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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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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着头,赵得铭笑说道。
“乐一,你也太瞧得起小弟了,小弟若是汉公的之人,又岂会挂冠南下?小弟之所以来这里,一是为了乐一兄的将来,乐一兄与小弟一般五次不第,金榜题名后,数十年辛劳方才今日,若是汉军进以四川,乐一为满清之忠臣,全了“君臣之谊”,可王家怎么办?乐一是当了忠臣,可这忠臣却是满人的忠臣,而兄却是汉人!将来难道让贤侄他们都背着汉奸之后的名声吗?”
这一声质问让王庆云的眉头顿时紧皱,这正是他所担心的,这大清朝不同其它,大清朝是满人所建,他们是异族蛮夷,这天下若是重归汉人之后,那些蛮夷的忠臣,可不就是汉奸?就像明朝时一样,不知多少人因为做了蒙古人的忠臣,而被称之为汉奸!
见王庆云皱眉不语,赵得铭又接着说道。
“至于这二嘛也是为了自己,小弟虽不是汉公之人,可若能说服乐一兄投靠汉公,必可为汉公重用,如此方才能一展胸中所学,小弟之私心于老兄面前自然不敢隐瞒!”
赵得铭的话让王庆云点点头,即便是他不说,王庆云也能猜出他的目的,现在既然说的这么直白,那么这无疑也就是句句真心实意了。在聪明人的面前,越是怀以心机,就越难得到其信任,深知这一点的赵得铭自然是坦诚相待。
聪明人之间自然容易打交道,在赵得铭坦诚相待之后,沉思片刻王庆云却无奈的长叹道。
“文亭,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可若是真办起来,那可是难啊!”
这一声感叹之后,王庆云的视线朝着西南方看去,面上尽是一副无奈之色,他的这般模样落在赵得铭的眼中,顿时明白了原因满城!
成都城内还有一个座满城,满清入关后,以异族占据中原的满人既于天下交通要道设以满城,以作为威慑,各省派驻的驻防八旗便担负着“以武功定天下”的使命。御制《将军箴》说:“八旗禁旅,生聚帝都,日增月盛,分驻寰区,星罗棋布,奕良谟”。以八旗军驻天下交通要道是清王朝的庙谟决策。
康熙五十七年,开始在成都修筑“满城”,成都的“满城”及营房是由四川省各州县官民捐资修筑的,位于大城的西南隅,城周长约四里五分,城墙高约一丈四尺,全城为一矩形。八旗官兵及眷属,有一万多人。旗兵共二十四甲,其中满州八旗有十六甲,蒙古八旗有八甲。大清朝把各省八旗驻防作为统治支柱,“山川要隘,往往布满”以之监视绿营和地方政权,镇压汉民的反抗。
而现在,这正是王庆云的顾虑之处。
“乐一可是担心这满城的近两万满人?”
赵得铭试探着问道。
“文亭,我朝定鼎以来,虑胜国顽民,或多反侧,乃于各省设驻防兵,意至深远也”。
王庆云明白无误地道出了清统治者的深谋老算和驻防八旗的使命,同样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他害怕到时反被满兵所袭,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确实……”
点点头,赵得铭又笑着说道。
“山川要隘,往往布满其目的正是为了监视地方,乐一有此顾虑倒也实属必然,可乐一兄却只看到布满之威慑,却没看到,这满城之人却也是兄的投名状!”
投名状!
赵得铭的话让王庆云微微睁大眼睛,他看着其好一会才说道。
“你是说……可,可未闻朱宜锋杀满之闻,纵是广州、荆州满城皆未闻其曾加害满人!”
不待他说完,赵得铭便直接说道。
“今日亦非往日,往日他叶名琛不杀人既可得汉公之信任,因汉公实力薄弱,需引以人心,而观今日叶名琛不过仅为礼部主事,如张亮基、骆秉章者却为左右参军,虽为参军却有宰相之实。今时汉公几乎已经平定江南,若是乐一不有所行,以乐一封疆之吏,又如何取信于汉公?”
官极人臣之后,即便是想要做出一些选择,都极为困难,赵得铭的这番话说的倒也是实话。
“所以,成都有满城,非但不是坏事,反倒是件好事,有了这个投名状,老兄又岂会担心不能向汉公表明心迹!”
