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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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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扬,你觉得的呢?”
“回大帅,西洋人之赞美,不过只是心不对口之虚言,不可当直,何况镇海舰仅只是一艘军舰而已,如此赞同,委实太过。”
“确实如此!”
一旁的一位四十几岁的军官,用流利的南京官话说道。
“然帅切不可当真,西洋人之赞美,于我们而言,实为捧杀,当前海防之虚弱,远非一艘镇海所能填补,我们理应进一步加强军备……”
什么是疑人不用,或许用在李唯忠身上倒是再适当不过,这位前日本海军少将,因其出身长州于日本海军中可谓是倍受排挤,作为海军大学校长,其在日本投降后,自然便失业了,随后他便带着一百多名学生,来到了中国,在考察了北洋与东北海军后,便加入东北海军,非但自己入籍归化为中国人,同时还游说他的学生、故旧归化中国,并彻底放弃了日本姓名。
而“李唯忠”这个名字,或许就表明了他的心态。“李姓”虽说因其是唐朝国姓,为归化日本人最常选用,但“唯忠”的这个名字,却是其尽弃日本姓名结果,通常日人归化中国都是选择易姓不易名,但他却连名字也改成了汉名。
李唯忠的这种态度,着实引起一些流亡日裔的不满,他们总用“那个家伙”去形容他,不过这直接导致现在东北,几乎没有人会记得“坪井航三”,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只记得曾任海军军官学校教导主任现任巡洋舰队司令的李唯忠,至于坪井航三,早已经过去。
“否则,他日我们将终为今日之自满而后悔!”
虽说起了中国名字,可李唯忠却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所以尽管他指出了这一点,却仍然有些保留。
看着身边这位衣着打扮与其它东北海军官没有多少区别的海军少将,对于海军部任命坪井……不,应该说李唯忠,为巡洋舰队司令,唐浩然并没有多少抵触,他明白,海军是一个技术兵种,这个舰队司令官,直接关系到整个舰队的命运。在东北海军之中,包括所有的日裔军官在内,都没有比李唯忠更为合适的人选。
但唐浩然却总感觉有些荒诞无稽——在另一个时空中,坪井航三所率领的第一游击队,无疑是整个联合舰队表现最好的,而现在,因为日本的灭亡,其陆海军的遭到解散后,他却成为东北海军第一舰队的司令部,着实让人……不过,管他那,在他的身边,不还有监军嘛?
更何况,对于内心深处已经将日本视为“帝国之不可分裂的一部分”的唐浩然来说,现在李唯忠,还有着“千金买骨”的作用,对他的使用,无疑是在告诉所有流亡中国的日本人,只要他们归化为中国人,就可以受到重用。
只要把这几年的“青黄不接”给撑过去就行了,至于将来……十年后,这群人,不是老了,退役了,也就是到海军部里“恩养”,现在,没办法,先拿过来用吧!
“忘战必危,就是这个道理!”
唐浩然展颜一笑,赞同道。
“李将军,你说的很好!骄傲总会令人自满,这种心态对于军队,无疑是极为危险的!对于海军,更是如此,毕竟海军是一个技术兵种,不进则退,没有其它任何选择!”
然后又把话峰一转,看着那些依然尽是赞美之词的各国领事、军官们轻声说道。
“不过,咱们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毕竟人家夸咱,咱们也得受着不是!”
嘴上这么说着,见一旁的黄钟英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唐浩然只能在心底暗自叹口气,或许北洋舰队中有这个时代中国最好的海军军官,但是他们……嗯,受到了太多满清官场恶习的毒害,想要纠正过来,绝非一日之功。
看来,将来即便是统一之后,对他们的使用,恐怕……也得和对归化军官的使用一样了,尽管看似有些无奈,但实际上,对于唐浩然来说,让他放心的把那么大的舰队,交给“外人”,他还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魄力。
不过在简单的参观之后,随着命令的下达,舰队成立典礼便开始了,整个过程完全是西方式的,作为最高长官的唐浩然以东北陆海军最高统帅的身份宣读舰队成立的命令,委任司令官、参谋长等职务,当然相比西洋海军,东北特色的“指导员”亦在其中,这无监军之名却有监军之实的职务,一直都是东北的特色,海军自然也不能免俗。
在命令宣读完之后,礼炮再次鸣响,舰队的炮声与岸上炮台的炮声一起在大连湾的上空激荡着,回响着……(未完待续。)
第136章 取舍之间(求月票!)
