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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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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先生用胳膊碰了孙传庭一下,略微加重了语气说道:“公子,人多眼杂,有什么话,明天路上再说。”
孙传庭这才反应过来,长吐了口气之后点点头说道:“时候不早,明日还要赶路,都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起赶路,已经能感觉到天气转凉了,说起来有前两天的经验,今天应该没那么新鲜了,可孙传庭一行人还是被更加热闹的官道震惊了下,这次留心听路上商人的口音,当真是各处都有,并不仅仅是他们惊讶,也有很多人震动异常。
“自从运河废掉,这徐州不是败落了吗?怎么还这么兴旺!”这话和差不多意思的言语,一路上不知道听了多少。
尽管昨夜说今天谈论,可大家都没去提赵进要做什么这个话题,只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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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路遇不平事
早起出发走了两个时辰不到,眼前却有一个大市镇,街上人来人往,街边全是店铺,看那酒楼饭庄的格局,都是只有府城才会有的,不时有伙计打着牌子走过,边走边吆喝着报出自家的店铺名字和经营的货物,请来往客商过去看看。
“这就是何家庄吗?这可比永城县城繁华富裕太多了!”孙传庭感慨说道。
正这时,边上一个中年人听到,禁不住停下脚步,笑着说道:“这位,你是第一次”
“在下是初次来徐州,的确人生地不熟,刚才说得可有什么不对?还请赐告。”孙传庭加快语速,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一路实在是听太多了。
那中年人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说道:“这里距离何家庄还有一个半时辰的路,你们骑马还能快点,下午就能到了!”
“这么繁华的地方还不是何家庄?这不是集市吗?”一名家丁错愕的问道,对他来说,眼前这片景象已经很了不得了,山西代州城内恐怕还要比这里冷清些。
看到他们的惊讶,中年人愈发愉快起来,笑着说道:“这边是曲里铺,原来就不差,这三年是占了何家庄的大便宜,跟着兴旺了几倍十几倍,你们不知道,原来这曲里铺去何家庄要走最少半天路,可进爷前年修了路,现在快太多了,连带着在何家庄那边的不少生意也都到这边来,这才跟着兴旺发达了,可这边比起何家庄来,那就是天上地下。”
“了不起,了不起”那中年人自去,孙传庭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尽管他依旧不信,可心里却不得不信了。
自顾自的说了两句,孙传庭的神情变得严肃,沉声说道:“如此大才,放在正途那就与国大利,可走歪了,那就是天下大害!”
他这话像是说给别人听,也像说给自己听,边上的田先生迟疑了下,还是凑近了低声说道:“公子,这一次是为了挡住辽饷的名份,别的都是小处,公子一定要分清轻重。”
孙传庭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感慨,既然已经下了马,索性牵马在这曲里铺走一走,顺便吃过午饭再赶路,走不几步,索性将缰绳交给家丁,孙传庭和田先生一起去店铺里面看看。
“都是杂件杂货,说起来也是应该,这徐州本就是三省交界,陆路通衢的所在,货物汇集分销自然有利可图,就算赵进看不出这个,其他人也能看出来。”田先生点评说道。
连续走了几家,两人就没有兴趣再看了,原因是这些地方其实和府城、省城、京城的繁华之地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这边是以乡镇之地,辐射周围州县而已,这边刚要上马,却看到前面一家店铺门前排了长队,什么生意居然这么红火。
等孙传庭和田先生到了跟前一看,才发现有点不对,上百人的队伍,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稀奇的是,这队伍里的人是五花八门,有穿长衫的士绅,有满脸油光的土豪,还有愁眉苦脸的农户,小地方的贫富贵贱居然都有,而另一侧还有顾客进出,看着和这个队伍是两码事,孙传庭二人彼此用了个眼色,装作顾客慢慢走了进去,抬头看看这店铺的招牌,却写着“云山商行”,正是赵进的产业,
店内果然分成两拨,排队的队伍排到角落的一处柜台,在那柜台后面坐着三名文书账房模样的人,有人在打着算盘,有人在提笔记录,还有人在问询,每个站在柜台前的排队人等,都情不自禁的弯腰低头,做出一副极谦卑的态度来,而那三人则丝毫不见缓和,时不时的呵斥几句,这一看,分明是欺压百姓的白描丹青。
这场面让孙传庭看得很不舒服,想要问却实在厌烦那句“是第一次来徐州”,不过不光是他在看,很多进进出出的顾客也在看,对那边奴颜婢膝的排队众人却没什么同情的意思,有人还冷笑着说道:“这就是活该,进爷拼了多大的风险,给他们拦住了辽饷,他们不去磕头烧香,还在那里耍花样,想要少报瞒报,这点花样还能瞒得过赵字营?得亏进爷慈悲,还给了他们个最后的期限,不然让他们去尝尝这辽饷的滋味,倾家荡产那都是轻的。”
听到这个,孙传庭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在下从别处来,也是第一次来这徐州,刚才仁兄所说的少报瞒报,到底是报什么,这最后的期限又是什么?能否告知?”
