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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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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不少,柳镜晓大是不解,不禁问道:“怎么了……”
说话间,不禁向前一步,抓住了林楚的纤手,林楚没因由脸一红,大声说道:“难道你就只知道整天跑海若和云梦那边吗?”
冤枉,柳镜晓从来是大被同眠胡天胡帝,当即说道:“到底怎么了?”
第24章 崩溃
林楚不知怎么回答,许久才只是答了句:“我去拿菜刀……”
柳镜晓不禁摸了摸林楚的额头:“脸很红,只是没发烧啊……”
林楚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柳镜晓……整天就知道往他们跑……那人家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啊……”
柳镜晓兴奋紧紧搂紧了林楚,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林楚一时间心情激荡,不知不觉之间把情话说了出来,这时候才转过头去:“现在不许轻薄人家……”
美人娇嗔别有风味,柳镜晓当即说道:“海若她们都说你准备一把磨得又快又利的菜刀了,专门等我来夜袭……”
林楚薄怒带嗔道:“一把菜刀就把你吓成……好歹也是个师长,怎么带兵……”
“早知道这样,我第一时间就冲过来了……我怎么想不通这一节……”
说话间柳镜晓趁机大占便宜,林楚没怪他,还带着点担心:“是不是人家太凶了,所以你专门去追她们……”
女人是一种奇妙的生物,柳镜晓重重吻过林楚,让她喘不过气之后才道:“今晚我就留在这好吗?”
林楚一边点头一边说:“不好……”
柳镜晓当即搂紧了林楚,两个人依在一起说着情话,林楚不时问些柳镜晓的生活琐事,渐渐地情浓深处宽衣解带自是不在话下……
“看什么看?小心我用菜刀砍你……”
“大色狼……好看吗?不要看那里……”
“敢再摸下那,我咬你了……”
“嗯……温柔点好了……”
“好痛啊……我也要咬你……”
“镜晓,好棒啊……快点啊……”
“坏死了……尽欺负人家,人家要拿菜刀砍你……”
“快硬起来……不然人家一口咬断它……”
一晚上尽是些儿童不宜的话语,柳镜晓那是意气奋发,连声唤着“阿梦”,而林楚也尽是激情无限,在枕席间缠绵不止,第二天却是一整天呆在床上。
柳镜晓和她依偎在一起,尽挑些她喜欢的话儿说,最后不知不觉谈到四大家的现实问题,柳镜晓见她有些担心,不由说道:“看起来,你们家还是一光最能干了……”
林楚就不依了:“什么你们家……你给你说说……”
柳镜晓自然改口:“是咱们家了……对了,现在有个机会,曹明那混球元旦要在北京就职,我本来不想去的,只是斌城大哥一定要我去捧个场,我想一光去……”
这次总统就职典仪可以说是相当冷清的一届,在这个节骨眼上花那么多金钱选举总统,导致全国一致反对,连收钱的议员都被骂成“猪仔”,西南各省早已经宣布独立自主,不再承认中央政府对西南各省的命令有效性,要求恢复法统,曹明这个贿选总统立即下台。
张步云也翻脸不认人,不再承认曹明这个总统的有效性,他口口称呼“曹先生”,只称先生而不称总统,象湖南等相对中立的省份也是如此称呼,就连一向亲近中央的新省也只称“曹巡阅使”。
这次总统就职典仪,到会的预期只有直系自己的十几个省份,除了少量御用文人,各届名流也不愿参加,因此王斌城为了造势一定要柳镜晓前去赴会,柳镜晓自己不愿为曹明火中取栗,干脆便宜了林一光。
这算是恢复了林家的政治地位,所以一听这话,林楚当即用深情的目光望着柳镜晓:“一光恐怕不方便……他毕竟只是个无业游民……”
“一光是个知进退的人物,现在的生意也做不了,我看能行……何况这次参加典礼对他也是锻炼……”
丈夫既然开口了,林楚当然十分高兴地同意了,柳镜晓和林楚并不知道的是,她们边上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女子苦楚地想道:“连楚姐也沦陷了吗?一尘,他如果来夜袭怎么办?”
林一光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兴奋不已,不管总统如何,好歹是他是作为柳镜晓的代表去参加这个会议,这个身份就不知有多少价值。
本来为了收购四大家手里的股票,他把从柳镜晓那借的钱都花完了,又以这些股票贷款了一笔钱进行收购,但是愿意出售的股票还有很多,他只能再次上门找银行。
现下银根收紧哪能拿到贷款,柳镜晓这个命令一下,立即有三个银行不顾经营风险当即各送了十万元过来,人家四大家傍上柳镜晓这棵大树,复起就在现在,还不快点弄点投资进去!