炎热的夏季匆匆过去了,西山峰岭浓密的林被秋风染红,京郊大地上的高梁黄了,收获的季节到了。辛苦了一年的农夫佝偻着腰,翘着脚尖托起谷穗掂掂分量,掐下几粒高梁谷子放在嘴里嚼嚼,瘪瘪的、完全没有往年的饱满,甚至就连那红通通的高梁穗儿,也是轻飘飘的,这一切无不是征兆着不祥。
放下那红通通的看似和往年没有什么区别的谷穗,然后那满面皱纹、衣着破旧的的老农,瞧着那将要收成的高粱地便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那叹息声中全是对年景的忧愁。
唉,老天爷也怜惜庄稼人,半年不见雨滴儿,哪来的好收成啊!
老农甚至回想起当年来,虽说他没经历过那些“当年”,没经历了所谓的“太平盛世”,可却也听人们这般说过,听旗营里的人说道着往夕的年景,天子脚下的这片土地,曾经有过多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好年景?
不要说遥远的康、乾盛世,就是当今皇上登基以来的头二十年,大清国也还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京师二十里以内,地亩永不干旱,庄稼连年丰收。是了,那会似乎高梁能多收个几斗。
甚至就是早些年,不都有民谣在那里唱着吗?
“光绪坐龙楼,五谷田丰收,四海民安乐,福如长水流。”
可这一切现如今都变了模样,尤其是三年前的“壬辰之乱”之后,这天地纲常便失了主张。非但外臣以下犯下,夺了大清国的祖兴之地。扰了大清国的龙气不说。国家也跟着伤了元气。一干乱臣贼子更是居心叵测的盘据地方,行以割据之实,这可不就是乱了天地纲常嘛。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天地间最基本的纲常,就这般被打乱了,这老天爷,自然也就瞧不下去了,也雨露不施的惩治起这天下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来。全不顾遭罪的都是苦哈哈的老百姓,这光景自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哎,老天爷啊,你咋就不长眼啊!”
老农们抱怨着,对于这些百姓的来说,皇帝是满洲人还是汉人似乎并不打紧,打紧的是别影响着这年景,而对他们来说,这开年的时候,皇帝也祭了天。按道理这今年的年景应该很好才是,至于是荒年、是灾年。那责任全不在皇帝,而在朝中有奸臣或老天不开眼了,就像眼下一般,奸臣当道之世,老天又岂能开眼。
实际上,当类似的文章于新闻纸上刊登的时候,着实让四九城里的人们感叹一番,言道着还是乡民识忠,甚至于就连同紫禁城中那位在太后再次垂帘后而心情不佳的皇上,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言道着公道自在人心。
当然,于他看来这奸臣最好能再加一个“母鸡司晨”,怕也就更美妙了,不过,这也就是一想罢了,对于怯懦非常光绪而言,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以想,至多也就是一想罢了,甚至连表露都不能表露出来。
别说表露了,就内心深处来说,若是现在没有太后在那里撑着,让他这个皇上去应对当前的时局,估计他早都不知道应该如何了,现如今这大清国的局势,可比当年闹发捻的时候,还要凶险上几分来,别的不说,就是单天津的李鸿章,只要他愿意,没准明个这紫禁城就得换个主人。
“母鸡司晨”便是“母鸡司晨”吧,反正这天地纲常的都已经乱到了这份上了。
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簇拥着天子銮驾,正朝着颐和园方向疾行。銮驾上的光绪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作为皇上,他现在倒是希望自己真个不用问事了,这样反倒是轻闲一些,可他想闲着,但太后却不让他闲着。
自从光绪十四年,皇帝十八岁大婚,皇太后“归政”之后,一年十二个月之中,慈禧在紫禁城宁寿宫住两个月,在中南海住三个月,其余大半年时间,从立夏开始便到颐和园避暑,待十月初十过了她的生辰,才起驾回宫。
然而,“归政”的皇太后并没有放弃大清国的权柄,皇帝每十天就要到颐和园请安,把国策政务一一奏禀皇太后,获准懿旨之后才可以执行。“壬辰之乱”后,慈禧更是借着光绪之错,重新把持了朝政,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且不说光绪“逼”反了唐浩然,就是后来的地方离心,也不是光绪所能应对,更不所翁同龢等一干清流帝党所能应付的,甚至那局面凶险到连慈禧都极难应付,于是乎不得已恭王再次出山,虽说现在的恭王没的摄政王的帽子,可作为议政王的奕訢,却完全把持着朝政,并一点点尝试着把局势扭转过来。
