    “如何选人用人?”

    这是一个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在于,现在自己的手头,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个人都没有。”

    重新坐到椅上,唐浩然自嘲道,

    “你当真以为你是什么,竟然还能把烟给禁了。”

    在整个晚清,禁烟都是两难之事,实际上和土药泛滥一样,若是禁土药,合法化的洋药就会涌入中国,即便是这种“专卖”,同样面临着国外的压力,毕竟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出口国——英国,其同样依靠**税以及专卖专买带来的丰厚利润。

    幸好,现在还有洋务运动的那层皮,满清不至于像五六年后,完全沦为列强的板上之肉,要不然也不会有五年前张之洞在山西主持禁烟。

    专卖、专卖……

    反复念叨着这两字,靠着椅背唐浩然蹙着眉,专卖又岂是那么好专的,任何事物一但“专”,必然导致暴利,而暴利又是走私的前提,到时为了确保“专”又要缉私,而缉私又要……

    缉私!

    唐浩然的身体猛然坐起,看着在纸上记写的各个事项,他才注意到自己忽视了一点——缉私!

    既然有专卖权,那么必然要建立缉私队,从而掌握……武装!

    在这一瞬间,想到那两个字,唐浩然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以至于就连双手都禁不住的微颤着。

    缉私!

    武装!

    反复在脑海中思索着两者间的关系,盯视着湖北省地图,像是于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一般,一时间唐浩然内心变得激荡起来。

    可以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

    内心激荡着,唐浩然从一旁的烟盒中取出一根香烟,这盒纸烟是他吩咐云儿买来的。

    “先吸支烟提提神……”

    在点燃香烟时,唐浩然的手指微颤,与其说是提神,倒不如说是压惊,没错,就是压惊,先前,他只看到禁烟需要面对的诸多问题,却忽视了一点,禁,不是靠嘴去禁的,而是靠暴力机关,在后世,禁,靠的是警察,而在这个时代,禁,靠的是军队,就连盐政衙门都有自己的武装,更何况是一个每年可带来千百万利益的烟土管理局?

    “拥有自己的武装!”

    如果说先前唐浩然所思所想的问题,还只是如何办管理局,那么现在他所想的却是如何假管理局之名,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五年,不,四年,再过四年,甲午战争就会打响,如果自己能够拥有一支自己的武装,没准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也许能同日军打个平手,从而如中法新约一般,同意诸如朝鲜独立之类无损中国大局的条件,甚至还有可能逆袭。

    当然前提是这支军队必须要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是一支完全现代化的军队,只有如此才能同日军相抗衡。至于这支部队的军费唐浩然倒不担心,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烟利”有多么庞大,按照他人呈给张之洞的条阵估算,仅湖北一省每年销售的烟土就多达万余担,价值数千万元,而其中的暴利可达三四倍之多。

    自己绝不会贪污一分一文,即然每年能给张之洞带来数千万的收益,那么拿出其中的一半,作为这个“庞大机构”的行政支出,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加强扩编缉私武装,不也是为了更好的履行职责吗?

    不过似乎还有一个难题,张之洞会同意管理局拥有自己的军队吗?即便是张之洞同意,恐怕朝廷也不会同意,

    干脆跳出军队的想法!

    心下这么一动,唐浩然的脑中浮现出几十年后,另一位财神爷的私人武装——税警总团,他不正是靠着掌握了财权,把微不足道的税警总团搞成了一精悍武装吗?

    “既然他能办到,自己为什么不能?”

    心下这般想着,原本蹙着的眉头散开了,唐浩然便在纸上写起了“专卖缉私”的章程来,所谓的职责无非是协助管理局查禁私烟,于水陆两路设卡巡逻检查,避免私烟流入湖北,有碍湖北禁烟大局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成立烟土缉私队?名字似乎不太好听,弄得像是杂牌军似的,烟队?大烟队……”

    受老电影的影响,对缉私队之类的名称,唐浩然自然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其简称太难听,老百姓叫着也别扭,于是便随手划掉这个名称,除了这个名称还有什么名称合适呢?仔细思索了一会,唐浩然便在纸上写了两字。

    “税警!”

    最终唐浩然还是选择了几十年后,那位财神爷起的名字,既然他的征盐税缉私盐的警察可以叫税警,那么烟土管理局的人自然也可以叫“税警”。

    “这下好了,自己可比袁世凯还早了十几年创办警察!”

    心下得意着,唐浩然又一次审视了那个“专卖缉私”章程,脑海又一次浮现出自己的本职以及满清视烟税如命的心态,不由冷笑一声,叼着香烟朝窗外看去时唇边轻喃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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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督府夜话(求推荐、求收藏)

    暮色正浓时,唐浩明一个人走进了湖广总督府,在仆役领着往后宅书房走去时,唐浩明则不住的在心底给自己打着气。

    如果此事成功的话,一切都会改变!

