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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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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赵进的伙伴们来说;这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吉香和刘勇对自家的位置很满意;但他们想的比别人却要多些;听赵进宣布之后;不约而同的偷眼看向陈晃;陈晃依旧是那副沉着神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被看得多了;陈晃忍不住开口说道:“定了规矩就按照规矩来;这一切都是赵进张罗起来的;让我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你们别看我了;本来没事;你们总这么看;也会被以为有事。”

    即便刘勇和吉香脸皮不薄;还是被陈旱这番话说得有些尴尬;咳嗽几声都是转了过去。

    赵进在上面说;周学智下笔不停;把一切都记录下来;尽管落笔没什么中断;可周学智越写越觉得惊讶;他根本没想到赵进做出了这样的架构;按照周学智本来的想法;赵进的整编充其量就是把大明或者别的什么朝代的规矩照搬过来;却没想到赵进因地制宜做出了新规矩。

    这套规矩表面上看很繁琐;一共七百人的队伍弄出这么多规矩来;可仔细琢磨却能发现其中的高明;激励新丁;彼此牵制;大小平衡;而且还不影响战斗力;甚至还有人事方面的考虑;周学智很难相信这些是个不满二十的年轻人想出来的;如果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子倒有可能。

    队正人选出来之后;就是挑选本队家丁;按照赵进所念的顺序;依次去往新丁队伍挑选;新丁队伍都已经按照高矮排列整齐;每个人都只能按照比例挑选;这样就不存在先挑的把高壮全部挑走;后面只能挑弱丁的情况。

    而老兵队这边不同;赵进让石满强先挑;吉香次之;然后才是陈晃和他;大家挑选的时候也不会想着给自己专挑优秀健壮的;而是会全面考虑。

    老兵队的家丁们虽然也有高矮胖瘦;但他们训练充分;见识过的场面也多;在整个营头来说;每个人都是精锐;彼此的区别反而不大。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董冰峰的直辖队;他那队都是新丁出身;但因为出身和家境以及经历的不同;或者会骑术;或者会射术;实际上这个直辖队的新丁在战斗力上比老兵队的丝毫不弱;里面的个别人甚至还要强过;但从上到下;大家对这个也没什么意见;骑兵和弓手本来就是精锐;就应该单独组队;有门手艺拿钱多待遇高;古往今来都有这个共识。

    对于赵进和伙伴们来讲;他们中也只有董冰峰弓马娴熟;其他人去训练也没什么章法。

    各队家丁确定之后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呆在场中;由赵进宣布规矩;规矩不复杂;临阵脱逃;滋扰百姓;违抗命令都是重罚;只不过惩罚的手段不是杀头;而是从五十棍打到一百棍。

    实木的大棍狠狠打下去;不要说五十棍一百棍;十棍二十棍就可以把人打死;之所以不提杀头夺命;是因为杀人触犯王法;擅杀家奴麻烦也很大;要用个替代的说法;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威慑足够了。

    说完军纪之后;赵进让队伍在场中立正待命;领着队正们绕着何家大院走了一圈;谁该负责各处防务;何处有事谁该来支援;如何轮班值守;都布置清楚。

    原来要考虑如何组队;要临时指派领头的人;现在一切简单;从面对几百人变成了面对二十几个人。

    “各自队伍的训练要抓紧;每隔七天我要验兵;谁练的不好;我这里替换的人多得是”丑话总是要说在前面的。

    这些都布置完;赵进将陈晃留下;刘勇和雷财远远的跟在后面;周学智继续过去安排内务。

    “账目钱财这边还要有个抓总的;我想设立一个大掌柜的位置;想让二宏过来做;你觉得怎么样?”赵进开口说道。

    听到赵进的话;陈晃摇头笑了笑;带着点无奈的说道:“赵进;我对做第二队的队正没什么话讲;实际上以前我就想和你提;几个兄弟;还有这么多要管的人;你不定下规矩位置;早晚要出乱子出麻烦;可我也知道我如果说多了;倒显得我急着想要位置;二宏这边年纪太小;你手里金山银海的过;还是找个老成放心的吧”

    赵进也笑了;停住脚步说道:“就是因为金山银海的过;所以才要找二宏;除了他还有什么放心的人?”

