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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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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有些脱力的坐骑被剧痛刺激;狂嘶着向前冲去;不管不顾的向前
那两名弓手没想到那人马匹中箭还能向前冲;愕然之后;连忙张弓搭箭;齐齐朝着王兆靖射来。
王兆靖上身伏在马背上;一只手扯住缰绳;另一只手只是用剑去砍马屁股;在痛觉刺激之下;他胯下坐骑越跑越快;马脖子中箭的地方鲜血已经似乎喷出;显见活不久了。
“嗖”一声;王兆靖把脸一闪;颧骨处火辣辣生疼;想来被飞掠而过的箭支擦破;王兆靖根本顾不上这些;已经是正手持剑;两名弓手已经在眼前。
马匹冲来的太快;那两个弓手射箭之后已经躲不及了;一人朝着边上就闪;另一人仓促转身;王兆靖手中长剑扬起劈下;转身那人半边脖子被劈开;直接毙命;另一名弓手趴在地上;爬起来还没等动作;两根长矛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王兆靖的坐骑仍在疯狂前冲;直接撞进了那城门洞里;粗大的城门门闩已经快被抬起;厚重的城门被外面撞的连连颤动;隔着城门;每个人都在兴奋的大吼。
“有马”有人看到了冲来的疯狂马匹;尖声大叫起来;兴奋的大吼变成了惊恐的大叫;正在抬举城门门闩汉子们都是松了手;有人去拿起兵器。
可已经来不及了;跑疯了的马匹刹不住速度;就那么嘶鸣着直接撞了过去;面前三个人手里兵器还没有抬起;那马匹已经撞了过来;两个人被直接撞飞;正当中那人被重重的撞在门上;上身骨骼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口吐血沫不能活了;马匹也是软软的瘫倒。
就在马匹撞过去的一霎那;双脚离开马镫的王兆靖从马背上飞身扑下;他长剑已经丢出;扑下时抓住了一个人;两个人被这巨大的惯性带到;在地上翻滚起来。
马匹撞中城门;抬门闩的一于人四散躲避;刚举起的门闩重重的落在卡口上;外面有人在大吼:“怎么了;快开门;快开门”
躲避的汉子们纷纷站起;还没等他们动作;浑身是血的王兆靖也是站起;他扑倒的那个人胸前被匕首开了几个大洞;王兆靖站起之后没有停顿;怒吼着扑向距离最近的那人;那人刚刚举刀;就被他匕首扎入脖颈;王兆靖抓住这人尸体猛地向前一推;后退两步;捡起了自己的狭锋长剑;然后又是冲上
“快杀了他;开门”城门洞里的汉子怒吼连声;为首两个一人朴刀;一人雁翎刀大踏步的迎上;王兆靖一手狭锋长剑;一手匕首;不管不顾的对冲;双方刚到跟前;王兆靖身体猛地下蹲蜷缩;然后急速的直起前扑;整个人好像是一张弓;手中的剑就是箭
朴刀那汉子没想到王兆靖突然发力会这么快;手中朴刀前刺已经是刺空了;眼睁睁看着对方的长剑朝着自家咽喉;只来及扭头;然后喉咙就被割开。
另一人手中雁翎刀已经劈下;王兆靖匕首去碰;大刀碰短匕;直接就是磕飞;可这一刀砍下收回还要刹那;王兆靖需要的只是这刹那;他左脚为轴;右脚蹬地;手中长剑直接撩上来;那用雁翎刀的人胸前被豁开一尺长的血口;跪地扑倒气绝。
没人想到王兆靖居然这么悍勇;刚拿着兵器围上来的人下意识后退了步;王兆靖长吐了口气;弯腰捡起了匕首;抬头看着面前的敌人;敌人还有十六个;朴刀、雁翎刀还有短斧。
王兆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又咸又腥;不知道是谁的血;他没有觉得恶心;他这个时候只想杀敌
