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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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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放开她!”
李霁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来人便将沈连城一把抱在了怀中,反身便要离开。
“你要带她去哪儿!?”韩阙忍着身上的痛张开双臂拦在门口,好一副侠肝义胆。
然而,一把小刀嗖地飞了过去,直插进他的肩窝。
他不过十六岁少年,当即趔趄一步又惊又吓地靠坐在了门槛上。
“滚开。”白衣男子再看一眼外面郭寺人等人,声色里尽是肃杀之气。
沈连城分明看见,青菱玉荷早已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放开她。”李霁站直了身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紧折扇,神情异常的冷静,浑然一副要与眼前白衣男子大战一场的气势。“想带阿蛮走,先打赢我再说。”
“表兄你可别招他!”韩阙见状却是急声大呼,“他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唉哟!咝……”伤口扯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李世子可会些拳脚?”搀着他的郭寺人急忙问韩阙。
“三脚猫功夫连我都打不过!”不然,又岂能轻易地被沈连城推到水里去?
所以,李霁现在跑来迎战白衣男子,是要打肿脸充胖子吗?且不管这些,沈连城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再忍下去,她恐要将抱着自己的白衣男子给“就地正法”了……
“带我走……”望着白衣男子,她终于开口了。
“不准!”李霁猛地扑过来,没有什么惊鸿一瞥的招数,却是扑在地上一把抱住了白衣男子的腿脚……令人瞠目结舌。
第021章:在劫
沈连城的意志所剩无几,精神也开始恍惚了。她不由自主地在白衣男子怀里乱蹭,直要撕扯他的衣裳……
白衣男子再不耽搁,一脚踢在李霁胸口。李霁吃疼,却是抱着他的腿不放。白衣男子见状,更是大力地踢踹了好多下。终于摆脱,揽了沈连城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郭寺人等心急如焚,猛地往前追。李霁忍着胸口的痛跑在最前头,可还是让骑着马的跑得没了踪影。他双拳紧握,胸口一阵翻腾,喉咙一甜,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待到郭寺人和韩阙等人跟上来,他已弯身扶住一株老树。
“李世子……”
“表兄你没事吧?”韩阙捂着肩窝的刀伤,心急不已。
“郭寺人,”李霁却是顾不上身体的难受,直利落地吩咐,“快去太傅府,将此事告知太傅,让他派人……”
“好好好,我这就去。”郭寺人半刻也不敢犹豫。
李霁缓了缓,又对韩阙道:“你快回我家,让我阿父派些人出来。”
“啊?我都这样了……”见李霁瞪了自己一眼,韩阙的话也就没了。想着沈连城还是自己的朋友,他更没什么好说的。
李霁则继续朝白衣男子离开的方向找了去。心想,沈连城那副样子被带走,怕是清白难守了。但他此刻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唯恐那人伤及她的性命。
林间小道,白衣男子抱着沈连城突然跃起,一脚借力马背跳上了树梢,踏着树枝一路疾驰,往密林深处跑了好远。而那马匹吃了一脚,嘶鸣一声沿着道路跑得更快了。
密林深处,树大草长,阳光,透着枝叶照射进来,光线摇曳。
而此时的沈连城,眼里除了男人的身体早无外物。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深处何地,她也不在意,她更不在意自己厮缠的是什么人。
她只知道,此生,在劫难逃。
根本不需要强迫,她自己解了衣衫,还要解男人的衣衫……可是,男人却把她推开了!
“不是为了这个吗……”她不可置信而又焦急地看他一眼,不管不顾又朝他扑了过去,如狼似虎。
他擒住她的双臂,嘴角在帏帽后面笑出了一个得意又讽刺的弧度。
这就是他乐意观鉴的沈连城!
