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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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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首要一条就是任何人都不准对郡主谈及只言片语的官司之事,这件事晋王一直瞒着,所有能靠近郡主的太监宫女们也都被严加交代了,必须要守口如瓶。

    ……

    山西到此时其实并未完全平定,所克复之地亦只是太原府与汾州沁州于辽州一带,南边的平阳府和泽州仍旧有大批流贼肆虐,只是失去了刘国能这杆闯王大旗的凝聚,没有统一的指挥已经成了一盘散沙而已。

    包括太原府北部的代州至平型关一代,那里还有十万流贼大军虎视眈眈。因此,目下太原城的局势并没有朝廷想象中那么乐观,尤其是杨嗣昌拒绝出兵收拾局面,错过了最佳的肃清流贼的机会,导致一部分流贼又在平阳府一带啸聚,虽然战斗力糟糕,但是仍旧是一股股不容忽视的破坏力量。

    正是在基于此种情形之下,李信决定组建山西镇的新军。当然,新军自然是以三卫军为模版,一次性就组建了十个营,当然,成军仓促又数量众多,训练起来就力有所不逮,战斗力与三卫军也就不能同日而语了。当然,用他们做地方镇守力量已经足够,有战事时,亦可配合三卫军主力作战,这种层次分明的军队结构,运用起来也比较灵活。

    还有那墙头草三兄弟,李信也履行了他的承诺,三人同领一营人马,营官于海,两个小兄弟则副之。虽然掌管的人马烧了,却已经是朝廷正式任命的有品级的武官了。走到哪里,百姓们都一口一个老爷的叫着,显得又敬又畏,这种感觉使他们当真受用至极。

    这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各营训练的间隙,他们私下里曾玩笑,于金银问于海:“狗蛋哥,若是闯王又占了上风,咱们可咋办?”

    陈千户脱口而出:“还能咋办,谁强就跟谁,谁拳头大就靠谁,知道不?”

    于海则满脸的鄙视,嘿嘿笑道:“说你们目光短浅,一点都不委屈你们,以哥哥我观察,咱们李大帅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自出世以来百战为有一败,那闯贼能在杨嗣昌这等人面前强、横,在咱们大帅面前,他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字!”

    于金银就是和刘国能有过节的那个千户,听狗蛋哥说的在理,忙问:“哪个字?”

    “怂!”

    三兄弟哈哈大笑,于海又补充道:“所以你们都给我聪明点,别到时候怪哥哥没教你们!”

    于金银撇撇嘴,“得了吧,狗蛋哥你反水的次数两支手上边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还教育俺们!”

    于海眼睛一瞪,骂道:“你知道个屁,哥哥就是投降的次数多了,才悟出的这个道理。”

    “嘘,嘘,大帅来了……”

    其他九个营的防区都已经分派完毕,独独这三兄弟还没个归属,几个人一时间都弄不清李信的意图。

    其实,李信训练这十个营,主要是用来防卫太原周边,主要有三,清源,太谷,榆次,每县三营,再佐以民壮辅之。最后还剩下一个营,就是墙头草三兄弟那一营,而这一营的情况比较特殊,有尽半数都是他们的老兄弟。

    所以,李信现在还真不敢让他们把守地方,万一再一仗不打就把城给卖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要把这些人带在身边好好锤炼,这些人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用好了事半功倍。

    他刚接到高时明的信,传旨钦差已经到了山西,本来一路寻过去的,却都阴差阳错的岔了过去,只好又返回了太原,让他赶紧回去接旨。

    而且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他,具体是何事,却卖上了关子。李信也不及多想,带着人连夜返回太原。

第二百五十五章 少女怀春

    太原城,晋王府有一片桃花林,时值三月底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整个院子遍地粉红,一个绿裙少女歇却在林间石墩上叹息。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月初还和王兄约定好赏花的,此刻却……”

    少女眼角含泪,忽的起身,折了一支桃花在手中把玩,继而站直身体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似在体会满院子的花香。许是少女心思和这多变的天气一样,难以揣摩,这一刻伤神,下一刻便又被这热烈绽放的桃花所感染了。

    昨儿,她累了一天,朝廷不但加封了她一个异母的小弟为郡王,还给她册了封号,授了诰命,繁琐的程序将她弄的不厌其烦,任由太监们和宫女们摆布,站了一整天,累都累死了,现在腿还有些酸疼呢!

