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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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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笔,对了,听说高先生所购置的良田,都已经种上了庄稼,而且雇佣了不少民夫?”
高廉心惊肉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大人……大人所言极是,不过……购置的那些铺面良田,也并非是我高家独立承担,所谓的青州首富,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小人的家产其实并不多……这购置铺面和田地的本金之中,有不少是小人的亲属凑上来,至若种下去的粮种,几十倾田地,所需的粮种不在少数,我高家也无法独立承担,许多粮种都是小人从北山借过来,等到有了收成,再还给他们。”
楚欢微微颔首,叹道:“高公子也不知道明不明白,高先生如此辛劳,其实最终还不是为了后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高先生辛苦一辈子,这些产业,还不都是为了传承给后代……哦,对了,高先生,说到这里,本督忽然想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说你辛苦一辈子,几代人的努力,挣下了如今的家业,在你的心中,这些产业比起令郎,孰轻孰重?”
高廉浑身发寒。
楚欢声音虽和缓,但是那话中的意思,却是千斤之巨,压得高廉透不过起来,他现在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总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狠,他开出的价码,当真是天价,他想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竟似乎是要将高家数代人苦心经营的家底,一口吞下去。
见高廉脸色不好看,楚欢哈哈一笑,道:“高先生看起来很疲倦?如果太辛苦,不如先回去歇着。”不看高廉,背负双手走到墙边,伸手从墙壁上取下了一块本就松脱的砖块,砖块被取下,就有一道口子可以看到对面,隔壁就是审讯的地方,可以正面看到被绑在木架子上的高公子三人。
“高先生,话说回来,你也别弄错了。”楚欢透过孔口往里面瞧了一阵,忽然道:“你说这高公子当真是令郎?可别弄误会了,不如你先过来瞧瞧,确认之后再说?”
高廉最担心儿子现在的情况,听楚欢这样说,急忙过去,楚欢已经让开,高廉透过缝隙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对面的高公子,虽然高公子如今被剥的只剩下一条底裤,披头散发,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是高廉却还是一眼就确认那是自己的儿子,他只觉得全身发抖,有惊恐,但更多的是愤怒,此时楚欢就气定神闲地站在他的旁边,他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立时刺入楚欢的胸膛,但是他却也知道,这只是痴心妄想,如今自己完全处于下风,楚欢掌握着生死大权,尽量克制住自己心中那滔天的愤怒和怨恨,忍不住叫道:“霍儿,你怎样?我是你爹,你现在怎么样?”
那高公子本来垂着头,头发下垂,如同死了一般,听到声音,挣扎着抬起头,黑发遮面,声音凄厉:“爹,你……你在哪?啊……爹,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我要死了,爹,求求你,快来救我啊……我要回家,我留在这里会死的……!”
“霍儿,你不要急,爹会带你回去。”看到高公子凄惨模样,高廉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他高家在北山是世家大族,连官府都要给面子,不敢轻易招惹,高家在北山虽然说不上是横着走,可却也是呼风唤雨,来到西关,那也是嚣张一时,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天陷入这般的绝境。
楚欢却已经微笑道:“高先生,看来里面果真是令郎,那就好,没有认错,那就好说了。”语重心长道:“高先生,你放心,本督素来秉公执法,不会诬陷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令郎是黑是白,本督一定好好调查,不会粗心的。”
第一零三九章 惊北山
高廉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透过缝隙,却是看到光着膀子的祁宏出现在视线之内,在祁宏身边,跟随着一名大汉,手里拎着一桶水,二话不说,照着高公子三人的脑袋先后泼了过去,三人被冷水一浇,顿时都清醒过来。
祁宏已经伸手掐着高公子的脖子,厉声道:“臭小子,还不招?说,天门道在西关的首领是谁?你们绑架总督大人的目的何在?”
高公子嘴里只是“咕咕”响,哪里能说出话来。
“噗通”一声,高廉此时什么也顾不得,跪在楚欢面前,“总督大人,求你高抬贵手,不能再审了,再审,小犬就要没命了。”他将手中的房契和地契硬塞在楚欢手中,“大人,这是小人捐助给新盐局的,其他的,小的回去想办法,求求您,高抬贵手……!”