    两人一问一答;彼此看了眼;都是露出笑容;又过了会;陈旱开口说道:“这事我和二宏都做不了主;要问问我爷爷和爹娘。”

    说完这些;赵进和陈宏的笑容都轻松起来;赵进将刘勇和雷财喊过来;却是安排何家大院的布置。

    “这几个角都要设个台子;台子上要有遮挡;至于台子的位置;你去和冰峰商量;怎么盯着外面的死角;怎么容易射到外面的敌人;然后做一批倒三角的木架;花高价在庄子里请人做;没人的话让家丁们帮忙”赵进一连串的命令下达;边说边蹲在地上画图;那倒三角的木架大体是两排短木桩绑在一根长木桩上;倒置过来和地面呈个三角形;稳稳的扎在地上;就成了个齐人高的木栅。

    还有要在何家庄周围的各个路口和容易行走的地方点上一堆篝火;夜晚要长明不灭;值守的士兵要不停的过去添加柴禾;这要是每个晚上都点;耗费当真不小;开始大家还以为赵进是为了夜间照明;经过解释才知道不是。

    把这些都安排完之后;赵进将队伍的组织架构誊写一份;让一名老骑兵骑马带回城去。

    徐安商行的家丁改编没有瞒人;何家庄周围几个集市很快就传开了;大家都没注意这个队那个队;而是觉得总算知道赵进这伙人的名头;原来总是说赵家的家丁;赵进的手下;现在可以叫做“赵字营”。

    在赵进的大队人马到来之前;刘勇已经把探子派了过来;现在已经有人在集市上做起了小生意;风吹草动都能知道。

    昨天进驻扎营;一切还算安稳;今天就有消息报给了刘勇;说骡马市和其他几处;突然多了好多生面孔;这些人名义上是做生意;但总是去何家大院周围张望。

    三仙台何家庄本就是四方汇集的地方;又有几个大集市;南来北往的人很多;在别处如果操着外地口音会很引人注意;在何家庄这边却在平常不过。

    “是探子;抓了也没什么用;我们也没有人跟着他们走;放着他们活动就是;就算不来张望;也能从庄子里其他人那边打听到;不过今天你就把规矩传到何家庄各处;从今日起;何家庄天黑后戒严;天黑后随意游荡的视作盗匪;格杀勿论。”刘勇过来禀报;赵进做了安排。

    这些事也都是熟门熟路;刘勇立刻安排人敲锣过去喊话;本庄庄户和外来商人也没什么意见;生意本来就是白天做;晚上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憋在住处也不耽误这些。

    赵进过来;周学智结束了软禁;可还有一伙人一直被圈在院子里不能外出;他们就是酒坊那边的工匠和帮工;赵进安排完各处;午饭时候去的那边。

    城内酒坊的那些人脸上都有烦躁的神情;本以为这边会更加焦急;没曾想从卢向久到下面的帮工;都是满脸笑容;一问才知道;大家在城内酒坊憋闷了一段时间;来到何家庄也算防风;都是自在轻松地而很。

    “这边酒坊比咱们那里大三倍;而且做工的都是熟手;各色存料都有不少;只要老爷你这边做好防范;咱们立刻就可以开工出酒。”卢向久说得很有把握。

    “先单独圈出一口烧锅来出酒;要让那些客商知道;咱们不在城内;一样能做出汉井名酒来;慢慢做;慢慢存;等一切稳下来再全面开工。”

    午饭吃过;整个何家庄都忙碌起来;本来庄户和集市上的商贩很担心;以为赵进过来是刮地皮的;最起码也要让大家花钱供奉;没曾想赵进一来;大家却能赚钱;采买东西照价付钱不说;还有各种活计;比如说制作倒三角的木架;比如说购置大量烧柴;每日吃用的粮食之类的这都不算什么了。

