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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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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行人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老宅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见宅子中的火星都烧没了,刘衍闪身就要往里冲,却被那极高的温度逼退了回来。
王秦也连忙拉住他道:“殿下不要去,这宅子热的可以煮熟一只鸭子了,太危险了。”
刘衍当真是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巧合,几声雷声过后,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焦尸,他们的手上还拿着锄头之类的工具。不难看出,纵火之人是先将这里的士兵打晕了再放火,看样子,纵火的人还不少。
院子的西北角上,有一个几丈深的洞。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刘衍想下去看看,却又被王秦阻拦道:“殿下看这洞四周都是焦土,想必下面也被烧了。而且这下面的情况不明,万一有什么……”
“行了行了,下面能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啊?是豺狼还是豹虎啊?”刘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高声道。
王秦无奈看向楚沉夏,楚沉夏却点了点头道:“是。殿下说的没错,要下去看看才知道究竟。”
“可殿……”
王秦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楚沉夏打断了,“我下去看看,殿下就在上面等着我吧。”
刘衍起初还有些犹豫,可扫了一眼楚沉夏和王秦之后,只好妥协了,叮嘱道:“那你当心些?”
楚沉夏点了点头,取过一旁的绳索在腰间系上,拿过火把便由着上头的人将他慢慢放下去。
手中的火把轻轻一晃,眼前的场景一闪而过,楚沉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见。
忙用脚顶在墙壁上,将火把往里伸了去看,只见下面竟躺着成堆的焦尸,整整齐齐,十分骇人。
楚沉夏心口一颤,脚底跟着一滑,猛地一下就往下坠去。上头的人似乎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冲力,竟然一时没抓稳,由着楚沉夏坠了下去。
楚沉夏跌落在那些焦尸身上,只觉得臭味拼命往鼻孔里钻去,他从来没有闻过如此恶心的味道。
尸臭和烧焦的味道混在一起,当真是令人满肚子的肠子都要呕出来。
“沉夏!你没事吧!”
上面忽然传来一句十分清晰的话,可楚沉夏根本没有回嘴的机会,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臭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忽然自洞口跳下,在他身旁坠下,那些臭味登时排山倒海般袭来。
刘衍并不知道身下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摸起来十分地奇怪和恶心,待偏转过头看清了,张口便道:“这……”
不过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楚沉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把将他从尸堆里拉了起来,随后用手指了指洞口,刘衍十分痛苦地点头。
两人刚出洞口,就是方才十分关心刘衍安危的王秦也忍不住后退十步,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刘衍和楚沉夏二人却仿佛获得了新生,大口大口地呼吸,巴不得落在身上的雨水再多一点,好将自己洗个干净。
王秦想用手捂鼻子,却又不敢,因此一直闭息,直憋得整张脸都红透了,才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可呼吸的那刻,脸色当即变了,在他看来,他方才呼吸的空气和屎并没有什么差别。
两人见众人实在难以忍受,便走出了谢家老宅。找到那赵耀河后,不假思索地跳了进去,洗的那个痛快。
楚沉夏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边问道:“方才殿下怎么忽然跳下来了,直把我吓了一大跳。”
“天在下雨,你甩水有什么用?”刘衍见他努力甩水,忍不住笑出声来,顿了一顿又道,“我问你有没有事,可你却不回答我,那群人胆子又都极小,除了我应该也没人会来救你了,所以我就跳下来看看。”
楚沉夏当真是哭笑不得道:“可是系在我腰间的身子不是还在外面吗?殿下何必跳下来?拉我上去不就是了?”
“哦……一时情急,我忘了,”刘衍并不在乎这些细节,想了一想问道,“那些都是干尸?”
“焦尸……”
刘衍经他提醒,脸上登时露出嫌弃的神色,皱眉道:“你是说那些尸体都是刚刚被烧焦的?”
