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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6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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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默云一怔,随即冲着门外看了看,这才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乔督,凭心而论,下官对卫统制的才干是十分钦佩的,并非下官夸赞卫统制,放眼西山道,除了总督大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恐怕也只有这位卫统制了。”

    乔明堂淡淡道:“本督记得,你和卫天青关系也算不上融洽,似乎还有些误会,从前并没有在本督面前说过卫天青的好话,怎地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你却是如此夸赞卫天青?”

    肖默云有些尴尬,却还是道:“下官对乔督所言,出自公心,不问私事。”

    乔明堂微微颔首,道:“本督自然明白,卫天青确实是一位人才,否则本督也不会将禁卫军交到他的手中。”

    “乔督,恕下官直言,下官正是因为如此,才有所担心。”肖默云叹道:“这些年大人对卫天青信任有加,而且将禁卫军交给卫天青统管,五千禁卫军,都是卫天青调教出来通州一战,我们损失不小,好在禁卫军回来不少,城中现在也尚有近两千禁卫军!”

    乔明堂眉角微跳,并无说话。

    “下官斗胆问一句,卫天青今次回来,乔督准备如何安置?”肖默云神情肃然。

    乔明堂放下茶盏,眉宇间却是并无太多改变,却是反问道:“卫天青是本督的禁卫军统制,虽然战败,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肖主事莫给觉得等到卫天青回来,本督该罢官免职?”

    肖默云犹豫一下,才小心翼翼道:“乔督,下官斗胆之言,今次卫天青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云山的兵权交到他手中。”

    “哦?”乔明堂眉头一挑,“这是为何?”

    “乔督,卫天青在梁州兵败,下官再三琢磨,总觉得其中事情不对。”肖默云压低声音道:“庞主事去过西北军大营,听到楚欢他们的对话,楚欢接到梁州战报,立刻便询问卫天青的安危,知道卫天青安然脱身,他才放心,由此可见,楚欢和卫天青的关系确实匪浅。”

    “本督自然知道他们的关系。”乔明堂道:“你莫忘记,夫人当初在泾江被盗匪劫持,楚欢可是救过夫人的性命,说起来对本督也还是有些恩惠,卫天青与他相交,也正是因为感念他对夫人的相救之恩卫天青重情义,他与楚欢意气相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肖默云叹道:“正是因为卫统制太讲情义,下官才担心。乔督,梁州可是有近两万兵马,装备精良,不在西北军之下,甚至超过西北军,即使西北军有骑兵作为王牌,可是一夜之间,两万兵马全军覆没,这这总是蹊跷。”

    乔明堂眉角微跳,道:“你是觉得,卫天青出卖本督,故意将梁州援兵送到西北军的埋伏圈?”

    “下官不敢妄言。”肖默云肃然道:“可是可是却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

    乔明堂道:“如果卫天青当真出卖了本督,他又怎敢回来云山?”

    肖默云低声道:“下官以为,这正是可疑之处,也是最要提防之处。卫天青此番回来云山,究竟是回来复命,还是别有企图,不得不防。”

    “哦?”乔明堂斜睨了肖默云一眼,“你觉得卫天青此番回来,别有企图?”

    “下官也希望并无他事。”肖默云正色道:“可是如果梁州之败真的另有缘由,那么卫天青此番回来,就必然是有所图谋。”

    乔明堂淡淡道:“本督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他可能是回来做内应,帮着楚欢拿下我云山府城?”两根手指轻轻敲打在椅把上,目光锐利,冷笑道:“他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肖默云道:“下官也只是希望乔督能够提防一二。不过如果当真是回来做内应,下官倒相信卫天青有这样的胆识,此人胆大包天,如果急于为楚欢立下奇功,铤而走险,也并非不可能。”见乔明堂不说话,才低声道:“城中两千禁卫军,大都是卫天青一手训练出来,中间不少人都是卫天青的嫡系部下,如果此人真的心怀不轨,大人又将兵权交到他的手中,下官下官只担心会生出剧变。”

    乔明堂双眸一寒,肖默云却是拱手道:“乔督,下官并非因为对卫天青有成见,才在这里挑拨是非,今日时局,堪称严峻,乔督不可不防备。”

    他话声刚落,便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禀报:“禀总督大人,卫统制求见!”

