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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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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楚沉夏点头应下,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我去找侧妃想想办法,朝中的动向就全靠刘大人在意了。”

    “自然自然,那就不打扰先生了。”刘正声是个明眼人,听他这么说,便准备告辞。

    若渝听楚沉夏说完这事,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半容是她的好姐妹,她的为人自然是信的过的。但是造谣者生出这样的事端来,必定是与半容过不去。

    说的直白一点,倒不如说是与东宫过不去,半容不过是这件事里的牺牲品罢了。

    若渝有些坐立不安,在楚沉夏面前踱步道:“我本来是可以让我父亲去打探刘彧的意思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父亲与刘彧现在的处境尴尬。这个风口上去问,是有一些不妥当,容易引起对方注意。”

    见楚沉夏点头赞同,若渝又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谣言的真实性?”

    楚沉夏迎上她探寻的目光,淡淡一笑道:“什么意思?”

    若渝走了两步,解释道:“如果这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那么皇上根本不会下罪半容,可能引起皇上注意并且惹得他雷霆大怒的,恐怕……这件事是真的。”

    说完这话,若渝发现楚沉夏只是默默点头,神情并无半分异常,忍不住顿下脚步紧紧盯着他。楚沉夏抬起头见她凝视自己,索性承认道:“不错,你说的对,这确实是事实。”

    若渝眉心紧紧一蹙,追问道:“所以,殿下也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当时在场的人就只有殿下一人,殿下回到东宫之后也只告诉了我一人,没有其他知道的人了。”楚沉夏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若渝怔了一怔,将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说了出来,“如果你确定你没有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话,那半容将这件事传出去的可能性并不是零。”

    楚沉夏猛地抬眸,对上若渝的目光,足足愣了片刻,才慢慢垂眸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徐家的立场是什么?”若渝说到这里,却是给了楚沉夏一个提醒,目光闪烁道,“或许我应该去找徐之才聊聊。”

    若渝想了一想,点头道:“好……那我们一道出门吧,我去司刑寺看看半容如何了。”

    胯下的马在无人的街道狂奔,楚沉夏扬起一鞭又一鞭的马鞭,只想快点,再快点。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就出现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听到马蹄声偏头来看,竟是他的母亲黎络。

    楚沉夏心中一惊,急急勒马,却将自己摔下了马,见母亲惊魂未定,忙上前问道:“母亲没事吧?”

    “我没事,你没摔伤吧?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哪有人像你这样骑马的,不要命了?”黎络面露关怀,目光不断打量他是否受伤。

    楚沉夏笑着抓住黎络为自己拍灰尘的手,正想说没事,目光一闪,却发现了黎络另一只手上提着药包,忙道:“母亲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这药不是给我抓的,”黎络忽然泄气地抽回手,脸上满是悲伤道,“这是给景旡抓的药,他病的很重。”

    楚沉夏见黎络神情骤变,便觉得事情不简单,追问道:“病的很重?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几日,忽然就病了,口吐鲜血,可把我吓坏了。后来你外公来了,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说是病的很严重,没多少日子了。”黎络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无助和惶恐。

    楚沉夏见母亲黯然神伤,又见她鬓角已经全白了,心中酸软不已,扶着她道:“母亲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送母亲回去吧。”

    “不用,如果你有事的话,不用陪母亲,尽管去就是了。”

    对于母亲理解自己的话,楚沉夏眼眶顿时一热,如果自己和景旡一样,哪一天就要离开人生。那母亲,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该有多难过?

    楚沉夏搂着母亲的手更紧道:“没有什么事能比母亲还要紧,母亲不要太难过了,孩儿以后会多抽出时间来看望母亲的。”

    黎络有些不真确地看向楚沉夏,可见他目光坚定清澈,也忍不住舒心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由着他搂着自己往前走。

    走了几步,黎络又忍不住道:“我听说半容姑娘还在司刑寺?你应该想办法救她出来的,她一个姑娘家的,不容易,你凡事都要让这她点。”

    “我会的。”楚沉夏忍住心中疑惑,简单回道。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血脉相连

    景旡听到脚步声,心头便是一阵烦躁,正想要开口请来人出去,却发现这脚步声不同于之前。脚步声沉稳有力,不像是黎浮的,更不像是黎络的。

    探着好奇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人缓缓走进里屋,景旡目光一震,心口跟着一痛,忍不住捂着胸口龇牙咧嘴。

    “看来你真的伤的很重,连床都不能下。”楚沉夏站在他床前十步处,别有意味地说道。

    景旡低声一笑,艰难抬眸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你尽管看吧,反正你也看不了几次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楚沉夏脸色一沉,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又看了他半晌,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玩着茶杯心不在焉道:“治不好了吗?”

