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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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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班超却因为一事和贵霜王屡通书信。”韦苏提婆没有卖关子,轻叹道:“这事有关庞贝。羊皮卷所言,尽是有关庞贝一事。”

    单飞诧异,不由问道:“班超为何这般关心庞贝一事?”

    “具体缘由我并不清楚。”韦苏提婆摇头道:“但班超第一次提及庞贝,还在他和阎膏珍交手之前,那时班超来信询问,庞贝是否为大秦极为繁华奢侈的城池?里面的人是否只顾得享乐,荒淫无度?他们是否有悔过之心?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阎膏珍劝说庞贝人稍敛行迹,因为警告已出,如果庞贝人还是不知悔改的话,十数年后,只怕会有毁灭的灾难降临。”

    单飞脸色异样。

    韦苏提婆道:“羊皮卷的记载已过百余年,其实极为简略,当时亦只记录阎膏珍不喜几字。据我猜想,阎膏珍是以为定远侯讽刺于他。”

    单飞对这种推断倒是认可,暗想有钱像范蠡般知道造福世间的不多,阎膏珍当时富甲世间,只怕和庞贝那些人的作为极为类似。看到班超来信,阎膏珍自然觉得班超明里是让阎膏珍劝劝庞贝人,实则是让阎膏珍收敛一些,既然如此,阎膏珍怎会高兴?

    韦苏提婆继续道:“后来阎膏珍因故生事,被定远侯所败,忍不住想起旧事,多少收敛了行迹,但他更好奇班超为何特意提及庞贝,因此书信问之。班超倒是很快回信,但信中只是道庞贝既毁,多说无益,还请阎膏珍好自为之。”

    单飞没有听出书信中警告的味道,反倒感觉班超写信时很是意兴懒散。

    韦苏提婆接着道:“定远侯虽不提此事,但阎膏珍那时候想必和你我一样,都被勾起了兴趣。”涩然一笑,韦苏提婆道:“世人都是在很多事情过去了才知道后悔的,为何总会这样?”

    他蓦地感触万分,半晌又道:“阎膏珍本不关心大秦帝国一事,之后却开始查探庞贝一事,而他查探的结果却是极为的惊人。因为他发现在定远侯给他第一封信的时候,庞贝城正经过一场地震,很多地方被毁。”

    单飞心中微凛,他记得庞贝城的毁灭次序的确是如此先是地震,后来是火山爆发……

    “之后十数年,庞贝人不知悔改,仍旧穷极淫乐。”韦苏提婆缓缓道:“结果正如定远侯预言般,庞贝城再次修建,虽是益发的雄固,却在十数年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从这世上抹去。”

    单飞心中凛然。

    韦苏提婆的目光掠过正在观看羊皮卷的五翕侯,轻淡道:“阎膏珍知道此事后,这才惊怖定远侯的惊天预言,对其神鬼莫测的本事钦佩到了极点,终其一生再不敢有忤逆定远侯的心意。”看向单飞,韦苏提婆终道:“你想到的肯定比听到的要多,是不是?”

    “庞贝的灾难,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单飞惊异道。

    他本以为韦苏提婆会否认,也希望韦苏提婆能够否认,不想韦苏提婆目光投远,看着难测的夜空,许久才回了两个字。

    “不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709节 期限和期盼

    单飞一时无言,内心却是极为震撼。他随着韦苏提婆的目光向殿外望去,但见夜色幽幽,远方繁星闪闪,尽是不解的光辉。

    他心中感慨,那一刻只是在想人活在地球上,对地球知道多少?人常见繁星,对繁星又真正的了解吗?

    连对所居的地球都是茫然困惑的人类,自诩对那遥远的繁星很是了然又有哪个会信?