有了钱,林一光也出手十分大方,收购了二百万多股的胶东铁路股票,又购置了一套崭新的行头进京。
湖北。武汉。
南耀萧刚想跨上开赴北京的专列,已经有一帮人大声叫道:“督军大人,等一等!您先别走,眼下的局面必须由您处理……”
南耀萧刚想发作,却发现这帮都是湖北银行业联合会的大佬们,能量巨大,当即变了副嘴脸:“各位怎么回事……”
这几位银行业的大佬已经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上,连声说道:“督军大人……请你先参加全省银行业的紧急会议再说吧……”
别人可以不去参加曹明的就职典礼,可南耀萧身为直系的一份了却不行不去,可这一去开会就脱不了身了,他被消息吓倒了:“你们是说湖北兴业银行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随时有倒闭的危险?”
一个资深的老银行家答道:“没错,每天提走了八十万元啊……更要命的是,只要兴业银行一倒台,我们这些银行也要跟着倒台!”
南耀萧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中交两行能不能拔出寸头出来支援一下?”
中交两行的代表当即表示:“我们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这些银行中现在只要有一家倒台,就随时有全面崩溃的危险……”
南耀萧也知道湖北兴业银业的份量,毕竟这是湖北第一位的地方银行,他不由问道:“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请督军大人下令全省银行暂停营业……”
商量到半夜,南萧耀同意了银行家们的观点,下令全省五十七家银行一律停业十天,理由是“银行放假”,在处理完事务之后,南耀萧才乘上到去北京的火车,并要求有任何动向随时向他报告。
这一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在湖北银行跨台后,恐慌性的挤兑波及全国,按柳镜晓接到的报告,全国银行每天兑换的黄金和白银达到三千七百万元,而纸币的兑换达到恐怖的一亿两千万元。
同样的场景也在济南上演,不过影响相对要小些,即使如此仍是人山人海,有不少贫穷的母亲专门把孩子出租给排队排款的妇女,每次收费二角五分,因为抱着孩子排队至少排在前头。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在江苏方面,仅一家银行在一周之内已经支付一千三百万元的巨额资金,十二月二十五日,李定远宣布全省银行休假,第二个省份开始沦陷。
接着是受外向型经济影响的台湾方面,萧迪吉一再高呼“保持信心”,有责任心的爱国人士都需要极力镇定,还由花月影带队抓了六十名策动大规模的经济犯,报纸上的新闻语气都是十分轻松,上面刊登了傅斯博议员的官方讲话:“请大家照常营业,我个人可以证明台湾经济稳基金山,一万年也不会出现银行停止营业的现象……”
但事实上只花了一天时间,二十六日台湾和浙江两省同时宣布提款不得超过存款的百分之五,当天晚上安徽也同样办理。
二十七日则是灾难深重的一天,无须省城发号施令,各个城市已经自行决定限制提取存款,而且数量超过二百个,柳镜晓也签署了命令在十天之内,山东银行可自行决定是否进行歇业。
正在为总统典礼作最后彩排的曹明得到口信“情况之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事实上比这还要严重,到二十八日全国宣布银行停业的省份已经到了十六个。河北方面宣布得过于仓促,以致王承斌发现自已只带了三块现洋,而银行已经全部停业,他只能向身边人借了一笔款子,而天津特别市的市长是预支了款子,口述了全市银行停业的消息交别人发出,然后自己上火车到北京。
十二月三十日,这场风波已经奔向了广东和上海这两个最后的金融堡垒,广东方面在报纸上刊登了整版整版的广告,宣传银行的信誉,但是无数的民众还是挤向银行,下午三时,银行的门关上了,但很多人都没到提到款子。
莫敌无奈地看着报告,两星期之内提走了三亿元,而挤兑的风波却是席卷了整个广东。十二月三十一日,曹明寄希望于这任期前的最后一天,不时看着全国各地打来的加急报告,上午的情况还算良好,但下午就急剧恶化,广东方面宣布银行歇业。下午六时,沈大小姐下令,上海银行停业休息七天,最后的堡垒沦陷了。
柳镜晓也是看得惊心动魄,对曹明这个费了无数心力得来的总统只能评价道“恐怕是共和历上最不幸的一任总统,但愿不是最后一任总统……”
他连这一天的家宴吃得没什么味口,完颜玉琢见他精神不好,不由说道:“镜晓……今天晚上你一个睡吧……”
倒是燕梵音说道:“今天晚上剩下的饭菜很多……不要浪费了,外面还有很多人没饭吃……”
柳镜晓今晚上是天宴,饭菜倒真是不少,他又一向很喜欢燕梵音,当即说道:“叫厨房再弄点吃饱的,我们一起出去……”
柳镜晓良心发现,大家都没有意见,夫人们看着躲在路边避风雪的人们,都是暗念着泪水,篮子里的物品也越来越少,柳镜晓也是苦笑一声,这场经济危机来得真不是时候了。
突然间,他指着一个用几张报纸和一张破毯子包着身子的人,这人躺在椅子上,全身抖个不停,柳镜晓一见到这个就呆,大声说道:“怎么是你啊……”
第25章 雁菲
那人也瞪大了眼睛,憔悴的脸立时有了些生气,就连身子也不再抖动,挤出了几个字:“你是?”
