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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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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沉夏适才正摆弄花,听到她们的对话连忙跳出来,永明不介意地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看看十三皇子。”

    楚沉夏见她如此坦诚,于是干脆道:“公主是直接去十三皇子住的宫,还是先禀告圣上再得旨去探望?”

    永明一怔,讪讪道:“要请旨吗?我不过是过去看一眼,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楚沉夏摇了摇头,耐心道:“就算不禀告圣上,也该向高娴妃说一声,若是倒是传出一些闲话,就不大好了。”

    “我知道了,我会先去娴妃宫向娘娘请安的。”永明微微颔首,便要走。

    楚沉夏在原地顿了一顿,追上来,急呼道:“公主且慢。”

    永明和原清一同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楚沉夏停下脚步,轻声说道:“请公主也带上我,一同前去。”

    马车上原清倚着永明,一直拿眼瞪着楚沉夏,楚沉夏不知何故,每每触碰到她的眼神便下意识避开。

    永明忽然拍了拍原清的脑袋,原清吃痛立刻脱离永明的肩头,有些委屈地看着永明。

    永明拿眼角瞟了瞟楚沉夏,嗔怪道:“你这丫头,别把楚公子吓着了。”

    楚沉夏连忙打圆场,笑道:“原清年幼,调皮一些也是应该的。”

    原清脸上升起些许骄傲,扬着下巴看着楚沉夏,楚沉夏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不知为何这小丫头总是对他有一种敌意?

    永明拧了拧她的两个花苞头,有些宠溺道:“我们原清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丫头了。”

    原清一脸敌意立刻褪去,转脸冲她一笑,便有些害羞地靠在她肩头。

    楚沉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如若不是知道她的年纪,旁人只怕还以为这个小丫头是她的孩子,如此这般宠溺,根本不像侍从的待遇。

    看来看去,还是忍不住问道:“公主待每个人都这样好吗?”

    永明又愣住了,反应过来,笑道:“才不是,我只对我们原清好。”

    原清听闻,两只乌黑的眼睛转了转,猛地一吸鼻涕,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她。

    “她五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那时我也不过十一岁,正是父皇不许我有玩伴的年纪。如今算算也有七年了,这七年里我与她同吃同住,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永明说道这和一脸期待的原清对视了一眼,笑着继续道:“我可算是明白了,我是公主里边最没有天分的,就连我的侍女也是侍女里边最傻的。”

    原清立马扬声反驳道:“永明公主是公主里边最好最出色的,是凤明公主永远比不上的!”

    永明心头微微涌起一些心酸,凤明姐姐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又怎么是她能比的?手伸到她面前替她将凌乱的几根秀发理好,才淡淡道:“我哪里敢和姐姐比?姐姐才识非常人所及。。。”

    话说到一半,就被原清嘟囔着打断,“公主又要说这种话了,这里又不是鲁国,谁会来管我们说些什么?”

    永明一怔,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楚沉夏,楚沉夏回她一笑,仿佛根本没把小丫头的话放在心上。

    “在原清心里,公主不仅是鲁国最好的公主,还是这九州大陆最好最好的公主。”原清忽然大声说道。

    永明被她吓了一跳,有些动容地看着她,无声地将她搂过,感受到原清有温度的脸贴在手臂上,来到齐国后一直飘荡不停的心总算有些稳定。

    马车骤然停下,车外的对话声传入耳中。

    “车内是何人?”一个听起来语气有些不善意的声音飘了进来,永明好奇地掀开一个角,偷偷地看去,楚沉夏也趁此看到了窗外的人,心不由得一紧。

    “是永明公主,奉命进宫。”车夫恭敬答道。

    “可有手谕。”

    永明见那人身着盔甲,举手投足间无分毫的将军之风,整个人阴郁得很,说话间又一副洋洋自得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人都要围着他转,着实有些厌恶他。

    车帘也不掀,慢慢道:“本宫有圣上钦赐玉牌,进出皇宫任何人不得阻挠,你不知道吗?”

