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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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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咬了咬牙,手中长长的马鞭一挥,竟往车夫身上招来,车夫惊呼一声,吓得直闭眼,那少年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他只笑了一半就顿住了,目光怔忡地落在一只从车帘后伸出来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同时也将他的马鞭牢牢抓紧,任他怎么用力,都拉不回去。
那少年十分生气,大怒道:“我可是前车骑将军现兵部尚书卫术铭之子,你敢扯我的马鞭?信不信我回去就告诉父亲来治你的罪,定要治你一个抄家之罪。”
话音刚落,车夫已经被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骇得浑身乱颤,抄家之罪?难不成还抄……抄当今圣上吗?
正要开口告诉他,车内的是当今太子殿下,车帘后突然传来一阵肆意的笑声,“哈哈,抄家?你义父不过是一个兵部尚书,还轮不到给别人定罪,你这女娃娃,小小年纪就这样泼辣,当心将来嫁不出去,害得你义父愁白了头发。”
她见自己的女儿身被当场揭穿,觉得十分丢脸,尽管当时除了车夫和刘衍并无她人,但她仍觉得丢尽了脸面,红着一张脸将马鞭愤愤一丢,飞快地掉转过马,“蹬蹬”跑远了。
刘衍将马鞭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墨色的长鞭与寻常马鞭有所不同,鞭头是稀有的木头制成,上面的刻痕混乱,似乎是要遮掩什么。指腹用力按在凹下去的图案里,翻转过指腹一看,依稀可辨,是一朵梅花。
马车只行了一会又急停了下来,刘衍感觉到外面似乎有不少人,想到还在牢狱中的楚沉夏,不由得烦躁起来,正想掀了车帘冲出去。
卫术铭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过来,“敢问车内是何人?听小女说,她的马鞭在你那里?小女年幼无知,我回去定会严加管教,这马鞭是我亲手做给小女的,还望你归还。”
刘衍觉得十分奇怪,一小小马鞭竟值得他尚书大人亲自来讨要?仔细地将马鞭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才掀帘下车。
还未抬眼便听见面前几人“唰唰”下马,齐声道:“下官卫术铭,徐之才参见太子殿下。”
刘衍听到徐之才三个字忍不住抬眸看去,自己要找的不就是他吗?徐之才,徐熙之孙,此人医术精湛,并怀有仁爱之心,同时又力争上游,年纪轻轻不过十九岁便做了那正五品右院判之位。
只因旭王一出生就带了病,皇帝特命徐之才倾心治疗旭王,而卫术铭又负责教导旭王武艺,时间一长,两人自然走到一起。
刘衍将马鞭拿到面前,仔细地看了两眼,见卫术铭有些紧张,便笑着递还给他,又转而看向徐之才,问道:“徐大夫,我近来身体有些不适,还想请你到马车上为我诊脉。”
徐之才第一反应并不是思考,竟然是看向了卫术铭,卫术铭显然注意到了刘衍紧盯的目光,自然是假意忽视徐之才的视线。
徐之才微微一愣,只好回道:“好,殿下请。”
刘衍转身返回马车时,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而对卫术铭道:“卫大人就不必等徐大夫了,诊完脉,我自然会差人送徐大夫回去。”
“是。”卫术铭低头行礼。
徐之才在刘衍对面坐下,一双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这才伸出手去搭刘衍的脉,一面又从容问道:“殿下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按在他命脉上的手指微微一怔,徐之才诧异道:“可我见殿下脉象和缓有力,不仅没有病反倒是身体好的体现啊。”
刘衍将手忽然一撤,徒留下徐之才僵硬的手指,冷冷道:“我得的是心病,徐大夫又怎么看得出来?我看,倒不如给我开服麻沸散,好好地睡一觉,这药,徐大夫可随身带着?也省得我去太医院取了。”
徐之才脸色煞白,紧张到连眼睛都不敢眨,总算憋出一句话来,“这种需要煎制过的药,不适合随身携带,所以我并没有带着。”
“是吗?我可是听说,这被你徐大夫妙手制过的麻沸散,只要往空中一撒,被人吸入口鼻,当即中药,比服下的药效还要快呢。”
“噗通”一声,徐之才跪倒在他面前,颤着嗓子道:“殿下明察,下官不是刻意隐瞒不说,下官实属无奈啊。”
刘衍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坦白,并没有多大情绪,也没有表现出相信的意思,只是淡淡道:“徐大夫不必如此紧张,起来说话。”
“是……下官,下官前几日遇到一个人,那个人给我一张古传的秘方,上面记载了一种药粉,只要人吸上些许,就会神志不清,失去行动的能力,正是麻沸散的另一种制成方法。我与他做了一个交易,他将此秘方赠与我,我便将制好的麻沸散送给他。”
徐之才脸部微微抽搐,目光一紧,仿佛在回忆什么,随即不安道:“后来,我听说,死者的衣袍上携有我制成的麻沸散,我担心被陛下责怪,所以就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刘衍抓住他话中的重点追问道:“那个人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代罪替死
刘衍风风火火地回到东宫,陆执看到他这样子,惊奇道:“殿下,出什么大事了?”
