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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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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略加回忆,摇头道:“不是龟兹王那些龟蛋搞出来的,好像是极远的方向。”
曹棺缓缓道:“那也不应是蒲昌海的方向……”
“当然不是。”
云飞扬立即道:“昨日那神庙蓦地出现在半空,明显是在楼兰、蒲昌海之北的方向。可那道白光却是从西方极远的地面射了出来。”
曹棺身躯微有颤抖,盯着西方的天际。
许久,西方始终再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都是微有舒气,云飞扬笑道:“三爷,这西域地形奇特,总会有点儿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的,不过人畜无害,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就像昨日楼兰神庙突然出现在半空,不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可笑龟兹王带的那帮龟儿子还不停的向神庙祭拜,但那神庙也没有保佑这些作恶多端的杂碎,他们不是吃了个大大的败仗?哈哈。”
他一笑间,城头的兵士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和缓起来。
“我看飞扬你也向那神庙拜了,说不定你更心诚一些,神庙这才保佑我们。”铁正闷声闷气道。
云飞扬脸色微红,不过还是笑道:“这个嘛……我的确也是拜了几拜,希望咱们能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不过我不是愚昧啊,我真的是心诚呢。”
众人莞尔。
曹棺却没有丝毫笑意,突然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见得是人畜无害的。”他蓦地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瞬间静了下来。
相思乖巧,轻声道:“三爷的意思是?”
“那是在汉灵帝时……”曹棺屈指算道:“是中平元年的冬季。羌人为乱,纠集一帮……乱匪进攻汉室。”
他说及“乱匪”二字时微有犹豫,暗想那时候是官是匪真的难以说清。微有思索,曹棺继续说道:“当时羌族的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是羌人的将军,他们杀死汉室节度羌人的校尉后,自立为王。这些人虽有反心,却没有大才,不过他们还算有自知自明,很快就拥护边章、韩遂等人为主。边章、韩遂均有大能,率众羌人反叛后势力猛增,很快入寇三辅、侵逼汉室园陵……”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曹棺忽然提及往事的用意。
石来带人搬来两个石墩道:“三爷、范爷,你们坐下谈吧。”
范乡见石来对其很是恭敬,心中喜悦道:“曹兄若是有意,不妨到府上一叙?”
曹棺摇头道:“不必,我只怕今日就会有大事发生……铁正,命城中守军加强戒备,一有异动,立即知会我。”
铁正应声退下。
众人虽是不以为然,可见曹棺很是戒备的样子,还是有点提心吊胆。
“汉灵帝对边、韩二人作乱极为震惊,几乎召集汉室全部精兵抵御边章和韩遂的进攻。”曹棺继续道:“当时抵抗边章和韩遂的主将是董卓。”
众人心中微凛。他们远在西域,对当年中原发生的事情不尽了然,却都知道董卓的大名。
“董卓那时还算个人。”
曹棺又道:“汉室的司空张温等人对阵边、韩二人一战败北,各个人心慌乱,唯独董卓还能自若的劝慰众人以守待攻,耗磨边章和韩遂的锐气。双方对峙数月,均是精疲力尽时,天空出现异象。”
神色凝重,曹棺缓缓道:“那晚月夜明澈,突然有道十余丈长的流星从空坠落,炸在边章、韩遂军营数里之外,随即半壁天空红赤如火,惊得边章、韩遂的手下人心惶惶,均以为那是败亡之兆。”
“邪门。”云飞扬嘀咕了一句,他亲眼看到楼兰神庙现在半空,对曹棺所言的真实性并没怀疑,但听曹棺这般形容,还是很觉得不可思议。
范乡目光微闪道:“听闻那事发生后,董卓趁边、韩军心浮荡时,出兵攻之,大败边、韩。董卓亦是仗着那一仗才在汉室建立了威名,直至后来的平步青云,挟天子令诸侯。”
“范兄原来亦知此事?”曹棺反问道。
范乡略有犹豫,才道:“略有所闻。那之后不久,韩遂就格杀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边章有子叫做边风,因此对韩遂视如寇仇,成立什么‘杀韩帮’和韩遂势不两立。边风曾请老朽帮手,不过老朽不想卷入这无谓的争斗,这才始终没有应允,但正因为边风,老朽才对此事略有所闻。”
石来一旁突然道:“边风后来被阎行一路追杀到了云梦泽,单飞帮边风击败阎行,收边风为手下。”
众人相顾愕然,倒没有听单飞说过此事。
云飞扬更是啧啧称奇道:“我早知道单当家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想不到……想不到……”他说话时连连摇头,自然是想说想不到能者真的无所不能,众人随便扯点儿事情,看来都能和单当家有了关系。
范乡惊诧后醒悟道:“曹兄是从边风口中知晓的这件往事?”他心中推算时间,暗想这应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曹棺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忽然提及此事却是有何目的?