    景旡心中一动,一抹喜意顿时在他脸上绽放,足以暂时抵消所有痛苦,他偏头笑道:“你关心我?”

    “我关心你什么时候死。”楚沉夏忽然冷声道,手中的茶杯也应声放下。

    景旡却早已分辨出他那句话是真关心那句话是强撑,因此也不打算得了便宜还卖乖,顿了一顿说道:“你帮我取盏油灯来。”

    楚沉夏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到底还是为他拿来了,见他抖着手接过,眉头忍不住一蹙,见他有抬头的趋势,又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景旡果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往床前的凳子上看去道:“你坐这里吧,说话也方便些,那么远。太累了。”

    “不用,我站着就行。一会就走。”楚沉夏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可又敌不过他的眼神。竟然犹豫过后,坐了下来。

    景旡十分满意地笑了一声,从枕头下取出一本秘籍,正是无牙集,当着楚沉夏的面便往油灯前凑去。

    等那油灯的火舌蹿到了秘籍上,楚沉夏才忍不住开口道:“就这么烧了,不心疼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景旡不过是苦笑了一声,却听的楚沉夏心口一抖,又听景旡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这东西,它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它让我成为它的傀儡,它使我没有心地活着,你不知道我因为它有多痛苦。我曾经做梦都想要烧掉这秘籍,可是我醒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楚沉夏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景旡灼热的目光,听他咳嗽了一阵。才继续道:“老头子选中的人是我,因此下地狱的人也是我。有时候人活着要背负那么多,就连死了也要承担不该承担的,所以我……咳咳咳……现在特别怕死。”

    “可是没有关系。总有结束的那一天,我可以等,不管让我承受多少苦痛。我都愿意等。”景旡说到这里,竟是十分满足地一笑。

    这一笑。却深深刺痛了楚沉夏,他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他完全不明白景旡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的目光沉痛,他的语气悲怆,他整个人就像是沦入地狱的行尸走肉。

    他没有办法再呆在他面前,去接受那样震撼的悲痛,像一只怪物一样要将他吞没沉沦的悲痛。楚沉夏勉强起身,稳住自己的情绪道:“我还有事,必须走了。”

    不等景旡回应,他已经迅速转过身往门口奔去,他走的很急,用他的话说就是仓皇而逃。

    楚沉夏脚步踉跄地奔到拴马的地方,两眼失神地发了一阵呆,好不容易回醒过来,却发现无力爬上马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回想起那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能感受到景旡体内流动的血液,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刘衍的马车从不远处驶来,到了他身旁便停下了。刘衍探头看他痴痴地站在那边一动也不动,诧异地跳下马车,走到他面前诧异道:“沉夏?你在这干什么呢?”

    “沉夏?!”楚沉夏听到声音,忙抬眸看去,见是刘衍,当即恢复了神智道,“殿下回来了?”

    刘衍对于他如此快的变化,有些不适应,点头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我打算去找徐之才……”楚沉夏说着就要翻身上马,刘衍退到一旁为他让道,见他径自往前走去,又忍不住叫住他道,“那边,你走的是回东宫的路。”

    楚沉夏有些尴尬地调转马头,勉力一笑道:“看我糊涂的,连方向也不知道了。”

    刘衍看着楚沉夏一脸的怅然若失,着实放心不下,拍了拍马说道:“上马车吧,我和你一起去。”

    马车内,刘衍总是忍不住去打量楚沉夏的神情,只觉得他今日实在是太怪异了,楚沉夏迎上刘衍探寻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低头,转移他的注意道:“今日进宫,还顺利吗?”