上一世他真心实意爱过她,她却亲手要了自己的性命。这一世,他要毁了她,亲手,从头到尾。
终于,他摘去了头上的帏帽,露出一张戴了银色面具的脸来。
那下面,不就是藏着半张丑陋的脸吗?他倒是怕她看了恶心!沈连城内心讥诮,脸上却无力嘲讽。
他揽她入怀,抱着她一下旋转扯下她绣有一朵禅客花的桃红色亵衣,直将她按倒在草丛之中,退了她的亵裤……动作熟稔也毫无怜香惜玉。
几乎是生硬的。
然而,沈连城毫不抗拒,也是熟稔的,迎合……直至那一下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的神智一刹清明。她咬着牙没有叫出声,却还是落了泪。
并非不能承受这深刻的刺痛,而是,从此她还是上一世的那个自己,那个自己也掌控不了的自己。嫁一个郎君,举案齐眉,再得三两儿女,老来含饴弄孙……仍是与她无关。
她抱着男人结识的臂膀,肌肤相缠,耳鬓厮磨,任凭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地颤栗……痛吗?不知道痛了……那里已是不自主的痉挛,身体的欲丨火尽情地释放。
但这还不够的!远远不够。
而他,痛恨、报复、身体的本能,使得他将那股暖流深深地留下,算是在她体内永远烙上自己的印记。
于她而言,这便是永远的羞辱和伤疤吧!
可是,当他欲行退出她的身体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眼泪早已干涸只剩满面潮丨红的沈连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忽地紧贴他的胸膛仰起头吻上他的薄唇……
他惊于她的举动,美目微睁。双唇触碰的瞬间,时光停滞,思绪也断了,忘记仇恨和报复,只觉唇齿间的灼热和酥麻感传遍全身。灵舌游走,他的阳锋更是重新扬起,蠢蠢欲动……
她攀附着他,抱着他,在他颈下轻咬,挑衅他的热血,拨弄他的神经。
这一世,他也是初尝禁果,哪里经得住这般动作?本能的涌动,势必掀起另一番**……
不知为何,他恨她,恶她,这一刻却喜欢她在自己身下不自觉发出喘息的样子。尽管,没有上一世那般成熟惑人,也没有上一世的矜持和委屈,现在的她,别有一番味道,稚嫩、初开,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
此役一战,三两回合竟耗去了近一个时辰!斜阳透着树荫照射在胴丨体上,金灿灿的黄,不热,零星点缀着。
精疲力尽躺在地上,男人竟感到了久违的宁静。满腹的仇恨,似乎可以在这一刻短暂的忘却。
沈连城身体得到满足,心却被掏空一般,撕扯开一个大窟窿,再也无法弥补了。无力地拿过散乱的衣物,盖住自己的身体,她并不想着逃离,反倒眼神空洞望着大树梢头。听着傍晚的蝉鸣声,只觉是它们的嘲笑。
“接下来有何打算?陈国二皇子,陈襄。”
她毫无波澜的话语,打破了良久的沉寂,也打破了男人心头久违的平和。
他嘴角嗤笑,沈括的记性不算差,还记得父皇的样貌,猜出自己是那时消失的二皇子。
不过,他本来的长相,却是与父皇很有些不同的。但现在,并不是让沈连城知道自己真实容颜的时候。
“以为毁了我,就是向我祖父报仇雪恨吗?”沈连城没见他言语,便坐起身用衣物遮挡着胸前看他。恰见他嘴角嗤笑的弧度,平静的心头立时涌起了怒意,不禁哂笑。“陈后主荒淫无道而亡国,果然他的二皇子也是个蠢货!”
陈襄闻言眸光一冷,腾身起来掐住沈连城细长的脖子,将她按在了身下。“我若不高兴,可是会杀了你!”
第022章:不洁
杀她?怎么可能?要杀,他早就杀了!何必弯弯绕绕在她身上玩这么些把戏?沈连城的脖颈虽被掐得有些疼,但她一点也不怕,唯有憎恶。
慢慢地,他松开了她,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挑她的下颔,笑道:“男人胯下的滋味可好?尔后每天,除了来月事那几日,你可都离不得它。”
沈连城咬着牙没有说话,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小小的身体,也气恨得发起颤来。
她竟不觉得惊恐?甚至不问问原因……像是早已知道一切一般!陈襄试探的目光微滞了滞。
但见她痛苦愤恨的模样,他还是觉得解气,终于放肆地笑了一声。“这不是很好吗?我倒要看看,尊祖父和贤家君,往后会如何待你。”
沈连城抱着衣物的手不自觉抓握成一团。她最恨的,莫过于从此还是成了沈氏的耻辱。
“是不是想死了一了百了?”陈襄断定她有这样的心思,因此不妨提醒她:“活着吧,你还可慢慢与我周旋,我也可慢慢陪你玩。死了无趣,我可是会大开杀戒的。”
沈连城忽地笑出声来,她打掉他在自己脸上轻浮的手,擦了一把眼泪,直直地看他道:“我陪你,直到你死!”