“这是高先生捐助给新盐局的?”楚欢含笑问道:“高先生,如果是捐助给新盐局的,有轩辕将军作证,本督是可以收下的,如果不是,本督可不能拿你一文钱。”
隔壁已经传来高公子的惨叫声,祁宏已经拎起鞭子,对着高公子又是一顿抽打。
“是;总督大人,这些都是捐献给新盐局的。”高廉急的满脸通红,“求大人手下留情。”
楚欢这才凑近洞口,朝着隔壁道:“祁宏,停手,先让高公子好好想一想,给他……一天时间好好想想吧。”转向高廉,轻叹道:“高先生,你也知道,本督是要下大力气剿灭天门道,天门道一日不除,本督一日不心安,而且每多给他们一天时间,他们就可能壮大一分,所以……令郎在一天之内,不会再受皮肉之苦,可是本督也不能徇私枉法,一天之后,还是要审讯的。”
高廉何尝不知,楚欢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所谓的一天时间,无非是给高廉捐献家财的机会,此时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道:“小人回去之后,会好好考虑,只是……大人也知道,如果一切都只是小人做主,倒也没有什么,我高家是大族,兄弟众多,高氏的家产,也并不是小人说了算,需要家族商议……!”
楚欢立刻皱起眉头来,道:“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本督是要逼迫你献出家财吗?”将手中刚刚收下的房契地契递给高廉,“如果是这样,这些本督也是不敢收的,本督清廉如水,公正廉洁,可不会逼迫他人捐献财物,高先生,这些东西,你先收好……!”
高廉急忙后挪,无可奈何道:“大人,这是小人真心实意捐献给新盐局的,这是为了造福西关,绝不是因为大人之故。”
“如此甚好。”楚欢点头,“正好,高先生,这里有纸笔,不如你将你捐助新盐局的心意写下来,按上手印,如此一来,本督也就免得被人误会了。”
高廉没有办法,只能写了文书,按了手印,楚欢拿起文书,看了一遍,才含笑道:“高先生大仁大义,让人钦佩,这样吧,你先回去,和族人好好商量一番,一天的时间,想必也足以让高先生做出选择……高先生千万不要勉强,如果你的族人没有捐献之心,高先生也不必强人所难。!”抬手道:“轩辕将军,先送高先生出去吧。”
高廉无可奈何,被轩辕胜才送出了门去,等到轩辕胜才回来,楚欢坐在椅子上正寻思着什么,轩辕胜才却已经凑近来,笑道:“大人神机妙算,姓高的果然过来了。”
“虎毒不食子,高廉虽然阴险狡诈,但总算还舍不掉这个儿子。”楚欢冷笑道:“轩辕将军,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轩辕胜才立时拱手道:“末将明白。”
从北山迁徙到朔泉的富贾商绅,当然不止高家一门,除了高家,迁徙到朔泉的大家族,不下二十族,这些家族,在北山可都是响当当的家族。
他们当然不会举家迁徙而来,这种大家族,家族的人丁都是比较兴旺,一部分趁势来到西关,大肆吞并西关本土士绅,另一部分则继续留守在北山。
不过为了趁乱在西关吞并更大的利益,他们倒是带来了大批的本钱,北山士绅与西关朱党联手,短短时日,已经在西关发展出了一股势力来。
北山外来士绅的代表,自然是高家,仅次于高家的,是赵家。
赵氏的家主叫赵坤游,与高廉的关系十分亲密,这次北山士绅北进西关,赵氏一族也如同高氏一族一样,表现得异常积极,他们在西关紧随高家之后,利用各种关系,吞并了诸多的店铺良田,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是高氏一族坚定的盟友。
晨曦的光芒普照在天地之间,赵坤游每天早上都会起得很早,练一套养生拳,练拳的时候,也通常没有人敢打扰。
可是今日这套拳不过打了一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随即更是一股子杂乱之声,一名家仆连滚带爬跑过来,赵坤游还没来得及呵斥,家仆已经鬼哭狼嚎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了……!”
“官兵?”赵坤游有些发懵,“谁的人?是董大人派来的人?”
