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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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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经过数月的训练现在都已经基本成型,与此前郑森带走的步卒不同,这些都是未上过战场的新丁。
郑芝龙本不愿轻易将其送上战场,但第二次派往杭州沟通联络的特使竟又被莫名其妙的赶了回来,他不知道李信那里又有了什么变故,但直觉告诉他,如果再次融让,只能是自取其辱,因此便果断的采取了措施,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谓驱虎吞狼,未必只有三卫军会用,他郑芝龙一样可以玩的很通透。
就在一个时辰前,郑芝龙已经下达了人马集结的军令,所有士卒整装待发。
这时,郑采竟急吼吼的赶了来,前几日舰队出征,不知为何他竟以上风寒热为由告了病假,这让郑芝龙大为不满,不过他那个弟弟郑联倒是求战心切,让郑芝龙颇为满意。
看着郑采红润的面色,这哪里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郑芝龙内心中的不快已经在隐隐发酵。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因为这些琐碎小事发火,但态度上仍免不了有些冷淡。
不过郑采一开口还是让诊治龙眉头又紧皱了几分。
“大帅,我郑家切不可轻易与李信在陆上轻起战端啊!”
第八百四十七章 失踪舰队
郑芝龙一向颇为赏识这个侄子,但这几日郑采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失望。先是,海战借口有病不能出海,这一点暂且不去追究,就算现在他面色红润,也不代表病情是假的。可郑采居然反对自己出兵北上,这与他此前一贯张扬的主张大相径庭。郑芝龙觉得自己有点摸不透自己这个侄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李信出尔反尔,本帅已经依言派了出身浙江大族的副将前去谈判,他仍旧将本帅的特使撵了回来。如果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到让他们觉得咱们色厉内荏,在有求于他们了。你说说,如果不出兵,难道还忍了不成?”
面对郑芝龙的质问,正才略一沉思道:“李信所依仗无非是他拥有的平蕃舰队,只要咱们的水师将其彻底歼灭于海上,就不愁他不乖乖就范。毕竟一旦全面开战,于我郑家也也靡费甚巨。”
郑芝龙点点头,这个说法也说的过去,正才此前的确是一力主张与平蕃舰队在海上进行决战,只要消灭了对方的赖以依仗的水师,三卫军将在沿海处处都陷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届时,的确能取得一定程度的优势,但终究是见笑太慢。
经过进一个多月以来的相互试探,尤其是邵武一带的三卫军被歼灭后,郑芝龙已经有所察觉,三卫军并不像外界宣传的那么强大,或许这种夸大的传言,正是他们外强中干的掩盖。
郑芝龙有个习惯,一旦下定的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所以郑采的劝说毫无用途,他甚至还反过来说服郑采,教训了一通之后,许是觉得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便又放轻了声音。
“听说你最近寒热高烧,一定要好好休息,养好了身体才能上阵杀敌。等过了几日,捷报传回,你来本帅这里吃酒!”
郑芝龙可是极少主动邀请部将喝酒,对于宗族子侄约束要求更是严格,更何况时人礼数森严,叔侄是万万不能同桌而饮的,但以示看重的态度却已经呼之欲出。郑采立刻做诚惶诚恐状,“大帅厚爱,标下何德何能令大帅若此相待?汗颜直至,汗颜之至!”
这时郑芝龙进一步放缓了语气,“哎,你我既是军中上下,又是血缘至亲,岂非寻常之人可比?”
既然郑芝龙主动提及了两人的叔侄关系,郑采当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毕恭毕敬道:“既是大伯有命,郑采安敢不从!”