看孙传庭仪表不凡,说得又是客气,那冷笑的倒也不敢怠慢,加上几分卖弄的心思,咳嗽了声就开讲,朝廷要征辽饷,这是彻底祸害百姓的事情,进爷冒着天大的风险要把这件事扛下来,可总得对朝廷有个交代,所以要知道徐州有多少人多少田,拿到个精确的数目之后,才好和上面去讲,免得被上面诈了,挡住辽饷,这是多大的恩德,现在外面已经有破家破产逃到徐州来的,讲述征收辽饷的情形,那真是惨,进爷替他们挡住这么大的祸事,却不按照进爷的吩咐做,活该!”
没等孙传庭接话,顾客里又有人吆喝说道:“有进爷在徐州,是咱们的福气。”周围响起一片应和的声音。
“赵家岙赵六,家中一共男丁六人,妇女八人,孩童四人,田地六百亩”一边响起了战战兢兢的禀报。
随即响起一声拍桌子的大响,柜台后坐在当中的那名文书已经站了起来,指着一名老汉的鼻子骂道:“拿着个糊弄谁,你家收容的那几十个逃荒灾民那里去了?你家向西三里外的那两千亩地是怎么回事,那田地主人死了百多年了,怎么年年还有庄稼长出来!”
那老汉直接就瘫在地上,随即爬起来拼命磕头,哭喊着说道:“小老儿昏了头,不该欺瞒进爷,可怜小老儿一家几十口活得紧巴”
“放屁,你家的租子放出去比市面还高一成,这日子还叫紧吗?”那文书直接把手里的毛笔砸了下去。
那老汉就在那里不住的磕头,另一人冷笑着说道:“既然说自家六百亩,那就记你六百亩,除此之外那都是无主的地方,等着辽饷加派吧!”
老汉哭着只是磕头,额头都碰破出血了,店铺里面也安静下来,刚才觉得活该的也看到这场面不忍,都不出声了,孙传庭只觉得热血冲头,向前迈了步就要说话,才上前一步,就被身边人拽住,田先生神情极为严厉,冷声说道:“不要多管闲事,咱们走。”
孙传庭想了想,最后还是长吐一口气,跟着田先生和家丁们一起出了店铺,出来之后,孙传庭也不说话,径直上马,鞭打坐骑快走,一行人连忙跟上,就这么出了曲里铺这个镇子之后,这才停住了马。
“赵进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他一定有反心,这等食人的禽兽,是国家大害,是百姓大害!”孙传庭脸色铁青,握着缰绳的手一直在发抖。
他这句话却没有引起什么共鸣,田先生神色淡然,家丁们则是知趣的看向周围,把自家公子和路人隔开,路上人太多,难免有人听到什么的。
“公子,辽饷的害处咱们都知道,不管赵进有什么目的,做了什么,能给徐州和周围百姓挡住这一件祸事,那就是莫大的功德,百姓不会觉得他是禽兽大害的。”田先生淡淡评点道。
“可孙先生你看到没有,那姓赵的一家人马上就要完了。”
“一路哭不如一家哭,你看到一家惨,却没看到百家笑,话说回来,那赵老汉难道不是官府的祸害,藏匿土地人口,如果不是这个赵进强横,你以为他那六百亩地就会交十足的税赋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在店铺里看到的都是真的!”骑在马上的田先生接连提出几个问题。
义愤填膺的孙传庭立刻被问住了,好似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默然下来,只让坐骑向前慢走,边上的家丁头目插言说道:“公子,田先生的小心没错,别看这曲里铺热闹人杂,却是个外松内紧的局面,江湖人不少,可又不是来赚钱发财的,看着不太对。”
孙传庭回头瞥了眼曲里铺,继续打马前行,在那里又是说道:“别的不去讲,但这搜检户口人丁的勾当却是**裸的谋逆之举,百姓万民都是天子所有,他这是想变为私有,这不是谋逆又是什么!”