加重的语气,便是恶毒的诅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就失去所有的机会了吗?只要沈家不落败,父亲还是会爱她,祖父也还是会疼她,她依然是晋阳公府的嫡长女,宫里王太妃也依然是她的姨母!
“你走吧。”陈襄突然退到一旁,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沈连城眉头微蹙,一刹以为自己听岔了。他让自己走?而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都麻利地穿起自己的衣裳来。
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下身火辣辣的有多痛,动一步都像是被撕扯一般!
她蹙着眉,强忍着痛,想走,四下看看,却不知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
也已穿好衣服的陈襄见她蓬着一头乱发,走路的姿势也不对,分明是被人蹂躏过千百遍的样子,嘴角又是浮起一抹讥笑。
“我该往哪边走?”沈连城回眸看他,蹙着眉,也只能问他。
陈襄更是觉得好笑,到底还是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她走后,他暗暗地跟着,直至看她走上了来时的那条道,他才决意离去。目光却见她停住了脚步。
她仔仔细细地,用手梳理了头发,又仔仔细细地整了整衣衫,而后昂首挺胸,故作得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只不过,走路的姿势还是有些怪就是了。
陈襄脸上本有的得意之色渐渐消失了。随着沈连城小小的身影离去,他薄唇紧抿,成了一条孤冷的线。
李霁第一个发现了衣衫完整的沈连城。
他激动地抓着她,将她仔细地瞧了又瞧,一脸凝重问:“你没事?”
他关切的眼神,好似她真是他什么人一样。而实际上,在沈连城看来,她跟他并未熟到这一步。只是,他满头是汗,衣襟湿透,定是在烈日下寻了她许久。他这副样子,她很难做得冷漠。
“送我回太傅府可好?”算是请求。见李霁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她便伸出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臂弯。
李霁方才知道,她受伤了,忙问:“你哪里不舒服?那骑马的可对你……”他很关心这件事,但又觉得不好直言相问。
沈连城笑了笑,抽出挽着他的手,仰起头望着他,一脸认真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来,也该想得到的。”
她红肿的眼睛,咬破的嘴唇,被掳走时又是那样的情况……这还用问吗?呵,李霁也觉得自己可笑。他心头一震,是对陈襄的恨,也是对沈连城的心疼。
突然,他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咛,告诉她:“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你也别在意。”几乎是温柔的,没有一分的纨绔。
沈连城大为惊异。尽管这个民族大融合的时代,民风算得开放,但出身大户的人家对这等事还是保守的。这个李霁,发疯都没有限度的吗?
“不过,我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侮你之人找出来!”李霁恶狠狠的决心,冷厉的话语,绝不是说说而已。
沈连城推了推他,分明地告诉他:“我已是不洁之身。”
“不洁我也要。”李霁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坚定,“昨日我已让家尊着手三书六礼去晋阳公府求亲了,你是我要娶的妻子。”
感动吗?沈连城有一刹的感动,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且不论在这种情况下跟自己说这种话的人,是上一世害得自己家族覆灭的那个人的儿子,他也根本不了解,娶她为妻是怎样的意义!
她迈开步子,不再扶他,也不要他凑过来的搀扶。任是他好说歹说尽是表明自己不在意她失节一事,她也没有理会他。
沈连城想,他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李世子,不知天高地厚,亦不知人言可畏,甚至,把一时意气当成一生的认可。
见到同样在外寻着自己的洪祁一行人,她便不再让他跟随了。
回到太傅府,她没有向祖父和祖母隐瞒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甚至告诉他们:“陈襄说,往后我每日都离不得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泪瞬间决了堤。
这是在爱自己的亲人跟前,无需掩饰的懦弱和绝望。
祖母萧氏起身上前,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一时间老泪众横。
沈括神色肃然,忽地一拳敲在桌上:“枉我还想放他一马,都未向天子奏明他的行踪!”
原来,为了不赶尽杀绝,他还未跟天子宇文烈提到陈国余孽一事,也没对他采取行动。当然,便是采取了行动,派人去彩云巷也不过是扑一场空。可是,即便孙女遭此一劫非他能防范,他也万分后悔,自己曾对那陈襄动过一丝的恻隐之心。
“可怜我们阿蛮,日后要如何做人呐……”萧氏含泪看一眼沈括,又是抱着沈连城痛哭起来。
“怎么就不能做人了?”一向对老妻温和的沈括突然喝斥了她道,“大不了给她僻一个庄子,养几个面首!只要我这个做祖父的活着一日,还能让她受了委屈不成?便是我尘归黄土,四郎还能亏待了自己女儿?”