“不是董大人,是楚总督。”那家仆尚未说话,从花圃后面已经转出一群人来,当先一人一身甲胄,威风凛凛,“赵老爷,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坤游打量轩辕胜才几眼,有些眼熟,楚欢刚到朔泉时候,朔泉这边在北望楼举办过一场大煞风景的接风宴,虽然是不欢而散,但是当日不但是楚欢,就是跟随楚欢一同赴宴的轩辕胜才也是颇为显眼,赵坤游当日也是在欢迎的人群之中,倒是对轩辕胜才有几分印象。
“你是那位轩辕将军?”赵坤游皱起眉头,“却不知轩辕将军带人前来有何贵干?”
“本将已经说过,你要跟我们走一趟。”轩辕胜才不假辞色,淡淡道:“官府怀疑你与天门道有干系,你必须去说清楚。”
赵坤游当然知道天门道是什么东西,脸色剧变,失声道:“天门道?”急道:“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我……我与天门道有何干系?你们擅闯民宅,出口污蔑……!”
“并非污蔑。”轩辕胜才摇头道:“已经有认证,证明你与天门道有牵连。”一挥手,几名强悍的近卫武士已经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将赵坤游扭住,推搡着就向外走。
赵坤游大声叫嚷,被推搡着出了院子,赵宅之内,已经得到了讯息,一群人都过来,一名中年汉子拦住去路,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胡乱抓人?”
“你又是何人?”轩辕胜才冷目而视。
“你们抓了我父亲,我是赵盾。”中年人倒有几分胆气,“你们凭什么抓人?”
“本将奉命抓人,用不着向你解释为什么。”轩辕胜才大手按在刀柄上,“闪开。”上前去,轻而易举推开了赵盾,一群人押着赵坤游向外走。
“去找董大人,去找你高伯父。”赵坤游被扭送着向外走,扭过头来叫道。
赵盾知道事关重大,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赵坤游被官兵抓走,赵盾乘坐马车,马不停蹄先是来到了高府。
赵家与高家的关系亲密,也用不着通传,赵盾匆忙到了高宅正堂,却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除了高家的人,另有几人也都是北山士绅,见到赵盾匆匆而来,已经有人上前来,急道:“赵兄怎么也来了?”
“官府蛮不讲理,将家父抓走。”赵盾急道:“正要找寻高伯父商量对策。”
那人惊恐道:“莫非赵伯父也是因为天门道被抓?”
“正是。”赵盾点头道,随即奇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咱们都一样,家父也被抓了。”那人焦急道:“我也是过来找寻高伯父商量对策……赵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官府为何要冤枉咱们与天门道有勾结?”
“他们说有人证。”赵盾握拳道:“是谁在污蔑咱们?”
旁边一人凑近过来,低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昨晚出了大事,高霍昨晚就被抓走了,如今还生死不明呢。”
“高霍?”赵盾一怔,“他出了何事?”
“具体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带人绑架了总督大人。”那人压低声音道:“高伯父现在正在与家人商议事情,暂不能见我们。”
“绑架总督?”赵盾脸色剧变,吃惊道:“高霍是要找死吗?他……他为何要绑架总督大人?”灵光一闪,低声道:“难道,官兵抓走咱们的家人,会与高霍有关?”
那人还来不及回答,正堂之内见到高廉已经从里面出来,众人立刻簇拥上前,纷纷道:“高伯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高廉脸色异常的难看,眼角抽搐,“诸位都不要急,确实是出了事儿,咱们不能乱了阵脚。”
“高伯父,听说高霍昨晚被抓走?”赵盾上前两步,盯着高廉,“这一大清早,咱们都有家人被抓,而且还被说成与天门道有牵扯,官兵还说,有人证在他们手中?这人证到底是谁?是否是高霍在官府信口开河?”
第一零四零章 胃口
赵盾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高廉,已经有人眼中显出不满之色。
高廉已经招手道:“你们几个进来。”将赵盾等三四人叫进了屋内,此时北山一众士绅族人都是情绪惊恐,进到屋内,赵盾开门见山道:“高伯父,是不是高霍胡言乱语,这才连累我们?”
虽说赵家和高家关系不浅,甚至有族亲,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是被高霍牵累,赵盾心中就是火冒三丈,顾不得什么情谊了。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道:“高霍怎能这样做?咱们从来都不曾与什么天门道有任何瓜葛,他为何要信口开河?”