郑芝龙呵呵一笑:“这就对了,咱们都是海上人家,不讲究那些繁缛俗礼,只论亲疏。”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郑采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服从郑芝龙的安排。
战胜的消息来的很快也很突然,仅仅七天之后,捷报自北面传回安平。倭寇袭破温州府分水关以及平阳县城,郑家步卒越境之后相继收复失土,第一站旗开得胜。
捷报传回后,府中上下一片欢欣鼓舞,都没想到胜利来的如此顺利,如此突然。接下来,他们的重点目标便是地处冲要的温州府城,一旦拿下温州府城,势必会对这将上下造成不可挽回的震动,李信若想扳回局面可没那么容易。
因为在郑芝龙的计划里,水陆两路并进是个相辅相成的关系。陆战的胜利必须由海战来巩固,否则便不扎实,随时有可能被三卫军扳回去。只不知他的水师现在到了何处。
郑联作为水师主将已经在温州、台州外海巡弋了十多天,据可靠情报,平蕃舰队曾频繁在此出现,如果不是一场假暴风雨使得他们耽搁了形成,说不定此刻的大海之上早就已经尘埃落定。
而现在,他们不得不在各个海岛之间往来,寻找着平蕃舰队的下落。郑联对于即将到来的一战有着充分的信心,听说平蕃舰队的前身是荷兰人的一支分舰队,被那李信连人带船都活捉了去,加以改造后摇身一变就成了现在的平蕃舰队。其战斗力可想而知,并不会比在荷兰人那里时更强。而荷兰人,则不止一次成为他郑家的手下败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畏惧和担心的。
现在他郑联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茫茫大海上将那只平蕃舰队找出来,然后消灭他们。
不过,郑联带着船队往福建福宁补给的时候,路过台山岛海域从海里打捞上来几个落水的海寇,却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哗啦一声,郑联手中端着的瓷碗失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什么,你再说一遍?”
郑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间整个船体剧烈的上下起伏,他好悬没站稳被掀翻在甲板上,若非有着多年的行船经验,说不定就被抛出了船外。海上突起的大浪让人摸不到头脑,明明是万里晴空,微风徐徐,这种反常更让郑联的心绪莫名烦躁。看着面前甲板上缩成一团的死里逃生者,心中就是一阵厌恶。
“将军,小人是杨六大头领麾下的人啊,大头领他千真万确被平蕃舰队给活捉了去,而且北桑岛的老寨也被他们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到现在是片甲不留了。将军啊,您一定要为大头领做主,报仇啊……大头领他……”
终于,这个人再也说不下去,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这怎么可能,郑联不敢相信,杨六在郑芝龙扶植的海盗中算是规模与战斗力都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就算不敌平蕃舰队,也不至于被人连根拔起,就连杨六本人都被捉了去吧?
郑联以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死里逃生者。那人哭了好半天,得不到郑联的回应,这才注意到对方狐疑的目光,于是又连声赌咒发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就让小人葬身鱼腹,不得超生。”
郑联才不信赌咒发誓那一套,说一套做一套的事他见识多了,不眼见为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拥众数千近万的杨六已经全军覆没,灰飞烟灭了。
“转向,去北桑岛!”
郑联传令下去,他打算顺路前往北桑一趟,反正往福宁州补给的航线距离北桑岛也不过几十里,多兜个圈子而已。直到荒凉破败的岛寨出现在眼前,郑联才不得不相信了那人所说并非虚言。
这个发现让郑联有些发傻,他很难想象平蕃舰队是怎么将拥有庞大武装力量的杨六铲除的如此彻底,彻底到几乎连漏网之鱼都没有几条,只怕身在安平的郑芝龙此刻还不知情呢。郑联做了几十种假设,但让他沮丧的是,每一种假设都无法如此彻底干脆的将杨六彻底消灭。
此时此刻郑联才想起了哪个得救的杨六手下,此人一直不受待见,郑联怕他是李信派来的奸细,一直将旗关押在暗无天日底舱,他这才想起来来向其人仔细询问平蕃舰队的作战经过。可令他恼怒的是,等军卒们打开底舱舱门后,发现那人已经断气多时,而且身上也有了发臭的迹象。很显然,他已经死了不止一日的时间,在阴冷潮湿的底舱里已经开始腐烂发臭。
由此,郑联收起了所有的轻敌之心,在福宁州获得补给之后,开始在浙南与福建外海疯狂的搜寻着平蕃舰队的下落,然而一连三天后却仍旧一无所获。
“镇虏侯,红毛番的船已经在外海游弋了三日,平蕃舰队如果再不回来,万一……”
李信抬头瞧了一眼在面前喋喋不休的杭州知府范有明,他身为杭州本府的父母官,有守土牧民之责,当然对荷兰人的舰队游弋在钱塘江口感到如芒刺在背。
这时,高振辅又急吼吼的赶了来,“大败,又是大败!倭寇已经围了温州府城,眼看着,眼看着就顶不住了!”
李信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后面不是还跟着福建官军呢么?温州前脚城破,他们后脚收复,土地不是还在朝廷手中?”