    韦苏提婆讲的隐晦,单飞凭借自己所知,却已推知事情的大半脉络。

    他那个年代已有卫星可以探测大气云图,但推断天气还是很有靠运气的成分,因为气象局虽终知道哪块云彩有雨,但还是不确定这云彩会往哪里飘。

    辅助了卫星云图,人类对自然天气所知还是这般难定,对于地震、火山爆发预测什么的,人类更是处于极为可怜的地步。

    不然也不会有事前诸葛亮、事后猪一样的说法频频传出。

    庞贝城先是地震、后来毁于火山爆发,这种过程在班超口中就变成先是警告、后是灭了你。

    如此说来,班超竟能预知火山爆发的时间?

    这听起来极为的匪夷所思,但单飞经过干坤瞬移,又见过楼兰王宫下鬼斧神工的水道建筑,再知道蚩尤曾灭了身毒的死丘,还见过黄帝等人极为炫目的高科技文明,已知道这世上若是有人能控制火山爆发,那无疑是黄帝、蚩尤这种人。

    蚩尤更像有兴趣做这种事情?蚩尤要灭世的方法看起来绝非一种。蚩尤或许死了,但他留存的威力还在。就像单鹏不在,但冥数还有灭世之能般。

    灭掉庞贝人的是蚩尤那脉吗?他们为什么要灭了庞贝?班超如何知道庞贝灭亡的时间?

    班超还知道什么?

    单飞以往对班超更多的是敬仰,暗想这人恁地了得,没有汉室的支援,班超只凭自己带着少得可怜的人马,不但尽平西域三十六国,竭力维护着中原的尊严,甚至还打脸贵霜,再以和为贵的与贵霜互通往来。没有班超,当年汉朝失去的不仅仅是西域,还有自己脆弱的脸皮。

    如今从贵霜记录中,单飞更是看到班超极为神秘的另一面,不由更是心生向往。

    五翕侯等人已然看完了记录,各个脸色讪讪的很是难看。

    合上羊皮卷,双靡侯又仔细的看了下羊皮卷的印记,似在确认那羊皮卷有没有造假的可能。干咳数声,双靡侯才道:“若非贵霜王所示,我等还真不知这种奇闻秘事。不过……”他神色有些困惑,还是坚持道:“这和贵霜王执意要出兵楼兰又有何关联?”

    韦苏提婆凝望双靡侯良久,这才道:“据玄女指点,我等若不出兵楼兰铲除邪恶,如庞贝城般的灾难很快就要降临在白沙瓦。本王知道尔等如今早就大富大贵的难有他求,更是早少了征战的心思,但此番出兵,本王实则是为了尔等的以后着想。”

    众人动容,双靡侯终有意动。

    休密侯一旁道:“但一切终究还是贵霜王的一己之见。”

    双靡侯忙道:“休密侯此言倒是不妥,贵霜王已有前朝记录证明。”

    休密侯摇头道:“这记录只能说灭世灾难突然降临到庞贝城,却不能说明这灾难一样会落在白沙瓦的头上。”

    众人本有定论,一听这话,又不由将信将疑起来。

    休密侯慨然道:“本侯并非不信贵霜王,而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贵霜王若是不想让贵霜子民怀疑……”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下。

    韦苏提婆眼中有厉芒微闪。

    一旁有个肤色如炭的侯爷突然问道:“休密侯认为贵霜王如何才能取信于民?”

    休密侯盯着韦苏提婆,一字字道:“除非贵霜王在白沙瓦王庙向神灵请愿,若神巫认定贵霜王所言不差,我等亦能聆听到玄女指点,自是会深信不疑。”有些讥诮的看着韦苏提婆,休密侯道:“不知道贵霜王意下如何?”

    韦苏提婆神色冷然。

    单飞暗皱眉头,心道所谓的奉天承运、神灵指点之类,多是古时帝王造的舆论风,若真让玄女显灵指点这些人,只怕难度极高。休密侯想必是装神弄鬼惯了,知道此中的蹊跷,这才用言语挤兑韦苏提婆。

    “好啊,没有问题。”阿九突然大声道。

    众人一怔。

    阿九上前一步,倒很是喜悦道:“我会请玄女告诉你等,我大哥所言丝毫不差。”

    “阿九……”韦苏提婆似有犹豫。

    阿九悄然看了单飞一眼,更是坚决道:“如果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我信心诚就会灵验!”

