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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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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正在盘算,如何想个理由将李信留在京师,却听范复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朱由检不置可否,范复粹跪在地上便自顾自的说道:“晋王郡主早就过了及笄之年,年初许以镇虏侯时曾因大战不得已延缓婚期,如今北地鞑子退却,中原乱贼逐渐平息……”
本来置身事外一直在看热闹的李信,在听到范复粹突然祭出的这一计杀手锏之后,顿时便目瞪口呆。倘若此时便让他与晋王之女新乐郡主完婚的话,别说回山西了,就连三卫军都得拱手让出来。
一念及此,李信立时便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范复粹这一招好歹毒,他禁不住有几分怨恨,这老头子并不像张四知等人是个只谋私利之徒,却何苦总是为难自己?
与此同时,丹墀之上的大明天子朱由检亦是难抑心中愤怒,如何朕想启用一名武将就如此之难吗?非要把朕灭清的计划搅合没了不成?
第五百五十七章 冯铨求见
范复粹突然提出让李信与晋王之女,新乐郡主完婚,不仅对李信形成釜底抽薪之势,同时也让大明天子朱由检甚感不爽。朱由检对李信的处置乃另有打算,希望借助李信打击满清,于是便对此议极力反对。
范复粹原本也没打算皇帝能够轻而易举的答应,在他的眼里皇帝对李信心生愧疚,希望弥补对李信的不信任乃至冤枉其已经谋反投敌。而李信的再次立功而还,无疑更是放大了这种情绪。
如果李信是科举正途出身,那么他范复粹不但会尽心支持,甚至还会在内阁与之奥援,成为其坚定的后盾。可他毕竟是个马贼出身的武人,在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里便统带大兵,掌管一方,而且皇帝还屡屡破例赋予了此人更多的前所未有的权力。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这都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
军阀叛乱割据,不都是从有功而出镇地方开始的吗?而且据说此子在山西还敢私自开垦田地,说明其胸有野心。总而言之,在范复粹以及保守的重臣们看来,李信现在仍旧是一头没有养熟的狼,虽然能将敌人咬的鲜血淋漓,但不知何时也可能反噬其主。
所以他们要将这种隐患在还没有滋生之时,便将其消灭于无形。不过,范复粹毕竟不是张四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勾结不法也在所不惜。他只欲使李信交出兵权,眼下塞北辽东边事趋于平静,中原随乱却有杨嗣昌坐镇,正是重提郡主大婚的好时机。
朱由检颇为无奈的望着喋喋不休的范复粹,以及声援范复粹的一干文臣,他焉能不知这帮老家伙们使劲撺掇李信与新乐郡主完婚的目的。尽管内心极为不爽,但却知道这是心忧国家之举,若是一意孤行,强力拒绝,恐怕会伤了这帮老臣的心。
其实,范复粹想的倒是简单了一些,就算让李信交出兵权,他至少还可以抱得美人归,又能获得朝廷的大笔赏赐,做个富贵王侯岂不安逸逍遥?他在太行山里做马贼的时候,可曾想过能迎娶皇家郡主,封侯拜将吗?
对于这等事,李信更没有表达意见的权利,他总不能自己跳出来,说我不愿意迎娶郡主。若如此,岂不是更在朝廷一干老头子那里落下了口实,说自己贪恋兵权,意欲何为啊?
去听大明天子朱由检道:“可先令有司择吉日,此议便先如此定了。”
不过范复粹却一点都不含糊,皇帝说的模棱两可,择吉日却要何时择,择在何时?若皇帝有意拖延,明年择日,而择在后年,便又是三年过去,三年的时间里会发生多少事,如果任其发展,万一坐成尾大不掉之势,谁还能有回天之力?
基于此点认知,范复粹丝毫不予让步,直让皇帝给出明确的日期来。朱由检终于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当即一甩袍袖便离开了文华殿。第一回合,范复粹小胜半局,朱由检再不愿讨论此事,也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叫每周一次的小朝会,李信与新乐郡主完婚的这档子事便终究绕不过去。
而范复粹此番回去也定然会做足了准备,等待下次朝会之时,以及成功。由于皇帝的恩典,李信在文华殿上的排位比较靠前,距离范复粹不过隔了三五个人的距离。待出文华殿大门时,两人便走到了一起。
李信尴尬的与这位素来耿介的阁臣见礼,范复粹却板起了面孔,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理都不理李信便径自走了出去。倒把李信晾到一旁,弄的尴尬不已。
不但范复粹,绝大多数的官员们都似乎对李信避而远之,纷纷绕着他离开了文华门。李信沮丧之际却听身后有人在唤自己,回头却发现是王承恩。
李信深知此人是朱由检的心腹宦官,万万怠慢不得,拱手施礼道:“王公可有吩咐?”
