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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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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们顿时恍然大悟,一拥而上扑向了麟坪大君李濬。
有的小宦官去掰李濬死死掐住闵光勋脖颈的手臂,有的宦官抱住李濬的大腿就使劲向后拉。更有甚者,直接抬起脚来冲李濬的头脸踹去。
总之,一顿群殴之后,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李濬终于被一群宦官制服,以衣带将其手脚死死困住。然后又有宦官,颤巍巍的扶起了满身是血的闵光勋。
“大使受惊了,小人们也是被大君逼的没有法子。”
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闵光勋欲哭无泪,设想的朝鲜中兴在一夕之间就被残酷的现实撕的粉碎。这些还不是他最痛心的,李濬的猜忌与背叛让他深受打击。
因此,一时之间闵光勋也无所适从,只不停的跺着脚:“唉!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与此同时,大队明军开进了王宫,带队的军官大声呼喊着:“闵大使,闵大使何在?闵大使可安好?”
闵光勋并没有回答,而是他身边的宦官扯着脖子喊道:“闵大使安好,闵大使在建德殿!”
很快,一队明军便包围了建德殿,然后又不由分说,将在场的所有宦官一股脑都抓了起来。宦官们万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个结果,恐惧而又不甘心的分辨道:“老爷捉错了人,是小人们制住了麟坪大君,闵大使才安然无恙……”
宦官生怕自己话没有说服力,又转向闵光勋,“闵大使,您倒是说句话,为小人们做个证啊!”
却听闵光勋冷冰冰丢下一句话:“这些卖主求肉的鼠辈,全部该杀!”
一句话,等于判了这些宦官死刑。那带队的军官再不说一句话,手一挥,如狼似虎的三卫军就把这些软脚鸡一个个押了下去。但闵光勋的官袍已经被血染红了半边,那军官也被吓的不轻,此行进王宫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闵光勋周全,不曾想竟被李濬所暗算。
“快带闵大使去医治伤口!”
闵光勋自知虽然浑身是血,看着甚事吓人,实际上却不致命。于是,他并没有顺从军官的安排,而是来到了李濬面前,亲自为他松开了绑住手脚的衣带,刚要说话却已经泣不成声。
“假惺惺的嚎丧吗?本君还没死呢!”
在李濬的心里他和闵光勋的情分早就丢的干干净净,剩下的除了仇恨还是仇恨,而今一击杀之不成,纵使反被贼人所害,将来青史之上也必然会有他李濬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到此处,李濬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癫狂,笑的绝望,笑的满脸是泪,满脸是血!
很快,王宫中便正式向朝鲜国官民发布了诏书,这是一道逊位诏书,据说乃是从死去的国王李倧身上发现的遗诏。其中所言,自称受=得上天授意,李氏王朝气数已尽,如果执意存续下去,必会有伤天和,为朝鲜国百姓带来灾难。
李倧深明大义,不以一家一姓之利益为重心,毅然决然放弃了全部的地位和权力,将朝鲜国的君主之位,禅让给了千古不世出的名臣闵光勋,自此以后,李氏王朝将彻底成为过眼云烟。
而朝鲜的新篇章,将由闵氏王朝所开创!
至于,最初呼声甚高的麟坪大君李濬则因父亲李倧惨死,伤心过度而伤了脑神,神智时而清醒,又时而混乱,更加要命的是,李濬在犯病时会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甚至会出现自残行为。
闵光勋为了制止犯病自残的李濬竟被对方以柴刀砍伤……
消息一条条的公布出来,整个汉城都陷入了空前的震惊与迷茫中。包括汉城的权贵们,他们猜了一百种结局,默数了所有可能继承朝鲜国国王之位的人选,可任谁都想不到,最终登上那王位的竟是闵光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汉城里李氏一族,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王族的身份,这让他们如何甘心,一场暴乱瞬间爆发。但是,三卫军早就有了准备,仅仅一夜的功夫就将所有叛乱之人悉数诛杀!
第八百九十六章 归附大明
一个人,闵光勋静坐无言,诺大的建昌宫中空空荡荡。
“主上,上国将军请见!”