“老三老四去挡住他;其他人跟着我开门”一个汉子吆喝了声;两个手持朴刀的人立刻向前站出来;其他人转身就去抬那个门闩。
王兆靖身体一弯;手中长剑一指;迎上来的两个人顿时动作一滞;王兆靖左手抬起猛挥;匕首脱手而出;直接刺入左边那汉子的眼眶;那人惨叫着倒下;王兆靖怒吼一声;挥剑冲上。
看着同伴身死;另一人也是狂吼;手中朴刀直刺而来;王兆靖身子一闪;长剑和朴刀一碰一滑;迈步向前;手腕翻转刚要动作;脚下去踩到了血迹;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朝着地上就要摔倒。
那汉子脸色兴奋狰狞;朴刀扬起砍下;可动作刚做了一半;一根长矛刺了过来;趁着这人胸腹空当大开的时候直接刺入他的胸膛;后面的家丁赶到了
“上城头;把绞盘夺回来;放下铁栅”王兆靖大吼说道;立刻有团练向着城头跑去;家丁们拿着长矛已经是朝前冲去。
可就这个时候;门闩轰然落地;厚重的城门缓缓向内推开;那些搬运门闸的大汉都在疯狂的吼叫大笑;王兆靖已经能看到外面同样嚎叫着的流民;或者不是流民;各个兴奋扭曲的面孔。
在这个瞬间;王兆靖的脑子空白了下;但随后他就捡起了刚刚掉落的朴刀;狂吼着向前冲去;就在城门之间的缝隙内;不管不顾的刺了过去;家丁们本来已经冲到跟前;看到城门打开;他们的动作也是停顿了下;看到王兆靖上前;他们也怒吼着杀上;那些城门洞里的汉子没有什么抵抗;都被刺杀;临死时候还在大喊:“等着被千刀万剐”
最前面那人拿着削尖的木棍;刚要上前;就被劈下的朴刀砍掉了半个脖子;他的尸体居然没办法向后倒;后面有人向前一推;就要跟着挤进来;王兆靖后退半步让开尸体;手中朴刀不管不顾的向前乱戳;又有两个人被刺中身死;也有削尖的木棍刺进来;甚至刺到了王兆靖的身上;却被他身上的锁子甲挡住
“乱贼;乱贼”常年打熬身体;经历过多次血腥厮杀;即便在狂暴之中;王兆靖的战力和杀伤也不是外面的流民甚至是那些青壮骨于能比的;他一边大吼;一边砍杀。
可外面的人太多了;即便有吊桥局限人数;可在外城门与吊桥之间依旧拥挤了几百人;他们拼命的向内拥挤;城门被一点点推开。
王兆靖手中朴刀左砍右杀;沙哑着嗓子喊道:“关门;关门”
两侧已经清除了敌人的家丁和团练们拼命在里面推着城门;要把城门关上;双方呐喊吼叫着角力;在打开的缝隙处寸步不让的死战。
外面的流民人多;外面的流民更加疯狂;外城门洞里还没有赶到更多的人;王兆靖在厮杀;他身后的家丁也是跟上拿着长矛乱戳;一具具尸体扑到在门前;可这个缝隙还是被越推越大。
门已经被开到可以容纳并排四个人站立了;王兆靖依旧拿着朴刀不退;身后几名家丁也是咬牙用长矛刺杀;可每个人都感觉到绝望;城门被越开越大;已经挡不住了。
“妈呀”不知道谁坚持不住了;也不在城门后推了;哭喊着扭头就跑。
“顶住;我们顶不住;徐州城就完了;我”王兆靖大喊;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咳嗽起来;动作慢了半拍;被一根削尖的木棍重重的戳在胸前;木棍尖端被锁子甲挡住;可这样;王兆靖还是被打的向后跌倒;流民跟着杀过来;却被身后的家丁们逼退;城门又被开大了一点
“王公子;咱们走吧;小的们护着大家从东门走;还来得及”有人一边刺杀;一边大声喊道。
王兆靖此时只觉得喘气都是疼痛;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张嘴想要说话都说不出;可他还是咬牙撑着自己站起;又是捡起了朴刀。
“杀杀”嗓子沙哑无比;不仔细听已经很难听清了。
刚才一直是绷住;此时一停;顿时感觉撑不住了;王兆靖站起向前;脚下却踉跄;急忙用刀撑住身体。
外面的呼号呐喊狂叫依旧震天动地;流民就要涌进来了吗?