“去把全竖给我找来。”刘衍语气焦急道。
陆执见陈阙紧跟着进来,身后还带了不少士兵,更加不解道:“全竖怎么了?他刚才向我告了假,去城东了。”
“他去城东干什么?”这话却不是刘衍问的,而是陈阙问的,陆执不安地吞下口水,喉咙滚动道,“说是这几日骨头痛,去找他信得过的老大夫看病去了。”
陈阙立即转身指挥道:“你们几个去城东找人,此人极其狡猾,不定是听到风声就想逃,你们几个去各个城门守着,还有你们几个去市井里找,留下的,去搜他的房间。”
眼前的一堆士兵转来转去,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陆执彻底懵了,诧异道:“殿下,到底怎么了,全竖做了什么,他对殿下可是十分忠心啊,做事从来不马虎,虽然人有点小机灵,可是为人忠厚,不会做出不利殿下的事的。”
刘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是他借着我东宫太子的名义,利用徐之才为他制药,杀人栽赃,陷害沉夏。”
陆执见刘衍气愤转身,忙跟上去道:“不可能,全竖是信佛之人,从来不杀生,更别提杀人了,我看这件事一定是搞错了。”
冲到全竖房内的士兵不一会就冲了出来,十分欣喜地拎着一茶壶跑到了陈阙面前,刘衍瞧见。忙疾步走了过去,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一茶壶。
士兵将壶盖打开,解释道:“殿下、大人。请看,这茶壶中的水并就所剩无几,那全竖将药粉一股脑倒到了茶壶中,因此粉末都结块了。”
陆执纠结地挠了挠头,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全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全竖最后是在城门口被士兵抓到的,带回司刑寺的时候是被抬回去的,只因当时他还想逃,便被狠狠打了一顿。
刘衍听闻全竖被抓。又火急火燎地亲自赶到司刑寺,陈阙亲口告诉他,那全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起因,还是为了那萱娥姑娘,他侥幸见过萱娥一面,从此便陷入泥沼,不可自拔,终于有一日,在被狠狠拒绝后。便埋下了报复的种子。那日,正好撞见门外偷偷摸摸的楚沉夏,顺势栽赃给了他。
事情到了这里,刘衍便不再关心。不等楚沉夏被放出来,又急着赶回了东宫,之后又急着进了皇宫。向皇帝上书回鲁国。
这过程,竟是一口气也没歇。等楚沉夏回到东宫时,刘衍已将马车一应准备好。只等着他来了。
楚沉夏吃惊地看着东宫门口蓄势待发的队伍,哭笑不得道:“殿下,你再着急也不至于着急成这个样子啊?真的不打算让我进宫拿些东西吗?”
“你的东西我全都帮你拿了,你看看,可有落了什么?”刘衍将马车中的包袱递了出来,楚沉夏却没接,而是爬上了马车。
刘衍笑着将包袱放好,他自然知道楚沉夏刚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全部的行李也不过是几本书罢了,有什么东西是会落下的?
“难怪殿下要我在司刑寺沐浴更衣,原来是好准备一切,及时离开建康啊。”楚沉夏打开包袱,将那几本书翻来覆去地看。
刘衍往后一靠,轻声叹气道:“诶……可算是结束了,你也不必看了,这书是一本都没少,都在。”
“殿下觉得事情都结束了?”楚沉夏将书重新放回包袱,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又想说我不思进取,只知道逃避云云,你这些话,我听腻了,我眼下只想快点回到黄陵去,那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刘衍微微闭目,嘴角不住上扬,心情似乎不错。
楚沉夏的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那要是我说,全竖只是代罪羊,替死鬼呢?”