那边田先生脸上却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出现,略微抬高声音说道:“伯雅,这次来不是为了这个,他折腾的再厉害,也不过是徐州一地的豪强,天底下多少个徐州,这徐州在天下又算得了什么,他若真有反心,自然有朝廷兵马会剿,关我们何事,咱们这次来就是要看看有无机会敲定拦阻辽饷的名目,其他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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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何家庄
说完这个可能显得有点严厉,田先生又是放缓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心胸中有很多不平之气,但你没到高位之前,做或者不做都没有丝毫用处,甚至会适得其反。“
孙传庭良久无言,就那么骑在马上走了一会,这才吐了口气说道:“天黑之前就应该到何家庄了。”
随着行进,沿路景色还真是变得越来越好,农田整治,沟渠纵横,尽管此时已经过了秋收的时候,可也能看得出今年的收成不错,道路上大车也越来越多,上面都装着满满的货物,骑马来去的武人也越来越多,让孙传庭身边的护卫愈发紧张,到后来才发现跟他们没有关系。
“相比曲里铺,似乎没那么热闹。”孙传庭心情平复,也有心思去关注周围了。
田先生在马上点头,只是回答说道:“但没有那么多的百姓了,行商居多。”
因为心情激荡,这一路也没太有心思关注周围,所以一行人就没有停下,路上没有耽误什么时间,到何家庄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
看到何家庄的外围之后,孙传庭和身边众人情不自禁的停住了马,愣愣的向前看去。
好大的市镇!好繁华的地方!好齐整的所在!
“这是不是徐州城?可城墙那里去了?”有人喃喃问道,没有人理会他这句话,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没有城墙包裹的地方,居然会有这等所在。
笔直的街道,样式划一的房屋,间或有二层或者三层的楼宇,街道平整宽阔,行人车马进进出出,偏西的夕阳阳光洒在这片建筑上面,让人感觉这里是黄金铸就!
远远看过去,也只能看到这些,但每个人心中都被震撼,在他们想来,城池所在才是中心之处,只有那里才可以繁华富庶,可眼前这个好像是凭空做成的海市蜃楼,大家想不出如何出现的,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奶奶的,就不怕响马土匪的过来,这都得被人洗掉”一名家丁情不自禁的说道。
没有城墙阻拦护卫,怎么挡得住匪盗和兵灾,这等繁华所在等于是把金银就那么摆放在路中心,等着别人来抢夺,做生意的商人们难道意识不到这点吗?怎么敢放心在这里经营,还有,这运河改道之后,徐州不是彻底败落了吗?怎么就能做的这么齐整兴盛,没有了漕运带来的商业便利,靠着种地收成,又是徐州这样的荒芜地方,肯定要凋敝败落,怎么就做到这个地步。
各种各样的想法,可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不过这样的情形,何家庄附近的人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平地起城,任谁看到在没有城墙围绕,又不是运河枢纽的地方,有这么一处整齐富丽的市镇,都会愕然呆立。
“几位客官,我家客栈干净宽敞,厨子一手焖羊肉连丰县和沛县都有人过来吃,还能喝到汉井名酒,过来住吧!”没呆多久,立刻有客栈的伙计过来兜揽。
“看公子爷这样,一路上肯定辛苦了,我家有独院,院子里还有丫鬟伺候,一切都舒服的很,想吃什么可以去隔壁振兴楼叫菜,包您满意!”又有人过来。
孙传庭这才反应过来,怅然若失的摇摇头,开口说道:“我们去云山客栈。”
这一路两夜住的都是云山客栈,已经觉得这里规矩干净便利,住着放心,没想到这话一出口,下面揽客的伙计都是哄笑,一个人说道:“公子爷你们第一次来何家庄吧,云山客栈在咱们这边算不得最好的,虽说不差,可一个大车店改的,地方不够宽敞。”
孙传庭也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伙计们倒也没有纠缠,自顾自散去招揽下一拨客人,孙传庭他们准备去街道上看一看,还没等进入街道,就有一名乡勇模样的年轻人过来拦住,孙传庭的家丁们彼此交换眼神,有人戒备,有人掏出散碎银子,防备着是本地丁壮敲诈好处。
“几位客官是新来的吧!这里街道规矩不准骑马,要么先住下寄存马匹,要么牵马入内,不然重罚。”那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孙传庭眉头一皱,不让骑马入内,这是什么规矩,本以为是借机敲诈,可看到所有人或者下马或者步行,他就知道对方只是提醒,当下点点头,翻身下马。
他们这边一下马,却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公子爷肯定是第一次来何家庄,咱们这边和别处规矩不一样,做买卖也有些新鲜地方,没个带路的很不方便,小的齐五,就是做带路解说的营生,离天黑也就一个半时辰了,一百文小的就愿意带路,怎么样?”
