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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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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廷,你是我义军中的元老,自然也知道,咱们义军不同清军,也不同于过去任何军队,将来只会越来越规范,无规矩则不成方圆,无论是这军靴也好、打绑腿也罢,都是军人的教范,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
“是!”
面对大都督的训示,王孚那里敢有丝毫懈怠,若是说几个月前,他不过只是迫于形势归顺了大都督,那么现在,他早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丝毫被迫之心。
在王孚离开大堂的时候,看着王孚的背景朱宜锋又一次想到了当初于黄州收伏其的那一幕,相比刘健、李元吉两人,王孚的果断决然远胜于他们,不过,这样的人就是双刃剑啊,昨日他能砍掉陈书扬的脑袋,将来他保不齐便能出卖自己。
也正因为身边有这样的一些人,才使得朱宜锋从不敢一丝松懈之心。但现在,看着王孚的背景,他却知道,现在这个人怕已经融入了这个群体之中,或许其仍存在着些许异心,但在心底恐怕已经认同了这个团体,认同了自己这个大都督。很多时候,人总是如此,初时是被迫,然后会慢慢的习惯,进而彻底融入其中。
想到王孚的转变,朱宜锋自然想到了另外两个人来。
“就是不知道,那两位现在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164章 辩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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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乐事之一。
能够在武昌见到左宗棠,完全超出胡林翼的意料,而在最初的惊喜之后,在听说了其的遭遇之后,两人却也没有了初时的惊喜。
毕竟现在他们两人同为阶下之囚,又何喜之有?
不过,相比左宗棠最初的遭遇,现在他们两的待遇却与之过去截然不同,至少在这院中再也不用忍受大牢中浑浊的气味以及粗劣的食物,两人亦可以一起谈论时局、文章,倒也乐得悠闲。
对于多年未见的两人来说,作为世交兼挚友他们,此时更多的是谈论着时局,虽说身陷“阶下”却并不妨碍他们关心这时局,毕竟,他们两人从来都是志在天下。
“……制军于军谋一切专委之我,又各州县公事禀启皆我一手批答,昼夜无暇。……制军待我以至诚,事无巨细,尽委于我,此最难得。近时督抚,谁能如此?”
此时左宗棠口中的“制军”,指的自然是那位同样身陷牢笼的前湖广总督张亮基,提及当初张亮基对自己的信任时,左宗棠不禁为之感叹一番,紧接着话锋略微一转,又长叹道。
“只可惜他日制军信得他人之言,未能及时入以武昌,而以岷樵孤军而入,若当初朝廷与制军以钦差大臣剿贼,吾与岷樵佐之,汉贼何遂猖狂至此……”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每每反思湖北局势时,左宗棠总会感叹着“时误”,在他看来,这汉贼陡然而起,全是因其抓住了湖北地方无兵的机遇。
“季高,汉贼能有今日之势,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与左宗棠的愤愤不平不同,胡林翼也曾反思过自己的失败,不过因为他曾直接与义军交手的关系,所以他看待的问题的角度却又与其不甚相同。
“以为兄看来,这汉逆之势,全在其携以劲旅,其兵卒非但长于火器,更能令行禁止,于沙场上更是舍生忘死,只是拼杀,而不顾惜性命,其悍勇远比寻常兵勇所能相及!”
因为比左宗棠大上数月的关系,加之两人又是世交兼挚友,所以胡林翼自然是以兄长自称,
“确实如此,每每想及那日数百贼骑入城撕杀悍勇之状,总是令人胆战,以至就连制军亦时而从噩梦惊醒!贼逆悍确实罕见!”
虽说未曾亲身上过战场,可左宗棠却于牢狱中听说过那日武昌破城时,那些贼骑是如何纵横驰骋,如何以数百骑而大破万人兵勇,也正因如此,他才相信了史书中天聪十年远征朝鲜时,四万守军被三百清军骑兵大败的记载,想那日,莫说是万余兵勇,纵是有两万兵勇又能如何?不过只是一群待宰之羔羊罢了。
“季高,可曾注意否,这汉逆练用,尽用西洋之法?”
“西洋之法?”