“汉公仁义,天下皆知,若是我冒然有所举动的话,会不会……”
王庆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话语中的变化,而他的这一番话落在赵得铭的耳中,让他心神大定之余,更是轻笑道。
“汉公之仁,又岂是妇人之仁,有些事情,当臣子的做了,反倒是好事,如那李子渊,于南京杀人又岂下数万,流民岂下数十万,正可谓南京一时为之而空,汉公亦曾斥其残暴?反倒倍加任用。”
点点头,王庆云的眉头紧皱着,现在他彻底被王庆云说服了,只是他的心底依然还有些担心,毕竟那满城城高墙深,万一……
“乐一,至于那满城……”
盯着王庆云,赵得铭压低声音说道。
“咱们可以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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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敲门砖(第二更)
随着一阵枪响,在门外的喊杀声落下的时候,这屋子里再一次恢复先前的宁静。
血流了一地!
先前的撕杀中可以说是鲜血飞溅,以至于不少人衣服上都沾着血的。尽管这屋子显得极是暖和,可是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哈一个,尽管不少人的脸上带着鲜血,可也没有人敢去伸后去清理。
至于那地上身是躺着十几具尸体,就任由这些尸体躺在衙门的西花厅里。
坐在椅子上,王庆云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脸色变幻着,但是他却强做镇定的端起茶杯。
全死了!
从成都将军到佐领全都死在了堂内!
一切正像赵得铭料想的那样,借口汉军兵逼重庆,就把成都将军一众人骗进了府中,接着突然发难,不过只是片刻功夫,一切都结束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没有丝毫戒备之心,因为镇压民变的关系,兼管绿营的成都将军自然时常来府中议事,而今天王庆云则是请其来商议成都城防以及阻挡“逆贼”攻入四川,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然后一切都是如此的干脆。
轻易的将成都将军一众人杀于府内。
至于那些绿营的将领,这会无不是面色煞白的看着坐在堂中的总督大人,甚至就连同大气也不敢出,而王文庆则是一副老神安定的模样,只是在那喝着茶,
在这诡异的沉寂中,四川布政使祥奎,作为满人,这会更是吓的浑身有若抖自筛一般,面色煞白、后背冷汗之冒的他试探着问道。
“大、大人,这,这是为何,难,难道说大人,你要、你要……”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文庆先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冷笑一声说道。
“祥奎,本官就是要投靠汉公,”
这话一出,整个堂内顿时一片紧张,而王文庆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众人说道。
“大家伙别忘了咱们是汉人。”
王文庆的这一句话顿时让众人无不是一愣,而祥奎更是吓得浑身颤若抖筛,其他人是汉人,他,他可是满人。见众人没有人敢反驳总督大人,甚至不少人还像素长松一口气似的,轻松了起来。
确实,对于他们来说与汉军交战本身就没有什么底气。即便勉强起来,十之**也是白白赔上性命的结果。现在大人这么一说,反倒让他们不用再担心这件事了,非但不需要担心,算作还能够保住自身的身家以及荣华富贵。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本帐。什么对自己好什么,对自己坏。他们再清楚不过。
“大人所言极是,我等本就是汉人,为何要为虎作猖?”
“就是大人现在举以义旗,正是顺应天下大势,我等能得大人如此厚待,实是三生有幸!”
在其他人这么说的时候,祥奎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了,毕竟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满人。要是自己是汉军旗,到也可以说那么两句话。可问题是他不但是满人,而且还是正黄旗。
“大、大人,我祥奎虽说是个满人,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恶事,更没有仗着自己是满人的身份欺负过汉人,还挺大人,饶,饶了小人一命。……”
看着祥奎的这副模样,王文庆反倒是佩服起自己那位同年看人之准。
“祥奎,何出此言,本官若是想杀你又岂会留着你。”
之所以要留着她,是因为留着它还有其他用处。宦海沉浮几十年的祥奎又岂会不知道对方之所以不杀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没做过什么恶,而是因为自己对他们还有用处,于是立即说道。
“多谢大人,饶过小人这条小命,但凡大人有所吩咐小人不敢不从。”
现在对于祥奎来说没有什么比保住自己的性命认为重要的事情,至于什么大清国,都到了这份上了,即便是自己想要保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本官,让你办的这件事,倒也简单。你只要……”
压低声音,王文庆道出也自己的安排,而祥奎听到大人的安排之后,那张脸更是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
“大、大人,这,让他们开开城可以,可是,可是开了城门之后,还请大人能饶过他们一条性命。”
祥奎很清楚,作为旗人的他进入满城很简单,那些人根本就不会盘查,可是骗开了城门之后呢?他毕竟还是满人啊。
“汉公仁意,祥奎你可曾听说过汉公滥杀之径?”
