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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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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赐对我说只要我肯帮他,我提出的条件他都会认真考虑。”夜星沉继续道:“于是我和他做了个约定我说只要他回转云梦泽,我管保楚昭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只要楚天赐回到云梦泽,那一切目光自然会落在他的身上,就不会有人再去理会浑浑噩噩的楚昭。以我的能力,安排楚昭到一个没有危险的地方,自是不成问题。他一口应允。”
沉默片刻,夜星沉凝声道:“我只是和他做了个约定罢了。我没有失约!”他说到这里,并没有一丝惭愧,“我也没有强迫他什么。”
“然后你就把楚天理的行踪泄漏给蔡瑁。”孙策冷冷道。见夜星沉只是笑笑,孙策凝声道:“你这般作为,难道不知道楚天赐必死无疑?”
“我不知道!”夜星沉突然道。
众人均是一怔。
楚威喃喃道:“你知道的!无论你如何狡辩……终究是你……”望见夜星沉冷讽的眼神,楚威话到咽喉,却不能说出口来。
“为何不说下去?”夜星沉的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讥诮,“为何不再将杀死楚天赐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楚威,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早就知道杀死楚天赐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是你一手将儿子逼上绝路!真正的杀人凶手绝非我夜星沉,而是那个叫做的楚威的人楚天赐的父亲!”
楚威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本是充满死寂的手掌亦无力的垂落下来。单飞见状,心中有了丝怜悯。他知道这是个死结,种下死结的恰恰是楚威自己。楚威一路追到楼兰,看似要杀了夜星沉为楚天赐报仇,但在楚威的内心,又何尝不知道始作俑者恰恰是他自己?
他终究还是自诩公正的人……
一个要脸的公正人,始终无法泯灭自己的良心。
楚威现在能杀死的人,看起来只有自己。
夜星沉冷漠又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有时候一个人宁可相信外人,也不会相信亲人;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有时候有人为了权威颜面,明知是自己的过错,却一定要将罪名推给别人;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有些人为了掩饰自身的过错,可以无情的对亲人痛下杀手,事后非但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反倒希望杀了别人来掩饰自己的罪责!”
“住口!”
楚威只觉得夜星沉句句如针刺在他的心中,让他瞬间痛得撕心裂肺,他霍然提掌就要拍过去,可见到夜星沉冷漠的眼光,却始终无法出手。
“为什么不出手?”
夜星沉又问,见楚威痛楚不堪的模样,夜星沉仍旧并没有怜悯之意,“你们这些人岂不都是这样?”
他说到这里时,目光再次空洞。面对的可说是云梦秘地的第一高手,他居然好像视而不见。他的眼睛似乎看穿了时空,回到数百年前的那一幕。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的眼中再没有任何亲情,有的只是憎恶和不屑,“是你亲手逼死了你的亲人,为何你还能一副问心无愧的神色?我知道的,你们都是一路货色,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可你们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却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将罪名安在别人的头上哪怕他是你的亲人!至亲的亲人!”
缓缓看向孙策、曹棺,夜星沉冷漠道:“你们为何不说点什么?在我想来,你们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才对?”
曹棺和孙策均是心中不安。
他们的确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是哽住难言。对他们而言,夜星沉换了个人般夜星沉变的让人陌生,也更是冷酷。
“我们要说点什么?”单飞终道。
夜星沉摇头道:“不是你们,而是他们!”他看着曹棺和孙策,很是嘲弄道:“在他们眼中,我夜星沉就是十恶不赦、一切动荡之源。但我做错了什么?”
忽然轻轻叹口气,夜星沉幽幽道:“一个人如果能放下心事去死,也是件无憾的事情!”
众人听到夜星沉这么说,不知为何,蓦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几乎像是从坟墓中传来的叹息。
曹棺的眼皮突然跳了下。单飞亦是神色有点异样。
“我不过是做了件让楚天赐放下心事去死的事。”夜星沉终于又道:“我做的事情,我不会推诿,我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可你们曾经做的事情,你们敢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说?”
见众人沉默,夜星沉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竟有着莫名的凄凉之意,“你们不敢说的,因为我虽自认不是好人,可你们何尝比我高尚许多?”
微有停顿,夜星沉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掠过。除了单飞外,无论哪个接触到夜星沉冰冷的目光都是为之凛然。
“因此你等要杀就杀,要打就打……”
夜星沉最后望向了楚威道:“千万不要再说为了亲人、情不得已的谎话,那种话只能骗骗三岁的孩子、骗骗那些无知的傻子,落到我的耳中,只能让我恶心!”