那出来提醒下马的年轻人脚步停了下,看看这边,扬声说道:“在这片地方,被人欺负了,被人骗了,或者遭贼什么的,都可以找云山商行和孙家商行要公道,肯定给你个交待。”
“小连,你这话说得的,哥哥我是那种人吗?”齐五回头笑骂了句。
孙传庭一行人没什么犹豫,直接雇了这齐五。
这齐五一开始的时候先问孙传庭一行人想做什么生意,说自己有很多熟悉的介绍,孙传庭等人说只是看看,齐五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说自己知道那里皮货卖的价钱更高,集市上那一家收货的喜好,还说若是想要买酒,他这边也有路子,不过量大不了,因为去往山西那边的烧酒都被王大老爷包下了。
“你倒是有见识,我们山西过来的就是贩运皮货和买酒。”田先生笑着说道,到现在大家也明白这齐五的身份,除了赚个向导的钱,还在找机会做个掮客。
看着孙传庭一行人没有接茬的兴趣,这齐五又说自己熟悉这附近的客栈,领着大家过去可以打个折扣,当听说客栈已经定下之后,他也没什么失落,笑嘻嘻的领着大伙逛荡,按照他的话讲“先前有作奸犯科的,在这里设局坑害客商,可做了一次就被拿了,直接送到境山煤窑里,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所以小的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
“江湖绿林上就不管?”一个家丁故作诧异的问道。
“进爷就是南直隶江北边的大龙头,这赵天王可不是白叫的,他老人家发话,谁还敢来折腾!”齐五说得很实在。
“这两旁都是盐商们的宅子,一年到头他们在这里能住两个月顶天了,可这帮人银子多,好享用”
“盖这些宅子的时候,进爷给他们立了规矩,只能在一片地方盖差不多模样的,都说进爷讲规矩魔怔了,可这一模一样的规整,看久了也舒服”
“你们说那个背着筐的?那个是捡垃圾的,街面上还有人盯着,乱丢东西的也要罚做苦役,还有公用的茅房让大家方便不怕你们笑话,进爷这爱干净也有点魔怔,他老人家说这么做没有疫病,咱们就听着呗,反正干干净净的也舒服”
“这边的路可下了力气大价钱,这边还好,就是碎石子的路,那边供牛车走的,还有青石板铺成的,附近有两个庄子的劳力,现在专门做这个修路护路的营生,不比种地差!”
“这些小宅院都是集市上掌柜伙计们的住处,院子不大,里面分隔出很多间,反正给人做活的,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这齐五对这片街市熟悉的很,口才也好,当真知无不言,孙传庭一干人倒是觉得大开眼界,外面觉得不凡,入内一看也就是干净些的宅院街坊,可这么聊下来却发现,这里也不是平常的市镇,“这边所有都是为了生意,为了更好做生意”田先生这么总结说道。
再走了走,却看到一座大宅院,这大宅和别处不同的是,在院门前搭了凉棚,凉棚下立着几大块黑色木板,两个小厮正拿着刷子把木板上涂抹的白字刷掉,周围围着一帮账房文书打扮的人,背着笔墨纸砚的箱子,在那里东一堆西一堆的闲聊,看到这一幕,齐五笑着说道:“公子爷你来得巧,这边可是何家庄一景,今天正好赶上了。”
说完这句后,齐五抬头看看天色,又是笑着说道:“在这里稍等就好。”
大家自然无所谓,太阳西沉,差不多落入天际半边,这里也有些昏暗,又有人从那宅院里挑出灯笼来,让这边更加明亮些,齐五指点着说道:“集市和盐市的一切,全在这宅院里面管着,大总管手底下几十个管事账房,上百个伙计小厮,每时每刻都在忙活,听说,连进爷的庄子和别处的买卖都在这边算账!”