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左宗棠便说道:
“对西洋练兵之法,小弟倒是不曾了解,还请兄长告知。”
胡林翼立即侃侃而谈起来:
“当年,林文忠公(1)往云贵任职,为兄曾得文忠公之训,文忠公曾言,西洋兵锋之锐,一为枪炮之利,二为兵卒操练……”
在其一一言道着,这一路上对义军观察得出的结论,胡林翼又感叹道。
“当时,为兄曾以为林文忠公所言“洋寇闻鼓而击,虽九死亦不溃折”尽是夸张之言,可那日,与大营之中,其不过区区三十余人,却敢挺枪悍不畏死冲击兄之中军,实在是让人……”
摇着头胡林翼似乎是在为自己当初妄自尊大而自嘲。
“我等皆以,欲剿平匪乱,非得以团练代以绿营,以我乡间士绅为管带、招募乡勇,用以戚继光成法编练团勇,既可平以匪乱,可那匪却只是如粤匪一般之流寇,兄所率领之黔勇,无一不是于贵州剿匪数年之精锐,其悍勇可谓之非常,可虽是如此,却不挡其迎头一击,由此可见,这以戚法练以团勇恐已全不全时宜了!”
“若是如此,那湖南……”
想到湖南老家,左宗棠的心思便是一沉,现在湖南也就只有岳州的曾国藩率领的团勇有一战之力,可现在楚勇、黔勇先后悉数败于贼逆之手,万一贼逆进袭湖南……
“湖南暂且应该无事,如为兄所料不差的话,其如今定湖北,以其稳打之心,必将先经营湖北,方才会再图他地。”
这也正是义军与太平军最大的区别,相比于后者,作为义军大都督的朱宜锋,更强调稳扎稳打,以巩固根据地。而朱宜锋之所以会这么干,完全是受少时玩过的如红警之类游戏的影响,先经营好自身,不停的建厂、造兵,等到实力发展起来之后,再一路平推。在他看来,这是最稳当的办法。
而在左宗棠、胡林翼看来,这正是其才是朝廷真正心腹之患的地方,毕竟于他们眼中“不事生产”全凭劫掠的“粤匪”,根本难成大事,反倒这看似臣服“粤匪”的“汉逆”,其对朝廷更具威胁,因为在其经营之下能化湖北的财力、人力为已用,进而“祝乱天下”。
“若是如此,那涤生亦可得以时日练兵,只是这汉逆比之粤匪更长于蛊惑人心,就像其言道之“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不知多少莽夫为其所蛊惑。”
左宗棠的话,让胡林翼想起进城的时候,于城门处看到的那两句诗,于是点了点头说道。
“在为兄进城时,曾于城门边看到一副旗牌,其牌上书云: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明天。下书云:九天日月开黄道,故国江山复宝图……这姓朱的,当真以为自己是朱明之后啊!”
摇头感叹之余,胡林翼的心头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若其当真是朱明之后,又该如何?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只让他的心头微微一颤。
“反清复明”虽说只是一个名词,但胡林翼却非常清楚,这个名词背后蕴藏着的力量,这湖南等地的天地会起事,不正是以“反清复明”为名?今日朱逆兵锋锐利,若再携以此名?联系到那日其于码头上所言,胡林翼的心头顿时为之一颤,甚至就连那端着茶杯的手,亦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
“不过,此人虽练得精,其势却远不及洪扬,洪杨的《奉天讨胡檄》虽然胆大妄为,罪不可赦,但就文论文,在蛊惑人心、欺蒙世人这点上,却有它的独到之处。文章开头几句就极富煽动性,其中如‘用夏变夷,斩邪留正,誓扫胡尘,拓开疆土。此诚千古难逢之际,正宜建万世不朽之勋。是以不时智谋之士、英杰之俦,无不瞻云就日,望风影从。诚深明去逆效顺之理,以共建夫敬天勤王之绩也’等也能打动那些急功近利之辈。洪杨二逆用来煽动人心的正是所谓‘用夏变夷’‘誓扫胡尘’,此中祸心,恶毒至极,厉害至极。而相比之下,这朱逆此着却是落了下乘。”
“润芝兄难道忘记当年朱洪武于集庆府所行之的“高筑墙、缓称王!”之法了,这朱逆不过只是拿来一用罢了!其狼子野心,可见一般!”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左宗棠又语带轻蔑的说道。
“其实,洪杨檄文不值一驳,说什么满人是夷狄,是胡人,纯是一派胡言。若说夷狄,洪杨自己就是夷狄,我们都是夷狄。荆楚一带,在春秋时为蛮夷之地,我们不都是夷狄的后人吗?满洲早在唐代,便已列入华夏版图,明代还受过朝廷封爵,怎么能说满人不是中国人呢?何为胡,何为夷……”
就在左宗棠发出这一声反驳之言,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句反问。
“那敢问季高,何为汉,何为满?”