    休密侯闻言心中大喜,当下敲定道:“既然如此,三日后就是吉日,若公主真能让玄女指点我等,我等定对贵霜王所言再无怀疑。贵霜王若有旨意,我等决然奉行。”

    “好。”阿九倒是毫不犹豫。

    见韦苏提婆沉吟不语,休密侯咄咄道:“莫非贵霜王还有什么苦衷不成?”

    韦苏提婆凝望休密侯良久,这才轻声道:“好,就依休密侯所言。”

    夜幕宁,繁星满天。

    单飞出了宫殿后,在苏拉的带领下到了间休憩的房间,他略有奇怪的是阿九似要和大哥说些什么,居然没有再跟过来。

    等稍用晚饭,单飞心绪起伏,打坐片刻后披衣而起,走到殿后的花园间,抬头望向漫天的繁星,一时默然。

    有脚步声轻来,早在脚步声前,已有处子幽香随晚风悄然传到了单飞的鼻端。单飞并未回头,却已知道来的正是阿九。

    阿九身着白衣轻盈的走到单飞的身前,她并未如以往般急急和单飞交谈。静立单飞身旁片刻,她亦随单飞的目光望向天上的银河。

    月华如千里相思铺满世间,银河却似世间跳跃的火焰点点中带着璀璨,亦带着璀璨后寂寞。

    “这三天里,我不会再见你了。”阿九轻声道,她没有不安和埋怨,有的只是自信和期盼。

    为什么?

    这三字徘徊在单飞的喉间,却终没有问出来。目光微转,落在身边那少女纯洁无暇的容颜上,单飞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阿九似感觉到单飞的注目,却不如以往般目光灼灼的回望去,因为她知道每当她这般深情凝望的时候,单飞总会移开目光。

    她想让单飞多看看她,看到她的心愿。她很希望单飞问句为什么,但单飞问了,她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知道吗?”阿九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向天空指去,“那颗星叫做织女。”

    单飞心中一震。

    阿九却像没有留意到单飞的异样,又指向牵牛星道:“那颗星是个男人,叫做牛郎。”缓缓转眸向单飞望来,阿九轻声道:“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单飞心中悸动,良久才道:“好像听过。”

    他听过的不仅仅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当初在黄河渡口,有银河连天垂地时,他亦听过一个少女这么问过他。

    那少女不正是晨雨?

    阿九嘴角浮出清浅纯真的笑,“原来你也听过,我最喜欢中原的这个神话了,我也很喜欢中原。神话中说,牛郎织女因为不得已的缘由分开……后来每到七夕的时候,世间的喜鹊就会在银河上搭上一座鹊桥,而牛郎会渡过那银河,赶去和织女相见。相爱的人无论隔得再远,总会相见的,我说的对吗?”

    单飞没有回应身边那少女火热的目光,只是看着那浩瀚的银河。

    世间所有的喜鹊尽数汇聚在一起,也搭不出那勾通相思的桥。要见最爱的人,靠的不是喜鹊,而是无悔执着的脚步和信念。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我一直奇怪两点。”阿九略有失望,望着银河喃喃道:“为什么牛郎每年都要去见织女,却不留在织女的身边呢?”

