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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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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沉夏眼皮一抬,反问道:“殿下可听过江城盟主……无间?”

    “无间?是那个前朝的无间吗?我听说晋朝灭亡的那段时间。整个江城都覆灭了,无一人生还。”刘衍不解他为什么会忽然提到一个如此不相干的人。

    “不错。我……”

    楚沉夏只说了几个字,便被大呼“不好了”冲进来的陆执打断了,“不好了,殿下,胡度带人冲进来了!”

    刘衍猛地起身,脸上是不可理喻的神色,皱眉怒道:“他是疯了吗?东宫也是他想闯就能闯的?我看他八成是活腻了,你马上带兵把他给我拿下!”

    楚沉夏见他二人脚步一跨就往外去,忙跟上去道:“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也去看看。”

    “你不许去!”刘衍回头怒道,对上楚沉夏惊愕的目光,刘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分,转而温和道,“胡度要抓的人就是你,你出去了不就正往刀口上撞去吗?”

    胡度为什么咬定自己是凶手,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手臂上并没有伤痕啊,难道说。自己是不是凶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的?

    可这别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什么让久待司刑寺,精通算计的胡侍郎,竟然不顾一切。甚至冒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都要捉拿自己?

    楚沉夏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总归是不放心,当下脚步一跨便朝宫门口赶去了。

    正门口。两队人马正厮杀在一处,动的都是真刀真枪。灰黑色的城墙上血迹斑斓,看样子谁都不打算给对方留什么情面。

    “楚沉夏!”有人眼尖认出了他。登时高声大叫。

    所有人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被不远处这个冷眼旁观的男子吸引,纷纷朝他涌来,人群攒动间,胡度的声音清晰又高亮,似一柄利剑穿过无数人,最后穿进楚沉夏的胸膛。

    “楚沉夏,你杀死重臣,罪恶滔天,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刘衍忽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拽过楚沉夏,急道:“快走,让你别过来你怎么过来了?胡度疯了,待我擒住他,交给父皇发落。”

    “不,殿下,”楚沉夏反按住刘衍的手臂,目光灼灼道,“恐怕我这一次又要有牢狱之灾了。”

    “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怎么会有牢狱之灾呢?走吧。”刘衍拖他不动,一时怔了怔,对他方才的话认真思考起来。

    “殿下要知道手臂上有伤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凶手,而他既然说了证据确凿,那么他手中一定有我杀人的证据,我逃不掉的。”楚沉夏脸色一沉,语气却非常镇定。

    刘衍两道眉毛紧紧一拧,不解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咬着你不放呢?你于他们而言,究竟是有多大的威胁?”

    说话间,胡度的人已经挤出一个口子,往这边冲来,刘衍看了一眼追过来的人,回头对楚沉夏道:“今日除非东宫所有人都战死了,否则我绝对不可能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来人,放箭!”不等楚沉夏反应过来,刘衍已经对着远处高呼道。

    可刘衍等了片刻,都未瞧见半支箭,不由诧异抬头去看,只见城墙之上,只站着一个人,他手中的弓已拉开,蓄势待发。

    “洪岩?殿下快走。”楚沉夏目光一震,忙拉过刘衍往前跑去。

    两个人都跑得极快,甚至没有时间往后回看一眼,只一拐弯刚好避开了身后的冷箭,来不及重重喘息,洪岩从城墙跃下后疾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楚沉夏一边贴紧墙身,仔细提防,一边又忍不住打趣道:“殿下别说有人咬着我不放了,咬着殿下的人只怕比我还要多上几倍。”

    一旁的脚步声忽然消失,楚沉夏不敢再说话,当即屏息去听动静,还未听到什么,一柄大刀忽然从转弯处闪了过来,一下子往他脸上砍来。

    一个矮身翻滚避开,那大刀又朝刘衍飞去,大刀在墙壁上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也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

    “洪岩,你觉得杀了一个太子。就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楚沉夏手中并无武器,只好只身扑了上去。两只手死死按住他拿刀的手。

    洪岩手一扬,便挣开了楚沉夏的禁锢。双目沉痛道:“你们南宋的人最为卑鄙,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总之我不能让他再出去祸害百姓。”