    那年轻人一愣,脸色登时有些不悦,白着一张脸道:“公主既然有玉牌,那便拿出来给我看看吧,另外这马车也得检查检查,要是有什么不轨之徒混在其中,宫中那么多的贵人可伤不起,我可付不起这个罪过。”

    永明听他说话就不舒服,因此想也没想脱口便道:“本宫看你才是不轨之徒,本宫懒得和你废话,马夫,直接走,别理他。”

    楚沉夏一惊,正要阻拦,车帘已被人蛮横地一掀,同时传来他的嘲讽:“我倒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堂堂鲁国公主,居然和我南宋男子同坐一马车,传出去真是丢尽你鲁国的脸。”

    永明被他这粗鲁的动作先是一惊,听他这样说话,怒火登时涌上来,胸口剧烈翻腾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原清连忙上前轻轻抚背替她顺气,永明摆了摆手,自己在那喘气,见公主脸上又气又急,原清也有些着急。

    车外的人忽然又说道:“公主怎么不说话了?要是不解释清楚,还怎么与我南宋结亲?”

    这分明是欺负她们公主孤身一人待在南宋,无人可依无处可依,才说了这么一番又一番羞辱她的话来,原清咬了咬便跳下了马车。

    永明只来得及抓住她半片衣角便看着她跳了下去,差点也跟着跌下车去,好在楚沉夏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触碰到他坚定的目光,永明才重新镇定下来,无奈自己这般病怏怏的神态实在无法示人面前,楚沉夏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便跟着跳了下去。

    “你这个奴才出言不逊,冒犯了我家公主,你往后回家路上可得当心。”原清叉着腰,手指都快指到他鼻尖了。

    那人嘴角浮出几分阴毒,右手很快地扬起,可惜,楚沉夏的动作被他更快,飞身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他带着恼怒挣脱了一下,却发现右手被他牢牢钳制,根本无法动弹。

    楚沉夏对上他的视线,心里面闪现出一个念头,他是多么想把眼前这个人的手腕轻轻掰断,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在脸上蔓延,可终究还是缓缓松开了。

    “你是何人?竟敢对我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二品抚将军裴方明,我是圣上钦封禁军副统领裴尘东。”他语调飞扬,眼中似乎容不得任何人小瞧了他。

    楚沉夏微微低头默了一默,可不是,他还是当年害死他弟弟楚沉毓的元凶。

    裴方明见他不说话,自然以为他是怕了,眼神扫过厚厚的车帘,有些得寸进尺道:“我得好好瞧瞧这马车里到底还有没有藏人了。”

    抬起的脚步还未落地,手臂便被楚沉夏牢牢抓住,他平视前方,轻声道:“裴副统领还是不要看得好,会死人的。”

    说话间,似乎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他手臂上,裴方明感受到痛楚,紧紧咬着牙看向他,楚沉夏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俯身便给了他一拳。

    尽管有盔甲的阻挡,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巨痛,心里一惊,如果没有盔甲的阻挡,他的胸腔岂不是。。。。

    原清眼尖地跳过来用小小的身形替他遮挡,楚沉夏嘲讽道:“我打你,你敢叫人过来吗?你有这个胆子把事情搞大吗?吃不了兜着走的人究竟是你还是公主,这一点,想必你比我要清楚的多。我不过是公主的一个护卫,公主担心遇到你这样的人,因此才让我贴身保护她的安全,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皇上等生气了没有,你放心,这个罪名我是一定推给你的。”

    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才将他放开,笑着替他弹去肩上的灰尘,道:“你的功夫也不顾如此嘛?果然只配在宫门前当个看门的。”

    裴方明眉间一跳,紧紧咬牙痛恨着瞪着他,可想到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皇帝要是动怒遭罪的就是他,只好忍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初心不变

    “公主没事吧?”楚沉夏问道。

    永明正望着远处的石阶发呆,听到他说话一惊忙道:“好多了,我刚刚只是有些顺不过气,现在无妨了。”

    “有些话公主不必放在心上,爱嚼舌根的大有人在,我们是拦不住众人之口的,只要公主清者自清,不去理睬他们,那些人反倒觉得无趣了,自己便闭了嘴。”

    原清忍不住跳出来反驳,“你是想让我们公主平白无故地受人欺侮吗?不实的污蔑为何不能跳出来澄清?”