王承恩慢条斯理的说道:“吩咐可不敢当,万岁爷让咱家告诉你,不要沮丧,凡事有他老人家给你撑腰……”
李信陡然间愣住了,却没想到这崇祯皇帝居然对自己示好如此,在愣怔片刻后,便又赶忙作惶恐状连不迭的谢恩。王承恩却只回道:“何必如此多礼,万岁爷不容易,将军在外边多打几个胜仗,便是最好的谢恩了!”
“是,李信定不会辜负圣上的厚望……”在望字说出口时,声气却矮了下来。
王承恩就像是看透了李信的想法一样,忽然笑道:“将军也不必沮丧,万岁爷说给你撑腰便会给你撑腰。”说到此处,他忽然叹了口气,“说句有罪的话,这天下的仗啊,还且有得打。绝不是咱家小看了朝中那些将相们,只知道在万岁爷面前逞逞嘴皮子威风,遇到真刀真枪的阵仗,就都不济事了……”
李信心道,有你这么劝人的吗,听这话倒像是在为崇祯打个埋伏,顶不住大臣的压力,允准自己与新乐郡主完婚。但口上却不断的附和王承恩所言。
“将军如此想便好,咱家还得赶紧回去伺候万岁爷,刚刚在殿上又让那帮子老臣给气得不轻……”
王承恩自顾自唠唠叨叨的逐渐走远了,李信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竟一时间摸不透崇祯皇帝的意图了。朱由检让朱由检来传话,难道仅仅是对他的安慰吗?
李信才走了没几步,便听身后又有人在唤他,不过这一回即便不回头,他也听出来了,唤自己之人正是内阁大学士刘宇亮。若是在半年前,李信打死也不会相信,两个人此刻竟然走到了同一条战壕里,不过这老家伙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也还是摸不准。
包括皇帝暧昧的态度,与之搅合在一起,使得李信暗暗摇头,跟这些老狐狸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他都觉得自己越来越疑神疑鬼。但这却是不得不为之的,否则一步算错,只怕被人家卖了还得屁颠屁颠的给人数钱呢。
因此,李信此刻对刘宇亮的定位也仅仅建立在两人有利益契合点,可以相互利用的基础上。
“阁老,今日也不说替李信说句话,眼见着……”
刘宇亮却嘘了一声,“李将军千万慎言,这等话让他们听了去,可都是攻讦你的借口理由!”不过,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走,南城酒肆……”
李信苦笑紧走了几步跟上刘宇亮,这老家伙居然好酒,但为了不过张扬,两人却有几次换了便装,到南城酒肆去寻酒喝。只是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有半分心情去喝酒,看刘宇亮的眼神里似乎意有所指,也许酒肆里可以说些什么吧。
但这可是大明京师,锦衣卫的眼线可不是吃素的,万一说了些把柄之言,落入有心人耳朵里,便是又一桩麻烦。是以李信与那刘宇亮进了酒肆也只是做了闷头葫芦,斟酒便喝,肉来便吃。
不消片刻功夫,便已经微微有了醉意。谁想刘宇亮却在此时开口了,只见他将身子倾了过来,用仅仅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实话与你说了吧,以老夫揣测,范复粹等人志在必得,圣上虽然此刻力排众议,只怕终究顶不住他们的压力,会同意……”
接着刘宇亮还说了些他的分析之言,李信听的不甚了了。
刘宇亮喝了口酒,又道:“所以啊,与其迎难而上,不如顺势而为,想想如何能在最大的可能之内,多争取些好处!”
李信暗叹,刘宇亮果然是务实之人,只是他还不想便如此放弃。三卫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山西的大好局面也是他一草一木弄出来的,现如今果子熟了,却让别人去摘,又哪里会甘心!