大清国这艘破船,也幸亏了奕訢的努力,才不至于崩坍,若是不看九督议政的话,反倒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中兴之气——别的不说,单就是这京城附近开出的十数家习艺厂可不就是这中兴之气嘛。
其实,说到底,这大都是端方的功劳,不过他也是没办法,一方面朝廷用度紧张,只能三番五次的减少旗饷,可旗人也要活路,于是端方便借着增税的名义,办起了实业工厂,这习艺厂中便雇佣了不少旗人,虽说养了些闲人,但总算是没让这京城乱起来,甚至于还因为如京师纺织局、枪炮厂之类的工厂兴办,反倒是让人看到了几分中兴希望来,虽说人们依然叫着他“端白脸”,可再怎么着,无论是太后也好,王爷也罢,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不,今年入了暑,难得的太后,又一次搬进了园子里,也算是对现在时局的一种认可吧。
认可归认可,不过这也让身为皇上的光绪多出了一个事来,现在是农历八月。光绪又一次赴颐和园请安。
立秋一个多月了。迎面吹来的秋风已有些凉意袭人。光绪皇帝坐在銮驾之中。尊贵的龙体随着轿夫那有节奏的颠簸而颤动,他双眉微蹙,深褐色的眸子蕴含着悒郁之色。
相比于奴才们的信心,作为皇上的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轻松,虽说现如今,朝廷练出了三镇新军,还把握福建一省。远好过“壬辰之乱”时的那种天下纷离之境,按道理来说,他这个做皇上的,应该松一口气,可他却轻松不起来,
这三年多以来,他经历了太多,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他能像祖宗一样,开创一个盛世。可世事的艰辛,却远超过他的想象。他的朝廷设置着那么多衙门,养着那么多官员,却大半是尸位素餐、坐享富贵的颟预庸碌之辈,好不容易选了一个人才,结果,却又被他逼反了。
逼反了一个唐浩然,没什么。
可谁也未曾想到,那个“今世之曹”却用一纸通电,便让这大清国的里子面子全都露了出来,“壬辰之乱”时,国难当当,正需要群臣尽力辅佐,那些银样蜡头哪一个用得上?枢臣耆老,地方督抚装聋作哑,袖手旁观,或者权欲贪婪,百般索权。
甚至就连同李鸿章,那个曾经的忠臣,他人淮军陆师被唐逆打的落花流水,其却依然同其眉来眼去,到最后,他们联起手来把朝权夺走了。
“汉人不可信、汉人不可用……”
又一次,他想到那位姓闫的奴才说的话,虽那个狗奴才坏了朝廷的大事,可若是这话能早说二十年,又岂会有今天之境?
不过,这一切,却不是他这个皇上所需要担心的了,大臣们有什么事,便直接找恭王了,他再同皇爸爸一商量,至于他们这个皇上,到时候只需点头同时,依着皇爸爸的叮嘱,下一道谕旨,走一个形式便成了。
心里可以这般想,可是光绪却不敢显露任何情绪,不过,事实上,并不是说他不敢显露这种情绪,而是站在慈禧的身边,他甚至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出,那里还敢有什么情绪。就像现在一般,唯唯诺诺的向太后请示之后,光绪整个人便像过去一般,脸色煞白的坐于一旁,一如过去,全是一个提绳木偶一般。
若是说李莲英是大公公的话,作为皇帝的光绪这会反倒成了二公公,就这般于一旁坐着,甚至连口大气儿都不敢顺着,偶尔的他瞧着恭王,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何恭王会对皇爸爸没有任何怨言,反倒依然是尽心尽力的操持着朝廷,虽说明知道皇爸爸防着他,可却依然任劳任怨的,就像是不知道这一切似的。
“……这东北今时大建海军,绝非朝廷之福,亦非朝廷之祸,当今大清国,地方之强,无外东北、北洋,东北者如唐逆,其根基浅薄,全凭一时武勇方才有今日之盛,而李鸿章起于先帝军兴之时,发乱之中,其根基之深,远非唐逆所能相比……”
即便是现在,唐浩然身为朝廷旨下的东三省总督,可于奕訢以及朝中大臣们口中,依然是“唐逆”,至少于私下里,总是“唐逆”、“唐逆”的叫着,这也难怪毕竟今天的崩坍之局,便是其一手促成的,至于李鸿章,即是今时今日,依然有不少人视其为帝国掣柱,当然更多的人人则是与其“暗通款曲”,只待着其他日定鼎之时,图个后生保障。其中甚至不乏旗中显贵,可对唐浩然,大家却没有那么客气。
心存二心者尚是如此,更何况是一心想保大清的奕訢。