镇虏侯的话让高振辅难以理解,“这,这分明是郑芝龙那厮驱虎吞狼之计啊,照这么打下去,连台州都得丢了!”
看着一副仓惶模样的高振辅,李信安慰道:“放心吧,这就是最坏的局面了,接下来一切都会好转。”
李信这话,三卫军众将如果听在耳朵里,肯定会无条件的相信。但是高振辅和一旁战战兢兢的范有明,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毕竟这两位还没见过,李信那些化腐朽为神奇的作为。
作为三卫军出征数营的官阶最高武将,牛金松在码头一刻都不敢放松,荷兰人的舰队出现在钱塘江口外海已经三日有余,而且从嘉兴、绍兴、宁波等地送来的情报汇总,荷兰人频频出现在以上各地的外海,很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
难道真让镇虏侯说中了?平蕃舰队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不但郑家水师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就连荷兰人都参合了进来。只是,此时此刻平蕃舰队究竟在何处,就连他本人都不知晓。
第八百四十八章 双方密谈
郑联在第二次返回福宁州补给淡水物资的时候,接到了郑芝龙的急令,命他立即放弃袭扰浙江沿海为商船护航的任务,转而全力搜寻平蕃舰队,并与之决战,务求一战而定全功。
郑联手捏着郑芝龙的一纸军令,只觉得沉甸甸的压手无比,此前他一直作为郑采的辅佐角色,而今独当一面实在是头一遭。尽管对大伯父的信重感到涕零之至,但却更怕万一不能定全功而辜负了这份信重。
在倍感压力的同时,郑联终于下令水师起锚出海,他决定在海上将搜寻范围扩大三倍,不但于浙江外海向东扩展数十里,还向南一直抵达台湾北部海域。
沿途,郑联所率水师发现了不少形迹可疑的船只,一举俘获后,发现竟是些闽浙两省间不知何时陡然兴起的海盗。
郑联暗暗冷笑,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海盗,无非是李信扶植起来与郑家对抗的,既然现在平蕃舰队不知所踪,倒不如搂草打兔子将这些虾兵蟹将先扫荡一番,正好也可以借此给李信那厮施加压力,逼迫平蕃舰队出面与之决战。
“水师向西,扫荡温州、台州外海各岛海寇,务求干净利落!”
郑联虽然内心曾犹豫彷徨,但却从不在这些资历甚老的不下面前表露出来,否则将必为这些桀骜不驯之人所鄙视。因此,每每军令下达之时,他都是坚定无比,不容置疑,甚至连更改都很少,所为正是营造出一种军令如山的惯性而已。
不过郑联的部下却觉得浙江外海的这些海寇都是小苍蝇吃着没劲,就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郑联冷冷的给堵了回去,“如果不打掉这些蚊子,我水师后路不靖,关键时刻,这些苍蝇蚊子也可以坏事的。再说,此举必然激怒李信那厮,咱们在这里扫荡的狠了,必然会将一直东躲西藏的平蕃舰队逼出来,不正好可与之决战了吗?难道非要像没头苍蝇一般在海面上瞎转吗?还是你们畏敌怯战?”