“他的目的应该就是那些尸体,我方才大致一看,地窖中有近百具尸体。那一眼实在是令人终生难忘。”楚沉夏想起方才的情景,胃里顿时一阵倒腾。
“殿下!殿下!”王秦的呼喊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刘衍看他还在整理衣袍,忍不住推他道:“赶紧的吧,上岸了,你看这天,要是那些人去而复返可就不好了。”
只可惜天公今日心情不大好,雨是下的越来越大,加之马匹被劫,众人根本无法前行。
只好走了些路,在一些村民家中暂时歇歇脚。
刘衍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姜茶,连忙道谢,却见楚沉夏不放心地盯着那老婆婆,忍不住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那老婆婆见刘衍捧着姜茶却迟迟不喝,催促道:“喝吧……这是婆婆自己种的姜,你们都淋了雨,要是不去去寒,那就要生病了。”
刘衍瞥了楚沉夏一眼,猛地一口喝光了,还将茶碗倒过来给她看,老婆婆显得十分开心,笑道:“好……好孩子,真乖。”
楚沉夏见她望向自己,也将空碗递到她面前,微微点头笑道:“多谢婆婆了。”
老婆婆十分开心地走回了里屋,挨个去看那些士兵的碗,楚沉夏这才对刘衍道:“殿下怎么喝下去了?”
刘衍鬼魅一笑,又从喉口将那姜茶吐了出来,笑道:“我不和她周旋,你又怎么有机会把姜茶倒了?”
“这个村子有古怪。”楚沉夏悄声道。
刘衍也学着他的音调道:“那个老婆婆其实是个年轻女子,她手上都是皱纹,掩饰的极好。可是那一口黄牙整齐极了,怎么可能是个七老八十的……”
“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啊?”楚沉夏见身后有人过来,忙开口打断他。
身后果然飘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看样子,今天是不会停了。”
“那可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岂非要在这里过夜?”刘衍偏头看向她,接话道。
那老婆婆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嘶声。楚沉夏见她脸色当即骤变,甚至按住了腰间的佩刀,连忙示意刘衍装晕。
刘衍晕倒的那刻,她的脸色一松,目光却如猛兽牢牢盯着楚沉夏。楚沉夏踉跄几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倒了下去。
只听屋外有人大喊道:“黄阿婆,鱼都上钩了,你还缺不缺鱼?”
黄阿婆往屋里看了一眼,笑着回应道:“我这里的鱼也上钩了,你们进来吧。”
小院前的破门“吱”地一声就开了,楚沉夏听到几个十分浑厚的脚步声往自己走来,随即入耳的是中年男子的声音。
“刚刚骇了我一跳啊,那几匹马无缘无故嘶叫了起来,差点打草惊蛇了。”
黄阿婆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姜茶的,怕什么?就算察觉到什么,不过片刻,都是要倒下的。”
“嘿嘿嘿,今天真是大丰收,可以说是天降黄金啊,待我取了这太子的头交于庄主,庄主必定夸赞我!到时候也少不得我的好处。”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杀出重围
“铿锵”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竟然一把抽。出了大刀,要往刘衍头上砍去。
就在楚沉夏几乎要睁眼跳起来的时候,那黄阿婆拦下他的刀道:“疯了你了,庄主要死要活可没说,把这个人直接交给庄主不是较为妥善?万一庄子要活的,你把他弄死了,我看你下半辈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有理有理,还是你想的周全,那就赶紧把这些人捆起来吧,我去派人通知庄主。”
脚步声由近至远,最后便没了声音,那黄阿婆拿了绳子来绑刘衍,楚沉夏趁机双目微睁,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院子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楚沉夏微微思量,觉得这两个人对自己和刘衍来说不是问题。
当即腾地跃起,一只手便揽过了那少年的脖颈,不等他挣扎,手中的尖细树棍已经牢牢抵住了他细嫩的脖子。
那边刘衍也应声出手,控制住了那黄阿婆,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往里屋走去。取过黄阿婆手上的绳索,麻利地将他们二人给捆了个结实。
起初二人还不知道如何令这妇人开口,谁料,那少年因为太过害怕,竟然开口唤了一声,“娘,他们是什么人?”
黄阿婆目光一震,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却还是忍不住宽慰那少年道:“正儿别怕,有娘在,没事的。”
楚沉夏将抵在少年脖子上的树棍换成了刀,她果然紧张道:“你想干什么?你要什么说就是了,莫要伤了我儿半分。否则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拼命!”