王文庆这么一说,祥奎反倒是不再担心了,毕竟众所周知,朱宜锋虽说是贼,可是那个“仁”字,纵是官兵也难及其万一,广州也好、荆州也罢,旗人人家可是没有滥杀一人。
有了这个保证,祥奎那里还会有丝毫顾虑,甚至还自言自语道。
“罢了,罢了,就当是为满城万多满人吧!”
有时候人们做事儿总需要一些理由和借口,就像现在对祥奎来说,其将现在视为软弱,倒不如说是为了满城上下近15000口人的性命。
一声声的炮响声,从城头上不断的传来,在炮声中,那满城中更是不断的传出人们的喊叫,那喊叫声在成都的上宛回荡着,即便是有城墙的阻挡,人们似乎可以看到刀客们挥着刀、拿着枪在满城的街巷里撕杀着,被点燃的满城冒出的烈焰映红了天际间的一切。
从城门被骗开后,数千名团勇便闯进了满城,他们肆意的砍杀着每个能看到的人,上头已经有了命令打进满城不封刀,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次抢劫的大好机会,谁都知道那些个满人都要是拿着铁杆庄稼的人,谁的家里没点值钱的东西。
枪声、炮声、喊杀声、哭喊声、求饶声,足足响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近午的时候,眼瞧着这满城几乎没有抵抗了,才下令封刀。封刀并不意味着结束,封刀不过只是刚刚开始,那些劫后余生的旗丁,只是惊恐的丢下刀枪,跪地祈求着活命,对于他们来说,昨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恶梦,他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汉人就杀进了满城,至于官长们更是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这些人全是无头苍蝇一般各自为战,能撑一天一夜,已经着实难得了,现在一听到封刀了,那里还敢再抵抗,只盼着对方能够因为自己的恭顺放过自己一马。
一排排的捆着绳子的人被驱赶着,赶到了城外的大校场,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以为他们是被押到大校场里关押,可以直到进入大校场之后,他们才看到一个又长又宽的大坑,这是连夜挖出的深达三四公尺深的大坑。在校场之中,已经有几个被填平的大坑,这是最后一个坑了,那些拿着刀枪的团勇,把一行行的旗丁赶到了这里。然后便开始把俘虏往坑子里面赶。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些被捆绑着手的俘虏似乎才勐的惊醒了过来,有十来个人愤怒地喊着从行列里挣脱出去,立即就被团练用大刀砍死或者用长枪捅死。
而在被驱赶着的队伍中有几个人转向押着他们的团练,银两、铜钱,任何从口袋里还能掏出来的东西扔过去,嘴里还一个劲地哀求着什么。
“好汉爷、放过小的吧!”
“好汉、好汉,饶了小人的狗命……”
“哈哈哈!这群狗、日、的又要给我们发军饷了!”
披散着齐跟的头发的团勇在旁边开玩笑地嚷道,作为团练的他们已经有两三个月没领军饷了,这会这些拿着铁杆庄稼的人倒是知道发军饷了。
“可他娘的太迟了!”
一个离他很近的战俘把一块洋怀表扔给他,怀表是金子的,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先前搜身时怎么给漏了呢?这家伙,大概是以为这个时候一块洋表还能救他一命。
旁边的团勇接过怀表时,眼中尽是贪婪的模样,可在那人刚要开口说话时,那人却再次挥动了的手中的大刀,划出一道影子,下一刻那人身首分家的跌掉在坑中。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被赶下巨大的坑里。那么多人挤在里面,只见一片往上仰着的被恐惧扭曲了的脸,很多人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而坑内的人则只是在那里不住的哀求着,求着上面的人发发善心。
“埋!”