    单飞无语,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或许这也根本不是能解释的事情。

    “我奇怪的第二点是……”阿九凝望着夜空的银河,蓝宝石般眸子熠熠闪亮,似乎汇聚了天上银河中所有的星星的光辉。

    “织女为何不赶着去见牛郎,然后留在牛郎的身边?”阿九又问。

    单飞仍旧不知如何回答。

    阿九凝望单飞许久,轻轻的叹口气道:“我要是织女,不会让牛郎尽辛苦的找我,而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找到牛郎,无论他是否还记得我。他就算不记得我,或许他不信我,但我不会怪他,我会等到他记起、信我的那一刻。”

    “阿九!”单飞霍然转头,声音沙哑道:“我……”

    他不等再说,阿九眸中闪过丝不安,急声道:“好啦,话说完了。我倦了,不想再说什么了。”

    单飞愣住。这少女实在有着极其敏感的心思和观察,他见到阿九这般神色,知道说什么都不会被这少女接受。

    阿九转身要走,却还是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单飞,阿九再次露出灿烂的笑,“我真笨,反倒是休密侯提出个好主意,我要感谢他的。幸好只要三天,只要再过三天。我一定会向你证明一切的。”

    她凝望单飞半晌,这才转身蹦跳着没入了远方的灯火阑珊处。

    灯火连天接远的融入了永恒的银河。

    银河璀璨亘古,灯火绚烂短暂,却都是一样的相思无限。(未完待续。。)

第710节 三种可能

    夜色萧索,春风柔和。

    单飞望着阿九消失在灯火阑珊处时,神色极为复杂。许久,他才扭头向另一侧的树后望去,问道:“贵霜王?”

    心情激荡时,单飞警觉仍在,很快察觉到有人正立在菩提树后。

    韦苏提婆从树后转出来时神色有丝讶然,“我知道你有很好的警觉,但你如何认定树后的人是我?”

    “我猜的。”单飞笑笑。

    韦苏提婆反问道:“猜的?”他因妹妹的缘故,对这年轻人已然另眼相看。但和这年轻人交流久了,他才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单飞见韦苏提婆有些执着,终于道:“树后的人虽是神秘却没有杀气,我在白沙瓦认识的人不多,关注我又没有敌意的人,除了贵霜王和苏拉外,眼下再没有别人了。”

    “为何不是苏拉?”韦苏提婆反问道。

    “他为人和贵霜王性格相反,气息亦有差别,倒是不难分辨。”单飞轻描淡写道。

    韦苏提婆心下骇异,他身为贵霜之主,自负见识和武功,可听单飞这般分析,知道得出这种结论之人,着实有着非同凡响的见识和敏锐洞察的本事。

    轻轻舒口气,韦苏提婆喃喃道:“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单飞轻叹道。

    韦苏提婆注目单飞半晌,终道:“我信你说的不假。”扭头望向夜空的璀璨群星,韦苏提婆道:“我在年少的时候,听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可等到稍有长大后,却是听谁说的话都难以相信了。这是件悲哀的事情。”

    单飞不想韦苏提婆会提及这些琐事,还是跟道:“世人在成长时大多是如此经。”

    韦苏提婆缓缓点头,“等我立志为王前,我终知人的言语易骗,要看一个人究竟如何,绝不能听其侃侃而谈,而要看其言行举止。你们中原有个很有名的人物叫做孔丘的曾经说过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句话就是说能言巧辩,装出和颜悦色来哄骗别人相信的人,很少具有仁心的。”

    单飞略有讶异,不想这个贵霜王见识这般广博,居然能引用孔子的言论。

    韦苏提婆微微一笑,“阿九喜欢中原文化,我顺便也了解一些。有道理的话,去了解总是不差。孔丘又说刚毅、木讷,近仁。”看着不动声色的单飞,韦苏提婆轻声道:“孔丘是个看破世情的人物,这才能说出这种明智的话语。有头脑的君主,却是很难近仁,因为他们不得不整日周旋在勾心斗角中,虽是如此,他们却多是知道这种近仁的人物才值得信赖。”

    顿了片刻,韦苏提婆肯定道:“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单飞笑笑,“多谢贵霜王赞誉。”