    倒是那郡主封号的新乐二字好听的紧,听说是北直隶的一个地名,她一早上趴在父王的地图前找了好半天,才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寻到。只是不知道那处地方是否如其名字一般,充满了欢乐!

    但是少女总觉得皇帝无缘无故授她诰命,加了封号有点怪怪的,若是说抚恤父王劳苦,封小弟郡王就已经足够了,何必捎上自己呢。她虽然年岁浅,却不是不通世事的孩子。

    “总要寻个机会去问问父王!”

    少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迈着细碎的步子出了院子。

    晋王实在被自己这女儿问的不胜其烦,只好做无奈状,让她在椅子上做好,又换了一副郑而重之的表情。

    “我儿徽妤,且端坐听好了,之所以册封号于你,是因为,是因为皇帝已经决定指婚……”

    晋王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爱女这个消息,一想到李信黑面獠牙,生吃人肉的传言,就觉得阵阵难受。但是换个思路想象,嫁给这样一个人恐怕也好过,失去名节的苟活,与自此阴阳两隔的好吧!

    少女正是晋王嫡女朱徽妤,闻听自己已经被皇帝指婚,她又惊又奇,真没想到这一刻来的竟如此突然。

    今年五月她便整整满十七岁了,按照皇族规矩女子过了及笄之年便该婚配,但是就在及笄那一年却遭逢母丧,一直便耽搁到现在。

    三年期满,却又遇到流贼之祸,整整一个月的颠沛流离,再返回这王府中时,竟有了恍若隔世的错觉。但许是朱徽妤天性乐观,又天真未脱,这月余的苦难对她来说,竟成了一次难得回忆,唯一让她伤感的是,待她最好的王兄在这次大祸中不知所踪。

    她亦曾不止一次在那片桃花林中许愿,希望王兄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面前。而就是在这种心境下,她得知了被指婚的消息,心里的涟漪竟不可遏止的扩散开来。

    “父王可知那指婚的对象是哪一家的,年龄有多大,样貌如何?”

    晋王那里想到她竟然毫不在意,甚至还细细询问那恶贼的情况,哪有女孩家家如此外向的,都是平素里将她惯坏了,刚想训斥几句,出口却成了……

    “不知羞也!”

    朱徽妤却只是笑让他快点说来,晋王无奈只好据实相告。

    “是克复太原城的李信!”

    “啊?”

    朱徽妤不可置信,李信其人,她返回太原后有一段时间总能听人提起,据说他仅带着几千人就把流贼几十万大军打的屁滚尿流,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但随即却又担忧起来,在她印象里,这种久经沙场的将军怎么都得过了不惑之年吧,一个满脸胡子的形象在她脑中出现。

    晋王一眼就看穿了朱徽妤的担心,“李信年不过二十出头,说起来,说起来也算少年英雄……”

    为了安慰女儿,居然也扯起谎来,说这话时他只觉得阵阵脸红,狗屁少年英雄,少年是有了,实际上却是个马贼出身的粗鄙恶汉!皇帝不也决定了,暂时先不指婚,没准等个几年之后,那恶贼战死或者有了其他意外,或许这婚还能推掉呢。

    其余的任凭朱徽妤如何问,晋王都摇头只说不知。但这难不倒她,便开始在身边的太监宫女嘴里装作无意间的打听,亦或是在王宫侍卫那里套话。

    不过得到的信息却是令人恐怖,只要说起李信,所有人几乎都是众口一词,什么凶神恶煞,黑面獠牙,生吃人肉。每到这时,她总会问那人,“是亲眼所见吗?”

    其实,这晋王府中人真正见过李信的用一支手就能数的过来,但谁又能与她细说呢!

    对于李信这种可怖的传言亦或是说描述,朱徽妤自有她自己的理解。骁勇善战的将军往往被人描述成那种恐怖形象,很多时候是为了震慑贼人,如此对方没能打仗可能就先被吓的失去了胆子。

    在朱徽妤的心目中自己未来的夫君,一定是是英姿勃发的少年英雄,既然他是将军,也必然是能于千军万马中取敌上将之首级的大英雄。在各种幻想之下,李信简直就城了仁义礼智信各种优点集于一身的人物,只不知她见到了活生生的李信又该当做何感想。

    听说城中那些装束新颖的士兵都属于李信的三卫军,只可惜据太监们说,李信此时并不在城中,而是去了其他地方,什么时候回来就没人能说出个子午寅卯。

    不过,很快朱徽妤便得到了李信返回太原城的消息,因为朝廷派来的传旨钦差,将在明日正式传旨,到明日,李信就正式登坛拜将了!