柳镜晓见她连说话都很吃力,当即解下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却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眼神却盯在柳镜晓身后的徐巧芷提着的篮子上,柳镜晓这才反应过来:“我是杨南风啊……丁班长,你应当记得我吧……”
丁雁菲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抓住柳镜晓的手急切地问道:“杨南风?你不是哑巴吗?”
不过她的眼睛始终只盯着徐巧芷的篮子上,柳镜晓当即说道:“班长,都冷了……不好吃,先跟我回家吧……”
柳镜晓和她那帮夫人都属于天天缺课的差等生,只有燕梵音是个例外,一旦上课那几位夫人尽拿柳镜晓当童工使唤,而女校中最关心柳镜晓的就是这位丁雁菲,还时不时送点零食过来,前段她突然失踪了,柳镜晓很是挂念,打探了几次却毫无消息,没想到会在这碰上。
若不是有着良好的记忆力,柳镜晓怎么都不会把这个躺在路边椅子上的人,同那个身材高挑却极度温柔的丁班长结合在一起,眼前的丁雁菲浑身用一床破毯子和几张报纸裹着,整个瘦了很多,头发很乱,原本雪白脸上连同粉颈现在都挺黑,浑身不时在颤抖,也不知受了多少风霜之苦。
丁雁菲却依然盯紧徐巧芷:“我饿……先给点吃吧……”
柳镜晓赶紧拿过蓝子,看着全冷的饭菜,不由苦笑道:“全冷了……对肚子不好……”
丁雁菲却什么不管,直接拿过篮子用手抓着往嘴里递,吃相极是不雅,她却一点都不在意。
柳镜晓看着她狼吞虎咽,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回头望了一眼,正好撞到林楚冷冰冰地问道:“这又是你的什么旧情人……”
燕梵音倒替柳镜晓开托:“是我女校的同学啊……和夫君没有关系……”
这时候丁雁菲已经全部扒完了,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吗?夫君?杨南风你是……”
杨南风这个名字便是夫人给他起的化名,柳镜晓一想这个就头痛,还好燕梵音给她解围了:“雁菲姐,还没饱吗?”
丁雁菲答道:“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你是梵音啊……能再弄点吗?”
柳镜晓当即说道:“先到我家去吧……至少能吃个热饭热饭……”
丁雁菲出身富贵之家,今日听到这话却是喜气洋洋,刚想站起来却被冻得直哆嗦,柳镜晓当即又解下外套给外披上。
燕梵音在学校里和丁雁菲关系很好,她拉着丁雁菲的手问道:“姐姐……三天没吃饭,支撑得住吗?”
柳镜晓却发现丁雁菲现下连双鞋子都没有,只得把自己的皮鞋也给脱下来,只穿了双袜子,完颜玉琢赶紧跑到旁边给他买双鞋子,这边丁雁菲苦笑着对柳镜晓说道:“如果不是那边救济处,早支撑不下去……”
柳镜晓瞧了一眼那边,正有一个救济难民的施粥处,那是他以个人名义请城中富豪出钱救济难民,一听这话,不禁光着脚挤了过去。
那边的难民个个拼命向前挤着只求一碗稀粥,看见柳镜晓这么衣着光鲜的人士也来抢粥吃,不禁横眉怒对,柳镜晓随手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对救济处的大婶说道:“过年了……让大伙儿多吃点,先想办法买点米吧……”
大婶当即接过钱让人去买柴米,柳镜晓又说道:“给我来一碗粥……”
那大婶当即递过一碗稀粥,柳镜晓一饮而尽,然后光着脚转回过,还朝沈纤巧发了一通火:“怎么回事……这粥简直能和白开水相比了,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一点热度都没有……”
丁雁菲倒说道:“不错了……至少每顿能有一碗粥……不过也只有一碗,想喝上第二碗是不可能的……而且喝上两三天就得到别的救济处!”