刘衍猛地睁开双眼,身体紧绷,方才还舒展开来的两道眉毛,此刻紧紧拧在一起,沉声问道:“那凶手到底是谁?”
楚沉夏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知。”
其实他心中有一个答案,只是不敢确定,那夜跑出来救他的景旡,极有可能是杀害萱娥的凶手,也极有可能是他利用全顺引诱自己掉入陷阱。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样的手法从来都是出自刘彧,怎么庆王那边也学起了这样的手段?
“沉夏,你明知道我对你推心置腹,你怎么就对我事事隐瞒?”刘衍脸一沉,对上他清明的目光,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去酒肆?你在查什么?”
“我当时……”楚沉夏稍作沉吟,话锋随之一转,反问道,“殿下难道没有觉得,只要一到建康,我们的行事就变得不可控吗?我总觉得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我们正按着他所设想的步伐一点点走下去,我害怕到了最后,即使醒悟过来,力挽狂澜也为时已晚。”
刘衍经他提醒,发现确实如他所说,垂眸深思道:“建康鱼龙混杂,所有的人都挤在了这一小小城中,搅得这天翻地覆,就连一个小人物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每个人之间只剩下一些可怜的心计和表面的恭维,很多暗算,防不胜防,这也是我急切想要离开建康的原因。”
楚沉夏认真听着,并未插嘴,刘衍直起身子接着道:“可是鲁国不一样,建康如果是深海,鲁国就像是平地,什么东西都看的见,摸得着,那种和平安康,自由潇洒,是我在沙场上永远体会不到的。我一定会守住鲁国,还鲁国一个和平盛世。”
“殿下说了这么多,到底还是想要逃避,鲁国是殿下目前的退路,可是如果没有鲁国呢?殿下打算怎么做?终日面对尔虞我诈,连太子殿下的身份都可以毫无犹豫地舍去吗?”
刘衍嘴张了又张,话似乎梗在了吼口,怎么也说不出来,眼眸不自觉垂下,却又忽然抬起,控诉道:“楚沉夏,你总是转移话题,刚才我们所说的明明是你的事,怎么又转到我身上来了?你别想蒙混过关,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想要遮掩的人是景旡,对不对?”
“当时我中了麻沸散,在屏风中动弹不得,景旡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将我救下。”楚沉夏回忆道。
刘衍打断他,“所以你就打算替他隐瞒?免得我怀疑他?”
“不,至始至终,我都觉得他的出现并非巧合,而是刻意为之,我只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用意何在?如果仅仅是为了设计陷害我,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也明知我定会想办法为自己证明清白,难道这不是白费气力吗?”楚沉夏微微摇头,目光中多有疑惑。
对上刘衍同样不解的目光,楚沉夏继续道:“不瞒殿下,娴妃娘娘生辰那日,我在林中碰见了卫术铭,我觉得这不是巧合,不过短短一日,消息便走漏了,殿下身边有内奸已是事实。我顺着全竖这根藤摸到了酒肆,再顺利掉进了他们为我设下的陷阱,不久之后,兵部尚书的位置就变了卫术铭的。这一连串发生的事,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而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我相信,也绝不是庆王。”
“你是怀疑大皇兄?这……可能吗?就算大皇兄再有本事,他人又不在朝堂之中,仅仅是隔岸观火就能把朝堂搅弄的风云莫测?”刘衍显然无法接受他的这种猜想。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楚沉夏悠悠叹了口气,看向马车外沉声道:“一个皇子,凭什么让所有大臣都对他言听计从?”
楚沉夏忽然猛地转头看着刘衍,目光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对,最终还是慢慢闭上了嘴。
太荒唐了,这种想法太荒唐了。
车夫急急勒住马,马车急剧颠簸后停下,险些将两个人撞出车外,刘衍不满道:“怎么了?”
“回殿下,前面有块巨石挡住了去路,大家已经去搬了。”
刘衍想到白天的事,忍不住笑道:“我那时候得到你的字条,一心直往太医院赶去,谁想,一姑娘扮成少年的模样迎面骑马而来,见我的马车挡了她的去路,不依不饶非要我给她让道,后来生气甩下马鞭就走了,可你猜怎么着?”