李信也是酒劲上涌,“大不了李信便出关去,领着三卫军去杀鞑子,到中原去打流贼,将军但在马上死,岂有死在温柔乡婆娘怀里的道理?”
“慎言,慎言,你喝多了……。”
李信头疼欲裂,自己如何回到这临时的住所,已经回想不起来,竟然陪那刘宇亮喝酒还喝的断了片,不知酒醉之下说了多少大逆不道之言。
忽然牛蛋推门进来,“大将军,外边有个穿长袍的人求见!”
在牛蛋的眼里有两种人,一种是短打的武夫农汉,另一种便是穿袍子的读书人。所以,牛蛋口中的长袍,也定是个文人。这确让李信颇为纳闷,到了如今,京中的百官们对自己避之惟恐不及,有谁会上赶着登门拜访呢?
“这些穿袍子都没有好东西,不如将他轰走算了!”牛蛋对文人好感全无,自然不希望这些人来搅扰自家大将军。
“不可,客客气气将人家请进来,我要听听他此来何为!”
片刻之后,果然随着牛蛋进来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习惯性的微笑,进了屋子之后先是仔细上下打量了李信一番,然后冲着李信便是拱手一礼。
“在下冯铨,见过李大将军!”
第五百五十八章 李信反击
李信搜索记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冯铨是何许人也,但人家上门拜会必然是有事相商,便想先一探其意。岂料,还没等李信问话,那冯铨却主动道明了来意。
“将军可否在为今日朝堂之事忧虑?冯铨此来正是为将军解忧的!”
这厮竟然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李信不仅对冯铨刮目相看,他直视着此人,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此人的真正目的。片刻之后,李信便打消了这念头,从冯铨的眼中,他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笑意。
尽管冯铨一张口就说中了要害,他又岂能轻易的便着了道,万一是别有用心之人设局陷害……
“不知何事忧愁?先生又欲解何忧?”
冯铨满不在意李信的防备与怀疑,而是老实回答道:“说起来,将军所虑之事也是件好事,常言道人生四喜,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将军正可应这第二喜,只可惜啊将军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闻听此言,李信已经起了将此人轰出去的心思,不论如何与一个陌生人谈及如此敏感的事,对自己都将不是好事。一念及此,李信彻底醒酒了,当即便将面色沉了下来,已经准备让牛蛋送客。
那冯铨则继续道:“实话与将军说,冯铨也是受人之托,来与将军做一桩交易!将军且容冯铨将话讲完再送客,否则将军没准会后悔的!”
口气还不小,这倒激起了李信的好奇之心,便听听又有何妨。
“所托之人不日将赴京于朝廷就要职,其名讳冯铨不便透露,但却可直言相告,只要将军可做这笔交易,便会助将军达成所愿!”
李信心中砰然一动,冯铨口中之人似乎倒极有能量,却不知连皇帝都做不到的事,他又如何做到?心中如此想,面上却冷笑道:“空口无凭,如何让李信相信这等荒唐之言?”
其实,他如此回答便已经等于默认了,自己正在为此事忧虑,只不过你冯铨空口无凭我不敢相信你啊!
冯铨的脸上仍旧挂着不咸不淡的笑意。
“虽然不便直言其名讳,但冯铨却可私下告知将军,此人如今北上,是要坐文华门对面大堂里其中一张椅子的!”
冯铨的话让李信悚然动容,今日朝堂之上,李信清楚的听到皇帝要召周延儒北上还京入阁,难道这冯铨所言之人竟是周延儒?
看到李信面色变换,冯铨又道:“冯某只能言及于此,如果将军肯答应下来,便按冯铨所言,如此应对……”
“实话说,眼前局面,将军几无破解之法,不妨便以退为进,主动揽下婚事。万岁爷本就对将军心怀愧疚,如此便更甚,将来也好漫天要价!”
李信盯着冯铨,不置可否,忽然开口道:“就不怕李信将你这大逆不道之言告发到有司去吗?”