小宦官的声音在殿外颤颤巍巍的响起。此时的闵光勋在世人眼中除了是李氏的叛臣,更是一个杀人魔王。他即位的第一道旨意就是下令将出卖李濬的十几个宦官悉数剥皮实草,明朝曾用这种方式处置贪污重犯和反贼,这些卖主求荣的鼠辈自然不能轻饶。
闵光勋已经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定然都是明朝人在幕后操纵的,他悔,他恨,引狼入室,才有了今日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多年来的儒家忠孝教育告诉他,面临这种境地,要么死节殉主,要么拼力一拨。
这种念头就像毒虫一样无时不刻在啃噬着他的心,但闵光勋却不能这么做,他无法从容的对父母妻子兄弟以及闵氏家族轻易放手。所以,就算是自己现在已经被架在了火上烤,也要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就说我已经歇息了,让他明日再来!”
自从明白石碑事件是程铭九一手策划出来的以后,闵光勋对他的态度已经产生了彻底的逆转,由于本能的厌恶,拒绝了他的请见。
“怎么?没听懂吗?还愣在这里作甚?”见那宦官站在当场没有反映,闵光勋便恼怒的斥道。这些宦官因着记恨他处死了一批宦官的缘故,时常明里暗里阳奉阴违。
“主上,上国将军已经进来了,奴婢,奴婢,拦不住啊!”
闵光勋这才恍然,自从李濬密谋击杀自己的事件以后,明军接管了宫城内外的一切防务,程铭九就算要进来,又何须经过自己的同意。半晌之后,他只能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请他进来吧!”
自从被架在火上烤以后,闵光勋觉得自己已经性情大变,对人开始变得刻薄,对任何事都反复的怀疑。
“外臣程铭九见过朝鲜国主!”
“不知上国将军连夜求见,有何要事!”
闵光勋很是抵触的敷衍着。
程铭九也不虚应,而是递上了两封公文,闵光勋接过宦官转呈的公文后,分别看了两眼,便从案上捧起国玺,一一盖了上去。两封国书就此新鲜出炉。
七月初一,大明朝廷突然接到了从海路而来的朝鲜国国书,简略的介绍了国中改朝换代的变故,并在其中引去了三卫军,表明闵氏愿继续尊奉明朝为宗主。
看到这封国书以后,大明天子朱由检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朝鲜国重新归附等于在满清的背后又重新钉了颗钉子,忧的是朝鲜国动荡之后,又宣布归附大明,满清东虏势必不会无动于衷,届时一定会提兵征讨,那么大明做为宗主国却没有能力保护属国,这一切又终将成为镜花水月。
朱由检捧着国书好半晌没有言语一声,又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来看向刚刚回京的杨嗣昌,河南大战总算见到了曙光,由于有了山西新军的配合,李自成的战线急剧收缩,很快就会重新把他们锁进关中,到时候就可以腾出手来整顿朝中上下。
连年的在外征战,风刀霜剑在这位文臣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一张脸颧骨高高隆起,皱纹犹如沟壑一般,刀劈斧凿。
“杨卿,朝鲜国意欲重新归附我朝,可有良策应对?”
杨嗣昌想也不想,直截了当的答道:“陛下,而今我大明内部仍旧不靖,此时若应下朝鲜国国书,必然会惹恼了建奴。而今孙承宗刚刚死了,山海关人心不稳,若为一虚名而重启北边刀兵,得不偿失!”
杨嗣昌的想法很简单,眼看着中原剿贼战事就要接近尾声,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掉。如果接下了朝鲜国的国书,建奴提兵南下报复,只怕又给了李自成苟延残喘的机会,而自己毕其功于一役的设想也将就此付之东流。
得到这个建议,显然不是朱由检最乐意听到的,丢失了朝鲜国这个藩属,对大明而言一则颜面尽丧,二则失去了夹击满清东虏的宗藩。
其实,他十分期盼能从杨嗣昌口中听到相反的建议。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内阁大学士,刘宇亮则罕有的说话了。
“李逆重要,边事同样重要,一旦朝鲜国能够与我大明合击东虏,奴酋势必不敢再从容叩关南侵!老臣以为,此事当慎而重之,从长计议!”
刘宇亮的话很得朱由检的心意,但他只是个光说话不动手的阁臣,兵事上完全不如杨嗣昌有发言权,既然杨嗣昌表示不赞同重新接收朝鲜这个宗藩,那么就只能看着他自生自灭吗?