    “太子殿下几时害过人?你站在南宋的立场去看,殿下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保卫南宋不被外人侵犯,又爱民如子,时常开仓济粮。”楚沉夏见他身子一闪,绕过自己就要往前去,一把拉住他的左臂。不让他前行。

    洪岩右臂往回一收,大刀跟着往回,将楚沉夏连连逼退好几步,怒目圆睁道:“他喜好杀戮,屠城难道不是他巩固权利的手段吗?就算是在南宋,我也听说,他常常和你联合起来,残害朝堂忠良,不光他这样的人该死。你也该死。”

    “那我看你也该死!”一声尖而厉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若渝踏着轻巧的步子闪到他身后,左手中的剑使起来依旧漂亮。

    可洪岩知道,这剑法不光漂亮还十分凶险。避开两招后,他忍不住问道:“刘衍有什么值得你对他这么忠心?”

    “就凭他是个好皇子,也算是为了百姓。如果你不希望天下生灵涂炭,就趁早收手吧。”若渝见他脸上有些疑惑。误以为是他犹豫了。

    岂料,洪岩大笑了两声道:“哈哈。真是笑话,你们为他卖命,自然会口口声声说他是好人,可是他屠杀鲁国百姓,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废话少说,我今日是一定要取下他项上人头的,胆敢挡我者,杀。”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出声的却是刘衍,他将手中的宝剑牢牢握紧,步子一跃,手中的剑便与洪岩的刀交错在一起。

    刀光剑影,看得楚沉夏十分紧张,好几次都想要冲上去,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胡乱介入,只会导致处于下风的刘衍被洪岩误杀。

    若渝心中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因此两人一直在找时机,不敢贸贸然出手。

    “洪岩,你不是说南宋奸诈小人最多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太子殿下有这么大的误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一直怂恿你来刺杀刘衍的人安的是什么心?他这是在利用你,你千万不要进了他的圈套。”楚沉夏想到他方才所说,心中起疑。

    果不其然,洪岩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手中的刀顿了一顿,目光也随之呆滞,似乎被他这番话动容。

    楚沉夏见他有了反应,忙趁热打铁追问道:“是谁怂恿你?将事情的黑白颠倒?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个告诉你无牙集在桃花娘子身上的人吧?”

    洪岩迅猛的招式随着他的话慢慢露出了破绽,一不小心差点被刘衍钻了空子,回过神来,怒瞪了楚沉夏一眼,专心致志对付起刘衍来。

    楚沉夏见他心神不宁,必定是说中了,心里自然有些寒,但此刻也不顾上什么了,咬牙一字一顿道:“倘若我告诉你,那无牙集就在告诉你的那个人身上,你信不信?”

    “当”地一声,洪岩手中的刀忽然脱离手腕,朝楚沉夏直直飞来,随即是他的一句怒吼声,“我不信!”

    楚沉夏心口跳得飞快,瞧了一眼擦身而过的大刀,又道:“我知道你信了,可我还要告诉你,屠城一事,殿下没有参与半分,是庆王带人下的手,事发之后,殿下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尽管洪岩手中没了兵器,但他与刘衍打斗起来,还是不受限制,刀客的最高境界,恰恰是手中无刀似有刀。

    楚沉夏见他招式不再如先前那般迅猛,但是招招欲致人死地,如此情况,竟比方才还要凶险几分。

    一旁的若渝早已忍不住冲上去了,几个来回后,与刘衍配合的十分默契,倒与洪岩打了个平手。

    “洪岩,殿下的行踪也是他透露给你的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的,对,这些人也就是你口中的奸诈小人。你做了他人手中的一柄利剑,一心只想杀殿下,可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刘衍死了会如何?”

    不等楚沉夏说完,洪岩已经分神怒道:“闭嘴,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是想用言语激我,卑鄙!”

    “其实你心里明白。”楚沉夏忽然冷笑了一声,对上洪岩错愕的目光,继续攻破他心里的防线,“刘衍一死,南宋就会大乱,你正好报了齐国被灭之仇,我说的对不对?”