曹棺摇头道:“不是。我只是从边风口中确定了此事,但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知晓此事。”微有停顿,曹棺凝声道:“世人都留意那一战的胜负谁主,我却最关心那天上的流星!”
“天上的流星?”众人问话时完全是一头雾水。
曹棺远望着天际,许久才道:“中平元年的冬季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平道的张角正是死在那时!”
众人讶异,根本不知道曹棺提及这两件事的关系。
曹棺看出众人的困惑,缓缓又道:“传言中都说张角暴毙身亡,却无一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范乡点头道:“不错。张角天纵奇才,创四道八门三十六方几乎击垮了汉室,奈何传说他突然病死……”微有犹豫,范乡琢磨道:“曹兄说他是暴毙身亡?而不是病死?”
“不是病死!”
曹棺肯定道:“要知道当年张角的医术几和当世的华佗、张仲景媲美,生平活人无数,正因为这点,才能得百姓死心的拥护。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莫名的病死?”
看到众人的不解,曹棺一字字道:“我若是猜得不错,张角是死在那颗流星之上!”
“什么?”
众人实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搞不懂“死在那颗流星之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曹棺解释道:“据我收集的消息推测,当年张角虽以无上的声势几乎颠覆了汉室,却是伤感天下死伤难数,这才决定冒险到白狼秘地寻求神力帮助后速战速决。他到了白狼秘地,似寻到了白狼秘地的关窍所在,可却又似误触了机关,这才在移动回转的天空上坠落在边、韩和董卓的交战之地,丧命当场。”
单飞若在,定知此事就算不和乾坤挪移有关,也多半是张角驾驶个飞行器归来。
众人却是不解,暗想听曹棺这么说,张角难道和神仙一样的在腾云驾雾吗?他们心中多少不信,但知曹棺没有必要虚言欺骗。
曹棺亦知众人难以理解,喃喃道:“因此我才说,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见得是人畜无害的,多半是有其发生的缘由。”
忧心的望着远方,曹棺继续道:“张角身死一事莫名的让董卓因势成名,亦让董卓从张角坠落之地得到了一根异形香。”
范乡总算从单飞口中知晓点三香的事情,插嘴道:“董卓后来变得强悍无边,亦是因为张角所带的异形香?”
“正是如此。”
曹棺低语道:“韩遂和边章莫名反目,多半也是因为此事的余波,而张宝知道张角身死后,想要改变张角身死的事实,这才执着的寻找无间香,可他临死亦未能得到无间香,这才留下‘若得无间,死而无憾’一句含恨而逝……”
单飞若在一旁,定会有恍然大悟之感,因为他参与寻香一事前,就从郭嘉口中听说过此事,不过郭嘉没有曹棺解释的这般清楚明白。
曹棺神色惘然的凝望着远方。
为了诗言寻香这些年,他知道的比他说的要多得多。可叙说这些沧桑的往事时,他却再没有往日的那般执着。
往事如烟。
历历消散。
曾经的尔虞我诈、惊心动魄的场面都已淡得不能再淡。人生苦短,为何还要记住那些让人厌恶的场面?他那时心中想起的只是那素心云水、灿烂桃花的三月……
明媚的桃花林中,有个纯真可爱的女子走到他的身前笑着道我叫诗言,你叫什么名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比翼连枝当日愿。
有红日东升,撒下暖暖的光辉落在曹棺的身上。
看着眼前那含笑的女子,曹棺心中轻语道诗言,谢谢你的谅解,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你的心愿,可是此行很是险恶,我若是死在楼兰,不知道能否再见你一面?
第794节 灭城利器
众人听曹棺提及往事,都觉得很是诡异离奇,偏偏曹棺说的有模有样,让人真假难辨。范乡见多识广,更感觉曹棺提及的往事和他所知暗符,不由暗自称奇。
相思看着曹棺,突然道:“三爷,你想起你的爱人了吗?”