冯铨则丝毫不以为意,“将军不会,再说了,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说出去有没有人信在两可之间不说,只会使将军自己陷入更大的旋窝之中、”李信不由得佩服这冯铨的胆识,虽然是些阴谋于暗室的,却也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此人所言的确不假,如果自己敢于告发他这一番言论,朝臣也定然会以此为借口,攻讦自己,到那时便等于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冯铨见李信默不作声,便又继续侃侃道:“将军请听冯某一言,这以退为进不但会使将军摆脱阁臣的攻击,摘掉身上的靶子,同时也证明了将军自己是不贪恋兵权的。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便等于默认了舍不得手中的兵权。阁臣们一样会以此作为攻讦将军借口,如若将军不信,便等三日后小朝会……”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经过冯铨的提醒,李信顿时便冷汗淋漓,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不过他脑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人,那就是刘宇亮。李信努力的回忆着,酒肆中刘宇亮究竟与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掏便了脑袋里,也没找到一句类似的话语。虽然,他也曾暗示皇帝有可能会对范复粹等人做让步,却决然没有提醒其沉默便是默认之意。
以刘宇亮浮沉官场数十年的经验,难道还看不出这一点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一定看得出,只不过出于某种目的,并没有告知自己而已。李信一直对刘宇亮反常态的对自己示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也是被人出卖多了所留下的后遗症。
如今有了冯铨的提醒,李信似乎发现了刘宇亮并不是与之倾心相交,既然有所保留,只怕还是另有所图。也许是刘宇亮隐藏的太深了,李信就是想不通,他究竟能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说此前还有战功可以分享,那么到了此刻,正应该与自己划清界限才是。可今日又与自己公然出入酒肆,如此一反常态,实在让他捉摸不透。
冯铨见李信出神发呆,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说辞,便又道:“将军只需要等一个时机,只要时机一到,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李信始终都对冯铨怀着深深的疑虑,但见他甘冒奇险,竟然与自己说了如此多的大逆不道之言,却是让人不得不相信。
“机会?”
眼见着李信接了话茬,冯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对,等一个机会,不过这个机会却不能在京师等,须在南京!”
李信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请问那位大人物欲与李信做什么交易?”
冯铨却道:“此事冯某不便说与将军,但总归是与南京的人和事有关。”
送走了冯铨,李信一个人呆坐良久,脑子里始终在有两个声音在交战,就是是否相信那冯铨所言,使之辗转反侧。
……
五日后小朝会,范复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但要向皇帝施加压力,以迫使皇帝妥协,更要参劾李信贪恋权位,意图不轨。只等瞅准机会,将李信弹劾到无法翻身。可还没等他上本,李信却抢先一步奏请皇帝。
其所请内容让所有准备参劾李信的朝臣们大吃一惊,不但朝臣们大吃一惊,就连御座上的皇帝都大吃一惊。
朱由检正在犯愁,如何才能延缓李信与新乐郡主的婚期,以期使之替自己主持灭清之战。但是,这等心思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眼下中原流贼肆虐,虽然杨嗣昌在中原已经逐步稳定住了局势,可若兴师动众灭清,那就意味着继续透支民力,大臣们肯定要起来反对,说什么与民生息,以待将来徐徐图之。
所以,朱由检必须在不能吐露真实想法的情形下,让李信继续留在留在辽西,就算一时不能统管全局,往后徐徐图之也可。但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李信竟然主动提出来,请辞山西镇总兵,并交出三卫军印信兵符。
这可将朱由检难为坏了,现在连当事人都不再坚持,自己虽然归位皇帝,却也不能失了一个理字,独木难支之下说不好只能退让一步,同意李信与新乐郡主完婚了。
尽管心中失望,朱由检对李信的印象却又有了新的认识。以往看来,李信忠于王事,能征善战,是个不世出的将才。可今日却将手中的兵权,身上的差事,说交出来就交出来,丝毫不拖泥带水,也足以证明此人不贪恋权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纯臣。
朱由检心中连连感慨,见李信还跪在地上等着他的答复,刚想让其起身,却又多问了一句:“不知爱卿还有什么难处和要求,尽可以提出来,朕满足你便是!”
这话绝对是出自朱由检的肺腑之言,是在他对李信的内疚和好感骤升的催生下才说出来的。但却让丹墀下的范复粹等一众老臣们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皇帝怎么能将话说的这么满,万一李信那厮说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难不成也一一满足吗?
却听李信一字一顿的道:“臣一切都好,无所求!”