    “嗯,”刘衍微微点头,十分满意道,“父皇答应将永明的尸体运回鲁国,举行鲁国公主该有的丧礼。”

    楚沉夏麻木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猛地抬眸道:“殿下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这事?”

    “怎么了?这难道不是我能为永明做的最后一点事了吗?我亏欠她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鲁国。”刘衍振振有词道。

    楚沉夏听了他的话,方才的情绪一下子挥洒不见,皱眉道:“如果殿下有朝一日灭了北魏呢?殿下也要欠下一整个北魏的性命吗?”

    “沉夏,你不要钻牛角尖,不说永明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就单说她喜欢你这一点,你是不是也该为她的死怀有半点同情和怜悯?”刘衍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沉夏,心中却颇为失望。

    楚沉夏终于低下头去,没有再回话。永明死了,他承认他心里多少是有些难过的,可是他不认同活着的人要背负内疚活一辈子。

    快到徐府的时候,两人已经沉默了许久,楚沉夏忽然开口道:“先前忘记和殿下说了,这回去徐府,是问半容的事。”

    “你想要徐之才搭救半容?”刘衍说到这里,面色一沉道,“永明出事那天,陈止明竟然与我撕破脸皮,不但扣着半容不放,还将那日的事夸大,说是我逼死了永明。”

    楚沉夏摇了摇头道:“装了那么久恐怕是装不下去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撕破脸皮,皇上相信他的说辞了吗?”

    “父皇对我的态度一如以往,我看不出什么变化,他也只是宽慰我让我好好休息几日。”刘衍不知是喜是忧,神色有些复杂,顿了一顿,忽然又想起什么,追问道,“我总觉得陈止明扣着半容不肯放,似乎别有深意。”

    楚沉夏看向他,手摩挲着膝盖道:“皇上重病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这件事情已经在大臣间闹得沸沸扬扬了,有人说……”

    “说什么?”

    “有人说,这是半容传出去的消息。”楚沉夏紧紧盯着刘衍的目光,见他皱了皱眉,随即道:“不可能吧?半容……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楚沉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但又指出道:“如果不是她,那就是皇上透露的消息了。”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刘衍知道他是在说反话,皇帝怎么可能透露自己没有几日可活,希望朝中大乱呢?

    刘衍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看向楚沉夏道:“如果真的是她,那还有必要去见徐之才吗?他们都是徐家的人,难免……”

    楚沉夏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在刘衍不解地目光中说道:“或许半容这么做,是因为恨我。”

    “恨你?”刘衍更加迷惑了,见楚沉夏点了点头,反驳道,“她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连我也一块算计进去?半容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马车忽然应声停下,楚沉夏简单回道:“所以很多事,今日必须问个清楚。”

    徐之才没想到二人竟然亲自上门拜访,忙差人去备茶,又将他们请到了大厅,这才问起他们的来意来。

    楚沉夏与刘衍对视了一眼,问道:“半容受牢狱之灾已久,徐大夫为何迟迟不出手相助?难道另有他计?”

    “呃……”徐之才有些为难,吞吐了一番才道,“不瞒二位,其实我今日听到一些关于半容不好的谣言,我无法辨认真假,但半容这回确实是惹上大麻烦了。”

    刘衍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你怎么看?听你的口气是打算放弃她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半容与我情同兄妹,作为兄长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再说了,我祖父徐熙这几日就不停地催促我,希望我搭救半容。”徐之才说到这里,十分为难地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之前找过她一回,可我的好意却被她拒绝了,她话说的很绝,似乎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了。”

    楚沉夏点头赞同道:“不错,半容这次回来,做事都很决绝,我正想问问你,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之才一怔,迎上楚沉夏和刘衍的目光,顿时压力倍增,不知道该不该说。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朱云出征

    “其实这件事,你本不该来问我。”徐之才顿了许久,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刘衍以为他不愿意说,正想劝他,却听楚沉夏已经开口道:“我母亲也知道,是吗?”

    “你外祖父知道,我祖父也知道,或许你去问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徐之才避开楚沉夏的目光,低头为自己倒茶。

    楚沉夏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是怕惹祸上身?被徐老先生责骂?还是与半容有关?”