“大总管是谁?”
“曹如惠,当年还是出家人的时候就拜在进爷门下,当时这曹如惠可是云山寺里的知客,大家都说他没眼力,可现在看看,真是神机妙算,进爷手底下,除了这大总管之外,还有大掌柜周学智,这位爷就在清江浦那边了,听说局面比眼前的还要大!”说起徐州的英雄谱,每个人都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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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夜惊
正在这时候,却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孙传庭等人一愣,不是说这片街坊里不许骑马吗?还没问出这个疑问,就看到那些聊天的文书账房们都紧张了起来,先是散开,那前后位置似乎早就排定,每个人都把木箱放在地上,熟门熟路的翻腾出笔墨纸砚,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
马蹄声在附近路口处停下,马上骑手翻身下马,快步跑了过来,他背着个皮口袋,每个人的眼神都盯在皮口袋上,一名精干的管事站在黑板之间,他正在等待那位骑手,骑手把皮口袋交到管事手上,管事拿着一个本子,朝着皮口袋上看了看。
“……每次火漆都不一样,如果对不上,就不开口袋的……”齐五小声说道,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过来,很多好奇的看着场中这一幕,也有人手里拿着纸笔,紧张的盯着眼前这一幕。
管事打开口袋,拿出里面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在灯火下看了看,朗声念诵起来:“大米一石。”
他每念一个,黑板下的小厮就拿着笔沾着白灰水在上面写一个,下面的管事账房们也快速的记录,外围不少人也在那里记。
“每三天就有快马从清江浦那边来,那边大宗货物的价钱都会过来,这边就会订出自己的价钱,盐货那边的价钱则是在扬州传过来的,有这个公道的价钱,周围的商户才会来这边买,大家也愿意来这边卖,公道放心啊!”齐五在那里解释说道。
粮食、布匹、各项大宗杂货,都有价格被写在黑板上,只有铁器和煤炭以及木材的价钱,则是从里面递出来的,对这个齐五也有解释,这铁器和煤炭都是进爷夫人家的产业,至于这木材则是陈二爷家的买卖,这两项货物他们都能提供出大宗来。
等一切报完,那些记录的管事账房都是快速的收拾完毕,然后小跑着离开,外面还有人接着他们的木箱,想来是这边不能骑马,所以要跑的快些才好。
看完这些之后,外围那些记录的人立刻跑向黑板那边,记录黑板上的内容,然后也匆匆离开。
“莫要看这坐在那边和外面听着的没什么区别,能坐下听着记的几家,拿到价钱之后还要彼此商量,定下这徐州的价钱来,外面站着的就没这个资格了,整个徐州都按照这个价钱卖,要高要低都差不到那里去,小的没出去见识过,听说咱们徐州定下的价钱,河南、山东甚至北直隶南边几处都要按着做。”说到这个时候,齐五脸上颇有自豪的神情。
夜里的何家庄没有漆黑一片,家家户户门前反倒都挂起了灯笼,让各处街坊都通明一片,丝毫不影响行动,但比起天光未落的时候,街面上却多了些拿着刀棍的壮汉,三两结伴走在街头,警惕的看着街上的行人。
“咱们这夜间是不宵禁的,公子爷,再向前走两条街,就是这里最好玩的地方了,吃喝玩乐,什么都能找到,特别这吃上头,有真鞑子的烤羊,还用了南洋的香料,味道的确是好,汉井名酒在这里也可以管够喝,还有从山西和绍兴那边来的老酒,徐州地面上,还有扬州那边的,甚至还有河南山东的富贵人来这边住,公子爷若是觉得夜里寂寞,小的暗地里也有关系,咱们这边虽然严禁,可也能找到大同和扬州的……”齐五笑着低声兜搭。
前面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丝竹声声,这边已经能听得到了,这一路上大家也知道了,这齐五是抓紧一切机会牵线搭桥,想着能不能在其中赚点好处,不过看完黑板报价的那一幕之后,孙传庭却没什么兴趣继续看下去了,只是说道:“带我们去云山客栈就好。”
齐五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领着众人拐出了这片区域,路过一个路口时候,能看到前面有一片空地,空地另一边却又是一片高大房屋,看着像是仓库模样,晚上黑漆漆的,只有几点灯火,给人阴森森的感觉,齐五说那边就是盐市所在,那里晚上是宵禁的,而且严禁灯火。
他们这一行人所走这一路上都很明亮,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大家忙碌了一天,此时都来放松休闲,孙传庭的家丁们兴冲冲的看着周围,连田先生也很是好奇,只有孙传庭自己闷头走着,那齐五的嘴倒是一直没有停下,没完没了说个不停,他这边也没心思听。
正走着,突然听到有节奏的声音响起,声音很闷,又很整齐,好像能震动心扉一般,孙传庭没来由的感觉到紧张,猛地抬头,他发现身边几个经验丰富的护卫也是同样的反应,各个脸上露出肃然神情,可看看前面带路的齐五,再看看路上谈笑不禁的路人,孙传庭又觉得奇怪,闷声问道:“这是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齐五下意识的反问了句,那声音依旧有节奏的响着,甚至更响了一点,孙传庭肃声说道:“就是这个!”
