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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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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直兄,弟闻老兄欲投身实业。那小弟冒然请问,投资实业者,工厂所出当售于何人?”

    说罢,袁世凯颇是轻松的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实际上,这件事在他看来,是十拿九稳,任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仁政”,即便是那些士绅也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自然是全天下的百姓!”

    张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然后又诧异看着袁世凯,似乎是在说,这还需要问题吗?

    “既然如此,若是这全天下的百姓之钱利皆为高利贷所盘剥,那老兄所办工厂所出之货,又售于何人?”

    其实,同样的问题,袁世凯也曾被人所反问。也正是这个反问改变了他的态度。

    “这……”

    一个简单的反问只使得张謇不由一愣,以至于半晌都反应不过来。这个问题他可还真没有想过,以至于吱呒也好一会才说道。

    “这,这借高利贷的毕竟只是一部分……”

    “今年浙江全省借出了三百余万两的米粮,若是按乡间一出三归的借法,等到收粮时,百姓就要还上千余万两的粮来。届时,粮商又借乡民急需还粮,趁机压低谷价,谷贱伤农之时,乡民损失又岂下千万两?”

    袁世凯的话只使得张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还从未算过这么一笔细账,更准确的来说,他从未曾考虑过,放之一省,高利盘剥给乡民造成的银钱之亏竟然如此之大。现在细细盘算可不正是如此,所谓“仁借青黄不接糊口之粮”,表面是看似“仁”,可那“仁”的背后却又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

    “季直兄,小弟请问,如果这两千余万两本应为高利盘剥的银利尽入乡民之手,那荷包里丰沛了,乡民届时自然会添衣买布,自然会买以商品,到时候何愁商业不振,实业不兴?”

    自从出任浙江巡抚以来,可以说为了充实府库,袁世凯可谓是想尽了种种办法,除去借着剿灭乱匪的时机重整善后局、厘金局之外,又仿效台湾建立了禁烟局,以推行烟土专卖,虽说籍此增加了进项,勉强维持新军编练,但于推行新政而言仍有不足。

    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振兴商业,而这又是新政的核心。如果振兴商业?如何发展实业,这无一不在考验着袁世凯。

    相比于关内任何一位巡抚,袁世凯无疑是最年青的,也正因如此,他更能放开手脚来,更善于听取他人的意见,当然最重要的是善于用人,除了用了一批留美幼童之外,他甚至还从东北挖来了一些人才,也正是那些从东北来的人,把经济统制理念带到了浙江,尽管受限于外部环境,仅只是改头换面推行一部分,但却已经显现了其功效。

    就如同成立浙江省粮食公司一般,虽说未能如东北一般,“悉数统制粮食购销、尽得购销之利”,但仍然打破了粮商对浙江粮价控制,更重要的是通过借粮于民的方式,获得了百姓的信赖,从而为将来收购粮食直至垄断市场打下基础。而相应的粮食公司的成本亦能从根本上高利盘剥、谷贱伤农等问题,进而使乡农收入增加,达到增加消费,刺激商业的目的。

    按照那些人的说法,这是市场的基本循环,乡农越穷生意越难做,生意难做就谈不上振兴商业,反之亦然。正因如此,只有千方百计的增加乡农的收入,才有可能刺激商业发展。

    虽说不懂做生意,但是袁世凯却懂得口袋里有银子才敢花银子的道理,可以说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从去年开始在权衡数月后,同意设立粮食公司“与民争利”,而争的这个利,就是为了借手粮食公司把地利从富绅的手中放还到乡农之手,当然官府亦能从中渔利。

    其实,袁世凯之所以能够下定决心,恰恰是因为其在心里同那位东北的三省总督在那里比着,于其看来既然他唐浩然能用这些法子办成事业,他袁世凯自然也能凭此成事。也正是这种心态使得袁世凯在无形之中模仿着东北,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其主持下浙江的新政锐变。

    当然,袁世凯之所以能够于浙江推行比直隶等地更为大胆的新政措施,恐怕还是因为其特殊的位置,在名义上浙江属闽浙总督辖区,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袁世凯都是北洋布在江南的一着棋子,这使得闽浙总督一直不能插入浙江之事,而另一方面,北洋衙门却又因种种原因,无法直接插手浙江,这自然导致了袁世凯可以于浙江省“肆意妄为”,几乎全无顾忌,当然最重要的是李鸿章支持他的那些“肆意妄为”的新政之举,李鸿章。甚至张之洞等人,都需要看看这这种仿效到底能否成事。