“我们不想干什么,倒是你们居心饽测想做什么?庄主是谁?”刘衍见那少年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顺道在他口中塞了一个馒头,堵住了他的嘴。
真是令人想不到。凶恶的妇人竟然有一个懦弱的儿子。
黄阿婆眉心一皱,似乎是不想说,可是见到儿子已经流出了泪水,只好无奈道:“庄主并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名头,江湖上但凡有人出钱或者宝物买人头的,都是上家,也就是庄家。”
刘衍诧异道:“我大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实在是闻者气愤!”
那黄阿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身为大宋的太子,竟然连大宋是个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少说废话,”楚沉夏拍了拍她儿子的脸颊,威胁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敢骗我们,你儿子……”
黄阿婆又慌张起来。红着眼眶求道:“别……别……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别吓唬我儿子,他胆子小。”
楚沉夏听闻,便将刀从他脖颈上移开了。那黄阿婆果然十分感激地看着他道:“我只知道这次的庄主来头不小,要的人来头也不小,给的手笔也十分大。那个东西。只怕是人人听了都想得到吧。”
“是什么?”
刘衍刚问完这话,门外忽然有人喊道:“黄阿婆!黄阿婆!鱼要伐?”
黄阿婆打量了面前的人两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不敢喊出暗号。
万一被面前的二人识破,那儿子的性命可就完蛋了,当即清了清嗓子道:“不要不要,你们自己吃吧。”
楚沉夏忙问道:“什么意思?”
黄阿婆老实解释道:“他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不用。”
“我们如何信你?”刘衍逼问道。
黄阿婆见他不信,急得快要跳起来了,大力辩解道:“我儿子都在你们手上,我怎么敢拿我儿子冒险,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只要你们放了我儿子,那你们要走就走好了,我绝不拦你们。”
“你先把他们都弄醒了。”楚沉夏指着一屋子的士兵道。
黄阿婆摇了摇头道:“吃了这个安宁香不睡上几个时辰是不会醒过来的。”
门外的动静忽然越来越大,似乎是聚集不少的人,刘衍将手中的刀对准少年道:“你敢骗我们?居然叫了人过来!”
那少年骇的不住扭动身子,却比楚沉夏牢牢摁住,无法动弹,眼泪鼻涕口水一下子都跟着流了下来。
黄阿婆见儿子这幅样子,也跟着哭了起来,抽泣道:“你不要吓我儿,我儿小时候摔坏了脑子,好不容易才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你这么一吓,会把他吓坏的。我真的没有叫人过来,毕竟那东西只有一份,每个人都想要,他们知道人在我这儿,怎么可能就不想来凑热闹呢?他们以为我吞独食,保不齐直接动刀子也是有可能的。”
楚沉夏轻轻推开刘衍的手,点头道:“我看不像是撒谎,姑且再信她一回吧。”
外面的动静更大了,甚至有人喊了起来,刘衍拧眉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黄阿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目光忽然一顿道:“要不然你放我出去,我去试着摆平那些人?”
刘衍正要开口说话,一个脑袋忽然从门后探了出来,将几人都吓了一大跳!
那脑袋极快地缩了回去,随即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惊悚声,“不好了!黄阿婆屋里的人醒过来了!黄阿婆和她的傻儿子都被抓。住了!”
屋外登时乱了起来,黄阿婆脸色煞白,哭丧着脸道:“这下完了,他们肯定要连我一块杀了……”
楚沉夏抓过那少年,又给黄阿婆解绑道:“你和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逃出去之后,我就将你的儿子还给你。”
黄阿婆黯淡的目光好不容易一亮,探头看向外面道:“这个村子里住了十几户人,武功和我差不多的也就那么几个。我看你们的武功也不低,应该能应付几个。”
“你们看那个披着蓑衣和穿黄袍的是下毒的高手,那个绿衣裳的和一只眼的武功远在我之上。我说的这几个,都交给你们了,其余的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刘衍听她这么一说,脸当即黑了下来,这样硬闯能成功吗?楚沉夏也觉得硬闯不可取,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忽然心生一计。
楚沉夏和刘衍压着黄阿婆往外走去,外面伸长了脖子的人纷纷面露恐惧,后退了一步。
只见黄阿婆七窍流血,面色发黑,眼睛又瞪得极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出眼眶了,俨然是中了毒的迹象。
“你们谁敢过来?”楚沉夏将手递到面前,只见他的指缝中流出一些白色的粉末,见众人投来视线,楚沉夏又故作玄虚道,“这是尧没老祖毕生的心血,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此毒名为三声叹!”