    永明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认真地对楚沉夏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殿下也劝过我很多回了,我明白的你放心。”

    原清还想再说什么,又被永明一个眼神噎了回去,只好气鼓鼓地瞪着楚沉夏。

    去了娴妃宫,高娴妃却不在宫中,听说她去了御花园后的马场,于是又匆匆赶赴马场。

    马场上有几个年轻人正在驾驭烈马,高娴妃坐在看台上有些蠢蠢欲动,似乎很想到马场上去,站起来看看,又坐下看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靠在椅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她曾经也是西凉赫赫有名的马背上的公主,多少男子与她赛马,都败给了她和她的的小红驹,二十多年没有骑马了,这双手还抓不抓得住马缰,正感叹物是人非,便望见了往高台走来的二人。

    内监欲上前去拦,高娴妃微微摆了摆手便让内监退下,同时免去了永明的行礼,目光遥遥落在高台下的男子身上,好奇问道:“那人是谁?我看着有些眼熟。”

    永明答道:“是顺王殿下府中的亲兵,路上不太平,便是他充当着护卫送我进宫的。”

    “哦?我好像有些印象,马赛上也有他,让他也上来吧。”高娴妃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见他走路生风,脸上没有什么骄纵,看着倒像是个不卑不亢的人。

    楚沉夏走到她面前,便是实诚的一跪,声音洪亮道:“草民楚沉夏拜见娴妃娘娘。”

    “起来吧。”高娴妃盈盈一笑,对眼前这个男子生出不少赞许来,顿了顿又道:“赐坐吧。”

    楚沉夏有些诧异地倒完鞋便坐下了,高娴妃就着良驹、马术这两个话题与他讨论,聊了一会深以为然,于是又聊起了顺王。

    一旁的永明见他们似乎有些长聊的趋势,正有些纠结要不要无礼打断他们,话题便被楚沉夏终结了。

    永明连忙道明来意,高娴妃不以为然吩咐内监带他们去亲霖宫,末了,临走前还有些惋惜地看了楚沉夏一眼,但很快又被马场上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永明悄声道:“没成想娴妃娘娘还是个爱好马术之人,着实看不出来。”

    楚沉夏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也偏头悄悄道:“娘娘年轻时在西凉可谓是马场无敌手,现在就不行了,身为人母又是后宫贵妃,再到马场上去撒泼打滚总归有些不和礼数。”

    说到礼数,永明深以为然,有些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跟着带头的老内监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亲霖宫。

    老内监两手微微握着,搭在身前,一说话声音又细又尖,“咱家就不陪公主进去了,公主探望完十三皇子,就快些出宫吧,天黑了回去就不安全了,这是娘娘特意叮嘱的。”

    永明微微颔首便迎着老内监的目光望过去,亲霖宫。

    走近亲霖宫便觉得有些隐身,冷风迎面吹来,永明正觉得有些冷,对面的房门便缓缓启开了,伴着一声极长的“吱呀”,永明尖叫着便往后退了一步。

    门似乎是被风吹开的,过了很久也没动静,永明偏头看着楚沉夏,他却正打量着四周,注意到她的目光,忙收回视线劝道:“公主,进去吧,外面风大。”

    跨过门槛,便见到被风吹落的一地纸张,房内光线极差,遥遥看去只有内室有星星点点的烛光在跳动。

    楚沉夏拾起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破字,手法苍劲有力似乎穿破纸张。

    抬眼间,永明和原清已经将散落一地的纸捡起来了,永明轻轻理好这些纸张,深呼了一口气,喃喃道:“十年未见了,不知小哥哥怎么样了?”

    说完,便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似的,严肃地走了进去。

    内室的窗子打开,冷风就从窗口急速窜进来,打在他的脸上和飞起的发丝间,桌上一盏青灯套着灯罩才免去了被吹灭的下场。

    一只苍白的,看起来没有多少力气的手,正扶着一只毛笔写些什么,一阵罡风打在桌子上,那些书便“哗哗”地被翻开了,一下子便翻到了底。砚台压在写过字的纸上,还是被风吹落了几张,在地上打着转便飘出了内室。

    十三皇子早已意识到有人进来,以为是送饭的宫女却没有理睬。直到听到一声极轻的“小哥哥”,手中的笔剧烈一抖字便花了,抬眼看到是被风吹得有些瑟瑟发抖的她,仿佛真的下一秒和那些纸一般被风吹走,她脸色苍白的竟是一丝血色也没有。

    忙起身将窗子合上,才走到她跟前,瞧了一眼又一眼道:“朝阳?”