而内阁首辅周延儒则如老僧入定一言不发,只呆呆的注视着脚面,仿佛没有看见皇帝期待的目光,也好像听不到其他阁臣激烈的争论。
朝中大体上还是分为了实力相当的两派,一派主张放弃朝鲜国,集中精力平靖内乱。另一派则主张重新接纳朝鲜国为藩属,并对新立的国王闵氏加以承认和册封,以此来作为牵制满清东虏的筹码。
周延儒心里明镜一般,这两个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将面临无穷的后患,所以此时此刻最佳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既不参与也不主张。反正自从皇帝重新启用杨嗣昌以后,此人在内阁中已经有了隐隐然凌驾于他头上的架势。
而皇帝似乎也更看重于杨嗣昌,凡有兵事必然会请教杨嗣昌的看法,而他这个内阁首辅则已经快沦为木胎泥塑了,既然如此,又何必急吼吼的上赶着去背这个黑锅呢。
更何况,不论是刘宇亮倒霉,亦或是杨嗣昌倒霉,这都是周延儒所乐见的,到时候,皇帝不还是要倚重他这位内阁首辅吗?
打定主意以后,周延儒便心安理得的站在当场,一言不发。
朝鲜国遣使要求归附,打乱了朝中原本的计划,也使得官员们分化为倾向于接纳朝鲜,和拒绝接纳朝鲜两派。而且无论哪一派,摆出来的理由都堂而皇之,让人深以为然。
面对这种两难选择的境地,朱由检头疼不已,他的目光在殿中来回扫视着,正看到内阁首辅周延儒低着头如老僧入定的站在人堆里,心中顿时就腾起一股火气。
“周卿,此事可有两侧?”
周延儒早就打好了腹稿,打太极的功夫,他自问如果自己甘为第二的话,那么满朝文武将无人敢于自称第一。
“启禀陛下,臣以为,朝鲜国归附,事关天朝声誉,不可简单回绝。”
朱由检点点头,周延儒这么说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便继续问道:“这么说,周卿是赞同接纳朝鲜了?可有应对良策?”
这时,周延儒才又不紧不慢的答道:“臣还以为,接纳朝鲜,也必然会惹怒东虏奴酋,平静了两年之久的辽东辽西,将恐有重启战端的危险。”
一句话又将核心内容拉了回来,朱由检只气的太阳穴生疼,但还是强忍着怒意。
“周卿所言,前后矛盾,究竟我大明该不该接纳朝鲜国为藩属?”
但周延儒就是不直接正面回答问题,继续道:“两者皆事关要害,皆不可轻视。况且,朝鲜国与大明陆上交通已经断绝,一切只能通过茫茫大海,一旦东虏兴师,兵连祸结,其中变数太大,这也是需要慎重的原因之一。臣又听闻,镇虏侯在江南曾练就一支可以远洋的水师,或许他会有合适的办法。”
李信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人在朱由检的面前提起。满朝文武谁都知道,李信现在已经成了朱由检最不愿意提及和听到的人。正是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骁将,一步步掐住了大明王朝的咽喉,甚至还多有阳奉阴违之举,到了现在,尾大不掉之势已成,再想要削去其兵权,又谈何容易?弄不好又将引起一场席卷全国的大乱。
现在周延儒提起了李信,很多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朱由检痛斥他。
但让人意料之外的是,朱由检竟罕见的没有发怒,甚至还若有若无的点点头。
“这也是个主意,拟旨,将这国书发往南京,让镇虏侯处置接纳朝鲜国为藩属之事宜!”
朱由检并非是询问李信的意见,而是已经有了决断,让李信去去安全处置这件事,以及跟进各种事后可能发生的变化。
“如果东虏为此出兵该作何应对?”
杨嗣昌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卷进朝鲜国与满清的战事当中,便针锋相对的看向周延儒。他不能当面质问皇帝,却敢质问周延儒。
而周延儒却一脸的淡定,“既然圣上交由镇虏侯去安全处置,杨相这话似乎问错了人!”
除此之外,周延儒便又重新如老僧入定,对朝堂上的纷争再不发一言。
其实周延儒所说,交由镇虏侯去安全处置,其中暗示了杨嗣昌,就算满清征伐朝鲜,出兵相救的责任也在李信,而不在他杨嗣昌。
这是杨嗣昌的底线,只要不影响他于中原陕甘的攻略计划,周延儒也好,刘宇亮也罢,就由着他们随便折腾!