他话音方落,楚威已在怒吼声中出手……
第813节 魔王的来历
楚威蓦地出手,都护府的众人瞬间感觉如入坟墓中。楚威周边,看起来已没有任何生机所在。
落叶干枯、暖风凝结。
楚威一掌所罩的范围内,尽是死意。
谁都不想天下还有这种全无生机的武功,单飞、孙策二人亦没想过。这二人算是此间除楚威、夜星沉外少见的高手,可亦是不想楚威全力施为,竟然这般恐怖犀利。
但单飞和孙策亦知,楚威此番必败无疑。
楚威势道凶猛,却已缺乏一种必胜的气魄。以往他每次出手,都是认为自己绝对正确、再加上强悍的实力,这才能无往而不利,如今楚威出手却已冲不破他自身的心结。
他素来自诩公正,夜星沉言语虽是尖刻,但他却不能辩驳。他如果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又怎能降服冥数之主?
“砰”的巨响。
狂风涌荡,吹得众人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场中的楚威更是一连退却七八丈外,重重撞在都护府的院墙之上。
那院墙垂垂百来年的坚固,在楚威撞击之下,竟如面粉般消散。
楚威呕血!
夜星沉站立在原地,看起来竟似全然没有出手。
众人骇然。
孙策自负身手,但见到夜星沉这般武功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如果连楚威都不能控制夜星沉,那这天底下有谁能制衡此人?
就在这时,院墙之外有人笑道:“痛快,果真痛快。武功痛快,骂得亦是痛快,这千百年来,我倒少听到这般痛快的言语。”
众人先怔后惊,有的人已是恨不得掩住自己的耳朵。
传来的那声音可说是极为刺耳,比铁凿挫铁还要尖锐百倍。声音虽是从院外传来,却如响在众人的耳边般。
更怪异的是,众人听了那声音,又都有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单飞微凛,知道说话那人是将深厚的内息贯注在声音中,才会产生这种效果。他透不过远方的烟尘看到说话那人,但听出那人声调很是怪异、应该不是中原人物。
尘烟缓落,有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为首那人身材极为高大魁梧,走过来时竟给人一种山岳移动的感觉。
那人身后之人却是个极为平凡的人物,让人一眼看去,根本记不住他的长相。
单飞第一眼看的是那有如山岳的人物。他见那人长的虽是雄伟,却是中原人的面貌,自然不由又看了那平凡人一眼。
适才说话的人是外域人物,那平凡人的一双眼微有绿意,难道适才说话的竟是这个平凡人?
不想那如山岳之人径直向夜星沉走来,上下打量夜星沉一眼,忽然又道:“久闻冥数之主的大名,今日一见,实则三生有幸!”
他话出口后极为尖锐,众人才发现他就是适才那说话之人,不由微有怪异,暗想这人莫非是流落到外域的中原人的后代?
夜星沉见那人全无敌意的走来,反问道:“阁下是?”
那巨人道:“在下姓魔、自号一个尊字。”
他笑呵呵的说出,似是极为和善,曹棺、孙策等人并无什么反应,夜星沉却是瞳孔微缩,缓声道:“身毒的魔王?”
众人耸然。久在西域之人,自然都听过身毒的魔、佛教派。身毒眼下虽被贵霜所侵、声势日颓,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两个教派在身毒的流传可说极为广泛,拥有的门徒极为众多,众人倒不想其中一教之主竟是这般模样。
单飞亦是凛然。他前往贵霜时,曾见过身毒魔王的手下天魔,他并不知道天魔已死,可他知道天魔的武功让人着实不能小窥,此人如果是天魔之主,恐怕亦是不好对付。
不过单飞知道这人是魔王后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他见天魔那般排场的到了贵霜,倒不想魔王居然只带一人就来到楼兰。
此人到了楼兰,难道也是为了白狼秘地?
那巨人双目微眯,半晌又笑道:“冥数之主果然名不虚传。”他适才称赞夜星沉多少有些敷衍之意,如今的言语终于有了慎重之意。
夜星沉凝望魔王片刻,“我倒也是久仰魔王的大名,可见阁下这般前来,又是直承身份,倒有点怀疑阁下不过是招摇撞骗之徒?”