“怎么?”
“卫术铭忽然追上我的马车,亲自问我要那马鞭,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一兵部尚书,怎会对这样一条马鞭格外上心,可仔细看了几遍,也不过是条有些年月的马鞭罢了,鞭头特制的木头上刻着一朵晋梅,看来他还是个念旧之人?那可真说不通了,既然是念旧之人,当初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刘衍努着嘴,摇了摇头,对他这种性格感到无法理解。
楚沉夏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膝盖,直到听到他说,晋梅二字时,才精神为之一震,心里的疑惑,似乎都慢慢舒展开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朝阳已落
晋国盛产梅花,曾经的都城更是被称为花海,梅花寓意高风亮节,全国上至显达,下至布衣,都对梅花深爱有加。
对啊,他一个普通皇子,被废太子,有什么能力让朝中大臣都听命于自己?除非,他是晋朝遗孤,否则楚沉夏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那景旡呢?到底是为庆王谋事还是为刘彧谋事?难道说那些顺风倒,站在庆王一侧的大臣都是刘彧的安排吗?
他一心增长庆王的势力,为的是将刘衍从太子之位拉下来?楚沉夏越想越觉得可怖,心口沉重的几乎跳动不起来,侧目看了刘衍一眼,他一脸的喜意,碰到自己的目光,淡淡一笑。
楚沉夏将目光撤回,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勒的他透不过气,朝堂形势大变,一场攸关南宋百姓的夺位之战即将打响,而刘衍,至关重要的太子殿下,却仿佛置身事外,只想着如何过他的安定闲世。
这一走,朝中的局势变化会如何,楚沉夏不敢妄加猜测,这一路上,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开口,说出回建康的话,直到到了鲁国,也没说出这话。
半容与若渝早已在宫门口翘首等待,刘衍的脸色却不大好,尴尬地笑了几声,又极为生分地说了几句,便匆匆回殿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半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解道,见面前的人迟迟不回答,两眼没有焦点地望着地面,不自觉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惊奇道:“你又怎么了?”
楚沉夏回过神来,干笑道:“可能是这一路太累了。马车颠得我昏昏欲睡,我先去睡一觉。再说吧。”
“诶。”半容看着他也急急离开,十分诧异,转而对若渝道,“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令她几乎要崩溃的是,若渝也出神地望着楚沉夏离开的背影,脸色煞白,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容实在忍不住道:“他们俩是旅途劳累,那你呢?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若渝双目微眯。半是回答半是自言自语道:“看来建康的局势不好,有人已经蓄势待发,又或者已经出手了。”
才回到殿中,刘衍便听闻,前些日子士兵搜查的时候,抓住一群来寻食物的鲁国百姓,想必是之前大屠杀的时候,侥幸逃脱的。永明知道以后,以性命相挟。将那些鲁国百姓放走了。
刘衍自然十分生气,直往娇女宫去,又快又急地步伐在听到一阵欢声笑语后,渐渐放慢了脚步。站在宫门口往里望去。
原清、鹿寻和不凡这三个孩子正在院里围着一板凳转圈,跑了几圈,又硬拉着永明一起玩。刘衍自然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不凡大喊了一声“抢”。几个人忽然都跑向了那板凳,你推我挤的。到底还是被原清那个泼辣的丫头坐着了。
“哈哈哈哈……”原清肆意大笑,扬着下巴对不凡炫耀道,“你不是说,你是板凳王,没有人能抢得过你吗?我还不是照样抢了你的板凳王,哈哈哈!”
刘衍听闻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自然招到了院子里那几人的视线,不凡第一个探出脑袋往这边看来,刘衍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是该躲还是不躲?