    在即将踏进书房时,唐浩明暗自说道。书房里并没有外人,只有张之洞与桑治平两人,在唐浩明走进书房时,张之洞特意看了眼他,这个月来唐子然确实病的不轻,面色苍白、神情憔悴,也确实难为他了。

    “香帅对浩然接济之恩于前,知遇之恩于后,亦知香帅为浩然之将来很是费了神,但浩然身无长处,却无法给香帅送上一件像样的礼物。今夜浩然什么都没带,只带上一颗对香帅的忠心:今生将为香帅,为国家竭尽全力,鞠躬尽瘁。”

    唐浩然一进门,便跪拜于地,言语诚恳的说道。

    他的这番庄重且诚恳的话,使张之洞不禁为之动容。官至封疆大吏,张之洞自然对一般银白之物看不上,更何况多年来身为清流领袖他亦以“清廉”自居,并不很希望别人给他送礼。现在他正欲于湖北操办洋务,办洋务离不开人才,同样也离不开银钱,唐子然虽说年青,但既是办洋务的人才,同样也是理财的人才,现在这样的人为自己效命,岂不是给他的最好礼物?

    “子然,起来,坐下说话,今晚这里只有你我与仲子三人,无须多礼!”

    张之洞抚须莞尔一笑,在唐浩然落坐后,看着他说道:

    “为国荐贤是我的本职,更何况你唐子然的才名如今已是名满天下!”

    提及唐子然的才名,张之洞眉头微扬目中隐带得意,唐子然固然才名满天下,但识其之才用其之能的却是他张之洞。

    “你只需知道今后为朝廷办好交给你的差事,不要让我失望,我也便满意了。”

    唐浩然为自己鞠躬尽瘁,不是没说到张之洞的心里,但为官多年,这样的话他听的太多,同样也知道场面的话应该怎么说。

    唐浩然连忙起身说道:

    “香帅的话,在下将一辈子铭记在心,为国家、为朝廷实心实意办好差事,全力辅佐香帅办成湖北洋务。”

    表忠心,既然张之洞要用自己,自己自然要表以忠心。

    “这就好,这就好。”

    张之洞看了眼唐浩然手中折子,便说道。

    “想来,这两日你已经拟好专卖章程了吧!看就不必了,你仔细说说吧!”

    这一个月来,张之洞前后接到了三十余份要求禁烟的条阵,集思广益之下对禁烟自然远比唐浩然更清楚,相比于他人的条阵,张之洞更看重是唐浩然禁烟的手段,就像办厂一般,别人只看到办厂,但唐浩然看到的却是办厂之后,工厂如何管理、货物销往何处,相互比较高下即判,这也是他最欣赏唐浩然的地方。

    既然张之洞这么说,唐浩然自然放下条阵,一一道出了自己的构思,因心知禁烟的目的在于筹款、在于敛财,甚至这也是张之洞意将此事交给自己的原因,这也是他着重讲解的地方,甚至他还特意制了一个展板,在展板上将各个环节一一加以展示,看着新鲜,但张之同、桑治平听的却极为明白。

    “……若行禁烟,需首先设立制药所,采用机械操作,这就是最重要的生产环节,烟膏制成之后,由管理局发给各厅州县管理局,再由厅州县管理局、所发给特约批发者,特约批发者再转给零卖商人,最后再由零卖商人卖给**吸食者。让各地烟瘾者自行登记,发给“吸食证”,按月配给**,管理局所煮之烟膏,逐年加淡其份量,按此办法则吸烟者自然断瘾……”

    唐浩然讲解时,张之洞与桑治平则不时的点着头,偶尔也会发问。

    “设制药所,需要钱,采购原料亦需要钱,这钱从什么地方来?”

    这才是张之洞最关心的地方,他之所以至今未点头,就是因为这个专卖之策,必须要首先收购大量的洋土药,如此才能推行。

    “特约商押金,无论是特约批发商或是零卖商,都必须交纳押金,押金从两万两至五百两不等,如若其违反禁烟条例,押金抄没,可作为奖金,”

    “那么批发商、零售商,又当如何选定,又需设立多少?烟价是听从市价,还是概由官定?他们的利润如何保证?”

    虽说词听着新鲜,但桑治平还是引用了唐浩然的话,他之所以问这些问题,实际上是替张之洞发问,有些话张之洞不便问也不便说。

    “批发商、零售商需家世清白,上下三代无人违律,若承销期间,本人或家人违律,一应取缔特约权,并没收押金之半,特约商每三年重设……”

    对于那些“特约商”,唐浩然自然是没有多少好感,所以对其自然是百般挑剔,设立十数条框框对其一一加以制约。

    “以武汉三镇七十万人口而言,若吸烟者为5%,即为3。5万人,实施专卖后,行以定点销售,既吸食者只能于某处购烟,往他处购烟既为非法,每个零售点供应45人为限,三镇需设立778个零售点,其利润为5%,即官定烟价之5%,零售点只得往指定特约供应商购货,每25家零售点设一家特约供应商,其利润为3%,特约供应商购货亦只能往特约批发商处,批发商限供20家,利润为2%。也就是将一成的烟利让予三级商贩,由此可减轻阻力……”

    “子然,你估算错了,武汉三镇口不过七十万,可吸烟者,不下十万之数,三镇每日食烟所耗不下两万之数!操此卑业者不下四千户!三镇当谓之烟之世!”