说话的正是朱宜锋本人,原本今天他之所以来这,是想看看这两位可曾有所改变,心知这两位皆是少年立志欲“青史留名”他,之所以会让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他们“惜生”,而不是欲“赴死”以留“清名”。
但他却未曾想到,自己兴冲冲的来到这里,原本想于门外听他们在谈着什么,可却与此听到了这么一番谬论,这如何能不让他心恼,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一时激动推开门来,沉声质问道。
“若是当今无满汉之分,那为何有满官、汉官之分?为何于京师等以设以满城,以区别汉满?如若其是中国人,又焉能以当年入关之时以屠刀推行剃发易衣,变我华夏衣冠,更我中华之风俗?若其自视为中国之人,又岂会言称“朕非中国之君”!再则,唐时又焉有满洲之说,所谓之满洲实为我中国之故地辽东,想我华夏先民春秋之时披荆斩棘拓地千里,方将辽东之地列入华夏,满清非不过只是通古斯之蛮族,何以为我辽东故民,辽东故民于何?皆早已为其残杀!”
在这一连串的质问之后,朱宜锋又冷冷反问道。
“还请季高教我!既无胡夷之别,又焉有华夷之辩,又岂有尊周攘夷之春秋大义!”(未完待续。)
第165章 当如何(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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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季高教我!既无胡夷之别,又焉有华夷之辩,又岂有尊周攘夷之春秋大义!”
面对朱宜锋的这一番质问。
左宗棠的脸色立即为之一变,实际上,原本他之所以会这般去说,所说的无非只是“朝廷”之言,对于任何一个读书人来说,他们都知道,表现上朝廷虽是“清承明制”,其虽标榜“不分满汉,一体眷遇”,但实际上“满汉之别”更是深入骨髓,而先前他的那番话,与其说给别人听,倒不如说是用“官方说辞”来游说自身。
就在左宗棠的脸色变幻不定时,朱宜锋更是地一步说道。
“暂且不说甲申年清军入关后,其野蛮屠戳我汉族之军民,“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几屠尽我汉族之先民之滔天之罪。难观之其两百余年之奴役,又是如何?”
得理不饶人的朱宜锋更是向前一步,压根就没有给左宗棠任何回应的余地,虽说未曾学过心理学,可他却非常清楚,对于左宗棠也好,胡林翼也罢,他们之所以至今无意归顺自己,更多的是基于自身利益考虑。
且不说已经出仕为官的胡林翼,就是左宗棠,其二十岁中举,可谓少年得志。又得到陶澍、林则徐、贺长龄等高官名流的赏识。当左宗棠18岁时,贺长龄即破格“以国士见待”;陶澍初识左宗棠,“一见目为奇才”;林则徐久闻左宗棠之名,道光二十九年冬,特派人至柳庄,召其会于长沙湘江舟中,“诧为绝世奇才”;咸丰元年,清廷开“孝廉方正科”,收罗人才,翰林院编修郭嵩焘以左宗棠应举,但被左氏婉拒;次年,贵州黎平知府胡林翼向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推荐左宗棠,称誉其“才品超冠等伦”。
而从社会关系来说,左宗棠的亲戚师友中不乏显宦达贵:陶澍、贺熙龄是他的儿女亲家;林则徐、贺长龄是他的忘年交;郭嵩焘、郭崑焘兄弟是他的同乡兼朋友。身处这样一种社会关系网络中,左宗棠怎么可能轻易归顺自己呢?另外,左宗棠从青年时代起就有很高的抱负,经常以诸葛亮自期,立誓要“为播天威佐太平”。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是他一生的追求,封建士大夫的正统观,也不可能让他站到清王朝的对立面去。
也正因如此,朱宜锋在反思了最初的“熬鹰”之策后,才会把他放出牢笼,让其与胡林翼同居一院之中,不过“熬鹰”并非没有收获,至少现在已经给他带来了一个阴影——其性命为他人所握的阴影。至少能令其放弃最初的赴死之念,进而珍惜性命,现在朱宜锋知道自己必须要打碎他心中最后一点坚持——也就是所谓的“正统观”。
“两百余年间,满清如何待我?其所行所为无不是歧视与压迫之策,其以屠刀杀我百姓于先,逼我改行满人辫发服饰于后,其亦于全国各要地分驻八旗,以监视、镇压汉族;更野蛮圈占我汉人之土地;大兴文字狱,毁我之文明;满清八旗者,更是享尽特权,其言道“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可数百万旗人却享有不服徭役、不纳钱粮的特权,自七岁起,即可支领一份钱粮,此前落地之时亦可支领半份,如此种种焉有平等之说?”