马背上的一名官佐吼着发出了命令,下一刻围在坑边的团勇们便挥着铁锹朝着土坑里铲着土,此时土坑里传来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求饶声,痛苦的哭喊声在凌晨灰蒙蒙的天空中发出阵阵回响,凄惨至极。
在人们的哭喊声、祈求声,甚至还有那一声声咒骂中,人们挥着铁锹朝着坑里填着土,终于,所有的呻吟、哭喊声在土坑被填了一半时,完全停止了下来,这天地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在一切都结束之后,置身于总督衙门的赵得铭,则面含笑容的看着远处,看着远处的城墙上飘扬的一面旗帜,那面临时用红布缝成的旗上用黑墨书写着“汉”。
这一天,汉中终于重归于汉了!
在心底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赵得铭却知道,自己赌赢了,有了四川这块敲门砖,自己焉能不得到汉公的重用?
(今天是小年,祝大家小年吉祥如意。)(未完待续。。)
第439章 国藩难为(第一更)
冬天里天长夜短,即便是初冬也是如此,夜色来得早,刚吃完晚饭,南昌城衙署的各处房间便相继点起了蜡烛、油灯,除此之外,整个衙门里,则全部被浓重的漆黑所吞没。天色的黑暗,却比不起心底的暮气,从进入九月起,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以至于让人生出应接不暇之感来。
门吱地一声开了,正置身于曾国藩并没有睁开眼睛来,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谁进来了?”
灯光下,这位支撑着满清江南半壁的巡抚大人显得有如此的孱弱,使刚进门的汉子不由得倒长叹口气,心里很是悲凉。见无人答腔,曾国藩抬起头看着门外。眼前的汉子壮健威武,并不是时常进出书房的兄弟子侄和卫士仆役,一时间他并没有认出来者是谁,但又觉得眼熟。
“曾大人,你不认识我了?”
中年汉子走前一步。
好像是孙玉福!
突然,曾国藩想了起来,这是当年追随自己的学生,在岳州兵败的时候,当时,自己还以为他身亡于乱兵之中。
他怎么可能没有经过任何通报,便只身来到书房呢?他揉了揉眼睛,虽然数年未见了,虽然灯光不亮,人影朦胧,但是曾国藩还是认出来了:
“仁福!”
刚喊了一声,又连忙补一句。
“真的是你来了吗?”
在这一瞬间,曾国藩甚至以为自己碰到了他的鬼魂。
“是我呀,老师,是我玉福来了。”
孙玉福也激动起来。
“仁福,你走过来,靠着我身边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
孙玉福走过去,在曾国藩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曾国藩将孙玉福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很久,又捏着他的手,慢慢地说。
“仁福,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当初在岳阳兵败时,身故于乱兵之中,这会见你没了事,我心里喜慰极了。玉福啊,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你,这下我放心了,这几年,你在那里?为何不给我来封信。”
说着说着,曾国藩脸上竟然滚动起泪水来,孙玉福是他最年少的学生之一,也是最早追随他的学生,与其它人入幕为僚不同,孙玉福却是带着乡间一百多壮丁投奔他,最后兵败时,也失去了联络。
孙玉福望着动了真情的恩师,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用双手将那只干枯少热气的手紧紧地握着。
握着学生的手,曾国藩仔细打量着孙玉福,几年不见他已经成熟了许多,脸上的稚气也淡去了,已经成了一个男子汉了。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其鬓角,瞬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缓缓的冲开手,曾国藩说道。
“仁福,莫非你也投靠了汉贼?”
无论是当初兵败亦或是坐困江西时,他身边有不少学生、幕僚投奔汉贼,为汉贼所用,但是他没有想到,当初的那个与发匪誓不两立的孙玉福居然也投奔了汉贼。
“老师,学生现在是义军第二十九团团长!”
孙玉福并没有作任何隐瞒,他之所以会来到这,实际上也是因为私心,作为曾国藩的学生,他不想与老师挥兵相向,对湘军的了解,使得他非常清楚,老师的数万勇练根本就不可能是义军的对手,甚至不需要大军入境,只需要将驻于九江的三个团调派至江西,就足够打下江西了。
“你现在出息了……”
曾国藩的言语变得冷淡了,尽管赵烈文也曾劝说过他,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毕竟,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有自己的信仰。
尽管如此,对于自己的学生能够领兵数千,曾国藩仍感觉极为欣慰,对义军的了解,使得他很清楚,这一团之长意味着什么,即便是湘勇一营不过只有五百人,而义军一团则有近四千人,堪称为“将”。
“为师知道,你早晚有一天,必将功成名就!”