    卖柴的小贩和木商都发了笔小财;临近各处的青壮和手艺人也都被吸引过来;不管是修缮营地;还是制作木架;甚至扎灯笼之类的;都能赚到钱;说什么都是假的;拿到手的碎银铜钱才是真的;很多人今日过来看看风色;看完后都准备第二天再来;还要把相熟的朋友同乡之类的带来。

    比如说赵字营已经放出风声;说欢迎铁匠来何家庄开业;何家庄免费提供地皮店面;建成后;赵字营有大量的采购;这个不管怎么盘算都会赚钱;除此之外;木匠、瓦匠、皮匠之类的工匠这边都有需求。来了就能赚钱;更要兴建很多东西;只要肯卖力气就能赚钱。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赵进来到何家庄;非但不是搜刮;反而给大家送钱来了。

    贩运骡马的商人们也得了好处;虽说赵进这这边没有大规模的采购牲口;可自己带来的百余匹马却交给他们饲养伺候;草料人工;这多少也是一笔小钱;更何况稍有眼光的骡马商人都能看得出来;赵进这边将来用牲口不会少了;且不说这七百人的队伍就有百多匹马;几十里路;居然动用了几十辆大车装运货物;这也是近二百头牲口的用量;搞好关系;以后肯定会有生意做;搞不好还是大生意。

    其实才一天时间;有远见的人就看到了利益;没远见的也感觉到了实惠;就连何家庄庄户的情绪都渐渐高起来;赵进才带着人住进来;就有许多徐州城内城外的商人要来这边租房子;而且很大方的给了定金;想想将来;兴旺几乎是肯定的。

    不过这也才一个白天的时间;大家想归想;但也不敢露出太多的热情;那些其他村庄过来于活的工匠劳力天没黑就要离开;也都知道;赵进来了是来了;但他还没有站稳脚跟;大家还要观望。

    董冰峰找来的那些老骑兵奔波于何家庄和徐州城之间;传递各种口信和消息;顺便查看周边的情况;他们轮班出发;每个人一天最多跑一趟;都觉得轻松惬意;徐州城的消息也都传回来;赵进他们跟城内报了平安;各家都是安心;王兆靖已经不在家专心学业了;而是上午在货场;下午在酒坊。

    但没人注意到;除了这些老骑兵往来传递的消息之外;还有些背着包袱的路人商贩进出;这些人都很年轻;总是来了又走。

    太阳落山;夜色降临;两队新丁开始在何家庄内巡逻;边走边敲锣吆喝说道:“天黑后戒严;在街上游荡着视同盗贼;格杀勿论;若有急事;在院内喊兵丁处理。”

    何家庄的人都是乖乖听话;就算有什么不服气;看到赵字营家丁手里的长矛后;也都是缩头噤声。

    一切都按照赵进的吩咐进行;一堆堆的木柴堆在各个路口和能够行走的地方点燃;等这些火堆点燃后;巡逻的丁壮们才发现;这些火堆彼此映照;形成了一条“光带”;将何家大院环绕其中;任何人想要进入;都要通过这条光带;很容易被巡逻值夜的人发现。

    值夜的规矩是新兵队每个时段四队;老兵队每个时段一队;直辖队随时有三分之一的人待命;新兵队和老兵队的值守时段和区域都有交叉和不同。

    而赵进和伙伴们则是一个时辰一轮;虽说伙伴们也仅仅是老兵队的队正;但值夜期间;所有人都归值夜的老兵队队正管辖调遣。

    何家庄很快安静下去;只有骡马店后的牲口围栏不时传出些响动;据说是赵进那一百多匹马和原来围栏里的牲口不相容;有的厮打;有的焦躁。

    值夜巡逻的队正各个精神抖擞;跟在他身后的队员也都很有精神;前者新官上任;后者想要好好表现;权责分清楚之后;大家知道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也知道自己上升的空间。

    在何家大院的几个角落已经搭建起了简单的望楼;树于去除枝叶;用粗大铁钉钉在一起;很快就可以加起来;在望楼上的人登高望远;不过夜深天黑;他们能看到的范围也不多;只能盯着大院周围的那些篝火堆。