郑联的语气不容置疑,又夹枪带棒的一顿挤兑,这些老资格的部下们碍于脸面终于没了动静,是啊,如果反对这个决定,不是等于承认了郑联所说的吗?他们万不可承认畏敌怯战的帽子。
将一干骄兵悍将轰走之后,只剩一人独处的郑联才稍显疲惫之色,在这些老将面前他每时每刻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为自己的威严带来不利影响,这也是他为什么斩钉截铁的直言扫荡这些小规模海寇会逼出平蕃舰队的原因之一。其实,就他本心而言,对此也是不甚确定的,如果平蕃舰队打定了主意做缩头乌龟,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统一了内部意见之后,郑联水师开始了在沿海各岛疯狂扫荡各股分散海寇,这里有些是新兴起的海寇,有些则是受平蕃舰队强大压力而从郑家转投过去的,对这些人郑联采取的态度是不加甄别,一律首恶处死,部下收编送往福建。
一时之间整个温州、台州外海被折腾的鸡飞狗跳,只是,令郑联越来越苦恼的,平蕃舰队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归附他们的小股海盗们一点点的被扫荡消灭,竟然连半点影子都没露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郑联肩头的压力越来越大,这其中有来自部下的质疑,但更多的是来自于他那位坐镇安平的大伯父。不过,郑联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通过与各路大小不同的海寇作战,他也从各方面了解到了平蕃舰队的真实战斗力,最初的忐忑已经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天然优越的自信。
通过这次扫荡行动,郑联深刻的意识到,在东南沿海这片水域,还没有哪一家舰队能够与郑家水师做对。郑家水师虽然没有多少大船,但小船胜在数量多而灵活,在不远离大陆的情况下,对付那些大帆船,往往有蚂蚁咬死大象的奇效。这也是为什么荷兰人屡屡败给郑家水师的原因之一。
那么,他们现在所欠缺的就是一个机会,只要发现平蕃舰队的踪迹,将旗彻底消灭便不在话下了。
与郑联同样焦急搜寻平蕃舰队踪迹的还有荷兰人分舰队,荷兰人舰队司令官皮特比起相对沉稳的郑联则要暴躁了许多,下令对嘉兴、绍兴两地进行炮击和袭扰。
但由于距离台湾过远,所以荷兰人的袭扰则以登陆抢劫物资与女人为主。往往是趁夜上岸,打上一阵,抢上一阵拔腿就跑,等明朝官军赶到,能看到荷兰人撤走的帆影就算动作快的了。
比起颇为自负的前任指挥官华莱士,皮特的性格则相对狡猾了许多,他不到万不得已才不会在任何情形下与明朝人决战,他所抱定的宗旨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
皮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看着身下娇小抽泣的明朝女人,精赤全身的皮特又觉下面起了反映,满脸淫笑的又扑了上去。为了激励水兵士气,他下令抢掠沿海年轻女人到船上犒赏众人。当然,作为舰队指挥官的他也不可能甘居人后,往往最漂亮的那几个女人通常都是留给他的。皮特也是口味最为挑剔的,这些女人他把玩不超过三夜必然厌倦,然而又不许部下碰触这些被把玩腻了的女人,而是命人将之推入海中,人气沉入苍茫的大海之中。
看着这些女人沉入海中,皮特就会双手捧在胸前,虔诚的祷告着,就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开始,皮特还对这种快活好似神仙的日子颇为享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皮特身上的压力也随之越来越重。
他此来是奉了总督普特曼斯之命寻找平蕃舰队,并与之决战,以此来彻底消灭这股叛变的舰队,如果能够生擒华莱士回台湾受审那就更好了。普特曼斯为了这次海战可谓是下足了功夫,特地从雅加达等地调来了不少大帆船,为的就是务求一战必胜。
但现在他们竟然连平蕃舰队的影子都没摸到,除了抢掠到不少财物,玩弄了不少东方女人之外,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一无所得呢。难道华莱士自从做了叛变者以后连胆子都变小了吗?
皮特咒骂着从女人的身上爬起来,一想到这些丧气的事情,他就忍不住一泻千里。
“我亲爱的波尔的里奥长官阁下,一直听说您的威名遍布东方,今日终于见到你了!”
华莱士微笑着向面前的西班牙人致意。就在郑家水师与荷兰人水师疯狂的寻找平蕃舰队踪迹时,他已经成功带着平蕃舰队来到了西班牙人控制的鸡笼。
波尔的里奥就是西班牙派驻鸡笼的最高长官。很显然,虚荣的西班牙人对华莱士送上的这顶恭维而又不失风度的高帽子享受之至。
“阁下的意图用东方人的话来说,正好与我们不谋而合,打败该死的荷兰人,将他们彻底逐出台湾,正是我一直谋划的。”
其实,波尔的里奥说的有几分夸张,以西班牙人在鸡笼和淡水的实力别说打败荷兰人,就连抵挡荷兰人都有些捉襟见肘,在华莱士与之接触之前,这位鸡笼最高长官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不知某个黎明太阳升起时,荷兰人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就在此前的半年时间里,荷兰人曾不止一次的袭扰淡水鸡笼,最后两次更是险些将城堡打下,但最后好在总是有郑芝龙的及时介入,他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可不论如何,这么继续下去,鸡笼淡水的失落只怕也是早晚之事了。华莱士的到来可以说是正好中了他的下怀,因此这位基隆长官对华莱士一行人殷切备至。
华莱士和波尔的里奥都开门见山,“我希望长官阁下能够派兵与我一同攻击热兰遮,而且我这次是作为明朝侯爵的全权代表而来。”
听说华莱士现在已经依附了明朝侯爵,波尔的里奥大感羡慕,须知他们这些来自欧洲的人,东方明朝的贵族们向来是不会拿正眼瞧上一下的。如果能得到他们的青睐,可以想象,随之而来的将是数不尽的黄金和财富。
“阁下好运气,鸡笼淡水方面一定全力与阁下所代表的侯爵阁下合作,同时也请代为向侯爵阁下致意。”
表达了足够的善意之后,波尔的里奥又开始大吐苦水,言及鸡笼方面缺少兵员,又物资供应紧缺。华莱士在一旁静静听着,却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眉头不禁也皱了起来。
“阁下能出兵多少,船只多少?”