“先前,唐逆之强全在陆师,可李鸿章这几年也是大练北洋新军,现今已经练成新军六镇,加之浙江新军一镇,两广新军一镇一协,山西新军一镇,计九镇一协,兵力计十二万有余,自不逊唐逆,且又有水师之助,然今日,唐逆大办水师,大造兵舰,必为李鸿章所警,以臣看来,此事必将引发东北、北洋之危!于朝廷而言,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提及那个不可预料的将来时,奕訢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对朝廷威胁最大的是谁?就是李唐二人,过去两人或许还能勉强互相提防不至为敌,但今时今日,唐逆把手伸到了海上,以李鸿章沉浮宦海之老辣又岂会看不出唐逆的司马昭之心,又岂会容其从容扩充。
“六爷,那以你的意思来说,咱们就这么看着?”
慈禧轻落落的询了一声,这东北造出了一条大兵舰,现如今报纸上成天说道着,这不就连奕訢都被惊着了,给吓了一跳的当口,他同样也看到了机会。
“非但要看,还要让李鸿章放心,福建那边不是说江西匪患日忧嘛,以臣看来,可调一镇新军往福建协防。”
“六爷,您的意思是……这京城咱就不顾了吗?”
奕訢的建议让慈禧的心头一惊,那看似懒散的身子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探,脸上全是一副惊色,她能到这园里过这个暑,可不就是全凭着易名禁卫军的八旗新军给的那么点底气吗?把一镇兵调到福建去,若是万一……
“太后,总是这般因守于京城,总不是办法!”
注意到太后脸色的骤变,奕訢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莫说是他,便是就这京城上下,可不都是靠着那新军给了点底气儿,可问题是,对于奕訢来说,他知道,那么点底气,总有耗尽的一天。
“这几年,咱们确实练了点兵,可同李鸿章,同唐逆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的,太后!”
话声微微一顿,奕訢佝偻着腰,现如今,他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自觉已经油尽灯枯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这么撑上几年,有些事情必须早做些打算。
“若是再这么困守京城,静观时局变化,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数来,朝廷担不起这变数啊……”
一声长叹之后,奕訢佝偻着腰向慈禧跪了下去。
“六爷,你这是……”
奕訢的举动慈禧一愣,接下来他的话却又让慈禧的眼眶一热。
“太后,我这身子骨瞧着一年不如一年了,不知那里就去见祖宗了,这天下啊……我就寻思着,若是能赌上一把,便赌上一把吧,没准……若是,想来到时候祖宗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奕訢话落在慈禧的耳中,再看着那佝偻着没有一丝精气的腰,慈禧顿时便是泪如雨下一般,连连应声道。
“六爷,六爷,哀家应了您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137章 北洋之心(求月票!)
“号外,号外,东北海军成军!”
“号外,西洋大惊失色,我大清海军再添新锐,吨拉直追俄罗斯,位于世界第五!”
“号外,镇海舰巨炮鸣响、洋人大惊失色……”
“号外,东北海军锐意挑战,我北洋如何自处”
从一大清早,在天津的地界上,报童们就在那里奔走着,今个的要闻无疑都与东北海军有关,这天津,可是北洋的大本营,别的不说,单就是那北洋陆海军的官眷没有万人,也有八千,现如今这猛的一声,东北海军冒了出来,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若是搁旁的地方,或许这新闻也就只是新闻,可这天津不一样啊,这可是北洋的根基所在,那皖地淮音可都是把天津的方言给改了,大家伙过去在茶馆里头谈的话,可都是与北洋有关的,现如今其猛然打出这么一个炸雷来,能不让他们在惊讶之余,又被吓了一跳嘛。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下,东北海军的加入,硬生生的把“大清国”的海军实力向前提升了两位——非但超过了正在加强海军军备的美国,更是超过凭着吨位移居前五强的奥斯曼帝国,移居世界第五,甚至与第四强俄国之间的差距,尚不到三万吨,一但北洋舰队定购的军舰回国,必然将超过俄国,稳居世界第四,仅次于英、法、德三国。
好嘛!