    恰正像当年唐浩然所说一般,中国太大,船大不易调头,所以有些新政举措,需要辟地尝试,先行以试行,待试行成功后。再放之于全国,东北之政于东北偏远之地可以成事。但于内地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袁世凯治下的浙江就是答案,就是李鸿章、张之洞等人需要的答案。

    “再则,以季直兄看来,当今之世,若中国之乡绅仍困守于田。又焉能有将来,困守于田又国家又有何助益?因而于小弟看来,方今之世,非工不强,非商不富。国家欲求富强,必当兴办工业,振兴商业,除此之外,别无他途,而今日小弟之所以以粮食公司废以乡绅高利,所谋者,正是令其看到田利微薄,进而转入实业,以工商求富,岂不胜于苛榨乡农?”

    一番大道理从袁世凯的口中传入张謇的耳内,却让张謇惊讶之余,同样用佩服的眼光看着袁世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会怕没有谁比他更能体会其中意味着,以至于好一会方才感叹道。

    “慰亭之远见,远非为兄所能岂及!为兄佩服、佩服!浙江父老能得慰亭这般父母,实是三生之幸!”

    如果说先前张謇还心存芥蒂,那么现在听了袁世凯的这番为国为民的话语之后,内心深处充斥的只有佩服之意了,以至于那些许芥蒂全因袁世凯的这为国为民之心而荡然无存了。

    张謇在言语以及心态上的变化,让袁世凯心下一阵得意,他焉能不知其心底在想些什么,心知其为自己言语打动的袁世凯言语倒是没有显出得意之色,反倒又是诚恳的说道。

    “季直兄既然意投身实业,如若兄长不嫌弃,不妨考虑于我浙江投资,若兄能于浙江投资,小弟必给予最优厚之条件,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袁世凯的邀请确实是诚心诚意,于袁世凯看来张謇是个办事业的人,与其让他在江苏办事业,倒不如请入浙江办事业,至于浙江本地的商绅,还没有几人能入他的眼界,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浙江,张謇只能依靠他袁世凯,而相比之下浙江的那些地头蛇……则只能谨慎用之了。

    对袁世凯的邀请张謇并没有立即给予拒绝,而是言道着要加以考虑,随后他又把话题一转。

    “慰亭,这世人皆知,自他武昌主持东北以来,其所办之工厂可谓天下独有,海内无双!听人说,那沈阳枪炮厂要超过德国的克虏伯厂,以弟看来,这将来东北之势谁人能挡?”

    这显然是不合事实的出格夸大之词,对欧洲并不陌生的袁世凯,对于国人的这种夸大之词,只是淡淡地笑着,不吱声,但在心里却又知道张謇话语倒也不是无的放矢,或许现在武昌收敛起了爪牙,可谁都知道,当年他凭着十万新募之兵,把大清国打了个落花流水,纵是中堂大人……若非如此,现在大家伙又岂会闷着头的练新军。

    “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天下之势莫过于此,东北今日之锐气,全在工商之兴,然东北地处关外,又有俄人相绊,其将来……”

    微微摇摇头,在这一点上,袁世凯倒是如其它人一般,将宝完全压于俄国对东北的牵制上。

    “如若给武昌二十年之功,其兴许可与俄人一较长短,毕竟以武昌之能,国内实无人能及!”

    一声赞叹之后,袁世凯又可惜道。

    “只可惜,这天下,又岂会给武昌二十年的时间?”

    尽管作为翁同龢最器重的弟子,对唐浩然更是心存敌意,但是张謇却不像他那位老师那般迂腐将李鸿章、张之洞等地方权臣视为“奸臣”,在他看来,李鸿章等人之所以沦为奸臣,完全是为朝廷所逼,甚至就连同最先挑起叛旗的唐浩然,那也有朝廷相逼的因素。

    也正因如此,张謇比他那位恩师更清楚现在的时局至此,已绝无逆转的道理,所以自然也知道,这天下将变,而能变这天的莫过于地方权臣,而在地方权臣中,又以李张唐三人为最,这三人实力最强者为李,而根基薄弱的就是东北的唐浩然。

    而袁世凯的这番话,更是让张謇点头称是。

    二十年!