众人一怔,范乡忙道:“相思,莫要胡说。”
曹棺回过神来,略有惊奇道:“为何这般说?”
相思抿嘴一笑道:“适才你脸上现出很是温柔感激的神色。三爷这般人物,或许对一些人能有感激,但能有这般温柔的神色,只怕是对爱人才会有了。”
范乡连连摇头道:“你这孩子再乱嚼舌头,老夫可要罚你了。”他听相思所言,再想到曹棺方才的表情,倒真觉得相思猜的不错。
不过范乡为人老道,暗想彼此间虽有信任,但还没有到对这种私事开玩笑的程度,很担忧曹棺因此不满。
相思吐下舌头,住口不言。
曹棺转望相思,想的却是侄女曹宁儿。他当初为求达成目的,对单飞所为并不理会,甚至任由事态扩**单飞向他归顺。他那时虽执着寻香,毕竟还是目光老辣,如何看不出曹宁儿对单飞的情意?偏偏单飞只喜欢晨雨,多经的磨难非但没有让单飞感情淡薄,反倒益发的浓厚。
那曹宁儿……
曹棺心中喟叹时察觉到相思对单飞很是关切,暗自提醒道:“相思姑娘兰质蕙心,猜得一点不错。我和单飞来到西域都是为了女人,不过他是为了解救最爱的女人,我却是因为弥补对所爱女子的歉意。”
相思咬咬嘴唇,“三爷,相思知道单大哥是为了最爱的女人到了西域,他也对我说过了,你就不用再提醒我了……相思其实就是盼单大哥能得偿所愿,至于别的事情,并没有多想的。”
曹棺能看到相思外表的开朗,却实在看不穿那开朗之后是否掩盖着什么。
相思很快的转移话题道:“听三爷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有时候天地间出现的异象原来是人为,那楼兰神庙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人为呢?”
她蓦地这般猜想,范乡等人均觉有点关联,曹棺肯定的点头道:“如果我没有估错,那是人为,而且很可能和单飞有关。”
“什么?”范乡自诩才智,但在曹棺面前,才发现某些方面还是差得太远,“这又和单飞有关?”
云飞扬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巴。
“这件事说来话长……”曹棺自语道:“但今日我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他自见到那道白光突出后,着实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他不是孙钟,但以他的见识和认知,如何看不出这多兵马齐聚楼兰的蹊跷?
有人在暗中策动!
想到云梦泽的危机,曹棺可说是百分百的确定是夜星沉、鬼丰谋划的此事。若只是龟兹王、匈奴人和西凉苍狼这些人,他曹棺自信还能守得住楼兰,但有了夜星沉和鬼丰的参与,结局就绝不乐观。
曹棺一直心中忧虑,见到白光蓦现后,更想起一件奇诡旧事。他暗想若设想成真,今日只怕就会凶多吉少,他此刻不说,只怕没有再说出的机会。
心思转念间,曹棺道:“你们都知道班超?”
范乡谨慎回道:“略有所知。”
众人几乎发笑。要知道在场众人中,范乡绝对是见多识广之辈。范家、耿氏当年是和班超同时留守西域,对班超往事知晓自是极多,可范乡居然说略有所知?
范乡并非谦逊,而是知道自己所知多是明面上的文章。边、韩和董卓一战,知道流星一事的人都不多,能知道流星上有张角的、可说除了曹棺外,再难有旁人这般猜想。曹棺蓦地提及班超,说的多半应和什么白狼秘地有关,既然如此,他范乡可是不知。
果不其然,曹棺皱眉道:“定远侯班超雄风万里,很多事迹倒是路人皆知。我要说的却是他秘而不宣的一件往事。”
稍有停顿,曹棺接着道:“除了极为紧要的亲信外,班超从未将这件事对旁人提及。等班超告老回转中原后,曾对妹子班昭说过此事,你们知道班昭?”
相思倒是立即道:“班昭名姬,字惠班,又号曹大家。其兄班固著《汉书》传世,未竟而卒,班昭才华过人,奉旨续写《汉书》,实在是女中的豪杰。”
曹棺喃喃道:“女中豪杰?”
相思听不出曹棺言语中的褒贬,倒不敢唐突再评,只是问道:“三爷为何提及班昭之名?”