曾国藩的赞赏,让孙玉福沉默着,对老师的了解,使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
“仁福,你这次来南昌,所为何事?若是来游说为师的话,为师是的大清国之臣,断不可行不忠之事……”
“老师,玉福记得小时听父亲讲汤武革命的故事,既然商汤可以伐桀,周武可以伐纣,今天我们汉人凭什么就不可以讨伐无仁无义、残虐汉人的满人朝廷呢?”
当年孙玉福之所以会投笔从戎是因为太平军毁以名教,其从金田起兵时就对除拜上帝教以外的一切“异端邪说”包括中国传统的儒家典籍实行封禁焚毁政策,一路焚书砸庙直到南京。其毁书、烧书更甚于满清,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领家乡子弟投奔老师。
“当初学生投奔老师,是为保全我中华之文明不至沦邪教之手,而今日学生之所以甘为主公一马前卒,所为却是为匡正中华之正统,老师,像满清这样一个奄奄待毙、残虐我汉人两百余年的异族殖民者,老师为何要守卫它呢?”
“不,仁福。”
曾国藩似乎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生气,说话的声音宏亮干脆起来,
“你不懂,我等身为名教之徒,必须有所坚持,朝廷待曾某可谓恩重如山,皇上待为师亦有知遇之师,为师焉能为弃此于不顾?为师身受朝廷、皇上重恩,焉能不血战汉贼,匡正朝廷!”
“汉贼、汉贼……”
冷笑一声,孙玉福盯着老师说道,
“若我等身为汉人亦为贼,那老师又为何人?难道老师就不是汉人吗?”
孙玉福的话让曾国藩不由一愣,他是汉人,若非因为他是汉人,恐怕会像那些满人一样称其“汉逆”了,而现在学生的一声反问,让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恩师,其心可悯,但其为不可取。”
孙玉福将声音稍稍压低。
“且不论的满人残虐我汉人,单论目下其江山已经百孔千疮,腐烂朽败,目下如何,难道恩师当真视而不见吗?”
曾国藩发现这些天来自己假装视若无睹的自欺欺人已经不行了,如同海水落潮似地正在一寸一寸地向下跌落。他甚至忘记了喝茶,而是从一旁的碟子里拾起一枚干梅子放在口里慢慢嚼着,这梅子又酸又涩。
“大人深受爱新觉罗家的恩泽,或许看不出这点,而许多人是看得很清楚的;也或许大人早已看出,但要知其不可而为之,竭尽全力扶起将倾的大厦。可是,许多人是宁愿看着它倒塌的。这便是当今天下,如大人者知之者不少、和之者少的缘故。”
“玉福,”
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曾国藩强打起精神问。
“为师读以圣贤之书数十载,明白知其不可而为之乃圣人所肯定的血性,即使所为不成,亦是值得赞许的。为师的这种血性会不会得到后人的赞许呢?”
孤忠,每每看到史书上记载的这些,曾国藩便会极为感慨,至少自己的这份孤忠总能得到后人的赞许吧!
孙玉福淡淡一笑:
“恩师,其实您早就知道答案了,知其不可而为之,圣人虽肯定过,但并非就是至理名言,这种血性也并非就一定会受到后人的赞许。比如忠桀纣之君,复暴秦之国,为人臣者,虽具血性,亦大不可取。而满清者,以异族主中国两百年,残我百姓、弱我体魄、毁我灵魂,数种种,满清之罪,可谓是磬竹难书。而恩师却一意欲为满清之孤臣,恩师之血性非但将不为人所赞许,甚至可能为人所鄙夷!”
“既是如此,当初你为何领家乡子弟投奔为师!”
孙玉福话让曾国藩恼声问道。
“学生当初追随恩师,是因已知长毛决不可成事,一是为保我之名教,二是因学生亦另有所期待也。”
“另有期待?”
曾国藩诧异的问道,
“期待何事?”