第一七九五章    肝脑涂地

    卫天青并没有立刻见到乔明堂,等候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总督府的下人带到了一处雅致的轩厅之内,厅内摆放着满满一桌子酒菜,进到厅内之时,卫天青一眼就看到坐在桌边一身便服的乔明堂。

    卫天青衣衫凌乱,一脸疲态,此时却是上前去,拱手道:“乔督!”低着头,一脸愧疚之色。

    “卫统制,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担心你。”乔明堂也没有起身,只是抬手道:“先坐下说话吧,咱们一起喝几盅。”

    卫天青却是惭愧道:“乔督,末将兵败梁州,不但让梁州兵马几乎全军覆没,而且连梁州城也被西北军夺占,末将今次回来,是向乔督扣请死罪!”便要跪倒下去,乔明堂已经道:“咱们先不说这些,你先坐下。”

    卫天青一怔,见乔明堂盯着自己,只能走过去,在桌边坐下。

    乔明堂拿起酒壶,亲自为两只酒杯斟上酒,端起酒杯,道:“卫兄弟,来,先饮一杯。”也不多言,一饮而尽,卫天青不知道乔明堂到底是何意思,只能端杯而尽。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多想。”乔明堂放下酒杯,再次拿起酒壶,慢条斯理斟上酒,“你我虽然名为上下级,可实际上却是情若兄弟,这些年来,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对你也算不薄!”

    卫天青立刻道:“乔督对末将恩同再造,末将!”

    乔明堂摆摆手,笑道:“这些话就不说了。你能够回来,我很高兴,你我兄弟情分,我对你也不会有所掩饰,有些话,便直来直去。”

    “是!”

    “就在先前,兵部司主事肖默云过来向我禀报你回来的消息。”乔明堂淡淡笑道:“你可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卫天青摇摇头,道:“末将不知。”

    “他告诉我,你此番回来,或许是另有所图,要我提防你。”乔明堂淡淡道:“此外他还说,你兵败梁州,不是因为你统军无方,而是因为你私下与楚欢有交情,故意将梁州兵马带到西北军的埋伏圈,算是送给楚欢的一件大礼!”

    卫天青神色大变,却还是肃然道:“乔督,梁州兵败,末将确实是罪不可赦。末将闻听通州情况紧急,一心只想着迅速赶到,丝毫没有想到西北军这是引蛇出洞,这都是末将蠢笨,中了西北人的诡计!”

    “卫兄弟,你不必解释。”乔明堂笑道:“我知道你忠肝义胆,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楚欢本就是狡猾多端,如果换做我是你,也要中他诡计。”顿了顿,才道:“今日和你在这里共饮,其实是想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卫天青拱手道:“乔督,当年如果不是你,我这条性命早已经不在,那时候我就发过誓言,这条性命,此生便为乔督所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相信。”乔明堂叹道:“你对我的情义,我又怎能不知?卫兄弟,我将你视为手足兄弟,虽然你将性命都交给我,可是我却不能不为你的前程想一想。”苦笑道:“你跟我这些年,尽心竭力,到了如今,连婚事都不曾顾及!”

    卫天青道:“乔督,你知道我的事情。我是个粗人,承蒙乔督收纳之前,不过是个混江湖的粗人。”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当年我年轻气盛,接下了许多仇怨,连累连累糟糠之妻也被人所害,如果不是乔督相救,我当年只怕已经和她一样,早不在人世。自那以后,我就断了再娶的念想,这条性命都是送给乔督,不想因为其他牵绊受到影响。”

    乔明堂伸过手,握住了卫天青的手腕子,轻轻一笑,随即松开,道:“我知道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正因如此,我也要为你想一想。天青,你劝过我,秦国暴虐,天下反秦,这秦国是不得民心,你那些话,我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可是正如你一样,圣上对我有恩,我也不能有负于他。”轻摇摇头,伸手端起酒杯,自己饮了下去,才继续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到了今时今日,虽然圣上在河西,可是这秦国四分五裂,圣上想要收复失地,重振大秦,那是千难万难之事,人心没了,想要复兴,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卫天青嘴唇微动,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此番与西北军争锋相对,兵戎相见,可是我心里却是承认,楚欢在西北深得民心,此人已经有了争霸天下之心!”乔明堂说到这里,停了片刻,神情严峻起来:“天青,秦国这艘船,迟早要被风浪打个粉身碎骨,明知如此,我却是还要陪着这条船走下去,但是你却不必如此。”

    “乔督!”

    乔明堂抬手打断道:“你不用多说,楚欢如今声势正盛,他或许真的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你听我一句劝,去找楚欢!”