    李信对各种仪式同样也厌烦的很,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一切从简,这种位极人臣的虚幻,他此刻竟没半分感受,这在那一世可是苦苦求索亦难达到的目标。

    回到外城驻地之后,李信突然想起高时明让他返回太原时曾卖的那个关子,不禁摇头苦笑,这太监竟何时变的没先前那般讨厌了。

    岂知高时明却亲自上门了,一进门便不满的道:“如何现在才来,如今当了大将军,都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了?”

    “言重,李信视这大将军如粪土一般,高公这关子卖的时间太长,倒是险些给忘了!”

    “嘿!你小子艳福齐天,实话说吧,万岁已经把晋王的郡主指婚给你了,据说可是个标准的大美人啊!”

    “甚,甚?”

    一向沉稳的李信竟然有些结巴,这让高时明大感有趣,揶揄道:“如何,如何?高兴的都结巴上了?”

    李信哪里是高兴,他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不,准确的形容,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如遭雷击。他于黄妸早就有了齐眉之约,自己如何能负她?

    皇帝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高时明察觉出了李信脸色越来越差,心下觉得异样,难道这李信早就知道了?看来自己这玩笑开的太没劲了,刚想实话实说,却听李信一字一顿的道:“高公,实不相瞒,李信早已于人有了齐眉之约,所以,李信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指婚的!”

    高时明没想到李信竟然是因此而变色,不禁冷笑:“没看出来,咱们李大将军还是个多情的种子,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又对李信一通大骂。

    “你当万岁吃饱了没事干给你指婚一个郡主么?实话告诉你吧,记得那个河边你又亲又摸的女人么,她就是晋王郡主,现在应该叫新乐郡主了。人家晋王把你给告了,告你毁人清白,万岁为了你亲自和薛国观、范复粹扯皮顶牛,最后才得了这个折衷的结果,才让你二十出头就封坛拜将,你一句已有齐眉之约就能拒绝?别白日做梦了,咱家告诉你,别不知好歹,咱家还没见过万岁为了哪个臣子如此力争的!不就是和那个商家之女有了苟且之事么,比起似锦前程,这又算什么?除非你能舍得下眼前这名利,从此隐姓埋名,然后就和你那黄妸举案齐眉去吧!否则,你只能接受晋王郡主!”

    高时明一通夹枪带棒说的痛快淋漓,见李信愣怔不说话,以为他是被镇住了,于是又放缓了语气。

    “咱家说话你别不爱听,都说良药苦口,这也是为你好。咱家虽然不是甚大丈夫,却也知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道理,不想那功名利禄,你就能舍下一身的抱负了吗?这都是你的命,你得认!就像咱家,咱家的命,不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么?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油锅。不久是娶个郡主么?至于做了仪宾不能视事这一节,万岁早有打算,天下太平,马放南山之前有得你忙……”

    高时明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能与人掏心窝子说话,自己都有点被自己感动了,相信面前的李信也一定能够想通。谁知李信一开口,差点将他气的当场吐血。

    “麻烦高公转告圣上,李信誓为大明效死!但是,将来的发妻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黄妸!”

    高时明没好气的回道:

    “你没得拒绝!”

    李信亦冷笑。

    “那就别怪李信抗旨!”

第二百五十六章 溜出王府

    高时明和李信不欢而散,怒气冲冲出回了内城,笔走龙蛇写就了一篇密报,连夜命人送往京师。

    次日一早,朝廷的信使到了,带来的是关于李信为三卫军有功人员请功的处置结果。有司下发的文书李信才看了几眼便勃然大怒,将那封写满了蝇头小楷的文书狠狠拍在桌面上。

    也难怪李信生气,几乎所有有功人员都没得到他所预期的封赏。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在此番与流贼作战中立有大功的田复珍。对于田复珍,字里行间都打着十足的官腔,说他是待罪之人,有功当赏,这一回只能抵了他此前之罪。所以有司的建议是,他仍旧留任原职,即高山卫军器局的正七品会办。

    自田复珍以下,陆九、张石头、程铭九、顾十四等人最高的才给了个把总,借口居然是赏功须逆贼首级,由于没有首级无法确认,但又体谅众位劳苦,所以破例擢升他们把总。说的他们好像摊了天大的便宜一般,无论谁摊上这等刁难,都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廷就是如此对待功臣的?”