魔王哈哈笑了起来,“夜宗主以一代宗主身份说出这般话语,倒让我有点失望。要知道你我均是鄙夷世俗之人,亦知道真正的尊者,素不屑用华贵的纹饰来显耀。那种动辄车马千乘、群星环拱的人物,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是极为心虚之辈他们必须要那个排场,因为他们知道除去那些排场后,他们甚至连常人都不如。就说这些西域诸国的人物,如今看起来比那些被他们轻贱的奴仆又高贵在哪里?既然如此,你我又何必流于世俗?”
西域诸国的首领闻言,均是脸上赧然、心中恼怒。不过他们虽是愤怒,可知魔王绝非泛泛之辈,倒不敢出口反驳。
夜星沉缓缓点头道:“听阁下此语,倒算是有些见识之人。”
魔王闻言又笑,“得宗主赞许,我倒是荣幸之至。”
夜星沉心中微增戒备,暗想此人若真是一教之主,听已言语略有轻蔑之意,居然还能安之若素,倒是不容小窥的人物。他听过魔王此人,不过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眼见这人豪爽在外、机心暗藏,因此几番言语试探。
“我此番这般前来,看似随意,实则是知我等要行之事,绝不是靠人多才能成行。”魔王若有所指道:“人多除了能多吃点粮食外,用处不大。真正有用的人,几个就好。”
“我等要行之事?”夜星沉反问道:“我和你要行什么事情?”
魔王听夜星沉颇有轻视之意,微有扬眉道:“夜宗主何必明知故问?”
夜星沉上下打量了魔王一眼,摇头道:“阁下身为身毒魔王,一教之首,倒也算个人物,不过要谈和我联手,只怕还是不够资格!”
一语落,都护府众人呼吸都停。
曹棺、孙策精神微振。
这二人虽是中原枭雄,对什么身毒的魔王却是所知甚少。不过这二人都具眼光,知道魔王绝非易与之辈。此人若和夜星沉联手,徒增夜星沉的实力,难得夜星沉这般回绝,若是这二人斗上一场,无论哪个胜出,对已方倒都是好事。
魔王眼睛微眯,“阁下难道还是不知我的来历?我身为身毒魔王,振臂呼之,从者云集……”
“你适才也说了,人多除了吃得多外,用处不见得大的。”夜星沉轻淡道。
魔王缓缓又道:“释迦乃虚伪之徒,乞讨求存却教人解脱之法,实在是个天大的笑话。我魔尊不似他的虚伪,有财就敛,以我的手段,如今可说富可敌国……”
夜星沉更是不屑道:“我不是释迦,但那些冷冰冰的东西,我亦不想带在身上。那些东西除了能让更多蝼蚁卖命外,用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要驱赶蝼蚁卖命,不见得非用金银不可。阁下一教之主,这般言语,倒有点让我失望。”
魔王脸也不红,微笑道:“夜宗主一直在看我的资格,我何尝不想也看看宗主的本事?宗主这般见识,倒让我放心许多。”
“你来这里,若只会说些恭维话……”夜星沉似乎连看也不想再看魔王一眼。
魔王竟不恼怒,凝声道:“以宗主这般见识,恐怕也不知我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
“是吗?”夜星沉嘲讽道。
魔王真的有些愕然,不信道:“宗主难道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众人心道传说中魔王化身难数,总喜欢变幻各种模样来蛊惑释迦的心思,谁又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夜星沉目光微凝,缓缓道:“据古书记载舜流共工于幽州,放兜于崇山,杀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众人微愕,不知夜星沉蓦地提及此事何意。
魔王微有变色,他块头大,但心思细,自到此间后,旁人言语始终难乱他的心意。夜星沉屡次“不经意”的激怒他的情绪,他亦能坦然面对。直到夜星沉提及这几句时,他才真正露出警惕之意。
夜星沉又道:“这记载是在说,舜将四凶平定后,流放了共工成为北狄、驱逐了三苗化身为西戎、灭了鲧使其后代变作东夷,而发配兜到了南方、演化为后世口中的南蛮。”
略有停顿,见众人均是茫然的神色,夜星沉缓缓道:“其实不然,这记载大有谬误。历代史书记载的,不过是当权者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太史公略有逾越不合当权者的心意,就要忍受宫刑之罪,这世上或许有公正的记载,但流传到后世早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众人不解夜星沉的用意,单飞听得倒是津津有味,鬼丰、夜星沉这些人虽是他的敌手,但他始终觉得这些人说的比那些文过饰非的墨客好了太多。
夜星沉突然提及此事,难道是?