第八百九十七章 考试争端
内阁重臣各怀鬼胎,最后竟一致将李信推到了前台,把鲜的烂摊子扣到了他的头上。而其他人则或秉持着明哲保身的原则,或摆出一副我碗里的肉别人不能动的态度。
大明天子朱由检明明觉得朝鲜一事交给李信不妥,却又无可奈何,手下无人可用,亦或是说手下的人都不想沾朝鲜的边。
其实道理很简单,接受朝鲜的差事,势必绕不开满清东虏,这就注定了朝鲜事,不但棘手,而且失败的风险极高,如果因此而获罪,岂非得不偿失?
推给李信则不同,他弄的好了,于朝廷是解决了大麻烦,弄的不好,正可以用大把的理由去参劾他,攻击他。反正现在南北大运河已经同行,相信用不了多久,将这个马贼出身的丘八调离南京,便会得以实现。
内阁做主的几个大学士都视李信为眼中钉肉中刺,有这样一个可以构陷他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原本派系分明,互相倾轧的内阁阁臣们,竟在此事上取得了空前的一致。
眼见事已至此,朱由检知道再让自己手下的这些大臣们去议,也议不出结果来。他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疲惫的挥挥手。
内侍宦官很有眼色的唱了一句,有事早走无事退朝!
大臣们纷纷再拜山呼万岁,繁琐的陛辞之礼完毕后,鱼贯出了文华殿。
……
朝鲜国都城汉城,最近三卫军中又掀起了一波热潮。
看着贴在军营门口的告示,有人啧啧连声,有人直道可惜。
“程军门要在咱们军中选拔人才,应该校武才是,怎么偏偏让人耍弄笔杆子?笔杆子是能带兵,还是能杀贼寇?”
有人品评着告示上的内容。
“这话说的不对,都说马上打天下,可从没听过马上能治天下的。”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谁说不是呢,咱们三卫军再造朝鲜国,和开疆拓土也没甚区别了,咱们这些光认几个字,连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老粗去坐衙门……那不是,什么猴……”
那人笑了一声,然后似乎被卡住了,话在嘴边就是想不到该说哪一个词。
“兄弟可是要说沐猴而冠?”
不知是谁补充了一句,那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拍脑门。
“对,就是这个词,看俺这记性,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还是你老兄好学问……”
不过说到此处,那人的话戛然而止,然后面色开始变的古怪,“怎么哪都有你?分派你的锅都刷好了吗?”
人群顿时哄然大笑,“姚启圣,你就别在咱们王队官面前沐猴而冠了,赶紧回去刷锅吧,完不成任务,晚上回去又有你好受的!”
现在辅兵营谁都知道,伙食队的队官看不上姚启圣,从来都对他百般刁难,听说有次居然让他一夜连刷了五十口大锅,有一丁点灰渣都要罚他再多刷五口大锅!
尽管经常被人取笑嘲弄,可姚启圣仍旧红着脸与看不起他的人据理力争。
“我这次来是要报名参加考试的,程军门有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以公事为由阻拦任何人参与考试!”
三卫军中很多队官营官都是大字不识几个老粗,而在三卫军中又没有那种文尊武卑的观念,甚至在李信的刻意引导下还有反其道而行之的趋势,大多数三卫军将士心中都隐隐瞧不起那些只会耍弄笔杆子的读书人。
所以,考试的选拔并不顺利,甚至有的队官和营官公然警告部下,要埋头干好眼前手上的差事,不要想着能一飞冲天,一步登天。在三卫军中想要上位,那得靠实打实的军功,像耍弄笔杆子这种虚头,不顶事!
其实,李信在南京早就于三卫军中公开考试,选拔人才,派往地方仁事,但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军中的中高级军官都认为这么做使得军中人心浮动,所以竟头一次对镇虏侯的军令,阳奉阴违了。
不过,很快就爆发了淮北战事,所以李信并没有来得及深究应对此事。
而现在,程铭九在汉城也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他继续解决此事,所以才有了严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拦部下报名参与考试。
不过,这条命令也是形同虚设,三卫军中等级森严,为了考试去高上官的状,直等于以下克上,所以真正公然翻脸的几乎没有。
远征朝鲜的新军中很多人都是上过私塾的,有着良好的文化基础,程铭九信不过朝鲜人,所以他要选中国人分派到朝鲜地方去,监管地方军政实权。
那队官被姚启圣当面顶撞,面上挂不住,当即就嚷嚷着去找军法处定要对姚启圣执行忤逆上官的军法。在三卫军中忤逆上官的罪名相当严重,要当众杖责二十,而且如果再犯,那就没有任何情面,即刻逐出三卫军。
以往那队官只要拿出这一招杀手锏,姚启圣一定会乖乖的听话从命。可这一次,队官失算了,姚启圣不但没夹起尾巴灰溜溜的滚蛋,反而扬起了脖子,再次当面顶撞:“好,就找军法处来评评理,这事就算告到程军门那里,也是俺在理!”