    桑治平一边感叹一边看着唐浩明说道。

    “所谓减轻阻力,全无一丝可能,开烟馆的有几人不是数倍之利,以你先前所述,烟商所得不过一成,烟商又岂愿行以专卖,且烟商多以官吏勾结,断其财路如杀其父母,阻力之大实难想象……”

    感叹之余,桑治平却把目光投向了张之洞,而张之洞则深以为然的点头时,看到桑治平含笑不语的样子,便想到主晋时的禁烟,有的县甚至完全禁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沉声说道。

    “这湖北的吏治也当整顿了”

    历任总督初一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吏治,以树其官威,而每到一到整顿吏治、整理财政更是张之洞以及历任总督必作之事,既然那些烟馆的后台是官吏,那便借整顿吏治之名,先让他们的后台倒了再说。

    “至于烟馆,既然行以禁烟!就要一禁到底,把那些烟馆全都封上,所没烟土一率充公!”

    在吐出这句话时,张之洞却又看着唐浩明说道。

    “所没烟土一率交由专卖局,待专卖局发售后,再返官本于官库!子然,你看如何?”

    财源!

    对于苦力财政窘迫无力大办洋务的张之洞,当他想及山西晋烟时,便想到于山西查没的数千担烟土,若当时有他唐子然在,又岂会白白焚毁?

    张之洞的果断让唐浩然不禁一愣,同时也在他身上看到其史书上所道的“为官蛮横全不似读书人”的一面,这三言两语间,不知多少人会丢官罢职。但,这却是改革的必然。改革总需要付出代价,更何况让那些人原本就理应付出代价。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把那些无本烟土接下时,唐浩然便继续解释了下去,

    “……洋土药的售卖事务由管理局掌管,管理局应的申报,交付给地方的包卖人,所有包办烟膏人,应按定价每回至少一箱售予零售商,零售商按官府价售烟膏给吸食特许者。包办人只准将烟膏发售官准之零售商,并不得开设烟馆,另造流水簿登记每日发售烟膏之种类、数量、价值等备查。另外,欲制卖烟具者,应具禀于官府、管理局,请领特许承卖烟具牌,每年应纳一定税额。所有包卖人和零售商均需由选择指定具有资产和相当信用的本地人担当,特殊情况下亦可特许非原**营业者经营,但身份应当可靠,且必须受管理局吏的监视。”

    将售卖环节加以解释后,又解释了吸食许可的事项。

    “为推行洋土药专卖,必须调查食烟成瘾者,建立相应的登记制度,凡经登记之人,禁烟后仍许继续吸食,但需严禁新吸,否则查处后一律处于劳役,年龄在20岁以上的瘾者申领牌照,不分男女之别,均应予以颁发。考虑到有许多未满20岁的吸食者,如亦已中瘾者,经医师诊定后,也可发交特许牌照,准予吸食;对女人之**瘾者,应特予以方便,均应颁给特许牌照,”

    若是没有先前桑治平代来“约法三章”的许诺,无论如何,唐浩然是不会列写如此详细,正是因为那个“约法三章”,才使得他能放心的全力投入到这一“事业”之中,在近一个小时的讲解之后,他看着张之洞说。

    “能得香帅全力支持,若一切顺利,我相信不出三十年,必可解湖北烟祸!”

    能解决吗?唐浩然的心里同样也没有底,除非真的能严格控制新增吸食者,待老人自然死亡后,一切自然也就结束了,即便是侥幸湖北没了烟祸,那全国呢?

    “子然,老夫就等着你还我一个无烟之省!”

    笑搂着胡须,张之洞的眉间闪动着得意,即落了禁烟的名声和实际,又得了巨额烟利用于洋务的实惠,此等两全之事,怕也就只有唐浩然能拿得出来。见张之洞心情大好,唐浩然这才道出最后一个问题。

    “不过,无论是专管、专卖亦或是制作、发售,皆又会面对一个问题!此事若是不加以解决,恐一切终将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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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特警(求推荐、求收藏)

    “……恐一切终将付之东流!”

    唐浩然的话,让张之洞、桑治平二人一愣,在两人诧异时,他接着说道。

    “将洋土药施以政府的管制,这项办法其实就只有三个基本原则:第一个原则是,**由管理局专卖,在各地设置特许药铺来贩卖,之所以于特许药铺的名义,是因管理局售烟不在售烟,而在于免其泛滥成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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