高廉铁青着脸,道:“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你们现在都怪罪高霍,可是这事儿本就是楚欢针对咱们北山世族。”
“话虽这样说,但是如果没有被姓楚的抓到把柄,他怎敢对我们轻易下手?”赵盾沉声道:“听说高霍绑架了楚欢,这又是闹得哪一出?他是疯了吗?”
高廉知道事关重大,如果不解释清楚,北山世族内部就要分裂,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说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赵盾已经皱眉道:“如此说来,是楚欢故意给高霍下了圈套?”
“不对。”旁边一人立刻道:“诸位有所不知,就在前天,我还见过高霍,他还真是提到了那家西风馆,那是刚刚开张的小馆子,高霍偶然从西风馆经过,见到了西风馆的老板娘,听说那老板娘是个风骚美貌的妇人,高霍当时就看上了她。”
“原来如此。”旁边一人冷哼道:“高霍的性子,咱们也都清楚,他喜欢风月,一定是要打那妇人的主意,这才落入了楚欢的圈套。”
“如此说来,那西风馆里面的人,难道是楚欢的人?否则高霍怎能在西风馆碰上楚欢?”
高廉坐在椅子上,疲倦不堪,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被抓去了,咱们赶紧想办法,将人救出来再说。”
赵盾握拳道:“姓楚的和西关七姓关系匪浅,西关七姓视我们为死敌,楚欢既然和他们是一伙,怎会对我们手下留情?”他眉头紧锁,“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高霍在官府那边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他要是应硬将咱们往天门道身上推,姓楚的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对咱们下死手。”
“莫说与天门道有干系,就是高霍绑架楚欢,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大罪,等同于谋反。”旁边有人眼中显出惊恐之色,“不管所处何因,高霍确实带人绑住了楚欢,楚欢如今又故意利用高霍将我们往天门道上推,明显是要通过此事将咱们全都牵扯进去……如今朝廷正在东南与天门道刀兵相接,朝廷最痛恨的就是天门道,如果把这罪名安在咱们头上……!”
这人话没说完,但是在场众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董大人那边怎么说?”赵盾上前一步,“高伯父,当初咱们大举迁徙西关,那可是朱总督在后面有过保证,西关的官府会保证我们的利益,董世珍和东方信当初也是拍着胸脯保证,咱们到了西关,定然会保咱们一帆风顺,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总要给咱们一句话。”
“昨夜我就去过知州府。”高廉道:“董世珍也拿不出法子来,只说会帮着咱们说话,可是……!”
“帮着咱们说话?”赵盾冷笑道:“如何帮咱们说话?那董世珍和楚欢也是死敌,他说的话,楚欢怎可能听?”
其他几人都焦急道:“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有一人已经道:“实在不成,只能迁回北山,不能再留在这边了。”
高廉冷笑道:“迁回北山?说的容易,姓楚的如果真要对我们大开杀戒,咱们就算迁回北山,又能如何?真要是给咱们扣了造反的罪名,跑到天涯海角,那也走不脱。”
“他奶奶的,实在不成,咱们去西梁。”一人忍不住道:“他楚欢难道还能跑到西梁将咱们抓回来?当初天下纷乱,不就有很多人跑到西梁去避灾了吗?”
“跑到西梁?”赵盾淡淡道:“恐怕还没出雁门关,楚欢的人马就已经将我们都砍了脑袋。”
“楚欢又如何?他手下不就那两百人。”旁边那人冷笑道:“咱们加起来,家仆护院也有好几百,未必不能一搏。”
“他手下虽然只有两百多人,可以前都是皇家近卫军,以一当十,更何况如果真的要动手,那就真正是造反了。”赵盾皱眉道:“到时候,连董世珍和东方信都不敢靠近咱们,你莫忘记,他们也是朝廷的人,虽然和楚欢是死敌,但是如果咱们纠集人手造反,他们就只能站在楚欢那一边,如果真是那样,咱们对付的可不只是楚欢手底下的人马,东方信掌握兵马,在朔泉城四周,布防了平西军四大营,那可是两万兵马,咱们加起来,还不够人杀的。”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咱们要怎样?”旁边一人气急败坏,“楚欢的刀子已经是朝着咱们砍下来,咱们总不能引颈待戮……!”带着愤然之色看向高廉,“高伯父,这祸事是你们高家引出来,你总要想个法子,让大家躲过这一劫。”
高廉眼中划过冷厉之色,却还是抬起手,示意众人静下来,缓缓道:“现在也不必说是谁引起的祸事,都到了这个份上,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毫无意义。”
赵盾走到旁边一张椅子边上,一屁股坐下去,道:“高伯父,那你给大家想个法子。”
“昨夜我去找过楚欢。”高廉缓缓道,众人立时紧张起来,已经有人问道“你见过楚欢?那……那他是什么意思?”