    见他说出自己的名字,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便有些湿润,十三皇子皱着眉惊呼道:“朝阳,你怎么变得这般消瘦了,听说你身体不好,却不知道你差到了这个地步!”

    永明摇了摇头,哽咽着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激动地拉着他的手像儿时一般冲她傻傻一笑。

    十三皇子忽觉心酸,不由自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嗔怪道:“傻朝阳,你来干什么呢?这个时候过来不是惹别人闲话吗?”

    永明吸了吸鼻涕,抬眼瞧着长得越发俊俏的十三皇子,忍不住说道:“小哥哥十年不见,长得越发好看了,我多少次听说我们鲁国的姑娘都排着队想嫁给小哥哥。”

    十三皇子忍俊不禁,跟着笑道:“你们鲁国的姑娘眼光不大好,看上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皇妃这个身份我什么也给不了他们。”

    十三皇子宠溺地对她一笑,把后半句,如今恐怕连皇妃这个身份都不给不了,给生生咽了回去。

    永明呵呵地便笑了起来,眼睛往旁边一瞟不知什么时候,这两人就不在了,想必是在外室等着吧。

    十三皇子拉过她的手,将她推到椅子前,示意她坐下,才正色道:“永明,你的病好了吗?”

    永明一愣,再笑时便有些生硬,十三皇子追问道:“怎么了?”

    “可能。。。可能治不好了吧。”永明苍白地一笑,移开话题道:“小哥哥,你知道我是被父皇送来和亲的吗?”

    十三皇子听她说治不好了心头一震,见她移开话题,怕她伤心也识趣地回道:“知道,小时候你可是许给我的,长大了倒叫别人占了便宜去了,我可真是不甘心啊。”

    永明又呵呵着大笑了起来,反驳道:“小哥哥,我可听说前年你便纳了妾了,到底是谁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那我不是留着正妃的位置给我们朝阳吗?你现在还没嫁人不如跟着我回齐国得了。”十三皇子低头见她心性与幼时无差,心头便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永明脸上泛起一片桃色,责怪道:“小哥哥又取笑我,都纳妾了还这么爱开玩笑。”

    “好了,我不取笑你了,你帮小哥哥做一件事好吗?”十三皇子敛起笑容,一本正经道。

    没有半分犹豫,脱口便道:“好啊。”

    十三皇子一怔,有些犹豫地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谨慎地看了看外面,见无人才低声叮嘱道:“你万万不可给第二个人看,就连你也不可以看,知道吗?”

    “我要把这个给谁?”永明见他如此紧张,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好,又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给。。。”十三皇子低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永明不住的点头,认真道:“我知道了小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送到的。”

    十三皇子见她如此天真,竟连半分疑惑都没有,眼眸顿时闪过一丝沉痛,微微闭了眼,重新睁开道:“你快些回去吧,在我这呆久了会惹人注意的。”

    永明懂事地点了点头,笑道:“小哥哥回齐国以后,可要和齐王好好说说,我们鲁国和齐国可不能再互相残杀了,像从前那般不是更好吗?”

    “好,我会和父皇说的。”他有些吃力地说着这几个字,他的朝阳妹妹依然和从前一样,干净的一尘不染,可是他却。。。他却。。。欺骗她利用她。

    “朝阳,等一下。”十三皇子几乎是怒吼着从吼口翻腾出这几个字。

    永明有些震惊地停下脚步,僵硬着身子转回去道:“怎。。。怎么了吗?小哥哥。”

    吼口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让他半个字也说不出,终于还是缓了下来,温和一笑道:“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永明有些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许是被他那句怒吼有些惊着了。

    楚沉夏见永明的脸色有些奇怪,追问了几句,都被她搪塞了过去,顿时有些疑心,但当时原清硬拉着他出了房间,因此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第三十二章 顺王府蒙难

    马车到了顺王府,永明说这么多天没有出门想去集市看看,楚沉夏原本也想跟着去的,适时管家焦急地递给他一封信,他拉过马便急匆匆地往城外奔去。

    马车左转右转在一巷子拐角处停下,原清掀开车帘,望着硕大的一个當字,不解道:“公主缺银子吗?”