队官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再也不找什么军法处,撸起袖子抡圆了胳膊就朝姚启圣的身上打去。
姚启圣身材瘦小,又极为灵活岂能被肥胖的队官打中,轻巧的转身就避开了这虎虎生风的一拳。
队官见一拳打空,又再次挥动,姚启圣不敢于他对打,只好在告示板前的空地上和肥胖的队官绕起了圈子,片刻功夫,队官就被累的气喘吁吁。
“你给老子站住,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以后全队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你的了!”
热闹一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引起了军法处的注意。
很快,胖子队官就和姚启圣被分别制住。
“你们两个公然扰乱军营秩序,按三卫军条例,每人杖责十五!”
胖子队官大喊冤枉声称姚启圣忤逆上官,姚启圣则指责队官阻止他报名参加考试在先,又公然私刑体罚士兵在后。
听了两人各执的一词后,带着红臂章的军法处军官眉头紧皱,冷眼扫视着队官和姚启圣。
“姚启圣所言你阻止他参与程军门亲自主持的考试,可是有的?”
胖子队官一时间张口结舌,阻止部下去参与考试在军中是很普遍的事,只不过从来不会有人放在明面上说而已。而他刚刚的确是公然在阻止姚启圣去参与考试了。
欺骗军法处的行为更加严重一经发现就会被立即开革出三卫军,而阻止姚启圣去参与考试的罪名则轻的多,队官知道轻重只好捏着鼻子承认了自己阻止姚启圣的事实。
军法处军官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又接着问道:“你可曾有私刑体罚士兵的举动?”
“冤枉啊,俺没……”
他这话说了一半就咽回去,因为刚刚的确是自己先动的手。
然后军法处的军官又转向姚启圣,“你可有忤逆上官的轻薄之举?”
姚启圣据理力争,“在下的一切言行均在三卫军军纪条例的许可范围之内,如果不信,可问问在场的兄弟们!”
“姚启圣说的对,俺们都能给他作证!”
这倒不是姚启圣的人缘突然变好了,而是那伙食队官实在招人恨,平时总是随心所欲的对伙食任意安排,不时还有些故意难为对头的行为,也正所谓众口难调,因此在吃这一条上,这厮可是得罪了一大帮人。
因此,大伙现在乐得见到那队官倒霉!
“你们,你们……”
那队官刚想开口威胁,要对他们的伙食动手脚,可军法处的军官就在眼前,于是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将所有火气都憋回了肚子里。不过却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些混蛋的饭菜里扔些苍蝇,吐几口痰!
军法处的执法军官指了指队官,“你一会跟我走!”然后又指了指姚启圣,“你,赶紧报名去!程军门很重视这次考试,成绩好,直接出任地方,执掌大权也是有可能的!”
军法处的执法军官向来以贴面公正闻名,向来无私无情,而这次居然明显的在语言上偏向了姚启圣,所有人似乎都隐隐预料到了什么。
“先别急着高兴!”执法军官立即泼了一盆冷水,“报名以后来军法处领罚,扰乱军营秩序,必须从严处置!”
姚启圣兴高采烈的答应着,只要让他参与考试别说挨十几军棍,就算几十几百也是肯的。辅兵营伙食队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如果这样的日子仍旧要继续,与初衷背离的越来越远,早晚有一天他会疯掉的。
他有种预感,这次考试以后一定会一鸣惊人,得到程军门的赏识和认可!
放榜那天,姚启圣拖着屁股上刚刚结痂的棍伤,满怀希望的去看榜,但数百人的名单,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看了好几遍居然是个榜上无名结局。
失望之余,他又想到了队官那种油腻的脸……
第八百九十八章 三年期限
榜上无名,就意味着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难道要一辈子做一个专管伙食的辅兵吗?圣人说,君子远庖厨,而他整日里和铁锅大勺打交道,这种蹉跎岁月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
各种情绪在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姚启圣前所未有的感到了一种挫败,在三卫军中的种种遭遇将他此前所有的骄傲和自负都打碎成千片万片。
“姚启圣呢?姚启圣呢?赶紧给老子滚回去,刷锅!”