楚沉夏上前一步,那些人纷纷后退,刘衍忍笑道:“三声叹,也就是说只要你的皮肤洒上了一点点,那你们就会在三句话的时间内毒发,七窍流血,直至血枯而亡!”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楚沉夏已经抢步至他们面前,手中的粉末往他们面前一挥,这些人在惊呼声中慌不择路地乱窜。
刘衍和楚沉夏趁机打晕了几个人,那些人一回头见自己的同伴都倒地了,十分惊骇,可目光在楚沉夏空空如也的手上一顿,到底还是有些侥幸起来。
在他们灼热的目光中,楚沉夏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粉末,笑道:“我这还有呢,好奇我为什么没事是吧?就黄阿婆那点药,还能药到我?我早就百毒不侵了,看招!”
白色的粉末再次扬在那些人身上,竟有几个夸张的,自己就晕倒了过去,这时候还站着的不过四个人,正是黄阿婆口中那极为难对付的四个人。
好巧不巧,方才停了的雨,忽然又下了起来,一下子将楚沉夏湿成了落汤鸡,就连黄阿婆脸上的血迹也被冲走了。
那蓑衣人怒道:“好哇,原来是个小把戏,黄阿婆你吃里扒外,我今天不让你烂疮而死,我就不姓商!”
商姓蓑衣人下毒虽巧妙,可是武功底子却极差。话刚说完,还未踏出一步,便中了楚沉夏三个飞镖,一下子倒地而死。
一只眼的那人目露凶光,疾步冲到楚沉夏面前。他的兵器十分古怪,是一堆拐子,拐子上还有许多倒刺,轻轻一挥,就能带下一块肉来。
刘衍拿剑去对付那绿衣裳的男子,黄阿婆则拿着一丈长的竹竿去打那黄袍女子。
不过半注香的功夫,楚沉夏的左臂已经受了伤,他只能苦于自己在兵器上吃了这人的亏。而刘衍则和那绿衣裳的男子势均力敌,互不相让,就看谁的体力好了。
黄袍女子虽被黄阿婆打的不知天南地北,可黄阿婆手中的力道却渐渐弱了下来,极有可能是不小心中了她的毒。
“彭”地一声,却是楚沉夏被独眼人踢飞到了草药架上。刘衍见他受伤,心里就乱了起来,出手也不再那么沉稳,渐渐被对手看出了破绽。
刘衍见独眼人的兵器上都是血,心越发地慌了,见他疾步走向楚沉夏,自己却不查,险些被面前的人刺中了胸口。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马嘶声从不远处传来,这马嘶声与先前的马嘶声绝不一样。这一听便是有人赶到了这里,急急勒马的声音。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动作,往不远处看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断臂重伤
只见一道黑影从马背上闪过,紧接着那绿衣男子连吭一声的机会也没有,直接倒在了地上。
黑影这才停下来,黄袍女子抬眸看去不由得看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眉眼美的不像人,像是天仙下凡。
刘衍看清来人,不由得喜道:“若渝?”
说话间,若渝手中的剑飞过黄袍女子的脖颈,她甚至来不及眨眼,一下子倒了下去。
那仅剩的独眼人,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双拐朝若渝挥去,可是下一秒,却闪身狼狈地蹿出了院子。
“莫追。”楚沉夏见若渝抬步要追,忙喊住她。
刘衍见他手臂的伤口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头皮不由得一阵麻,皱眉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楚沉夏说着将少年的绳索解了,见他跑进黄阿婆的怀中,说道,“你也快走吧,你儿子的病并非看不好,我听说医神徐熙就能治这病,你不如去问问他?”