    可不是嘛,若有二十年时间给唐浩然打下根基,届时这天下自然无人能出其左,可问题就在于此,李张等人是否会给他二十年的时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将来唐氏至多也就是东北的土皇帝,嗯,或者说是新朝的异姓王!

    而将来这新朝又将姓谁?

    是姓李,还是姓张?

    瞧着面前的袁世凯,张謇笑道:

    “确实,武昌精通西学之名,举世皆知,只可惜武昌年少轻狂,根基薄弱……”

    话至此,张謇又把话峰一转,轻轻的拍了袁世凯一个马屁。

    “为兄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这天下论办新政,于关内者,慰亭当为第一,初时我还以为只是夸张之言,可这次来了杭州,瞧着杭州的变化,方知绝非夸张之词,想来,他日慰亭之成就定不下武昌。”

    张謇的马屁倒是让袁世凯颇为受用,不过他并没有飘然,而是连忙笑道:

    “不过就是勉强操持罢了,现在浙江新政刚下正,想来过些年后也就会差不多的,季直兄,现在正是我辈锐意进取之时,有弟居于官府,若兄于此投资实业岂不妙哉?”(未完待续。)

第118章 潜伏(求月票)

    乱哄哄的茶馆里头,在晌午之后便坐满了人。穿着洋服戴着礼帽的,穿军服腰夸洋刀的,穿长袍马褂的顾客,不断地在这茶馆里头进进出出的。有时候变革碰撞就是如此的直接,就像人们的服装一样,当然,免不了的还有人们脑袋上的辫子,那辫子,有剪掉的,有留着的,毕竟关内不比东北,没有人强求剪辫子。

    这家位于江宁城内茶馆儿,素来是座无虚设的。每天晌午过后,更是拥挤不堪。到这里喝茶的,不仅有嗜爱品茗的茶客,还有那些习惯在茶馆里了解行情、进行交易的掮客,当然更少不了商人,还有两江的官场人物,以及穿着洋军装,胯着洋刀的新军军官。

    这里既有喜欢在此消磨时光的人,也在这里约会、聚谈、互相传播琐事轶闻,纵谈天下大事。那些高谈阔论,嘻笑怒骂的声音,加上茶杯碗碟叮叮当当的响声,应接不暇的茶房的喊声,叫卖香烟、瓜子、画报、杂志的嘈杂声,有时还混进一些吆喝乞丐的骂声,融汇成一片人声鼎沸、五光十色的闹市景象。

    此刻,在纷杂的茶座之间,有两位顾客,正靠着一张精巧的茶桌,对面坐着。一个是戴墨框眼镜、穿咖啡色西服的李玉山,另一个穿蓝长袍的是许仕允。他们混迹在这热闹的茶馆里头,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即便是他们的服装也甚显眼。

    这种热闹的环境,正是最适合间谍进行碰头和商谈某些工作的好地方。越是热闹的地方,却不为人注意。即便是为人所发现。也有办法解释。毕竟这往茶饷里一坐,喝杯茶、听个曲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活法了。

    桌上摆的五香瓜子,已经嗑了不少。许仕允的手指轻敲着茶碗,外貌颇为悠闲地喊茶房来冲开水。

    茶房来了,迅速续了一壶茶。

    在茶房续茶的时候,李玉山慢慢放下手上的《亚洲日报》,慢吞吞的说道:

    “依我看哪,咱们泸宁铁路的股票还得看涨。你没瞧见嘛,现如今,是条铁路的股票,那都得看着涨起!”

    他的话语和旁座面红耳赤地争论行情的喧哗夹杂在一起,显得很是和谐。等茶房的伙计冲过开水以后,他才习惯地抖了下报纸,轻声地告诉许仕允。

    “听人说,这衙门里准备把安徽的一协新军调到江西去,消息确定吗?”

    许仕允点点头,也低声问道:

    “这个消息倒是不假。不过衙门里头,似乎现在还在争着。毕竟这练出一支新军也不容易!”

    “照你这么说,这次调兵也就是个面子?大概没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李玉山沉着地说。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次江西那边可就没什么危险了……”

    李玉山说这话时毫无表情,然而那看似懒散的目光中却偶尔的闪过一道犀利地眼神。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看样子……”

    “看样子是没什么危险了!”