单飞绝非填鸭吸收,更知夜星沉的每句话恐怕都是有点用意。他听音辩意中,蓦地想到在于阗曾经看到的一段记录,一旁突然道:“夜宗主的意思是魔王是兜的后人?”
一言落,众人茫然之际,魔王终于变了脸色。
第814节 傲世
魔王自入都护府后看似随和,实则极为高傲。因为由始至终,他眼中只有夜星沉一人,对于西域诸国的首领,他视若奴仆;对于单飞等人,他好似没有轻蔑的言语,实则是视而不见。一直等单飞一口说出他的身份后,魔王这才有点慎重。
转望单飞,魔王笑道:“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姓?如何会说出本王的来历?”他这么一说,无疑自承单飞说的不错。
单飞未语时,夜星沉淡淡道:“你自诩身份神秘,却不知道天底下能人数不胜数,比你来历诡秘的人亦是多如牛毛。就说眼前这个叫单飞的人,身份来历就比你奇异百倍。你这般自负的人物,竟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单飞?”
魔王对中原人物多有了然,却觉得这名字很是陌生。听夜星沉语气讽刺,他终于有丝赧然。
他伊始前来,因为要求和夜星沉联手,在夜星沉面前倒是闻讽不怒。他不发怒,那是因为他有底气在胸。但在夜星沉不停的无形打击下,他底气慢慢耗磨,终于有点心虚的感觉。
“兜后人流落异域太久,莫非已忘记了中原曾经的先人?”夜星沉又道:“魔尊,你难道不记得你先祖是被谁打得落荒而逃到了身毒的?”
魔王脸色微变,“他姓单?”
他知道这无疑是废话,随即又道:“他是单鹏的后人?”他看起来随和,但说出“单鹏”二字时,却有了咬牙切齿之意。
夜星沉淡笑道:“不错,他正是单鹏的后人。当年你等祖先本想趁女修长眠,舜帝初立时颠倒世间,却不想只凭一个单鹏就让你等先祖狼狈不堪。除鲧被舜帝斩于羽山外,共工不敌单鹏,被单鹏封于白狼秘地,三苗被单鹏追得流亡极西之地,而你的先祖兜却是被单鹏迫得一路南逃,直至身毒近海地才算喘口气。后来兜在身毒自创魔教,拥众难数,但终此一生,再也不敢回转中原。”
魔王色变。
范乡等人不由耸然动容,他们都已知道单飞来头极大,若非如此,单飞也不会交下如吕布、曹棺、孙策这般睥睨八方的人物,可他们实在没想到过单飞的先祖原来和神仙一样。
夜星沉所言之事听起来和神话仿佛,众人若是平日听闻,或许以为无稽之谈,但他们先见破天鼓之威,再见夜星沉无上的手段,对其所言已是难以质疑。
单飞多少有些热血沸腾。
他适才听夜星沉提及魔王来历时说到四凶之事,立即想到自己在于阗看过的记载,那时巫咸曾说过共工四凶为乱,单鹏负责将其斩尽杀绝。单鹏劝舜帝放过鲧的儿子大禹,然后在追击兜时似未尽全力,这才让兜亦一路南逃不知所终。
史书说兜的后人变成了南蛮,但那不过是世俗之见、史书的谬误。单鹏这些人的足迹遍布这个世界,《山海经》记载的是世界地理,兜逃亡的方向就不见得限于中原南部。
单飞就是深知这点,亦明白夜星沉不会无的放矢,很快联想到魔王极可能是兜后人。可他没有想到单鹏雄风如此迫四凶亡命、封共工于白狼秘地、让兜终生不敢窥视中原,单鹏的这般傲世作为,实在让人悠悠向往。
“大禹知晓这天下本因单鹏、大业而定,他大禹阴谋反叛,逼走大业后人伯益,实在难服天下人之口。大禹只怕后人不服,这才篡改记载,刻意泯灭单鹏的功绩,弱化大业、伯益等人的威名,再加上后世俗人限于眼界,才造成远古秘密难为后人所知。”
夜星沉看着魔王,略有不屑道:“就因为大禹如此篡改,才让你等先祖的流向更不为后人了解。可哪怕单飞这等来历,都不以身世为傲,你魔王不过是区区四凶之一的兜后人,竟引以为傲,不觉得太过滑稽了吗?”