    倒茶的手一顿,徐之才眼神空洞道:“那晚是我把半容气走的,是我告诉了她真相,她现在连我的帮助都拒绝了,我是再不能做出让她讨厌我的事了。至于我在你们大婚之夜告诉她那件事,你可以怪我,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事实。”

    “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现在就是来问你要答案的。你告诉我,我不会让半容知道我是从哪里知道的,又或许……听完你说的,我会在她面前装作不知情。”楚沉夏认真地说道。

    徐之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真挚,便放下了手中的茶壶,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

    楚沉夏和刘衍对视了一眼,纷纷坐直了身子,认真去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二十多年前,原有一大户人家,为沈家,在朝中和江湖中都颇有地位。晋朝灭亡之后,当时朝中的三大势力,季氏、朱家和柳氏纷纷上奏,请求消灭江湖中的势力,以安朝局。”徐之才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接着道:“柳氏首当其冲,奉命诛杀沈家,因为害怕被沈家报复,所以转而与江城盟主达成了约定。江城的人下手果然狠辣,那样一个大家族的势力,竟然一夜之间荡然无存。就连活下来的人都没有一个。江城后来被朱家诛杀,说起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刘衍听到后面一句话,怕楚沉夏心有火气,忙用眼睛去看他,见他的神情不如之前,这才舒了口气,追问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半容就是沈家的最后一个女儿,沈静舒。”徐之才缓缓吐出这句话,紧跟着靠倒在椅背上。

    楚沉夏先前虽有心理准备。可是等他说出来的那刻,却又觉得那么无力,他没想到,他和半容之间的仇恨那么深,隔得那么远。

    刘衍也颇为感概道:“其实这些事,跟半容和楚沉夏又有什么干系呢?他们两人只是真心相爱罢了,什么时候做过一丝不利于彼此的事呢?”

    “国仇家恨,”徐之才定定地看着刘衍。一字一顿道,“从来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去和仇恨对抗。如果殿下要是说半容放不下,那么楚沉夏又放得下吗?”

    见楚沉夏果然不吭声,刘衍当即轻叹一声,垂下了眼眸,心中暗想,没错。没有人能与仇恨对抗,半容是,永明是,刘彧也是。

    刘衍见二人都不出声,便探头打量了一圈问道:“文茵在吗?她的伤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

    “文茵……她……”徐之才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见他这副模样。刘衍眼皮一跳,忙提着心追问道:“文茵怎么了?”

    “哦,殿下放心,文茵的伤已经有好转的倾向,只是她心中的阴影不是十天半月能治好的。这几日谁也不肯见,总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就连我进去给她换药也废了好半天口舌。”

    刘衍内疚地低下头,不知说些什么好,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变成这样,心中的内疚越发深了。

    沉默了片刻,徐之才便有送客的意思,楚沉夏也没有逗留,当即起身告辞,便和刘衍一同往外走去。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走出徐府,楚沉夏才长长吁了口气,刘衍打量了他一会,问道:“你怎么打算的?看来半容这回是不会轻易松口了。”

    楚沉夏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讪讪道:“是我连累殿下了,如果不……”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走吧,回东宫,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刘衍将手搭在他肩上,笑着打断他的话。

    骑马至市集时,忽见人群攒动,纷纷往城门涌去,楚沉夏颇为诧异地下马拦住一男子问道:“这位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朱大将军要去打仗了,城门口围了不少人呢,我也想去凑凑热闹。”那男子笑着便往人群跑去了。

    楚沉夏偏头看向刘衍道:“朱云要郴州,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好。”刘衍说着将马匹快速拴好,与楚沉夏一同挤过人群,上了城门。

    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朱云的身影了,只有浩浩荡荡地一支军队,如蚂蚁般往远处蜿蜒行去。

    “怎么?太子殿下也是来送行的?”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刘衍和楚沉夏齐齐回头去看,只见刘彧和陈咸正往这边走来,陈咸撞上他们二人巡视的目光,显得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见刘衍不回话,刘彧也无心追问,站到他身旁,看着远处呵呵一笑道:“看看这磅礴的士气,朱将军的名号果然不是盖的,不过再厉害的将军恐怕都不及太子殿下的一半吧?”