    等到了夜中;入夜时的兴致勃勃消散不少;大家都不怎么有精神了;夜深后寒气弥漫;在望楼上的人也禁不住打瞌睡。

    何家大院北侧望楼上的那新丁是江湖出身;但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只是略同武艺;胆子大些;城外各处胡混过一段时日;家里人看着不是办法;索性让他加入赵字营;这新丁也不是没有长处;他眼神很是不错;从徐州到何家庄这段路上;一会看到远处有个野鸡;一会看到草窝子里钻出个兔子;被吉香大声骂了几次。

    既然这么好的眼力;那自然要人尽其才;晚上安排他上了望楼;四下张望

    出身江湖未必都有本事;油滑钻空子的习气往往也有不少;这新丁觉得寒风把衣服都吹透了;看着没人抬头看;而且黑乎乎的天色;抬头看也看不到什么;就想着蹲下睡一觉。

    刚要偷懒;却看到北边篝火外似乎有人影晃动;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又看过去;却发现北边几堆篝火同时熄灭;现在风不大;根本不可能把篝火吹灭;肯定是有人;而且害怕被篝火暴露痕迹

    “北边有人北边有人”这新丁在望楼上扯着嗓子大喊出来。

    夜深人静;他这一吆喝极为的刺耳;整个何家大院全部被惊动了;能听到北边有人在喊:“不要乱;列队向前;列队向前”

    这是赵字营家丁的声音;能看到二十几个人排成三排;长矛向前;缓缓向着缺口方向靠过去。

    因为篝火明暗对比的很显眼;大家很快就找准了方向;其他几个望楼上昏昏欲睡的家丁也都警醒起来;紧张的盯着负责的各个方向。

    值夜的四队新丁;有两队已经赶了过去;另外两队则是原地不动待命;这时何家大院里里也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值夜的老兵队一队已经在大院里列队肃立;而且有人打开了距离最近的大门;随时准备支援。

    这个时候值守的人是吉香;吉香浑身铁甲;手持朴刀;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外面的消息。

    望楼上那个最先发现不对的新丁本来已经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么大场面

    他混过几天江湖草莽;知道夜袭最难防备;黑暗中有人冲进来;有时候甚至来不及抵抗;大家反而会自相残杀;再发现的那瞬间;这新丁已经琢磨怎么逃了;却没想到反应的这么迅速;看着下面一系列反应;他不由自主的心安了。

    不仅仅是他慌乱;遭遇事情的新兵队也很慌乱;可领队的老兵队正不慌;只是按照预定的计划一步步来;领头不慌;下面的人也就安心照做;开始时队伍还有些许混乱;等老兵队待命的时候;一切都整齐了起来。

    “篝火堆被沙子盖住了”“没有敌人”吆喝声传回来。

    这边简单处理了下篝火堆;又把篝火重新点燃;大家尽管没说什么;但都对赵进的这个安排感到佩服;看着耗费多余;没想到有这样的妙用;这篝火几乎可以当成是哨兵了。

    按照预先定下的规矩;换班时前队提醒后队要小心在意;从夜中这一班开始;赵字营都是警惕非常;不过一直到天亮;也再没什么异常。

    赵进起床练武之前;先跟着刘勇去看了篝火熄灭的地方;这时候的何家庄还没多少人起来;安静的很;篝火熄灭位置的外围能看到纷乱的脚印;还有几块像是包袱皮一样的破布。

    “半夜挖土不方便;直接用布包着过来的;他们要取土也只会在这附近;派人去搜;找到之后就能判定大概的方向了。”赵进开口说道。

    搜索的人很快回来;就在北边偏东的小道上拐过来;就连没什么经验的新丁都能看出踪迹;那边最起码有几十号人甚至更多的过来;因为那条小道的新发嫩草被踩平不少;树枝也有挂断。