沈纤巧也只能合着手没好气说道:“又能怎么办,那些富人是怎么说的……什么?福利!我才不管这一套,我是按效率给工资,至于什么社会公益,本人完全是作为一种权利来施行的……”
正这时候,完颜玉琢已经把鞋子买回来,柳镜晓穿上鞋子,扶着丁雁菲回家,一咱上啼饥号寒,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巨石和钢铁筑成的堡垒矗立于月色之中,天堂和地狱永远只有一尺之隔。
柳镜晓看着这种情景,感想无限,再看着憔悴的丁雁菲,他突然说道:“我想救济所有人……不知道办得到吗?”
丁雁菲摇摇头,轻声说道:“这怎么办得到?你至少先照顾我吧……”
“就凭我是……”顿了一顿,柳镜晓豪言万丈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柳镜晓!”
丁雁菲震惊得连呆在不动,任由柳镜晓扶着,眼前这个人就是柳镜晓?这个打扮成漂亮哑巴女生的人?就是执掌一省的人物?
不过下一刻却是一种深深的幸福,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有热菜热饭热汤,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换洗衣物,至少夫人们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丁雁菲一洗憔悴颜色,显得容光焕发,大家都在听她诉说自己的故事,徐巧芷听得心酸,不禁抹了几下眼泪,就连燕梵音这样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连脸色凝重,她问道:“雁姐,伯父伯母被赶出家门之后,你就在凭这么点衣物在街道呆了一个多月?”
一个破产家庭的故事总是辛酸的,特别是在当事人的口中讲来特别动人:“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在公园呆的那两个星期,和我们睡在一起的女孩子里,有一个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北平大学学生,另一个还是个助理工程师……”
这种故事或许很遥远,只是坚定了柳镜晓的决心,他起来说道:“这一切或许都是我的责任吧……纤巧你先拿五百块让人买米,至少过新年不能有人饿死……告诉经手人,如果贪污了一粒米,我砍下他的脑袋!”
事实上柳镜晓的希望完全落空了,经慈善会统计,这一天晚上济南城因冻饿而死总共有十七人之多,丁雁菲继续说道:“据我知道,浪荡的女孩子许多都被迫去作那种营生……一次才只要一角钱……我不愿意,不过如果不是遇到你们,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柳镜晓怒吼一声:“女孩子的身子才值一角吗?这就我治下的山东吗?”
丁雁菲倒为柳镜晓开托:“至少对于外省人来说,山东已经不错了……有的地方都在拼命驱赶流浪汉,有的人都是比起他们家乡,这算是天堂……”
天堂?这里离地狱只有一寸之差!
一想到这,柳镜晓抱紧拳头,脸上尽是刚毅之色,目光如电,大声说道:“罢了……就让我放心一博好了,纤巧……现在连同银行可以调度的现金,还有多少库存?”
他说话不比平时的柔弱,尽显男儿风范,倒让夫人们暗地欣喜,就连徐巧芷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血性的一面,沈纤巧应道:“白银、黄金连同纸币,总计是一千八百万元……”
“够了……如此我失败了,今天就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位置上过新年了……”
沈纤巧不了解柳镜晓的意思,问道:“到底怎么处置?”
柳镜晓很干脆:“明天银行不能停业,还有……准备二百万的救济款了,一半直接救济灾民一半解给各县……还了,我原本是除了胶济铁路外,不想大兴土木,眼下这个局面,看来不能搞几个大工程了……”
沈纤巧伸出一双纤手,带着期盼的神情反问道:“哪来的钱?”
柳镜晓也很干脆:“我有钱!”
沈纤巧当即利落地说道:“我知道你有个一个特别账户……但是那个账户已经挪到我这边几百万元了,恐怕现在顶多也就是三四百万元,这怎么够用……”
沈纤巧说的特别账户指的是柳镜晓的私房钱,柳镜晓攻占苏北两淮之后在这一带实行分税制,田赋地丁和大部商业税收交由地方经营,而盐税、铁路收入和矿业收入则收归柳镜晓自行负责,这笔收入在山东财政厅管理范围之外,只有柳镜晓自己进行管理,就连沈纤巧都不知道这笔钱到底有多少。
不过按他估计,这笔钱每年大约是八百万元,主要用于特务经费等账面无法摆平的非法开支,每年节余大约四五百万元,经济危机柳镜晓又挪了五百多万元给沈纤巧应急,现下恐怕所剩不多了。
柳镜晓仍是那句话:“我有钱!”