说这话的时候,护卫们却分散了些,各自把孙传庭和田先生护住,有人手都摸到了刀柄上,做了上马作战的准备,一向表现伶俐的齐五这时候却有些愣怔,眨眨眼犯糊涂了,周围行人依旧各走各路,谈笑风生,孙传庭焦躁的刚要再说,那齐五双手一拍,恍然大悟的笑出声来,边笑边摇头说道:“小的知道是什么了,公子爷想看看,跟小的来,快走几步就好。”
看到这齐五这个样子,孙传庭也大概知道自己想错了,自己惊讶的可能是对方觉得司空见惯的东西,但也忍不住好奇,牵马跟着走出了街口。
这边已经出了何家庄的内圈范围,外面虽然也有灯火,但能看到停靠车马的空地和放置粗重大包货物的货场了,外围外圈这条路格外宽阔平整,可以三辆大车并排的,那有节奏的闷响越来越近了。
不用齐五指点,孙传庭一行人已经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原来是脚步声,一队人列队齐步行走的脚步声响,因为太过整齐划一,所以听着好像是一声声的闷响,一个横五竖二十的百人纵队,队伍里都是年轻人,穿着一样的粗布衣服,厚皮底的布鞋,每个人都打着绑腿,肩扛长矛,腰间佩短剑,就那么向前走去,为首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比长矛略短,像是宣花斧般的兵器,带着头盔,身上的铠甲不像是锁子甲或者皮甲、棉甲之类,倒像是个铁桶扣在身上,队伍里还有大概十个披甲的,甲胄也都是这个模样,只不过他们拿的是长矛。
这队人就这么走了过来,还能听到为首那人嘴里喊着“……一二一……一二一……”
和昨天见到的徐州团练不同,这次过来的队伍年纪虽然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一点,却没有那么紧绷着脸,在灯火映照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情,或许还有一点厌烦,就那么走了过来,他们没有刻意走的很整齐,但长久的训练和严酷的纪律却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做到这一点,每日每天都是如此,早就是习惯了。
附近路人的谈笑都情不自禁的放低了声音,很多不常来或者刚到此处的人都好奇的看个新鲜,而这队伍里的每个人却目不斜视,根本懒得关注队伍之外的东西,这样的气质,却不该出现在这么年轻的人身上。
刚看到这队伍的时候,孙传庭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呆立在那里,而他身边的几个家丁也都是安静,只有一人禁不住低呼了声,看着队伍向前,孙传庭只觉得有山一样的巨物压了过来,下意识的双腿发软,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踉跄了步,直接朝着后面跌坐,好在后面家丁反应不慢,直接伸手搀扶住。
等这百余人的队伍过去之后,周围才重新热闹起来,大家又都是恢复了正常,那齐五笑嘻嘻的回头,看到孙传庭差点跌坐的样子,立时一愣,边上田先生脸色倒还正常,只是摆手解释说道:“我家公子不小心绊了下,无妨。”
孙传庭深吸了口气,起身站定,伸手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方才片刻,他额头全是冷汗,背心也被汗水湿透。
“这难道就是赵进的家丁?”孙传庭开口问道,听起来语气没有什么波动,可熟悉的人却能听出来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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