    “哦。”李玉山说:

    “既然如此,那回头我就设法和他们那边的人联系一下。”

    他口中的那边的人,指的是江西民军那边派来的人,一直以来双方都很少直接联系。这是一个报童摇晃着手上的报纸,穿过店内的拥挤的客人,李玉山摸出火柴,从容地点燃纸烟。

    “……来一份新到的《中华时报》,还有这个《两江日报》!昨天才出版的上海《扬子江评论报》……”

    那报童吆喝着,这些报纸无不是因新政的推行而兴,从两年前九督议后,在官府的允许下报社与报纸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虽说这些报纸发行量不等,少者不过只有千余份,但却极大的活跃了原本死气沉沉的社会。

    报刊固然是传递新闻最为重要的载体,其作用与价值随着国家时局的变动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时人往往将报纸之多寡与国家文明之进步联系起来。而在“报是今日之书”的影响下,读书人读报已然成为风气,在“时局阽危”的形势下,读书人变化在某种程度上也标志着国家的变化。

    “九督议政”是满清“过渡社会”开始的标志,在士绅阶层向知识人转变的过程中,在古典与现代、保守与前卫、中学与西学之间,读书人面临着身份认同与价值取舍。而读书人是否愿意看新政报刊,更是立场与观念的考量。“九督议政,国之板荡”,作为新政产物的报刊则以“新政图强”的观念引领社会思潮,很快得到仕林的广泛回应,围绕着地方官办新政报刊而形成的读者群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阅读共同体”。推崇新政的报人运用其广泛的人脉资源和发行系统,将报刊渗透到“城镇社会”和“乡村社会”,新政言论使许多读书人“如饮甘泉”,在整个社会产生巨大的震动,乃至达到“梦寐以求”的地步。

    报纸在整个士绅社会中形成了巨大的舆论场,由此吸纳更多的读书人加入到报刊的阅读潮流之中。即便是那些守旧的士绅亦受到报纸的影响,开始变得摇摆不定。可以说正是报纸成就了现在的新政之风。而地方总督也从未曾忽视报报纸——因为报纸是其左右舆论,言道自身绝非乱臣贼子的主阵地,正是在这一系列的动因左右下,才有了现在的举国报业兴盛。

    即便是在这茶馆中,卖报纸的报童只是拿着报纸左右喊了一会,便迅速卖掉了数十份报纸。当然,对于这一切,无论是李玉山亦或是许仕允都没有注意,他们只是在报童走近的时候,迅速转移了话题,一如大多数茶客一般。

    不过在转移话题加以掩饰的时候,听到李玉山谈及的话题。许仕允的眉头微微一锁。立即对目前的形势有了一定的了解。作为潜伏于两江府衙的暗线,他一直于衙门内收集两江的情报,于情报局的情报设置中,两江并不是热点地区,甚至其等级还不如上海,所以,他是少有的几位渗透进两江高层的情报人员。也正因如此,他能够接触到一些军事情报。包括于“江西匪乱”有关的情报,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这些情报将有处于江西民军抵抗两江新军,可李玉山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显示出一个问题——情报站与民军的人并没有直接联系,这怎么回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互不信任!

    许仕允瞧了一下李玉山,正在吸着烟的他刚吐一口烟,仍然是和过去一样的从容镇定,难道说自己猜错了?

    茶馆里人来人往,经常打断他们的谈话。他们并不觉得厌烦。反而感到安全。嗑着瓜子,等报童过去以后。李玉山再次说话了。

    “昨天家里来了最近的命令……今天我本来想向你传达的。”

    许仕允明白,李玉山谈到的家里,是指位于大连的情报局总部,尽管在江宁附近有上海站、杭州站以及安庆站、武昌站,但大家并没有隶属关系,都是直接受命于情报局,情报局会通过报纸、电报等各种方式向作为站长的李玉山下达指令,再由其向下线传达。

    “有个情况值得严重注意。”

    将烟蒂按灭于烟灰缸里,李玉山的声音更轻了:

    “局里认为,现在关内各方合纵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从某些迹象来看,关内未来将来锐变成以李、张二人为主两个团体,在张的团体中,对其构成威胁的就是两江,因此,局里希望弄清楚两江的态度……”

    “两江的态度嘛!”

    许仕允嗑着瓜子,冷静地笑了笑,闲看着走过身边的叫卖瓜子花生的小贩的背影,缓缓说道:

    “这倒是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刘帅和旁人不一样,他倒是没有其它的野心,可就是因为他没有太多的野心,才使得这里的态度有些微妙,他既然有可能被武昌拉去,也有可能为天津所用。”

    “正是如此!”