相伴几十载,萧氏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疾言厉色。
沈括又道:“南朝刘宋山阴公主没有病还养了那么些面首呢!更何况……若真如陈襄所言,阿蛮也是别无选择。”
呵,上一世父亲给自己养了三个面首,这等出格之举,原来不止他做得出来。祖父虽然年过五旬,想法倒不庸腐。也难怪,上一世自己便是成了那副德行,祖父也没有埋怨过自己一句。
沈连城突然没那么难过了。
未来,好好地帮着守住这个家,守住沈氏一族,她或可一世无忧。最不济,也不过是不好嫁人,不好生儿育女罢了。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便足矣。
第023章:拒绝
天快黑了。太傅府派出去的人回报说,赶到沈连城所说的那片林子,陈襄早已失了踪迹。
陈襄必定是个聪敏有本事的,不然,天子脚下,岂容得他上天入地?那么多人出去捉他,太傅府的人,开国郡公府的人都出动了,可偏就连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找到。
是夜,沈括还派信得过的家奴做了另一件事——给孙女买了两个出身干净的面首,翌日一早便送到了孙女房里。
这两个面首,与上一世父亲沈括给沈连城买的一样俊,一个叫越石,一个叫幼度。
越石看着孔武有力,为人却不苟言笑。幼度爱笑,主动热情,却是个阴柔的。两个人的出现,让沈连城不由得想起上一世自己最为钟爱的那个面首来。
子隐。
子隐是个绝美的男子,在沈连城看来,比自己的长兄沈庆之还要美上几分。他不冷漠,也不阴柔,他温润如玉,不像个面首,倒像个大户人家身份贵重的公子。
最为重要的是,他体力好,总能让她痛快到极致……也正是因了他,她身体里的欲蛊,才随着yin液排出,两年后便痊愈了。
这一世,沈连城还想让父亲寻到他。
她未与幼度越石多做交流,几乎只冲他二人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便让他们退下了。
祖父挑的人,自然是干净无虞的。
“这两个人,你先带在身边。”沈括面色凝重,“我会请宫里的太医来给你看治,许或有法子的,未必如那陈襄所言。”
沈连城心内苦笑,面容平静没有做声。
沈括瞧见一眼,忙又宽慰道:“宫里太医也看不好的话,我便是寻遍天下名医,也要给你看治。还有懂得巫蛊之术的苗疆人,我已派人去寻了。总有办法的。”
上一世,什么样的医者没看过?便是懂得巫蛊之术的苗疆人也说,唯有顺其自然!
“阿蛮……”
沈括几乎不敢再看孙女的眼睛,这下郑重的看去,话语不由得顿住了。他心头千斤重,深觉孙女遭此一劫,皆因自己当年斩杀陈国后主而造的孽!
他半身戎马,不知杀了多少人,手里沾了多少血。为了国家,为了大周江山稳固,该杀的,不该杀的,他都杀过。如今他老了,那些杀孽竟报在了自己的孙女身上!
他的这个孙女,才十四岁啊!正是出阁之龄,本可寻一户好人家,为人妻母,享一世光华……却因他的杀戮,毁了。
名节,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他知道的。尽管他承诺能护她一世周全,但那到底弥补不了什么。
而看着祖父浮肿的眼睛,以及自责万分像是一夜之间老去了许多的脸容,沈连城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不待他开口,她忙劝他:“祖父莫要自责,此事不怪您。陈后主荒淫无道,该杀的。”
沈括心里的话也不用说了,他的乖孙冰雪聪明,什么道理都懂,也不枉他一直以来那么疼她。但正是她的大度和明事理,让他心里更加的五味杂陈。
而这个时候,门房有人传话来说,开国郡公世子李霁登门求见。
昨日是李霁第一个发现沈连城的。沈连城出事,他费了不少心思。头前他多次登门造访太傅府,便是为了表明自己有意娶沈连城为妻的心迹。沈括也是经过一番考验和一番查证才认可了这个人。
在沈括看来,李霁花花公子的派头在外头虽是有的,行事有些出格,但到底还是个心性正派的。他的父亲李威虽还是个正七命柱国府,但以其学识和见地,前途定是无量的,更何况,他的女儿现如今还是天子极为宠爱的李夫人?