接着他说道:“五千万元……海州徐州两淮的收入超出你的想象之外……”
沈纤巧大是惊讶,接着她又抹了一把眼泪道:“你连我都不信……”
柳镜晓赶紧赔罪道:“这钱原本是准备万一有个闪失,让我们养老用的……”
“那怎么来的这么多钱……”
柳镜晓这就有些得意了,他坐了下来很是痛快地说道:“我接掌两准盐务之前,每年税入不过六七百万元,其余尽入安徽商人的手里海吃海喝……我接掌海州之后,每年的两准盐税可是将近两千万,再加海州的磷矿,陇海路的铁路收入……不拿下两千五百万,我也脸上无光啊!”
沈纤巧不由拍掌叫好,接着众女都是展现笑颜,个个欢天喜地,就连徐巧芷也是兴高采烈,只是沈纤巧又问道:“千万不是存在哪家银行……那样的话就白搭啊……”
柳镜晓这就更得意了,特别是看到徐巧芷展现欢颜,他笑道:“我哪有那么呆啊……全是硬通货,黄金三百二十万两,白银八百万两……”
这时候徐巧芷听出名堂来了:“眼下可不止五千万了……”
柳镜晓猛地一拍脑袋,连声赞同:“我真糊涂……我怎么忘记了我买的时候金银比价是一比十一,现下金价大涨,却是一比十六都不止……现银一两可折合现洋一元四角,这差不多就是八千万元啊……”
沈纤巧脑子更活:“镜晓……你不能光算这现金的数字,你忘记了,有了黄金白银,我就可以作为准备金发行纸币,这八千万元的准备金就是发行五亿圆都不成问题啊……眼下的挤兑危机可以应付过去了!”
柳镜晓连连摇头:“几年没经理财务,业务都不熟悉了……还是纤巧比我强……”
沈纤巧脸上很平淡,可内心却是开了花,她又问道:“这笔黄金白银存放在哪里?”
柳镜晓答道:“就是陆军十七师第一特别监狱……别人都以为我专门建了监狱去关萧马熊和萧如浪,哪里想得到我的用意所在啊……”
这时候徐巧芷突然站了起来,欲言又止,最后她脸一红,拉着柳镜晓的手说道:“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柳镜晓难得有机会能和徐巧芷如此亲近,当即乐道:“只管说……反正都是一家人了……”
徐巧芷白了柳镜晓一眼,却没生气,她说道:“我是燕京大学的毕业生,就学泰西经济学的一派……依我所学,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山东明年有一亿元的财政赤字……”
柳镜晓那可是吓得不轻啊,山东省的财政预算从来没有超过四千万元,他知道徐巧芷所学属于泰西经济学的邪门歪类,强调国家干涉经济,和柳镜晓兴奉的守夜人理论完全对立。
他想要站起来说话,脚竟软得站不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一亿字的财政赤字……或者是我疯了,或者是你疯了……千万不要再提起了!”
徐巧芷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黯然,这般神态柳镜晓许多年前在另一个女孩子也曾见过,勾起无数心事,他不禁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但愿是我疯了,或者你疯了……不就是一亿元的财政赤字吗?”
接丰他又重复了一次:“如果我失败,今天恐怕是我在这个位置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恐怕我也是山东的最后一任督军了……我听巧芷的!”