黄阿婆神色复杂道:“我自然知道医神能治这病,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在王小香酒馆旁边的一处客栈,你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大恩不言谢!若是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你们说一句,我黄三娘万死不辞!告辞了。”黄三娘眼眶一热,忙抬手揩去了,又哄过儿子往外走。
见她母子二人消失在目光中,刘衍才转头对楚沉夏道:“这一村子的士兵该怎么办?她刚刚说没几个时辰醒不过来。”
若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左右转着道:“我想这个应该可以,这是半容赠我的。说是在昏迷的时候闻一闻,死人也会站起来。”
刘衍好奇地凑过去。一闻却差点吐了,连忙退后几步,大声咳嗽起来。
刘正声听闻了这事,急忙赶到了东宫,哪怕再过一刻钟就是宵禁时分了,他却还是执意要来。
看到刘衍毫发无伤,刘正声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听说了楚沉夏受了些伤,不由得有些紧张。又跑去了他院中探望。
“刘大人这般关切,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啊。”楚沉夏抬手示意他坐下,正要为他倒茶,却被刘正声拦下了。
“先生没什么大事就好,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怖了,最好不要再发生第二回,否则殿下和先生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得了。”刘正声十分严肃地叮嘱道。
楚沉夏见他如此认真,觉得有些好笑。却又不能笑出来,憋笑道:“是,刘大人所言我铭记在心,定当不会再有下次。”
刘正声还想说什么。楚沉夏却诚恳劝道:“天色不晚了,有什么事明日也可以说,刘大人不妨先回去休息?”
“明日再说就晚了!”刘正声忽然加重语气。又叹气道,“哎……我听说皇上有心将王秦撤下。以杨尹取而代之。”
楚沉夏想了一阵,抬眸道:“如果皇上真的要这么做。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皇上改变心意啊。”
“有的有的,办法自然有的,只是看先生愿不愿意去做。”刘正声目光一闪,连连道。
楚沉夏登时沉下脸来,他所说的办法定是和刘彧的作风如出一撤,又怎么能够实施?
刘正声见他沉声不语,以为是他默认了,笑着开口道:“我知道那杨尹有一个……”
“刘大人!”楚沉夏见他如此喜形忘性,忙提醒道,“刘大人要说什么,我并不想听,想必殿下也不愿意知道。刘大人现在既然是为东宫为殿下做事,那就请刘大人设身处地地为殿下着想,这种残害同僚的手段,我和殿下都是万万不愿意做的。”
刘正声被他这样直白地提醒,有些不知所措地结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现在兵部和御林军都在刘彧手中,如果连禁军也被他夺了过去,那……那殿下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日上朝就能知晓结果了,无论皇上任命谁去做这禁军统领,刘大人不要出言反对就是了。”
刘正声见再无话可说,便起身告辞了。
令刘正声意外的是,皇帝并没有撤去王秦禁军统领身份的意思,对昨日之事也只是寥寥几句带过,似乎并没有深究之意。
回想自己昨日确实有些听风是雨了,他这才十分后悔自己不该在楚沉夏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令他十分苦恼,那就是势力大涨的朱家,而陈咸似乎也没有竭力相助东宫的意思。在他们朱家看来,大风大浪已经过去了,他们既能全身而退,也就可以重回往日风光了。
刘衍自然也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颇为担忧道:“这朱家最近在朝中势力大涨,甚至是那初出茅庐的朱杨二兄弟,竟然在军营中肆无忌惮地拉拢关系,实在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朱家是掀不起什么风。波的,毕竟除了我们,还有人对朱家虎视眈眈。”楚沉夏不以为意道。
刘衍见他如此不放在心上,诧异道:“那你觉得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楚沉夏被他这一问,竟然说不出话来,这两日经历了一些事,将他原本的想法都打乱了。他甚至不知道,黑暗深处是不是还藏着另一个敌人?