李信的回答让朱由检大为感动,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得纯臣如此夫复何求啊?范复粹竟也是一阵愕然,大有一拳击空之感,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由衷的庆幸,其间还掺杂了稍许的疑惑。
范复粹庆幸的是李信没有说出过分的要求,便主动要求与新乐郡主完婚,如此既避免了与皇帝的正面交锋,朝廷亦少了一桩心头之隐患。疑惑的则是,难道以前对李信的猜测都错了?皇帝有所命,便有所为?倘若如此,自己岂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随即,范复粹又坦然面对了这一丝疑惑带出的隐隐歉意,自家所作所为皆出自公心,为了大明王朝的长治久安。常言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如今使之远离漩涡中心,也不失做了一件好事,只希望李信今后收敛行为,好好的做个是富贵侯爷。
“朕不能同意!”
朱由检的表态极为强硬,声音来的十分突然而尖利,使得殿上的百官都为之一抖,这让范复粹本来放下的心又紧紧悬了起来。
第五百五十九章 风云突变
范复粹对皇帝的强硬有些不知所措,如果皇帝硬要与群臣顶牛的话,搞不好朝堂上又将是一阵腥风血雨,不知道多少人要被贬黜,又有多少人丢了顶上乌纱,项上头颅,他坚信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一念及此,他很想转头看看究竟谁愿与自己并肩战斗,但皇帝却不留给他喘息的时间。
因为等老头子缓过来的时候,皇帝已经拂袖而去,将满文华殿的大臣甩在了身后。范复粹愣怔半晌,气的直想跺脚,最终又无可奈何的在宦官宣布退朝声中,徐徐退了出去。
说巧不巧,范复粹竟又与李信走到了一起,李信硬着头皮与其见礼。这一回范复粹虽然仍旧端着架子,但终究是与之有了眼神交流之后,才急速离去。
李信心道,这老头子难道就因为他主动提出尽快完婚的请求而产生了态度的缓和吗?如此看来,范复粹的态度当是对事,而不是针对他本人。可这又如何呢?如果不是范复粹跳出来难为自己,自己又何苦主动求去呢?
李信快步出了东华门,上马打算回暂住地,却隐约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可绕了几圈之后,又没发现任何异常。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也许是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太多,已经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
经过这次朝堂求去之后,李信便开始闭门不出,任何人来访都拒而不见。当然,也没有几个人来拜访他,唯一能拜访的也就是个刘宇亮,除此之外便再无他人了,还有那日神秘出现的冯铨,自从留下书信一封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对于冯铨此人的底细,李信这几日也着实调查了一番,竟大吃一惊。原来此人竟是前朝大学士,礼部尚书,只不过身上有阉党的标签,被崇祯皇帝贬官,并永不在叙用。难怪此人竟有如此阴谋暗室的能耐,却不想他仍旧不安于寂寞,又和周延儒勾搭上了,只是周延儒就算能重新就任内阁首辅,只怕他也没有出头之日了吧!
李信曾不止一次的揣测冯铨,这货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左思右想之下,也得不出个准主意,只好放弃揣摩冯铨心思的念头。但是,在调查了冯铨的底细之后,李信至少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此人昨夜所言,十有八。九便都是真的。
只不知周延儒要与自己做交易,又唱的是哪一出?李信经过一些列的文官刁难之后,对这些道貌岸然的文官已经没有半分好感,只不过却打定了主意,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时候,坚决不会轻易与之勾连,否则便如上了贼船,上却容易,想再下来便没那么容易了。
李信连日闭门不出,亦不是完全与外界消息断绝。李信趁这段时间里,先后做了两件事,一是上书皇帝,请求三卫军入关休整,二是派专人返回山西,告知眼下欲与郡主完婚的局面,更对田复珍做了详细交代,以应对不测。
但在此期间,李信竟有意外得知了都察院右俭都御史李清风已经奉圣命去了太原。令人感到蹊跷的是,既然已经证实此前对三卫军以及李信本人的指责都属于构陷,那么李清风南下太原似乎便没有意义了。可是,李清风却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仍旧默许了他南下太原的行为,也就是说朝中有人希望查出太原的“不法”之事,以此来扳倒自己。
李信对此亦感棘手,自己已经主动求去了,这些人竟然还穷追猛打,不将自己打落得无法翻身便不罢休,这等尽头却又不知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得到?但随即,李信便笑了,而且是苦笑。在自己看来,这些人似乎处心积虑绞尽脑汁的对付自己,在那些阴谋于暗室的人看来,也许就是抬抬手,动动嘴的举手之劳而已。
如此种种,李信反倒被激起了不服输的心思,既然这些人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那就要让他们看看,自己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不但不会被打到,还要翻过身来狠狠的咬他们一口,让那些人别有用心之人知道疼了,才不会专捡自己这个软柿子捏。
“李达!李达!”