曹棺低声道:“当年班超将这秘事向班昭提及,有意让妹妹将此事隐晦的记载于《汉书》内,就如太史公记载名医扁鹊般。”
他说的是扁鹊因三香导致目光可穿透人体一事,众人多是粗人,对太史公还不如对姜太公了解,更不知道《史记》中的这件异事。
曹棺没有多加解释,继续道:“不过班昭并不赞同,搬出一堆大道理来,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班昭认为班超所言或许是真实,但若记载在史书中难免惊世骇俗,引发惊天的动荡。再说《汉书》成文后必定要先经朝廷过目,朝廷宁可湮灭此事,亦不会让此事被世人知晓,如果冒然记载,难免自找麻烦,遂劝班超作罢。班超闻言喟叹,未再多言。班昭或许是个史学大家,但拘泥成见,若论豪杰之称,倒不见得。”
相思闻言若有所悟。
众人更是好奇,云飞扬已忍不住道:“三爷,究竟是什么怪事呢?”
曹棺凝望着远方道:“班超虽被妹妹否定,幸好还是将这件事记录下来。后来战火连连,班家颓落,那记录辗转多人之手,没有毁于战火,却被藏于墓中,被我挖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曹棺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却不知道他专门做着刨坟的买卖。
“那件事就是……这世上还有另外的一个世界!”曹棺终于揭开了谜底。
众人讶异,齐声道:“另外的一个世界?”
云飞扬快言快语道:“三爷,是什么大秦帝国之流吗?”
曹棺缓缓摇头,“并非如此。中原百姓拘泥见识,少知除中原外的世界,你等地处中西交汇,倒知道除中原外还有安息、贵霜、大秦一帮国度。那些国度其实也是不差。”
众人纷纷点头。
“可以你等之能,认知也是不过如此。”曹棺叹道:“事实上非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地有多深,从未有人真正探得。我说的另外一个世界,听说就是近于地心!”
众人骇异。
哪怕单飞在此,对曹棺所言亦会诧异,更不要说在场的众人。
曹棺苦涩道:“这件事听起来难以想象,但若用简单些的话来说,那个世界就是白狼秘地!”
范乡闻言凛然道:“是蚩尤所创的世界?”
“正是如此。”
曹棺点头道:“班超在记载中提及,因为一个极为奇特的机会,他竟然到了地下,见到地心的一个奇人。那奇人对他班超所为倒算称许,可说班超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扬汤止沸、徒劳无功,终难阻这个世界的轮回。迟早有一日,地心世界会对我等的这个世界取而代之。”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才算是取而代之?
曹棺神色感喟道:“班超那时坐镇西域多年,可说横行西域难有敌手,听闻那人之言自然难以相信。于是那人就和班超做个赌注那人说班超征战数十载不过是维持一方的安稳,但班超对这世上太多丑恶之地还是无能为力,比如说庞贝。”
范乡眼皮跳动,突然道:“庞贝的覆灭?”他久在西域,知遍中西,一听曹棺提及,倒是立即想起那古城的毁灭一事。
曹棺看了范乡一眼,“范兄果真有分见识,正是庞贝的覆灭。那地心奇人道,他足不出地下,只要动动手指就可毁灭了庞贝。那是一个极端丑陋的城池,里面的人和禽兽仿佛,穷极**,他早就想毁了那个城池。不过他恪于承诺,预先已给庞贝一个警告,但他知道没用的,那些人不要说过了十数年,就算过了千年万年都只有更加的堕落。只要庞贝不听他的警戒,他就会灭了那个城池!”
云飞扬的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要大,“然后那人十数年后就真的毁灭了那个城池?”
曹棺缓缓点头。
众人均有匪夷所思之感,范乡心中警惕,皱眉道:“这么说这世上真的有奖善罚恶的神人存在?”
曹棺反倒一怔,半晌才露出苦涩的笑,“奖善罚恶的神人?奖善不见得,罚恶也是不见得……班超就是见到了那人的神通,这才喟叹天下之奇,等告老回归中原后,只想劝汉室莫要重蹈庞贝的覆辙,可是……”
他没有说下去,众人却知道结果自然是汉室没有听,这才导致后来的临近覆灭。
“这件奇事很让人警醒。”相思有些不解道:“可三爷突然提及的用意是?”