    李玉山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所以家里才会担心,毕竟,谁都知道,如果没有两江,武昌那边可真就没什么凭力了!”

    虽然话看似说的随意,可是,两个人都在眼色里道出了它的严重性。

    许仕允立刻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到的一些线索:几位与天津有联系的幕僚,似乎正在上下走动着,这难道就是北洋意对两江动手的征兆!

    现在再一联系站长透露出来的信息,一个危险的感觉立刻在脑子里闪过:说不定北洋那边已经开始下手了!许仕允的思路一转,担心地说:

    “要是成了真,那真就危险了。”

    何止了危险,最关键的是关内的力量平衡将会被打破,到时候势必将会加重北洋一家独家的局面,到那时,试问举国之下又有谁能牵绊北洋之力。

    “你觉得以刘的为人,其有可能现在倒向天津吗?!”

    “嗯!”

    许仕允的眉头猛然聚成一条线。

    “这,以我个人的看法来看!刘这个人虽说没有野心,可这人的态度却很明白,其绝不会在局势不显之前做出真正的决定,我觉得……”

    许仕允端起茶碗,又放下了,仔细又思索了一会,方才说道。

    “他之所以会同张合作,应该也是为了加大自己的份量,让天津和武昌开价,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将来势必是价高者得!”

    “人啊。”

    李玉山吸着烟,神情中带着些嘲色。

    “总是为利所趋使,他现在打着待价而沽的主意,难怪这两江无意新政,这个人啊……”

    感叹一声,李玉山深吸一口烟。

    “不足为惧!”

    “对。”

    许仕允点点头,出言赞同道。

    “是没有野心,也不足为惧,所以,我觉得,或许,咱们有机会在这里开展一些行动。”

    许仕允的话里带着试探之意,在他看来,现在局里,准确的来说,是总督府那边对关内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保守,完全没有一丝进取之意。

    “嗯?”

    李玉山的眉头微微一扬,诧异的看着许仕允:

    “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既然已经开了口,许仕允便放开了思路,继续说道:

    “我觉得,既然天津于武昌能够在关内展开合纵之道,通过联合其它总督壮大自身的实力,我觉得,咱们也可以这么做,毕竟,现在天下皆知,天下三强之中,东北有其新军之强,从而不为天下轻视……”

    说到这里,许仕允的眉头一皱,似不安地说道:

    “可是自东北建省以来,咱们的动作越来越小,甚至大有静观天下风云变的打算,现在各地皆在锐意进取,长此以往下去,此消彼涨之下,东北新军之强又能维持几时?到时关内诸人携十数省所练精锐北上,又当如何挡之?”

    “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李玉山点点头,轻声表示了赞同。

    “那以你来看,若是咱们现在对两江示好,又有几分把握能让两江与东北一体?”

    “这……”

    “没有一丝可能!”

    李玉山冷冷一笑,瞧着比自己大出十余岁的许仕允,用颇为无奈的口吻说道。

    “且不说,有人将一意恢复中华的大帅视为乱臣贼子,便就是许多读书人,也是瞧不起大帅,觉得大帅没读过几本书……”

    “不过只是做惯了奴隶之辈胡言乱语罢了,再则大帅之才又是他人所能了解!”

    出言维护着大帅的同时,许仕允却明白站长说的是事实,别说是其它人,就是他自己,若非是因为对大帅匡正华夏之心的佩服,恐怕也会对其心存轻视,毕竟其没有读过几本圣贤书。

    “所以啊,有些事情,不是不做,而是现在没办法去做,等到将来可以做的时候,自然会做,现在,应该说是时机不够成熟吧……”

    李玉山摸出烟盒来,这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于是便站起身来说道。

    “今天就这样吧,下次再联系,我先走,在门口买包烟,你等几分钟再走。”

    “嗯!”