用老妻萧氏的话说,李霁根本就是家世好、出身好,又是独子,他们的阿蛮嫁过去便是世子夫人,将来还省了那些个妯娌之间的勾心斗角,自在逍遥。这样的人家,可是好寻的?
可这天变得太快了!他们的阿蛮……
“将他打发了吧!”沈括吩咐来报的奴子,还狠下心道:“叫他日后都不要来了。”
沈连城对待李霁一事,倒是彻头彻尾的漠然。
宫里郭寺人也带着王太妃的关怀来了,见沈连城无有大碍,便传了王太妃另一道口谕:“太妃殿下说,若女公子不要紧,想即刻见见女公子。”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其实也是天子的意思。”
无论出于什么关系,宇文烈对沈连城也是有些关心的。宫里虽不知沈连城究竟发生了何事,仅是知道她被人掳了去的消息便足够震惊的了。
然而,沈连城并不想去面对他们。
她当着郭寺人的面,对沈括道:“祖父,明日我便启程回临安城了。我姨母那边,您就让祖母入宫一趟,去说道清楚吧。”
沈括皱眉,“让你祖母去说清楚这件事是没问题的,但你何须着急回临安去?祖父要为你请宫里的太医……”
见郭寺人还在,话便没有说全,想想还是先将其打发了。“郭寺人,烦劳你先且回去禀予太妃殿下和天子,阿蛮经昨日之事受了惊吓,此刻便不同你入宫去了。太妃殿下和天子处,稍后老夫自当携内子亲自去说与清楚。”
郭寺人会意,很快便告辞离去了。
沈连城还是执意早些回临安城。她不希望没有意义的逗留,让太傅府难堪。若不尽快离去,太傅府养了两个面首一事,迟早会传到外人耳里去。
“至于太医,祖父必有法子请得动他们去临安城。何况,我吃过些什么药,他们也需了解清楚,才好给我看治。”
言及此,她又一次憎恨地想起和善堂人人称颂的何大夫来。她想,若这一世他还像上一世那样自责几罪想要撞墙以死谢罪,她一定不让父亲拦着。
“也罢。”沈括见沈连城去意已决,便不再拦阻,允诺道:“我会给你父亲书信,也会与你姨母述说清楚。此事因我而起……阿蛮你往后有何委屈,定要告知祖父。祖父为你做主!”
“嗯。”沈连城心中酸涩地点了点头。
这一世的境况跟上一世还是有些不同的。上一世以为只是内宅的勾心斗角,这一世却揭开了幕后的黑手陈襄。事情牵涉上一代的恩怨,祖父不可避免地置身其中,对沈连城的爱护,自然更甚些。
面对前世今生都这般爱护自己的祖父,沈连城面对他的时候,再不用像上一世那样羞愧得抬不起头了。上一世因为羞愧,她甚至少到太傅府走动,跟疼爱自己的叔伯们,也都疏离了。
这一世,她不必如此。当然,适时离开,是为了顾及他们的颜面。
而令沈连城意外的是,一日过去,她身体的欲蛊却并未如期而至。
上一世可不是这样的!
难道,跟自己后来冒险又吃了一次七日毙和真正对应的解药有关?
第024章:幸事
沈连城有一刹的欣喜,但很快又转成了焦虑。昨日之事,足以证明她身体里的确藏有欲蛊的……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
沈括和萧氏知沈连城至此都没有传唤那两个面首,终于忍不住敲了她的屋门。
“阿蛮你没事?陈襄所言并非是真的!”沈括一双精明的眼目在烛火下发着锐利的光。
“我也不知这是为何。按说……”沈连城想了想道:“明日我暂且不回临安城了,再看看。祖父您白间不是说帮我寻来懂得巫蛊之术的苗疆人?我倒想让他瞧瞧。”
“好,好!我再让人请去。”沈括激动地说着,与老妻萧氏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翌日一早,京都三位德高望重懂得巫蛊之术的苗疆人被请到了太傅府。
他们对沈连城又是诊脉,又是放血,做了好一番旁人看不懂的事,终于得出了同一个结论:沈连城体内,并无蛊毒。
此结论一出,沈括和萧氏眼中皆是欣喜。沈连城也觉得惊喜,但更多的却是惊疑。“莫不是隐藏了,诸位诊断不出?”