曹棺还是盯着远方的天际,喃喃道:“我听说,那奇人灭掉庞贝之前,楼兰极西的地方、就有方才类似的白光出现!”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第795节 真正的忠义
众人一直对曹棺的紧张忧虑不解,等听到曹棺略有迂回的提醒后这才有点明白。云飞扬还是不信的神色,范乡已凝声道:“曹兄的意思是方才那道白光,很可能是有异人要灭城池的征兆?”
看到曹棺缓缓点头,范乡身躯微有颤抖道:“曹兄认为他们的目标是楼兰?”
众人沉默,他们对此均难想象,不过见曹棺郑重其事的样子,又深知曹棺不会危言耸听。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云飞扬突然大声道。
众人闻言反倒不解,均问道:“为何不会?”
“就算三爷说的是真的……”
云飞扬面红耳赤的解释道:“三爷,我不是怀疑你啊。可你说庞贝被毁,是因为那城池的人穷极***,这说明要灭城市那奇人还是分点儿好赖。楼兰地处中西交汇,近年来素来与人为善,和什么奢侈骄横扯不上边的。我云飞扬到如今都还是光棍一根,更说不上什么穷极***是不是?”
“飞扬,你在胡扯什么?”铁正不由呵斥道。
云飞扬认真道:“我是说真的,怎么是在胡扯?当年那奇人灭了庞贝是因为那城池之人做错了事情,可我们做错了什么?若是我们这般人也是无辜被牵连,这世上还有公理吗?”
范乡喟然道:“我们如今不就是无辜被人牵连?”
“那不同、那不同的!”云飞扬辩驳道:“这世上总是有龟兹王那般贪心不足之人,这才四处挑事引发战乱。可三爷说的地下奇人怎么看来都是讲点儿道理,他那大的神通,如何会不分黑白?”
众人心道,这世上越有权势的人反倒趋近于跋扈,地下那人说不定也是一个毛病。
见众人默然,云飞扬急急道:“三爷,你最是正义,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曹棺暗想我活到现在,你云飞扬倒是第一个说我是正义之人。沉吟片刻,曹棺忧心道:“飞扬说的是不错,据班超留下的记载,那地下奇人的确还讲些道理。可是,这已是百来年前的事情。”
“这又是什么意思?”云飞扬吃吃道。他如今才发现,在曹棺这般人的面前,他的脑筋根本转不过弯来。
范乡叹道:“曹兄的意思莫非是那奇人已死,可灭城的利器尚在?”
曹棺缓缓点头道:“我正是如此猜想。”轻声叹息,曹棺又道:“这些年来,我曹棺虽是知晓太多三香的秘密,不过难保班超的奇事不被旁人知晓。若是寻常人听到也就算了,可落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耳中,他们定然会想,既然班超能遇到那奇人,他们也可能遇到。张角或许已然遇到,只是天不假人,让张角无功而返罢了。如今那地下的奇人或死,灭城利器尚在,只要掌控在手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世上无数人争权夺利,无非为了控制别人于翻掌,灭城利器这种诱惑非同小可,定会有人削尖脑袋去获得。
曹棺半晌又道:“昨日楼兰神庙突现,据我所知,那应是神庙内的人查看外面世界的一种反应。有人如今正在楼兰神庙……”
转望范乡,曹棺道:“范兄,你说单飞经楼兰水道消失后不知去向,据我所知,楼兰神庙和此间地下水道大有关联,因此我才猜想是单飞到了神庙。他或许能看到这面的动静,但若立即来此,还是不太可能。”
众人相望无言,除石来外,大半倒是对曹棺讲的情况似懂非懂。
眉头更紧,曹棺继续道:“灭城利器又有异象,却像是终于有人寻到了班超遇到奇人的地方。如果这样倒还不算紧迫,最怕的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忽然道:“石来,你在查探楼兰地下水道构造时,我曾让你因势再挖几条出城的通道?”
石来立即道:“三爷,地道虽是粗糙,但勉强可用。”
“若真有异变的话,立即让众百姓弃城而走。”曹棺看向范乡道:“范兄,我知道你对楼兰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可有时候的形势绝非人力奋勇可以逆转。城失去可以再建,但人若没了,无论如何都是挽救不来。”
范乡一伙人均是讶异,“撤离楼兰?”