“你们当然听过,破财免灾。”高廉缓缓道:“楚欢已经暗示,如果破财,就有可能免灾。”
众人听到这里,面色倒是缓和了一些,赵盾双眉微微舒展,“伯父是说,姓楚的是个贪财之辈?”
“至少他对钱财不会讨厌。”高廉道:“你们该知道,楚欢刚设立了一个叫做新盐局的衙门,楚欢如今在西关并没有控制几个衙门,大多数的衙门,暂时还是控制在朱党的手中,但是这新盐局是楚欢一手设立,我倒是打听过,这新盐局暂时还没有多少官吏,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完全掌握在楚欢的手中……!”
“这与新盐局有什么干系?”
“我现在倒有些明白,这楚欢和别的官员有些不同。”高廉摸着胡须,若有所思,“你们想想,他突然设立这样一个衙门,所为何因?”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摇摇头。
“钱财。”高廉很肯定道:“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在昨夜,我终于明白,这姓楚的设立新盐局,目的就是为了敛财。”
“为了敛财?”
“不错。”高廉冷笑道:“我可不相信他真的想在西关做出一番大事来,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到底,只是做给人看的,昨晚已经暴漏出了他的心思,他自己不好直接收取贿赂,所以要想个名头,巧立名目,为敛财而用,这新盐局就是他敛财的工具,我昨夜送上房契地契,他不敢收取,但是暗示我将钱财捐献给新盐局……你们想想,这中间是什么意思?”
赵盾一拍手,道:“高伯父不愧是见多识广,当官的花花肠子,伯父一眼就看出来,现在看来,楚欢设立新盐局,就是为了敛财所用,他自己不直接收取钱财,却让人将钱财捐献给新盐局,新盐局是他一手设立,他掌控在手中,钱财进了新盐局,也就等若进了他楚欢的腰包,到时候如果有人查起来,也不能直接扯到他的身上……!”不由感慨道:“这楚欢年纪轻轻,却是敛财的高手,我倒还真是佩服他了。”
本来紧张的气氛,一时间松弛了不少,高廉脸色却依然是凝重,道:“只是就算如此,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是为何?”赵盾道:“只要是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在西关,论起财力,恐怕还没有谁比得过咱们北山士绅。”
“楚欢胃口很大。”高廉叹道:“比起楚欢,董世珍那群人的倭寇实在是不值一提。”
立刻有人问道:“楚欢开的价码很高?”
赵盾道:“我倒是知道楚欢的一些情况,这人两年前还是籍籍无名之辈,听说是从云山开始发迹,出身贫苦,后来是抱上了齐王的大腿,这才平步青云,他过惯了穷日子,贪恋钱财,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这种人,胃口再大,又能有多大,咱们北山士绅加起来的钱财,随便拿出一部分,也足够他活上好几辈子……!”
赵盾身边一人颔首道:“不错,不就是银子吗?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比起扣下造反的罪名,花些银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可,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躲过了这次,西关的经济依然控制在咱们手中,被他吞进去的银子,咱们很快就能挣回来……是了,高伯父,他对你开出了什么价码?”