魔尊为之语滞。
“我要图谋的本是惊天动地之事,非有惊天的胆量不能参与、也不用参与!以兜之能,都是不敢觊觎中原,终生亦不敢踏入蒲昌海的地域。”夜星沉冷笑道:“你魔王难道有超越先祖兜的本事?你先祖都不敢再去做的事情,你又有何本事做到?你要谈和我联手,恐怕真的不够资格。”
魔王顿时面红耳赤。
一人哈哈笑道:“夜宗主说得好,我等外域之徒,实在难有和冥数之主联手的资格,不过夜宗主要想成事,难道不需要几个有用的帮手吗?”
说话间,又有两人从破烂的院墙处走来,后面那人身泛紫光,赫然是紫火法王。
单飞见状微有意外,他记得自己当初和紫火法王到了蒲昌海之下,他随即去了贵霜,倒无暇顾及紫火法王如何从地下出来,不想此人不但出了地下,而且看来还带来个帮手。
说话那人正是紫火法王的帮手。
那人卷发碧眼、高鼻凹目,着实是西方人的模样。他走在紫火法王之前,身上似泛着微薄的明光,看起来整个人如同光球般。
有人见状,忍不住连连后退,露出敬畏之意。
紫火法王对那人很是神色恭敬,看起来那人的地位还在紫火法王之上。
范乡已听得嗔目结舌,从没想到自己选的单当家牵扯这多。一见来人的模样、听其言语,知道此人多半又是站在单飞的对面,范乡不由大皱眉头。
单飞留意的却是那人身上的明光。
他自从明白焰肩和佛光仿佛后,知道人体的气场的确有造成光芒外放的效果。不过听闻佛放光芒,那是因入三摩地之故。他能显露焰肩,是因为凝聚气息后才会导致这般效果。
人是能放光的,但必定有其原因。
此人行进间就能明光外漏,或许是因为一些魔术般的手段,但若非功力深厚,恐怕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出场。
夜星沉只是看了紫火法王一眼,目光就落在那身泛明光之人的身上。
“拜火教的大明王?”夜星沉缓缓道。
那身泛明光之人微有意外,随即大笑道:“夜宗主果然博学多知。不错,区区正是拜火教的大明王。”
范乡等人连同西域诸国的首领闻言均是耸然。
他们听身毒魔王至此,倒没太过震惊,实则是因为身毒眼下被贵霜所控,身毒和西域又是横隔大雪山难以逾越,彼此间无甚交流。
可大明王却是截然不同。
拜火教如今横行西方,在安息最是盛行。西方教派和中原很有不同,中原其实到如今都是少有教派,五斗米教可说是中原道教之祖,在那之前,中原甚至没有教派的说法。以黄老为首之人,也只是自称道家,却不称道教。
在中原的教派素来难有很大的规模,可西方教派却是不同。拜火教在西方传承两千年之久,在西方影响极大,无论哪国的君主都是不敢等闲视之,因此拜火教几乎可说是渗透了西方上下的各个层次。
拜火教眼下可说安息的国教,大明王更可说是安息的国师,教徒难数……安息眼下连贯中西大陆,这般国度的一个国师驾临楼兰,也就难免让西域诸国的人耸然。
可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对夜星沉也是这般恭敬?