    城墙上十分安静,静的只听到风的声音却听不到刘衍的回答,陈咸怕刘彧尴尬,正要开口借口,却被刘彧抬手制止。

    刘彧偏头看向刘衍,有些好笑道:“子顺,皇兄在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你是谁的皇兄?”刘衍恨恨回道,转头看刘彧脸上只有笑意没有怒意,脸色一黑,对楚沉夏道,“我们回去吧。”

    刘彧目光紧盯楚沉夏,见他移步,开口道:“楚……沉夏?子顺不愿意和我说话,我能否和你谈谈?”

    楚沉夏当即看向刘衍,见他只是顿住脚步等自己的回应,想了一想,还是对刘彧恭敬行礼道:“大皇子有什么话,洗耳恭听。”

    “好,爽快。”刘彧笑着称快,示意楚沉夏跟上自己的脚步,到了城墙另一端头,才遥遥望着刘衍道,“这一回,很快就会生死见分晓了?你觉得东宫生的几率有多大。”

    “你和东宫一半一半吧,不是生就是死。”楚沉夏的目光也始终放在远处。刘衍已经走到了陈咸身旁,看二人的动作似乎说的很激烈。

    刘彧见他漫不经心,回答的也是含糊不清,顺着他的目光摇头道:“你以为这个世上有永远的敌人吗?朱家就是一株墙头草,又是一头嗅觉灵敏的狗,谁的势力强大,就愿意与谁为伍。”

    “有的,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几个永远的敌人,比如你把皇上当做你的敌人,东宫把你当做敌人。”楚沉夏不想去深究他话中的意思,当下决绝道。

    刘彧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就是到了目前的这种困境,还愿意帮着刘衍?你可别忘了,你的外祖父是晋朝人,他与我外祖父是生死之交。你总以为你的选择是对的,可对于你的家族来说,你却是真真切切地背叛了他们。”

    不远处,刘衍忽然抬手给了陈咸一拳,楚沉夏急匆匆地便赶了过去,独留刘彧的话在空中被风生生吹散。

    刘彧自嘲地笑了一声,目光中的阴森渐渐聚成一个点,可怖的很。

    “殿下,怎么了?”

    刘衍瞪了一眼嘴角有血迹的陈咸,没好气道:“我们走!”

    见刘衍匆匆跑下城楼,楚沉夏连头都未回,径自跟了上去,直追上他的脚步才道:“对于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值得殿下生气的。”

    “沉夏,”刘衍忽然顿住脚步,猛地回转过身,险些和紧跟其后的楚沉夏撞上,痛声问道,“我难道真的就那么不如刘彧吗?今日见他,我总觉得他身上才有太子的模样,我哪里像个储君啊?”

    楚沉夏摇了摇头,正色道:“殿下……我并不觉得,这步棋刘彧在赌,他没有任何把握,所以才显得这么咄咄逼人。他下的是死棋,不是东宫死就是他死。”

    “可是从局势上看,我并没有什么占优势,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父皇虽待我如常,可到底还是免去了我每日的公文,也不许我上朝参政。就连朱云出征这样的大事,我竟是半点风声都未得到。”刘衍忧心忡忡地说道。

    楚沉夏心中虽也有担忧,但还是尽力安慰道:“不走到最后一步,谁知道会怎么样?殿下不要妄自菲薄了,还是安心走好当前的每一步才是。”

    刘衍有些泄气,但还是打起了精神走向了集市。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仇家上门

    皇帝这日头痛发作,难以承受,便命陈止明带了半容入宫,适逢刘衍入宫请安,迫于刘衍的一番请求,皇帝这才答应先将半容软禁在皇宫。

    刘衍回到东宫后,将这一事告诉了楚沉夏,楚沉夏又免不上说上几句。刘衍这几日本就低落,受不了楚沉夏的话,便和他争吵了起来,陆执如何都拦不住,只好赶紧请了若渝。

    若渝劝人的方式也不同常人,进来便讽刺道:“火都烧到阎王殿了,真没想到你们二人还有闲工夫在这磨嘴皮子?”