高廉阴沉着脸,冷笑道:“他没有把价码直接说出来,但是那意思很明显,我高家在西关的所有财产,他都想吞下去。”
众人闻言,都是变色。
第一零四一章 军魂
“楚欢拿到了口供?”知州府内,东方信阴沉着脸,他一双如同猎狗一样的眼睛盯着董世珍。
董世珍摇摇头,“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是他既然敢动手抓人,必然有些底牌。”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算他是总督,也没有资格胡乱抓人。”东方信冷笑道:“高廉也算个精明的人,怎地生出这样一个愚蠢的儿子?楚欢在这边处心积虑,就是在等待机会,本将多次说过,在整倒姓楚的之前,万不能轻易出现纰漏,这下子他楚欢没有被我们抓到把柄,反倒是这边先被他抓住了把柄……!”他越想越恼火,拳头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翻倒,茶水溅的四处都是,董世珍叹道:“东方将军也不要气恼,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怎么也该像个对策才是。”
“能有什么对策?”东方信没好气地道:“人在楚欢的手里,高家就算与天门道一点关系都没有,楚欢也会给他门扣上帽子。最为紧要的是,高廉那愚蠢的儿子,能够经受得住楚欢的拷问?只要他招供,哪怕口供是假的,那也变成了楚欢的王牌。”
董世珍若有所思,想了一想,才道:“将军说的极是,朝廷视天门道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哪怕北山士绅与天门道没有丝毫牵连,但是只要楚欢手中拿到了高霍的口供,朝廷就算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董大人,朱总督常说你智慧过人,你现在有什么好对策?虽说北山士绅都是一群窝囊废,可是咱们现在还不能没有他们。”东方信握着拳头道:“如果楚欢真的借这次机会除掉北山士绅,没有了北山士绅的压制,西关七姓那帮人定会迅速爬起来,而咱们却少了北山士绅的助力,此消彼长,对咱们可是大大不利。”
“我也想到这一点。”董世珍摇头叹道:“昨夜高廉找过来,我一晚都没有睡,一直在想着对策,思来想去,竟是没有合适的对策……!”顿了顿,苦笑道:“除非出现**,这事儿或许还会有转机,否则……!”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那是无力回天。
“**?”东方信身体微微前倾,“什么**?”
董世珍犹豫了一下,才道:“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高霍,而高霍现如今是楚欢手中最大的杀招,说到底,咱们最担心的,就是楚欢拿到高霍的假口供,只要高霍不签字招供,楚欢也就不能拿北山士绅如何。只不过将军刚才所言极是,高霍娇生惯养,只是一介纨绔,没有丝毫骨气,楚欢向要从他手中取得口供,实在不是困难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本来这样的案子,如果艾宗没有出事,他还是有资格参与审理。”董世珍摸着山羊胡须,缓缓道:“只不过艾宗已经落马,而且这桩案子,连刑部司自身也卷入进去,现在刑部司,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现如今想要假口供不出现,除非高霍意外死亡,否则就算楚欢现在没有拿到口供,迟早也会逼出口供。”
“你是说派人杀死高霍?”东方信凑近董世珍,“但是高霍被关在近卫军驻营,那里都是近卫军把守,滴水不漏,想要进去都十分困难,更何谈刺杀?”轻声问道:“你手里可有合适的刺客?”
董世珍忙道:“将军说笑了,我哪里有刺客在手。”
东方信道:“想来你也没有,如果再多些时间,未必不能找到合适的刺客……!”压低声音道:“朱总督手底下的锄奸堂,倒还有些能人异士,只是路途遥远,就算从那边调来刺客,楚欢这边恐怕已经得手。”
董世珍颔首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倒是怀疑,楚欢或许已经拿到了假口供,高霍是昨晚落到他手中,楚欢此人十分精明,他当然知道高霍最大的价值就是他的口供,更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今晨他就派人抓捕了数名北山士绅的代表,如果不是拿到了口供,他未必有如此底气。”
“那你刚才所言,岂不是白说?”东方信重新靠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道:“如果楚欢拿到了口供,高霍也就不重要了。”皱起眉头,想到什么,摇头道:“未必,如果楚欢真的拿到了口供,为何仅仅只抓了几个人?首当其冲,他应该将高廉也抓起来。”
董世珍淡淡笑道:“楚欢比我们想的还要狡猾,他没有对高廉动手,恐怕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
“将军莫忘记,北山士绅,可是如今西关最大的财团,他们手中的产业,可是一笔庞大的资财。”董世珍缓缓道:“楚欢如果轻易动手,以他手中的兵力,还真未必能够将北山士绅一网打尽,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如果北山士绅察觉到无路可退,未必就不会纠集人手放手一搏,他们的庄丁护院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最为紧要的是,北山士绅一旦闹将起来,事情必然会扩散,谁也瞒不住,朝廷也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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