朱宜锋的话语落在胡林翼、左宗棠耳中只让他们两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又岂不知其所说的是事实,别的不说,就是那所谓的被些许人吹捧的“雍正朝三大德政”的“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其本意又岂是为了“官绅一体”。其原因不过只是因为朝廷之财力无力奉养两个“不当差、不纳粮”的群体——虽说有人言道前朝财力之困尽因“官绅不纳粮不当差”,可实际上却绝非如此,前朝官绅又有多少?纵是现今大清国立国两百余年至今秀才举人累加不过只有百余万人,而引比之下,不服徭役、不纳钱粮且生下便有落地银的旗人,岁岁年年又岂之百万之数。
那所谓的“官绅一体”,表面上看似“为民”,实际上不过只是为了压榨汉民以恩养旗人罢了,至于所谓之“德政”,更是荒唐至极。除去少数只知迎奉者,又岂会有任何知其本意的读书人言道其为“德政”。
“何为正统?何为正朔?季高、润芝,你们皆是当世之贤,还请教我?”
又一次,朱宜锋再次反问道,而他的反问却让胡林翼与左宗棠的两人的心情如同海水落潮似地正在一寸一寸地向下跌落。而心神恍惚的左宗棠更是拿起茶杯喝起茶,不留意时茶叶进了口中,他便于口里慢慢嚼着,这茶相比于过去却是极为苦涩,没有一丝茶香。
“如今满人的江山已经百孔千疮,腐烂朽败,而今正值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之时,满清却一意持续施以民族压制,任由东南海上之威胁,而不思变革,无意进取。”
虽说对于这“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并不甚至了解,但因为他们两人都曾与林则徐相识的关系,或多或少对西洋有那么些许了解,深知西洋坚船炮利之危,只当其所指“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是指西洋威胁。
瞧着沉默不语的两人,心知他们两人已经心神浮动的朱宜锋,亦深知两人与这个时代的人们一般对西洋并没有清醒认识的他,话锋又是一转,
“两位仁兄身受清廷恩泽,或许看不出这点,而许多人是看得很清楚的;也或许诸人早已看出,但要知其不可而为之,竭尽全力扶起将倾的大厦。可是,许多人是宁愿看着它倒塌的。这便是知之者不少、和之者少的缘故。”
“朱大都督,鄙人倒要请教。”
胡林翼强打起精神问道。
“鄙人幼读先贤之书,明白知其不可而为之乃圣人所肯定的血性,即使所为不成,亦是值得赞许的。鄙人的这种血性会不会得到后人的赞许呢?还有,既然这江山已百孔千疮,值此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之时,难道吾辈不更应该匡护朝廷?以应对这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吗?”
胡林翼的反问,让朱宜锋淡淡一笑。
“知其不可而为之,圣人虽肯定过,但并非就是至理名言,这种血性也并非就一定会受到后人的赞许。比如忠桀纣之君,复暴秦之国,为人臣者,虽具血性,亦大不可取。至于这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若是我汉家朝廷,吾辈必将全力剿平乱逆,以匡扶天下太平,然今日之朝廷又岂是我汉家之朝?与其而言,只要能唯持其一家一姓之天下,又岂在乎我汉家之江山百姓?届时他国侵入之时,割以土地、许以赔款,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既可,至于江山社稷又岂为其所考虑……”
“这……”
左宗棠又反问道。
“这怎么可能?这江山毕竟是……”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突然止住了口,十几年前,不是已割地赔款了吗?
“那尔起兵又是为何?”