夜星沉对身毒魔王都是神色轻蔑,对单飞却是另眼相看……
西域诸国众墙头草迅疾的推断眼前的局面,知道如今以夜星沉、单飞为首,可这两人好像又是敌对,既然如此,总要看准风向再选择投靠的方向。
夜星沉听闻大明王前来,并没有什么意外,喃喃道:“看来三苗的后人,也想来分一杯羹了。”
大明王微有异样,随即哈哈笑道:“夜宗主知贯古今,实在是世间少有的大才。宗主说的丝毫不错,当初兜被逐身毒南疆,三苗也因单鹏所迫远遁西海,在西方遗留下许多神迹。说起来,拜火教的确和三苗很有些因缘。说我等是三苗之后,也是不为过的。”
“你来此也是想说点废话?”夜星沉反问道。
大明王若有深意道:“夜宗主说笑了,我等来此自有目的。”略有停顿,大明王终于说道:“我等虽是不才,却还想要参与到宗主的计划。”
“我的计划?我的什么计划?”夜星沉反问道。
魔王从羞愧中回过神来,嘿然笑道:“夜宗主,中原有句话说的极好。士死知己、图穷匕见!夜宗主对我等还有防范之心,虽称不上知己,可眼下却着实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是身毒教主,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已是不易,自然不会去深究中原言语的精微细致之处。因此在说及图穷匕见时,他没有荆轲风萧萧易水之豪情、英雄末路王殿的无奈,却多少露出点儿穷凶极恶之意。
“想当年中原共工四雄齐抗世上不公,却被奸人所害导致功败垂成……”在魔王心中,已方的祖宗自是英雄,因此不以四凶称之。
看了单飞一眼,魔王目露狠意道:“如今四雄中有兜、三苗传人已然回转,加上白狼秘地共工之后……已不让当年的盛况,宗主或不能说是鲧之后人,若论手段,只比大禹更胜一筹。单鹏当年侥幸得胜,不过依仗着黄帝遗留的神通,眼下我等齐聚,哪怕就是面对黄帝都是不足为惧,区区单鹏的后人单飞何足为虑?只要先杀了单飞、开启白狼秘地的话……”
他说到这里,范乡等人已是勃然变色,哪怕孙策、曹棺亦是凛然,知道魔王是蛊惑众人联手来灭单飞!
“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面对黄帝?”一人突道。
魔王脸色微变,他乃一方教主,对谁都是难以看上眼。本以为说这话的只能是夜星沉,不想那声音竟像从远方飘然而至!
那声音或许不像夜星沉的阴沉、他魔王的狂傲,但听闻耳中,却让人着实感觉到冰寒入骨,其中自有一种掌控苍生、傲视天下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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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节 重演
夜星沉霍然转身,单飞倏然站起。
众人见状极为惊愕,见鬼一样的再退,只求远离那冰冷的声音。众人中知道远古之事的人其实不多,但很多人却都具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们眼见身毒魔王、拜火教大明王齐至,夜星沉居然还是不冷不热,而单飞更是屁股都没有挪一下,由此可见这二人的本事。等那冰冷声音突然传来,这两人居然均是变色,难道说……来人是妖怪不成?
可是……那声音冰冷刺骨,却似个女子的声音。
这天底下,竟有个女人敢对魔王呵斥,说其好大的口气?
众人畏惧中带着不可思议,还是不由偷眼向传声之处望去,就见果真有个女子缓步行来。那女子衣着若火,背负锦弓箭壶,有洁白的箭簇斜斜过肩,更显伊人肤若凝脂般的无暇。
那的确是个女人!女人中的女人!
相思自负容颜,可见到那女子脱俗出尘的芳华绝代,亦是心生自愧不如之感。
伊人有双月牙般的眼眸,那眼眸中却无新月般的朦胧,有的只是无边的萧杀。她看似走的缓慢,但不过片刻,已飘飘然到了魔王近前数丈,止步叱道:“妖孽,你不过是当年魑魅魍魉的余存,如今竟敢自称尊王,甚至敢对黄帝不敬,倒真可说是无知无畏。”
魔王见来人竟是个极为明艳的女子,本想给这女人一点儿面子。是男人,总会有点儿怜香惜玉的小心思,可见这女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丝毫不顾及他当男人的尊严,魔王不由大怒道:“你是哪个?”
他话音一落,感觉四周静得可怕。回头望去,魔王见夜星沉不语,冷笑道:“夜宗主,这莫非是你请来的帮手不成?”
夜星沉缓缓的吸气,微微摇头道:“不是。原来魔王每次要出手,总要探得对方的底细才成?”
魔王自和夜星沉交谈后,就明了夜星沉言语带刺,不过他一直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以对夜星沉诸多忍耐。如今听夜星沉又讽刺他的懦弱胆小,魔王憋久的怒气再也按耐不住。怒吼声中,他周身倏涨,竟有黑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下一刻的功夫,那黑气凝结若云,已压至那女子的头顶。
众人色变。
魔王来此后,对夜星沉虽说不上奴颜婢膝,不过也少一代教主的风范,但此番一出手,众人这才惊觉此人武功不但强悍、还自有奇诡之意。
此人竟能凝气出击?看起来似也不让楚威、夜星沉二人。
黑云才至,那女子霍地抬眸望来,随即有道闪电划过。
众人心中大奇,倒有顺理成章之感每次乌云凝聚,不多是有电闪雷鸣的景象?奇怪的却是,那闪电一道却是裂乌云而出,径取魔王的胸膛。
魔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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