    李信声音冷的几乎能够结冰,但对方毕竟只是个跑腿送信之人,他在不满拿他出气,于事情又能有什么帮助?所以他极力克制住了把此人痛揍一顿,再轰出太原城去的冲动。

    “回大将军,小人只是个跑腿送信之人,朝廷上如何封赏,也不是小人能够置喙的。”

    那信使面对强大的心理压力,居然能表现的不卑不亢,当也算得上沉着冷静,但是立新仍旧需要把自己的态度通过此人传达给朝廷某些别有用心之人。

    厅中的三四个人就如此僵着,田复珍站在李信身侧,陆九腰胯雁翎刀立于敞开的门口,门外则不时有亲兵走过。过了好半晌,李信才干巴巴的问道:

    “信使一路辛苦?”

    那人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咂巴了几下渴的块冒烟的口舌,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李信做如释重负状。

    “哦!不辛苦就好,太原城中物资匮乏,流贼余孽猖獗,想必信使一路上也有所耳闻了。”

    那人被李信的话弄的莫名其妙,不知如何作答是好,便只能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流贼可恶,时局艰难……”

    听那信使如此说,李信竟然干笑了两声。

    “既然信使体谅三卫军,那就一切好说,否则本帅还真不好开口。”

    “大将军说哪里话来,有甚话尽管直说便是!”

    “好!那本帅就直言了,实不相瞒,这城中房屋缺乏,粮食紧张,实在是没有半点多余之用,也只好请信使连日上路返京了!还请信使海涵啊!”

    “海涵,海涵!”

    信使跟着习惯性的附和了两句突然觉察出不对,什么叫房屋缺乏,粮食紧张,还连日返京,这不是转着弯的在撵自己走么!刚想理论几句,又颓然叹了口气,离座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直到信使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李信脸上的笑容也彻底不见了。他再一次领教了这些朝中大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本事。凡是不问对错曲直,只问亲疏远近。只要是对立一方,宁可坏了朝廷大局也要死磕到底。别看他们窝里斗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狠。可一旦面对鞑子和流贼便又成了怂包软蛋,这就是绝大多数朝臣的尿性!

    李信自己生了半晌闷气,最后长叹一声,也罢你们不赏,老子自己赏!他手里还有几十张空白的武官告身没用,拿出来一律连升四级。

    并挑选了良辰吉日,在太原城中,给在与流贼作战中牺牲的三卫军士兵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公祭仪式。并且勒石树碑,将牺牲之人的姓名一一刻于碑石之上,以纪念三卫军曾经为这座城池做出的牺牲。

    这在此前数千年,都是前所未有之举动,别说在碑石上刻下普通士兵的名字,便是一军之主将也随着他的死亡而在茫茫历史中烟消云散。李信此举就是要向世人昭告,在三卫军中,任何一个人的牺牲都将重于泰山,都值得千载留名。

    看着在台上慷慨激昂训话的李信,田复珍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几丝复杂的神色。

    到了晚间,李信特地将田复珍招到自己房间来。

    “田大人,朝廷奸臣为难李信,让你受连累了。”

    田复珍在忻州守卫战中不计生死毅然死守绝地,为三卫军成功转进争取了时间,立下了不可替代的功劳,朝廷居然不封不赏,连他李信都觉得过意不去。

    谁知身为当事者的田复珍却极为豁达,“复珍本就是待罪之身,河滩大将军连累!再者,复珍交恶的重臣就在中枢,如何能轻易的许了大将军的请赏。”

    李信沉默有顷,将一张纸推到了田复珍面前,“朝廷不赏,李信就代他们赏。这是一张五品武官告身,从今天起你就是山西都指挥使司的正五品镇抚。”

    虽然十个正五品的文官,却是李信能力范围之内的极限了。

    “谢过大将军抬爱,升官已经不是下官所愿,所愿只有一个,还请大将军能交代下官去做一些实事,为百姓,为后世留下一些东西!”