    洪岩紧咬牙关,发出“咯噔”的声音,令人听了汗毛竖起,楚沉夏向他近了一步,咄咄逼人道:“你说你是为天下安康崛起的义士,其实根本就不是,你只是来泄私愤,报仇的,何必将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说到底,你和我这个卑鄙小人,没有半分区别。”

    “啊!”洪岩心底最后一丝防线崩塌决绝,怒吼一声后,将全身力气灌注双手间,朝左右二人各挥一拳,刘衍和若渝登时被他打飞一尺远。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巨子遗孤

    身后的城楼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是无数的冷箭往这边发来,几人都不防备,也实在是无处可退。

    几人正犹豫间,惊愕地发现那些箭并没有往自己身上射来,而是朝着洪岩发去,洪岩空手赤拳,又无藏身之处,片刻间,腿上已中了三支箭。

    楚沉夏忙回身对城楼之上喊道:“谁让你们放箭的,快住手!”

    城楼之上忽然探出一个人的身子来,正是陆执,他见楚沉夏说住手,有些犹豫,便望向了刘衍,刘衍对上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分明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殿下!”楚沉夏几乎哀求的声音带了一丝埋怨,见刘衍并无开口的意思,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剑,便冲到了洪岩身旁。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洪岩将楚沉夏猛地一掌推开,忿忿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想欠你人情,当年你救我一命,今日,就当做我还你了。”

    刘衍见楚沉夏冲进箭雨中,忙喝声命陆执停下,忙朝他疾走了两步,但到底还是顿住了脚步。

    楚沉夏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踉跄走向被射成刺猬的洪岩,想要去扶他,却又无从下手,撞到他灼热的目光,眉头不由得一紧。

    “其实你,完全可以为天下人谋福的,只要你肯。”楚沉夏喉口滑动了半日,终究说出了这么一句,在洪岩看来十分可笑的话。

    “你想要我为你们南宋为刘衍做事?太可笑了。”他笑了一声,胸口便忍不住剧烈翻腾。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再抬头时。面色忽然和善了起来,抬起一只手艰难地抓着他的手臂道。“其实,其实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

    “你的腿是被景旡故意弄伤的,这是……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告诉你这个秘密,是希望有一天,你若是得到无牙集,一定……一定要答应我,抄一副本,在我坟前化了。”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声音虚乏道,“如果……如果我有坟的话,拜托你……了。”

    刘衍因为隔得远,因此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楚沉夏铁青着脸站了起来,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忙赶上去解释道:“此人不死,后患无穷啊。”

    楚沉夏的眼眸仿佛有火在烧。看了刘衍许久,才道:“我知道,我没有怪殿下的意思。”

    刘衍见他这幅样子,分明是怪自己的意思。但也不好说什么,俯身拾起一旁的一支箭,在火把上轻轻一带。忽然朝洪岩右臂上刺去。

    “殿下这是干什么?”楚沉夏第一反应是一惊,可是话说出口。心里却顿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刘衍对上洪岩怒视的目光,发力将箭拔出道:“快去请半容姑娘来!”

    “殿下。”陆执从城楼上跑下来。直跑到他面前,音调沉稳道,“胡度一干人马,已经被我们全部拿下了,就等着殿下过去处置了。”

    “不,”刘衍摆了摆手,低首看了洪岩一眼,道,“等半容姑娘来了再说。”

    半容听说宫门附近发生争斗,急急忙忙就跟着传话的士兵跑来了,见到站着的几个人安然无事,心里也就放松下来了,可是听到刘衍要她为躺在地上重伤的刺客医治时,不由嘀咕道:“殿下,这个人只剩下一口气了,是救不活的。”

    “我不用你救活,我只需你保他性命三日,可否?”刘衍不等她回答,又指着他的右臂上那处伤口道,“除了这处伤口,别的都不用伤药。”

    半容几乎瞠目结舌道:“什么?殿下,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啊?不治他别的伤口,独独治这道伤口,还要保住他性命三日,岂不匪夷所思?”

    刘衍见这里就他们几人,也不做遮掩道:“如果你有可以快速令这道伤口结痂的办法,那也不必保他性命了。”

    “有自然是有的。”半容还是有些不明白,若渝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道,“先想办法处理伤口吧,这些事过会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半容十分诧异将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去,到底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只好低身去观察伤口,从随身的医包中取出了一瓷瓶,就着他的手臂上倒了下去。

    方才还再流血的伤口,浸湿了药粉后,便不再流血了,她又从医包中取出一块布,抹上一些草药,敷在伤口上,不一会的功夫,伤口看上去已经结痂了。

    陆执看着这番操作,不由得喜道:“这是什么伤药?这么有效?以后殿下上战场的时候就可以用到了,奇效啊!”