自己说要读书进学;远离江湖杀伐;走科举仕途;和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渐行渐远;这一步走对了吗?
王兆靖觉得的确挡不住了;脑子里无数胡思乱想;不对;不太对;城外的呼喊喊叫不太对;城门正在缓慢合上;挡住了吗?
第一卷 第三百零五章 赵字营 赵字营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城门洞;城门被一点点重新关闭;门前那些疯狂的流民似乎在转身。
“上闩;上闩”在城门洞的人都在大吼;城门合上;门闩又被落在了卡口上;每个人都在欢呼;很多人流着泪狂喊;老天保佑;这城门洞守住了。
“都闪开;落栅了”城头又有人大喊道;一于人彼此搀扶着向后退;刚被升起的铁栅缓缓落下;铁栅落下;大家都是狂吼;这又是多了一层保险。
“有援军;有援军”城头又有大喊传来。
难道是周参将率兵回来了;怪不得那些流民没办法突进来。
“是赵字营;是咱们赵字营;只有咱们赵字营才有这样的队列”城头也有赵字营的家丁;方才上去夺回城门铁栅的绞盘;这几个家丁已经喊的破了嗓子;声音已经颤抖。
“赵字营”有人重复;更大声的欢呼爆发出来。
王兆靖呆呆的站在那里;听着这欢呼;重复说道:“赵字营;赵字营。
说着说着;王兆靖泪流满面;就那么痛哭了出来;边哭边跟着大喊说道:“赵字营来了;赵字营来了”
就在城门被推开的这一刻;城头的局势也变得恶劣起来;流民被后面的不管不顾的推上来;靠着身体牵制住兵丁团练;掩护后面的人上来;后面的青壮手里拿着长矛大刀;有力气也有些配合;而且还是生力军;城头上的官兵猝不及防;又是被他们上来十几个人。
城头已经有三十几个流民战士;而且后面还有更多的涌上;王把总领着兵丁在一边;陈武领着差役团练在另一边;都在拼命冲杀。
“老陈;你家里人都在城内;你先走;老子和他们拼了”王把总挥舞着大刀斩杀了一个;却险些被一根长矛刺中;连忙退回;他已经看到两个穿着铁甲的人上了城。
流贼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这还怎么去打;梁把总那边还没赶回来;城头已经要守不住了;瓮城那边也出了大乱子;看来要完了。
“走个屁;能走老子早走了;怎么走得了;一起拼了吧”陈武在另一边气急败坏的大喊道;他也练武;可事务繁忙下得功夫不深;现在已经支撑不住;但看这个势头的确走不了了。
王把总身边一名兵丁刺中敌人;没来得及抽矛就被赶上来的流民一刀砍中;惨叫着倒了下去;王把总上前一刀斩了那流贼;瞥了眼城外;看着依旧是无穷无尽的人向上涌来。
“弟兄们;咱们也对得起这徐州了;预备着走吧”王把总用刀逼退了面前敌人;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驻军徐州;却不是徐州本地人;没有那种护卫乡土的决心;到这个地步;没有任何胜机;方才和陈武喊归喊;现在却要为自己打算了。
眼下这个局面;最多能顺着别的城门跑出去;甚至有可能窝在城内等机会;但看着城头上的血泊和尸体;谁都不敢再打下去了;反倒是团练民壮和差人都是徐州土著;各个怒吼着不退;但那边的死伤更多
“总爷;流贼退了;流贼退了”一人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喊道。
王把总一愣;却看到刚刚上城的那几个身穿铁甲的角色;又从城头翻了回去;斜坡上的人也在急忙向下。
城头上的人顿时士气大振;刚才还悍勇无比的一于人流贼都在争先恐后的逃;有的人慌不择路;居然从城头翻了下去;几丈高直接就是摔死。
刚才还面临或拼死或逃亡选择的城头守军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欢呼;更多的人趴在垛口;趴在城头向下看;想从这灰尘和人海中看看援军。