    卫天青脸色大变,起身跪在一旁,眼角抽搐,“乔督,您您若是还信不过末将!”

    “你怎么还不明白。”乔明堂皱眉道:“我当然不会信不过你,我只是要为你前程考虑。你若是去找楚欢,楚欢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一定会厚待你,你又何必跟随大秦这艘风雨飘摇的破船沉默?肖默云在我耳边挑拨是非,他的用心,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也该清楚,梁州兵败,虽然并非全都是你的过错,但是许多人却非要将所有的责任安在你的头上!”

    卫天青抬头,斩钉截铁道:“乔督,末将绝不会离开乔督,末将既然战败,便已经下定决心要承担所有罪责。近两万兵马,几乎都折损在一战之中,朝廷知道,必然不会放过此事,此事甚至还要牵连到乔督您!”

    乔明堂眼角微跳,卫天青却是慷然道:“乔督,今次战败,全都是末将无能,朝廷如果查办,砍了末将的脑袋就是。”

    “天青,你!”

    卫天青却是决然道:“大人,这一顿饭用完,恳请大人将末将拘押下狱,无论是朝廷,还是战死的众多弟兄,都要一个交代。”

    乔明堂叹道:“天青,我虽然是一道总督,麾下一大帮子人,可是真正时刻为我考虑的,也只有你。”冷笑道:“我自然知道,此番兵败,朝廷自然要追究责任,圣上便算袒护,可是总还是要人出来承担责任。正因如此,我才让你赶紧离开,吃完这顿饭,你立刻出城,去找楚欢,朝廷那边,我自然有办法,总不至于要了我性命!”

    “乔督!”

    “天青,不要多说了。”乔明堂苦笑道:“你若是留下来,朝中有人知道你和楚欢以往关系亲密,你虽然清白,可是难保无人会在背后进谏谗言,圣上对此十分忌讳,真要治罪,恐怕!”伸手拉起卫天青,“不管如何,圣上就算对我降罪,也不至于要我性命!”

    “乔督,您也什么都别说了。”卫天青起身来,指着门外道:“今日出这门,大人要么应允将我关入大牢,要么走出这大门,末将立刻自尽。”

    乔明堂神色一震,“天青,你!”

    卫天青却是端起酒盏,双手举起,“大人,承蒙这些年你对末将的厚爱,末将无以为报,最后再敬您这杯酒,所有罪责,都是末将知罪,朝廷治罪,将由末将一力承担。”再不多言,仰首将杯中酒引尽,放下酒杯,朝门外大声叫道:“来人!”

    门外立刻出现一名护卫,卫天青沉声道:“取绳索来,立刻将我绑缚,拘押下狱。”

    那护卫一怔,不明所以,乔明堂皱起眉头,卫天青却是喝道:“没听见?”

    卫天青跟随乔明堂多年,在西山威势自然不弱,那护卫虽然狐疑,却也不敢抗命,拱手退下,乔明堂叹道:“你又何苦如此?”

    卫天青笑道:“大人,如今我能为大人所作的,也只有这最后一糟了。大人若是不答允,末将出门,立刻自尽。大人知道末将脾气,素来是言出必行,说不得假话。”

    乔明堂默然无声,片刻之后,才道:“既是如此,就依你之言,你先进大牢委屈几日,不过你放心,我会向圣上道明其中原委,恳请圣上从轻发落。”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卫天青肩头,“最迟十天,多则一个月,定会让你出来。”

    此时几名护卫已经拿着绳索过来,卫天青向乔明堂拱了拱手,也不多言,走上前去,双手负于身后,道:“来吧,将我绑缚,送进大牢。”

    几名护卫都瞧向乔明堂,乔明堂神情黯然,闭上眼睛,微微颔首,随即转过脸去。

    几名护卫这才拱手道:“统制大人,得罪了!”上前去,却是十分小心将卫天青捆住,只怕卫天青难受,捆绑的并不结实。

    卫天青这才转身,向乔明堂道:“大人,溃兵四散,不过末将相信,近几日内,还是会有不少人回到云山,梁州兵败,所有罪责末将一力承担,大人大人还请保住其他弟兄。”

    “你放心,该做的,我一定会做。”乔明堂唏嘘道:“天青,今日这酒,还没喝好,等你出来,我再给你置办更好的酒宴。”

    卫天青哈哈一笑,几名护卫这才领着卫天青退了下去。

    乔明堂看着卫天青从门外消失,眼角抽搐,嘴唇微动,却不知乔夫人已经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

第一七九六章    铁骑东来

    乔明堂看着门外,忽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倒是吃了一惊,转头去看,见到乔夫人那张美丽的脸庞,这才松了口气,还没说话,乔夫人已经问道:“老爷是真的准备让卫统制顶罪?”