刘衍见他不说话,眼神也有些涣散,轻拍他肩口道:“你别想的太多了,我看你今天精神一直不太好,你又受了伤,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楚沉夏也无推脱,索性起身退了出去。
他现在的脑子的确很乱,乱的他根本不能思考任何事情,漫无目的的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却是莫名其妙地出了东宫。
“去东街。”
楚沉夏坐在这晃动的马车中,迷迷糊糊地快要入睡时,马车忽然急剧一震,停了下来。
他掀帘正要问发生了何事,车夫已经带着害怕的音调道:“前面闪出来一个人,我没看见……”
楚沉夏知道车夫并不惧怕自己,见他如此反常,索性掀帘下车,这一下车,也有些惊住了。
一个人满身污血地倒在马车面前,他的左臂不翼而飞,血就从那里流出来,直把马蹄子和车轱辘给染红了。
“先生……这……”车夫已经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楚沉夏打量了一圈四周,便蹲下身去,还未撩开他满头的污发,就听他道:“救救我!”
这不是……这不是裴尘东的声音吗?
“快把他抬到马车上去。”楚沉夏说着,和车夫一道将他抬了上去,血登时从车厢内淌到了外面。
车夫重新坐上马车后问道:“我们去哪?回东宫吗?”
“去东街找半容,他伤的这么重,要是回了东宫只有死路一条,哪个御医敢医治他?”楚沉夏见他昏死了过去,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见他缓缓睁开双眼,这才停手。
裴尘东满脸污血因此看不清楚是什么神色,他勉力动了动嘴,楚沉夏却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楚沉夏也猜不到,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他这一身的伤口,倒不像是想要制他于死地,倒像是折磨他。
半容见马车上抬下来一个血人,也怔住了,不过只是片刻,她又醒转过来,忙招呼着楚沉夏将他抬到客栈去。
抹去他脸上的血污,半容这才发现原来这人竟是裴尘东,不由十分诧异,去问楚沉夏,却发现他一问三不知。
等她再次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令她有些吃惊的是,楚沉夏竟然在门外一声不吭地站了一个下午。
“怎么样?死了没?”
“没死,活下来了,让你失望了吧。早知道你就再多补几刀,或者砍去他左腿,这才显出你楚沉夏的本事嘛。”半容十分好笑地看着他,却不想楼梯尽头还立着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裴叔东,他不知半容的话是玩笑还是真话,目光沉重地看向楚沉夏,嘴张了一会,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不过,等他进到房内看过一身是血的裴尘东,他恐怕无法再遏制自己的冲动了。
果不其然,他疾步冲出房间,一手揪住楚沉夏的衣襟,粗着脖子质问道:“你恨我弟弟,也不至于这么歹毒吧?他是做错了,可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不知道对错,也不分轻重!你这样的做法却是比他残忍恶毒一万倍!”
半容白着一张脸,拼命解释道:“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裴将军不会是听进去了吧。裴叔东是楚沉夏救回来的,人也是他亲自抬上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那些小厮,他们都看见了!”
裴叔东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松下来,半容见楚沉夏衣袖渗出了一丝血迹,便知他的伤口裂开了,当下急道:“你这人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实在可恶!”
可回应她的却是楚沉夏,他语气沉重,不容她拒绝道:“半容!你先下去,事情的经过我自会像裴将军解释,你不必担心。”
半容虽然极不情愿,可到底还是咬牙退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伐魏之行
“你想解释什么?”裴叔东到底还是将手慢慢松开了,目光在他衣袖上的一片血渍上一顿,又极快地移开了。
楚沉夏整了整衣襟,十分平静道:“我不想多说什么,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倒在我的马车前,我便将他捡了来让半容医治。”
“呵……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巧的事都让你楚沉夏碰上了?”裴叔东冷笑道。
“人是我捡回来的,你是我派人通知的,还有什么不明白吗?”楚沉夏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旁。
救人?如果不是沉毓的案件还没有大白,他根本就不会救他,连多看一眼也不会,不上去补两刀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裴叔东听他说的如此不咸不淡,心里的火烧的反而更旺了,见他转身就走,又忙抓住他的胳膊道:“你站住!什么不明白?哪里都不明白,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就是殿下亲自来了,我也不卖他这个面子。”
楚沉夏无奈地偏头对他道:“那你为什么不等他醒来了,进去问问他?我人在东宫,难道还能为了这子虚乌有的事逃了不成?抓着我不放,到时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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