“恐怕不是咱们将爷;他要回来;应该是骑兵;也该早给这边消息……”有人喃喃说道。
“是我家那小子;是赵家那个小子;他们来救援了”在另一边;却响起了陈武惊喜的大喊。
“是赵字营;是赵字营”
“赵字营来了;赵字营来了”城头不知道谁在大喊;众人跟着喊起来;这喊声和瓮城传出的喊声交杂回响。
刚刚进入战场的时候;流民居然有一百多骑和大队的流民迎了上来;连鼓声的节奏都有些变化。
旗手和鼓手都在赵进身后;赵进略抬高些声音说道:“好好敲你的军鼓;又不用你上阵厮杀;你怕个鸟。”
“稳住;向前;向前”赵进不住的发出命令;他的命令被身边的家丁大吼着重复。
“弓手跑到前面去准备射箭;快”赵进又是下令。
夹杂在赵字营本队和混编两个队间隙的弓手们都有些紧张;看到这三个队整齐向前;他们心思也多少稳了点;每个人都有个判断;在这样的战斗中;自己只要跑得快灵活些;就可以始终躲在这三个队后面;就算从战场上逃命;后面也有别人挡着。
心思安定;就能听令向前;看着弓手们乱糟糟的排在身前;赵进大喊道:“你们只射一箭就转身回来;不得多射;射箭后不要撞在长矛上;听我号令
这么多话;家丁们也没办法重复;只是赵进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喊;前面的弓手也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了。
但是过来的骑兵却没有硬冲;远远看着赵进这边就是从一边兜开;这里几千人这么密实的阵型;最前面的看着兵甲森然;而且还能看到后面同样有几百骑兵跟随;傻才硬上。
骑兵们兜开;流民们却呐喊着冲杀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人脸上都有着狂乱和狂热;也有的带着惊恐和绝望;他们没有什么选择;或者甘心去死;或者被身后的人杀死。
“射”赵进大喝;家丁们同声大喝;那百余名早就张弓搭箭的弓手;纷纷开弓发射。
百余根箭呼啸着飞出;朝着几十步外的流民抛洒下去;没有任何防护的流民立刻躺倒仆倒一地;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甚至被绊倒了不少;向前的冲势顿时一停滞。
弓手们的表现也很狼狈;有人下意识的要射出第二箭;有人则是手忙脚乱的向后跑;赵字营和联保几处的弓手知道绕行;大部分的人直接朝着方队撞了过来;有的看到长矛急忙停住脚步;有的居然不管不顾的跑;想的是反正不可能误伤友军;长矛要给我闪开。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长矛巍然前指;没有任何挪开的意思;乱跑的弓手们破口大骂;有的脚步踉跄;让阵前一阵混乱。
“下次再有这样;直接刺杀”赵进大声喝道;他用手中长矛把面前一个昏了头的弓手直接打翻;气得眼皮直跳。
好在流民前冲的势头被弓箭打停了片刻;不然这就要出大乱了;弓手们从长矛前面走于净;流民们已经重新向前冲来。
“向前;刺杀敌人;向前;刺杀”赵进大吼;他身后的鼓声节奏一顿随即变得急促;凄厉的唢呐响了三声。
赵字营的本队齐声大喝;迈步向前;混编的左右两个队也发出参差不齐的大喊;迈步跟上;后面的那些团练和义勇也个个跟着大吼;他们下意识的就要向前冲锋;在他们想来;所谓大战死战;无非是举着刀枪冲锋在前;谁武艺高;力气大;就能得胜。
“按规矩来按照进爷说得来”后面的队伍里有人大喊;联保几处没有在混编队伍里的人都在大喊。
得了这个约束;蠢蠢欲动的团练义勇才没有前冲;勉强刹住了势头;但也是混乱一片。
前面已经接战了;赵字营本队前面十排都是披甲;手里九尺长枪;矛尖打磨的雪亮;而冲过来的流民怕是连五尺以上的木棍都弄不到;好一些的也就是拿着半路上捡来抢来的柴刀短斧。