    李信心有戚戚,田复珍久历宦海浮沉,纵然是看透了其中纠葛,却也失去了锐意进取的雄心,实在可惜,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这个时代,想要在官场上一展拳脚,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所需要的不仅是治世之才,更需要精通权术之要,只有那些在残酷政争中幸存下来的才有资格谈及理想和抱负。

    但是又有多少人一入宦海,便在无休止的斗争中失去了当初的本心,要么便如田复珍一般,已经看头世情无欲无求了。

    “好!本帅当真还有一件大事,执首之人还没有着落,田大人可否应下?”

    “大将军但请吩咐!”

    皇帝册封他为征西前将军之时,又下了一道旨意,令其镇守太原不可擅离勿使此前悲剧再度发生。这使得他带兵南下的计划落空,这才有了之前组建十营步战兵的计划。除此之外,另一个在他脑中盘踞了许久的想法再一次浮出水面。

    “本帅要彻查太原府所有煤铁矿详情,此前由于流贼作乱基本上都已经停工,本帅希望它们在半月之内悉数复工。”

    田复珍还真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他在高山卫时就任军器局会办,多与各种矿场打交道,后来组建铁厂之时,亦曾出力不少。如今由他督则各煤铁矿复工,要能力有能力,要经验有经验,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取代他。

    自此以后,田复珍以山西都指挥使司镇抚的身份正式督则各地没铁矿复工,一场轰轰烈烈的招工浪潮开始了。矿场复工首先需要的就是人力,流贼肆虐则提供了大批无家可归的人口。矿场管吃管住还发工钱,这么好的事,难民们自然趋之若鹜。

    复工的范围首先圈订太原周边的十几个煤铁矿场,尤其以太原与寿阳之间的一处大矿为首。即日之间,矿工队便已经初具规模,接下来就是择良辰吉日,正式下井开矿!

    太原城由于曾涌进大批流贼,克复之后城中滞留了大量未及逃走的流贼,其实这些流贼也基本都是山西本地灾民,多数为了一口饭吃被裹挟而来。但是在克复之后,问题也逐渐凸显出来,城中治安状况比之此前的太原城相差千里,甚至常有剧中闹事群殴械斗。

    于是,为震慑不法,三卫军每日特选一营,在外城之中进行会操,会操科目即有方阵演练还有实弹射击,这一招果然奏效,久而久之这会操竟然成了太原外城中看风景的好去处。而身为三卫军首领的李信亦经常公开露面,激励士气。

    后来,这会操的事便传入了内城晋王府里,在晋王层层的消息封锁中又传到了朱徽妤居住的院子。

    “甚!会操?”

    朱徽妤一双清澈的眸子瞪的溜圆,听身边的宫女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会操时的景象。

    “嗯,会操,说来也奇怪,他们不在军营里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允许百姓观看。前日俺回家中探望母亲,正好路过那会操场,那些士兵就像用线牵着一般,排的横平竖直,走起来居然一点都不乱套,方方正正的阵形,倒是好看呢!”

    说着,宫女故作神秘的低声道:“对了,征西前将军也出现了,还亲自跟着操练了一阵呢!”

    朱徽妤听罢怦然心动,一个主意在脑中成型。

    次日,晋王府外,两个身着晋王府侍卫军服的人鬼鬼祟祟逃跑似的拐进了府旁的胡同。两个人靠在隐蔽的墙面上,松垮的军服显然很不合身,他们轻怕着胸口。

    “总算没被发现!郡主,咱们真的要出城去吗?”

    朱徽妤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当然,当然,有父王的令牌在此,这太原城里咱们可是随意进出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黄妸来了

    那宫女虽然忐忑,但在朱徽妤不停的打气下也鼓起了勇气,与郡主一起往内城的正南门大摇大摆走去。内城不比外城,里面除了坐落着晋王府邸,所有的临时官署衙门也都设立在此,又由于是非常时期,城门不能随意进出,把守内城的三卫军负责盘查出入人等,当然,持有晋王府令牌向来可以通行无阻。

    朱徽妤带着宫女成功的混出了内城,仅仅一门之隔,却是两重天地,与内城的干净整洁不同,入眼处尽是一片破败衰微,鼻腔中还充斥着难闻的异味。

    在那宫女的引领之下,两个人一路往南而去,会操场地就在原来刘国能中军大营的原址之上,离得很远就已经能听到苍劲有力,直透云霄的口号呼喊之声,朱徽妤心下为之一振,一颗心脏则如小鹿一般扑扑乱跳起来。

    他就在那里吗?