    “不是赞誉。”韦苏提婆摇头道:“苏拉已将你舍身救阿九的事情告诉我了。这世上能如你一般去做的男子实在不多,你对阿九很好的。”目露惋惜,韦苏提婆道:“这是种博爱,但不是阿九期待的那种爱。”

    单飞沉默。

    “我来这里不是想偷听你们的谈话,我只是想找你谈谈。”韦苏提婆又道。

    “谈什么?”单飞看着眼前那阴柔的男子,发现其知道的只怕远比说出来的要多得多。

    “我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可到现在……”韦苏提婆看着阿九离去的方向,良久才道:“我只想说件你没有去想的事情。”

    见单飞并不询问,韦苏提婆也不恼怒,继续道:“阿九这三天不能见你,却还是为了你。因为她要发心请愿。”

    单飞略有不解。

    韦苏提婆解释道:“若要成佛,就需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阿九触类旁通,认为若要成事,就要发对玄女虔诚的祈求之心。中原的大多君王为民祭拜天地前,不总是要持斋沐浴?不过那些君王心中想着什么,倒没人知道。”

    神色温柔,韦苏提婆缓缓道:“但我知道阿九这三天只会诚心的想着一件事。”

    单飞未问阿九会想什么事情,神色间却有了感动。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相反,他是多情的人。多情才要无情,无情本因多情。

    韦苏提婆喃喃道:“我和你说过了,她这一生少有坚持的事情,她第一件坚持的事情就是种活了鹤望来,如今用三天的诚心发愿,是她第二次要坚持、一定要成功的事情。她如此坚持努力,只为了一个人。”

    单飞默然。

    韦苏提婆见状轻叹道:“释迦有语,前生来世并非虚妄,人在六道轮转中,亦不是空泛之言。佛说世有三千世界,在这世上人视蝼蚁为蝼蚁,蝼蚁一生至死不知人之注目,推而论之,焉知人不过亦是蝼蚁,另有玄奇在外凝望着我等?”

    单飞缓缓点头,对韦苏提婆这般言论很是认同。

    韦苏提婆见状道:“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排斥奇异之事的人。我在叙说阿九梦境的时候、见你看到桃花林时,知道你必定知道什么,不然你不会那般模样,但为何事到如今,你始终不信和阿九的这段前生姻缘?”

    单飞垂头半晌,突然道:“贵霜王,不知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韦苏提婆客气道。

    单飞看着璀璨的星空道:“我在殿中听贵霜王和五翕侯谈论时,知道五翕侯多是不信九天玄女一说,休密侯尤为不信,不然他也不会以言语挤兑贵霜王。”

    韦苏提婆微微一笑道:“我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要考虑阿九的事情就好。”

    单飞默然片刻才摇头道:“这不仅是贵霜王的事情。”

    “哦?”韦苏提婆略有扬眉。

    单飞扭头望向韦苏提婆道:“我看到贵霜王在见阿九说要许愿时,似是犹豫想要阻拦。”

    “你很细心。”韦苏提婆微笑道。

    “常理推之,贵霜王这般犹豫,不外乎三种可能。”单飞目光清澈道。

    “说下去。”韦苏提婆那一刻仍在笑,不过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

    “第一种可能就是贵霜王知自己是虚妄之语,怕面对神灵时并不灵验。”单飞看不到韦苏提婆的任何异样,立即道:“我知道贵霜王是有超脱远见的人,对往事既然这般了然熟知,必定心中有信。贵霜王到现在仍无任何焦灼之意,想必对三日之后的事情已有定论。庸者近忧,智者虑远,贵霜王不是庸者。”

    韦苏提婆的笑容渐渐变淡。

    “既然贵霜王不担心五翕侯之事,那当时的犹豫可能是因为不信阿九能让玄女显灵。”单飞继续道。

    韦苏提婆沉默起来。

    “但阿九当初若真到了邺城,得女修传承,她的本事就是不可限量。”单飞沉声道:“她方才离去时自信满满,就说明她亦有着很大的把握。这样想来,第二种可能亦可排除。”

    韦苏提婆许久才道:“那第三种可能是?”