    乔明堂并没有立刻回答,走回桌边,才道:“这些事情,夫人还是不要多问。”

    乔夫人立刻道:“老爷,卫天青能够回来,而且自愿受缚,这些都说明他对老爷并无二心,既然如此,老爷为何还要将他关押下狱?”

    “我说过,这些事情,妇道人家不要过问。”乔明堂皱眉道:“夫人,国家大事,也不是你们妇道人家能懂的。”

    乔夫人却是竖眉道:“老爷,你是真的担心朝廷会因为此次兵败,追查罪责?就算真是如此,又怎能让卫天青一力承担。你也说过,圣上以前和楚欢就有嫌隙,如果他知道卫天青与楚欢有过交情,而且此番又吃了大败仗,岂能放过卫天青?你让卫天青承担罪责,那就是让他送死!”

    乔明堂脸色有些难看,道:“卫天青断送我西山两万精兵,难道不该承担责任?我在西山苦心多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被他一朝断送,难道他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老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乔夫人叹道:“可是卫天青此次兵败,难道是他自己想败?你自己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如此,为何今次又这般怪他?你身边真正能够任用的人,又有几个,真正忠心耿耿能够与你出生入死的,又有几人?卫天青不但可以担当重任,而且对你忠心耿耿,如今你不护住他,反倒要让他送死,你你这不是自断羽翼吗?”

    乔明堂冷着脸,冷笑道:“你是觉得我不仁不义?还是舍不得让卫天青送死?”

    乔夫人娇躯一颤,脸色泛白,“你你说什么?”

    “自从卫天青当年救过你后,你在我耳边,从来都是说他的好话。”乔明堂冷冷道:“在你眼中,他是天下难寻的好男人,是不是?”

    乔夫人美丽的眼睛瞬间布满愤怒之色,走上前去,抬手一巴掌便要扇过去,乔明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乔夫人手腕,乔夫人眼中泪珠滚落,颤声道:“乔明堂,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为人,怎能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乔明堂见乔夫人神情凄楚,眼中泪水如珠,苦笑道:“夫人,是是我胡言乱语,你你千万别怪我。这次兵败,西山道连失两州,圣上绝不会轻易饶恕,我我也是心中发急,才会口不择言!”

    “你便是心急,又怎能说这样的话辱我?”乔夫人凄楚道:“我说这些,还不全是为了你。卫天青在你身边,是你身边重将,他若死了,那些别有居心之人反倒是心中欢喜罢了,都是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多言一句,哪怕洪水滔天,也与我全无干系。”用力挣脱乔明堂的手,再不多言,转身便走。

    乔明堂看着巧夫人离开,一屁股坐下,忽然间握着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呛啷”之声响起,桌上的碗碟震动起来,油水四溅。

    也就在此时,乔明堂眼角却瞧见大门一道人影闪过去,沉声道:“是谁?”

    那人缓缓退回来,却是一名家仆,跪在大门外,有些发怵:“大人,门外门外有人求见!”

    “本督谁也不见。”乔明堂挥手道:“让他有事明日禀报。”

    话声未落,却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乔督这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本侯有紧急军务在身,可实在等不到明天了。”

    乔明堂听到声音,有些诧异,却见到从旁转出一名身着甲胄的魁梧汉子来,人高马大,一身黑甲,威风凛凛,乔明堂皱起眉头,打量一番,却是觉得颇为眼生,可是听他自称“本侯”,心下倒是一凛,秦国的爵位封赐不多,能够在秦国封侯,已是非同小可。

    乔明堂虽然是一道总督,但这却是官职,并无爵位,虽然总督掌握实权,爵位只是荣耀,但是在面子上,一道总督却绝不敢冒犯侯爵。

    对于帝国的侯爵,乔明堂虽然一清二楚,知道究竟有多少位,可是眼前这人最多三十岁年纪,他心中寻思,如此年轻却得到侯爵之位者,放眼帝国,竟似乎想不到一个人。

    不过对方既然敢自称侯爵,显然来头不小,而且对方未经通禀允许,竟然直接来到这里,更是不得小视,乔明堂整了整衣裳,上前拱手道:“未请教阁下!”