    派过去的人也询问了来路两侧的住户;住户们不是说没听见;就是说听到外面有动静;但是不敢点灯开门;这也是正常;黑灯瞎火的谁也不敢乱出门;万一被贼人惦记上;可就是给自家招惹祸事。

    “还真是等不及了”赵进冷笑着说道;至于到底是谁做的;他不感兴趣;因为有太多的敌人会出手;索性不去计较了。

    他们几个起床;连同最后一班值夜的刘勇一起;先吃了早饭;骡马店和客栈都很会做生意;早早的派伙计在这里盯着;看到赵进他们起床;急忙回去安排;不一会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送过来。

    就算不在赵进身上发财;何家庄的这些生意人也知道今后这边谁来做主;自然要巴结讨好。

    “大哥;你这主意还真了不起;等于咱们凭空多了哨兵;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吃早饭时;吉香很是兴奋的问道。

    这个可不是从前的经验;而是二叔赵振兴的传授;当年平播州杨氏之乱;明军经常在山地和树林中扎营;而熟悉丛林的西南各族往往会趁夜偷袭;无声无息的造成杀伤;对此明军上下极为头疼;到最后就用了这个笨办法;在营地周围点篝火;哨兵在篝火内侧暗处;彼此呼应;不管你怎么善于隐藏;总要经过火堆;那就没办法偷袭了。

    而何家庄这边四周只有一处地势稍高;总体上一马平川;点火之后更没办法隐藏着偷偷过来;只能灭火或者硬冲。

    “知道我们有了准备;他们可能会再试一次或者不再夜袭;而且即便没有篝火;以咱们防备;他们也不可能占到便宜;夜里可不是这么好闯的。”赵进判断说道。

    “大哥说的对;不少人夜里都看不清楚;而且夜黑心慌;很容易走丢掉队;有个动静就要出乱子;能夜袭的都是强将精兵;咱们这里随时拿出一百几十青壮;又是据守大宅高墙;他们不拿出五百精锐来根本没有胜算。”董冰峰附和说道。

    说到“五百精锐”这个数目;大家都安心许多;他们对自家训练的家丁很有信心;相对于赵字营还能被叫做“精锐”的力量;而且一次拿出五百人;除了官府之外;南直隶地面上又能有几家做到这一点。

    “白天训练不要太过疲惫;给他们留些体力;多安排老兵和新兵对打。”赵进又做了安排。

    几名伙伴对视了眼;陈晃先皱眉说道:“这伙新丁什么都不太懂;队列都站不起;现在就教他们打?”

    “晚上不好闯;必然会白天来;敌人不会光天化日的冲进来;只有凌晨蒙蒙亮;或者下午将要天黑这两个时候;而且他们不会等咱们防务完备了再动手;肯定要越早越好;开打就在这几天了。”

    听到赵进这么说;众人神色都慎重起来;赵进沉声继续说道:“从现在起;大家外出都要穿戴盔甲;石头那一队就守在武库边上;真要开打;就把所有的甲胄都穿起来;昨天安排的事情;一切都要抓紧;另外;收购木柴的价钱向上提三成;不管是晚上的篝火还是要开工的酒坊;都要大量的燃料。”

    昨晚动静闹得那么大;附近的肯定有所听闻;今天大家对待赵字营的态度就稍微冷淡了些;不过商人们私下议论;都觉得这赵字营上上下下虽然年轻;可做事有章法的很;没准还真能在这何家庄站稳了。

    上午照旧操练家丁;赵进注意到训练的质量和效率明显有提高;伙伴们不用亲力亲为;只是看到不足之处过去纠正指导;原来一个人面对上百几百人;现在一个老兵训练二十几个新兵;更加细致;督促的更加周密。

    吃过午饭;刘勇却过来找赵进;赵进的伙伴们已经养成了默契;刘勇来找的时候;大家尽量让他们两个单独谈。

    “你现在是这边的大管家;把你从前那些人手;真正放心的都招募过来;能签个绝契最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咱们做事。”听到赵进的话;刘勇连忙点头。