    “这药并不能用在刀伤这种大伤口上,用的次数多了,受伤的地方会使不上力。”半容耐心解释道。

    “那这是用来治什么的?”陆执不禁好奇追问道。

    半容抬眸瞧了他一眼,缓缓起身,没好气道:“这是枯痔散,是专门用来治五痔的。”

    陆执脸色一黑,自然明白五痔是什么,当下忙转开话题道:“殿下打算怎么处置胡度?”

    “通知王统领来,就说有刺客硬闯东宫,现在被拿下了。”

    陆执前脚刚走,刘正声后脚就来了,由宫门走到城楼,一路吃惊走来,直走到众人前,见到躺在地上的“刺猬”,下巴更是惊得合不上。

    若渝和半容识趣地告退,刘衍才打趣道:“刘大人,把你的下巴收一收,都快要掉下来了。”

    “东宫这是怎么了?和谁厮杀了一场吗?”刘正声收起吃惊的表情,故作淡定问道。

    “胡度声称抓凶手,与刺客里应外合,攻进东宫。”刘衍示意他往不远处望去。

    城墙脚下,一群士兵模样的人皆蹲在地上,为首的那人,刘正声一眼便识出,是那胡度无疑。

    “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刘正声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两句,又转向楚沉夏道,“先生回来了?我正好有事想和先生说,不知……”

    楚沉夏看向刘衍,刘衍哭笑不得道:“刘大人有事和你商议,你看我有什么用呢?这里的事,交给我就行了,去吧,刘大人可是心心念念了你好几日啊。”

    刘正声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而言,他接下来要说的,恐怕要比面前所见重要的太多了。

    楚沉夏一面引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面问道:“刘大人有什么急事吗?听殿下说,刘大人来找过我几次。”

    “倒也不是急事,但事情总归是重要的,我要是不说出来,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刘正声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楚沉夏配合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去,心里面不禁奇怪是什么事,见他急急忙忙走近院子,又小心翼翼地探着头看了看四周。

    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原来勤王当年在外还有一个女儿!如今算起来也有十三四岁了,我打听了许久,都打听不出来,那个女孩到底是勤王和谁生的,因此想问问你,有没有在他和公孙太傅的信中看出什么来?”

    楚沉夏目光一震,问道:“你怀疑是公孙云舒和勤王生的女儿?!”

    “不错,勤王当年查到了什么线索,意欲与皇后商议,却不料一再被诬陷,也是那时他与公孙太傅的信件来往十分频繁,我怀疑他是拜托公孙太傅照顾好他的女儿。”刘正声语气急促,可是说话间却带了一分喜意。

    “信中的的确确没有提到他女儿的事,如果有,我一定会记得,他们除了讨论那时的朝堂形势,几乎没有别的言语。”楚沉夏皱眉沉思,想了半日,脑中白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如何?还提到了什么?”刘正声十分紧张地问道。

    楚沉夏咽了咽口水,到底还是将手垂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刘正声见状不由得露出沮丧的神情来。

    “吧嗒”一声,两人不由得同时一惊,见声音是从树丛后传来,便移了脚步过去,却只看到一个女娃娃瞪着眼睛,十分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

    刘正声心口一震,忙拉过楚沉夏到一边,轻声问道:“这个孩子是谁?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我们说的话了?”

    “她是我义妹,身世……身世清白,刘大人可以放心。”楚沉夏捕捉到他眼中的戾气,眼皮不由自主地一跳。

    刘正声果然不肯被他一句话蒙混过关,沉声道:“我如何放心?这件事我连殿下都没有说,就是怕他太过激动,反而坏事了,可是现在这件事又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个人还是童言无忌的小孩,你让我如何放心?”