波尔的里奥闻言便厚着脸皮回答道:“目前基隆淡水可出兵500,600吨大帆船三艘。”
五百士兵比起数千三卫军来说杯水车薪,但总是聊胜于无,让华莱士颇为心动的是,波尔的里奥口中所言的600吨大帆船。这个时代的大帆船尤其以西班牙的大帆船为最,600吨的规模,虽然不是时下吨位最大火力最强的帆船,但比起平蕃舰队的300吨帆船也是胜过不知多少倍了。
第八百四十九章 突袭热兰遮
看着皮特派人送回的捷报,普特曼斯总督眉头紧锁,这些所谓的捷报都不是他期望的。这些捷报上讲诉杀敌多少,袭扰多少地方,看起来好像很是厉害。实际上,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个狡猾的皮特,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在东方住的年头多了,他说话时总喜欢带上一些明朝的词语。比起狡猾的皮特,普特曼斯觉得自己更多还是喜欢那位颇为自负的华莱士一些,但是,华莱士已经投靠了明朝人,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一定会让背叛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尽管此时已经进入初冬,但热兰遮的天气仍旧让人在屋里有些闷热,普特曼斯解开了外套上的几颗扣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每当这个时候他总喜欢在热兰遮的城墙上巡视几圈,吹一吹带着微凉咸味的海风,心情也随之一新。
普特曼斯的长官宅邸距离热兰遮西部城墙不过几十步远,他带着两个仆从信步沿着台阶上了城墙。在整个台湾岛,没有任何一座城能与热兰遮相比,无论是城墙的高度和坚固程度。
热兰遮的墙基是天然的石壁,比起那些夯土奠基的城墙既省工省料,建起来以后又易守难攻。此处,地势极高,只须站在城头就可以对整个海面一望几十英里而尽收眼底。
忽然,普特曼斯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他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才清楚确认,他没有看错,海天交界处出现了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黑点。随着海风不断吹过来,这些小黑点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大。
是帆船!普特曼斯在反应过来后心里产生了第一个念头,这是凯旋而归的舰队。他从仆从的手中接过单筒望远镜,冲着海面端平,眼睛挨近目镜,在海面上做了短暂的几次搜索,直到锁定大帆船上的旗帜时,面色顿时就露出了几丝嘲弄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敌袭!敌袭!西班牙人来了!”
普特曼斯从大帆船上看到了西班牙人的旗帜,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惊慌失措,反而他还觉得有些搞笑,西班牙人在东方海域的实力他一清二楚,无论是海军或是陆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西班牙人现在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大摇大摆公开来到热兰遮城耀武扬威呢?
听到总督的示警喊声后,整个热兰遮城已经的城防士兵都动了起来,将大炮调整角度,清理炮膛,与此同时又将火药桶和弹丸从仓库里推出来……步兵们则检查手中的火绳枪,随时准备着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普特曼斯眯着左眼,右眼随着单筒望远镜在海面上不断搜索着。陡然间,他的面色凝滞了,因为他不仅发现了西班牙人的旗帜,他还发现了更多的明朝人龙旗。
而且龙旗的数量要远远超过西班牙人旗帜的数量。
“这怎么可能?”
普特曼斯终于脱口而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朝人的舰队是如何逃脱过皮特所带领的舰队与郑家人舰队的搜索,而来到台湾南部的。更让他有些不可理解的是,明朝人向来对西方人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从来不会与之精诚合作的。而今日所见看来,明朝人可能已经与西班牙人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
不管事实如何,普特曼斯都意识到,自己遇到大麻烦了。目前热兰遮城剩下的几条舰船根本就不可能和眼前的明朝西班牙联军作战,至于陆军,普特曼斯也将其中的一部分派给了皮特,让他用作对明军作战之用。
不过,虽然海战上,热兰遮城现在没有绝对优势,但是凭借充裕的物资与火器弹药储备,普特曼斯有信心守住这座坚城。
“士兵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让西班牙人和明朝人尝尝炮弹的滋味!”