    永明被她扶着下车,眉眼弯弯有些紧张道:“是有人托我来的。”

    “是十三皇子吗?”原清脱口而出。

    永明四顾周围,小声叮嘱道:“在外面别提小哥哥的名字。”

    原清重重点了点头,扶着永明至门口,率先走进去,扬声道:“我家小姐要当东西,掌柜的是谁?快出来。”

    当铺伙计见来人衣着打扮不一般,气质非同寻常,不像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虽然病怏怏得可一颦一笑间叫人移不开眼,连忙依着她的吩咐将掌柜叫了出来。

    一个中年男子从内室出来,见到永明,一眼便猜出了她是一名公主,忙要行礼,却被永明拦下。

    永明瞧了瞧柜台上的一把小藏刀,走过去拿起来看了又看,似乎十分相喜爱,抬眼笑道:“这把藏刀一文钱卖我可好?”

    掌柜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有些不真切地看着她,直到她又问了一遍,才笑着回道:“姑娘喜欢拿去便是了,只是。。。需要用别的东西来换,手环佛珠步摇什么都行。”

    永明笑了笑,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荷包,递至他手中,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荷包虽小,用的却是金线,足以与玉佩媲美。”

    那人才接过去,当铺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传来,没有半分防备,几名官兵一起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她们抓起来。

    一个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哈哈哈哈,守了这么久的兔子,终于还是给本王等到了!”

    庆王大笑着走进来,看到永明时不由得一怔,疑惑道:“公主?”

    原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着一张脸,气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公主!”

    永明见那个掌柜低眉垂眼退至一旁,心中顿时明白了,这个人早就背叛十三皇子投向庆王了,不敢想皇帝知道了会如何处置自己,低着头不做声。

    庆王原本想着拉拢永明,好与鲁国结亲,如今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再做讨好状,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荷包,抽出里面的字条看了起来。

    永明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写了什么,见庆王喜笑颜开,着实猜不透里面写了什么,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小哥哥写了一个笑话或者是画了一副好笑的画,才惹得庆王眉间眼梢都掩饰不住笑意。

    庆王察觉到永明灼热的颜色,笑道:“来人,快给公主松绑,公主可真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与本王一同进宫去吧。”

    永明猜不透他的心思,心跳快得和打鼓似的,深呼了几口气,才被原清扶着走过去。

    坐在来时的马车上,心情却反差的十分大,永明只觉得坐如针毡,怎么都觉得身在囚车中。

    原清问了几次见公主的心情越发,便不再说话了。

    楚沉夏冲进道馆,正在对弈的二人齐齐回头看着他,只见他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无比,看起来有些痴狂。

    景旡跳起来道:“你这个样子是怎么了?”

    “外公没事了吗?”楚沉夏不理睬他,走到黎浮面前。

    黎浮诧异道:“我?我能有什么事?你这是咒我吗?”

    “是景旡亲笔给我写的信,说你重病卧床不起,喊着要见我。”楚沉夏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给景旡。

    景旡皱眉看着信,道:“确实很像我的字迹,可我从未写过这样的信给你。”

    楚沉夏接过那信,足足看了三遍才道:“不是你写的?景旡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偷偷写的被外公发现了,外公不想让我担心,和你合起伙来骗我。”

    景旡哭笑不得地说道:“真不是,这真不是我写的。”

    景旡的字他会不认得?有些狐疑地看向他,景旡无视他的目光,顿了顿道:“会是谁写的呢?他让你到祁山来有什么目的?”

    楚沉夏一愣,他起初一直把猜疑放在景旡身上,坚信是黎浮和他合起来瞒着自己,却没往别的方向想,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登时大呼不好!

    “又怎么了?”景旡问道。

    楚沉夏哪里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策马便往金城赶去,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今天的天,似乎黑的格外早,疾驰夹带的风打在脸上生疼,还未到顺王府便见到一群官兵举着火把将顺王府团团包围,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顺手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嘶叫了一声便向远处跑去,果然有官兵斥道:“什么人?!”

    趁着这个空档,翻身跃进了院子,有官兵听到动静一下子往这边跑来,楚沉夏飞身一跃便盘在了走廊上的支架处,见那些人急匆匆跑来又急匆匆跑开,正要下来,便听到庆王的声音往这边传来:“你可得给我好好看住这顺王府了,父皇说了,一点消息也不准透出去!”