更不要说赵字营的家丁每天吃饱苦训丨精力十足;而这些饥民流民从早晨起来喝了碗糊糊;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已经饿的发虚;全凭一股虚幻的狂热在支撑;看着斜坡已经接近墙头;幻想着冲进徐州城内享福;支撑他们的仅此而已。
可就凭着这样的狂热;他们居然也敢冲到赵字营的本队之前;而赵字营的家丁却没有见过这样疯狂的景象;倒是先沉不住气。
一名流民觉得面前长矛和长矛之间有足够的缝隙;自己可以顺着这间隙冲过去;杀伤持矛的兵丁;他呐喊着闪避;他也的确避过了两根长矛的刺杀;冲进了间隙之中;然后第二排的长矛刺了过来;他几乎是赤身**;锋利的长矛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他;然后抽回。
一个个流民狂喊扑上;然后一个个死在长矛之下;就在这碰撞、杀戮和死亡中;赵字营本队的心稳了下来;踏过尸体;稳步向前。
在战场上;阵型最突出的地方会最先接敌;队伍也总会下意识的去攻击对方的突出部;对于流民这种几乎靠着本能行事;最多被身后的人逼迫的散沙;不出意外的都涌向赵字营本队。
第一卷 第三百零六章 反击
身体被长矛刺穿;倒下变成尸体;自己却没有办法奈何对方;流民们的狂热支撑不了多久;最前面的人死掉之后;后面的就迟疑不前了;更多的则是转身逃窜;流民们毕竟人多;也有的冲向混编的左右两队;只是这些人已经不多;到了那两队跟前;只是送菜的命运;更少的流民跑到了后面的团练那边;对于这些武勇之辈来说;这些落单人少的是送上门来;正好见血。
实际上除了赵字营本队的前几排接敌之外;大部分人只是跟随着向前;这个大三角的阵型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弓手随便开弓;朝着前面的人射”赵进大吼着下令;躲在各队身后的弓手纷纷跑出来;行进间张弓搭箭;身体不稳;自然谈不上什么准头;可前面的流民队形太密集了;只要把箭支抛射过去;立刻就有杀伤;百余张弓开合射击;流民大片的死伤。
开始的接触过后;被长矛刺杀;被弓箭射杀;流民们的狂热已经被鲜血和死亡浇灭;前后推挤逼迫冲上城头的时候或许悍不畏死;可杀不死对方;又有逃避的空间;谁还会去拼命;饥民流民之所以被人驱使着从山东来到徐州;还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求活;心里有求生的**。
赵字营兵锋所向之处;都没有什么接战;流民们四散逃避;现在本队和混编两队之外的团练乡勇开始杀人了;他们原来躲在方队的后面;现在看着形势变化;开始纷纷上前;每次超过方队的界限;都会被大声的呵斥回来;他们就在品字三队的两翼展开。
这些武勇之辈最起码不会饥饿;多少都有些习练;不少人拿着真正的钢铁兵器;手里哪怕拿着竹竿木杆也是一定长度;削尖后用火烤制;甚至还在粪水里沾过;即便是没什么战力的乡勇团练;也因为本乡本土彼此照应。
他们这些人比起赵字营整体战力自然远远不如;但如果单独拿出来和赵字营的家丁比;则有些人还是胜过;更不要说面对这些流民;双方一接战也是砍瓜切菜;让他们逐渐的兴奋起来。
援救赵字营的援兵就好像是个大号的尖头楔子;朝着几万流民的大队钉了进去;越钉越深;直接把对方豁开。
聚集在徐州城下的流民大队已经混乱了;看到赵字营走过来;就慌不迭的闪避逃跑;几个人推挤;几十个人混乱;几百人几千人的躲避;流民的人海人浪被推的从城下散开。
本来城下的流民看着混乱;却已经分了层次;那些被选拔出来的流民青壮;那些仅仅穿着破衣服的假流民都已经堆到了前面;甚至连后面的几百马队都已经向前跟上;可赵字营从外面压来;流民们慌张踩踏;到处拥挤乱跑;将一切都是打乱了。
“让侯五和老夏把手里的人都收回来;回来;到我这边来”徐鸿举站在那里大吼说道。