这可真够让人得瑟的,看着报纸的人们,瞧着报上言道着什么。岁末年初。大清国海军即将为世界第四时。那个胸膛顿时挺高了起来,瞧着洋人也得瑟起来——洋鬼子凭啥啊?不就凭着他们的坚船利炮嘛,现在他们有的,咱大清国也有,至于什么北洋,什么东北,还有什么南洋、广东的,那。可就不在国人的计较之内了。
毕竟那都是咱大清国的不是?
是了,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百姓来说,无论是北洋也好,东北也罢,终归都是大清国的,即使是关外的东北那边剪掉了辫子,穿上了汉裳洋装,可那骨子里总还是大清国的人,不,骨子里总还是炎黄子孙吧!
话虽这么说。可对于北洋衙门来说,其绝不会因此。便把东北海军视为“友军”,对于北洋衙门来说,东北海军非但不是“友军”,甚至其威胁远大于俄罗斯的太平洋舰队。可以说根本就是敌军,至少是假想敌。
与东北不同,北洋从未将俄国人视为假想敌,至少不是排在第一位的假想敌,对于北洋来说,他们同俄国人并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冲突,这与东北不同,东北在朝鲜问题,以至于东北问题上,甚至日本问题上,都与俄国充满了利益冲突,也正是这种利益冲突,使得东北将俄国视为第一假想敌。当然,这也同东北总督府的扩张**有着根本性的联系。
反观北洋,其却是传统的大清衙门,他们根本无意扩张,至于海外的事务与他们来说,全无一丝关系,无论是俄国控制下的“尼古拉总督区”如何,都不会对其造成实质上的冲击——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压根就未曾考虑过俄罗斯是敌人,相比于俄国,实际强劲的东北,才是敌人,至少是敌人之一。
过去的几年,东北靠着“韬光养晦”的政策,使得全中国都无视了他们的存在,若非是关内的市场上,东北造的洋货越来越多,偶尔的人们谈及“五纲五常”来总会拿着唐大帅当“乱臣贼子”的说事,恐怕人们都会忘记东北了。
可现如今,一切却全都改变了,更准确的来说,任何人也无法忽视东北这几年的进步了,尽管他们一直埋头不闻窗外事,可东北实力的激增却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这是唐子然啊……”
什么是扮猪吃老虎?瞧着东北就知道了,东北这几年当真是沉寂了吗?
若是现在谁再说,东北故步自封,恐怕李鸿章只会立即抽过一个嘴巴子,东北那边这几年不是沉寂了,而是悄无声息的练起了内功来。
这比之当年北洋的东北海军,又岂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现在想想,这迹象是早都有的,甚至早在东北之前就有了——唐子然早在朝鲜的时候,就以朝鲜的名义派出人留洋学习海军,还有那训练舰队。
当初不还有人嘲笑着什么“随便弄艘铁壳船,装上两门炮,便以为成了海军”吗?现在,谁还能笑得出来?至少,李鸿章是笑不出来了。他办了几十年的洋务,别说是如“镇海”那样一艘顶两艘“定镇”的战斗舰,便就是如“定海”级那样的巡洋舰,又岂曾造成一艘,甚至于,他压根就看不上国造兵舰,且不说其贵,就是其质量也无不能同购自外洋的兵舰相比。
可再怎么说,他也没办法对东北造成大兵舰,编练出了一只实力不逊老北洋的舰队视而不见,而且未来这支舰队,只会越来越强大,未来没准就会超过北洋,把李鸿章视若掣柱的北洋海军的势头压下去。
海军如此,那陆军的混成协,他们不也是练了二十三个,现如今练成了什么模样?虽说没有确切的情报,但李鸿章却知道,这三年多以来,东北陆军便退役了近十万人出来,这意味幸存什么?在东北的乡土间,隐藏着十万堪称精锐的可以随时征召的后备军。
东北海军、二十万陆军……
这不过才三年的功夫啊!
若是再给唐子然三年时间,他又能成什么样的大事?若是给他六年的时间,到时候,这么大的中国,还有谁能弹压得了他?
半闭着眼睛,面对着大签押堂内的众人,李鸿章只是默不做声的端着茶杯。所思所想的。全都是唐子然。全都是其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基业。
不过只用了六年啊!