“是殿下,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来了。”不凡十分开心地指着宫门口对永明道。
永明对他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倒是原清叉着腰,不依不休道:“不是让你叫公主吗?以后不和你玩了。”
不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忽然急中生智将慢慢走来的刘衍一把拉住,往人群中拽去,笑着邀请道:“殿下也和我们一起玩吧。”
永明这时候是真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了,刘衍看了看永明,又看了看不凡,温声拒绝道:“不了,我是来……”
“殿下也太小气了,公主都和我们一起玩了,殿下却这么不给面子。”原清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鹿寻也忍不住央求道:“就玩一次吧,殿下,难得今天公主也这么开心。”
刘衍看了他们几个一会,终于无奈地笑道:“好吧,真是怕了你们了。”
原清见他同意,便拉过永明,几个人又围成一圈,慢慢跑了起来,不凡跑了两步,忽然开口道:“注意了啊,我要喊了啊,三……二……”
几人都紧张地看着那板凳,目光从未离开板凳,就等着不凡喊抢,不凡稍作停顿,忽然喊道:“诶呦!这地上怎么有只大蚂蚁。”
只可惜众人听到他开口,都条件反射冲了过去,反应过来,他这是玩性大发,故意吓唬众人,笑骂着说了几句,又重新站了回去。
“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再吓唬我们了。”原清不放心地警告道。
不凡连忙求饶道:“姑奶奶,我吓唬谁可也不敢吓唬你啊,赶明儿你再给我来点辣椒,我可就真的成废人一个了。”
永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方才已经笑的她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忙止住笑容继续跑起来。
刘衍跑了两步,见面前的永明忽然停了下来,忙跟着停下来,三个小鬼见他们停下来了,也十分奇怪地停下脚步看着她们。
永明扶着心脏,吃力地摆了摆手,勉力笑道:“你们玩吧,我去喝口水。”
刘衍忙上前扶她道:“我陪你过去吧。”
原清见永明离开,脚步一抬就要跟上去,却被不凡一把拉了回来,低声劝道:“殿下这是要和娘……公主有话说,你跟着去不合适。”
刘衍扶她在榻前坐下,又转身去倒水,永明连忙从衣袖中拿出玉瓶来,抖着手倒出一粒,往嘴里送去,见他回身,忙垂手将玉瓶握在手中。
刘衍将茶杯递到她面前,见她用左手端起茶杯,不免有些诧异,视线不自觉地往她右手望去,见她右手明显往后缩了缩,眉头便皱了起来。
“殿下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永明左手有些没力气,放下茶杯的时候,险些将茶杯打翻,一张脸登时就变得煞白。
刘衍撇开眼,视线落在她房中的梳妆台上,温声道:“我没有苛责你的意思,我也没有杀了那些百姓的意思,只是到了今日了,你应该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妃,不是公主,行事处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是啊,我早就不是朝阳公主了,国都没了,还哪里来的公主呢?用不着你提醒我!”永明出言反击道。
刘衍目光一震,忿忿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她沉声道:“你别再想着毒死我了,我死了,鲁国就能重新建立了吗?你一小小太子妃能做什么?我死了,你不还是得陪葬,不光如此,天下人也得跟着陪葬。”
永明知道他错将自己手中的玉瓶当成了毒药,也不打算解释,扬眉看着他的脊背没有回应。
刘衍顿了一顿,也就走了,刘衍前脚才出去,原清后脚就冲了进来,两只眼仔仔细细地把永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舒了口气道:“公主没事就好,可把我吓死了。”
“以后不许再叫我公主了,叫我太子妃。”
“啊?!”
刘衍出了娇女宫,正巧撞上来寻他的太子詹事季刚,不等他行礼,快速说道:“季刚,你奉我口令去传……不……还是去拟写一份吧,我要他鲁国百姓光明正大、好好地活在这世上,总之,与我百姓一视同仁,若有士兵欺负残害鲁国百姓,一律按刑罚处置。”
季刚为了赶上他的步伐,有些气喘吁吁道:“殿下真的想清楚了吗?”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想的?难道他鲁国的百姓就不是人吗?”刘衍忽然停下脚步,厉色道。
“不,我只是觉得……也没什么,殿下宅心仁厚,下官自愧不如。”季刚犹豫了一下,又马上改口道。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去吧,记得多印发几份告示,务必要让鲁国所有百姓都看到!”刘衍忍不住回头加了一句,叮嘱道。
视线一转,宫墙之下,楚沉夏与一个人正在交谈,那个人服侍奇怪,不像是宫里人,也不像是南宋的人,刘衍有些好奇地走过去,还未走近,楚沉夏就将那人打发走了,随即向自己走来。
“殿下。”楚沉夏行礼道,头一抬,见刘衍还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殿下不在大殿里批阅公文,怎么出来了?”