    “那怎么样呢?难不成刘大人还要我杀人灭口吗?勤王的孩子是孩子,她就不是孩子了吗?”楚沉夏见他这么说,心口便压了一团火,当即发作了出来。

    刘正声脸色有些尴尬,凑近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了确保万一,我觉得不如将她毒哑,这样一来才……”

    “不可能!刘大人所言也太没有人性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今日诸事繁忙,宫门口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就不恭送刘大人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倒打一耙

    刘正声没想到刘衍说完竟真的不理他,径直而去,回头看了一眼畏怯的鹿寻,心里面着实无奈得很,挥了挥袖,到底还是走了。

    等他走到东宫正门口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大群人的背影,想来跟上去,也是颇为尴尬,当下便回了府邸。

    王秦频频回头去看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胡度,心里一度觉得不可思议,堂堂一个司刑寺侍郎居然和齐国刺客勾结,杀进东宫。

    胡度看上去似乎十分不甘心,但到底没有在王秦面前为自己辩解,毕竟,他清楚地知道,在王秦面前辩解不但是徒劳的无用功,更会令自己看起来很蠢。

    他只要活着到皇帝面前,揭发楚沉夏的杀人手段,他就有把握扭转局势,为自己博得一局。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等皇帝召他进去的时候,刘衍已经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再怎么说不过是狡辩罢了。

    “陛下,臣……”

    胡度只说了几个字,便被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面前的皇帝似乎比前些日子又苍老了点,此时正靠着胡榻上的桌案,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不用说那么多,子顺已经将经过跟朕讲了,你只要回答朕几个问题就行了。”

    “是。”胡度对上皇帝巡视的目光,不自然地避开了,有种不安地情绪忽然爬上了心口,导致他有些紧张。

    皇帝动了动身子,说是动,其实也不过是将手撑在桌案上罢了。语气拖沓道:“是你亲自带兵去的东宫,并且冲了进去。并伤了东宫的侍卫?”

    “是,臣是因……”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又问道:“你冲进去的时候,齐国的刺客正好也在东宫之中?”

    “这……臣不知道。”胡度皱眉答道,见皇帝不说话,忙抢占先机开口道,“臣去东宫是去抓杀害陈大人的凶手的,并不知道刺客也在。”

    “朕知道,”皇帝对上胡度有些错愕的目光,质问道:“可你分明知道那楚沉夏不是凶手啊。为何还要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顾一切地往东宫冲去?难道就是为了定楚沉夏的罪,连礼法都不顾了吗?”

    “陛下,臣是掌握了楚沉夏谋害忠良的证据!臣知道他回东宫了,心里着急,害怕他再次逃走,这才着急冲进去的。”胡度着急道,说完不望瞅了一眼刘衍,低声道。“陈大人对我有恩,捉拿凶手对我来说义不容辞,可是同样,楚沉夏对殿下也有恩。殿下绝不会轻易让我带走楚沉夏。”

    “荒唐!你到现在还在为自己开脱,朕记得你在司刑寺多年,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如果你执意说闯进东宫是为了捉拿凶手,未免把朕当老糊涂了吧?”皇帝忽然坐直了身子。老眼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你大可以来告知朕,朕见你手握证据。又怎么可能不允你?你带兵硬闯东宫,刺客又正好同一时间出现在东宫,朕不相信是巧合,罢了罢了……”皇帝说到一半,忍不住用指关节抵在太阳穴上,神情有些不悦。

    刘衍忙上前问道:“父皇是头痛病又犯了吗?”

    “是啊,朕时常被这头痛的毛病折磨,这几日,连饭都吃不下。”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两道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胡度见皇帝对这件事根本不上心,心里的算盘登时落空了,正欲开口时,刘衍的衣袍从他面前闪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刘衍用指腹在他的印堂和风池穴上缓缓摩挲,一边说道:“父皇,感觉好些了吗?我听半容姑娘说,这几个穴位专治头痛。”

    “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吧?上次的事,委屈她了,你回头让陈盛去内务府把那件波斯运来的孔雀衣送过去。”皇帝抬手拍了拍刘衍的手掌,示意他不必接着按摩了。

    “这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得了的,朕也乏了,都下去吧。”皇帝手一挥,跟着起身就要往内殿走去。

    胡度心中一震,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杀害陈大人的凶手不可不抓啊,楚沉夏为人阴险狡诈,不说别的,单是留他在太子殿下身旁,将来势必是一个隐患啊,更何况,此人奉行断袖,钟爱男子啊!”

    皇帝面色一霁,将方才抬起来的脚缓缓收了回来,不等他出声,刘衍已大声叱骂道:“你放着那么多的重案悬案不顾,却总咬着楚沉夏不放,你心里明明知道楚沉夏并不是凶手,也不知道是受什么人的指使,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刘衍朝他走了一步,冷笑道:“最可笑的是,你竟然说楚沉夏是断袖,堂堂司刑寺侍郎,居然听信外面的谣言,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司刑寺侍郎这个官位的?你司刑寺万事不是讲究证据吗,什么时候也成空口套白狼了?”