手持兵器的汉子们已经把他围起来;有流民靠近就被他们乱打乱杀回去;徐鸿举所站的位置看不到太远处的情况;但他知道场面已经失控了。
“去找刘程;让他们去接应侯五和老夏;就在这里汇合;就在这里汇合。”徐鸿举还算镇定;拼命的发号施令。
从兜回来的骑兵那里;刘程已经知道了赵字营的到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几千人马;居然也有几百骑兵。
“既然去接人;咱们兄弟就卖这个人情;要是让咱们去打;那就去他娘的。”刘程在马上大声吼叫说道;场面突然大乱;他不这么说;恐怕就抓不住队伍了。
那一碗糊糊到现在已经消耗于净;很多流民连这碗糊糊都没有抢到;饥饿无力;狂热的情绪也已经烟消云散;现在人人都在跑;都在慌乱;平时说什么弥勒慈悲;老母护佑的“好心人”香头也都不见了踪影;他们现在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在这样的散沙面前;刘程的骑兵可以轻易进出;他们也不在乎什么人命;若有人拦着;直接砍杀下去;刀砍马踏;很容易就清出道路;将聚在城门前和斜坡那边的骨于接应出来。
夕阳西下;尘土飞扬;十步之外都看不清动静;赵字营就在坚定的向城下推进;曾经蚁附在城下的流民都是向外逃去;城池之围已经缓解了。
王把总一直趴在城头没有动;赶来救援的梁把总跟着趴过去到现在也没有动;两个人傻傻的看着城下赵字营的推进。
“这是什么”
“将爷的家丁能做到这样吗?”
“那几百人马上要得;下马就未必”
“这要只是民团乡勇;那还要咱们官兵做什么”
也就他两个人还能镇定的对谈;其他人那还顾得上惊叹;都在那里狂喊欢呼;在临近破城的边缘终于翻转;终于被救了回来;这样的劫后余生;最让人狂喜。
有几万人的间隔;赵进这边也没办法知晓流民细节的动向;他们没注意到徐鸿举已经在战场的另一侧收拢了最骨于的部队;这些人都是拿着兵器;一直混杂在流民之中。
在徐鸿举一千多核心的外围;又有两千左右的流民骨于;这些人一路上被选中;吃的比别人好;跟着香头作威作福;已经入了闻香教;最是死心塌地;他们已经被许诺要带回山东享福;尽管有不少人死在了攻城的过程中;但他们是在后面被用上;死伤也比流民小很多;在刚才的混乱里;香头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叫着这些人聚齐保护;然后一起向外突;到最后来到了徐鸿举这边。
这些人的更外围;则是被收拢来的流民;到这个时候的流民已经茫然失措了;现在已经不可能破城;他们吃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此时希望破灭;都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要有人出面;哪怕是逼迫和压迫;他们都会下意识的跟随。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聚拢在徐鸿举外围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是越来越躁动。
“二爷;走吧”侯五沉声说道;他有些狼狈;可神情还算镇定。
“走什么走”徐鸿举冷声说道。
“二爷;到现在这局面;不管怎么说城池也拿不下来了;咱们得抓紧去渡口;如果船再出什么问题;那就要有大麻烦。”夏仲进边上附和说道。
徐鸿举喘了几口粗气;闷声说道:“咱们带来的能战教众近千;流民里面选拔出来的过两千;又可以驱使这么多流民在前面;他们来了多少人;怕个什么”
“二爷”侯五和夏仲进对视一眼;凑近了恳切的说道:“儿郎们走了几百里;又在这徐州城下见识了攻城和厮杀;下次就可以上阵大用了;这一路上;咱们也知道了各处的虚实;这已经得到不少;咱们何必在城下争这口气呢?