“鄙人起兵,所为者绝非个人之富贵,而是为推翻满虏,于我神州大地上重建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我相信也正是许多有识之士所期待的,我中华沉沦异族已两百余载,百姓苦其役久矣,现在正是我等汉家大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还请两位仁兄切勿自误。”
朱宜锋的这番话,让左宗棠的眉头微蹙之时,心底却又掀起一阵浪滔之来,其实并非只是朱宜锋的这番话的本身让他心情无法平静,而是那句“许多有识之士所期待的”。实际上他对这话也不感到新鲜了,满清以异族而主中国,两百余年来一直是中国文人士大夫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甚至就是许多汉家高官亦传闻于清宫内曾设有专谕满族官员的御碑,“大略谓本朝君临汉土,汉人虽悉为臣仆,然究非同族。今虽用汉人为大臣,然不过用以羁縻之而已。我子孙须时时省记此意,不可轻授汉人以大权,但可使供奔走之役”。
一方面所谓的正统不过只是异族主中国,另一方面汉人的身份和那压抑于内心某个角落的认知,在左宗棠等人的心底弥漫着,或许他们因“受清廷之恩”而没有光复汉家河山的强烈愿望,而并不妨碍他们因清廷防范汉人官员,而心生的不满之意。
此时,对于身为阶下之囚的左宗棠,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难道满人的朝廷真的已人心失尽,自己的抉择真的错了吗?
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朱宜锋,左宗棠的目中带着疑惑,更多的却是纠结,将来又当如何选择?
非左宗棠如此,胡林翼也是一副神情凝重之状,他的心情同样也是久久难以平静,他看着朱宜锋时,目中带着些疑惑,更多的却是迷茫,而在迷茫之时,又显得有些难择。
应该如何?(未完待续。)
第166章 心生异(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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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如何?
这个问题摆在了胡林翼与左宗棠的眼前时,两人顿时陷入沉默之中,实际上,从朱宜锋先声夺人的“闯”进来之后,便牢牢的占据了道德的至高点。
任何读书人都无法否认“春秋大义”,无法否认华夷之辩,这甚至是儒家文化的核心之一,也正因如此,才会使得朱宜锋从一开始,便处于了不败之地。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两百年来满清朝廷对汉人的奴役、屠杀,对汉人官员的打压、不信任,同样也是无法回避的现实,甚至就是早年间,他们与如贺、林等朝中大员秉烛夜谈之时,其亦曾得以教导授以为为官之道,而两位大员亦曾直言“朝廷对汉人“乾隆、嘉庆间,防畛犹严,如岳襄勤公之服金川,二杨侯之平教匪,虽倚任专且久,而受上赏、为元勋者,必以旗籍当之”。不使汉人掌据重要兵权,乃是“先皇措注之深意”。”。
如贺林者之所以会如此教导后辈,无非是为了免他们因年青气盛“误涉禁处”,换句话来说,这种不信任同样影响着他们对清廷的认同,只不过在此之前,清廷又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但现在呢?
却多出了其它的选择,可这个选择对于他们来说,却又委实太过难以做出。毕竟两人的社会关系、家庭背景使得他们做出这一选择时,不知将会牵连多少人。
在两人陷入沉默时,感觉有些口干的朱宜锋,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或许他的才学不及两人,但他却非常清楚,在后世之所以会有左宗棠曾欲投太平军的谣言,实际上正是与其个人经历中中一些“疑点”所引起人们的猜测。历史上咸丰三年九月,左宗棠离开张亮基幕府回到家乡后,坚持暂不“出山”。后任湖南巡抚骆秉章三次礼聘,他都“托词谢之”,颇有点蛰居待时的意味。这明显与他建功立业、“以诸葛亮自期”的抱负不符。
尽管根据后人的分析,其在历史上欲投太平军为假,但另一方面在离开张亮基幕府后,左宗棠当时确实想沉下心来,深入观察一下眼前的时局形势,以便把握复出的时机,而不是盲目行动。这与他平生处世谨慎,遇事深思熟虑的性格特点是相符的。
对于这样的人,并非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服,但是从其历史上的“疑点”来看,先前他的一番为满清辩解话不过只是自壮其声的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托词罢了。
自己还有机会!
“可惜了!”