    “大哥;城内传来消息了。”那些老骑兵传递的消息直接交到赵进手中;而刘勇这边的;则是那些化装成商贩路人的年轻人传递的;人做事都是从生疏到熟悉;开始破绽百出的伪装和隐藏到现在已经很是不错;那几个往来的年轻人根本没人怀疑;甚至有人背来的货物还赚了钱。

    “大哥;城内各处都没什么事;只不过有个去货场送信的小子说了点事。”说到这里;刘勇欲言又止。

    “就咱们兄弟两个;你说就是了。”赵进淡然说道。

    “传消息的骑兵去和兆靖说了整编事情;王兆靖那边问的很细致;问的时候在笑;问完之后有人听着屋里好像砸了杯子”

    听刘勇说完这个;赵进总算知道为什么欲言又止了;他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开口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他想多了。”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赵进直接对刘勇说道:“你今天回徐州城;去找刑房李书办;让他找如惠和尚;让他打听云山寺的僧兵放在那里;然后让城里的混混们全都给我出去打听;大几百人的队伍在那里都是显眼无比;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山寺的僧兵足有几百人;这么一队人肯定没有凭空消失的道理;可赵进这边却一直打听不到消息;这让他极为恼火。

    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赵进心里大概有数;城内城外的江湖草莽;三教九流的牛鬼蛇神都在观望;他们也觉得赵进出城后没了屏障;能不能站稳脚跟还两说;云山寺和孔九英的人马虎视眈眈的;早晚要见个高低;等双方分出胜负后再下注也不迟。

    到了下午;何家庄;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改口叫赵家庄了;这里忙碌的热火朝天;何家庄的庄户男丁;跟外地客商们做活的伙计劳力都被赵进调动起来;赵进给他们三倍的工钱;他们当然愿意。

    倒三角的木栅被做出来;何家大院周围的路口被挖出了壕沟;上面用木板作为桥梁;看到他们这么准备;有些小心的何家庄百姓开始去走亲戚;兵灾**的总要去躲躲。

    管理内务的刘勇千头万绪;一时间走不开;午饭后又忙了一个半时辰才出发;已经喊了名老骑兵骑着健马带他回去;不然回到徐州城之后;城门就要关闭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走了半个时辰不到;刘勇又随着两辆大车返回;大车上都是装着粮食的麻袋;看着份量很重;车轮在地面上压出深深的车辙;这几天;运送各色物资在何家庄进进出出的大车太多了没人注意这两辆大车。

    倒是刘勇带着大车直接进了何家大院;离开的时候壕沟还没挖;回来的时候;大车已经进不去了;刘勇没有用何家庄的劳力;反而去里面喊出了兵丁帮忙;赶车的几个伙计也被他带了进去;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什么人会在

    看到这几个伙计后;赵进他们倒是愣住;因为这里面有严黑脸;还有陈晃家里的下人。

    “大少爷;太爷和老爷让小的给这边送些兵器。”

    听着伙计介绍;大家才知道粮包为什么这么沉重;这里面装着两千支箭;五张弓;还有两百根长矛;二十把朴刀;伙计也是陈家的老人;对立面的门道很了解;按照他的话说;老太爷和老爷以及其他几处都用了点力气;然后徐州武库就有些“破烂”的武器要丢掉;这些兵器就这么过来了。

    对于一支近千人的队伍来说;这点兵器算不得什么;但用处也不小;真正开战;箭支就是消耗品;而长矛刀剑之类的损耗也很快;破损的兵器虽然一样用;可杀伤就差很多;如果能及时更换;在某些时候足以救命。

    但这些东西比不得严黑脸带来的消息;严黑脸一进院子就是满脸惶急;不住的使眼色;示意赵进把无关人等都赶出去。

    “进爷;孔九英的来了足足二百多骑;云山寺的僧兵合计六百;他们就在云山寺萧县下院的一个庄子里驻扎;就是楚王亭那个庄子。”