其中一花白胡子的老者闻言做笑道:“老夫这辈子还未见过能在人体隐匿行迹的蛊毒。娘子说的七日毙和欲蛊,都是不可能藏匿于人体不现其形的。”
另外几人纷纷点头附和。
“那昨日之事……”
“老夫以为,蛊能杀蛊,却不能生蛊。七日毙转为欲蛊一事本是无稽之谈。若非说昨日娘子体内确有欲蛊作祟,那……呵呵,”老者又是发笑,“老夫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但老夫敢拿项上人头做保,现下娘子体内,绝无欲蛊。”
他说的这么肯定,其他人也都肯定,倒真叫沈连城不得不信。
她陷入沉思,没再言语。
而当几位苗疆高人被沈括打发了就要离去之时,她突然叫住那位老者,上前道:“老先生,七日毙不能转为欲蛊,七日毙的解药也杀不死欲蛊。那……您说蛊能杀蛊,若我在中了欲蛊之后,又服用七日毙之蛊和其药蛊,会如何?”
老者想了想,却没有妄作论断。“这个问题,老夫还需回去研习一番。待有了答案,老夫再来回娘子话如何?”
“好。”沈连城高兴。她倒想看看,到底是哪里生了枝节。
蛊能杀蛊,不能生蛊。若按照这个逻辑,那她中了欲蛊,定是和善堂何大夫自己琢磨出的解药有问题。
“阿蛮,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祖父沈括高兴不已,“想那陈国余孽也不过危言耸听,吓唬我们罢了!”
沈连城倒清楚,陈襄并非危言耸听。只不过,因她事后服了七日毙又服了七日毙的解药,事情从此脱离了他的掌控而已。
想及此,她心情不禁大好。
祖母萧氏却是一声叹息,遗憾道:“可惜阿蛮经了昨日一事,失节于人已成事实,再想嫁一户好人家,能做选择的就少了。”
“这还用选?”沈括不以为意,“我看那李世子便是绝佳人选。”
“他现在喜欢阿蛮,当然什么都不在意。”萧氏却并不赞同沈括,“男人的心呐,是会变的。日久月深,若那李世子再拿这事拿捏咱们阿蛮,可就后悔晚矣!”
沈括默然,知老妻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想了想还是摇头:“不会。那个孩子的人品,我信得过。”
“你信得过有何用……”
“祖父祖母,”沈连城看他二人争论不休,不禁娇嗔一声道,“阿蛮刚发生这种事,婚嫁之事便暂不考虑了罢?”
沈括萧氏相视看一眼,倒都点头表示认同。
“也罢!等昨日之事彻底遮掩了去再做打算吧。”沈括见沈连城并未因昨日之事受到大的打击,心头也安了些,还道:“阿蛮聪敏貌美,是我沈括的孙女,还嫁不得一户好人家?”
见他骄傲自信的口气,萧氏心头一松,也没那么担忧了。恍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忙提醒沈括道:“那阿蛮没事了,你还不把那两个面首送走?留在府中成何体统?”
沈括点头,深以为然。
“不忙。”沈连城却是插嘴,看了沈括道:“那陈襄行踪不定,若知我身体无碍了,怕是很快会有下一步动作。人在暗,我在明,只怕防不胜防。倒不如留着这两个面首,以掩人耳目。”
“这……”
“这如何使得?”萧氏不答应,“这要传出去,可就说不清了。”
“我还是会带着他们早些回临安城去的。”回到临安城,她倒要布下一个天罗地网,等着陈襄往里头跳。
想她祖父运筹帷幄,辅弼天子,对奇门遁甲之术颇有研修。她自小跟在祖父身边,不说学到一二,倒也耳濡目染。对于捉陈襄一事,她心底已大概有了主意。
只是离开临安城之前,她想见一个人。武成侯府薛二公子,薛戎。
上一世,他能接受自己糟粕之身,这一世,她只是失了处子之身,他更是不会在意的吧?只是,想要在一朝一夕之间结识他,并让他像上一世那样爱上自己,似乎并非易事。
来到武成侯府,给门房递了帖子,半刻之后却得到一句话:“二公子正在练武场习武,不便见沈大娘子。”
毕竟不认识,无缘无故的,被谢绝也是常情。玉荷则有些不高兴,上前对那传话的家奴道:“你可告诉你家二公子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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