    那人拱手笑道:“河西冯破虏,承蒙圣上厚爱,钦封一等北勇侯,还请乔总督多多指教!”

    乔明堂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立时想起来,眼前此人,正是前任河西总督冯元破手下的亲信,后来投奔到瀛祥麾下,协助瀛祥收揽了河西军,此人封爵北勇侯,乔明堂其实有所耳闻,只是今日突然见到,一时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头上。

    冯破虏之前不过是河西禁卫军统制,与乔明堂的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往昔相见,冯破虏自然不可能与乔明堂平起平坐,但是瀛祥到了河西之后,要收整河西兵马,冯破虏却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如今可说是定武极其倚重的人物,否则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即封侯拜爵。

    乔明堂诧异之余,心下却是一凛,他先前还在想着朝廷得知西山兵败消息之后,将会作何反应,却没有料到说曹操曹操到,河西竟然已经派了冯破虏前来。

    但是瞬间一想,西谷关被攻陷的消息,倒是派人早早飞马禀报了河西,河西定然也是早已经知道西谷关陷落的消息,可是此番西山军与西北军厮杀,兵败消息暂时连西山人也未必全都知晓,朝廷又怎可能未卜先知,甚至派出一员大将来?

    乔明堂心下狐疑,但是脸上却是勉强含笑道:“原来是北勇侯大驾光临,怠慢怠慢,侯爷快请到大堂就坐!”

    冯破虏瞥了屋内桌子一眼,见到桌上都是酒菜,但是几个碗碟翻侧,桌上溅满油污,笑道:“乔总督似乎心情不好,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乔明堂不动声色道:“侯爷请!”

    冯破虏随着乔明堂到了大堂,分宾主坐下,乔明堂才小心翼翼问道:“侯爷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贵干?莫非是圣上所派?”

    “如果不是圣上旨意,本侯也不会前来叨扰。”冯破虏人高马大,一身甲胄,自有一股虎气,说话之间,却也是意气风发,颇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倒似乎是将乔明堂当作部下一般,径直问道:“乔总督,关隘那边,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况?”

    “关隘?”乔明堂一怔,“侯爷是说西谷关?”

    “自然是西谷关。”冯破虏道:“圣上接到折子之后,知道西谷关陷落,担心楚欢会趁机率军入关。据说西北军的骑兵十分强悍,你们西山兵马恐怕难以招架,所以圣上下旨,由本侯率领一万铁骑,前来增援,务虚要保证西山的安全,在西边组成一道屏障,阻绝西北军入关!”

    乔明堂脸色微变,冯破虏却是继续道:“一万铁骑,还在半道之上,最迟三日,便可赶到。本侯是快马加鞭,率领亲兵扈从先行赶来,与乔总督商议接下来的事项。”身体微微前倾,道:“临来之时,圣上嘱咐过,楚欢拿下西谷关之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夺取西谷关的目的,便是要打开西北与关内的联系,如今群贼乱国,逆寇众多,如果道路打通,楚欢必然与关内的乱寇狼狈为奸,后果不堪设想!”

    乔明堂此时额头已经冒出一丝冷汗,勉强笑道:“侯爷说的是。”

    “西谷关虽然被拿下,但是西北与关内的联系却并没有完全被打通。”冯破虏肃然道:“圣上担心,楚欢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对通州发起攻击,所以在楚欢进兵之前,我们必须要加强通州的防务,而且要在通州构筑一道屏障,将西北人的道路封死!”仰首道:“圣上对这边十分的关心,调集了一万精骑,大部分都是能征善战的夷蛮骑兵,有这一万精骑,再加上乔总督的西山健儿,我们有足够的兵力在通州构筑防线,堵死楚欢。”

    乔明堂额头冷汗更多,冯破虏已经瞧出有些不对劲,皱眉道:“乔总督是否身体不舒服?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实在不成,你先歇息一日,明日咱们再详细计划,等到兵马一到,可以马不停蹄赶往通州!”

    乔明堂心知事情已经隐瞒不住,叹道:“侯爷,你们来迟了!”

    “来迟了?”冯破虏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奇道:“乔总督这是什么意思?”

    乔明堂颓然道:“通州已经沦陷,非但如此,梁州也已经被楚欢所占,我西山主力,已经已经是全军覆没!”