到了现在,他终于肯承认自己就是山东实际上的督军了。
而徐巧芷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迷醉。
第26章 复兴
中国的特色落实领导的指示先不管效果,也可以不执行,但是绝不能过夜,柳镜晓既然一声下令,无论是什么级别的干部都得从家里赶回来。
首先是柳镜晓到议会作个报告,“我要求议会给我足够的授权,度过眼下这个经济危机”,反正议会就是柳镜晓的提线木偶,哪怕柳镜晓要大开杀戒也会一起鼓掌表决通过。
接着就是炮制一系列法案,柳镜晓最需要的是跳过金融管制降低准备金低率,议会在吵乱中通过了决议,甚至加上了一条允许柳镜晓以实物充作准备金的条例。
柳镜晓办起事来雷厉风行,议会的事情一了结,他当即骑马跑到济南中心广场进行演讲,他那有力的声音在广场上浮现:“我已经得到省议会的充分授权,我将带着山东渡过这一切苦难……我和你们共存亡同命运……”
并没有多少掌声,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只到柳镜晓的演讲快要结束的时候,人群中才有相互耳语:“是柳镜晓啊……”
他的演讲很能鼓动人心,不过在眼下这个地言,即使柳镜晓就一把火烧了省议会,也有人叫好,因此聚集在广场上的人群在沉寂之后发出轰雷般的响声。
他在广场上对着所有人保证:“我向所有人保证,明天济南的银行绝不停业……”
与他演讲的同时,山东印钞厂也灯火通明,这个晚上山东印钞厂竟然添雇了三百名职工,开动机器不停地印制纸币。
这个命令是柳镜晓在议会通过之后抓起一支笔签署,按照沈纤巧的说法“山东的命运就系在这个命令之上”,甚至连新印模都来不及刻制,直接沿用旧版,在清晨已经印制出第一批纸币,直接在军队的护送上送往市内的各个银行,而济南车站已经有一列专列在等候,随时准备把印制出来的发往各地。
接着召集文武官员连夜召开会议,他一进门就对陈方仁说:“我要求征召十个徒手工兵团,一月五日一定要到营房报到,集训两个周就要投入使用……”
陈方仁一呆:“那太急了吧……”
柳镜晓解开新买的风衣扔在一边,直接坐在会议室的上首大声:“怕什么!干部总抽得出来吧,我又不是让他们去作战,只是让他们搞工程建设而已!”
陈方仁当即估算了一下:“全师共有六个工兵营加十八个连工兵连队,再从工兵学校里抽调出一部分技术骨干,团架子由学校和各团联合搭建好了……应当没问题!”
“这十个团架子一月六日一定要搭起来,工兵技术可以到工地之后组织教导队学习,物资器材由战略诸存里领用!”
陈方仁倒有些为难:“战略诸备库存刚刚建立起来,恐怕……”
沈纤巧倒听出名堂来了,她算是明白柳镜晓那个特别帐户的关健所在,五千万元的养老金别人或许信,她是绝对不信的,这么多黄金白银到时候转移十分不便,还不如在上海买些房产弄些存款。
山东四面都是敌人,柳镜晓的口号是“要打仗,打大仗,打全面战争!”,既然如此就要预作准备,眼下山东只有正规军步兵十二个团又骑兵四个团又炮兵三个团及教导团,战时哪能应付过来,因此建立一套颇为有效的动员机制。
根据沈纤巧的了解,柳镜晓诸备的战略物资足够山东使用三个月,库存弹药两个基数,武器、资材可以立即武装起十个十分完整的步兵团,而这五千万元的黄金白银应当是作为战时应急诸备,看来柳镜晓是把老本都掏出来了。
不过大伙儿都把思路落在柳镜晓组建这十个工兵团的用意上,难道柳镜晓要大兴土木?
果不其然,柳镜晓大声说道:“把各部门报上来的预算拿过来,我今天晚上就把明年预算搞定!”
中国的预算制度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制度之一,每年的六七月份才下发预算,而预算的执行情况又是极其随意,甚至有到了九十月份才下发本年度的预算,节节把关,节节拖延,确实奇怪,而以往惯例省财政厅的年度预算要过春节才下发。
柳镜晓拿过一份份预算浏览而过,一目十行间或批或否,然后扔到桌上去,下面的干部却一点都不敢大意,沈纤巧预有准备,也是吃了一惊。
别的不说,光花钱最多的铁路,柳镜晓就批了蓝烟、辛泰、兖石、新兖四条主线和数条支线,加上正在建设的胶济铁路,总数超过一千公里,而现下津浦铁路山东段不过四百公里而已,果然是豪气冲天。
至于整修农村水利、疏通境内水道、兴建工厂,柳镜晓都有大手笔,干部都不知道柳镜晓哪来得那么多银子,正在批阅之间,柳镜晓扫了一件文件,没批示,反而退回桌上,大声说道:“退回博山县,别拿这种预算来糊弄我……”
当即有干部拿起博山报来的预算,开始挑不出毛病,后来才发现巧立名目添加了不少项目,比方干部宿舍若干间。
天还没亮,柳镜晓已经这些预算批示完毕,其中被否决的预算只有七份,然后说道:“今天之内完成预算,晚上印发装钉立即下发!”
不过今年预算表上的项目有将近三成都得以通过,这也是空前绝后的事情。
中国上报的预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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