队官那油腻而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又恰在此时响起。周围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在看着这个可怜的年轻人。
很快,队官甩着肥硕的身子就一溜小跑了过来。
“怎么?还不服输吗?今日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回去刷锅?”
姚启圣愤怒的回过头去,他真想一拳将这个胖子痛打一顿,但是三卫军的军纪不允许,如果这么做,他就会彻底跌入绝望的深渊。
围观在公示板周围的众人发出阵阵嘘声。突然鸣锣响鼓,有人在高喝道:“程军门钧命,辅兵姚启圣何在?招进问对!”
“这呢,在这呢?”
听到程铭九亲兵的喊声,所有人立刻都来了精神头,知道有好戏看了。
能够得到程铭九的单独召见,说明姚启圣的试卷程军门十分满意,那么问题来了,一向爱欺负人的队官又该何以自处?
很显然,那队官一时间不知所措,万没想到姚启圣这小竖子还能再次咸鱼翻生。
“哎!王队官还不招呼姚先生回去刷锅?”
姚先生是辅兵们给姚启圣所起的戏虐绰号,以讽刺他动辄的长篇大论!
队官此时已经彻底蒙了,搞不清楚情况,不过却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脸上立即就是一变。
“姚先生,您,您去见程军门要紧,刷锅,刷锅的活交给,交给俺就是!”
人群中又是爆出了一阵哄笑。
姚启圣真是千般滋味在心头,一时地狱又一时天上,自己在这宇宙世间如此渺小,所有的狂妄在上位者的一句话面前连屁都不是!
仅仅三日功夫,盖着朝鲜国王印鉴的令旨就下发到了所有考试合格之人的手中。姚启圣差点被手中的令旨惊掉了眼睛。
“兹委任上国名士为平安道黜陟使!”
这个黜陟使可不简单,一切地方军政都可以由其节制,换言之,姚启圣在朝鲜国平安道已经是封疆大吏一般的人物了。
在研究过地图以后,姚启圣很快就察觉出了程铭九对自己的信任与重视。平安道所处的位置在与满清仅仅一江之隔,西南面与之隔海相望的就是辽东。
在初受重用的惊喜与兴奋消退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镇虏侯出兵朝鲜的真实意图,什么拯救被朝鲜打劫的商船与商人,这些可能都是借口,甚至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打下朝鲜就等于捅了满清东虏的屁股,说到底还是为了攻打满清做准备啊!
八月二十五,来自南京的第一批补给船队抵达汉江,随船而来的有今年刚刚招募成军的新军一万人,有各种急需的军资弹药,其中还有三卫军刚刚批量生产的秘密武器。
呯!
程铭九手中的火枪震颤了一下,百步开外的一个人形标靶应声而倒。
“这批火枪的精准度都可以与我手中的这把一样吗?”
他上下摩挲着火枪,爱不释手,满眼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何斌刚刚从南京回来,特地带来了一名西洋人,名字叫艾伯特,据说此前一直负责三卫军的武器生产与研制,现在被派了过来,是受命为程铭九组建训练一支新型的模范火枪兵。
艾伯特从随从手中又接过一支同样规格的火枪,又从另一名随从手中接过了一支将近二尺长,形制介于短刀和匕首之间的短刃。只见他轻巧的就讲这把短刃插在了枪口的卡槽中,又扣好专门的固定卡子,一把火枪与长枪的二合一武器就此呈现于眼前。
“将军阁下,镇虏侯已经正式为这种线膛遂发火枪命名为崇祯十四式,几年夏天开始进入大批量生产阶段,首批的一万杆崇祯十四式火枪将全部装备三卫军驻朝鲜的军队!”
程铭九啧啧赞叹,“有了这种武器,我驻朝军如虎添翼,满清东虏也没甚可怕的了!”
艾伯特继续介绍着:“装备这种线膛遂发火枪以后,方阵的组成形式与作战战术都讲因此而深受影响,此前镇虏侯就已经命人编写好了操典手册,还请将军阁下过目!”
艾伯特的排场很大,随从就有十几个人,其中一个人专门捧上了一本装订成册的操典。
程铭九久历战阵,尤其是对火枪和长枪的使用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他知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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