    二人目光相撞,其中似有火星点点。

    “贵霜王不知道?”单飞反问道。

    韦苏提婆摇头道:“本王不知。”他一直不用这等官方的自称,但此刻突然换了语气,终于显出贵霜雄主的威严。

    单飞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素来如此,既然直面,哪怕知道前方鲜血淋漓亦不会闪避,“第三种可能就是贵霜王亦知道阿九所言的梦境有问题。”

    单飞字字有如刀剑。

    韦苏提婆反问道:“阿九说的梦境有什么问题?”

    “这梦境或许真切、或许让阿九深信不疑,但贵霜王这般人物,却根本不应全盘接受,亦不会心中没有半点怀疑。”单飞盯着韦苏提婆道:“但我自见了贵霜王后,贵霜王非但没有任何怀疑,反倒尽力撮合我和阿九,对我是阿九的梦中男人深信不疑。可贵霜王既然认定了我和阿九的姻缘,为何对她去求玄女显灵时大有犹豫?”

    韦苏提婆眼中终有寒芒闪过。

    “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是……”单飞凝声道:“贵霜王对此也是怀疑的,明白阿九在请玄女显灵的时候,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而这个真相不见得是阿九的期盼,却极有可能是我们怀疑的那面。”

    韦苏提婆微有吸气,“我们怀疑的那面?”

    单飞立即道:“不错,贵霜王当初在殿上犹豫,就是已知道真相绝非阿九想的那么简单!”见韦苏提婆再无任何表情,单飞却不放弃道:“若非如此,贵霜王就不必深夜前来和我叙说阿九的诚心。如果这本是上天注定的姻缘,贵霜王认定我又不蠢,就根本没有必要再来确定一些事情。”

    顿了片刻,单飞一字字道:“贵霜王还知道些我和阿九都不知道的事情,对不对?那是什么事情?”

    韦苏提婆眼角微有跳动,随即凝声道:“本王只知道……阿九是个好女子,她为了你可以舍弃一切。”

    他本是阴柔的男子,但说出这几句的时候却着实萧杀无限。

    单飞微有失望,轻轻的叹口气。

    “你方才说过,你不想与任何人为敌。”韦苏提婆回到了初见的和颜悦色,“不想和任何人为敌的人,定然亦不想伤害任何人。苏拉请你好好考虑……本王亦请你好好的考虑。”

    他看着单飞,重复道:“是本王请你好好考虑!三日后,本王希望你考虑的清楚。”他说完这话后,转身缓缓的离去,只留下个萧杀的背影,没入了同样萧杀的夜。(未完待续。。)

第711节 以命为祭

    三日转瞬即过。

    单飞留住皇宫后,除伊始的时候阿九、韦苏提婆前来见过一面,倒无旁人叨扰。第三日清晨时分,单飞调息完毕后,已有宫女呈上洁净的衣物、准备好铺满花瓣的热水。

    求神虽说是心诚则灵,但一些繁琐的礼节不可避免。单飞入乡随俗,知道虽是阿九求神显灵,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宫女如此准备,显然是让他打扮一番。

    单飞盥洗完毕后,又有仆人为其整理仪表。等收拾妥当后,那些仆人、宫女虽未多说什么,但眼中均是露出诧异之意。

    单飞素来少修边幅,但一番收拾下来,着实神采奕奕、气度不凡。

    稍用早饭后,已有一兵士在宫人的带领下到了单飞的身前。那兵士轻装简行,容貌像是中西混血,开口居然是流利的中原话,“单大人,副王请你先至王庙。”

    单飞知道苏拉是韦苏提婆的副手,这几日必定竭尽心力的准备祈灵一事。听苏拉来找,单飞正想借机看看王庙。听那兵士以大人称唿,单飞暗想我又不是贵霜的官员,你这般称唿真是客气。

    他跟随那兵士到了宫外,那兵士牵来匹上好的马匹,赔笑道:“这匹是从大宛进献的汗血宝马,本是副王的坐骑。副王说单大人是贵客,当用良马相迎,副王这般,对单大人倒是极为礼遇。”

    单飞见那兵士很是活络,问了句,“不知阁下如何称唿?”