徐鸿举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粗声说道:“这次本来要在境山徐家买回大批兵器;这个没了;然后要把这徐州彻底弄残破了;这也个也没有;没了兵器;咱们能于什么;徐州不残破;木家那几个就始终有翻身的机会;这口气必须要争。”
“木家也就是在徐州这边放置了个会主;下面三成的传头还都是听主上的;而且这边除了官府之外;黄河南岸有赵进;北岸有徐家;咱们教门很难有起色”
“狗屁赵家那小子和木家的关系你们难道不知道?看到他手里的实力没有;要是他支持木家呢;那我兄长就有麻烦;这次到底是不是我来统带;你们到底听不听号令”徐鸿举一下子抬高了声音。
他一抬高声音;外围许多青壮的汉子立刻回头;盯着徐鸿举身边几人;眼神颇为不善;而其他人则是神色犹疑。
夏仲进脸上浮现怒色;侯五则是苦笑摇头;马上开口说道:“二爷这是哪里话;自然是二爷做主统带。”
“咱们不是早就预备好对付官兵的法子吗?罗玉;罗佩;你们兄弟两个不总是说自己出身行伍;能打大仗吗;三炷香到十炷香的人马都交给你们统带;外围香头带着的教徒也归你们;去给我灭了那什么赵字营”徐鸿举大声发令
站在徐鸿举身边的两个精壮汉子立刻躬身答应;这两个人撤掉身上的破衣衫;露出了里面的皮甲;这两人是兄弟模样;年长些的稍矮;有一道刀疤从额头直到脸颊;可巧双眼正常;看着就和一张脸被分成了两半;另一位个子高些;双颊上各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疤;似乎两腮被什么穿透过;这两位脸上都有兴奋神色;大声领命;提着朴刀走入了人群中。
“把事先预备的东西都用上”徐鸿举大声说道;那两人又是大声答应。
徐鸿举瞥了边上沉默的侯五和夏仲进一眼;又大声喊道:“谁砍赵字营的一个脑袋;奖五两;谁能取赵进的性命;重赏两千两;升他做会主”
第一卷 第三百零七章 大麻烦
花红是白银两千两;又有会主的位置;闻香教徒都知道这许诺的份量;千余人都是激动的大喊。
“带我去找刘程;他那几百马队难不成还不能用了”徐鸿举说完这个之后;带着人离开。
那边罗玉、罗佩兄弟两个发号施令;不时的看看侯五和夏仲进;眼神和表情颇为挑衅;侯五和夏仲进各在十几名亲信护卫的簇拥下;看着徐鸿举走远了;夏仲进才怒哼了声;侯五低声说道:“何伟远被洗了满门;一直是二爷的心病;咱们这位二爷什么都好;就是这江湖气太重了些。”
外圈亲信们知趣的站远了些;夏仲进冷笑了声说道:“就罗家兄弟那两个蓟镇的逃兵能于什么;难不成还能翻盘;这伙流民就是一股气;泄了就没用了;真是;别到时走不了。”
“说那么多作甚;他自己又不上前;到时候怎么也带走了。”侯五低声说道。
正在行进的赵字营自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赵字营本队和混编两个队现在已经杀不到什么人了;他们只能看到敌人的后背;甚至连队列之中的弓手也已经停止了射箭;因为大部分流民都在射程之外奔跑溃逃;偶尔才有几个彻底绝望崩溃的;就那么坐在躺在地上;用虚弱无比的声音求饶;这样的目标又实在太浪费箭支。
跟在后面各处乡勇团练则是大幅度的展开;眼下也只有他们才能杀到流民;因为几千人的队伍;除了前面一千二百人之外;其余的都是展开到两翼;实在是太宽了;彼此拥挤;胡乱奔逃的流民根本没办法避开。
不过;即便是这些团练;也杀不到太多人了;流民们都在逃;没人会傻傻的过去拼命。
“进爷真是咱们徐州第一”
“……来时候还以为刀山火海;没曾想是这么一帮杂碎……”
“……要不是进爷带着;你以为能赢吗?”
已经有兴奋的议论声传来;那些抱着慨然赴义心态来的各处团练;徐州武夫;都是兴奋异常;几千人对几万人;事先每个人都以为会艰苦异常;谁也没想到居然打成这样简单的胜仗。
“鼓点不要乱;继续前进”赵进却没有那么激动;一直在出声叮嘱。
流民人海人浪;赵进倒是镇定;可身后的鼓手却有些激动;鼓点几次出错;连带着步伐跟着变乱;队伍都不怎么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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