“学生所期待的,也正是当初许多有识之士所期待于恩师的,那就是希望恩师借讨伐长毛之机会,锻炼出一支强大的汉家子弟兵,先剪灭长毛,次推翻满虏,最后在我神州大地上重建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正因为如此,学生才会投以恩师,与满虏何干。”
曾国藩闻言不由大惊,他惊的不是这番话的本身。他惊的是一个孙玉福也是士宦子弟,家中五代出仕朝廷,受皇恩之厚,不逊于已,可像这样的人居然在数年前便心存这种光复汉家河山的强烈愿望,而且为了这个愿望的实现,同时又将这个愿望压得深沉不露。看着眼前这个学生,曾国藩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难道满人的朝廷真的已人心失尽,自己的抉择真的错了吗?
“当学生投以恩师,所思所想绝无匡正朝廷之心,所行所为只为他日匡正我中国。后学生于岳阳被主公所俘后,断然投以主公,正是因主公截然不同与“教匪”,亦不同于恩师,主公所行所为,只为匡正中华正统,学生焉敢不效命于主公?”
在道出这句话后,孙玉福看着曾国藩加重语气说道。
“恩师,难道您非要一错再错,始误终身吗?”
就在孙玉福的话音落下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曾国荃,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屋内的人,只是惊恐的说道。
“大哥,出大事了,四川、四川降了……”
曾国藩怎么说呢?这个角色要留下来,将来还有用……(未完待续。。)
第440章 放逐(第二更)
四川总督兴以义旗归汉!
汉中归汉!
对于南京而言,这是一个好消息。尽管此时的南京城内依然和过去一般,并没有多少百姓,依然如过去一般的冷清,可这个好消息的传来,却依然让这座空荡荡漾的城市中充斥着几分欢喜之气。
不过这种欢喜,却与很多人无缘,至少与南京外城关押着的数十万俘虏无关,这些俘虏的都是攻陷南京后俘虏的“教匪”。对于“教匪”的处置,义军也可以说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并没有滥杀一人。
虽说没有滥杀,可并不代表会平白放过这些“教匪”。实际上从攻克南京之后,就开始了对“教匪”甄别,而所谓的“甄别”非常简单,既是通过互相指认,指认其有没有杀过平民,杀过平民的一率不能放还,杀平超过十人的,一率处决。
而这种甄别直接导致了其卒长以上的官长大都被处决,至于剩下的普通兵丁,无论是自愿也好、征虏也罢,除了极少数的未曾残杀百姓的本地人被放还,其它人大都被关押于战俘营中,不过他们并没有闲着,实际上,他们必须要用劳动换取食物。
而所谓的劳动就是拆除南京城内的断垣残壁,当然更重要的是修建新的下水道,毕竟南京城内的下水道因过去的两百多年未加整治,早已经堵塞不堪使用。在有如此众多劳动力的情况下,加之城内又近乎于一座空城,南京府尹自然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请工程师设计新的下水道,重新规划城内的道路,然后由战俘施工,以节约成本。
对此,那些前“邪教教匪”表现极为积极,毕竟在最初的几天里,他们曾经躺在过去的营房之中,揣测着自己的命运。而现在,干活反倒是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尤其是经过大量的指认之后,毕竟他们的手上都沾着血。
只在他们让还需要人干活,总不至于杀了我们吧!
每一个人都这么想着,当然也有人每当看到当官的现在他们已经能够分辨出官与兵的区别,军官的领章是金框红底。
“冤框啊,长官,俺冤框啊,俺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啊!”
正在挖着下水道的李老六一见着有一个穿着笔挺洋呢军装领章黄框红底的官长走过来,立即跑过去大声喊着。
“你是冤枉的?”
军官看着这个喊冤的教匪,面无无情的问道。
“是,是的,俺是冤枉的,是他们几个诬陷的俺,俺本来就是好生生的庄户人,被教匪绑来的,那,那里敢杀人啊!”
李老六大声喊着,试图为自己辩白着。
“哦,你是不是教匪?”
“俺是被抓来的!不是自愿的!”
“既然不是自愿,那你为什么不逃?既然是被俘的,肯定就是“教匪”没错了”
“啊……”
愣愣的看着长官,李老六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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