    “单大人客气了,你叫我张文就好。”那兵士忙道。

    单飞微有意外,“张文,这倒像是中原的姓氏?”他知道苏拉、韦苏提婆都是音译罢了,但张姓却很有中原的特征。

    张文喜悦道:“单大人倒是一猜就中。卑职的先祖的确是中原人呢。卑职的娘家那脉随月氏到了贵霜,倒没和先祖回转中原。许多年过去了,卑职倒也念着中原,只是感觉人生地不熟的,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单飞点点头,并没过多询问什么。他暗想如果张文的娘家是随月氏迁到了贵霜,那如今已经过几百年的变迁,无论张文的祖先是哪个,中原的后人倒都难和张文相认了。

    张文说话间,也是翻身上了匹战马,当先领路向城南的方向行去。

    二人出了城南,前方有山脉起伏,虽不算是高峻,但山势委蛇盘延也是气势非凡。

    “单大人,王庙在前方的米诺斯山上,倒很是宏伟壮观呢。”张文似怕单飞寂寞的样子,介绍道。

    单飞微扬下眉头,喃喃道:“米诺斯……”他一时间有点耳熟,不由有点出神。

    张文见状道:“这山名由来已久,早在白沙瓦前,就有这山的存在了。我听老人说,米诺斯的意思是说誓言和承诺。贵霜将王庙建在这里,应该是说哪怕就是贵霜王,也应一诺千金的意思吧。”

    单飞闻言向张文看了眼,张文神色有些扭捏,但还是说道:“这几天副王少有合眼的时候,心情也不算好,一会儿单大人若是见到他发脾气,还请多多担待。”

    这小子在提醒我什么?

    单飞心下琢磨,却不再多说什么。米诺斯山离白沙瓦城不算遥远,二人所骑均是快马,日头未破地平线时,二人已到了山下。

    抬头望去,单飞心中微震。

    张文倒是机警,立即问道:“单大人,怎么了?”

    单飞微忍心中的激动,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看这王庙感觉有点熟悉。”

    王庙依山而建,由多组高低错落的宏伟建筑构成。乍望去,就感觉山就是庙、庙就是山。整个王庙的建筑群很是磅礴,所有的建筑都是顺山建造,绝无任何不和谐的感觉。各个建筑体之间,又有柱廊连接。

    柱廊的立柱古朴典雅兼有凝重端稳,没有多余的花纹,所有的柱子均是红色的柱身、黑色的柱头,放眼望去,有如看到无数威武的武士身着红色铠甲黑色头盔立在山道间,守卫着一方净土。

    这王庙和中原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单飞一眼望去却是心中大震。他对中西建筑均有认知,看到这王庙的第一眼时就已认出这风格和哪个很是肖似。

    这王庙居然很像是希腊的米洛斯王宫!

    米洛斯王宫源自米洛斯文明,米洛斯文明起源于希腊爱琴海的克里特岛上,克里特岛上的半山腰处就有米洛斯王宫的遗址。米洛斯这个名字本源自古希腊神话中的克里特国王米诺斯,而米洛斯王宫自然就是这个国王所建的宫殿。

    单飞虽知贵霜受中西文明的交汇冲击,亦知道贵霜之地甚至有希腊神庙建筑的考古遗址被发现,但蓦地见到希腊的米洛斯王宫蓦地如翻版般出现在这里,还是忍不住心中震撼。

    “单大人来过这里?”张文眨眨眼道。

    单飞摇摇头,和张文翻身下马顺青石铺就的山道向上走去。

    张文带着单飞顺着廊柱搭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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