“范兄在西域还应有容身之地?”曹棺问道。
范乡半晌才缓缓点头,他认可曹棺的道理,可让他蓦地准备撤离经营多年的楼兰,难免还是心中不舍。
“三爷,你很多地方都让我佩服,可如今你未免太悲观些。”云飞扬不解道:“我们击败了他们,城中有粮支持年余都是不成问题……”
“飞扬,不用说了。”范乡很有自知之明,明白曹棺的本事非同小可,能让曹棺这般谨慎的事情,绝不能等闲视之,“你眼下立即召集城中的百姓……说让他们做些准备……
他话音未落,神色遽变。
西方的天际陡然大亮,一道极为耀眼的光华霍地冲出地表,形成极粗的光柱定在了半空。
适才白光一闪即逝,众人此番却是看得清楚那白光竟如实体般凝聚延展,到了云端之下时、白光顶端缓缓膨胀,不多时,光柱顶端形成比光柱约粗十倍的圆柱体,乍望去,光柱整体倒有点类似皇帝出游时的伞盖。
“那是什么鬼东西?”云飞扬叫道。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在望见空中光柱幻化时,还是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众人一样的疑问,不过均知没人能够回答。
不想曹棺的眼皮剧烈跳动几下,低声道:“破天鼓?”
石来心中狂震。
在曹棺叙说往事时,在场的众人中,唯独他石来最清楚曹棺不是危言耸听,曹棺还有点故意减弱众人的惧意。事实上,曹棺虽是多加准备,但对能守多久绝不乐观,而曹棺让石来安排下的很多机关,甚至有同归于尽的打算。
三爷从未有这般拼死的做法,三爷这般做,是说明敌人实在过于强悍!
敌人居然动用了破天鼓?
石来知道破天鼓、自鸣琴均是黄帝所传下的开天辟地的利器,如今自鸣琴是在孙尚香之手其实是在女修的手上,而破天鼓本藏于云梦秘地,却被人偷了出去。
夜星沉、鬼丰命人取走了破天鼓!
如今破天鼓如自鸣琴般幻化蓦地出现在半空,形成这般惊人的气势,莫非是夜星沉、鬼丰等人要对楼兰发起致命的进攻?
“号令全部人手退下城头!”曹棺突然叫道。
“什么?”云飞扬、铁正异口同声道,“所有人?包括守军?”他们心中费解,暗想守军亦是退下城头,那敌人攻来怎么办?
“所有人,包括守军!”曹棺几乎吼叫道,他素来都是镇静自若,此刻却终于有了紧迫,霍然站起带头向城下奔去。
众人见状,终于有了犹豫,他们虽是信任曹棺,可对曹棺这般奇异的行为还是无法理解。
范乡迅疾站起,只是转念间,就已喝道:“老夫说过,曹兄的命令就是老夫的命令。听从三爷的命令!”
他话语一出,铁正、云飞扬虽是困惑,仍旧立即让士兵吹响了城头的数支号角。号角声出,远方号角接声,不多时竟传遍了全城,楼兰城内似要沸了起来。
曹棺奔到城下后却未再跑,眼见范乡等人很快跟下,曹棺又道:“铁正,迅速召集城中的死士按照我预定的最坏计划来准备。”
铁正本是冷静之人,闻言却是异常诧异道:“最坏的计划?”曹棺守城的计划有多重,最坏的计划是城破时的决战!
楼兰城如何会破?三爷行事有些颠三倒四的……铁正大为犹豫。
曹棺冷声道:“不错,最坏的计划!云飞扬,你带全城百姓跟随石来进入地道逃命!”
“什么?”云飞扬满心不解,哑声道:“三爷,我们好好的为何要逃命?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
“你再不准备,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可就算你立即逃,能不能逃命也是难说。”曹棺神色冷峻道:“但你不听我的吩咐,信不信我当下斩了你?”
云飞扬怔住。
“三爷!”石来突然道:“有人能带城中的百姓从地下离开楼兰,请你让我留下。”
“你说什么?”曹棺冷声道:“你也不听我的吩咐?”
石来嗓子微哑道:“不是,是石来想……”
他话音未出,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为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天空蓦地有极为沉闷的鼓响传来。
众人从未听过这么可怕的鼓响!
那鼓响低沉有力,响在天际、却像压在众人的心头,城中那百来支号角的声音瞬间都被那鼓声压了下去。
云飞扬听了鼓声后,几乎要闷得吐血。
众人遽然而惊,再望远方半空悬着的巨鼓,难免露出敬畏之情。这是什么东西?如何会发出这般惊人的声响?
石来已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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