在这诡异的沉寂之中,在放下茶杯的同时,朱宜锋开口长叹道。
“只可惜今世些许人等,无意看清时局,甘愿为满清鞑虏所用,他日中华正朔匡正之时,又以何面目对于同胞?”
这一番感叹,听让两人的心思一沉,尤其是胡林翼,对于先是陷入进退而不能的因境,又新遭兵败的他来说,现在朱宜锋的这番感叹,反倒是让他看到一个机会。可这个机会所担负的风险,却又让他不得不谨慎应对。
“朱大都督,非是无意,而是不可为?”
严守本份的左宗棠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有些不自觉地发出了这个提问。
“怎么不可为?”
朱宜锋坚定地反问道,
“汤武革命,顺天倡义,三千年来史书赞不绝口。刘邦斩蛇起义,李渊起兵反隋,赵匡胤陈桥兵变,洪武帝驱逐蒙元,皆是世间正义之举,何曾见史书中指责他们?自从满清入关以来,其虽欲以屠刀斩尽我汉人之脊梁,然二百年间,汉人之反抗从未间断过,虽是有康乾所谓的盛世给以百姓些许微利,令其苟延至今,然汉人之反抗何曾言弃?自嘉庆以来,满人之**日见明显。到了道光末造,外辱于四夷,内烂于十八省,神人共愤,才有了洪杨起事。方今普天之下,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百姓莫不翘首盼望我汉家再出英雄,驱除羶腥,复我神州。朱某方才兴以义兵,以复我中国,只待他日练得十多万雄兵,必将行以北伐,一举而克京师,匡正我中华之正朔。只可惜方今世人围于忠君敬上之小节,无视拯国救民之大义,更加上两百年屠虐,使得我之士人秉赋拘谨怯弱,终于只为保己身及一家一门之安危、福祉,辜负了亿万百姓的热望,如此又岂能对得起我华夏之先民!”
左宗棠、胡林翼两人听了目瞪口呆,想不到他们奉行的以为可以留芳百世的忠君敬上,竟然被这朱宜锋讥为“小节”,难道说当真如此?
不!不是的,这朱宜锋是逆贼,所以,所以……可,可是……在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左宗棠,其言之有理,也就是在这种思绪的碰撞中,左宗棠才显得有些茫然不解。
倒是胡林翼于一旁摇头苦笑道:
“大都督所论,实在高明极了,未曾想,大都督非但长于用兵,更长于蛊惑人心。”
“人心焉能蛊惑?”
人心非但能蛊惑,更能愚弄,当然朱宜锋绝不会这般说,而是正色说道。
“一家一姓,国家兆民,两者相比,孰重孰轻,孰大孰小,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个不难回答的问题。然而许多读书明理的大人君子却常常愚昧得很。他们之所以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愚昧,并非识见不够,乃由于私心所充塞也。两位仁兄数十载,孜孜矻矻苦读诗书,克己复礼砥砺品行,或是潜心乡间以为苦读,或是夙夜匪懈以勤政事,无不是被“忠君敬上”所匡限。若在我汉人之盛世之朝,此诚可以附骥尾而行千里,伴丽日而照后世,可是两位生不逢时。今者,爱新觉罗氏置我汉家江山于不顾,令亿兆汉民惨遭涂炭,满清之统治正可谓日薄西山,气息奄奄,朝不保夕,行将就木,两位欲剿平天下后而使满清中兴,岂不是缘木求鱼,又好比南辕北辙。况且吊民伐罪,征讨寇仇,有何不可?有何不能?”
话锋陡然一转,朱宜锋又厉声说道。
“若两位仁兄固执于于一家一姓之小节,遗忘了拯救国家百姓之大义。他日千秋史册,恐亦不会说两位仁兄是爱新觉罗氏的忠臣,只会言道两位皆是数典忘宗之汉奸!非但不能名垂青史,反倒会遗臭万年!”
这般厉声之斥,只说得胡林翼、左宗棠两人后背顿时涌起一阵冷汗,两人无不是被说得面色苍白,亦似有大梦方觉之感,对于年过四十的两人来说,这这种醒悟或许并不算晚,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场大梦方觉的冲击,却远非一时所能接受。
虽是一时无法接受,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其所说的是事实!
“两位仁兄,其它的话,朱某便不再说了,朱某之路已定,唯效仿我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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