    三卫军的训练果然与众不同,只见他们排成五列横队,清一色都手举着火铳,随着一声声鸣笛,有节奏的做着各种动作。朱徽妤几乎从未出过王府,就是这月余逃难生涯亦是在亲人护卫的层层保护之下,所以在她眼里,任何事都透着新鲜。但心里却在疑惑,这可和书上写的大不相同,还没见过这等练兵之法呢!

    会操场上毫无征兆的爆响了瓷器笔法的炸响之声,将朱徽妤和她的宫女都吓了一跳,只见三卫军横队已经笼罩在了一片浓烈的白烟之中,鼻腔里则充满了硫磺燃烧后的味道。

    如此几次齐射之后,整个会操场上空布满了层层硝烟,这可急坏了朱徽妤,她偷偷溜出来是准备瞧瞧李信究竟是不是一副黑面獠牙的模样,可是眼下满眼都是白烟,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们直等到操练结束,大军呈两列纵队鱼贯撤离,直等到硝烟散尽,也没看到征西前将军李信的半个影子。朱徽妤失望的望着空荡荡的操练场,只觉得心中有说不清的委屈,竟然啪嗒啪嗒流起泪来。

    这可把旁边的小宫女吓坏了,“郡主……”

    岂料朱徽妤却伸手抹了一把脸蛋,说道:“走,咱们回城去,谁稀罕看他!”

    小宫女这才放下心来,紧紧跟着郡主往回走,走了才几步,朱徽妤忍不住道:“你说说,征西大将军威风几何……”

    朱徽妤不知道,就在他满心欢喜化成委屈之时,李信此刻亦心焦如焚,出事了!

    太原西的煤矿复工第一天就出现透水事件,首批下矿井的矿工无一生还,井上的大批矿工情绪不稳,形势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李信便是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匆匆离开了操练场,赶往煤矿。

    其实,李信也不是煤矿的施工专家,本人去了,对技术工作也是有力使不上,他担心的是刚刚招募的数千工人趁机闹出乱子来。

    田复珍此时已经半点都看不出读书人的模样,一身短打衣裤上面沾满了煤灰泥浆,脸上亦是如此,嗓子已经喊至嘶哑。

    “田大人,快说说,情况如何了?”

    田复珍结果随从递过来的水壶,也不用碗,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后,这才一抹嘴巴。

    “井下一个人都没救上来,井上的工人嚷嚷着要结工钱,下官这里马上就撑不住了,大将军赶快调兵弹压吧。”

    失态竟然比想象的更为严重,他来时走的急只随身带了百十骑亲兵,如果调兵只能就近从寿阳去调!田复珍文官出身,向来标榜教化为先,爱民如子,调兵弹压之说能从他口中出来,可见事情已经危机到了极点。

    “甚,大将军只带了百十骑?不行,得赶紧离开……”

    这些人不少都是从打散的流贼中招募过来,身上血腥野性未除,像眼下这种情况很容易就会出了乱子。

    电光石火间,李信突然意识到,如果一旦闹出民变,导致调兵弹压,再想招募矿工恐怕势比登天还难,打的计划难免也要搁浅,说不得,他要冒上一回险了。

    李信亲自去了矿工中间,同时表明身份。

    “我是山西总兵李信,诸位有什么诉求可以说与我听!”

    李信的名头在山西已经极为响亮,这些人原本还闹腾的不得了,在听说是那黑面獠牙,生吃人肉的李信来了之后,立即都安静了下来。

    可是看到李信本尊也不过如此,同样是一个鼻子俩眼睛,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好像和传闻中差着十万八千里了。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你不是李信,是假冒的!”

    李信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这么大的作用,听到有人质疑他,便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那还不简单,山西地界上谁不知道,三卫总兵李信李大将军,黑面獠牙,能生吃人肉。再瞧瞧你,虽然生的也魁梧英俊,和李大将军比起来,可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原来竟是如此,李信对这个解释哭笑不得,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山西便流传着李信生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黑面獠牙,生吃人肉,几乎已经是他的标准形象。本来他也没怎么在意,却料想不到,影响已经如此之深。他甚至还觉得,有了这些传闻,没准民间说起自己的名字,还有了制止小儿夜啼的功效呢!

    李信从腰间蛇皮囊中掏出一小方铜制玺印,托在手上高举过头顶。

    “诸位看,这是如假包换的征西前将军大印!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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