    冯破虏睁大眼睛,嘴巴张了张,一时间却发不出声音来。

第一七九七章    宴

    冯破虏抵达云山得知噩耗的时候,楚欢却是在通州赴宴。

    楚欢入城之后,召集了城中官员进行了一次谈话,此后大部分官员都是各返其职,让通州的行政机器能够继续运转下去。

    实际上徐庆离开,对于通州的政务实在没有多大的影响,徐庆当权之时,一门心思扑在矿业上,对通州政务也并无起到多大作用,以前通州各项政务,也都是各司曹按部就班处理。

    前任知州赵广庆身死之后,徐从阳曾在通州过问一段政务,对通州各司曹的事务进行了一些大的调整,而且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程,在徐从阳以及后来卫天青坐镇通州之时,各司曹的办差规程,实际上就是按照徐从阳制定的规程进行,虽说徐庆掌权后,松懈了政务,各司曹也都有所懈怠,但是大体的规程却并无荒废。

    如今楚欢坐镇通州,而且放出话,暂时保留官员们的职位,之后会经过考察,提拔才干之时,废黜滥竽充数之徒,于是通州官员都是抖擞精神,为了能够在楚欢面前有所表现,谁都不敢有所懈怠,通州的一切事务,倒也还算得上是井井有条。

    散落在城中的守军,在杨如松的协助下,倒也是有四五百人重新出来,编制进入队伍,楚欢信守承诺,每一名站出来的守军,在确定其身份之后,给予了粮食的补助,兵士们全都划归到许邵之下,重新进行编制。

    至若城中有些想趁乱打劫的流氓地痞,倒是没有想到通州的秩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恢复,许邵率兵入城之后,大街小巷时不时地就有游骑兵冒出,却也是抓捕了好几百意图趁火打劫的歹徒,将他们尽数关入到大牢之内,交由刑曹审讯处置。

    城中的士绅本来都是胆战心惊,等待着劫数到来,一直以来,一旦城破,即使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屠杀,但是抢掠却是必不可少,而且往往都是财大气粗的士绅大户首先遭灾,可是西北军入城之后,军规森严,不但没有对百姓进行骚扰,而且十分快速地对混乱的通州城进行了治安的整顿,而且很快就得知到楚欢颁布下来的军令,约法三章深入人心,士绅们一开始虽然接到禁令,却不知道这是不是楚欢故作姿态,等了两三天,非但没有西北官兵前来抢掠骚扰,反倒是有西北游骑兵时不时地从街边走过,保证秩序稳定,这才让城中的士绅们松了口气。

    对于地方豪族士绅来说,谁来统治这片土地,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谁能够保证他们的既得利益。

    徐庆败走,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遗憾之感,他们接下来担心的,却只是楚欢将会在通州施行怎样的政策。

    不可否认,楚欢在西北大肆施行均田策,却是一度得到了西北大部分百姓的拥护,但是从一定程度之上,却也损伤了地方豪绅势力的利益。

    西北三道,西关首当其冲,全面施行均田令,魏无忌也已经在天山开始推行均田令,至若北山道,虽然均田令还没有大肆推行,但是谁都能够猜到,西北两道都已经施行均田令,那么北山道尾随而上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西北施行均田令,虽然确实损伤了地方士绅的利益,但是因为环境和时局的不同,阻力并不算太大,就比如西关能够顺利施行均田令,其原因之一,便是在西梁人的打击下,西关的士绅阶层遭受到了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不但实力衰弱,难以与官府相抗,而且还需要与官府相互合作,各取所需,恢复元气。

    而通州的情势,却与西北明显是不同。

    虽然通州在西山道属于比较贫瘠的一州,但是这却并不代表通州从上到下都是贫困,实际上通州的士绅阶层,实力并不弱。

    通州以往未能繁荣壮大,主要缘由是通州的支撑产业直接受朝廷控制,通州境内,其最能创造财政收入的,自然就是矿产,矿产不归属地方所有,反而要从地方上抽调出大量的精干力量投入到矿山的开采冶炼之中,便等若从前地方上不但无法从本地最有利的资源之中汲取财政收入,反倒要投入大量的劳力放在一个无法增长本地财政增长的产业上。

    如此一来,自然就造成了地方财政的严重压力,要支撑地方财政运转,就不得不倚重农业税收。

    通州时常发生旱灾,而且要向朝廷缴纳的赋税极重,官府想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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