    许仕允点点头,在李玉山离开之后,随手捡起茶桌上的报纸,一副看着报纸、喝着闲茶的模样,尽管明知道不会有太多的危险,但小心总无大错。(未完待续。)

第119章 威胁(求月票)

    多少年,口内口外,就在这张恒,在这张恒城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那是硝皮子特有的臭味,往蒙地回来的商贩每年都从草地上带回数以百万的皮子,那马牛羊皮在张恒被硝制好,便由商行收去,运往京津,或是发售或是出口。

    张恒的城墙不高,甚至有些破旧,可就是这破旧的城墙断出了内外来,按着两五十年的规矩,张恒城南是皮行,城北是晋商商行,城中那才是热闹所在,晋商从草地上运来的皮子、牛马都是在经由牙行在这城中发售。两百多年,一直如此,北城运,南城销,牙行居中调度,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倒也成就了张恒的繁荣。

    “太阳出来磨盘大,来往的客官你听一下。今天别的咱都不讲,把张家口千年的故事拉一拉。你要问张家口都有啥?有山有水还有风沙。甭看老汉我是双眼瞎,千年的故事我都看下……”

    一个衣衫褴褛的瞎眼老汉在张恒县城上的城隍庙前正扯着嘶哑的嗓子唱着东路二人台。只见他手里拉着四胡,脚下踩着锣鼓,一个人便俨然一个小戏班子。老汉周围聚了十几个人,看着他唱独角戏,有的人掏出几枚制钱扔到老汉脚底下的铜盘里。听到铜钱丢进碗中的声音,瞎子老汉感激地笑笑,唱了个谢的词儿。

    一阵马蹄得得声急促而来,围观人群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过,行人纷纷躲避。眼尖的可都瞧着了。领头的是大盛魁的郝掌柜。跟着的还有元盛德、天义德、义和敦。差不多排得上号的的晋商大号都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差不多该快来了吧!”

    在货栈二楼的上房中,徐铁珊偶尔会把视线投向窗外,瞧着张恒那灰蒙蒙、黄糊糊的天,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把消息传出去,让那些山西的土财主知道他,知道他到了张恒。

    不过他并不准备从这到山西。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敢去,而是因为许多事情在张恒就能办好,而且相比之下,在这里办更方便一些,也让那些短视的山西土老财稍安心一点儿。

    对于那些山西的土财主,徐铁珊并没有多少偏见,即便是几家被列上黑名单的“龙票庄”,他也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正如校长说的那样,现在的“黑名单”。更多的时候只是种态度,至于将来会持以什么态度。那就不是徐铁珊所能关心的了,他所关心的只是铁路。

    山西的土财主与其它人不同,他们的思想更保守,宁可修大宅子、成天请戏班子,也不愿意投资实业,即便是北洋衙门的“劝业”,也不过只是拿出几百万两买些股票、债券,意思一下,甚至相比于投资股票、债券,他们更乐意从朝廷那捐上一个并不值钱的官来。

    而这次,徐铁珊来这,就是为了让给那些山西土财主一个压力,进而从他们口袋的掏银子,为了修铁路,他向校长许诺,不会影响到铁路公司的股票债券发行,这意味着他不能够在大连、天津以及上海、武昌、广州等交易所发行铁路债券或股票,其它地方不行吗?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两个地方尚还是空白,一是山西,二是陕西,山陕两地自古都有经商的习惯,且都有窖藏白银的习惯,不过后者的本地富绅于“同治回乱”时几被杀尽,以贩盐起家的陕西大家更是十家不存一二,元气至今仍未恢复,所以相比之下,能指往的上的也就是山西绅商了。

    “总经理,你觉得这些山西商绅会把银子拿给咱们吗?”

    相比于总经理的自信,李裕民反倒没有多少底气,众所周知,在东北的报纸上明末晋商的“汉奸”之举,可谓是指责至极,甚至还连载了历史故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岂会心甘情愿把银子拿出来?

    “你是想说,咱们把他们骂的那么厉害,所以他们不敢把银子拿给咱们是不是?”

    瞧着远处路口的那一阵在街上横冲直撞疾驰而来的马队,徐铁珊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在这张恒除了各大号,谁人还敢这般张狂。

    “你放心,咱们在东北骂的越厉害,他们就会越想把银子拿给咱们使,别小瞧这帮子山西人,随便拉出一个大院来,往院子里一挖,都能起出来几百万两,要知道……”

    话声稍顿,徐铁珊用颇为感慨的语气说道。

    “百年的积聚,可不是其它地方所能相比的,再者,现在南方可还没从长毛之乱中恢复元气来,如果他们愿意拿银子,别说是一条铁路,纵是十条铁路亦能修得!好了,他们来了!走,咱们去和他们谈上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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