    “对对对,我们司刑寺历来都是讲究证据的,我手里就有楚沉夏杀害陈大人的证据,我……”胡度被他呵斥的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嘴里却仍然不忘提及楚沉夏的罪证。

    皇帝听完他们的对话,着实忍不住出言道:“好了,朕不想听了,听得朕的头大了,子顺已经抓到杀害陈阙的凶手了,就是那名闯进东宫的刺客,你也不必在这攀咬了。”

    说罢,又看了他两眼道:“沧州正值灾害,百姓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朕打算派你去做沧州的知府,什么时候沧州的桑田重复、百姓衣食无忧,你就再回来!”

    沧州大旱三年,许多河流枯竭,河床暴晒在烈日下,晒出一条又一条的裂痕,连河流都变成了这样子,更不用提农田了。皇帝的言外之意,根本是在告诉他,他这一辈子都将在贫苦之地度过,再也不能回到建康。

    胡度似乎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跪着的身体一塌,坐倒在了腿肚子上,等他反应过来,皇帝已不知所踪,面前只有那个年轻,在他看来跋扈的太子殿下。

    “沧州的百姓就靠胡大人了,想来胡大人如此嫉恶如仇,也定能救难民于水火之中。”

    胡度恨得牙痒痒,一双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挥上去,已经背身走开的刘衍忽然脚步一顿,回头道:“被人利用并不可耻,但是被人当猴耍,这个人也确实够悲哀的。”

    方才脑子还处于混沌的胡度,此刻忽然极具清晰,他听出了刘衍的讽刺,也意识到自己出格行径的背后。可是事已至此,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捶胸顿足罢了。

    末时初,众大臣已经听到风声,纷纷赶到皇宫,来向皇帝举荐司刑寺主司一位的官员。

    只是皇帝那时正受头痛的困扰,心力交瘁,根本无力处理此事,偏偏殿外的大臣们又十分焦急,不断逼迫他立新主司,皇帝便将立主司一事全权交给了柳长公和协办大学士宗挚。

    柳长公和宗挚召集了一些大臣,一同商议人选,面对众大臣七嘴八舌的意见,柳长公原本想立自己的外甥方凌,只是当宗挚说出了陈止明的时候,他也就没好意思说出来了。

    “陈止明,陈阙之子,几位大人都知道,他天资过人,十六岁便替他父亲断了一桩奇案,闻名朝野,自此踏入朝堂。”

    中书监程令当即提醒道:“宗大人可别忘了,他十六岁为官,十七岁便被流放,至今才归,纵然他有大才,到底是个戴罪之人啊。”

    “不错,程大人说的是。”礼部尚书柳远胜点头附和,随即目光瞟向自己的叔父,见他点了点头便提议道,“刑部侍郎方凌,同样是少年得志,这些年为刑部立下不少功劳,我倒是觉得,由他去接任司刑寺这项大任,倒也合情合理。”

    侍御史周朗低笑了一声,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解释道:“方凌有什么本事我是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柳公的外甥,哈哈,能投胎做得了柳公的外甥,这也算是本事一桩啊。”

    “哈哈哈,周大人说笑了,柳公岂是以权谋私之人,想必柳尚书举荐方凌,必是有他过人之处。”宗挚听完哈哈大笑。

    其他人都垂眸不语,面露怵色,毕竟这朝堂上不长眼还能做这么久的官,除了宗挚和周朗,再无第三人。

    柳长公脸上有些恼意,当下也没发作,只是闷声道:“陈阙刚死不久,胡度又被贬去沧州,司刑寺连缺两位重要官员,若是各位大人有好的人选,不如畅快一说,若是没有,那只怕……也只能在方凌和陈止明之间选一个了。”

    “朝廷人才济济,难道就非要在这两个人上面较真吗?”中书监程令迷惑道。

    柳长公斜过去一眼,十分轻蔑道:“那程大人有什么好的人选?不妨说来一听。”

    程令自然说出不来,倒是周朗接话道:“我倒还真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各位大人可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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