李信大声呼唤李达,李达正是已经改名换姓的瓦克达,身为一个满人,如今隐姓埋名做了汉人的家丁。
不过片刻功夫,书房的门被推开,瓦克达走了进来。
“将军有何吩咐?”按照瓦克达的习惯,本一直称呼他为主子的,但李信实在不适应这种称呼,令其改口与牛蛋他们一样,便称呼自己为将军即可。
“这有一封满文信件,你来翻译一下。”
瓦克达大为惊讶,如何这等隐秘之事竟由他这个身份极为敏感之人来与闻?李信马上就明白了瓦克达的疑虑,解释道:“看吧,军中的文书虽然能翻得出文字来,却不解其中之意,你来看看能否破解其中的奥秘!”
原来竟是一封密信,瓦克达这才恍然大悟,不再有所顾虑,将那封李信递过来的密信展开仔细斟酌起来。李信亦不打搅他,任其埋头沉思。这封密信本是在锦州围城之前,斥候所截获,但苦于一直无法翻译出其中的内容,才本一直搁置。原本李信已经打算放弃这封密信,但是刘宇亮看过后,却直言,此信必然与朝中高官勾连,所以这封信不但不能丢弃,反而要好好保存,只要能将其中内容解密出来,没准就会带出一桩惊天大案。
李信也确认,这封信十有八。九与那些构陷自己之人是有关联的,即便那些人隐藏的更深,也要丢出一枚重磅炸弹来,证明自己不会任人欺凌。
岂料瓦克达研究了半晌之后却皱眉道:“将军,这的确是一封加密了的满文信件,但难点却是其中却须关键的译本,才能获知其中之意,否则便是大海捞针一般!”
李信有些失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瓦克达停顿了一下才道:“卑下或可一试,却需要时间!”
闻听有办法,李信当即一挥手,“你将这信件誊抄一份,拿回去研究,有了结果立即来报!”
瓦克达领命,将那满文密信工工整整的誊抄了一份之后,道罪告退。李信接下来又叫了牛蛋进屋。他所能做的自然不止一件事,叫牛蛋来还有要事嘱托。
李信让牛蛋靠近过来,在他的耳朵边上低声交代了一番。牛蛋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牛蛋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将军还是给牛蛋换个差事吧,想起那副嘴脸来,牛蛋便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李信则双眼一瞪,还没等他张口斥责,牛蛋悻悻道:“牛蛋这就去,将军休要责罚!”
次日一早,朝中忽然传出了一则消息,竟然是浙江、南直隶两省的官员一齐上奏参劾浙直总督孙鉁刻薄官吏,构陷下属,更牵连百姓,几至激起民变。
李信闻言之后大吃一惊,以他对孙鉁的了解,此人断不可能出现这些问题的,孙鉁待人一向宽厚,更是对百姓温和无比,怎么可能刻薄官吏,牵连百姓,甚至还激起了民变,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很快,李信的心头一跳,忽然意识到,这其中蹊跷之处,或许便是冯铨口中所言的那个机会。只不过那日并没有对冯铨的许诺多做回应,想来是这几日此人正端着架子,等自己上门去求他呢。
李信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的关联之处,不禁为孙鉁的前途担忧起来,孙鉁虽然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但毕竟是个文弱书生,又因为常年侍奉家中母亲而没有出仕,官场历练甚浅,怎么可能是那些官场老狐狸的对手?
但这终究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更何况自己现在亦是自身难保,等着投闲置散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否则他还真想暗中帮孙鉁一把!
孙鉁被浙直两省的官员联名弹劾后,京中便是一日间数度风云突变。皇帝当庭便怒不可遏,但终究没有将孙鉁罢官夺职的决定说出来。李信得知后,一阵冷笑,想必有些人该失望了。但也对孙鉁的安危更为担忧,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之所以没有当即宣布将孙鉁罢官夺职,那是皇帝还顾着自己的脸面,和孙承宗的脸面,希望孙鉁能够给出一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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