刘衍将目光拉回,嘀咕了一句道:“怎么,我还不能出来看看了?那个人是谁?我看着不像是南宋的人,也不像是鲁国的人。”
“是……江湖上的人,他此番前来是来向我讨要一样东西的,我没给,就打发他走了。”楚沉夏沉吟道。
“东西?什么东西?”
楚沉夏垂眸,迟迟没有回答,刘衍这才停止了发问,将脸别开道:“你别什么事情都把我蒙在鼓里,这样显得我像个傻子,被庆王算计,被大皇兄算计,被朝中那些和我作对人算计,现在还要被你摆弄来摆弄去,照着你们给我的轨迹,一路走下去,那我不是废物是什么?那这天下让你来做又何妨?有我刘衍什么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鲁国大乱
楚沉夏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人,英气的脸上透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傲气,还隐隐有压着一分怒意。
略微思考,楚沉夏忽然笑出声来,遭到刘衍诧异的目光,忙解释道:“我真的没有瞒着殿下,那个人真的只是来向我讨要东西的,说起来殿下可能不信,他不是从门口光明正大进来的,他是偷偷溜进来的,他武功盖世,不在你我之下,我着急让他走,也是怕他伤到殿下。”
“既然他只是来向你要东西的,那与我何干?”刘衍不解道。
“我记得,我曾经和殿下说过,我在齐国认识一个剑客,他叫洪岩,专好打抱不平,齐国被灭之后,他就曾放下狠话,要将殿下杀掉。”楚沉夏看了一眼刘衍,继续道:“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忽然消失了,我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今日他出现,我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他寻遍九州,只为一本秘籍,无牙集。”
刘衍低头走了两步,忽然抬头道:“听你的意思,无牙集在你那?”
“当然不在我手中,我那么说,只是为了稳住他,他知道我有无牙集,自然不会轻易对殿下动手。”楚沉夏笑道。
见刘衍不说话,楚沉夏指了指城楼,又笑道:“不知可否,请殿下上去说话?”
刘衍点了点头,就往前走去,跟在后面的楚沉夏心里忧喜参半,他明白刘衍为什么会有一股邪火朝自己发来,因为他害怕功高盖主,而他之所以如此害怕担忧,正是因为他心中已起了夺位之心,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但那是迟早的事。
楚沉夏也明白,刘衍登基的那一日,也就是自己离开的那一日,无论他如何忠君,自己与刘衍关系又如何好,都抵不过谋士二字。自古以来,谋士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走上城楼的石阶,每走一阶,楚沉夏都觉得仿佛在做一个巨大的决定,沉重地一步一步,终于走到城楼上时,刘衍早已背手而立,风将他的衣角吹起,他的目光凝重。神色庄严,俨然一副天子之威。
楚沉夏觉得之前,是自己小看了他,其实他心中一直有抱负,也一直在谋划,是自己僭越了他的底线,才会用这样消极避世的方法来报复自己。
楚沉夏缓缓走到他身边,挥手示意几个士兵离开。才迎着风说道:“殿下,你看这里。金碧辉煌,从古至今,就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金钱和势力的诱惑。”
“包括你吗?”刘衍问道。
楚沉夏干笑了一声,点头道:“是,我曾经也是,但从将军之位跌下来的那段时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刘彧说得对,官场的黑暗不是我所能想象的,那些手段也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殿下现在还只是在为皇位而烦心,但等殿下真正坐到了那个位子上去。很多事情都很无奈,很多手段也必须使,我不知道殿下的初心会不会变,但我知道坐上那个位置要付出代价,而坐在那个位置上得到的东西永远比失去的多。”
刘衍侧目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楚沉夏低头看着自己虎口上的一处疤,轻轻摩挲道:“殿下有没有想过刘彧或许是前朝遗孤。”
“大皇兄?他是荣妃和父皇所生,怎么会是前朝遗孤呢?难道你的意思是……荣妃之前就怀有身孕?”风吹到刘衍后背,刘衍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殿下,我始终觉得我们应该回到建康,那里才是殿下的战场。如今远离朝堂,殿下虽然在这里过得很自在,可是属于殿下的势力正被人慢慢抽离,到时候,徒有鲁国一个空架子,殿下还能如何?”楚沉夏极力劝道。
刘衍凝思了片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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