    “是,卑职知道,绝对不会放一只苍蝇出去的。”回话的正是裴尘东。

    想不到仅仅隔了半日,顺王府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人脚步声渐近,楚沉夏微微屏息,将身体收了一些进来,裴尘东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却发现空空如也。

    这才和笑着和庆王往前走去,楚沉夏紧紧贴在屋檐上,确认他们走远了才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禾轩,竟是连半盏灯都未点,摸黑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想必公主定不在里面,几个举着矛的官兵往这边走来,楚沉夏贴着墙缓缓移步,正想着如何出手将这三名官兵悄无声息地杀死。

    忽然一只手从拐角处伸出,抓着楚沉夏的衣襟猛的一拉,楚沉夏先是一惊,再是脚下一空便跌了下去,只来得及听到官兵的半句:“是谁在。。。”

    周围是无尽的黑,感受到有他人的气息,嘴被冰凉的手牢牢捂住,楚沉夏不知是敌是友因此不敢乱动。

    一阵脚步声迎头而过,等上面的声音褪去,脸上的手才松开,听她冷冷道:“是我们。”

    楚沉夏听出她的声音是王若渝,又听她说我们,因此喜道:“半容也在这里?”

    不远处,一个不浅不深的声音传来,“我在这。”

    话音未落,半容那处便微微有些亮光,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颗夜明珠所发出的微弱光芒,虽然不足以将这小小地窖照的通透,但也足以看清地面。

    楚沉夏盘腿坐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呢?”

    半容神色有些凝重,慢慢说道:“公主被抓起来了,皇上觉得殿下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便把整个顺王府控制住了。”

    “既然皇上觉得殿下有通敌卖国的嫌疑,怎么只是顺王府控制住,却没有动王府里的人?是不是皇上根本就是听信他人之言,没有实据?”楚沉夏推测道。

    “我打听过了,公主是在当铺被抓的,听闻是替十三皇子向齐国传信,信中写了对殿下不利的消息,因了这事,皇上才有这些举动的。”王若渝接话道。

    楚沉夏低头沉思了半晌,皇帝最初寻思着若齐国打来,便派呆在郑州处理灾情的顺王去应战,恐怕连兵符都给了他。

    他没想过万一顺王与齐国结盟,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可又怕是自己错怪了他,因此留了几分余地,没有直接将顺王府的人抓到大理寺去。免得到时顺王回来,两个人不好做父子,说到底,皇帝还是对顺王顾念父子情意的,没有被这些证据彻底遮蔽双眼。

    半容忽然开口道:“皇上有意将公主许给殿下,公主又住在顺王府中,皇上定以为公主此番所为逃不过殿下主使,也就更相信殿下与齐国结盟想要覆灭南宋的说法了。”

    楚沉夏和王若渝深以为然,同时微微点了点头,王若渝道:“管家他们全被带到柴房关押了,王府的情况我大致上都有些了解,基本上是能进不能出的状况,我白天见王府不对劲就是在外面打探了情况才进来的。却没想到,进来了便出不去了,哪里都有人看着。”

    “那便只能硬闯了,看来齐国和南宋的这场战役是非打不可了。出去之后,我们分头行事,你往北走,我往西走。”楚沉夏想了半晌才决定道。

    “我往北走?北边是郴州,西边才是殿下所在的郑州啊。”王若渝一时非常讶异,疑惑地看着楚沉夏。

    他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说道:“你去郴州,找到裴叔东将军,他此刻正在郴州训练列行军。”

    “好,我会尽快早些找到他,尽可能早点赶到蓟县。”王若渝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却被楚沉夏一把拉住,她不解地回头看他,楚沉夏目光闪动,一改之前随意的语气,慎重道:“记住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让裴将军坚守在郴州,切记,万万不可让他离开郴州半步!”

    王若渝虽不解,但见他如此严肃,沉吟了一下慢慢吐出一个字来:“好。”

    “那便走吧。”说着楚沉夏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便要往外走。

    半容见他二人都没有带上自己的意思,连忙冲上来拦在前面道:“那我呢。。。”

    “你就呆在这吧,虽然黑了点,但毕竟有吃有喝。”楚沉夏冲她眨了眨眼睛。

    王若渝十分赞同他的说法,也劝道:“是啊,半容你不会武功,出去太危险了,就呆在这里吧。”

    半容登时急了起来,大声道:“不行,我也要出去!”

    头上的脚步一顿,传来一句狐疑的声音:“我怎么觉得有人在说话呢。”

第三十三章 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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