准确的来说,是不过只用了五年,只用了五年的功夫,其实力便隐隐盖过了,至少不逊于北洋了,这当真是个异数。
这直接决定了东北现在是、将来也必然仍是北洋的附背之芒、心腹之患。相比之下,这几年,在关内凭着纵横之术联络他人的张之洞。反倒是成了“肘腋之患”,无论他张之洞如何试图挑战北洋,不过也就是嘴巴上说说,于北洋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威胁,以湖广之富,到现在不过只是编成了自强军四镇,即便是两江……
想到刘坤一,李鸿章自然想到让两江头痛不已的“民匪之患”,虽说那些民匪远在江西腹地,却牵绊着两江之力。令其无法全力协助张南皮,即便是有其协助又能如何。两江也好、湖广也罢,都是沿于江畔,只要他李鸿章愿意,水师便能直入长江,进而直捣黄龙。
但是这现在,这份自信心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来自东北海军的挑战。过去正是凭着北洋的“独霸中国海”的优势,李鸿章才能无视许多外部威胁,甚至不将张之洞放在眼中,但是现在呢?
现在,一直为人所瞩目的张之洞显然不是心腹之患,纵是其有根基,能联络他人反对自己,可毕竟实力有限,但东北却不同,若是再给东北几年的时间……
“荃帅,以卑职看来,东北海军不足为惧,观其所造之兵舰,除“定海”、“靖海”为法兰西所造或由其指导之外,其它如镇海、平波者,皆为其所自制,今世之造舰术,以英德为第一,两国互有长短之处,而美法实为二流,三流者如意大利、俄罗斯者,至于东北,恐在四流之外,同等军舰,英国所制与俄国所制自然有所不同,后者质量难及前者,于海上,自不敌其前者……”
说话的是严复,这位天津海军学堂的总教习,虽说其有着“清国最懂海军之人”的名声,不过其依然十数年如一日的于海军学堂任职,只不过相比于过去,他的功名之心已经淡去了,不会再像过去一般,每逢恩科便去京城赴考。
实际上,除去那些愚木,谁人还会去往京城赴考,现在对于读书人来说,晋身之道可谓是远多于过去,除总督们的“破格选用”之外,还可报考洋式大学堂,毕业后自有任用,除此之外这衙门里已经决定开设“直隶特试”,按照衙门里的说辞就是“因时局阽危;亟思破格求才;以资治理”,可实际上却是因“破格选用”流弊太多,虽说“破格选用”是恩出于督,但三年以来实施过程中的众多流弊,使得衙门里不得不加以反改,以期能够真正选能任贤。在院试的基础上设立“特试”也就成了自然之选,只是因其尚未推行,而不为外界所知,
不过作为“特试”的推动者之一,严复自然知晓此事,如此一来,他又岂会再如过去一般,一心扑于科举,甚至无心教学?
时逢乱世,人人皆有选择之机,严复自然明白,这个乱世将临之时,同样也是他的机会,只要北洋这棵大树顺利成章发展下去,十几年后,谁人还会记得他严复并非进士出身?
严复的这番话,顿时引得周围的人们一阵附和,可不就是这个理嘛,北洋为什么瞧不上国产枪炮,不就是因为质量远不及洋货嘛,虽说现如今“天津造”质量上佳,沈阳造更不逊洋枪,可总归还是稍差一些,枪炮尚是如此,更何况是万吨之兵舰。
“道理虽是如此,但……”
放下茶杯,看了严复一眼,李鸿章慢声说道。
“我所忧者又岂只是其海军?”
摇摇头,李鸿章却是在心底长叹一声,海军只是其次,他忧心的是当前之局。
“想来荃帅所忧者,无外就是“东北的心腹之患”以及“湖广的肘腋之患”再加上一个“朝廷的肢体之患”……”
简单的一句话,从张佩纶的口中道出后,众人顿时明白了荃帅何致如此,单是一个东北,不足为患,可现在表面上为“国朝第一”的北洋却是“强邻虎视”,完全为这“第一”所坑害。
这般细细寻思一二,反倒是不禁佩服起唐浩然来了——当初唐氏的风头何等强劲,可他一得到东北,立即后撤千里,那里有一丝“壬辰之乱”时,欲取江山于已的威风,随后的数年沉寂,若非是偶尔其一些举动与内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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