    “楚王亭?距离咱们这边两个时辰不到”听到严黑脸的话;赵进脸色阴沉;其他人立时哗然。

    徐州是汉时楚王封地;楚王亭就是所谓楚王停驻过的亭子;是个大庄园;本以为是萧县土豪的庄子;没曾想也是云山寺的产业;距离这里这么近;这还真是灯下黑。

    不过让赵进他们脸色难看的不仅仅是这个距离;还有这人数;泡河沿的孔九英果然是大豪;居然越境派过来二百多骑;这等手面;就算大明官军恐怕也只有参将游击这一级才能做到;云山寺的六百僧兵更不必说;所谓僧兵过千无非是夸张;但这六百人也是实打实的力量;面对只有几十名不太靠谱的骑兵;一百多老兵;四百多新兵;还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何家庄之处;那是绝对的优势。

    但不好的消息还不止这点;严黑脸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今早在城内看到了一个僧兵里的师弟;他来城中买酒;一买就是二十坛;小的趁着落单的时候拽住他;许了他五百两的好处;这才知道这件事;之所以买酒;是要开战前给他们壮行;庄子里都存着酒;不是喝光了不会出来买;急着来买;肯定急着来攻;那师弟劝小的躲避”

    “你怎么跟着大车出城?”

    “城内多了不少云山寺的面孔;小的怕走漏消息。”

    大家一起看向赵进;赵进沉吟一下;肃然开口说道:“天黑之前;日出之前;只有这两个时候来攻;现在距离天黑不到两个时辰了;刘勇;立刻安排人敲锣喊话;何家庄戒严静街;就说大股响马来袭;各自呆在家中;集合青壮准备抵御;任何进入闯入家中的人杀了就是;后果我来承担。”

    刘勇答应一声;向着外面跑去;赵进转向其他人:“立刻集合各队;将何家大院周围撤掉木桥;摆上木栅;将武库的盔甲全都发下去;弓箭手等高;所有能盛水的东西全部装满;把除了院门外的门板都拆卸下来;上面蒙上棉被;现在开始;快”

    他话音刚落;伙伴们都朝着各处跑去;铜锣声;吆喝声;开始在内外各处响起;整个何家庄突然沸腾了。

    每个人都在按照赵进的安排忙碌;营房里的那些木床也被搬了出来;在高墙后面搭成简单的木台;弓箭手可以爬上去射箭。

    水缸;水桶甚至水盆都装满了水;这时候何家大院里的水井起了作用;门板也被拆卸下来;那些旧被褥浸湿了之后直接盖上去。

    外面已经响起了叫骂声和哭闹声;这倒不是外敌来袭;而是这时正是何家庄最闲适的时候;庄户百姓和外地商贩忙碌一天后歇息下;还有人过来看看赵字营的新鲜景;没曾想突然就要戒严。

    赵字营才来这边;即便曾经屠灭了何伟远满门;可存在感依旧不强;这光天化日太太平平的;突然就说有大股盗贼来袭;这可是几十年没有的事情;也就是当年闹白衣贼刘六刘七过境的时候有过;可那也已经是传说了;突然间来这么一出;大家都觉得不可置信。

    何况敲锣喊话的人并不强制;只是通知到了;有人觉得宁可信其有;急忙回家闪避;有人却不在乎的暗自嗤笑;不管信不信;看到何家大院这边撤掉木桥;摆上木栅拒马;那些丁壮全副武装的奔走不停;不信的人也怕了;急忙朝着家里赶;这行动不一;彼此推搡让场面乱成一团。

    倒是骡马店那边不太一样;贩卖牛马的商人们本身就有武装;经历的事情也多;看到这个场面;立刻集合人手;关闭店门自守。

    外面这般嘈杂喧闹;连带着里面集合起来的新丁都不安起来;只不过这时就体现出分队的好处;队正们大声吆喝命令;让手下不至于混乱;其实所谓老兵比新兵也不过打几个月一年而已;而且他们的脸上也有慌乱;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做了头;就一定要表现出个样子来。

    那些本来慌乱的新丁看到领头的人没有乱;他们的心思也跟着镇定了些;只不过每个人的呼吸都很粗重;脸色或者通红或者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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