普特曼斯口中不断的激励着他麾下的士兵们,此刻在城上绝大多数的军官都可以通过千里镜发现敌船规模之大,为了降低这种震撼带来的士气打击,他必须让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感受到,作为总督他有着十足的信心。
果然,普特曼斯的激励有了效果。不少军官和士兵都跟着一起咒骂了起来,都嗷嗷叫嚣着要将明朝人和西班牙人打到海里喂鲨鱼。对此,普特曼斯很满意。
“加农炮装填弹药,准备开火!”
士兵们立即回报道:“总督阁下,所有火炮都已经装填完毕,随时可以射击!”
上下气势如虹,普特曼斯能感觉到来自他们心底里的必胜之意。
“很好!进行第一轮齐射!”
随着普特曼斯的话音一落,城墙要塞上上百门火炮轰然齐齐发射,炮响震天,片刻之后便见远处海面上由远及近激起了成片的浪花之墙。
但是这一片浪花水花也显示出弹着点距离明朝人与西班牙人的联合舰队还很远,不过普特曼斯在这个时刻进行齐射的目的也并非击中对方舰船,他只是想以这种密集齐射的方式警告明朝人与西班牙人的舰队,不要再向热兰遮城靠近了,否则他们便会被无情的弹雨打的灰飞烟灭,片甲不留。
“总督阁下,明朝人和西班牙人的舰船减速了!”
有几个军官率先发现了明朝人与西班牙人舰队的异动,减速意味着之前的喝阻起到了作用。普特曼斯满意的弯起了嘴角,脸上浮现出自信而又得意的笑容。
“干得漂亮,小伙子们!只要他们敢再向前靠近,就将这些不怕死的统统打到海里喂鲨鱼!”
普特曼斯的嘲讽使得附近军官士兵们哄然大笑,至此,明朝人与西班牙人数量庞大的舰队所带来的威慑已经被消弭于无形,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面前的联合舰队不过是表面强大,实际上不堪一击的胆小鬼。
甚至还有人朝着海面大口吐着口水,咒骂着,比划着。
很快,普特曼斯在千里镜中发现,联合舰队果然收起了之前的满帆,他们在海面上不断的划着圈子,不敢继续靠近。但是,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反而使得普特曼斯觉得哪里有问题,事情的真实情况未必是如此。
想到这里,总督普特曼斯皱起了眉毛,认真思索着自己究竟在哪些地方算错了。可思来想去,也没发觉自己漏算了何处。
于是双方竟如此奇怪的僵持了下来,热兰遮城无力出击,但守城则信心满满。停泊在外海的联合舰队则受制于上百门火炮的威力不敢轻易近前。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一轮月亮逐渐升腾起来,这种对峙仍旧在继续着,没有要改变的趋势。
时间很快就到了后半夜,普特曼斯疲惫的打了个哈气,但是他知道夜色越深,现实情形越发危险。海面上黑漆漆一片,他们在城墙上已经无法看到海面上的变化,谁知道明朝人和西班牙人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于是,普特曼斯下令数十条小船出港,严密监视明朝人和西班牙人的联合舰队动向,直到得到了对方并没有异动的报告后,一颗紧紧悬着的心这才稍有放松。但紧绷的神经仍旧不敢有片刻放松。
如此月落日升,眼看着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联合舰队仍旧没有任何动作,普特曼斯知道,一旦天色亮了起来,对方再想搞鬼把戏也就没那么容易了。随着太阳冉冉升起,海面上一层淡淡的雾气也逐渐散去,站在城墙上已经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停泊在外海的舰队。
普特曼斯觉得此时对方已经翻不起什么鬼把戏,只要严防死守,热兰遮城将安稳如山。于是他立即下令半数守城军官和士兵立刻就地休息,同时,总督本人也到城墙内侧修建的城堡内休息,脑袋刚刚挨到床头顿时就鼾声大起。
“何军门,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
一名参将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何斌抬头看看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黑暗正逐渐被跃出海面的太阳驱散,声音不疾不徐的答道:“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到了!经过一日两夜的急行军,你们的体力还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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