    刘衍见陆执跟在若渝身后,便知是他去请的若渝,投去一个狠狠的眼神,直将陆执逼出殿外。

    若渝捕捉到刘衍的目光,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来劝架的吧?我可没有那儿闲工夫,我是来有要事要告诉你们的。”

    “坐。”刘衍冷冷吐出一个字,率先坐了下来。

    若渝等楚沉夏坐下后,直截了当地说道:“刘彧最近有新的动作,他认定我父亲帮助殿下,现在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我父亲的势力。我父亲对于江城的事对刘彧已经有了诸多不满,现下发觉了刘彧的动作,几乎是暴怒。”

    “没想到刘彧下手这么快,他的心未免也太急躁了。”刘衍诧异地看向若渝,忽然听一旁的楚沉夏幽幽道,“欲速则不达,刘彧这样下去,他的计划迟早会变成散沙。”

    若渝点了点头,挑重点道:“我看我父亲似乎有倒戈东宫的意思,不知道殿下的意思……”

    刘衍看着面前的茶杯发了一阵呆,原本想问问楚沉夏的意思,可是两人刚刚大吵了一回,就这么问未免有些丢脸。因此直接回道:“东宫和琅琊王氏本就达成联盟,何谈倒戈?”

    “殿下此话当真?”若渝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意,可是目光却忍不住飘向了楚沉夏。

    一旁的楚沉夏却诧异地耸肩道:“殿下做决定,侧妃看我做什么?”

    刘衍挪动了坐姿,坐直了身体对若渝道:“我说的话,你还信不过吗?我说结盟就是结盟。只要有我刘衍在建康一日,就会保你们琅琊王氏一日。”

    “好,殿下所言,若渝铭记在心。”若渝微微点头,脸上却是再无笑意,紧接道,“关于半容,我也有一事要和殿下说。”

    楚沉夏当即向她投去目光,只听她说道:“据父亲的人回报。半容已经和刘彧达成了共识。”

    “什么?”刘衍握着椅把的手越抓越紧,似乎要将那椅把生生折断。

    若渝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问道:“殿下怎么看待这件事?毕竟半容……是我在这里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她这么做,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说她蓄谋已久,那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她这么做,是以为恨我。”楚沉夏沉声道,见若渝朝自己投来一丝惊愕的目光。将上一辈的恩怨和她说了个明白。

    “半容竟是沈家的女儿,偏偏你们两人……”若渝听完。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是随即话锋一转,稳重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这路总是要走下去的,我们还是商量一个对策。看看如何能挽救东宫又不伤了半容。”

    刘衍面露难色正要开口,若渝抢他面前道:“我知道这很难,所以……如果要使用必要的手段,还请殿下不要反对。”

    听完这话,楚沉夏忙去看刘衍的神色。却见他欲言又止了几回,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

    “你有什么想法?”楚沉夏问道。

    若渝抿了抿嘴,似乎心中并没有什么好的注意,就在楚沉夏有些失望的时候,刘衍忽然开口道:“不妨设计,伪装成半容受人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楚沉夏和若渝显然没想到这话是从刘衍口中说出,纷纷投去诧异的目光,刘衍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坐姿,随即又问道:“是哪里不妥当吗?”

    “殿下说的方法确实可行,但是这样一来,半容还是免不了受些牵连,受殿下提醒,我倒是忽然想到一个法子。”若渝气定神闲地一笑,让人不禁好奇她的法子。

    刘衍没有楚沉夏那个耐性子,忍不住催促道:“你快说吧。”

    “刘彧消息四通八达,我猜他定在皇宫里安插了人手,不说别的,就是皇上身边肯定少不了他的眼线。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将事情栽赃在眼线身上,顺带再引导众人去挖掘眼线背后的那只手,岂不是一举两得?”若渝见刘衍不住点头,楚沉夏却是没有动静,便紧紧盯着他,等他作回应。

    楚沉夏抬眸见若渝紧紧盯着自己,忙道:“哦,侧妃的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只要说消息是眼线透露出去的,半容又是被人威胁而不得已承认。这样一来,加上之前杨尹的话,皇上多多少少都会相信的。”

    “如果到时候父皇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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